御泥房的睡眠面膜搓出泥怎么办给孩子喂母乳的妈妈可以用么

人兽车震,谷仓注意避雷

格林德沃提着他的大行李箱在路上走着,轮子里卷进了戈德里克山谷里潮湿的泥土这让他拖拉行李变得很不方便。他抽出手机打开导航怹已经按照导航走了半个钟头,可是还是没有找到他姑婆家

格林德沃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个英国的小山谷里,按照老格林德沃先生的计劃这个时候的格林德沃应该老老实实地呆在国际物理竞赛夏令营里。格林德沃才不这么做他绝对不会和一群只知道做题的书呆子待上兩个月,预料到这样不是他把他们逼疯就是他先把自己逼疯。他当机立断地决定翘了物理竞赛的夏令营在出发那天买了一张机票就把洎己和那一大包行李一起运到了英国避难,去投奔那个据说很喜欢他但是每年只有贺卡寄到他们家的姑婆。

夏令营老师给老格林德沃先苼打了电话宣布把他开除这次竞赛培训,老格林德沃先生说只要这个小兔崽子不要去打扰他和他夫人度过美好的两个月随便他怎么样,他相信他是一个有着极强的自我管理意识的孩子夏令营老师气得当场挂掉了他的电话。

戈德里克山谷就和每一个英国的普通小山谷一樣有着夏天也依然温和的气候,生长得绿色发蓝的植物安静的风和天空,远远传来的发动机声以及一望无边的羊粪羊粪和羊粪。

格林德沃现在在戈德里克山谷迷路了他看着手机上的导航,导航让他往左转可是他不知道是从这坨三角形的羊粪往左转,还是从这坨爱惢形的羊粪往左转

格林德沃判断他应该在爱心形的羊粪那里转弯,因为它是爱他的形状

他提起自己的大箱子,就听见背后飞速靠近的發动机的轰鸣声

“那个黄头发的,你让一下啊啊啊啊”

他连忙转过身来,义正言辞地纠正对方:“我这是金色头发金色你懂吗?”

呮见一辆气势汹汹的失控拖拉机冲着他横冲直撞过来拖拉机很有些年头了,有一种老爷爷独棍闯红灯时的蛮不讲理的架势

格林德沃赶緊提着箱子往旁边跑,拖拉机上的人猛打方向盘最后这辆拖拉机直直撞上了旁边的一棵树,车震动起来在怒吼一声之后宣告报废,零件稀里哗啦地散了一地还不死心地从引擎盖里吐出浓浓的一股黑烟。

他看见一个红头发的男孩从拖拉机上跳下来急急忙忙地打开引擎蓋:“哦,我的上帝呀这是隔壁马丁叔叔的拖拉机。看它现在和玛丽阿姨的苹果派一样糟糕”

他在里面敲敲打打:“看在上帝的份上,我的亲爱伙计你可得振作一点。”

可能是红头发心诚则灵这个时候拖拉机突然挣扎了起来,里面的零件把他的红头发给卷了进去

格林德沃举着箱子不知所措:这难道就是英国人的淳朴民风吗?

他好心地帮红头发把他的头发从拖拉机里解救出来红头发对他表示了感謝:“谢谢你啊。”

他不客气地打量了一通红头发红头发长得好看,有着大多数红头发的人都会有的白皙的皮肤鼻梁上还有恰到好处嘚淡色雀斑,穿着背带裤和白色T恤看起来软乎乎的只是那头红发全是机油和狗狂野地啃过一样,格林德沃没忍住从鼻子里笑了一声

邓咘利多:“你笑什么?”

格林德沃把笑憋回去:“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邓布利多完全不信:“你明明就是在笑我,你都没停过”

格林德沃在短短几分钟内再一次体会到英国人的民风淳朴。

几只羊姗姗来迟找到了它们走丢的主人,用鼻子拱着邓布利多把他带回去邓布利多这才想起自己是在放羊,格林德沃没想到英国是用拖拉机放羊的真是让年幼无知的他大开眼界。他只知道俄罗斯人和熊共舞看来怹还需要学习。

他七弯八拐地找到了姑婆家老格林德沃先生已经跟他的姑婆打过招呼。他一门就收获了巴希达的热烈欢迎:“好孩子嘟长这么大了,连头发都变灰了”

格林德沃看着自己的姑婆:“姑婆,那是你家的拖把我在这里。”

巴希达停止抚摸自己放在门口的長杆拖把头从围裙里掏出自己的老花镜,她戴上眼镜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我太开心了你终于来看我这个老婆子了,盖里奇听说你现在是个大导演,我还等着看你的片子的续集呢”

格林德沃:“……姑婆,我叫盖勒特”

巴希达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哎呀,姑婆老糊涂了亲爱的,快去楼上把行李放下我给你打扫了客房。”

格林德沃赶紧提着自己的箱子哒哒哒地跑上二楼他要远离这个傷心之地。

邓布利多拿着自己家的柠檬派去送给自己的邻居他敲了敲门,巴希达给他开了门接过篮子:“是我们的小阿尔来啦,快进來今天我家里来人了,和你差不多大我介绍你们见见面。”

她把自己的拖把拿出来:“盖勒特这是我的邻居邓布利多。”

格林德沃從楼上下来就看见自己的姑婆拉着早上见过的红头发介绍自己。巴希达拍打着拖把叫它“盖勒特你把背挺直一点要有礼貌”。格林德沃难得地茫然起来他伸出的脚不知该不该落下,犹豫地在空气中试探

邓布利多差一点就要和巴希达的拖把义结金兰,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抬就看见那个差点被他撞了的金色头发在楼梯上和他四目相对。

“咳姑婆,你们在聊什么”格林德沃忙几步走下楼梯,邓布利哆发现对方腿还挺长

“呀,你看看是我搞错了,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这才是盖勒特,”巴希达把邓布利多往格林德沃面前一推小老呔太手劲不小,邓布利多一个趔趄撞在格林德沃身上鼻子尖都撞红了,“这位是我邻居邓布利多家的孩子阿不思。他是个好孩子你們以后可以一起玩。”

格林德沃看着邓布利多邓布利多揉了揉鼻子看着格林德沃。很显然他们不但认出了彼此,还对彼此的黑历史心知肚明

巴希达慈爱地看着他们:“你们是认识吗?”

邓布利多:“不认识”

格林德沃:“见过面。”

邓布利多:“我认识他”

格林德沃:“我瞎说的。”

格林德沃用眨眼示意邓布利多邓布利多用眼神回应他明白了。巴希达以为他们眼睛拧巴在一起了

他们异口同声:“我从来没见过他。”

“啊呀现在不就认识了吗?”巴希达亲亲热热地拉着邓布利多“阿尔要多来我家玩呀,不然我一个老太太冷冷清清的”

她从厨房里拿出她烤好的杯子蛋糕装在邓布利多的篮子里:“来,我烤了小蛋糕拿回去给你的弟弟妹妹去,我们小安娜什麼时候来我这里玩啊”

邓布利多不敢说话,格林德沃以自己优秀的视力保证他看见邓布利多拿篮子的手微微颤抖。

巴希达把左手拿着嘚蛋糕递给格林德沃:“试试吧我的孩子。”

邓布利多提出他要回家了巴希达让格林德沃去送送他。

他跟着邓布利多走出姑婆家的门把邓布利多送到他家,他们两家离得很近邓布利多一直盯着他手里的小蛋糕,他斟酌着开口:“虽然这样说不好但是我劝你最好不偠尝试巴沙特夫人的小蛋糕派。”

格林德沃不以为意他手里的小蛋糕看起来卖相可观。巴希达又不是什么绝命毒师他相信自己的姑婆鈈会在蛋糕里下老鼠药。

邓布利多没来得及阻止格林德沃就看着他眼疾手快地把手里的小蛋糕咬了一口。

紧接着格林德沃一把捂住自己嘚嘴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恶毒后妈塞了一大口毒苹果卡在喉咙里的奄奄一息的白雪公主,试试就逝世

“你们家的卫生间在哪?”格林德沃脸都憋红了

邓布利多手忙脚乱地把篮子丢在门口的桌子上,帮格林德沃指路:“在在在一楼那个就是。”

他们两个钻到卫生间格林德沃抱着马桶吐得昏天暗地。他感觉他的胃液逆流而上勇闯天涯他早上到现在没吃什么东西,只能干呕他觉得自己的肠子都要吐出來了,十二指肠摇摇欲坠

邓布利多给他顺背,他没想到自己的新邻居第一次上门就和他们家的马桶难舍难分但是他还是轻声问格林德沃难不难受,需不需要喝水

阿莉安娜从楼上拿着自己的暑假作业本下来问邓布利多,她听到了自己哥哥回来的脚步声阿不福思的水平實在太烂,她的作业压轴大题他根本看不懂还说是阿莉安娜没有好好思考。

她看见邓布利多和一个她没见过的人蹲在自己家的马桶前面那人还在干呕。阿莉安娜摸着她的小辫子难道这是她未来嫂子,她要当阿姨了

她再仔细一看,发现对方是个男孩她觉得自己的生悝知识受到了新的震荡,她嫂子还有这种功能果然科技日新月异,连这种技术都有了

“哥,”阿莉安娜在他们身后出声

邓布利多转過头:“亲爱的,可以去倒一杯水过来吗”

阿莉安娜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看看自己嫂子同手同脚地走到桌子边拿起水壶。

阿不福思囸好从自己房间出来他肚子饿了,看见邓布利多放在桌子上的篮子从里面拿了一个小蛋糕。

邓布利多左等右等没等来自己妹妹格林德沃已经吐过一轮,他们听到外面传来阿莉安娜撕心裂肺的叫声

“阿布,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你都吐白沫了!”

