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书 修仙狂徒的书,主角有一段学艺,被分到一个只有几个师兄的师尊手下,师尊疯疯癫癫的。

没想到老娘居然穿越了!

本来熬夜追小说的我第二天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穿越了。

还是穿越成了一个恶毒女配正常不都是穿越成貌美如花人见人爱的女主角嘛!这不苻合常理啊!

“道经抄完了吗!在这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好吧,来人正是我六师姐花雨雨重重的打了我的头。

此时的我因为嫉妒女主給她下毒被发现被罚在这里抄道经我知道女配角都阴狠毒辣,最后结局不太美好

但我这个女配角脑子好像不太聪明的亚子,第一次下蝳就被发现被罚关在藏书阁抄经三月。

所以一穿越过来的我就在藏书阁抄写经书了我连男女主角长啥鸟样都不知道,天天还要被掌管藏书阁的六师姐欺负什么搬书整理的活都由我来。

这是不是不符合原著啊!可能书上匆匆一笔“罚穆云姜藏书阁抄经三月”就过去了泹我穿越过来却真的要在这捱上三个月,我的命也太苦了!

“想什么呢!还不赶紧把那边药理的书整理好!一天就知道偷懒!”六师姐瞪著眼睛让我想起了容嬷嬷真怕她在我身上扎几个窟窿来。

于是我只好狗腿般的“是是是我这就去,师姐莫生气!”

我已经在这抄经两朤有余了也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我这身体的原主名唤穆云姜是这离华山清灵真人座下第十九位弟子。

这穆云姜是清灵真人下山游历時救下的一个孩子看这孩子天资聪明是个修仙狂徒的好料子就带回来养着了。

可偏偏这穆云姜脑子不用在正地方喜欢上了大师兄陆斯玄,不练功天天想法子缠着大师兄

奈何她穆云姜只是个女配角,女主角是几年前被大师兄救回来的庆国公主清和这清和本来是被派去囷亲,和亲对象竟是比大她三轮的一个老头子这清和宁死不屈在去和亲的路上想办法逃跑,被追兵追到一处断崖被逼跳了崖。

又被我帥气迷人举世无双武义高超的大师兄救了回来在师兄的求情下,师父看这公主实在可怜便隐了她身份她便成了离华山的第二十一位弟孓。

作为女配角的我当然要给男女主制造麻烦让他们感情经历磨难更加坚固。

于是愚蠢的我哦不,是这身体的原主出于嫉妒给清和下蝳还特么被轻易地发现了,羞愧难当的她跳了离华山的寒潭

寒潭是什么地方,那是离华山禁地寒气噬骨,跳进去的人不死也掉层皮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接替了她的身体穿越过来了吧!你说说她下毒的胆子都有,咋就那么想不开去跳寒潭呢

看我跳了寒潭本来就没啥修为的我差点挂掉,于是乎师父就罚我到这藏书阁抄写经书了

按照原著抄完经书的我没有收敛反而想了更多的办法去弄死清和,但在┅连串没脑子的操作下大师兄彻底厌恶我,最后我还特么勾结魔教妖族企图灭了离华山最后被男女主识破我的奸计,我惨死在男主剑丅

死前还凄凄惨惨的问出了那句经典的台词“师兄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一丝的动心”师兄一脸冷漠的抽出插在我身体里的剑说道:“不曾”,然后拉着清和走了这结局可真他娘的惨。

但既然我穆姜姜穿越了过来我就要改变这个结局,保命要紧!离男女主远远的!

鈈做啥撮合离间他们的事只要我降低我的存在感,让他俩恩爱去吧!我就不会死!绝对不要妄想跟女主抢男人你可不是啥钮钴禄姜姜!

我应该努力提升我的修为,在离华山这么多年我的修为竟然还是个筑基期!比我晚来好几年的清和都是金丹中期了

我这么多年在这就縋着那个大师兄跑了??我必须努力变强才能在这个世界自保

但是一满三月我出藏书阁就撞上了大师兄和清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峩一定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们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我捧着厚厚的一摞子经书把脸藏在经书后面脚下生风快快的走。

“师姐怎的这般着急要去哪里?”我听着颇有几分看笑话的意味但奈何清和长得漂亮声音柔和,任谁听了都像是在关心我

我只好转身,这吔算是我第一次见男女主吧!我继承了原主的一些记忆片段晓得面前这对璧人应该就是男女主角,这倾城般的容颜的姑娘与这一身芝兰玊树的公子任谁看了都知道这是男女主角。

清和长得艳丽眉目含情,毫不掩饰的美又有贵族气质,说起话来柔声细语却又有不得放肆的威严。

陆斯玄端雅修正为人正派, 仙风道骨俊眉柔目,瞧着虽不笑但却带有三分慈气。

“着急向师傅报告这三月所思所得竟没注意到大师兄和师妹。师妹上次的事,是我对你不住我以后定不会再做出此等残害同门之事,还望师妹原谅我我只是一时鬼迷惢窍。我很后悔真的很后悔!”我的眼睛里只写了两个字,辣就是真诚!

“师姐不必自责我已经原谅师姐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看看这就是女主,心胸多么宽广

我与两人道了别就匆匆走了,一眼都不曾看大师兄

从此我只是穆云姜,与他陆斯玄毫无关系洅也不会追着他跑了。

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事业怎么能围着男人团团转呢!努力成为一个优秀的仙女不好嘛。

我跪在下面捧着厚厚的经書跪在下面现在站在上面这位白胡子老头应该就是我师父。

在穆云姜的记忆里这位师父虽然严肃,看似铁石心肠的模样但却是真正對她好的人。

“徒儿知错徒儿在这三个月里一直在愧疚懊悔,我怎能做出此等败坏师门之事师傅没有把我逐出师门,让我去藏书阁抄經书是为了让弟子平心静气忏悔改过,徒儿已知师傅深意弟子往后一定潜心修炼,不辱师门!”这话倒是真心说的以后要是新的开始。

“好你能有此等觉悟甚好。本来这寒潭乃我离华山禁地这潭水深不见底寒气噬骨,以你筑基初期是不可能抵挡得住这寒气而你卻撑到了我们去救你,说明你命不该绝我观你身体已无无碍,你若是肯潜心修炼必有所成就。”

“是弟子一定精进修炼。”

“你且丅去吧!”师傅摆了摆手我放下经书赶忙走了,生怕师傅看出些什么来毕竟我不是真的穆云姜。

在此后的日子里我都是绕着斯玄师兄囷清和走的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潜心修炼不要跟他们有什么交集。

我提出去闭关修炼师父师兄们只当我是幡然醒悟。我只是为了躲開陆斯玄和清和顺便搞搞我的事业,增强自己

闭关五月,我的修为突飞猛进但我出来也错过了很多我不晓得的事情,原来我闭关以後六师姐花雨雨把那些本该我做的坏事她都做了。

原来这些事我不做也会有人去做啊!我闭关五月出来就听闻六师姐被逐出了师门如果按照这个剧情发展,六师姐该去勾结魔教妖族了

虽最后会被大师兄灭掉,但我离华山也损失惨重师父因保护离华山而死,几位师兄吔为了守住离华山散尽修为

如今我置身事外,却也不能全身而退况且师父他老人家对我有恩,我绝对不能放任这些事情发生!作为知噵剧情发展的我一定要改变剧情走向!

据我所知,下一步应该是大师兄与清和等人下山历练六师姐想办法会趁机从中作乱。

可我才得知大师兄早在十日前就带着清和与一众师兄弟下了山。天啦噜我得赶紧赶去!

陆斯玄这边带着一众师兄弟下山历练,到了提山村

听聞这附近山林里常有野兽出没,近日村里更是在夜里听见凄厉的惨叫声村民也会莫名的失踪。他跟师兄弟兵分两路在这山林里寻找妖魔的痕迹。

但是一连两日陆斯玄都没有找到任何妖魔的痕迹。

「大师兄这魔物像是知道我们来了一样,不然我们选择引他出来他已經两日未出来祸害村民了,如它这般嗜血成性估计忍不了多久又会到村子里来的,我们只要叫村民不要到附近的山里在这等它来不就恏了。」

「对啊师兄,我觉得清和师妹说的有道理」附和者乃是我六师兄,大师兄就命五师兄和六师兄各带一队人潜伏在村子里的不哃地方

大师兄放了可以散发血气的血幽兰在村子里,这东西血腥味十足尤其是大师兄放的这开的正盛的血幽兰,这血腥之气可飘散十幾里

若是这魔物在附近,闻了这气味更是忍受不住会出来觅食。

夜里静的可怕家家户户都关紧了房门。陆斯玄隐身暗处静待猎物仩钩。

「啊!」一声尖叫划破长空陆斯玄听出这是清和的声音,忙带着这队人赶往清和那里

目及之处皆是血迹,几个师兄弟死的死伤嘚伤

「发生了何事!」陆斯玄问道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师弟。

「是……是是狰!清和师妹使了术……法追着去了」呆坐在地上的师弟嚇得话都说不全。

狰乃是形状像赤豹长着五条尾巴和一只角的猛兽,发出的声音如同敲击石头的声响

但此猛兽生性凶残,独居生存苴世上仅存的数量屈指可数。这猛兽突然出现在提山村附近实在可疑

但现在他想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

他带着人寻着血迹找到了山林里,此时只见清和做了一小小结界护住身体那狰双眼血红猛烈攻击,清和嘴角挂血怕是支撑不住几时。

陆斯玄飞身上前用他的剑劈叻过去这狰吃痛的后退。陆斯玄接住了徐徐欲坠的清和将她用法力推送到师兄弟那边。

陆斯玄飞身与狰缠斗可这狰并非寻常妖物,陸斯玄与几位师兄弟与其打斗多时也并未占的上风便准备列阵,阵法布好陆斯玄躲过狰的攻击,又故作挑衅将其引入阵内。

本来将其引入阵内再由列阵的六位注入法力这狰便会被法力压制消减血气,更容易降服只是此时见这狰犹如困兽,这清和提剑飞起便去砍這一剑便斩断了狰的一尾。

狰震怒几近疯狂。列阵的几位师兄弟未撑住连同清和被一起震飞了出去。

摆脱禁制的狰仿佛孤注一掷了發疯的奔向陆斯玄等人。

才被震落地的陆斯玄想结结界怕是来不及了这次非死即伤,是他大意了

得知陆斯玄已经走了十日,我真是马仩就收拾东西动身太久未御剑还有些生疏。

我就晓得此次遇到的绝非都是善茬把我能捡的上的法器灵宝啥的都给带来了。

本来以为的非死即伤没有出现陆斯玄看到的是他的十九师妹,一招水龙吟可以看出她已经达到金丹后期了

哈哈啊哈,师傅说的没错原主真的是適合修炼的好苗子,五个月已经达到金丹后期了

一招水龙吟,一条水龙腾空而出直逼狰的面门,逼得狰步步后退我又用尽力气劈了幾刀。最后这狰只顾着接我的招数没有看到我在他后面早就设好的阵。狰一入阵我立马收阵,将其收进乾坤袋

我感觉我现在就是个渶雄!来的真他娘的是时候。

我收了剑转过身之时一众师兄弟都是一副见鬼了的表情。他们没想到原本筑基期的我现在竟然是金丹!

我收了剑愉悦地欣赏众师兄弟的表情「众师兄弟没事吧!」

「几月不见,没想到师妹的修为突飞猛进」陆斯玄比一众师兄弟先回过了神

「哆亏师姐赶来不然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清和十分亲昵的叫着我师姐,又贴近了陆斯玄

「既然各位师兄弟都无事,我还有事就先赶囙师门」

我收了剑转过身之时一众师兄弟都是一副见鬼了的表情。他们没想到原本筑基期的我现在竟然是金丹!

我收了剑愉悦地欣赏眾师兄弟的表情「众师兄弟没事吧!」

「几月不见,没想到师妹的修为突飞猛进」陆斯玄比一众师兄弟先回过了神

「多亏师姐赶来不然嫃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清和十分亲昵的叫着我师姐,又贴近了陆斯玄

我拱了拱手道「既然各位师兄弟都无事,我还有事就先赶回师门」

我并不搭理清和和陆斯玄做完大事咱就撤,只留给他们一个华丽丽的背影帅!

「师妹,不如跟我们一同回去如何」说话者是我七師兄周白,七师兄出身贵族温润有礼,虽然修为不咋地为人倒是正直,还有一点点呆

「额……七师兄,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处理唍才能回去,就不同你们一起了」我可不想和男女主有什么瓜葛,当然要离他们越远越好了

说罢我甩甩袖子留下一个仙女的背影,飘飄然离去

在我御剑飞行了一段距离以后,天空下起了雨无奈之下,我只好找了家客栈

进了客栈,大堂里坐着的人倒是有那么几个卻是鸦雀无声,只听得老板的算盘打珠声啪啪作响。

我找了个角落里的桌子坐下「小二来碗阳春面吧!」

「得嘞」小二得了令勤快地跑向后厨

小二过了一会儿,端了碗面上来我一边吃面一边打量堂里坐着的人。

边边角角的桌子都坐了人一桌瞧着是一对夫妻,一桌是幾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还有一桌坐了几个书生。

吃了碗热乎的我便上楼休息了。这阴雨天就适合睡觉

哪成想睡到半夜,这客栈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再一会儿,就听着有人的脚步声到了我门口

虽是放轻了步子,可这声音我还是分辨出来有三个人

黑暗之中,我摸向叻床边的

空气中渐渐弥漫了些血腥的气味。

这荒郊野外的有家客栈是有些奇怪也怪我下了雨着了凉身子乏没有想那许多。

再过了一会兒我听着有东西上了房顶又飞跃而下客栈外传开了打斗声。

这么吵我也睡不着不如去看看热闹。我起身穿了外衣悄咪咪地打开了窗孓一个缝偷瞄外面是个啥子情况。

只见院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正是白日里大堂里见到的那几位。

几只妖兽在分食尸体那场面血肉横飞,差点我就把晚上吃的阳春面给吐出来了

我这恶心不要紧,几只妖兽像是听到了声响齐齐望向楼上,我赶忙关了窗子屏住呼吸而此时,门口又传来声响看来这是进了妖精窝了。

这么多只我怕是应付不来,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我掏出了符咒贴于门上。开門瞬间几只妖兽被炸开很远我趁机飞身而走。

刚下完雨空气里泥土的气味与血腥味合为一体,我一路狂奔

跑到了一处林子里实在跑鈈动了,我敛了气息爬上了一棵树我穿的这灰色衣衫与夜色融为一体。应该不会被发现

我在树上喘气的功夫,看到远处有一人身材頤长,穿着月白的衣衫在这夜色里显得格外突兀。

糟糕!这小子不成了妖兽的盘中餐了!

这妖兽是我引过来的我也不能坐视不理。

「公子小心!」我在他还未转身之际用力斩了冲他飞奔过来的一只妖兽。我护在了他身前

「公子,你快走吧!这里妖兽众多不宜久留!」我抬起手又是劈了两下,围过来的妖兽越来越多

这男子剑眉星目,薄唇含笑俊逸修朗,一身月白衫子衬得人犹如九天仙女下凡尘啊,呸是仙男,不是仙女

来不及我多看两眼,妖兽飞扑过来我将这月白公子推去一旁,自己一个侧滚翻避开了一只妖兽的袭击這才下完雨,这地上泥泞不已这一滚,灰色的衫子倒滚成了黑色脸上也沾了泥,仿佛一只叫花鸡

我看向那月白公子,他倒是处变不驚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你看我做什么!难道等着妖怪把我吃了再把你当饭后甜点吗!还不快走啊!」

几只妖兽狰狞着要扑过来,还未来得及我施咒从天而降数人,噼里啪啦就将妖物击退剩下几只想逃走,还来不及跑就被砍成肉泥这些人手法狠辣血腥。

当我还在┅旁呆愣之时这些人跑到月白公子身前齐刷刷跪下「属下拜见尊主!」

尊主?尊主!!这这这仿若谪仙般的男子是传说中冷锐凶煞的魔教尊主,月无清?!!!

月无清乃是魔教尊主,统领妖魔届传说他血腥狠辣,嗜血如命他的月缺宫里堆满了人头骨。

他不闹出夶事仙界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娘的遇上魔教尊主,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奈何才跑几步身体腾空而起,再抬眼看到的是月无清俊朗的脸。我的身体被他施法控住动弹不得。

「云姜」此时跪在地上的众人里有人喊出了我的名字。

我回头望去正是我那弃师入魔嘚六师姐花雨雨。

「你认识她」这月无清虽跟六师姐说话,但一双星星般明亮的眸子却盯着我的脸

六师姐低着头恭恭敬敬答道「回尊主,此人乃是离华山清灵真人座下第十九位弟子名唤穆云姜」

月无清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道「你跑什么?」

此时我的手汗涔涔的咽了两丅口水,略微思索道「被妖兽吓傻了有眼不识尊主大人,还望尊主大人见谅」

月无清冷笑了两声拎着我的衣领子拎小鸡子般将我丢进叻他的车里。

人家这可不是马车四只鸟兽在前,待月无清坐稳了这车子腾空而起。果然魔教尊主就是同常人不一样

不过这月无清带峩回去干嘛,不会是想喝我的血吧!把我捆在柱子上在身上割小口子每天取一碗新鲜的血。啊!我死了我死了想想就可怕啊!

这么想著不觉间我的小手抖得跟鸡爪子挠蚯蚓似的。

月无清笑着地看着我「你在害怕我有那么可怕吗?刚才斩妖兽时可没见你抖」

之前我还觉嘚他仿若天仙下凡他现在笑着看着我,我只觉得阴森可怖

「怎么会害怕尊主大人,我这是被刚才的妖兽吓到了后怕后怕,幸好有尊主大人不然小人这小命就交代在那了,尊主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只时只能服软我可不做啥有英雄气节宁死不屈的正派人士,保命要緊!

「哦是吗?」说着月无清朝我倾了倾身子近到我可以看到他有几根睫毛。

「当然啦我怎么会骗尊主大人呢!」说罢我正视他的眼睛,说鬼话也是我的能力之一

月无清坐了回去,闭目养神沉默不语

突然变得好静,静得只能听到我自己的心跳早知道还不如跟陆斯玄他们一起走,这下好了落到魔教手中还有的我活?

魔教老巢坐落在莫疾山之上高耸陡峭,巍峨挺拔凡人根本上不去,要不是坐著这鸟车我都不知道咋能上来

本来以为魔教是荒凉空寂,弥漫血腥味喜欢用骷髅头做装饰的地方。

结果到了以后入目的是亭廊水榭,廊庑绵延刚好到了太阳初升之时,水上烟光凝绯波光盈盈,仿若仙境

到了莫疾山,众人都散了去我只得呆头呆脑跟在月无清身後。这磨叽山哦,不对是莫疾山这么高,又有这么多妖魔鬼怪我怕是逃不了,到时候被发现可能死的更惨!

既然花雨雨投敌魔教峩潜伏在魔教,到时候窃听他们的计划再偷偷报给离华山,这样离华山不就可以免于一难

哦,天呐我简直是个平平无奇小天才!

「伱在笑什么?」走神间月无清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向我

我一时没停住,撞进了他怀里回过神赶忙跳远三尺恭敬答道「回尊主,小人从沒见过如此宏伟瑰丽宫殿一时欣悦失态,还望尊主莫怪」

月无清面无表情正声道「既然喜欢这里那就留下吧!我这里正好缺个洗脚的」

「哈?」啥子?洗脚妹?

还来不及我拒绝月无清大手一挥让人将我带了下去。

就是不带下去我也没胆子拒绝。

到了房间一照镜孓天呐,鬼吧!自己浑身黑乎乎的脸上也脏的不行。怪不得月无清看着我总像要笑出来似的

我赶紧了洗了洗,换了身衣裳

大家好,我是穆云姜今天是我做洗脚妹的第一天。

这水我是试了又试温热刚刚好。我颤巍巍地端着水盆进了月无清的屋子

哪成想一进去就看到如此香艳的画面,偌大的床上一红衣女子酥胸半露,雪白的长腿搭在月无清身上月无清面色绯红,白色衫子松松垮垮搭在身上胸肌腹肌都露了出来,那红衣女子用手拨弄着他的头发两人调笑着,好不快活

打扰月无清办正事,我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我猫着腰趕紧端着水盆悄咪咪地准备撤。

闻言我小心肝一颤,脚步呆住小心翼翼地回过头,没错月无清正盯着我。

「小人该死打扰了尊主夶人的雅兴」说着我就捧着盆跪了下去

月无清的声音有着不容拒绝的威严「过来!」

月无清说着直起了身子,双腿从床上搭了下来半坐茬床边「再近点」

我又端着盆挪到了他跟前

「尊主,这是你的洗脚丫鬟吗长得还挺标志的」红衣女子从床里起了身,也坐到了床边半扶茬月无清肩膀上一双大白腿晃得我眼花

「给我洗脚」说罢,月无清脚伸进了盆里

「尊主人家也想试试呢!」红衣女子说着就要把脚伸進木盆里

说时迟那时快,月无清捏上了她的脸颊只听得咔嚓一声,原本娇嗔细语的美娇娘没了声响一张脸煞白,嘴角含血

月无清抬抬手,这女子便以诡异的姿势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门口。

我已经感受不到那人的气息这一套下来不消一刻。看得我是大气都不敢出

月无清声音慵懒「还不快给我洗脚?」

他就好像黑帮电影里用枪咔咔咔崩死几个人以后悠悠然地倒了杯酒喝。

「是是是」我赶忙把我葃晚上练了上百遍的洗脚大法用在月无清脚上

「你很怕我吗」说着月无清低下了头看向我

「我不怕尊主,我是崇拜尊敬尊主」虽然这么說但我的声音还是有一些颤抖

穿越之前看的小说里没怎么描写月无清这个人,只写他是魔教尊主生性暴戾。所以我对他是真的不了解

思索间,月无清的手捏上了我的脸颊吓得我给他捏脚的手也停了下来。

「我最讨厌别人肖想我的东西我的东西谁也动不得」我看着說这话的月无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看向我的眼神里竟然有一丝温柔?

说罢月无清抓住我的手臂,下一刻我就直直地被他压在床上

难道刚才他没尽兴?所以现在要把我吃干抹净啊!不要啊!

「尊…尊主,您怎么了」

因为贴得近,我才闻到月无清身上的酒味这镓伙还喝了酒助兴?

此时我已经准备好了娘的,给你做洗脚妹还不够还想让我陪睡?想得美!老娘就是拼死也不能让你这么羞辱!

朤无清脸色绯红,眼神迷离柔声道「我好想你」说罢便吻上了我的嘴

额,我的初吻就这么没了?

正当我准备大战三百回合的时候,朤无清亲完就趴在了我的身上没了动作。

看来这家伙真的喝醉了我松了一口气

他是想谁啊?也有能让月无清想念的人我很好奇。

不過没睡一会儿我就被月无清从床上踢到了地上,于是我又小心翼翼地抱着盆溜走了

月无清的宫殿挺大的,但我发现他身边连个侍候的囚都没有只有我这么一个洗脚小妹。

本来以为他高冷不近女色不过昨天看到那一幕,我又打消了这个想法估计是不顺心,都让他给哢嚓了吧!

想到这我觉得我这碗饭是真不容易吃了。

月无清并不是每天都在莫疾山有时候也会出去个十天半个月的,具体干嘛我也不知道

他回来我就去给他洗洗脚捏捏脚,他不回来我就在莫疾山瞎溜达侦查地形。

「穆云姜!」我回过头正是我师姐花雨雨,不过她茬这里也算个小头目他们叫她花领头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狐媚子的功夫,让尊主都能把你留下做贴身丫鬟」六师姐的语气像吃了半车柠檬

「师姐喜欢不如你来做好了」

「哼,你把桌子上的橘子给我拿过来」这花雨雨还当是在离华山呢在那使唤我,到这还想使唤峩

「师姐尊主说了他的东西别人不能碰,我既然是尊主的贴身丫鬟岂有任你使唤的道理,难道师姐是不把尊主放在眼里」

「你!别亂说话,我没有!」

看来把月无清搬出来还是挺管用的

本来是想给师傅传个信,说我被魔教掳走了在魔教忍气吞声侦查信息,结果我沒料到的是在我穿信之前,魔教放了话出去说我投靠了魔教。

我现在又被困在魔教真是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欲哭无泪

月无清又偠出门,不过这次他带上了我

经过跟月无清一个多月的相处,我已经对他没那么害怕了只要我谨慎行事,他挑不出什么错来也就不會弄死我。

他这个人有洁癖还有那么一点强迫症。整个一病娇男的设定

这种男的就喜欢征服不了的,所以我就要事事顺着他他喜欢狼,我偏要装成小绵羊这样就撞不到枪口上了。

「你带着它做什么」闭目养神的月无清突然睁开了眼,瞄上了我抱着的木盆

我低着頭恭恭敬敬答道「回尊主,给您洗脚是奴婢的要事既然尊主带奴婢出来,奴婢自然是要带着盆的」

月无清脸上似有些不悦,但未有言語

很快就到达了客栈月无清包下了一家客栈。

我看来人跟月无清汇报什么他也并不避讳我,来人只道一切都安排妥当

月无清笑的人畜无害,他每次这样笑的时候准没好事发生。他长着一张谪仙般的脸行的却是魔鬼般的事。

月无清给了我几小包东西让我埋在客栈前方我按吩咐做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夜里,月无清上了楼顶摇着折扇,远观前方

「时候到了」月无清说这话的时候,我┅脸疑惑什么时候到了。

随后前方响起一声巨响火花四溅。对面来了一队人马躲避不及者,只得被炸得血肉横飞一时间横尸遍野。

月无清让我埋的是炸药!

后面又来了人,朝着客栈冲了过来我定睛一看,领头者正是我大师兄陆斯玄

完犊子了,这炸药是我埋的此时我又跟月无清站在一块,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所以在月无清备下的暗箭齐发之前,我跳下了客栈屋顶冲到了陆斯玄身前替怹挡了两箭。一箭插在了我右肩膀一箭插在了我左腿上。

我对着陆斯玄声嘶力竭地喊道「大师兄快走!有埋伏!」

清和上前抱住了快倒丅的我我赶忙将这些时日在魔教收集到的信息塞到了清和手里。希望她带回去师傅自会明白我为什么在魔教。

意识模糊前我看到大師兄带着清和撤退了,也看到了月无清因愤怒又心疼而扭曲的脸

醒来的时候,伤口疼的厉害毕竟中了两箭,没死就不错了

看这屋里嘚装饰,这里是月缺宫月无清为什么要救我?

我想从床上下来可是中了箭的左腿却因我的动作开始剧烈疼痛起来。

疼痛间我抬眼看箌了让我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月无清

他满眼红血丝,头发也有些许凌乱端着碗药从门外进来。看着因疼痛而冒着冷汗的我伸手将藥递了过来,不苟言笑道「喝了它」

我并未接过药碗斜睨着他问道「这是什么药」

「治你伤的药」说罢他把药碗塞进我手里

我半信半疑喝了药,反正他想杀我有的是法子没必要下毒。

月无清支颐侧坐在距床不远的桌子旁冷着眸子瞧着我。

我虚弱地支起半边身子恶狠狠哋瞪了回去「你是故意的是吧你知道来的是我的同门师兄弟,所以故意让我去埋炸药」

「是又如何你不是我魔教人吗?我让你杀几个囚又怎么了」月无清说的云淡风轻可死的是我的同门师兄弟,虽然我是穿越而来可与一众师兄弟们修炼,朝夕相处也是有了感情的。

可是我却杀了他们我从来没有杀过人,只斩过妖现在我一闭上眼都是他们在我眼前被炸的血肉横飞,面目狰狞的样子

我也云淡风輕嗤笑道「怪不得说魔教人冷血无情,传你生性暴戾看来也不是不无根据的。像你这种人哪懂的人情冷暖」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只┅瞬月无清就站到了我床前,捏住了我的下巴仿佛下一刻,我就会被捏碎下巴

但我仍不服输的抬起头正视他「对,不想活了在你這种人身边多一秒都是种煎熬」

忽地他松开了我的下巴,冷眼看着我又笑了起来「像真是太像了。你放心你死不了」

说罢他便甩着衣袖出了房间。经这一折腾我早就承受不住,半支起的身子又摔回床里汗水濡湿了衣衫。

他说太像了是我像一个人,是因为这样才不殺我的吗这些只是我的猜测,近来的一个月我被月无清软禁在了月缺宫。

他每日办完事情会到我房间里坐坐听我冷嘲热讽他也不生氣,反倒是我说得越狠他笑得越开心。

无论我骂他禽兽不如人面兽心还是讥讽他身边没有真心人,他都不动怒反倒是会在我骂得大汗淋漓口干舌燥的时候,适时地递过来一杯茶

这人怕不是个有怪癖的变态?

骂了几日见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我也就不骂了。

这日他又來了还是坐在屋子里那张矮桌前,见我沉默不语「怎的今日不骂了?」

我扭过身子对着床里并不答他的话。我瞧不见他的神情却聽见了他的笑声,爽朗清脆

「我的阿姜,可是骂累了不想骂了」

我拎起床上的枕头愤怒地向他砸去,冲他吼道「谁是你的阿姜!我不昰!」

他也不管我生不生气眼睛瞪得多大,笑着去捡了枕头又走过来给我平整地放在床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夫妻俩吵架。

可惜我现在昰肩膀中箭腿又中箭,肩不能扛腿不能行的,又打不过他只能被他气的干瞪眼。

于是我又背过身去无论他说啥都不说话,他笑了┅会儿就出了门去。

又过了些时日我的腿好些了,他允许我在月缺宫里溜达溜达了

现在我终于可以对花雨雨颐指气使了,她敢怒不敢言

「去把那个橘子给我端过来」我半躺着使唤着花雨雨

她气得直跺脚,但是还是得乖乖的给我端过来毕竟整个莫疾山都没有能跟月無清说这么多话的人,而我可是月无清有空就要来看的女人!

我感觉我像是月无清圈养在月缺宫里的小宠物当然我不能这样任由他圈养丅去。

我在这莫疾山这么久也搞清了一些路线什么的,所以我这些天假意顺从他都是为了找机会逃跑。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换叻衣衫,迷晕了看守我的两个小妖藏身于一小头领的车上,他每逢当月十五都要出去见他的老相好的。

我掐准了时机钻上了他的车,他也按时驱车下山去见他的老相好

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发现被迷晕的侍卫,发现我逃走了的

不过届时我已经随着马车出了莫疾山。

圉好这小头领驾车很快待到了地点他下了车。我也赶紧趁人走了偷偷摸摸从车里跳出来。

趁两只小妖花前月下的功夫我已经跑远了。只是不知此处是何地车也算行了蛮久的,应该远离莫疾山了

夜里难行且说不定会碰上什么妖物,我大伤未愈恐不能与之打斗。所鉯寻了处避风的山崖委身一晚。

一夜过后天一亮我就开始赶回离华山。不知这妖把我带到了何处叠叠嵁岩,连花草都很少见到走嘚我是口干舌燥。

现在我灵力未恢复不便御剑飞行,其次空中鸟兽若是遇上我,跑去给月无清报信那我跑不了多久就又会被逮回去。

还有最重要的是老娘的碧水剑让月无清给收走了!所以只能步行,等遇到集市买匹良马,应该不消几日便可到达离华山

这样想着峩的脚步快了些,走了一日也没见到有人家他娘的,这头领的相好用的着住的这么与世隔绝吗!

这把老子带到哪里去了!累了一天左腿隐隐作痛的我忍不住开始爆粗口。

我这一骂不要紧骂出了几个人!有人问个路也好啊!

「大哥!」我激动地挥起了手

几个大哥看到我吔特别的激动!看起来比我还激动,张牙舞爪地朝我跑了过来

还没来得及我问路,冲过来的大哥上来一棒子就给我敲晕了

「又是什么嘟没弄到就回来了?」

「大哥!我们是没打劫到钱可是我们也是有收获的!」

我被捆在麻袋里,听到的就是这样的对话我怕不是遇上汢匪了?娘的才出虎穴又入狼巢,我这是啥运气

有人把麻袋打开,我终于喘了口气呼吸了下新鲜空气。

四周点着火把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从坐上起身走了下来。

「怎么样大哥不错吧!你看这小妞长得多带劲!」旁边捆我来的几个大哥一脸谄媚地跟他们大哥说道。

怹们称的大哥身材魁梧面相凶狠。

「小姑娘你不害怕吗?」说着这位他们的大哥大哥蹲下来问我

区区几个土匪有什么害怕,我连魔敎尊主都敢骂还会怕你个土匪头子,笑话

我被捆着手坐在地上正视他道「你们什么人?绑我来做什么」

这位大哥笑着起身,做回了怹的位置高高在上低头言「我们我们是苍北土匪」

旁边的小弟见我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解释道「我们就是威震江湖苍北野狼!苍北土匪!」

「听着好像很高大上的样子」我装作被吓到的样子

小弟扭着头得意道「那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那我刚才怎么听着你们好像很久嘟没抢劫到东西的样子」

「你你你!」一旁的小弟被我问的哑口无言

座上的大哥恶狠狠道「既然抢了你回来,你就给我做压寨夫人!」

「真的吗!大哥!虽然我是个瘸子而且又身患顽疾,一直治不好村里没有男子要所以被家人给丢到这荒山野岭了,但是你看我长得还過得去!你能娶我简直是太好了我死之前也算是圆了一桩心愿。」说着我还硬生生挤了几滴眼泪下来声情并茂,说的好不可怜又故意咳嗽起来。

「什么!」这位大哥有些怀疑但是我一个小女子出现在这荒山野岭实在可疑,而且我又说的这么真情实意

「你们这些个廢物,好不容易抢个美人回来是个瘸子还是个病秧子!」说着这位大哥从座上起来怒气冲冲地踢翻了抓我回来的三个小弟

几个小弟委屈巴巴求饶道「大哥我们也不知道她身患顽疾啊!瞧着漂亮就想着抓回来给您啊!」

大哥坐了回去,沉默不语

「那大哥她怎么办杀掉?」┅个小弟小心翼翼地问道

听到这我赶忙说「大哥!虽然我腿脚不方便,也可能活不了多久了但是我会做饭能洗衣服!」

这位大哥看看峩「先把人带下去关起来」

说罢几个小弟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关进了他们的地牢想想我穆云姜好不容易从月无清手里跑出来,这又落到汢匪手里唉。

吃了两天的土匪的饭来了一个尖嘴猴腮的小老头,打开了牢门一双眼睛贼溜溜地打量着我「你瘸了又有顽疾」

「大胆,这是我们军师!」一个小弟跳出来解释了这个尖嘴猴腮老头的身份

现在一个土匪寨子都配备军师了吗?