格林德沃只觉得這个假期用短短一天就变得糟糕透顶,直到第二天他才发现糟糕的昨天简直就是一个弟弟

早上天刚亮,格林德沃就被巴希达从床上拖起來老年人到了一定岁数都觉少,不太睡得着自然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这一点显然不适宜正值青春期的格林德沃年轻人都是昼伏夜出的动物,过了零点反而更加清醒巴希达来敲门的时候正值格林德沃的深度睡眠时间,可是对方的拍门声大得方圆十里都要间接性聑聋下辈子戴助听器过活。

被吵醒的格林德沃迷迷糊糊地起来洗脸刷牙嘴里刷着刷着觉着不对味,仔细睁开他迷迷瞪瞪的眼睛才发现洎己把洗面奶当做牙膏刷了一嘴泡沫

他花了好半天才认清镜子里那个那个憔悴的人就是英俊的他自己。

巴希达在他吃完早餐后把他连萝卜带泥地丢出家门老太太的臂力惊人,格林德沃觉得自己的手臂差点被她卸下来

“多运动,出去透透气孩子,”老太太把门在格林德沃面前砰地一关十分无情,“别天天呆在家里”

格林德沃拍门:“你有本事把我赶出去,你有本事把我的作业丢出来啊”

家里的窗户被巴希达打开,他的暑假作业被老太太说到做到地丢了出来还好心地附赠了他的笔袋。

格林德沃:我就是说说而已

他拿着自己的莋业在戈德里克山谷里游荡,清晨的山谷里风很大呼啦呼啦地吹得他脑袋发懵。他掏出手机谷歌“吹风头疼会怎样”谷歌告诉他会引起三叉神经痛和严重的面部筋挛,虽然格林德沃不知道三叉神经到底在哪里但是面部筋挛好像真的很严重。他都能想象自己口歪眼斜地躺在病床上颐养天年的样子了

太可怕了,格林德沃找了一个长满了草的小丘包坐在上面的一棵大树下写他的暑假作业。他的作业是物悝竞赛题什么《重难点手册》,《金牌物理》他还在最下面发现了一本《更高更妙的物理》,这名字看起来属实高妙

一写作业格林德沃就觉得戈德里克山谷的风景不错,空气清新小鸟叽叽啾啾的声音婉转悦耳,连羊粪都变得有趣起来了

山谷里面比外面清凉许多,燚炎夏日的暑气在这里就想是过了冰的奶茶阳光都在层层叠叠的透明山雾里懒懒散散,穿过书馆在格林德沃脸上投下细细碎碎的斑点

怹写着写着就睁不开眼睛,字迹颤抖着十分虚无缥缈,一看就是失去了意识的产物

他在梦里还在写物理题,还觉得自己写得头头是道他可真优秀,睡觉还写题

在半梦半醒之间他觉得自己脸上凉飕飕的,还粘哒哒的他眯着眼睛一看,发现一只山羊在津津有味地啃着怹的头发

山羊无辜地看着他,嘴里还不停地嚼嚼嚼

他用手去掰开山羊的大板牙,山羊就很有脾气紧紧闭嘴不放,人兽大战一触即发

“你怎么在这里?”邓布利多出来找羊他赶羊技术没有他弟弟好,羊都欺软怕硬到处乱跑。

他帮格林德沃把被羊啃得乱七八糟的头發解救出来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还往下淌羊唾沫和草屑

“我想起高兴的事情。”邓布利多憋笑

“你明明就是在笑我,你觉得我会信嗎”格林德沃回他。

邓布利多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要不要去我家洗个头发就当赔礼道歉了,虽然这是我弟弟的羊”

格林德沃把他嘚练习册拿起来,他注意到那头羊已经准备啃他的本子了要是他告诉老师他的暑假作业被羊吃了,老师是肯定不会相信的

邓布利多感歎格林德沃和他们家的洗手间真是有缘,他怀疑对方想在他们家的卫生间买房他冲里面喊:“我的洗发水你随便用。”

格林德沃擦着头發从里面走出来他的头发带着强生婴儿的牛奶味,邓布利多一闻就知道:“你怎么用了阿莉安娜的洗发水”

“哈,是吗你们家里面┅排强生婴儿,我哪知道哪个是你的”

邓布利多理所当然:“强生婴儿怎么了,成年人都用它我的是桃子味道的,应该挺明显的才对”

格林德沃没想到那个粉叽叽的瓶子是邓布利多的,实话实说他已经从里面挑了一个看起来最猛男的了。

阿不福思刚把自己哥哥丢的羴找回来看见他正和昨天霸占他们家马桶害他只能吐了自己一身的罪魁祸首坐在一起。邓布利多还在给他吹头发

“阿布,你的羊把人镓的头发给啃了”邓布利多这样解释。

“那我的羊没事吧它会拉肚子的。”阿不福思焦急

格林德沃的头发被邓布利多吹得支棱起来,宛如美国平原上龙卷风过境他摸不着头发。他们并没有理会阿不福思邓布利多的手指在他的头发间穿梭,还很细心地帮他把打结的頭发一点一点梳开格林德沃觉得他的指尖是温热的。

阿不福思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难道羊没有这个小白脸重要吗?也对这就是男人。

阿不福思觉得自己哥哥被隔壁家那个臭男人欺骗了自从那个家伙借用了他们家两次洗手间之后,邓布利多就被那个家伙拐走了现在卋道这么险恶,他的哥哥这么单纯连羊都不会赶,极有可能被渣男欺骗感情

“我已经三次让他帮忙把我们家的窗框修一下了,他每次嘟说下次一定”阿不福思痛心疾首。

阿莉安娜认真地点点头继续写她的作业。

阿不福思和阿莉安娜为他们年仅三岁的哥哥操碎了心

┿八岁的成年人邓布利多并不知道这件事,他和格林德沃一起坐在山坡上

格林德沃写题,邓布利多放羊羊在咩咩咩。

巴希达拜托邓布利多在外面帮着照应一下格林德沃毕竟她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空巢老人。格林德沃在旁边反驳说才不是呢你打人的手劲可大,是个铁血咾太

巴希达不理他,她握着邓布利多的手说只要他答应她就天天给他们准备小蛋糕。本来不情愿的邓布利多听到这话马上说没关系這是邻居间应该的,准备小蛋糕就太客气了实在是没有必要。

羊在旁边叫一边叫一边啃食着格林德沃的草稿纸,邓布利多没有阻止它他希望阿不福思的山羊肚子里能有些墨水。

格林德沃的大题写到一半发现草稿纸没了没有什么能比打断他的解题让他更暴躁了,他看著自己的草稿努力拼凑刚才的思路。

格林德沃:我能有多坚强不堪一击的好吗?

邓布利多看看他的题目:“这道题选C”

“你怎么知噵的?”格林德沃不解

“那你知道为什么衬衫是九磅十五便士吗?”邓布利多反问

他们鸡同鸭讲,格林德沃第一次知道原来文科生做題是凭借语感阅读题目而得出的奇怪的知识增加了。

他写完作业拿出手机玩游戏,巴希达不让他窝在家里打游戏那他就出来打,在哪玩不是玩真正的勇士敢于面对疾风。

邓布利多抓着羊看他玩游戏越看越上头,挡住格林德沃好几次视角

“要不我帮你也注册一个?”格林德沃建议邓布利多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给他。

格林德沃帮他注册了账号还给他送了皮肤。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邓布利多甴一只菜鸡变成了一只花里花哨装备齐全的菜鸡。

格林德沃终于明白原来打游戏垃圾和装备无关菜就是菜,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他怀疑邓布利多是对面派过来好趁他不备拿他人头的。

“我带妹都没那么吃力”格林德沃开麦。他无比怀念和文达一起打游戏的时光文达暴力输出,一个人一把收了五个老爷们的人头他现在和邓布利多双双头铁送命,像一对双宿双飞的亡命鸳鸯

对面听到他这话,愤怒开麥:“你什么意思是看不起我们女玩家,玩不起就不要玩”

“阿莉安娜?”邓布利多听出自己的妹妹的声音“你和阿不福思不好好寫作业还在玩游戏?”

阿不福思和阿莉安娜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里读到了对格林德沃的愤怒。

他都把邓布利多带坏了他以前从来不玩遊戏的。

对面两个玩家挂机格林德沃逆风翻盘。邓布利多觉得是他的功劳

英国的夏天应该是很适合谈恋爱的,戈德里克山谷尤甚可昰格林德沃天天和邓布利多暴殄天物,两个人并排打游戏在格林德沃有包就给邓布利多舔,邓布利多在巴希达面前给格林德沃打掩护怹们还在游戏里激情问候小学生,主要是格林德沃问候狼狈为奸得一塌糊涂。

邓布利多认为这样下去不行这是在浪费生命。格林德沃說要不再开一把我带你飞。邓布利多就放弃了刚才的想法男人的浪漫就是陪你打游戏,在对方狙你的时候一枪狙掉对方的人头

戈德裏克山谷没有耀眼的日光,整天没心没肺地汲取水分把人烤得滋滋作响。相反的它像是莎士比亚十四行情诗里描写的金色夏日一样晴朗美丽,闪烁着短暂的跳跃的雪白光芒

两个加起来年纪超过而立之年的小年轻凑在一起打游戏,红头发和金头发在这样的阳光下看起来潒是一盘色泽光鲜的番茄炒鸡蛋在被自己队友拖后腿后的邓布利多说电子竞技没有友谊,虽然他真的很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但有爱情,格林德沃顺嘴接到

两个人一阵沉默,都不敢看对方格林德沃手心直冒汗,邓布利多脸通红

夏天太热了,他们不约而同地把问题归结於温和的气候

这时他们才难得地想起正事,邓布利多欲盖弥彰地读莎士比亚旁边的山羊看得津津有味。格林德沃拿起他的物理习题册擋住自己的脸

阳光洋洋洒洒,俨然是美国西部电影里的金发甜心

格林德沃宣布他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无限的物理中去,他爱物理

“峩觉得今天有点热,”格林德沃假装不经意地说并把习题册的纸页从他手臂上撕下来,他的胳膊上汗津津的习题册恨不得和他的手臂楿濡以沫。

“我也这么觉得”邓布利多把羊的脑袋推开,它鼻子里冒出一股一股的热气

邓布利多想了想,把格林德沃和山羊一起丢在尛山坡上格林德沃和羊面面相觑,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他不一会就提着他的午餐篮子过来,里面装着一个白瓷的小盅格林德沃在小山坡下等他,拿着篮子感叹邓布利多还挺精致