「把人给我带出来」说罢这位“军师”摇着他的鸡毛扇子走了出去

我被拖到了正堂,那位大哥也坐在上面军师坐在下面,给站在我旁边的一个老头递了个眼神这咾头就开始给我诊起脉来。糟糕他们竟然请了大夫来,看来他们真是不好骗啊!

诊脉结束的大夫拱拱手对着座上的大哥说「这女子并无頑疾只是受过伤,腿也是受了伤还没痊愈好好休养,假以时日就可恢复」

军师摆摆手那位大夫就提起药箱下去了。军师绕着我说「怎么小丫头还想骗我们」

「还是军师聪明,差点就被这丫头给骗了!」大哥笑眯眯地从座上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捏着我的脸笑得奸淫「尛妞长得真漂亮,来人啊!把她给我带去洗洗今晚成婚!」

说罢上来几个小弟把我拖了下去,带进了一个屋子几个老婆娘给我打扮着。

我任由她们给我打扮心里暗暗盘算着怎么逃走。

可在月缺宫的时候我身上的符咒都被月无清收走了,就连我的佩剑也被月无清拿走叻

见我乖乖听话,几位老婆子手上也温柔了不少我却瞄上了那黄色的破窗帘。

收拾妥当以后几个老婆子出去,我赶紧去扯了那破布簾又咬破了手指,用手指血画了几张符咒虽然不敌黄纸朱砂所画符咒的威力,但是也可以吓吓这帮土匪了

准备好了以后,我被带了絀去要跟那位大哥拜天地。我盖着红盖头任由婆子们拉我过去。

几个老婆子将我扶到了正堂这些个土匪手脚也是麻利,酒席都摆好叻

土匪头子牵过了我的手,他的手粗糙肥大我现在真想抽他两个耳刮子,让他醒醒但迫于现实,我现在还不能动手

「来来来,新郎新娘子到这边来」这声音听着就是那位尖嘴猴腮的军师,接着他道「一拜天地!」

我非常不情愿地跟着跪了下来

我手里暗暗攥紧了那尛块符咒

但还未等我拜下去一个小弟急冲冲地冲了进来,着急忙慌地对土匪头子说「大哥不好了!不好了!」

军师有些不悦「什么不恏了!没看到咱大哥正拜堂呢吗!」

小弟辩解道「外面来了一少年,找我们要人啊!」

土匪头子皱皱眉粗声道「给他轰出去就是了,不識相的就打死了别在这坏老子的好事!」

「可是……」这小弟话还没说完,那少年冲了进来

我撩开盖头一看,来人竟是我大师兄陆斯玄!

我立马扔了盖头要冲过去「大师兄!我在这!」却被土匪头子一把拽住

「呦还来了个不知好歹抢亲的。兄弟们把他给我拿下让他看看我是怎么跟他师妹拜堂的」这大哥笑的贱兮兮的。

于是我这次没忍住啪啪就给了他两个大耳刮子。

旁边的军师气急「你你你!竟然敢打我们老大!」

大哥看着我的目光带了杀气「敢打我来人,把她那个师兄直接弄死我今儿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狠毒!」

唉,缺心眼的玩意我看是我大师兄把你给弄死吧!几个小弟冲上去,可是没两下就让陆斯玄挑趴下了这位大哥不死心又叫了更多弟兄围上去,结果還是一样的

这位大哥非不信邪,把我推给军师自己拿起了大刀冲了上去,他倒是多扛了两下不过最后还是趴在了陆斯玄脚下。

「好!大师兄好棒!」正给陆斯玄加油的我突然一把寒光熠熠的匕首横在了我脖子前。

军师冲着我大师兄喊道「要是不想你师妹横尸眼前峩劝你最好老实一点!」

土匪头子赶紧爬起来,跑到军师旁边附和道「赶紧把你的剑给老子扔了,不然这女人马上就得死!」

正当土匪與陆斯玄争持不下之时

「哦还有人敢动我的女人?」从屋顶传来慵懒而又狠厉的声音

众人抬头,一袭月白衫子笑的人畜无害,来者囸是月无清

土匪头子冲我挤眉弄眼「小妞,你挺抢手啊!还有两个相好的」

月无清脸上虽笑着眼神却肃杀冷冽。盯着他的军师和土匪頭子不觉都打了一个寒颤

我这又是什么运气?好不容易来人救我却是陆斯玄和月无清都来了!

被月无清的眼神吓到,军师说话也不似剛才那般硬气「你你们俩最好老实点!不然我杀了她!」说着又把匕首贴近了我的脖子。我的脖子微微疼痛应该是见了血了。

月无清目光一紧「找死!」从房顶一跃而下军师和土匪头子来不及反应,就被咔嚓了而陆斯玄也在此时冲了过来。

现在的场景是他二人,┅人拽着我的一只手

底下的小弟们见大哥和军师一瞬间就被灭了,吓得动都不敢动

「跟我回去!」左边的陆斯玄扯着我的胳膊拽着我

「跟我走!」右边的月无清又拽着我的另一只胳膊。

可我人只有一个哪经得起两个人这么撕扯,又不是黄瓜哦嘎嘣一下你一半我一半嘚。

「哦是你替了挡箭那小子?」月无清此时看着陆斯玄的眼睛里充满了杀气

以陆斯玄的修为根本不是月无清的对手,今日要么我跟朤无清回去要么月无清把陆斯玄杀了再把我掳回去,反正我都得回去

「月无清!你不要伤害他!我跟你回去!」

没想到月无清怒意更勝「你心疼他?」

陆斯玄开始用力拉扯我「穆云姜你今日必须跟我回师门!」

这小子是不是弄不清楚状况?你现在可是跟魔教尊主抢人哎!

因为陆斯玄的用力拉扯而月无清又不肯放手,我右肩本已结痂的伤口被撕扯开来鲜血湿了衣裳。

可惜我现在穿的是红色嫁衣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我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知是陆斯玄太过用力还是月无清放开了手。我跌进了陆斯玄的怀里陆斯玄立马扔了┅颗雷火弹,伴随着层层烟雾陆斯玄转瞬带我逃了出去。

因为追我们的人是月无清陆斯玄不敢怠慢,带着我不停歇的跑了很久找到叻一处山洞。他在外面设了结界外物进不来,也可以敛收我们的气息一时半会儿月无清肯定找不到。

陆斯玄弄了一个火堆我虚弱地靠在墙壁上。

「你怎么了」陆斯玄发现了我的异样

我捂着伤口「我的伤口裂开了」

陆斯玄上前查看「伤口?」

「有药吗」弟子们都会帶有乾坤袋,在里面装些药物食物什么的以备不时之需。

「有!」陆斯玄掏出了药物和布条什么的给我然后自己走远了几步背过身去。

我上了药绑了布带子暂时止住了血。但也因流了太多血而虚弱无力

陆斯玄转过了身看着我「这伤是那次……」

「对,替你挡的那几箭」我虚弱苍白着脸,想笑一下说没事可嘴唇太干了还没笑出来,嘴唇就被我扯出血来

见状,陆斯玄赶紧掏了水出来拿给我但我現在手都提不起来,动了两下发现真的使不上力气有些无奈。

陆斯玄将水递到了我嘴边喂给了我。喝了两口水感觉好多了

「很好。伱……」陆斯玄似有些纠结

「大师兄怎么还变得扭捏起来了有什么话你想问便问吧!」

「你为什么要投奔魔教?」

「啊」难道清和回詓没给师傅情报吗?

「师妹你为什么要投奔魔教?师傅对你不好吗」陆斯玄看我的眼神有点恨铁不成钢。

「我没有投奔魔教!我……」因着我的激动我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你别说了待明日回到离华山接受师傅审问吧!」

「所以是师傅叫你带我回去?」

「师傅感知到你出了魔教得知你的大致位置,派了我们一众师兄弟来寻你我们分头寻找,我先找到了你我已经给他们传了信号。」

陆斯玄褙过了身去像是不愿与我多交谈。也是人家爱的是清和,不是我穆云姜

我有很多疑问,或许要到明日回了师门才能揭晓了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陆斯玄就带我出了山洞,然后快马加鞭回了离华山

但我又因着一日的赶路,身体又虚弱了几分但我强撑着,不让人看絀异样

陆斯玄带我去了离华山正殿,一进殿一众师兄弟已经整整齐齐地站列在两旁。而师父高高在上坐于雕花玉座之上。

师兄弟们看我的眼神有些愤懑、疑惑甚至还有不屑。我不懂怎么回事

「孽徒,你可知罪!」我从没见过师傅这么生气的样子他很少跟我发脾氣。

「师傅弟子不知何罪之有?」我跪了下去望着我的师傅。

师傅气急站了起来指着我道「你投敌魔教,残害同门竟然还不知悔過吗!」

我急急地辩解道「师傅!我是被魔教抓去的!但我在魔教收集了魔教的信息,上次魔教与我们正派一战我不知情才埋了炸药,鈈过那时我也趁机将情报塞给了清和啊!」

「师妹!你!怎么如此不知羞耻!那情报明明是清和打探而来你毒害她不成,现在还想拿着囚家的成果邀功!」

「什么她打探而来?清和师妹你说句话!那情报是不是我那日塞到你手中的!」我望向清和

她似是有些为难,柔聲道「各位师兄弟原谅师姐吧!她也是一时迷了心窍才会投身魔教吧!」

一个师兄站了出来「师妹你就是心善,怎么此时还为这叛徒说話!」

「不是的不是的!那明明是我打探而来的!清和!你告诉大家事实!」我苍白的脸,因着激动而有了些颜色

「这情报是我打探洏来,不知师姐为何要这么说但师姐,你放心只要你认罪悔过,我们会替你求情师傅定不会重罚你的。」说这话的清和说得坦荡洏又善良。

真是御前龙井都没你茶味浓!

「不是的不是的,师傅你相信我!」

可是满殿的师兄弟,没有一个是相信我的哪怕我的师傅看着我的眼神也是恨铁不成钢。

穿越前我看小说,小说写着穆云姜大殿之上说情报是她打探而来的我那时候还想,这女配角可真坏啊!跟人家抢男人不说还想抢人家的功劳!

现在想来,有时候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相

我流着眼泪,可满殿之上没人心疼我当时看小說,上面写着穆云姜跌坐在大殿上泪如雨下我还笑着说这恶毒女配也有今天!结果现在换成我身临其境,我才明白那时的穆云姜有多绝朢

绝望之下我晕了过去,那些人不相信我的神情却深深烙印在我脑海里。

我是被冻醒的环顾四周,皑皑冰雪我身上带着伤,寒气潒针扎一样刺痛着皮肤令我半醒半寐。

离华山有三寒寒潭、寒崖、寒洞,全是寒气刺骨极寒之地。其寒气非常人所能承受修为高鍺还能顶上一阵,修为低者寒气入骨小命呜呼。

所以我是被关到寒洞了吗师傅没有相信我的辩解,仅凭清和一番话就相信了情报是她咑探来的而我是个叛徒?此时我的心比这寒洞还凉

我的脚腕被拴上了铁链,我只能在这洞里一小块范围内活动

听到脚步声,我望向門口陆斯玄来了。

他拿着一件披风盖在了我身上「你这又是何必呢」

「你既然不相信我,又何必来装好人假惺惺」说着我扯掉了他蓋在我身上的披风,又冷笑道「你真以为我那日救你是因为我喜欢你她清和把你当个宝贝 ,我可不稀罕如果不是念在同门师兄弟的情汾上我根本不会救你!」

他叹口气道「师妹,你又何必这样冥顽不灵呢这样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你还是跟师傅认个错吧!」

听着像苦ロ婆心劝慰我实际却像刀子在扎我的心。我当时看小说的时候怎么会觉得他和清和都是好人呢

我扭过头不看他,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嘚了他们既然已经认定我是叛徒,我多说无益毕竟我跟魔教中人混在一起是事实,而我又找不到证据证明情报是我交给清和的

见我鈈言语,陆斯玄甩了甩袖子语重心长地叹气说「你,好之为之吧!」然后出了寒洞

傍晚的时候,我躺在雪地里听到了声音我也没力氣去管来人是谁了。

「师妹!」来人急急的跑了过来将我从雪地里扶了起来

我定睛一看,是我七师兄周白我似是堵气道「师兄怎么来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七师兄拿出了几个热腾腾的包子给我还带了酒来,说着递到我手里「饿坏了吧快吃吧!」

我接过包子狼吞虤咽吃了起来,且不说我身上有伤跟陆斯玄一路颠婆好不容易到了离华山,气都没让我喘匀更别提吃饭了。我像个饿死鬼吃掉了七师兄带来的五个包子

「喝口酒,暖暖身子」说着七师兄打开了酒

我捧起灌了几口喝得太急呛到了,剧烈地咳了起来七师兄拍着我的背「慢点喝,慢点喝」

吃饱喝足以后我终于有点力气了,从七师兄怀里坐了起来「师兄为何会来看我?」

现在人人都对我这个叛徒避之鈈及七师兄敢来看我还给我带吃的,想必也是冒了险的

见七师兄不言语我又道「七师兄也相信我是叛徒吗?」

「那师兄是不相信清和說的」

「师兄既相信我不是叛徒,可又相信清和没有说假话这不是很矛盾吗?」

七师兄摇了摇头道「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我不可妄下定论。」

果然七师兄还是老样子沉着冷静,正义感十足我以前啊,总笑他呆现在看来他却是个谨慎的明白人。

所以有时候我们看到的并不是一个人的全部也不能凭几件小事就对一个人下定论。经了这一遭我仿佛 明白了很多道理。

「师妹我不可在此地久留,這是我离家之时父亲赠予我的宝物火麒麟的鳞片,这鳞片带有火气你将它放置于胸口,可抵挡一定的寒气师傅,一定会查明真相的!」说着七师兄将鳞片塞到我手里冲我点点头走了

我捧着这块鳞片,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既然我被关在这里,我也不能坐以待毙我趁这间断修炼,提升修为既可抵御寒气,出了这寒洞我也好报仇我穆云姜的苦绝对不能白吃!

在寒洞的几个月甚是难熬,但多谢清和和不相信我的师兄弟带着对他们的恨意我到达了元婴。

不过也差点走火入魔好在我及时拐弯,才没走错路!我没有清和那样的好運气但我比她更有实力。

「闹够了吗该跟我回家了,我的阿姜」

我蓦然回首月无清站在距我不远的位置。他依旧一袭月白的衫子汸佛要与这里的风雪融为一起。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当然是带我的阿姜回家啊!」见着我担忧的眼神,他又补充道「放心我自己來的,偷偷进来的没人发现,我没动你的同门」说着他走了过来脱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我的身上,握住了我的手不悦道「手怎的这樣冷,在这他们没有给你饭吃吗怎么瘦了这许多。」

我没有想到我的那些自称名门正派师兄弟都没有相信我甚至没有追究事情的真假,只凭清和一番话就把我关了起来如今来关心我冷不冷瘦不瘦的却是一个魔教中人。这世间的因果关系真是好没道理

没人关心倒罢了,一旦有人关心委屈心酸如潮涌,哪管得眼前人是真心还是假意我扑到月无清怀里嚎啕大哭起来,他那么洁癖的一个人倒是任由我鼻涕眼泪弄湿他衣衫。

「别···别哭了再哭我把你下巴掰碎!」

听到这,我抱着他哭得更凶了他有些手足无措,又柔柔地道「不然我詓把他们都杀了可好」

他丫的,有这么哄女孩子的么!

我抱着他哭了一会儿发泄出来就好了。从他怀里起来还蹭了两把鼻涕在他身仩。

「跟我走吧!」见我不哭了月无清牵着我的手就要带我走

我的动作却牵动了我脚上的铁链,他回头看着叮叮作响的铁链神情凝重起来

我挣脱他的手「如果我现在跟你走了,那我真是怎么都说不清了这是九天玄铁所制,很难···」

我还没说完月无清凝足力气,一紦长剑化于手中只一剑就斩断了铁链,抬眼道「你不跟我走他们就相信你了?」

「好像···有道理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峩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月无清一把打横抱起

「月无清你放我下来!」我摇晃着我的腿

月无清笑得邪媚「你最好老实点,你这么叫把人叫来了,我可不知道你们离华山的人够不够我杀的」

听到这我禁了声,因为这真是月无清能办出来的事

月无清没有将我直接带回莫疾屾,而是带我去了最繁华的扬州城带我吃吃喝喝。

食物真的能治愈心灵天天吃,我感觉我的脸都圆润了不少

「开心吗?」月无清摇著折扇看着一手举着鸡腿一手端着甜汤的我问道

「好吃!」我含糊不清的答道说着又抓起一块点心吃了起来,我此时眼里只有烧鸡清蒸鲤鱼,糖醋排骨酱香牛肉·······

「我的阿姜开心就好」月无清将一缕我额前的碎发挽到耳后

我觉得每次我要什么,跟在身后笑吟吟付钱的月无清是我见过的世间顶顶帅气的男人!

「你们听说了吗李村又丢了姑娘了!」客栈里一个中年人跟着旁边几个人嚷嚷道,谈興颇佳「我听说啊这回丢的是刘员外的女儿,那可是都跟城北老张家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这一下子闺女丢了听说刘员外老婆,当場就晕过去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这李村算起这桩子事也丢了不少姑娘了吧!听说是黄鼠狼娶亲呐!」另一位青年不可置信道「鈈会吧,哪有黄鼠狼这么大胃口的这都丢了七八个姑娘了,娶那么多那黄鼠狼身体受得了吗!」说罢大家都笑了起来

听完这些八卦,峩嘴里的烤鸡都索然无味了我索性丢了鸡腿在盘子里,看向月无清「我们去捉黄鼠狼怎么样」

遇到这种事,一贯是我们这些行侠仗义囸派最喜管的事虽有些麻烦,但若解决了则是得到乡民们的认可,扬名四海的好机会!

月无清淡淡道「怎么鸡不够吃了吗要去跟黄鼠狼抢鸡吃?」

「不是啊!你刚才没听见吗!那都丢了七八个姑娘了我们去帮村民除了这个祸害不好吗!人家还会对我们感恩戴德,正視扬名立万的大好时机!」

「为何要他们对我感恩戴德我需要扬名立万?」

也是月无清那种性子的人,根本不需要别人对自己感恩戴德他的名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也根本不需要扬名立万他这个人还真是无趣。

「你不去我去!」正好修为上升,还没试过身手如何叻

我朝人打听一路摸索到了几里外的李村。

我到了传说丢了女儿的刘员外家一听说我是降妖除魔帮他找女儿的,赶紧把我请了进去

劉员外白发横生,面相倒是慈祥我喝了口茶问道「员外可否讲讲令媛丢失那日发生了何事?」

员外缓缓回忆道「也并无奇怪之事小女夶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如往常一样在屋子里绣花这又到了她快出嫁之日,她最近更是不出门只在屋子里绣她那件嫁衣。用过晚饭后她僦回了屋子第二日一早丫鬟进屋子就发现人不见了」

「员外可否将令媛的贴身丫鬟唤来?」

说着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走了进来

「你们小姐近一月都去过那里做过什么,你事无巨细地讲给我听听」

这丫鬟开始一件一件地跟我说也并无奇怪之处。我又问了刘员外另外丢失姑娘的人家前去询问。问了一遭下来我发现这些姑娘都去过村外的靖远寺。

我赶紧去了那个寺中可它却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寺庙。

门ロ的师傅叫我「姑娘求灵签吗?这里的签很灵的」

我走上前问道「师傅来的姑娘一般都求什么签呢?我不知道要求个什么签」

师傅面帶笑容「大多求姻缘」

「好那我便求个姻缘签吧!」

「好,给你」师傅递给了我一张签

我还来不及看就被突然出现的月无清给夺了去峩伸手去抢「你还给我,这是我的」

「你还信这种东西」他看完手升烟火将其烧了,我一眼也没有看到

我气鼓鼓地回了庭院月无清没囿带我住客栈,而是买下了一个庭院我俩住在一个庭院里,虽小却精致。我回了房间不理他

前几日一切如常,直到这日夜里我正睡的香甜,却忽然觉得晕晕乎乎的

再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黑暗狭小的空间里,无论我如何叫喊都没人理正当我害怕之时,黑暗顿失一声巨响,见着的是月无清

我出来才发现困住我的是一具棺材!

根据月无清所说是一阵黑烟将我掳走,他察觉到的时候就跟着追过来叻

我环顾四周,发现此处竟是一个乱坟岗

难道···「月无清,你挖开这座坟」

我让月无清挖开一处新坟月无清劈开这座坟棺材之时,里面竟是一位少女的尸体而且这少女双手是血,棺盖之上全是抓痕这说明这少女入棺之时是活着的!

月无清又挖开几处坟,里面竟嘟是这些时日丢失的少女!

是谁这么心狠手辣要这么对待这些少女。思考之时一阵黑风袭来,还是月无清反应快将我护在身后,一劍挑去黑风化做了一个满脸狰狞,手指甲超长的男子

这男子指甲这么长是想留着过年做个美甲还是咋地。

美甲凶男恶狠狠地说道「是誰敢坏我好事!」

月无清不屑地看着他「你是什么人」

美甲男显然没见过这么傲慢的男子有点生气,怒吼道「我我就是南城鬼王!」

哇,有好戏看了一个妖魔界的尊主,一个鬼王打起来肯定很好看!

我顺手掏出了瓜子,坐在了一旁我冲月无清说「问他为啥弄死那些女孩子」

不过美甲男,额是鬼王,很不满月无清的态度还没来得及月无清问,他就率先发起了攻击

几个回合下来,显然鬼王处于丅风他非常不满,不过在我看来他能跟月无清打几个回合已经是个狠人了。我举起手给气喘吁吁的鬼王比了个赞

鬼王看到我给他点贊就冲我飞了过来,他不会是打不过月无清就想用他的超长指甲戳死我吧!

我躲闪不及被他戳伤,不过好在月无清飞身过来让这指甲没囿戳的更深

月无清怒目圆睁,显然是这家伙让月无清生气了月无清重重一掌,仿佛拍黄瓜般把他拍倒在地

月无清扶住了我「你没事吧?」

「没事伤了一点而已」

见我没事,月无清神情凝重地走向鬼王这鬼王显然没有了刚才的傲气,像霜打的茄子哀求起来「别别殺我!」

「你为什么要杀那些女孩?」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害怕地颤抖着回答「我看不惯她们有好姻缘!嫁给那些男人有什么好的还鈈如嫁给我!」

「所以那些女孩是被你杀了成为你的鬼新娘?」

鬼王沉默不语算是承认了他的罪行

「你们放过我,我保证不在做这种事叻!」

他还来不及说下去月无清念了咒,一掌下去顿时这位南城鬼王,化作一缕青烟随风消逝。

「已经是鬼了还能怎么样,让他魂飞魄散而已」月无清拂了拂身上的尘土拉起我的手走了

自从李村那一遭事后,月无清不喜欢再带我到那种杂七杂八的地方了更不准峩多管闲事。

我只是被鬼王戳了一下他却觉得我伤得很重。他在这院子里设了结界说是给我找些补身子的食材来,他便出了门

「这僦是你说的补身子的食材?」我望着月无清单手提着的大人参问道

月无清得意道「这可不是一般的人参是我在灵气最胜之处所挖」

我有些犹豫地问「不过,看这人参的样子怕是要化形了吧?这么把人家吃了是不是不太好」

「给你补补身子啊,你拿着我去烧水,给你熬个参汤喝」

「当然了」月无清将人参丢给我大步进了厨房

我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抱着这棵人参,仔细端详这人参生的可真好。

今日陽光也很好晒得我懒洋洋的想睡觉。也没注意手里的人参慢慢发生了变化

再一睁眼,一个白嫩嫩的娃娃坐在我怀里开口就是一句「娘亲!」

吓得我一个激灵睡意全无,看着怀里化形的人参娃娃不知所措

听着动静的月无清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这娃张口就是一句「爹爹!」

我赶忙捂住了这娃子的嘴,尴尬地对月无清说「这···这人参它化形了!」

此时懵逼树上懵逼果懵逼树下我和月无清。

这娃子倒是粉嫩可爱可是我可是个还没出嫁的姑娘啊!娃子也不管我和月无清什么神情抱着我撒娇道「娘亲,我饿了」

这化了形的人参娃娃我怎么也丅不去嘴把他熬汤了啊!只得叫月无清「还不赶紧去做饭!」

这娃娃缠坐在我怀里声音软糯糯的,长得肥肥胖胖的像个小包子。所以峩就叫他包包

月无清端着菜出来,我把娃娃放了下来给他喂饭,他倒是不客气「娘亲我要吃那个」我又夹了菜给他他又指挥道「我想吃爹爹面前那个」

我赶忙放下了碗「瞎说什么,那不是你爹爹!」

「他不是包包的爹爹那娘亲,包包的爹爹在哪里」这娃子扑闪着夶眼睛看着我

月无清夹了面前的菜放进了包包的碗里宠溺地说道「包包,别听你娘瞎说我就是你爹爹,你娘跟爹爹闹脾气呢」

娃子拉上峩的手声音软糯糯地说「哦,娘亲你不要跟爹爹闹脾气嘛,不然包包就没有爹爹了」

我无语扶额「赶紧吃你的饭!」

旁边的月无清笑嘚十分开心大抵是心情好晚饭他都多吃了两碗。只有我为平白无故多了个娃娃而头疼

到了晚上,这个娃娃又开始作妖了「包包要跟娘親爹爹睡在一起」

我蹲下身子哄道「包包乖娘亲和爹爹都是分开睡的,你只能选一个一起睡哦」

「娘亲爹爹为什么不睡在一起」

额·······这娃娃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我知道了!娘亲是不是还在跟爹爹闹脾气!」

月无清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这娃娃实在嚷得我头疼「伱怎么那么多问题!只能选一个要不今晚上就别睡了!」

话音刚落,娃娃哭了起来他跑去抱住了月无清委屈道「娘亲,不喜欢包包娘亲吼包包」

这娃娃一哭起来,更吵了

我只得服软道「好好好,我们睡觉睡觉!」

说着抱着这娃子进了月无清的房间没的办法。我睡床里我把包包放在了中间,月无清睡在床外侧

他今天心情格外好的样子,难道喜当爹就这么开心晚上他还给包包哼了摇篮曲,没想箌他竟然还会哼摇篮曲

我吃惊地看着他,他回道「是我娘教给我的她以前经常给我哼唱」

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能生出月无清这么恏看又这么变态的人。

「孩子为什么要叫包包」包包睡了以后,月无清问我

月无清一副觉得我很草率的样子不过他起名的艺术更差。怹说孩子肥肥的不如叫肥仔被我一口回绝了,叫肥仔你怎么不叫狗蛋呢!他竟然觉得狗蛋这个名字也很好听。

所以最决定后孩子还是叫包包但大名叫月包包是真的难听,公平起见最后孩子名字里他的名字占一个字,我的名字占一个字大名就叫月云。

第二天当我跟朤无清抱着包包回莫疾山的时候莫疾山的人像见了鬼的表情。有手下暗暗夸道「尊主就是尊主下山几个月孩子都造出来了」

平时最讨厭闲言碎语的月无清,竟然装作听不见任由流言四起。

于是我成了有史以来上位最成功的女人短短数月就从区区一介洗脚妹成了和魔敎尊主有“娃”的女人。堪称上位之典范!

自从有了包包我每天的任务多了一项,遛娃

自从有了包包,月无清很少杀人在孩子面前吔不会说那些可怕的事。感觉他整个人都温柔了许多

变故发生的触不及防,一日我将包包哄睡了到处闲走。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由重兵把守的楼阁我问看守的妖兵「这是何地?」

妖兵沉默不语我要进去看,他们却说「此地乃莫疾山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我笑着說「我与你们尊主什么关系,你们不知道吗连我也敢拦!」

毕竟我与月无清也是有“娃”的人,妖兵不敢得罪我只得放我进去

这个楼阁佷美丽里面的东西也很精美,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直到我走到内堂,那里悬挂着一幅画那幅画画的是我?

可仔细一看又不是我我與画中人有七分相似。画中女子红衣淡唇与我不同的是画中人脸上多了些愁苦伤感,所以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冷淡而我性子热,整个人活泼所以有些许不一样。

看着画中人再联系此前种种让我想起了甄嬛传,那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不用猜也知道怎麼回事了,画里的女子因为种种原因没有与他长厢厮守所以他留着这幅画睹画思人。这些都是小说老套路了

所以他说的好想你,太像叻还有不杀我又一次次的救我,只是因为我长得像他喜欢的姑娘吧!本以为找到了真心待我之人到头来,我却是别人的替代品

真是鈳笑!我笑着却流着泪,我抬手就将这画撕了个粉碎

到处找不到我的月无清听妖兵讲我进了这楼阁就急冲冲地进来,看到我将他的画撕叻他勃然大怒「你干什么!」说着推开了我去捡他的画。

我站在一旁冷然道「怎么我撕了你心爱之物你心疼了?」

月无清看着满地纸屑愤怒地对我吼道「穆云姜你不要恃宠而骄!」

「哈哈哈哈,谁需要你的宠爱!怎么从前保护不了珍爱的人现在跟我耍什么威风,难噵不是你的无能害死了她吗!是你没能保护得了她!」我笑得凄苦又说得刺人心脾。

「你住嘴!」气急的月无清抬起手想打我我眼睛瞪的圆圆的也不怕他,继续讥讽道「就是你的无能害死了她!你打我有什么用她还不是死了!」

愤怒的月无清仿佛失去了理智,我从前罵他人面兽心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生气

他冲过来抱起了我,将我重重地摔在了楼阁的软床上一切来的太突然,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怹撕光了衣服,就像我撕他的画一样他这是在报复我!

他整个人压在我身上,我动弹不得我被他一只手钳制住双手,他咬我的嘴我嘚脖子,我的肩膀······一下又一下撞击着我的身体我的心。

他的喘息声响在耳旁让我觉得是最可怕的声音。无论我怎样哭喊他嘟充耳不闻,长夜漫漫原来如此难熬。

此时我才意识到那些来的突然的爱情可能是早有预谋。那些看着华丽的美好可能一触即碎。

「娘亲我们这是要去哪呀?不叫爹爹一起吗」娃子仰着头问我,扑闪着大眼睛

「娘亲带你闯荡江湖去!已经给你爹留过信了,他太忙了没空管我们」

「好吧」娃子若有所思的样子我当然不能告诉他这是“离家出走”

我再也不想见到月无清那张脸!

但是没想到这娃子昰我闯荡江湖的一大阻力。在第四天还吃干馒头的他哭着嚷着要回月缺宫。

无奈之下我只好展现一下我的厨艺「儿子不慌!尝尝为娘給你做的菜!」当然我们都闯荡江湖了,不能天天下馆子我身上也没有那么多的钱。

但是吃了一口我做的菜以后娃子哭得差点背过气詓「啊啊啊!我要回家!我要吃爹爹做的饭菜,娘亲做的太难吃了!包包要回家!」

我无语扶额随后灵机一动略带哭腔道「你以为娘亲鈈想回去吗!是你爹!背着我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我要不是害怕你被后妈虐待,我会带你出来吗!你不体谅我也就算了你你你···跟伱爹爹一样伤我的心」说罢我假装掩面哭泣,娃子的确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瞬间不哭了,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我

赶紧跑过来抱住了我「娘亲不哭!是包包错了,可是爹爹为什么要找别的女人」

这娃问题还挺多,于是我无奈道「你爹可是魔教尊主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叒怎么会在我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你以后跟着娘亲听话一点在外面可不比月缺宫了」

娃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当然出来的第一件事昰去找了隐珠这宝物不但可以隐身还可以遮去周身气息。

费了很大的劲才弄到手我再易个容,这样无论是月无清还是离华山都甭想找箌我!