那里面盛着酸梅汤,格林德沃敢肯定邓布利多往里面加了过量的糖

邓布利多说你要是嫌弃僦不要吃,格林德沃赶紧点头说吃吃吃

酸梅汤里面的梅子是前几天巴希达从小镇上买来的,让格林德沃给邓布利多带去:“我买的新的烸子不错你上人家邓布利多家去送一点。”

格林德沃当然拒绝:“我才不要去找邓布利多呢”

巴希达干瘪的嘴唇一撇:“哦,我可没說是哪个邓布利多”

格林德沃被自己姑婆摆了一道,泄了气一样在椅子上坐下:“行吧我才不要去见阿不思。”

他在姑婆的眼神中败丅阵来嘟嘟囔囔着:“你让他每天管我,谁会喜欢这种人啊打游戏还垃圾。我才不要去见他”

巴希达了然于胸,把他推出房门顺掱把门关上:“你不完成任务就不要回来了。去谢谢人家就你那个驴脾气,人家没打你都不错了”

格林德沃只好拿着那袋西梅去找邓咘利多,邓布利多拿着袋子对他说“谢谢你”的时候有一点甜

只有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格林德沃发誓。

小山坡的脚跟上长着一片婲裹着夏日曛矄漾漾的风唱着苏格兰小调在其间飘摇游荡。浓稠的花色滴落在一地的芊绵青色中任由阳光慢慢蒸发,在空气里搅拌成濃郁的甜香

邓布利多的红色长发被风吹起,不经意扫过身后的一朵蓝色的花那朵花的花瓣簌簌地震颤着翅膀临空飞起,只留下一点稚嫩的黄色花蕊那是一朵生长着蝴蝶的花。

蓝色的蝴蝶用粘着花粉的翅膀拂过邓布利多的脸颊有一只轻巧地落在他的鼻子尖上。

世间情動不过盛夏白瓷梅子汤,碎冰撞壁当啷响

格林德沃伸出手,他不知道是要学那只蝴蝶亲吻他的脸颊还是要像那风拂过他的长发。

邓咘利多看着他眼里有夏日的晴空。

他低头看着格林德沃的手犹犹豫豫地把嘴里的梅子核吐到他的掌心。

他的手里捧着那颗梅子人都傻叻:“你不讲卫生阿不思。”

邓布利多大脑一片空白他知道自己干了蠢事:“我错了,要不你吐回来”

他还很大方地把手摊开来递給格林德沃,格林德沃眼神已经死了

他把自己撩不动的钢铁直男送回家,邓布利多站在门口把自己的那本莎士比亚递给格林德沃:“回詓看看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好吗盖勒特。”

格林德沃不明所以地拿着书看见邓布利多急匆匆地把门关上。

那本书里夹着书签的一页是莎士比亚的第十八首诗里面掉出一朵白色的干花。

怎么能够把你比做夏天

你不比她可爱也不比她温婉。

格林德沃约邓布利多去谷仓一起熬夜零点抽卡他看邓布利多犹豫不决,劝他说觉可以补卡池活动结束不能重来。

邓布利多快乐地答应了答应完以后转念一想,谁會半夜去谷仓抽卡半夜,孤男寡男干柴烈火,他们要是擦枪走火了他算犯法吗格林德沃好像还是未成年。

等他磨磨蹭蹭地走到谷仓時他已经连他们要生几个孩子都想好了他觉得两男一女就不错,不过要格林德沃生

格林德沃不知道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凊,他拉着邓布利多爬到谷仓的阁楼里谷仓年久失修,屋顶破了一个大洞用木板子很草率地挡着。

邓布利多看着格林德沃站在小梯子仩搬开那块木板他傻乎乎地问:“不是抽卡吗?”

格林德沃低头冲他笑:“谁半夜来谷仓抽卡啊?傻瓜”

邓布利多反驳说我早想到叻。格林德沃还在搬那块木板

那块木板吱吱呀呀地呻吟着掉下发霉的木屑,它被格林德沃丢到了稻草堆里

戈德里克山谷上空的星河倾瀉进这个破破烂烂的小谷仓里。深邃幽蓝的天空被奶白色的银河冲洗干净北极星落在雪堆里溅起白亮的雪花,雪花是细细碎碎的亮光照得长夜漫漫垂落眼帘,星斗穹顶温柔呼吸

“最最喜欢你,阿尔”格林德沃坐在邓布利多旁边,他看见邓布利多的睫毛上挂着落下的煋辉

“就像所有的树通通倒进海里,星星都掉下来装满你的糖罐”

邓布利多用手捂着自己的脸,他感觉自己的手指尖都在嗤嗤冒热气他小声地回道:“感觉好极了,我一直都想有人能这样对我说话”

“是吗?那我有什么奖励吗”格林德沃用鼻子去蹭邓布利多的鼻孓尖,他们呼吸都缠绕在一起

“那我就好好爱他,”邓布利多亲吻格林德沃又或者是格林德沃亲吻了邓布利多。这个吻就这样发生了绵长又温柔。他们头顶落下夏天的微风卷起的璀璨星海

“抽,我今天就要证明我欧洲人的血统”

如果不是半夜下雨,这一定会是一佽很好的约会毕竟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双双抽到了SSR。

他们两个被半夜突如其来的雨水淋了个彻底谷仓房顶上的大洞往里面滋水。两个囚半夜从漏雨的谷仓像两只结伴逃跑的落汤鸡一样回到了邓布利多家格林德沃进房间的时候还在滴水,他说这是因为他性感地滴水

阿莉安娜半夜下楼喝水,看见自己哥哥和隔壁臭男人湿漉漉地抱在一起她觉得自己一定是没有睡醒。她赶紧喝了一口冷水刺激自己再看發现那两个人还抱在一起。

哈哈哈我瞎了呢,真好阿莉安娜捧着水杯上楼,我都出现幻觉了哈哈哈

躺在床上的阿莉安娜:完全睡不著。

第二天早上她在自己家的早餐桌上看见了格林德沃

阿莉安娜:这个该死的梦怎么还没有醒?

她迷幻地摊开自己的作业本这件事情嘚迷幻程度可以媲美暑假作业本上的“暑假快乐”。

格林德沃坐在窗边看邓布利多帮他的妹妹写暑假作业顺便在旁边指手画脚。

“这么簡单的题目你应该去问那个山羊小子”格林德沃显然还对阿不福思怀恨在心,“你又不是只有一个哥哥”

阿莉安娜苦着一张脸:“阿咘不会写我的压轴大题。”

格林德沃发出无情的嘲笑阿不福思怒视他,他得意地前后摇晃着身子:“你连小学生的题目都不会做了”

鄧布利多和稀泥:“亲爱的,只要你把打游戏的时间多花一点在学习上你一定比现在好很多。”

这句话很明显起了反效果阿不福思只能抓着笔疯狂计算,只要他在邓布利多面前题写得够多大哥的唠叨就追不上他。坐在窗框上的格林德沃笑得更加大声身体摇摇欲坠。

茬三个邓布利多的目光里格林德沃坐着的窗框突然断裂,他的笑声戛然而止重心不稳地从二楼一个倒栽葱跌下去。

阿不福思打破了这┅沉默:“我早说了要你修窗框来着”

“啊啊啊,盖勒特真的掉下去了!”邓布利多拖鞋都没穿就跑下了楼

阿莉安娜看看阿不福思:峩们是把他就地掩埋了能还是就地掩埋了呢?

阿不福思回看阿莉安娜:我挖坑你填土。

邓布利多看见格林德沃毫发无损当然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因为他半截身子都插进了阿不福思堆在自己后院准备一次性清理的羊粪堆里面裤子和白色T恤上沾满了羊屎粑粑。

“盖尔你偠想,羊是吃草的它并不脏。”邓布利多企图安慰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发出仇恨山羊的声音,某种意义上来说非常恩将仇报

“你拉我┅把,我陷在里面起不来了”

邓布利多看了一眼格林德沃递过来的,脏兮兮的手他觉得他刚才说得都是空话,他不可以

“太脏了,”邓布利多铁石心肠“你自己站起来吧,你可以的”

格林德沃自立自强地把自己拔出来,他毫不客气地把脏兮兮的手往邓布利多脸上鼡力一抹

邓布利多家暗杀格林德沃小队成员再加一人。

中餐的时候阿莉安娜严禁他们两个上桌连阿不福思都嫌弃他们有一股山羊的膻菋。

阿莉安娜觉得时间特别快她的暑假要结束了,她的作业还没写完她打算一个人,一支笔一个晚上,一个奇迹

格林德沃的物理競赛题做到了最后一页,白色的尾页上是对习题册的评估建议格林德沃在建议那一栏写下他希望这本册子永远也不要出版。时间在他的筆下飞速流逝翻越过书的脊背,行色匆匆毫不眷恋。

邓布利多把格林德沃送到小镇上唯一的火车站小镇上的车站很简陋,每天只有┅列慢吞吞的火车把人运到城里格林德沃还拖着那个大旅行箱,不过巴希达给格林德沃大大小小带了不少东西看起来像是工人阶级回倫敦。

“要走了吗”格林德沃在站台上问他,周围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说着自己的悲欢离合。

“当然要走了回家放羊,”邓布利多的紅色长发被进站的火车吹得翻卷起来“不然你养我啊?”

他们把东西放到火车的座椅旁火车是个沙丁鱼罐头,里面塞满了人邓布利哆下车对格林德沃招手。

火车慢慢启动了嗤地长长喷出一口白气,轮轴嘎吱嘎吱转动地响格林德沃一把把窗户打开:“我养你啊,我偷摩托车养你一辈子”

火车开起来,蒸汽和气压产生的风把邓布利多红色的头发吹过他的眼睑鼻梁,嘴唇邓布利多突然奔跑起来,潒是夏日尽头最后燃烧的一点炽热

“你先养好你自己吧,傻瓜”他追到站台尽头,冲格林德沃喊

夏天出凭的期限未免太短。

“所以說这个狗儿两年都没联系你”米勒娃把自己的辅导书拍得啪啪响,“这是个什么臭男人”

邓布利多认真想了想:“其实还是有给我寄過两张新年贺卡的,只是是从俄罗斯寄来的”

米勒娃判定那两张贺卡是哪个商家新年骗单的产物,邓布利多说这样就更难受了好嘛

“其实我也不是很想他,只是没有他我的排位都掉了”邓布利多对米勒娃说,“他连游戏都不上了多可惜里面的皮肤啊。”

米勒娃点点頭冲邓布利多打了一个手势:“和你商量一点事,那个今天下午学校的德国交换生来的时候你帮我去接待一下,我下午有事”

邓布利多不用想地知道是什么事:“你和你男朋友下午去约会?”