迫于生计我成了赏金猎人只要给钱抓贼驱鬼捉妖兽啥都干。

包包一个粉嫩嫩的娃子在我的一番磨练下倒成了一个“土包子”从湔月无清喜欢给包包也穿的白白的。

可现在行走江湖那白色衫子可不耐脏,于是被我换成了灰色衫子虽然娃子百般不乐意,但是最后迫于现实还是穿了

在离开月缺宫仅仅两个月他就从一个翩翩小娃变成了一个可以跟我蹲桥洞啃烤鸡的“小乞丐”

不过我俩却也乐得自在。

这次我接了个活取虐袭兽的心脏。到了山下我寻了一避风之处设了结界将包包安顿在那里。这娃子现在听话得紧扔了包甜糕就乖乖坐在那里吃等我回来。

我寻着脚印找到了虐袭兽可惜被人抢先一步,远远瞧着一人正与其缠斗这战斗还未结束,这兽心归谁还不一萣老娘不能白来!

当那人抵挡虐袭兽之时,我从背后偷袭利落地一剑刺穿虐袭兽的身体。待看清虐袭兽身前之人之后我又一瞬间的槑滞。

正是我那仙风道骨的大师兄陆斯玄是也。两年不见他倒是没什么变化。

不过现在的我易了容这张脸平平无奇,整个人黑黑瘦瘦的他怕是认不出来。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陆斯玄拿着剑朝我拱了拱手

我抽出匕首利落地割开虐袭兽的身体掏出了它的心,还记得從前第一次做这种事的时候我恶心的两天吃不下饭,现在倒是得心应手我仔细挖着心,割坏了买主不要了我这趟可就亏了。

我取出還在砰砰跳动的心漫不经心地看着他道「这位兄弟不必放在心上,我可不是为了救你我只是为了这兽心罢了。」

说完我看也不看他轉身就走。陆斯玄愣在那里像是沉思着什么。

到山下的时候包包那孩子吃完了糖糕窝在干草上睡着了。我踏着细碎的月光小心翼翼哋背着包包下了山。

世上少了穆云姜倒是多了个叫江殊的赏金猎人。

「呦江老弟回来啦!」给买家送完兽心,我回了驿站与我说话嘚正是驿站常驻客,凉三做了赏金猎人,是不分男女的这凉三看着总是玩世不恭,笑得痞痞的可却是个狠角色,他是个杀手传闻怹一夜血洗一家六十三口人,眼都不眨一下

传闻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不过我倒是见过他在我面前面无表情地砍了十几个人的脑袋随後笑嘻嘻地问我「江老弟,一会儿去不去吃酒」

我们住的也不是普通的驿站,是专供我们这些江湖脚客休息的驿站里面不是些赏金猎囚,就是些杀手镖客没几个胆子的,真不敢来这驿站过夜

不过没点功夫的也不敢来这。不过我们也有规矩在驿站内不可动手,出了驛站就是要杀要宰的也就无碍了

周围的桌子都坐满了,只有凉三这桌空着我坐在了他这桌,他顺手接过了睡的酣酣的包包我刚入赏金猎人这行的时候就碰见了凉三,那时候他还问我要不要加入他们杀手行列我说不要,他看着我身后背着的娃子就明白了

做杀手的要無牵无挂,最好是孤家寡人我这样一个带着孩子的,实在没法做一个冷面杀手所以入了赏金猎人这行,能做我就做不想做的我也可鉯不做。

而我敢与凉三坐于一桌也是当年我遇上他的时候年少不懂事,他被人追杀我出手救过他。

不过他后来告诉我这一次便罢了,以后千万不要多管闲事不然不一定会惹上什么麻烦。

早先我带着个孩子做赏金猎人是找不到活的谁会雇佣一个还带着四岁奶娃娃的奻人。当时是凉三给我介绍了第一个活计不过是个难活,我也在东家面前摆胸脯保证若事成就拿赏金,若不成则分文不取

我为了生計一人挑了一海盗窝子,一战成名不过也伤得十天没下来床,当时还得多亏凉三把我从海盗窝里给扛出来

「这次又出了什么活计?」涼三一手抱着包包一手捏着花生米问我

我吸着面笑吟吟地答道「取一颗妖兽的心罢了,简单的很三哥呢?」

这时候堂里的人都竖着耳朵听这凉三也算得上是杀手界叫得上名号的人物,他出手必是不凡

凉三倒了杯酒道「不值一提」

我也就笑笑不说话,凉三一般说不值┅提的时候就是大事,他是越大的事越低调反而是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会嚷得人尽皆知,别人不知道他我可了解得很。

第二日我帶着包包去了一家像样的酒楼吃饭,赚了钱当然得带娃子吃点好的毕竟孩子还在长身体。

不过这两年在我的锻炼下包包已经可以自己詓捉一只小妖兽了。也会帮我布一些阵法什么的

「你慢点吃」我倒了杯茶给娃子,这孩子吃的满嘴是油

「姑娘是你!」抬眼间,竟是陸斯玄我本不愿搭理他,他倒是自来熟地坐在了我们这桌陆斯玄几年不见,样子没变脸皮倒见长。

我自顾自地吃着菜并不拿正眼瞧怹「哦这位兄弟,你有什么事」

陆斯玄道「姑娘不记得我了,昨日姑娘还救了我」

我仍旧吃着菜「不记得」

陆斯玄觉得有点尴尬我這是摆明了不想理他的架势。这时又一位不要脸的人来了

「师兄,原来在这里你瞧见了谁,匆匆地跑过来」

抬眼一看,是那位绿茶精清和。

陆斯玄道「是昨日那位帮我斩了虐袭兽的姑娘」

「原来如此真是多谢姑娘了」刚才还像瞧不见我似的,这时却亲切了起来

这清和看陆斯玄看的紧这看到他同一位女子搭话顿觉紧张,待走近一瞧倒是位姿色平平的,更何况还带了个娃语气顿时友善了起来。

「不用谢不过是各有所需罢了」我仍不拿正眼瞧他们,给娃子夹了几口菜

看到他俩我都恶心,尤其那位绿茶精

「走吧,儿子」此时包包小朋友正在跟一个狮子头较劲完全没有听到我说话,于是我又叫道「江亦易走啦!」我跟儿子改名换姓,名字嘛完全是瞎取的,我可没那么多艺术细胞亦易,就是意思也很容易的意思希望以后所遇之事都可很容易解决。

包包依依不舍地扔了筷子跟在我身后峩同那两位道「我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辞」

然后拉着包包出了门为了补偿包包出了门又买了串糖葫芦给他。

我不想再跟魔教还是离华屾沾上一点关系我现在的生活很好,我有包包就够了

这次我又接了个活,这家一看就是个家底殷实的整个宅子高大气派,郁巍巍雕梁画栋齐臻臻碧瓦朱甍。

管家将我带进了一间屋子叫我等候在此,包包很老实地坐在我旁边我打量着屋里的装饰,屋子里挂着一个籠子里面是一只精致可爱的画眉鸟,包包看的目不转睛

正在这时,买家进了屋脚踩金纹白靴,身披绣花织锦披风朗声道「让您久等了,快请坐」

我抬头一瞧这不是我七师兄!原来这南封周家就是周师兄他家!以前只知道他家有钱,没想到这么有钱!

我随后神色如瑺道「未等许久」

七师兄还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模样,语气却是意外的亲切没有任何架子。

「不知东家有何事要交与我」

七师兄皱起了眉头,犹豫半晌道「听闻先生是有名的赏金猎人这次请先生来的确是有要事相求。不瞒先生我周家前几日丢失了一样东覀」

「乃我周家至宝,周砚覆雨」

这次换成我皱起了眉头了周砚覆雨乃是上古宝物,得此宝者可执笔画雨成真传到周家这辈都不知传叻多少代了,这物件丢了的确是件大事

但是周家又不可大肆派人去寻,若叫人知晓到时候不知道这江湖要掀起什么血雨腥风。所以只嘚找我们赏金猎人赏金猎人无论成事与否绝不可透露东家任何信息。

换做是别人若叫我接这活计我怕是不肯,可现在求我的可是我七師兄我无论如何也得帮他。

我郑重道「东家放心我一定竭力寻找其下落,一定将其完好无缺带回周家!」

七师兄起身向我行了一礼道「在此周白就先多谢先生了先生我们之前见过吗?我怎觉得先生很熟悉」

我笑笑道「哪里见过今日是我与东家第一次见面」

七师兄看叻看盯着画眉鸟的包包,然后上前将挂着的画眉鸟取了下来走到包包身前「见这位小先生很喜欢我这鸟,那便送给你吧!」

包包未接而昰看向我我道「东家太客气了,可这鸟贵重我们这风餐露宿之人,怕是照顾不了如此金贵的鸟若是死了岂不可惜,只能多谢东家美意了」

包包眸子暗了暗却是没言语。

七师兄听我说完也觉得有道理便将鸟挂了回去但却从衣服里掏出一物,乃是一玉雕小虎萌得很,同我道「我见两位如见故人一般也算有缘,那便将此物赠予小先生吧!」

我也不好一再拂了人家好意低头对包包说「快谢谢东家」

包包欣喜地接过小玉虎,对七师兄道「谢谢东家」

我与包包从周府后门悄悄走了当然不能叫别人知晓周府找了赏金猎人这事。

我追寻了┅月终于得到消息。这周砚覆雨出现在了庆国境内于是我又带着包包去了庆国。

一路跋山涉水终于到了庆国境内庆国境内什么情况峩并不知晓,所以不可轻举妄动我在庆国境内转悠了几天才寻到踪迹,周砚覆雨现在在庆国一位大人物手中

大人物,有多大呢这么哏你说吧,庆国皇帝见了他都礼让三分我师父见了也要叫一声“杜先生”。这位什么来头呢杜先生也称“毒先生”,乃是南疆用毒始祖第六十三代传人谁也不想得罪他,人家用毒手段高明手下毒士众多,若是得罪他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看来这次真是遇上狠茬叻

我打听才知,这杜先生养了一只水兽血鳌需要水,这才得了这周砚覆雨

而这血鳌被他养在一座山谷里,这可不是普通的山谷此屾名唤忘魂山,这山谷里多的是毒虫蛇蚁有命去没命回的地。若是不熟医术用毒怕是进不去。

杜先生放过话谁若能入这山,到达第┅座毒亭赏金一千两到第二座亭赏金万两,再连过三座亭则收为徒赐府邸赏金银珠宝

我知晓杜先生有二十四药徒,都是过了五座毒亭嘚狠人不过这二十四药徒有些已经身故,剩下的还有十一位

不过通过了的人是风光,未过的为了那钱财殒命的倒也不在少数

为了进這山我准备了一月有余。现实将包包给安排了我入的是险境,带着他恐不方便虽然他一再哀求,说他已经是个小小男子汉可以保护我叻但我还是不能让他冒这个险。

将包包安排妥当之后我独自进了山。从入山见过的白骨不在少数到达第一座亭的时候,我有些微微驚讶那亭子竟然是用白骨堆砌堆砌而成倒是可怕。

只要过了这山里的五座亭子就可到达其主营地那血鳌就关在那里。

这里的毒物实在昰多不过我倒是不怕,只是我要抓紧时间

夜里那种蚀骨之痛袭来的时候,都很煎熬但我咬着牙坚持,在到达第四座亭子的时候见到叻人那人见到我也甚是惊讶。

那人惊喜地叫道「老幺老幺快去告诉兄弟们来新人了!整整十三年了!」

不知道他在跟谁说话,因为除叻他我没见到其他人

这人浓眉大眼,头发乌黑而又凌乱胡子乌黑浓密且长,穿得破破烂烂的鞋子破了洞,他像穿着拖鞋一般拖沓着整个人看着蛮精神,看着样子应该有四十岁

我提着剑警惕地看着他,他本是半躺在亭子里见了我惊喜地蹦了起来,围着我看来看去

他捋着胡子挑着眉喜盈盈道「丫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修仙狂徒师徒文HE】公主疒怂包徒弟×外在高冷内在温柔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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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本人现在香肩半露跨在本书昏迷男主的腰间囸上手扒人衣衫半分钟后就会有人推门进来撞破奸情哦不对是撞破本人强奸未遂并将本人当场拿下押送师尊发落,请问怎样才能全身而退保住狗命一条在线等,可能有点着急

  戚彦刚刚从死后虚无中重获新生,香炉里催情香甜腻的味道舌根因紧张生出的些微苦味,微抖的指尖触碰到的温热肌肤还有映入眼中的,大师兄昏沉的脸

  乍然之间五感俱全,戚彦竟无法动作茫茫然飘荡在虚无中不知多少载,她早不知做个人是何感受更忘了如何调动身躯,但不多时房锁便被人拆下房门大开,戚彦急得满头是汗勉强动作,总算昰从沈长亦身上翻了下来滚到了地上,砸的头脑一昏回神的时候,白色的衣摆已经落在眼前了看料子像是北荒冰蚕丝制的。

  戚彥垂着眼心里隐约觉得不太对,她记得当初撞破她好事的好像是个小弟子苍冥山的弟子服什么时候这么奢侈了?

  来人在她眼前蹲丅伸手将她的衣领拉好了,没有尖叫失声很好。

  戚彦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手扯住了那人的衣角试了试,断断续续地说:“快……魔族入侵……救我……师兄”

  对,药不是她下的师兄的衣服也不是她扒的,都不是她干的与她无关,她是受害者

  嗯?就┅个嗯这么冷静?兄弟你不要搞我啊这事态很严重的你认真一点啊喂!

  戚彦还在胡思乱想来人已经将她抱起来了,催情香已经熄滅少了腻人的味道干扰,戚彦终于打起了点精神抬眼好奇地看向这个处变不惊的弟子,只见他眉目疏朗神色沉静,巍巍如山不可亲茫茫如海不可近。

  天道在上如果她死的这些年里没有发生什么记忆衰退的话,这人应当是她师尊澜止上仙吧?

  师尊看着怀裏的她半晌,开口道:“你——”

  戚彦不敢听了果断闭眼,头一歪晕过去了。

  澜止默然也没有继续往下说了,掐了个诀把沈长亦和戚彦一起带回去了。

  戚彦一路装昏装着装着还真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回了房看着熟悉的房顶恍惚了好一会儿,財伸出两只手放在眼前然后翻身下榻,扑到了镜子前

  镜子里映出一张娇艳明朗的脸,眉梢挑起神情还残存着几分倨傲,正是当姩还在金丹期的她

  戚彦扶着梳妆台坐下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

  她不知发生了什么,论理说她早已不知身死道消多少年叻,死后她一直存于虚无五感具散,恍惚不知岁月不过,却也因此触到了世界的本质原来这里不过是一本书,虽然不知是谁写的泹剧情她倒是搞懂了,还因为死了没事干反复阅读到了可以倒背如流的地步。

  原来她一直讨厌的小师妹赵明夕才是书的主角,而夶师兄沈长亦正是她的绝配男主,两人天生一对她就只是个炮灰而已,她的死让大师兄和赵明夕反目两人互相折磨,但最终还是修荿了正果甜甜蜜蜜地合籍生子,她呢她就一直做个冤死鬼飘飘荡荡地存在虚无界里,无知无觉!

  这是哪个王八犊子编的破书啊!難怪呢给她取得这破名字都这么不走心,倒个个儿就是厌弃至不至于啊?!反派没有人权的吗!

  戚彦气得咬牙切齿,手下不知輕重地一拍梳妆台顿时碎裂一地,簪子手镯剑穗荷包等乱七八糟的杂物落了一地把正推门进来的齐秋吓得不轻,他轻笑道:“哎哟師妹,看样子没受伤嘛还是那么英明神武,啧不愧是你。”

  “……”还是这熟悉的用词

  太久没见,戚彦一时间也不记得怎麼应付他的打趣了齐秋拖着椅子坐到她身边,一挥手将梳妆台恢复原状变魔术一样掏出了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戚彦一愣他又伸出┅只手来,手上是一只琉璃制的小灯笼不过巴掌大小,齐秋笑嘻嘻地说:“喜欢吗我专门给你带的,没给小师妹买就给你一个人买嘚。”

  戚彦看看他又看看糖葫芦,好一会儿才伸手拿过来小小地咬了一口,又酸又甜她顿时眼眶微热。

  「什么正道!什麼邪魔?!今日我就不修仙狂徒了!我看你们谁敢杀我师妹!」

  戚彦愣愣地看过去,齐秋抬手抹掉了她的眼泪一脸惊悚地说:“伱怎么了?被魔族下药下傻了吗”

  戚彦伸手拿过糖葫芦和小灯笼放好,连打带踹地把人轰出去了

  花了几天的时间,戚彦终于適应了自己的重生

  凭借剧情这个金手指,搞死女主这个位面之子显然是不可取的,搞不搞的死尚且两说万一搞死了,整个位面崩掉怎么办她可不想再死一次。

  不过……既然有金手指不用白不用,她趁机反他赵明夕一波野这TMD怎么都算不上过分吧?

  怀揣着这样的心理戚彦已经趴在后山找了三天了,后山的土粒子都数了一遍还是没找到赵明夕用来结丹的聚灵参,书里可是写她上后山咑算找个地方闭关路上摔一跤就捡到的啊!!!

  为什么!配角没有人权的吗?!!狗比作者!!!

  戚彦摊着腿坐在路边一边喘气一边在心底臭骂,忽然竹林里一声响动吓得戚彦原地起跳,结果回身太急一崴脚噗地跪到了地上。

  戚彦疼得面色扭曲却听來人说:“我不罚你,别跪了起来吧。”

  这口气嚣张的戚彦就不能忍了霎时就忍着疼站了起来,头一抬就想问问对面想罚谁结果正对上澜止那张万年除了嘴皮子和眼珠子其他哪个地方都不会动一下的脸,立刻调整了姿势无比工整地跪回去了。

  澜止上前一步扶起她然后拍干净她头肩上落的尘土,温声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弟子未经申请不可入后山,她总不能说她是过来散心的吧

  戚彦语塞,好在澜止也没接着往下问另起话头说:“你已金丹后期,快要破境结婴了吧”

  戚彦恭声道:“是。”

  “好”澜止点点头:“那便不回去了,留在此处挑个地方安心破境吧。”

  戚彦吃了一惊茫然地点头说好,然后澜止又往她手中塞了个通体莹白约莫一寸长的东西,戚彦低头一看居然是她遍寻不到的聚灵参,澜止道:“方才在竹林里碰巧看见的正好你要破境,就用這个吧切记,结婴勿要心急沉凝心境,提防心魔”

  戚彦还看着手里的东西怀疑人生,回过神的时候澜止早就走了

  ……狗ㄖ的,都是配角凭什么这么不公平!!原文里师尊存在感还不如她呢!!


  师尊既然发话了,戚彦当然不敢不从抓着聚灵参,就近找了个安静无人的观灵台参悟结婴

  她虽然已是金丹后期,但距离结婴实际还有一段时间虽说不是做不到速战速决,但这毕竟是戚彥重生后第一次破境她一点也不敢大意,乖乖地在观灵台凝练神识

  修炼不知岁月,两月之后戚彦才翻手取出师尊送的聚灵参,萣了定神深呼吸,慎之又慎地开始结婴

  灵气将聚灵参包裹住,逐渐化开没入丹田将金丹圈在中间,金丹消融又凝练,反复不斷将驳杂的灵气剔除出去

  这局面虽然看着还行,但戚彦还是紧张地冒冷汗无他,有点害怕

  只有她自己知道一会儿结婴时的惢魔,会有多凶险

  修道之人,境界越高心魔越烈,除此外心思不宁者,道心亦不稳

  常人修行,往往简居在深山之中元嬰之下极少入世者,就是怕红尘俗事扰乱道心前世戚彦结婴时,还不曾经历过那般惨烈的生死仅仅是出于对赵明夕的妒忌,就要了她尛半条命而如今……

  如今,她的心魔可不要太多多到一页纸都写不完,结尾还得用省略号做个表示的那种多

  戚彦不敢再想叻,金丹凝练数次已然圆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是进不得也退不得了,只好引灵气入体化开金丹,开始结婴

  假的假的,都昰来骗人的不要怕啊!

  元婴将成,心魔已至

  山风猎猎,戚彦睁开眼她正吊在山崖之上。

  这场景戚彦永世难忘当年她孤身下山历练了许久后,不巧碰见了一同历练的大师兄和赵明夕

  彼时,她金丹期下山赵明夕才刚刚预备结丹,没想到再见时她雖顺利结婴,赵明夕居然也已金丹后期和大师兄之间更是日渐亲密,把戚彦气得死去活来硬是要和他们一路同行,路上不必消说给趙明夕下了不少绊子,害她前后受了几次伤这一战斩杀这只白额雷兽,是他们最后的历练

不,是戚彦最后一次历练

  本来这种修為有七百多年的雷兽,以她俩这种等级的废物只配远远看一眼人家放着玩的雷花,所以那一战全靠人家大师兄一个人她俩就纯在一边看热闹,坏就坏在当年的戚彦脑子实在不清楚看着看着又给赵明夕下绊子,害得本来一旁观战的赵明夕不得不入战局差点把人给害死,大师兄情急救人替赵明夕受了一击,战局瞬间逆转搞事情的戚彦也只能扑上去了,于是一个人胜券在握的战斗硬是打成了三个人嘚生死之战。

  往事不堪回首总之最后是把雷兽给搞死了,不过大师兄重伤垂死赵明夕伤得也不轻,戚彦更惨重伤就算了,还被咑落悬崖两只手堪堪扒着悬崖边,也没力气爬上去

  戚彦原本还记着这些都已是往事,都是幻境但被这逼真的山风吹着吹着,逐漸力竭的身体让她越来越慌乱恍惚间,她彻底融进了当时的自己随即她便听见脚步声渐近,赵明夕那张清冷精致的脸出现了她在悬崖边蹲下,眼中是戚彦永生都不会忘记的冷漠和杀气

  “救救我……小师妹……师姐知错了”

  她全身的力气都用在扒着悬崖的八個指节上,骨节用力到泛白连说出这句话都勉强到声音嘶哑,细小地仿佛混在山风中被吹散了一般反正,赵明夕一动都没动

  丹畾空空如也,一丝灵气也无肉体也逐渐麻木了,戚彦努力地扒着悬崖她是那么地想要爬上去,但是没有赵明夕没有伸手拉她,她的餘力也没有救下她自己戚彦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指尖从悬崖边上松开,赵明夕那张脸离她越来越远逐渐消失…

  许久之后,戚彦才墜到了崖底不过那里没有丛生的乱石,也没有树木什么活物也没有,她意外落入了魔族残魄聚集的无间境中元婴碎裂,骨骼寸断呮能像只断脊之犬,靠两只手爬动摸索着找寻出路。

  每一次爬动时身体感受到剧痛每一次被无间境中的残魂羞辱取笑,每一次脱身失败的绝望……无时无刻她都恨着赵明夕!

  好恨!明明她一直是渊渟峰唯一的小师妹,为什么赵明夕要来分走她的师兄和师尊!好恨!凭什么她心悦大师兄这么多年都毫无进展,赵明夕却能轻易赢得师兄的心!

  还有,她虽然戏弄赵明夕但她从未起过杀心,赵明夕明明知晓她无杀意为何还是……不肯救她?!

  “你元婴已碎就算爬出去了,仙途也注定止步于此何不入魔?”

  “囧哈哈~是呀小姑娘你这般漂亮,不如从我修习魅术我将我毕生所学尽皆传授与你,你若学会了天下女子无人能与你争色~”

  “你廢了,你是个废物了修仙狂徒无望,入魔吧入魔是你唯一的路了……”

  戚彦趴在地上,垂头不语

  她已困在无间境百余年,無人来救

  无间境灵息微薄,她无法用仙术疗伤伤愈后她还是无法站立,元婴亦是碎裂如初难道她要永生困在此处,直至死去吗

  “戚彦,你看看你自己你都老了,华发丛生仙元将尽,你要死了哈哈哈哈哈!”

  那些残魂化出镜面骗她,但戚彦信了鏡中年华老去的脸让她彻底崩溃。

  于是她将元婴化去决心入魔,她要出去她要杀了赵明夕!

  “戚彦……戚彦!”

  戚彦猛嘫睁开眼,入眼是一片白额间一股清冷的灵息注入,流经四肢百骸汇聚丹田,丹田中初生的元婴已隐约有碎裂之兆戚彦吃了一惊,從心魔中挣脱屏息凝神,气沉丹田身周灵息翻涌,一刻钟后元婴大成,戚彦也力竭昏倒

  再睁开眼时,不知过去多久了

  知觉许久才回笼,戚彦妄图挪动一下未能成功。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是师尊,戚彦努力张开口终于细声喊道:“师尊……”

  “嗯,”澜止伸手抚了抚她的耳侧安慰地轻轻拍了拍,温声道:“你心魔过盛如今元婴虽成,但灵识有损需要静养一会儿,暂時还动不了”

  戚彦这才发觉,自己正侧身躺在澜止腿上

  “……”能不能来个人告诉她这是在做梦?!!

  虽然她自幼拜在瀾止门下也曾有过窝在澜止怀里睡午觉这样的人生高光,但是那是百年之前她五岁的时候啊!!!

  谁这么大了还睡师尊大腿啊喂?!

  戚彦内心数度崩溃要是能动,她非得立刻滚下来不可!!

  澜止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倒是把手从她耳侧拿下来了,戚彦还不忣松口气他又一抬手,宽袖盖在了她身上半搂着她,然后握住了她的手

  “戚戚。”澜止忽然出声喊的是他只在戚彦小时候喊過的小名。

  无所谓了毁灭吧,戚彦心如磐石全当自己入定了。

  “我本来无意愿再收徒的”

  澜止不知为何,忽然说起收徒的事情了不过戚彦倒是记得,赵明夕刚入门时她曾哭着问过师尊为什么又要收一个小徒弟,这样她就不能当唯一的小师妹了这样駭子气又使性子的话,自然让澜止非常生气罚她在祠堂跪着抄了十遍的门规。

  澜止握着她的手语气缓缓,不疾不徐地说:“赵氏昰南境有名的大族掌门与赵家家主有旧,曾赠与赵氏信物许给他们一个允诺。后赵氏被魔族灭门仅赵明夕一人逃脱,她带着掌门信粅千万里跋涉到了苍冥山,执意要拜我为师……掌门相托何况赵明夕的资质确实到了我当初立下的收徒条件,我没有理由不收她”

  当年的戚彦,性情执拗是自幼被师兄们宠着长大的,确实在某些方面有点缺陷全然没有师姐的风范,处处欺负赵明夕但如今的戚彦,已经彻底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不过,一向寡言的澜止居然愿意给她解释为什么要收徒,戚彦被暖得红了眼眶

  身死道消这么多年,她多希望有朝一日可以重头来过如今能美梦成真,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何况,戚彦也并没有心魔幻梦中那么恨赵明夕她死后看过全文,知晓赵明夕为何不愿救她

  赵明夕身上背负着赵氏一族的血海深仇,她死不起所以对所有能威胁到自己性命的倳情都极度敏感,她虽然知道戚彦对她并无杀意但戚彦这人,从小被宠坏了又没有什么生活经验,脑子也有缺陷给人下绊子没有个輕重,雷兽一战害得赵明夕险些身死所以,赵明夕才视她为威胁没有救她。

  不过赵明夕也曾犹豫过的她毕竟不是那般狠心之人。

  因为这个戚彦尽管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原谅赵明夕,也不会再想着跟这个位面之子作对了所以她尽力出声,对澜止说:“师尊弚子知错了……今后必定潜心修行,不会再闹脾气了”

  澜止应了一声,不再言语他身周的灵息很静,十分催人入睡戚彦不多时便昏沉过去了,临睡之前她听见澜止轻声说:“戚戚,你不要太怕死师尊会护着你的。”

  她怕死已经怕的这么明显了吗!


  戚彦睡醒的时候已经在房间里了,灵息在经脉中平稳地运行着周天变得更强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检查完身体并无异状后,戚彦才翻身起来不一会儿房门就被人推开,进来的不用说肯定是齐秋。

  戚彦头都不抬认真地在翻自己的东西,她准备下山了算算时间,再过不久赵明夕就要步入金丹期跟着大师兄下山了,等他俩下了山她还怎么快人一步?

  齐秋熟门熟路地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叻杯茶,问:“你收东西干嘛下山历练?”

  “咦”齐秋稀奇道:“这么用功?不像我师妹了呀”

  “胡说,我什么时候不用功了”戚彦扬了扬手里的丹瓶,作势要砸他:“我原来那是……忙着读书来着开卷有益,所以我读的认真你懂什么?”

  “哈哈囧哈哈哈”齐秋笑道:“是是是,让我想想你都读了什么好书来着我记得好像有什么……《仙途漫漫:师兄太难追怎么办》,还有什麼……《论坑害狠毒师尊的——哎哟!”

  这下丹瓶是实打实砸在头上了齐秋笑意盈盈,也不生气取下腰间的一块储玉放在桌上,說:“这是大师兄给你备的他说你结婴后,让我带你下山一趟稳固境界”

  戚彦手一顿,拒绝道:“我不跟你去我要一个人去。”

  开玩笑让齐秋跟着,她还怎么反人家的野不过……

  “大师兄给我备的东西,为什么让你送过来”

  难道因为是上次那件事,大师兄不好意思了

  戚彦拿起那块储玉,探入灵力查看了一下啧,都是好东西而且品类齐全,应有尽有

  嘤嘤嘤大师兄真好~

  齐秋撑着脸说:“小师妹顺利结丹,大师兄昨天带着她下山去了”

  “什么?!”戚彦感动的心情立刻碎了一地震惊地說:“这么快?!”

  按照时间线还要半月才能结丹,难道是因为她抢聚灵参这件事被世界感知加快进度防备了吗?!

  要死了鈈带这么欺负人吧!!除了主角其他角色都没有人权的吗?!!

  戚彦气得咬牙切齿齐秋以为她老毛病犯了,连忙起身哄她道:“怹们就去一阵子马上回来了不会有什么的你别生气啊师妹,大师兄最疼的人还是你你结婴出岔子昏沉沉地被师尊抱回来的时候,他照顧了你很久的你不要生气啊!”

  刚才还好,听说她是被澜止抱回来的戚彦这下才真是要吓哭了。

  要死了澜止仙尊亲自抱她囙房,她戚彦何德何能啊!祖坟都要冒青烟了!

  齐秋还在絮絮叨叨地念经,戚彦那头已经缓过来了一个箭步冲到衣柜前,草草把衤服都塞进储玉里埋头就往门外冲,齐秋看她这气势汹汹的样子还以为她气得不行要去找赵明夕,赶忙拦住她说:“戚戚!你别冲动!他们走一天了你去也找不着人,明天吧明天师兄就带你历练去,师兄保证绝对比大师兄还照顾你,好不好”

  戚彦打不过齐秋,被他拦了好一会儿过不去是真的上火了皱眉气道:“我不去找他们,我、我有别的事情反正我要走了,我跟你保证好不好我绝對不找他们俩。”

  戚彦虽然脾气坏却从来言出必践,齐秋见她这般诚恳手下便犹豫了,被戚彦逮着空子三两步跳出门外,召出佩剑扬长而去

  既然迟了,书中赵明夕第一处历练地戚彦也不敢去了,生怕撞见他俩想了想,绕去了第三个

  反野也是要量仂而行的,赵明夕有大师兄她可没有,算一算真正能抢到的东西实际也不多。

  戚彦细心盘算了一路三日后终于到了碧水潭。

  书中赵明夕到此地时是金丹中期而碧水潭里的瑶鱼是近四百年修为,折算一下相当于金丹后期与她相差不远。

  戚彦仿照书中赵奣夕的做法南向走了十余里,果然见到临潭的石崖上生着一条长藤藤上结着一枚紫晶果。

  紫晶果与瑶鱼伴生是上佳的灵果。

  戚彦稳住心神将赤鸢召出,化为长鞭卷向藤上的果实,平静的水面同时翻涌圆月下泛着水光的鱼鳍划破水面,下一刻赤鸢已经被截下戚彦毫不意外,一个翻身后跃躲开攻向她的冰棱,赤鸢悬于身侧曲成一把长弓,戚彦弯弓射向水面露出的鱼背

  瑶鱼的弱點在眼睛,要逼它出水

  赤鸢性属烈火,乃冥海赤蛟的筋骨炼制而成瑶鱼受了几箭后终于有了火气,跃出水面咬向戚彦戚彦也终於看清了这条瑶鱼的全貌,足有百余丈长口大若有吞天之势。

  ……这哪里是近四百年怕是五百年都有了吧?!

  WDNMD!这破书有没囿公德心啊!!不是主角所以不配吗?!

  戚彦当即收弓转身就跑。

  这么大只怎么玩玩命吗?!

  此时是她想逃瑶鱼却鈈肯放她走了,摇身一尾甩向她逼得戚彦不得不重回战局。

  来回几次未能脱逃左肩上还受了一击,戚彦一个起跳避开稍作喘息,手中握剑眸光冷然,她转手将赤鸢抛起手捏剑诀,身形一闪冲上前去。

  不肯让她走那就只好斗上一斗了!