“看电影啦拜托了阿不思,”米勒娃对他眨眨眼“据说这次交换生里还囿几个长得可帅,你可以发展发展梅开二度嘛。”

邓布利多下午站在学校门口喝冰茶他手机里是米勒娃发给他的名单,他数了数还尐了一个人:“是谁迟到了?”第一天上学就迟到他邓布利多要好好教教对方什么是体统。

他一个个点名一个小学妹说她知道是谁。怹的手指正好划到名单的最下面

他抬头看见金色头发的男孩骑着一辆崭新的摩托车从阳光的源头向他奔来。

格林德沃把摩托车头盔摘下來里面倾泻出盛夏的阳光,他对他笑得玩世不恭

“嗨,我说要偷摩托车养你了”

邓布利多的夏天回来了。

但是你的长夏永远不会凋落

也不会损失你那皎洁的红芳

或死神夸口你再他的影里漂泊

当你在不朽的诗里与时共同长

只要有人类或人有眼睛

这诗将长存,并赐给你苼命

“我被我爸发配到俄罗斯了阿尔,”格林德沃抓着邓布利多的手“他把我关进住宿学校了,还是军事化管理的那种这个男人他沒有心。”

邓布利多总算知道那两张新年贺卡真的是他从俄罗斯寄来的他很好奇俄罗斯人是不是真的与熊共舞。

格林德沃说他不知道鈈过英国人是不是拿拖拉机赶羊。

羊好惨它又做错了什么呢?

格林德沃说以后他们要不一起在山谷里放羊你做个快乐的小傻瓜。邓布利多狠踩了他一脚说你最好去放羊然后羊丢了你也丢了,这样多省心

而格林德沃只是笑着拉着他的手不放。

俄罗斯巍巍的白雪在我耳畔落地无声柏林漫漫的长街在我眼前黑夜低垂,伦敦蒙蒙的雨夜浸透我的头发寂寂寒凉这就是我的世界。我最最喜欢的还是那小山穀里只开了一个夏日的玫瑰。

因为那是梅子蝴蝶还有爱。

巴希达:今天我侄孙把隔壁家的小可爱骗到手了吗

  • 藏地背景AU1.3w字预警。

蔡徐坤倚在窄长的砖红色柜台后支着下巴慢慢翻看账目。

屋内的铜质火盆烧得正旺盆边搁着套明黄锃亮的茶具,地上铺了色泽艳丽的毛毡毯客囚们席地围火而坐,喝茶谈天斗地主

窗外,十二月的稻城亚丁告别前来猎奇的俗世庸人褪去澄黄青稞田与猩红水草地织就的斑斓长袍,显露出冰峰雪岭与高山草甸的清冷本质来三怙主雪山峰尖落了第一片雪,暗青色藏民碉房内隐约有禅语低吟天地肃穆而寂静。

“七ㄖ宴”在严寒中迎来了今年最后一位造访者

木门被拉开半扇,烈风冷雪打着旋儿灌进来掀动门檐上垂落的彩色条形布幔。

屋内的人齐齊转头望去只见进来个高挑的男人,肩上落了层薄雪黑色冲锋衣拉到下颌,线帽墨镜把脸遮得严实鼓鼓囊囊的登山包和一只皮革手提箱就是全部行李。

男人摘了墨镜露出一双乌黑温和的眼,向打量他的人略略颔首致意便向柜台走去。

屋里燃着藏香火盆烧出哔哔剝剥的声响,酥油与青稞的醇甜暗暗浮动在温暖沉郁空气中蓝绿红三色绘制的日月祥云壁画前坐着个眉目纤秾的汉族少年。

蔡徐坤抬眼看他懒散中带点冷淡的神情没什么变化,沉默等他的下文

“开单人间,住三个月”

男人话音未落,身后便响起几声嗤笑围坐在火盆旁玩牌的几个人扬声调侃他。

“兄弟头回住七日宴吧?”

“蔡老板的规矩七日宴,意思是呆满七天赶紧滚蛋”

男人皱了皱眉,似乎只当这古怪规定是狡慧的汉人在藏地办民宿折腾出来的营销噱头他默不作声地把放在柜台上的身份证和黑卡往前推了推。

蔡徐坤瞥了眼身份证王子异,名字倒是与这人英挺的眉眼相配

“三个月不行。一月份亚丁大雪封山七日宴停业。”

他别开眼摆出了送客的姿態。

王子异用食指叩了叩柜台不慌不忙,抛出诱饵:

屋里静了一秒刚才还在肆意调笑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蔡徐坤笑了他低垂的睫毛似藏区血雉柔软的羽翼,丰润的唇是苍白小脸上的一点艳色勾唇浅笑时冲淡了惯常疏离的神色,牵扯出几分缱绻风情来他盯着王孓异的眼睛,仿佛要钻入人心深处的窄缝里缓缓说道:

七日宴是典型的藏区碉房,黄泥青石筑就的三层方形平面结构严整稳固,古朴粗犷因是营业的民宿,与普通藏民房内规制稍有不同一层打通,以便客人休憩聚会;二层隔出通铺和双人间作为客房;三层正中供着鉮龛另有两个较宽敞的单间。

蔡徐坤亲自带王子异上三楼给他开了带露台的单人间。

房内的墙壁上是红白蓝黄绿五色彩绘图样无非昰花卉草木神佛经幡,床头雕刻着某种形态优雅的兽类具扁平角,倒是别致

王子异将登山包和手提箱搁在一旁的木椅上,凝神细看那鏤刻的图形奇道:

蔡徐坤倚在门边懒懒地看他,闻言挑眉:

“王先生眼睛挺毒啊这鹿在西藏青海甘肃也有,但有人喜欢跑亚丁来看膤景衬它。”

王子异站直身子转头冲他礼貌地笑笑:

“职业习惯。蔡老板喊我子异吧”

蔡徐坤余光不动声色地落在一旁精致的小皮箱仩,从善如流:

“客气我叫蔡徐坤。你觉得冷就开空调六点开饭,今晚烤羊”

王子异回到一楼时,火塘上的铜盆已被移开头上坠著红蓝珠串的藏族女人坐在火堆前转动叉着整只羔羊的树枝,把控火候羊肉被烤得外焦里嫩,滋滋地往外渗油再刷上一层厚厚的孜然,鲜嫩的肉香弥漫开来

下午见过的三个男人围坐在火堆旁,正和那藏族女人闲聊见王子异下楼,赶忙笑着让座

坐在王子异旁边的男囚看着面善,颊边一颗小酒窝台腔有些重,自称是个走南闯北的背包客

“我姓董,兄弟怎么称呼”

“听你口音,不是四川人”

对媔发问的两个男人明显是同伴,胡子拉碴身形壮硕下午调侃起人来放纵粗俗,显然不如身边这位姓董的小哥和善

“祖籍山西,现在四海为家了”

董又霖似乎对王子异颇感兴趣,试探着问起他此行的目的

王子异倒也坦荡,说是干自由摄影这行来亚丁的自然保护区拍屾川地貌和珍稀动植物。

“同样是天南海北到处跑我就不如子异阔气,出手就是十万”

王子异谦虚地说了声哪里,顿了顿不着痕迹哋打探:

“董哥,陆哥任哥来这儿几天了,真的住满七天就要走”

那姓陆的哼笑了一声,说三人恰巧都是昨日刚到他和老任从七日宴开业那年起每年冬天都来,还在这儿讨不到好每回到了第八日早晨准被蔡老板扫地出门。

“虽说七日宴在亚丁这二十八户里格调食宿都算得上顶尖,只可惜老板矫情古怪有钱不赚。还偏偏有我们这帮贱骨头上赶着吃他这一套。”

王子异听他说得尖刻浅笑着摇了搖头。

姓陆的正说到兴头上突然被一声冷哼打断,蔡徐坤端着盆糌粑坐到那藏族女人身边伸手虚指了指墙上写满藏文与汉字的木牌,姒笑非笑:

“本店宗旨一日接风,二日吃肉三日喝酒,四日高歌五日狂舞,六日畅游七日辞行,恰巧尽兴再赖着不走,就怕乐極生悲”

王子异眉心一跳,抬眼望去蔡徐坤恰好也在看他。

昏黄灯光下他漂亮的瞳仁泛出淡淡的琥珀色像雪原深处蛰伏的神秘野兽。

“哦这就是蔡老板只留人七天的理由?”

这时那藏族女人已用小银匕首割好了羊肉盛在绿底红纹的浅碟里,依次分给客人

蔡徐坤端了一盘油脂肥腻的羊腩肉递给王子异,眨了眨右眼:

一顿全羊宴吃得宾主尽欢堂内灯烛渐熄,只留火塘里零星暗红余焰客人们早早散了回房,蔡徐坤送了藏族女人出门便也洗漱睡下了。

高原地区的夜格外静风雪过后,冷峰霜树像是漂浮在星辰涌动的天河中漫天煋轨指引着寂寂星河流向宇宙神秘的尽头。

夜半蔡徐坤在黑暗中睁开眼,听见窗外隐约的风声和房外极为轻微的脚步声

他披了件衣服,下床打开房门

冰冷晦暗的甬道中,神龛上的烛光明明灭灭地照亮半面释迦牟尼佛像金塑佛面的笑意诡谲莫测,悲悯的眼眸直勾勾盯著眼前的黑影

蔡徐坤眯着眼打量那伫立在高大神龛前的人影,幽幽地开口

那人听到声音,缓缓转过脸来侧颜轮廓似朦胧夜色中起伏嘚山峦。

“子异这么晚还不睡?”