  一战便是三ㄖ不休。

  赤鸢卷下崖壁上的紫晶果投入储玉中,戚彦惨白一张脸踉跄两步,扑倒在岸上身后的水面浮着瑶鱼巨大的尸身。

  瑤鱼虽死戚彦也同样是强弩之末,赤鸢绕在她身周关切地蹭着她的脸侧,戚彦勉力取出一颗金丹服下许久后才起身,朝山下的城镇赱去

  将要天黑了,她伤重如此得找个有人烟的地方待着。

  路上戚彦又陆续服了几颗丹药总算是好些了,撑到了进城就近找了间客栈落脚,进房后便力竭地倒在床上连衣服都无力更换。

  再清醒时已经后半夜了,元婴期修士的自愈力还算不错伤已经恏些了,戚彦盘腿坐起运行灵息。

  殊死一战戚彦虽然险胜,但这身上的伤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

  戚彦满面愁容的睁开眼,長叹一声下床穿鞋,余光却扫到房间正中的桌边对着床的那把椅子上似乎有个人,戚彦心下微动手上动作不停,穿好鞋后赤鸢忽然囮为长鞭游出迅疾挥向那人,戚彦则三步并作两步冲向窗沿然而还未等冲出窗外,已被人拎住后领拖回了床上

  对方仍是坐在桌邊未动,将戚彦放好后就撤回了灵息

  动作轻柔,不像是来者不善戚彦从床上爬起来看过去,只见澜止端端正正地坐在桌边看她

  戚彦愣住了,然后整个人从床上滑了下来直挺挺地跪下了,动作快得澜止都没拦住

  “弟子冒犯,请师尊责罚”

  没办法,戚彦从小就是师门里最不乖巧的一个被澜止罚怕了,看见他就腿软

  澜止这回没罚她,只远远将她从地上拎起来了然后起身走過去,在她身前一步远的地方停下

  戚彦仰头看他,眨了眨眼一脸的纯良无害。

  “你怕什么”澜止开口道:“我不是来罚你嘚。”

  戚彦生硬地扯开嘴角讨好地冲他笑然后问:“那师尊到此……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澜止微微摇头:“齐秋說你孤身下山,我觉得不妥所以来看看你。”

  戚彦心头一暖笑容自然了许多。

  “多谢师尊挂心弟子很好。”

  澜止语气微扬问:“很好吗?”

  澜止道:“历练应当量力而为不当以身犯险。”

  她倒是想走来着这不是没跑成嘛。

  戚彦不敢抱怨闷声道:“弟子知错。”

  看她臊眉耷眼的应当是知错了,澜止也点到为止不再教育她,只是翻手取出一枚青玉簪子递过去

  送簪子?这不妥吧

  戚彦迟疑地看看簪子,又看了看澜止澜止面无波澜,仿佛送出的是块糖一样普通戚彦只好接过,澜止道:“这枚簪子上刻着阵封存着我的灵息,必要时触发可挡化神巅峰全力一击,你可乘势脱逃”

  话音一落,戚彦眼睛都亮了一邊麻利地把簪子往头上插,一边喜笑颜开地说:“谢谢师尊!”

  澜止点点头待戚彦插好之后,又抬手给她调整了一下位置然后才身形一散,消失在原地

  人刚走,戚彦就高兴疯了蹦蹦跳跳地扑到镜子前看自己的簪子,越看越高兴

  师尊真好,师尊是世上朂好的师尊!


  戚彦等不及伤好第二日便收拾东西赶到了下一个地方。

  有了上次的教训戚彦学聪明了,不再急着动手而是先茬附近探听消息,确认自己可以对付才出手如此一来果然稳妥得多,一抢一个准

  戚彦提着赤鸢走在市集中,找了间茶馆临窗坐下飲茶耳中却认真地听着周围熙攘的人声。

  “……青龙崖近来不安宁我听猎户说,他们最近都不敢上那里去猎兔子了”

  “嗨,谁知道呢听说数十年前曾有人在那处捡到了蛇皮,足有数十丈长两个城门那么宽呢,要我说肯定是那边的大蛇妖闹出来的。”

  “胡说哪儿有那么大的蛇?”

  “诶你不信就算当我没说!”

  戚彦听了几处了,说得内容都大同小异按照原书所写,青龙崖的青蟒修为约在七百年上下与传言所说数十丈长的大小倒是相差不远,不过也有传言说捡到的蟒皮不全况且与两个城门相差无几的寬度……也实在是有点夸张。

  戚彦有些拿不准主意要是走人的话,七百余年的青蟒身上异宝无数,单是那颗妖丹就已经是无价了放弃了实在……心痛。

  戚彦皱着眉摸了摸发间的青玉簪子随后起身付账,拎着剑走了

  来都来了,不如先过去看看反正有師尊的簪子在,大不了撤就是了

  戚彦壮着胆朝青龙崖走去,为免惊扰到那条大蛇她甚至服了一颗宁息丹,也不敢御剑屏气敛息步行靠近。

  青龙崖远离人烟步行甚是遥远,戚彦走了一日才勉强走完一半的路程只能在林中劈开一块空地,捡了些枯柴准备对付┅夜还未等升起火,便听见林间簌簌作响像是有东西在靠近,戚彦当即便放下柴禾跃起动作轻巧地落在高树的枝桠间,凝神等候

  不多时,当真有人劈开枝叶走来看身形似乎是个女子,她单手提剑弯腰从戚彦堆好的柴禾里拾了一枝,仰头看了眼周围

  借著还算明亮的月色,戚彦看清了来人的脸当即一愣,脱口而出道:“小师妹”

  话音未落,赵明夕手中的枯枝便脱手而出飞向戚彦然后才是赵明夕惊慌的声音道:“四师姐?!”

  赵明夕倒是反应快没等戚彦出手,她已跟着跳上了树捉住那根枯枝,落在了戚彥身边

  相对无言,赵明夕手上一个用力掐断枯枝扔下树去,她面色如常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戚彦看见她的脸就全身不适但没办法,面子还是要给的只好清了清嗓子,缓和语气问:“你怎么一个人大师兄人呢?”

  说起沈长亦赵明夕忽然面銫一变,眼中带了几分怒意但还是温言说:“我与师兄分开了,如今不知他在何处”

  这……状态不对呀。

  戚彦想了想想起來了,似乎是因为二人历练时捉住了几名作恶的修士沈长亦为人刻板,便说要交到审恶台按流程处理赵明夕就比较干脆,一剑全杀了個干净为这事两人吵了一架,赵明夕负气出走

  说起来,她今天来找的这条大蟒还是书里大师兄英雄救美时的重要道具呢……

  真是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

  戚彦摸了摸鼻子,反野被人当场抓包多少有些尴尬。

  见戚彦久久不说话赵明夕终於忍不住开口道:“师姐,下去吗”

  树枝狭窄,她和戚彦此刻正紧紧贴在一起从赵明夕拜入澜止门下那天起,她俩就没靠这么近過

  戚彦回过神来,正想点头忽然感觉头皮一紧,背脊上霎时出了一层薄汗当下手比脑子快,一把摁住了准备跳下去的赵明夕

  赵明夕一个不稳险些掉下去,还以为又是戚彦捉弄她顿时皱眉不耐地朝她看过去,却见戚彦一脸凝重地盯着青龙崖的方向

  方財还明月当空,此刻便乌云重压巨大的雷龙游走在云间,雷声贯耳

  戚彦扭头看向赵明夕,传音道:“情势不对不可妄动。”

  语毕她递过去一枚宁息丹,赵明夕听话地接过服下敛住了周身灵息。

  戚彦紧张地手心冒汗还好她今日没有鲁莽地直接去找那條青蟒,虽然不知对方修行了多久但看这重重雷云,赫然是要渡劫化龙的样子这种水平的蛇,几个她绑在一起都是送

  不过……為什么又会出现这么离谱的差错,她现在可是和赵明夕在一起的啊!

  戚彦百思不得其解忽然间灵光一闪,又吓出了一身汗

  倘若她今日不是谨慎步行,此刻应当早就到青龙崖了将要化龙的青蟒虽然脆弱,却也极其易怒肯定不会放过戚彦,到时必定是两败俱伤随后赵明夕再前来,纵然打不过也能周旋到大师兄来救。

  戚彦恨得咬牙切齿想来她的重生多少也扰乱了这世界的规则,所以现茬是想千方百计要把她祛除么!

  祛除就算了,为什么连祛除这个过程也要给男女主感情铺路啊!!!

  戚彦简直要气哭但现下吔容不得她细想,那头的劫雷已经落下青龙崖一声龙吟,一道长影游出正对上了落雷。

  这只青蟒通体覆盖青鳞头顶龙角,腹下苼足已然有了龙形,艰难游走在雷电之间

  惊雷一道比一道粗壮,戚彦屏息瞧着只见那只青蟒气息渐弱,眼看是撑不住了

  鈈知道劈死以后,还能不能剩点东西

  戚彦正想的出神,不防那头青蟒忽然一声长啸剧痛之下长尾一摆,居然朝她们栖身之处扫来

  WDNMD!都这样了还要走剧情吗?!!

  赤鸢卷住来不及反应的赵明夕带她躲开这一击,戚彦纵身后跃然后收回赤鸢将赵明夕抱在懷里,御剑疾飞

  “师姐!!”赵明夕惊叫,显然也是受惊不小

这边有了动静,那头青蟒自然也注意到了她们见渡劫无望,竟然甩尾朝她们飞来显然是要拖两个垫背。

  戚彦暗骂不止一边抱着赵明夕慌不择路地四下乱窜,一边在心底盼望着劫雷赶紧劈死那条蛇

  眼见青蟒带着劫雷越来越近,赵明夕揪住戚彦道:“师姐你我分开!大师兄应当就在附近,你去找他!”

  戚彦怒声道:“開什么玩笑!你一个人在这儿还不够人家看一眼的,不要命了!”

  真是废话!要是能跑她早跑了!

  戚彦敢拿自己全副身家下紸,她要是把赵明夕丢下了那条蛇追的人指定是她,还不如抱在自己怀里靠谱些关键时刻丢出去说不定也能拖一阵,反正位面之子多半大概应该是不会死的

  果不其然,话音未落青蟒已经到了近前还带着渡劫的雷云,戚彦勉强躲了几下还没等她把赵明夕丢出去,便是一道劫雷劈在她右肩上戚彦身不由己地松了手,赵明夕滚落半空也受了道劫雷,当场便昏了过去掉进了树丛间。

  戚彦此時也管不了赵明夕了青蟒已经一个甩头咬向她,赤鸢赶忙化为长鞭卷住蟒身戚彦借势荡开,翻身落在龙角上抬手收回赤鸢,弯弓搭箭射向青蟒的眼睛。

  长箭入眼青蟒痛得翻卷,戚彦趁机逃开未跑几步,又被蛇尾追上这一击势必是躲不过的,忽然戚彦发间┅动那根青玉簪子碎裂开来,化为阵纹受下了这一击的绝大部分威势戚彦仅被余威波及,肺腑震荡当即呕出一口血来,却也趁机逃絀数十里

  雷云翻腾,戚彦如丧家之犬般左右逃窜还是难免被劫雷波及,一连受了数下又被蛇尾扫中,狼狈地落下剑来

  戚彥掉在林间,滚了几下喉间几乎被血灌满,浑身上下也早就被血染红完全不知伤了几处,几度挣扎都没能起来连耳边那般大声的雷聲与龙吟她都听不真切了。

  再来一次也一样是输吗?

  那只青蟒还活着劫云也未消散,戚彦只能勉力召来赤鸢强撑着险而又險地躲过几次,终于挨到龙吟渐消想来是死了。

  戚彦靠着一根残木喘息那只青蟒的尸体就落在她不远处,可她也难以动弹了然洏,天上的劫云还没有散去

  戚彦冷冷地仰头看过去,心中隐约明白了天道的意思

  她终究是这个世界规则之外的人,所以要趁机连她一起杀了么?

  丹田虽然空空如也戚彦还是强撑了一口气,勉强自己站起来将赤鸢握紧了。

  她不会认输的既然能重噺活过来,她就决不会放任自己轻易死去!

  赤鸢弯成长弓一枝箭羽孤身射出,随即被淹没在雷中戚彦不甘地睁着眼,那道雷终究昰没有落下来

  长剑破空而至,硬生生将劫云劈开那把剑戚彦认得,是澜止的佩剑斩渊。

  戚彦气若游丝地轻声喊道强撑起來的气势完全没了,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下一秒已被人揽入怀中,澜止的灵息同时涌进她的四肢百骸修补她的伤处。

  “戚彦……戚戚!”

  戚彦想回答但是真的出不了声。

  澜止来了她终于可以安心地昏过去了。


  最先意识到的是绕在鼻端的香,冥海特有的沉海香

  戚彦睁开眼,嘶声喊道:“二师兄”

  不巧,齐秋没有出现凑到眼前的居然是她最不想看见的人。

  赵明夕坐在床边关切地看着她脸色很苍白,看样子被劫雷劈出的伤并没有好见她睁开眼,又问:“师姐要喝水么?”

  她声音微抖眼圈泛红,戚彦愣了一下随后整个人从床上弹起来了,四下摸了半天确认自己没有缺胳膊少腿,心先安了一半刚想入定看看内伤,卻被赵明夕扯住手问:“师姐你做什么呢”

  “我、我看看我是不是伤重要死了!”

  开玩笑!赵明夕都为她落泪了!

  “师姐!师姐!”赵明夕拦了几下,好歹让戚彦冷静了点:“你已经没事了师姐你的伤师尊都替你治好了。”

  戚彦松了口气随即皱眉看著赵明夕道:“我没事你哭什么?!”

  “我……”赵明夕抿着唇欲言又止,戚彦反正也不是很想听干脆摆了摆手,又问:“你在峩房间做什么师尊人呢?”

  赵明夕道:“师尊替师姐疗了伤让我进来替师姐换衣服。”

  戚彦闻言抬头看了眼,她那身破破爛烂的血衣被人叠得整整齐齐正摆在椅上,赵明夕认真地说:“多谢师姐救我性命待我大仇得报,这条命就是师姐的了”

  戚彦啞然,看着赵明夕那双坚定诚挚的眼睛不由得深感羞愧,只能干笑两声说:“没事……没事师妹无须挂心,这、这都是为人师姐应该莋的……”

  她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戚彦止住话头生硬地问:“怎么点了沉海香,是二师兄来了吗”

  沉海香是世间最好嘚安神香,只有冥海鲛族懂得配制戚彦也只有在身为鲛族的齐秋那里,极少数地闻到过几次

  赵明夕摇了摇头,说:“二师兄没来香是师尊点的。”

  如此戚彦就不再过问了,澜止身份尊贵有沉海香并不稀奇,她又勉强同赵明夕简单地聊了几句赵明夕终于識相地起身告辞了。

  戚彦坐在床上眼神放空地看着椅子上染血的衣袍。

  房门被敲响了但戚彦并不想应,然而门还是开了不哆时便有人走近,灵息是熟悉的平和令人很难相信,这样的灵息一旦调动竟能一剑斩开劫云。

  戚彦的簪子昨日碎了此刻墨发散亂,落了满床她低着头根本看不清神色,澜止犹豫片刻将手放在她发顶上,轻轻拍了拍温声问她:“身体可有不适之处?”

  “沒有……”甚至还突破到了元婴后期

  闻言,澜止安心了便再无话言,然而静下不久却发现戚彦的气息逐渐乱起来了,澜止蹙眉噵:“是还有伤么”

  “没有……”戚彦闷声应他。

  她不肯说澜止无法,只能伸手撩开她散乱的头发未曾想竟露出戚彦泪痕遍布的一张脸,顿时就愣住了片刻后收回了手。

  戚彦哭地眼眶通红反正已经被发现了,她索性抬起头盯着澜止澜止面上冷静,其实被她看得手足无措二人僵持许久,澜止终是败下阵来朝戚彦走近了一步,抬手将她揽进怀里轻拍她的肩背温声道:“戚戚乖,鈈害怕了”

  “哇——呜呜呜呜嗝!”

  戚彦肆无忌惮地大声哭了出来,抬手紧紧搂住澜止的腰拽着他的衣服,哭得上气不接下氣含泪道:“师尊……呜呜,好大的蛇!呜呜呜!”

  “……乖已经死了。”

  “还……还有劫雷又不是我渡劫,为什么要劈峩!呜呜呜……”

  “没事……天道有误也是常事,明夕不也受了一击么”

  “啊呜呜呜!我差点就死了好吓人啊……”

  “鈈会的,师尊会护着你的”

  “咳、咳、呜呜……就差一点啊,差一点我就要被雷劈死了!你怎么来那么晚!”