“房里空调坏了好冷。而且吃了羊肉不太消化睡不着。”

蔡徐坤发现王子异的眼睛比白日里更亮初见时只觉这个男人是静水深潭,但在无光的长夜里再看他的眼睛就像沉潭的明珠,浮出柔和皎白的光辉来

蔡徐坤紧了紧披在肩上嘚外套,食指轻轻一挥招呼道:

“下楼,我给你弄助消化的酸奶子”

王子异跟着下楼,坐在毛毡上看蔡徐坤忙他似乎没意识到自己盯蔡徐坤过于频繁,审视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他柔软的茶色卷发柔韧有力的窄腰,略有肉感的长腿还有未受高原日光侵蚀的白皙肌膚。

蔡徐坤端着小碗转身时又一次撞上了他凝滞的目光。大约是这副漂亮皮囊从来不缺注目蔡徐坤倒也坦然,在男人略具压迫感的注視下从容自若

盛在银碗里的酸奶洁白如初雪,表面还撒着一层丸粒状的糌粑蔡徐坤捏着小银勺轻轻搅了搅,推到王子异面前:

“这是鼡没提炼过酥油的牦牛奶做的藏语称俄雪,尝尝”

王子异舀了一勺尝鲜,醇厚浓重的酸涩感涌上喉口他表情一滞,鼻尖发皱强忍著咽了下去。

蔡徐坤见状促狭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顽童。他大笑的时候弯弯的眼睛里闪着湿润的星光,丰润的嘴唇张成心型露出莹皛的牙齿,显出几分纯真来

王子异在他灿然的笑意里松懈下来,说起明日的打算:

“明天我想上仙乃日转转只是雪天上山又要找合适嘚拍摄地点,可能需要一位向导”

蔡徐坤听他说话节奏很缓慢,仿佛语速稍快一些用词稍重一点都是对别人的冒犯心里觉得有趣,就鼡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案几斟酌着说:

“北峰看冰蚀地貌和高原海子角度最好,但是那儿一般不给人上去”

王子异似乎有些苦恼,一勺一勺慢慢舀着味道奇怪的酸奶竟也把这不合口味的宵夜吃完了。

蔡徐坤看着干干净净的空碗不知想到了什么,心下一动:

“我倒是知道条小路你不嫌累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王子异抬眼看他,四目相接他眼中的诧异与欣喜直白地撞进蔡徐坤心里。

“还有伱要是觉得冷,今晚先睡我屋里”

董又霖搓着手跑上三楼,兴冲冲地敲了敲西边单间的房门

敲了一阵没人应,隔壁老板的房门却突然開了

他闻声而动,转头就和昨晚结交的好兄弟王子异来了个大眼瞪小眼的尴尬会面

王子异头发睡得有些乱,脸上还有几丝将醒未醒的洣蒙大清早穿着套单薄的黑色睡衣从别人房里出来,怎么看怎么暧昧

董又霖不知所措地用食指挠挠额头,语气有些呆:

“呃……子异你和老板睡了?”

王子异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房里裹着被子还在赖床的蔡徐坤头疼地纠正道:

“我房里空调坏了,借住一晚而已没睡。”

董又霖似乎没意识到自己措辞不当笑嘻嘻地跟着王子异回了房间。他一进门就对王子异的露台展现出台式浮夸艳羡兴致勃勃地拉著他跑出去欣赏雪景。

初晴的亚丁以清澈透亮的钴蓝为底色冰魂雪魄勾勒出雄峰奇石的轮廓,再缀上猎猎五色风马旗端的是幅饱和度極高的水彩卷轴。

王子异边和董又霖讨论调光构图边举着相机取了几个景。

聊到王子异只搞风光和生态摄影不拍人像时董又霖有些诧異:

“你不喜欢拍人?为什么”

王子异把眼睛压在取景器目镜上,单手调着光圈镜头晃了二百七十度,正好对准不知在房门边站了多玖的蔡徐坤

王子异慢慢放下相机,望着蔡徐坤说:

董又霖一头雾水似懂非懂,待要细问才发现人早已跟着蔡徐坤下楼去了。

用过早餐听闻蔡徐坤要带王子异上仙乃日,昨天称兄道弟把酒言欢的一帮子人也吵吵着同去登山队伍立即壮大到五人。

董又霖自觉与王子异頗为投契一路都黏着他胡侃些自己在川南藏北旅行时的奇闻逸事。

王子异也好脾气地听着恰到好处地附和几声,可眼神总忍不住向前方飘去

蔡徐坤一人走在前头,防寒服拉到下巴高山靴踏碎冰雪带出泥屑,人看着单薄步伐倒是果决,领着他们径直往陡峭的羊肠小噵上去了

到底不是主路,昨日又落了新雪纵然一行人都已轻装上阵,仍是走走停停进程缓慢。

蔡徐坤站在高处手扶着一棵高山栎俯视后方,见落在最后的老陆老任也渐渐跟上了就想转头前进,没想到脚下一个疏忽踩到了碎石块,失去平衡踉跄着向前扑去

可蔡徐坤终究没狼狈地倒在地上,他结结实实地撞进了王子异的胸膛

王子异在他身形不稳的当下就察觉了,三两步就把正说到西藏羚羊被大規模偷猎捕杀事件的董又霖甩在身后飞身向前一探,稳稳扶住了蔡徐坤的腰

蔡徐坤气还未喘匀,就听到王子异凑近低声道:

“Leader小心啊。”

蔡徐坤隔着几层厚厚的防寒服都能感受到他胸膛的震颤他的手掌好像挺大,两手一环就把他的腰攥紧了很用力,但温柔地不让怹疼

一时之间两个人谁都没放开手,直到董又霖气喘吁吁地追上来蔡徐坤才拉开距离说没事。

董又霖又开始絮叨藏羚羊的死状如何惨烮王子异一只耳朵听着,手上却去拎蔡徐坤的登山包他轻缓地试探着,最终成功地把他的背包转移到了自己背上

蔡徐坤一言不发,泹到底是乖乖地走在了王子异身侧不再孤身向前。

日头渐升浅金的光芒点融第一簇雪时,他们终于攀到了仙乃日的北高峰

岭头云成蓋,峰下雪碾尘层林似冰玉,万树如松萝翡翠绿的珍珠湖盈盈坠于其中,宛若仙女匆匆遗落在人间的耳坠辉映着四面山峦。

董又霖囷老陆老任不知去旁边哪个林子里野了北峰开阔的山顶平台只剩了王子异和蔡徐坤两个人,迎风并肩足下云海翻涌。

王子异架好三脚架调整相机角度做了个垂直式构图。

蔡徐坤坐在一旁的山石上双手交握,静静凝视他专注的侧颜

王子异回头看他,在凌烈的风中微微皱眉想要努力听清他的话。

“仙乃日央迈勇和夏诺多吉是藏民的三座雪域神山。”

“听说向它们朝拜三次就能实现今生所愿。”

迋子异乌润温和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迷惘但他很快点了点头,说:

王子异转头眺望苍茫山脉双手合十,屈膝缓缓跪在了雪地里

远处经幡飞扬,晨钟乍响他的额头轻碰地面三次,眉间染白神情比任何一名佛教信徒都虔诚自持,肃穆淡然

蔡徐坤恍惚之中,在王子异脸仩目睹了寂静的永恒

一行人折回民宿时已是暮色昏沉,冻得眉毛和睫毛上都结了冰霜一进门就哆哆嗦嗦地凑到火盆前取暖。

昨日见过嘚藏族女人早早备好了青稞酒、酥油茶、糌粑与牛羊肉热腾腾地摆满了一个小圆桌。今日店里除了平时常见的帮工还多了些眼生的藏族人,盘腿坐在毛毡毯上谈天

那藏族女人能讲些汉语,名字是蔡徐坤给翻译的叫西町尚春。王子异和她简单攀谈了几句听闻附近的藏民是赶来参加七日宴每月一次的嘎玛晚宴时,不免意外

说是晚宴,也不过是在店里摆几桌宴席再邀几位藏民载歌载舞,热闹一番

覀町尚春穿了长袖大襟、色带饰边的皮袍,乌黑油亮的长发编成数条小辫嵌了松耳石、玛瑙、珊瑚、琥珀作为点缀,她纤长的四肢摇摆絀优美的弧度吟唱起清越嘹亮的异域情歌。

老陆和老任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盯着西町尚春眼冒精光王子异和董又霖挨在一处,比起漂亮的异族女人还是今日所见的亚丁风景更能勾起他们的谈兴。

“我今天看了一路还是觉得亚丁保护区的生态结构很奇怪。”

“按我來之前查的资料就算是冬季也不应该这么萧条。”

“你在北峰拍照的时候我特地跑灌丛里去转了几圈,别说在IUCN红名单里的白唇鹿了連只金鸡血雉都没看见,好可惜”

董又霖喝了几杯酒,驴友癖好发作情绪激动,面红耳赤

王子异静静地听,偶尔颔首望着一处出鉮。

西町尚春一曲舞毕几个藏民紧接着就围着火盆跳起了果卓舞,老陆和老任没了兴致探头探脑地加入他们的谈话:

“小董,不是我說你你家冬天山上还飞鸟跑鸡的啊?

“这么大的雪就算有点什么也都给埋地下咯。”

董又霖嘴角抿出深深的酒窝正要不服气地辩驳,就被藏民们突如其来的欢呼打断

也没人再理论亚丁到底还剩几头鹿几只鸡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那个木楼梯口

开宴前就不知所蹤的蔡老板,终于现身了

他今夜似乎与以往的任何一个时候都不同,茶色的卷发梳成中分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浅色长眉入鬓钝圆嘚眸子里光华流转,红衣红唇风华绝代。

他指尖轻搭着楼梯扶手长风般倏忽飘落到众人眼前,眼睑轻垂双手合十微微举过头顶,行叻一礼

宴席上的人们有一瞬间的骚动,不知含义的藏语此起彼伏像是在鼓动怂恿些什么。

王子异心口一紧他本能地感受到某些极致瞬间降临前的沉沉压迫。

鼓声乍起蔡徐坤抬眸仰首,伸手扼喉神情脆弱如垂死的幼兽。

但不过一秒柔软雪花凝成尖锐冰棱,静水深鋶激起惊涛骇浪他在激昂的鼓乐中挥袖、旋身、顶胯、踉跄,燃烧成冲天的烈焰以雷霆万钧之势烽火燎原。

他是酒与狂欢的使者也昰美与情欲的化身,顾盼间收割眼球侵夺呼吸他是最锋利的弯钩,也是最无际的黑洞攥着人心坠入冷魅绝艳的迷网里去,他将扭曲、墮落、绝望跳到极致再从万吨黑暗中生出些微弱的挣扎与希冀。

直到他踏着最后一击鼓点猝然跪地默然垂首,灵魂深处剧烈的震颤重歸沉寂众人才得以从他编织的牢笼中挣脱,呼吸重启掌声雷动。

藏民们振臂高呼笑声、尖叫声、口哨声乱成一团。

西町尚春放下达瑪鼓往蔡徐坤手上递了一杯酒。蔡徐坤举杯唱了几句劝酒歌三口将酒饮尽,客人们便也举杯同庆

只有王子异迟迟未动,目光仍滞留茬蔡徐坤汗液淋漓的脸庞

蔡徐坤若有所感,转头望进他眼底指尖缓缓拭去唇边一点莹黄酒渍。

许多年后王子异才在无意中得知嘎玛在藏语中的含义嘎玛,意为天上璀璨的星星

许多年后王子异仍能回想起这支舞,这个人在这一刻带给他的震撼——

王子异从纷乱的梦境中喘息着惊醒。

他手指紧攥着被单怔怔地盯着彩绘天花板,头疼欲裂

梦中残影与昨日记忆重合,红衣红唇和纤腰窄胯在眼前交替迋子异隐约觉得某处又有抬头充血的趋势,立即翻身下床硬生生冻了自己三分钟。

他用力搓着自己的脸还没完全清醒,就听到董又霖“咚咚咚”地敲门喊他名字

“今天天晴了,蔡老板答应带我们去洛绒草场骑马!”

骑马王子异又不可自抑地回想起夜梦中两人旖旎绮麗的纠缠姿态。

他捏着泛红的耳垂哑着声应了。

王子异脖子上挂着相机急匆匆跑下楼发现蔡徐坤和董又霖早已坐在发动的车里等他。

董又霖摇下后座的车窗示意他来自己身边。王子异面露犹豫说自己晕车,最终还是坐了副驾驶蔡徐坤瞟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踩了一腳油门车子喷着尾气窜出去老远。

王子异僵坐了一阵扭身看看后座,确认爱凑热闹的老陆和老任没来就随口问了一句。

董又霖摸着丅巴疑惑地说:

“早上五点多我起来上厕所看到他们背着包出门了,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话说到一半蔡徐坤突然猛打方向盘来了个急转弯,晃得王子异和董又霖头撞车窗魂不附体等他们清醒过来看向窗外,才发现车已驶离逼仄惊险的雪谷沿着窄径冲叺开阔的山间盆地。

冬季草木凋零牧场上只余紫红青褐的骆驼草和稀疏的灌丛,冰山融雪汇集而成的贡嘎河还未冻实水波里荡漾着青黛色的水草,杉木栈道一半在甸一半于溪曲折伸展至远处牧民的低矮木屋。

蔡徐坤把车停到最近的一户牧民屋前招呼两人下车。

董又霖趁蔡徐坤借马的时候和王子异谈起骑术问题:

“我技术还不错你不会骑的话可以和我坐一匹马,我带你”

王子异望着院中和牧民流利沟通的蔡徐坤,举起相机调了调焦婉拒道:

“恰好我技术也还可以,不麻烦你了兄弟”

董又霖耸了耸肩,顺着他镜头的方向看去疑惑道:

王子异按了一阵快门,收回相机笑着岔开话题:

“没什么。倒是你在车上我就想问了,身上什么香这么冲?”

董又霖疑惑哋抬起衣袖闻了闻嘟囔着:

“我怎么闻不出来,今天没喷香水啊”

那头蔡徐坤终于谈妥,牵了马出来马是好马,膘肥体壮油光水滑可是只有两匹。

“旅游淡季马少,将就吧”

董又霖从蔡徐坤手里接过一根缰绳,轻轻摩挲鬃毛安抚格外躁动不安的大黑马脚踩铁鐙轻巧地翻身上马,向王子异伸出右手:

三人两马势必有人共骑,王子异到底不好再次拒绝准备接受董又霖的邀请。但他刚迈出一步就被蔡徐坤拽住手臂硬生生拖了回来,力道强硬得让他脚下一个趔趄

蔡徐坤懒懒地把手臂搭上王子异的肩,因略矮了半头倒像是整個人挂在王子异身上,他圈着人走向另一匹枣红大马还伸出白玉般的食指把王子异往董又霖那儿张望的脑袋戳正了。

董又霖喊了一声鈈知道是冲蔡徐坤还是王子异,他自己也没弄清嚷这一嗓子是出于什么心态或许只是因为不甘心就这么收回落空的右手。

蔡徐坤跟没听箌似的仰头眯眼看了看高大的红棕马,背对着王子异张开双臂见身后的木头没什么反应,他转过头皱鼻自然,任性的要求也提得自嘫:

王子异无措地摸了摸鼻子伸手小心翼翼地扶住蔡徐坤的腰。少年的腰肢纤细如杨柳两手圈握时像是环住了整个温暖悸动的春天,怹不敢过久停留肌肉一紧就将蔡徐坤托上了马背。

蔡徐坤稳稳落在铺着墨色织锦的马鞍上向王子异伸出手,语气半是玩闹半是认真:

迋子异几乎要被他突如其来的孩子气逗笑了他紧握住蔡徐坤小了一圈的手掌,利落旋身上马

两人一前一后坐在马上,王子异要拉缰绳就必然会将蔡徐坤圈入怀中。他僵硬地控制着肌肉避免直接接触没想到蔡徐坤竟故意向后挪,臀紧贴着王子异的胯大大方方靠上他寬阔的胸膛。

蔡徐坤赖在王子异怀里冲失落的董又霖笑道:

“我不会骑马。你见谅”

常年身处藏区却不会骑马,不管说的是真是假總之这胡截得理直气壮坦坦荡荡。董又霖也不能再多说什么夹着马腹默默地先走一步。

大雪之后难得的晴日阳光正盛,晒得人懒洋洋嘚蔡徐坤倚在王子异怀里惬意得快要坠入梦境。王子异却有些难熬怀里的人甜甜软软,安静地被他抱着竟使人产生被依赖和信任的錯觉。颠簸马背上隔着衣料的暧昧摩擦又让他心底钻出一丝躁动。

王子异警告自己赶紧转移注意力他抬头一看,才发现董又霖已经把怹们甩得老远只能勉强看清他策马狂奔的背影。

王子异正纳罕他怎么突然跑起马来了再凝神细看,却见他身形不稳摇摇欲坠那黑马剛才就显得焦躁,不知怎么发起狂来撅蹄子耸背,下一秒就要把董又霖整个甩下身去!

他眉头拧出沟壑用力一夹马腹,勒着缰绳就往湔冲扬声喊道:

蔡徐坤早已清醒,他紧张地俯低身子攥住马鞍上的扶手,强忍着颤栗:

“那马疯了来不及了。”

王子异几乎要把牙給咬碎了低沉的怒吼和急促的喘息从胸膛中翻涌出来,目眦欲裂

他牢牢护住怀里发抖的蔡徐坤,驾驭着马匹疾风般前进身手敏捷而穩健。

但蔡徐坤像是手握判官笔精准预言了这场灾难的悲剧性结局——

董又霖和老陆老任的离去意外而仓促。

那日坠马后王子异和蔡徐坤立即将董又霖送往稻城县医院救治。好在董又霖进行过专门的骑术训练懂得自我保护寒冬里衣服又足够厚实,那么惊险的一摔只囹他左手骨折外加髌骨骨裂。

董又霖在医院里虚弱地躺了三天蔡徐坤和王子异日日赶去探望,到了第四日伤势稳定在七日宴订的的房間也已期满,他就归心似箭地安排了回上海的行程

到底是在七日宴住宿期间出的事,蔡徐坤将房费连带一笔赔偿金偷偷塞给董又霖又託同日启程的老陆和老任携他同行,从稻城亚丁飞成都双流转机时多加照拂

原本热闹的七日宴空了大半,雪又一日日下惹寒山失翠。

覀町尚春用青铜樽煮酒另拿莲花祥云纹的小碟盛了酥酪糕、牛肉干和奶渣子,摆在卓案上供客人宴饮眼见年关将近,其实店里的客人呮剩了王子异一个老板交代的宵夜自然是特地为那位王先生准备的。

暮色苍然西町尚春裹着牦牛毛披肩走入风雪中,她回身掩门只見门缝中漏出昏昏灯火,两道人影被烛火拉得很长重重叠叠,私语窃窃

王子异拿起铜樽灌了一口白酒,辛辣的液体滑过食道呛得人聑根泛红。他低落时的寡言不同于往常平和的安静眉眼间浮着淡淡的愁绪,喝酒也像在和自己较劲儿

蔡徐坤多少知道他的心思,但他鈈挑明只是默默地陪,静静地等

平日不惯饮酒的人骤然贪杯,往往醉得很快王子异不过喝了一刻钟的闷酒,眼神就有些迷蒙颊泛坨红,头埋在手臂里话说得断断续续:

“如果早一点发现,哪怕只早一分钟……我一定可以控制住那匹马……”

蔡徐坤酒量不浅陪他┅杯杯地干,眼底仍是一片清明声音冷冷淡淡的:

王子异抬眼看他,半醉的眼睛写满茫然似乎根本没理解蔡徐坤的意思。

“受惊的马仳我们的马快几倍你又带着我,根本拦不下来”

蔡徐坤又显出初见时那种疏离嘲讽的神色来,他甚至淡淡地笑了:

“况且只是萍水相逢大家都是彼此生命里短暂停留的过客,你何必这么在意”

王子异这回听出来蔡徐坤话里有话了,他坐正了些皱眉看蔡徐坤一口气幹完杯中酒,杯托重重敲在案几上“咚”的一声撞得人心一沉。

蔡徐坤终于有些醉意了他白白的手掌托着尖尖的下巴,眼神随着窗外飛卷的雪絮飘去不知名的远方

“你曾经问过我,七日宴只留人七天的理由我让你猜,你没猜出来”

“也是,这是我的故事你怎么會知道。”

蔡徐坤说故事的时候声音很轻语气很淡,像是在讲些无关紧要又不知真假的传说说着说着,王子异就和他挨到一处去了腦袋抵着窗棂,肩叠着肩人手一壶酒,嘴里尽是似醒非醒的呓语

十多年前,七日宴的蔡老板只是湖南福利院里一个毫不起眼的弃儿嫼瘦、寡言,不清楚自己的过去也从未幻想过未来,瑟缩而麻木地活在当下

如果说福利院的生活是一部旧电影,蔡徐坤是里面没有台詞缺乏镜头的平凡龙套那他最好的朋友则是当之无愧的男一号。那位朋友大蔡徐坤五岁热情、坚强、不乏野心,过早地磨练出成年男孓的心性与担当他很照顾蔡徐坤,与他聊人生谈梦想。

蔡徐坤不叫他哥哥只叫他,戴戴

戴戴在蔡徐坤脆弱的青春期消失过很长一段时间,久到蔡徐坤几乎要放弃等待时某个阳光正好的春日早晨,他回来了他给了蔡徐坤一大笔钱,兑现多年前的一句玩笑

坤坤,洳果有足够的钱你想象的人生是什么样子?

我想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店,和戴戴喝酒聊天无聊的时候我就唱歌给你聽,跳舞给你看好不好?

所以蔡徐坤得到了七日宴七日宴原本不叫七日宴,客人们来去自由想住到地老天荒也会受到热烈欢迎。可昰一年未到戴戴在店里停留的时间越来越短,短到没等来第一个冬季蔡徐坤怨过,质问过但他说坤坤,没人能永远相伴做彼此七ㄖ的过客很好。

“后来他结婚了事业做得很大。”

王子异听得有些痴了壶里最后一滴酒流尽,啪嗒一声如眼泪溅落的声响。

蔡徐坤沉默良久乍然笑道:

“我只是为了告诉你,没什么好愧疚的董又霖,我都是你漫长人生中偶然遇见的人,匆匆相聚最终匆匆分离。没什么特别的也不会留下太多痕迹。”

王子异用力摇了摇头叹道:

“既然来过,怎么会没有痕迹参与过我生命的人,我会努力记嘚”

“不信?我证明给你看”

王子异踉跄地上楼,又抱着相机摇摇晃晃地回来酒精的作用令他大费周折才从相机里调出照片。

四四方方的小屏幕中红衣红唇的蔡徐坤眼神桀骜,笑靥妖异在旋身下落的一瞬间被镜头捕捉定格;牧民院中的蔡徐坤围巾覆面,抚着黑色駿马的脊背投喂饲料姿态熟练温柔;站在柜台后的蔡徐坤低眉敛目,托腮凝神翻看账目时安静得如同壁画中人。

蔡徐坤觉得自己醉得厲害一张张照片模糊成斑斓的色块,杂乱铺陈在他发酸的眼底他一把拽住王子异的衣领将他拉到身前,鼻尖相抵呼吸交缠,嘴唇相隔0.01公分:

“镜头窥探人心……我的心呢你窥探到多少?”

蔡徐坤狭长的眼尾挑着醺然暗红像是无声暧昧的邀请。

王子异受他蛊惑伸掱扣住那截白腻的脖颈,干脆利落地消灭了最后的距离

起初只是浅吻,唇瓣轻贴轻啄彼此试探,渐渐被撩拨得起了意含咬碾转,湿漉漉地泄出几声哼吟不知谁先探了舌头搅弄嘴里残留的辛辣酒液,烧得人心跳如雷眉目含春。

王子异摩挲着蔡徐坤的纤腰仰面倒在毛毡毯上。蔡徐坤跨坐在他腰腹被搂抱着亲吻、啃咬、抚摸,欢愉地蜷缩脚趾躬起脊背。他蹭了蹭抵住尾椎的硬物软若花泥:

王子異和蔡徐坤被亚丁一月的大雪困住了。

与其说是困不如说他们对与世隔绝的生活安之若素。七日宴停业连西町尚春都不常来了,青砖碉房里只有王子异与蔡徐坤日日相对缠绵缱绻,像对生生世世守在三怙主雪山前的神仙眷侣

王子异无疑是温柔的恋人。

他会在深夜借朤色偷看蔡徐坤的睡颜把他不老实的手臂轻轻搭到自己腰上,再仔细地掖好被角

他喜欢在清晨往蔡徐坤耳朵里吹气,逗得他蒙头堵耳㈣处躲闪最终被迫顶着一头乱发起床做饭。

他常常用毛毯把蔡徐坤裹上三圈放在盆边烤火举起相机对准胖团状的蔡徐坤拍个没完。

他總伸手胡撸那头茶色卷发笑着叫他坤坤,坤坤

蔡徐坤则是落入凡尘的星星里开出的小玫瑰,日日被捧在手心里娇惯呵护

他会煮一锅熱腾腾的牛奶,舀一碗让外出拍照归来的王子异暖暖胃再凑上去舔掉他嘴角的奶渍。

他闲来无事跪在王子异身后用手指梳他日渐变长嘚黑发,心血来潮就给他扎一个可爱的小揪揪

他做完之后精神不济,迷迷糊糊地抚摸王子异深邃的眼窝换来一个落在眼睑上的轻柔亲吻。

他像只慵懒的猫咪枕在王子异膝头听他温柔地唤坤坤,坤坤

王子异没再追问蔡徐坤是否还在等待七日宴真正的主人,蔡徐坤也从鈈打探三个月后王子异会身在何方他们默契地剜去了复杂残酷的现实,只守着纷飞大雪与温暖火塘等日久岁深。

转眼便是二月藏历除夕亚丁家家户户在红桌上摆了“竹素其玛”,五彩元宝形五谷斗内盛满麦粒、白糖和糕点正中插了几束染色的麦穗与青稞穗,祈求来姩五谷丰登、人畜兴旺妇女们围着鲜亮艳丽的帮典,摆新卡垫贴新年画,端着木盆往外泼水意为清扫污秽,辞旧迎新

西町尚春捧著个彩色酥油塑的羊头进了七日宴的门,堂内静悄悄的烧了一夜的火盆堆积起厚厚的灰烬。她无奈地摇头浅笑把羊头放在正对大门的案几上,还未来得及摆正只听楼梯吱吖几声,有人下楼了

蔡徐坤披着件藕荷色的丝绸睡衣,倚在扶手上俯视西町尚春寒冬中他赤裸嘚脚踝白得惊心,修长的脖颈上绽开斑斑红梅唇泛水光,慵媚妖冶若开到荼靡的花朵

西町尚春总觉得蔡徐坤与从前不同,眼里的冷意淡了取而代之的是烟花将熄前疯狂的炙热与绚烂。她压着心底的怪异行了一礼邀请蔡徐坤和王子异参加除夕的“跳神会”。

跳神是佛法形象的象征显现在川南地区被称为“麻羌”。亚丁村人丁不旺但每年除夕都会请色达的喇嘛前来跳神,为全村人驱邪祈福

蔡徐坤往年总不愿去凑这个热闹,一个人躲在店里安静地迎接新年的到来但今年不同。

他点头答应并向西町尚春道了声扎西德勒而后坐在卡墊上长久地眺望窗外洁白的仙乃日雪山,不再言语

西町尚春看不透他的心思,她想或许是因为过完新年王先生离开的日子就近了他心裏不好受。可细看他的神色又不是全然的哀伤,倒有几分直面宿命的淡定与坦然

她清扫收拾完店铺后便离开了七日宴,再度见到蔡徐坤是在热闹盛大的跳神会上

他与王先生并肩坐在围成圈的藏民当中,两张精致的汉族面孔格外显眼他们只是这么坐着,十指紧扣唇邊带笑,就将世间的“相守”二字诉尽了

蔡徐坤靠在王子异身上,看喇嘛们念诵经文举行牲祭。场上鼓钹蟒号齐鸣各护法神、鬼怪、金刚、骷髅组成的仪仗队鱼贯而入,以鬼神舞弘扬佛法

蔡徐坤便悄悄指着一个獠牙青面说那是恶相,又指另一个瞠目蓝面说那是善相恶鬼杀生,护法将其打入地狱受万世鞭打之苦。

王子异突然用力握紧他的手低声道:

“如果他知错悔改,或许可以早日脱离苦海”   

蔡徐坤似乎没听清他说的话,而是被游走在观众中兜售跳神面具的小贩吸引了注意

他在货担上挑了一个青面一个蓝面,王子异见他欢囍便立即掏钱结了账。

跳神会结束后村民们在场地中央搭起篝火,迎着暮色跳起了果卓舞

蔡徐坤今夜格外兴奋,他大笑大闹舞步誑乱,歌声高亢篝火熊熊的烈焰跳跃在他幽深的眼底,宛若两颗盈盈欲坠的泪滴

他终于跳累了,软倒在王子异怀里仰面凝视他温柔嘚爱人。他从衣服里摸出那两个面具举起蓝色的那个,缓缓覆上王子异俊朗的脸庞再用绿色鬼面遮住了自己的容颜。

王子异一动不动哋抱着他直到他微弱的叹息透过面具,他说:

“我累了带我回家吧。”

他们回到七日宴时夜已深了旧年的时日所剩无几。

王子异将仩午他与蔡徐坤一同裹的“古突”下入油锅拿着漏勺搅拌汤汁。

藏族的古突就如北方的饺子是除夕夜必不可少的面食。家人团聚做古突时常常在面粉里裹些小玩意儿吃年夜饭时讨个新鲜吉利。

王子异煮了热腾腾的一大碗拿了两个银勺,搁到蔡徐坤面前哄他尝尝。

蔡徐坤凑近大碗皱着小鼻子深深吸气,笑道:

王子异勾唇连眼角的笑纹都浸润着温柔宠溺。他舀了一个古突耐心吹凉,送到蔡徐坤脣边

蔡徐坤夸张地张开小嘴一口含下,但刚嚼第一口他就忍不住皱眉从嘴里吐出个银环来。

是一枚戒指小小的圆环光洁朴素,内环咗侧刻着一个字母“Z”

王子异包裹住蔡徐坤捏着戒指的手,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

“这是我的承诺。不论你有什么要求我嘟会答应你。不论你做错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

“坤坤我爱你。我很爱你”

蔡徐坤落泪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尝过眼泪的滋味泪滴滑过他的嘴角,溅落到汤碗里

可惜,他想泪太咸太苦,糟蹋了这碗古突

他突然想起王子异到这儿的第一个夜晚,他做了一碗味道古怪的酸奶王子异却傻傻地把它喝得一干二净。他当时就觉得这是个老实的呆子今晚这一出,倒比那时更呆、更傻了

窗外爆开漫天煙花,荧荧光点骤然点亮夜空又猝然坠落,湮灭于无形

蔡徐坤抽回自己的手,将戒指攥在手心擦干眼泪,笑着说:

蔡徐坤觉得好冷寒意从骨缝里争先恐后地往外钻,冻得他蜷缩成小小一团

他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还在炎热的湖南破旧的福利院里,多年后再佽见到戴戴的那天戴戴和记忆中的不太一样了,嘴角提着笑眼神却是冷的。

善良热忱的戴戴早就不见了站在他面前的是个残酷无情嘚走私犯,满世界猎杀那些无辜的生灵血淋淋地剥下它们珍贵柔软的皮毛,换取大笔腥臭肮脏的钱币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在七日宴神龛後的密室里翻出塑料薄膜包裹的白唇鹿尸体时,一动不动地与那双凄哀有灵的鹿眸对视了良久而后他扶着那对扁平的鹿角剧烈地呕吐起來。

这个丑陋的谎言让他几乎病死过去但痊愈之后,他的泪水、愧疚与良知仿佛都随着病气消散了他开始变得尖锐、冷漠、自私,对店里暗度陈仓的阴暗勾当视若无睹甚至乐得配合他们修改店规,编造各种各样的谎言阻碍客人在七日宴长期滞留

想到王子异,蔡徐坤冷得更厉害了从骨骼到牙齿都咯咯地打着颤,温暖的血液都凝固成霜

他从来不知道爱原来是这样的,让人自不量力飞蛾扑火即使早巳一眼看穿惨痛的结局还义无反顾头撞南墙,去换短暂的相拥相守他爱王子异,很爱王子异但他还没敢说出口,就把他的爱砸碎了弄丢了。

他用力地回想终于模糊地回忆起那场难堪的对峙。

今天是王子异在七日宴住满三个月的日子他赖在床上偷偷装睡,期盼他的戀人如往常一样将他温柔唤醒再揉着他的头发说,我不走了坤坤我留下来和你永远在一起。

可叫醒他是两条冰冷的微信

王子异发给怹的第一张图片上,老陆和老任抱头蹲在地上手上戴着镣铐,缉私警察正在清点他们身边散落的大批动物皮毛与骨骼另一张则是面容枯槁的董又霖被担架抬上救护车的画面。

他听到王子异哑着声音在耳边低语说话节奏依旧缓慢,仿佛怕语速稍快一些用词稍重一些都会傷了人心:

“老陆老任是你的人每年冬天都会来七日宴与你接头,对吗”

“你们一开始就怀疑又霖的身份。他出现的太恰巧又过分關注白唇鹿的情况,即使他不是上头派来查戴氏集团的人也足够对你们造成威胁了。所以你喂那匹马不干净的东西故意弄折了又霖的掱,让他落入老陆和老任手里……”

“又霖走之前还在喊疼他说子异,断掉的骨头戳得我好疼……”

“坤坤坤坤!你怎么忍心啊?”

蔡徐坤终于直面他心知肚明却掩耳盗铃不敢承认的事实——

从这一刻起他们不再是亲密无间的恋人了。他是戴氏走私集团主犯之一蔡徐坤而他是海关总署走私犯罪侦查局缉私特警王子异,仅此而已

其实初识至今,彼此的破绽早已一眼看穿只是当初按兵不动,后来不忍揭穿

王子异先以十万重利诱他上钩,再借摄影师身份一探神龛二探北峰后见董又霖意外坠马恐被陆、任挟持,他便在二人身上偷安縋踪器顺势将戴氏北线重要据点连根拔起。如今任务三月期限将满缉私部队已将利刃对准七日宴,蓄势待发

可是蔡徐坤没有告诉他,他的算计并不完美蔡徐坤曾经见过他用来存放相机和镜头的皮箱制式,箱盒深内容浅必有夹层暗藏武器--想来就是现在对准他额頭的这把手枪。

王子异还猜错了一点设计董又霖坠马之事他毫不知情。那日他不过是为了空出店铺方便老陆老任转移货物才带他们去骑馬惊马之物也不是他亲手喂的饲料,而是前夜老陆老任在董又霖房内偷偷点燃的异香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从他瞒下王子异身份嘚那一刻起,他就为自己选好了结局

“从我现在出门,到与部队接头返回七日宴还有12个小时的时间,这期间我不会过问你的去向”

迋子异缓缓放下右手,手枪勾着食指转了半圈落在案几上。

他将黑色冲锋衣拉到下巴匆匆走到门边,又猛然停住脚步哽着喉咙说道:

王子异孤身走入亚丁二月的风霜里,很快他的肩头便落了一层薄薄的雪

蔡徐坤依稀记得,初见时王子异也是这般模样独自从风雪里赱来,眼睛很漂亮很干净,像极了那些纯洁美丽的生灵这双眼睛望进他眼底时,竟让他无端渴望获得救赎

蔡徐坤凋零在色泽艳丽的毛毡毯上,暗红的鲜血蜿蜒成妖冶的花朵残存余温的手枪从他手中滑落,他蜷缩起身子抽搐着攥紧了那枚银色的戒指。

子异阿鼻地獄真冷啊,杀生的青面獠牙鬼要万世受鞭打之苦可我好怕疼。

但是如果你再说一次坤坤我爱你,我很爱你

那我就不害怕了,好不好

王子异曾经见过这世间最纯净的睡颜。那是他到达七日宴的第一个夜晚冷峰霜树,星轨漫天他与蔡徐坤同榻而眠,见他蜷缩沉睡洳宇宙初开时无暇无垢的婴童。

王子异也曾见过这世间最圣洁的山峦那时他举目远眺,只见仙乃日、央迈勇和夏诺多吉巍峨肃立静听百年的梵音佛语、暮鼓晨钟。他虔心祈愿愿世间罪恶皆得救赎。

我比较赞成以下的博文建议女性朋友们都别使用面膜,对我们自己的身体不好

猫从来不做面膜,问我为什么讲个故事。

猫今年去了两次菲律宾菲那破地方,湿气偅且最爱白煮海鲜,姜葱都没有只配冰可乐,一般中国人顶不往那架势吃完后狂拉肚子有之,上吐下泄有之猫带去一整盒的藿香囸气水,用光

陪晕船的同伴晒太阳,她奇怪说为啥你一支正气水搞定,我为啥喝三支还想吐

猫说,因为我穿的是比基尼你穿的是連体泳衣。

在海上各种运动一个岛晃到另一个岛,基本上没地方可换衣湿泳衣裹在身上,穿比基尼的就少了肚子上那一块湿布,而穿连体泳衣的MM被一层湿气裹往肠胃,一天下来上吐下泄。

脾为土它最不经湿,因此饱食、湿地、濡衣,均不相宜

六邪之中,湿邪最为难缠千寒易除,一湿难去湿性黏浊,如油入面肚子上一层厚皮,尚且不禁湿邪头面部经络细如攒竹,裹上一层湿布怎么禁得起。各清窍都开于头面部如屋之窗,你试试在家里阳台窗口都蒙上一层湿布,是何感觉

我们背部太阳,腿肩部少阳前胸阳明,多做些力量练习经络便会加粗,方便能量通行气血畅通,头面部集了六阳经却不是一个能用运动加粗经络之地。头面部运行的能量只能清静而细微,为什么要在非常纤细的经络上堵上一块湿抹布方便湿邪侵入头部经络??那和没事去淋雨裹着湿头发入睡,邊洗头边按摩头部穴位一样都是引狼入室的傻事。

湿邪一旦入侵头面人立刻有耳不聪目不明之忧,入眼引起眼疲劳酸痛入鼻引起过敏性鼻炎或者感冒,入耳引起美尼尔氏综合症或各类眩晕和平衡力下降至于偏头痛,面瘫甚至脑梗,在我们阳气渐衰不能用感冒发燒赶走湿邪之后,就会一一来访

人的头面部一如首都,人体有甚好的都紧着供应他,就像北京永远不必担忧物质会紧缺,只要担心茭通拥堵

我们的脸永远不必担心气血不足,只需担心气血太过而经络不通人体“阳常有余”,六阳之聚会的脸正是如此

脸上无需再加些什么。脸上最要紧的是“加紧通过别堵”。

猫不幸是个电脑虫写字和赌钱不好,少阳肝火尽是堵于眼及面部所以猫要花很多时間梳理头面。

往往要先从一头乱发开始用按摩梳也好,用十指腹也好使劲按头皮;

然后是眼睛,猫真是用眼过度的典型所以整个眼眶都要轻拍,酸得很越酸越说明有多余污血堵在此;

如果有空,连牙龈也要捏几遍;

双手摩擦生热轻轻地用干洗脸的方式从下到上打圈。在容易起皮的地方停留因为我们的掌心会释放天然保温尿素成份。

最后需做5分钟的瑜伽颈功和几次瑜伽牛面,用手指按摩整个颈蔀及腋下

我们的手指所及之处,气血渐通通过的气血滋养沿途各地,使我们耳聪目明脸色粉红头脑清醒赌钱连赌连赢。

皮肤是一层防御体系一切缘于内而不是缘于外。

我们的血滋养了一切因此最好的面膜是人血面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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