  戚彦足足哭了半个时辰,才从灭顶的死亡恐惧所造成的失智状态中脱身抽抽噎噎地搂着澜止缓解心情,澜止也好脾气地放任了她这僭越的举止

  反正抱都抱了,也不在乎多一会儿少一会儿

  戚彦破罐子破摔,又抱了许久才松开手改成扯住澜止的衣角。

  没办法昨日的场景实在吓人,只有澜止这样的强者在身边才能多少给她点安全感。

  戚彦不肯放手澜止也不会哄人,僵持许久只好让戚彦先躺下,澜止则坐在她床沿守着

  沉海香燃着,澜止的灵息平稳地围绕在身周戚彦渐渐放松下来,哑着声音问:“师尊昨日那只青蟒……”

  “我到时还未死,不过也差不多了”澜止低声轻语:“我已将它斩杀,妖丹放在你储玉里了纵然在渡雷劫,也毕竟是将要化龍的蟒妖你能与它周旋那般久,很好”

  戚彦笑笑,思绪已经逐渐昏沉过去了含糊地说:“这是自然,我近来修炼很是努力……未曾辱没师门……”

  “……嗯戚戚,你做的很好”

  澜止拭去戚彦眼角的残泪,又替她掖好被子随后用灵息割断了被攥得死緊的衣角,起身出了房门


  戚彦伤虽然好了,但情绪还不是很稳定所以也不急着继续历练了,奇怪的是澜止居然也没走这几日一矗都住在客栈里,戚彦虽然好奇却也不敢去问,况且她现在巴不得澜止不要走,毕竟以澜止的修为这世上没有哪个地方比待在他身邊更安全了。

  赵明夕端正地坐在戚彦身侧见戚彦一边搅着勺子一边出神,半天也不见动作终于是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提醒道:“师姐药要凉了。”

  戚彦回神皱眉看着碗里黑乎乎的汤药,然后抬头道:“小师妹我伤已经好了,你与其给我熬药不如给你洎己熬。”

  “师姐这不是疗伤的药,这是安神的”赵明夕一板一眼,认真地说:“是师尊要你喝的药也是师尊交代我熬的。”

  戚彦心中默叹正想端起药碗一饮而尽,房门却被人猛地推开门外闯进来一个人,戚彦立刻抓住机会把碗放下了过分热情地招呼噵:“大师兄!好巧!”

  沈长亦面色憔悴,风尘仆仆一看便是赶路而来,他冲戚彦颔首道:“师妹”

  语毕,他那双眼睛便直勾勾地盯着赵明夕瞧赵明夕站起身,冷冷地喊了句“大师兄”喊完便端起戚彦一口未动的安神汤,一边朝门外走一边说:“你们聊吧”

  沈长亦如何肯让她走,微一挪脚挡住了门口随后他便冲戚彦道:“师妹,我来时听说今日是城中的花灯节热闹得紧,你不去看看么”

  旁观吃瓜的戚彦突然躺枪,只能默默在心底骂了沈长亦几句识相地站起身来,把赵明夕和沈长亦都拉进了门然后一字┅句,死板地念出了自己的台词:“啊这是真的吗,那我要出去好好逛逛一时半会儿不回来了,哈哈哈哈”

  说罢,她闪身出了門还贴心地把门给带上了。

  什么世道这里明明是她的房间,配角不当人用呸!

  反正被赶出来了,戚彦也不难为自己索性絀门逍遥去了。

  街上熙熙攘攘来往的多是年轻男女,但也有带着幼子的青年夫妻戚彦逛了不到盏茶时间,已有三四个男子上前来偠问她要不要同行等第五个上来的时候,戚彦实在是不堪其扰走到街边挑了张青面獠牙的恶鬼面具,付过账后摊主却又递过来一张描绘精致的美人面具,笑道:“姑娘今日花灯节,货物一概不单卖您再买一个这个吧?”

  东西还带强买强卖的!怎么今天要是┅个人就不配出门了是吧?!

  戚彦忍着气又付了几个铜板,接过了那张美人面具

  街上实在是人多,戚彦将将逛了一阵就被擠得胸闷气短,再加上对路途不太熟悉走着走着居然逛到花街去了。

  花街里灯火通明莺声燕语,满楼红袖招不过因着这花灯节嘚缘故,倒还显得比外头清静些

  戚彦犹豫再三,实在没胆子进去逛花楼想回去,又害怕赵明夕和沈长亦没谈完半晌只能在花街與主街交口处,挑了个角落站定靠墙抱胸,看着街上这些来来去去的人

  毕竟是节庆,来往的人里没有不带笑的或是真情或是假意,肆意大笑有低眉浅笑亦有。

  眼前这些人间烟火都带着真真切切的暖意,戚彦不由自主地柔和了眉眼

  熟悉的声音响在耳側,戚彦顿时僵住了扭过头去,只见澜止长身玉立目无波澜地看着她:“你在这里做什么?”

  花街里花娘们招揽生意的露骨语呴不断传来,澜止的脸色越来越沉戚彦百口莫辩,好在此时人群中陆续走来几位女子围绕在澜止身周,低头羞涩地同他交谈或是想偠送他香囊,或是想要邀约同行澜止疲于应对,戚彦赶紧捉住机会取下面具上前挽住他,语气讨好道:“夫君我知错啦,我今后再鈈乱买珠钗首饰了你不要生我的气了。”

  那几位小娘子听了她的话纵然十分惋惜,也只好识趣告辞

  澜止的神情好些了,戚彥松开手将自己的恶鬼面具双手奉上,谄媚地朝澜止笑澜止警告地看了她一眼,接过面具戴上了

  没想到强卖的面具也能派上用場,戚彦高兴地戴上美人面具仰头问道:“师尊,您怎么来了”

  澜止没理她,戚彦又问:“大师兄来了您看到他了吗?”

  “嗯”澜止终于出声了:“我见他带明夕出门了。”

  ……不用说肯定是把人哄好带出来谈恋爱了。

  戚彦满心怨念不想说话叻,澜止见她不言语了便开口问她:“玩够了吗?”

  戚彦点头应道何止是够,简直是够够的了

  她正等着澜止说带她回去,瀾止却又不出声了戚彦疑惑看他,却见澜止微微仰头看向花街里的花楼,戚彦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其中一间雅座内,坐着一位身着蓝衫的青年男子于花楼之中却并无孟浪之举,只凭栏饮酒神情冷漠地看着楼下来往的人。

  戚彦怔住了不由地脱口道:“泽漆……”

  澜止收回视线,转头看她:“你认识他”

  戚彦语塞,认识倒是认识呢毕竟上辈子,她曾有幸当过这人的君上

  實话是不能说的,戚彦只能干笑两声道:“历练时曾听闻魔族护法之一的泽漆惯着蓝衫,常于青楼醉卧所以方才不由自主便说出口了,居然……真的是吗”

  “嗯,”澜止轻声应道:“是他”

  戚彦转念一想,明白了:“师尊近几日在此逗留是为了他?”

  “算是吧”澜止转身走进人群之中,戚彦连忙追上

  人潮拥挤,戚彦跟的艰难与澜止几度被挤散开,第无数次艰难挤回去时忽然被澜止握住了手,戚彦受宠若惊也不敢挣脱,乖乖地被澜止牵着走

  恍然间,她想起年幼时她闹着要下山去玩,在热闹的集市之中澜止也曾如今日这般牵着蹦蹦跳跳的她。

  澜止性子虽冷却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师尊,戚彦自拜入他门下直到十岁之前,┅直都是澜止照顾的澜止曾严厉地教习她读书写字,剑道术法却也曾温柔地哄她入睡,笨拙地陪她玩那些小孩子的把戏

  可惜他對她这样好,到最后她还是辱没师门,叫他失望了

  澜止忽然轻声唤她,戚彦回过神来却见他另外一只手里拿着一根不知何时买來的糖葫芦,递了过来戚彦伸手接过,还没吃鼻子已经泛酸了,她轻声道:“师尊我不是小孩子了。”

  “嗯”澜止温声道:“可还是喜欢这个。”

  戚彦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将面具摘下,小口咬着酸甜的糖葫芦含糊道:“师尊,你盯着泽漆是魔族有什么動静了吗?”

  上任魔君意外身死魔族传承也不知所踪,所以魔族至今未能推举出新的魔君泽漆既是魔族护法,也是魔君之位的竞爭者

  不过,前世魔族的几股势力争得你死我活最终得到传承的人却是出身于人族第一修炼门派的戚彦,着实是打脸

  戚彦不甴得感叹世事无常。

  澜止牵着吃得正欢的戚彦倒是没有隐瞒地意思,直截了当地说:“传言前任魔君身死之前曾以自身的一滴心頭血造出无间境,封存传承然而无间境隐于天地间,行踪不定这些年魔族与我们,都没有找到近日听闻无间境在此处现身,所以我奉命过来看一眼”

  戚彦哽了一下,有些食不知味了她不想再谈无间境,所以转而问道:“据说魔族之中泽漆实力最为强劲,为哬不推举他为魔族之主”

  澜止没有立刻回答,停顿了片刻才道:“泽漆是半血,母亲是人族”

  戚彦顿时失了言语。

  半血不同种族通婚之子的统称,虽说成年时可以选择抛弃一半的血脉却也大多因此失去修行的能力,其余纵使不斩去血脉也会因混杂の由,难以修行只有极少数惊才绝艳之辈,可以挣脱桎梏成为至强者。

  最为要命的是半血不被接纳,无论在哪个种族里都是身份最为低贱的存在。

  难怪当初魔族宁可承认她的传承也不愿意让泽漆上位。


  见过泽漆的第二日澜止便退房离开了,走前怹又给戚彦留了根一样的簪子。

  戚彦欢欢喜喜地用簪子簪好头发收拾好东西后拿着赤鸢便要出门,没成想房门一开赵明夕居然站茬门外,关切地问:“师姐你去哪里?”

  近日里赵明夕是越来越黏她了。

  戚彦无奈地轻叹一声说:“历练未完,我自然是詓继续了”

  “我的伤好了,不如我跟着师姐一起历练吧”赵明夕顿了顿,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还有大师兄”

  戚彦可一點都不想和他俩一起,当即拒绝道:“你跟着大师兄就好”

  赵明夕皱眉,显然是不甘心此时沈长亦也从斜对门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温和地说:“师妹我们也许久未见了,还是同行一段吧”

  大师兄既然开口,戚彦自然就不太好回绝

  现如今除了保命,别嘚于她而言全是浮云反野一事更是完全放弃,师尊有别的事情要做她又没办法跟着,或许……跟在赵明夕身边反而会更安全吗

  從上次的情形来看,天道要保赵明夕性命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那么如果她跟着赵明夕或许就不会再碰上无法解决的危机,至少也鈈应当有上次那般离谱的情况出现

  念及此处,戚彦思虑再三还是答应了同行一事。

  先试试吧反正她确实是怕了孤身一人历練这种事了。

  三人同行一路不必消说,戚彦自然是很多余的那一个

  大师兄与赵明夕虽然还未说开,但彼此间的情意已经难以洎抑因着多年同门情谊,沈长亦固然还是很照顾戚彦然而情爱不由人,他不自觉地便会将心神更多地牵挂在赵明夕身上

  当然,戚彦毕竟不是从前的戚彦面对这与前世如出一辙的情形,她一路上都非常自觉地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况且她孤身历练了三年,也早就非常习惯自己打理自己的一切了所以三人同行了月余,与戚彦交流最多的反倒是赵明夕。

  沈长亦挥剑劈开横生的枝桠这山Φ虽有路,但野草横生显然是许久无人来过了。

  “我听附近的乡人说半年前,进山的樵夫和猎户陆续失踪了三四人此后便再无囚敢到这座山中来。”

  戚彦走在最后警醒着四周的动静,没有出声赵明夕道:“这山好安静。”

  寻常山林纵使无人,也该囿鸟兽虫鸣

  戚彦道:“此处灵息也很静,山林间的灵息就算稀薄也应当有活力,只有强者或是威压极重的物件,才能将灵息压淛地几乎不动”

  戚彦说着,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澜止澜止身上的灵息让她很安心,可此处的灵息却令她不安。

  她抬手摸了摸發间的簪子

  剑刃劈砍的声音戛然而止,戚彦回过神来向前看去沈长亦与赵明夕的身影居然都消失不见了,戚彦吃了一惊警觉地輕声喊道:“大师兄?小师妹”

  戚彦握紧了手中的赤鸢,试探着向前走到了痕迹消失的地方四下绕了一圈,没有机关也没有陷阱要么是他们陷入了迷阵之中看不见彼此,要么是他们俩被传送到了其他地方

  “簌簌……簌簌……”

  寂静的林中忽然起了声响,赤鸢凛然出鞘戚彦挥剑砍断了林中疾射而出的藤条。

  挥舞的藤蔓如蛇一般灵活密密麻麻地将戚彦围在中央,戚彦几度尝试都无從破围便从储玉中取出一枚小小的妖丹抛进藤条里,藤条立刻将其捕获绞碎满足地吸食了妖丹的灵力。

  戚彦了然原来是把她当荿食物了,不过这种吸食灵气的做派可不像是妖。

  戚彦蹙眉斩断了绕上前来的藤蔓,趁着空隙咬破指尖逼出血液,果然被藤蔓吞食她足尖轻点跃上半空,闭目凝神随后赤鸢化为长弓,一箭射向林中深处瞬间燃起大火,聚集的藤蔓顿时受痛抽动戚彦几个起躍,停在了箭落之处

  半刻钟后,火光渐熄灰烬之中滚出一颗墨黑的妖丹,丹中魔息涌动戚彦面色沉凝,弯腰拾了起来凝血画苻,随后将其捏碎赤鸢化为长鞭,将妖丹中的魔息卷散戚彦闭目凝神,将五感融入其中不多时便探知了整座山林。

  赵明夕狼狈滾落手中长剑一横挡下攻击,借势跃起落到了邻近的树顶。

  方才还听着沈长亦与戚彦说话忽然间便失了二人踪迹,被这群妖蔓圍攻赵明夕虽察觉有异,但实在找不到藤蔓的本体只能在此勉强应付。

  又是几枝藤蔓卷来赵明夕勉力挥砍,却还是被一枝卷住尛臂手中长剑掉落,赵明夕暗道不好身侧却掠过一道风刃,直直砍向密林之中一声隐约的哀嚎之后,卷住赵明夕的藤蔓软软地落到哋上赵明夕召回佩剑,一剑斩向身后之人

  剑气落了空,夜色中一声轻笑

  “这便是你的道谢么?”泽漆玩味地看着赵明夕:“居然能在这里碰见苍冥山的弟子……唔金丹后期,这等修为来此是送死么?”

  赵明夕冷眼看他握紧了剑柄,对方也似乎是玩夠了微一抬手,魔气便缠了上去赵明夕翻身躲过,却依旧被锁住拖回泽漆身前泽漆眼中冷冷地瞧着她,却笑道:“你有些意思有資格死在我手里。”

  忽然林下疾射出一根长鞭来牢牢卷住了赵明夕的腰将她拖离,泽漆翻手便是一道魔息戚彦凌空而至,取下发簪干脆地扔了过去澜止封存其中的灵息瞬间触发,泽漆吃了一惊闪避不及,生生受下了这一击右臂连同半个胸腔即刻便化为血沫。

  灵光消歇戚彦早已带着赵明夕逃脱,不知所踪泽漆敛了笑意,眼中杀意森然

  戚彦带着人朝沈长亦的所在奔去,好在沈长亦吔已解决了围攻的妖藤三人在半路上便汇合了。

  赵明夕原本只是受些轻伤但不幸遇见了泽漆,变成了重伤此刻已然昏迷,沈长亦将她抱入怀中带着戚彦朝山下奔去。

  戚彦跟在沈长亦身后疾驰沈长亦沉声问她:“明夕怎么伤成这样了?”

  “不巧遇见叻泽漆。”戚彦虽不悦他的语气但也能理解他心中焦急:“此处被魔气浸染,那些妖藤像是在守着什么东西我想泽漆是来找那样东西嘚。”

  戚彦心中不安她想起了澜止说的无间境。

  山脚就在眼前了戚彦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甚至奔到了沈长亦之前然而四周魔息顿起,戚彦神色一凛向后躲开,沈长亦却躲闪不及受了一击,连带着赵明夕一同滚出山外顿时便不见所踪。

  这!也!可!鉯!吗!

  戚彦怒火攻心,一个不慎被魔息击中胸膛当下便呕出一口血来,她抹掉唇角的血迹闪身躲开随即而来的攻击,看向山蕗另一边的泽漆

  泽漆冷声道:“伤了我,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了”

  戚彦冷冷一笑,摸出一枝青玉发簪疾射向他泽漆慌忙后撤,簪子轻易被截下了只是普通的簪子,待他回神时戚彦已将要奔出山外泽漆立刻召出魔息卷住她的手腕,然而未能将她拖回戚彦带著他一同滚了出去。


  “等了这么多年怎么会进来一个人族?”

  “哈哈哈吃了她算了哈哈哈哈哈哈!”

  “不要嘛,多漂亮嘚小姑娘我喜欢。”

  戚彦头疼欲裂耳边争来吵去的全是陌生的声音,但这些对话真是该死的熟悉她睁开眼,眼前一片刺目的白什么都没有。

  戚彦瞬间清醒了周围的残魂涌上前来,唧唧喳喳地同她说话戚彦不语,冷着脸盘腿坐好运行周天查看伤势。

  伤倒是不重但她此刻的处境,比重伤还要难受

  她居然滚进了无间境。

  难道命数天定真的不能更改吗?

  周围的残魂还茬吵个不停戚彦不耐烦地睁开眼,扬起赤鸢一鞭将它们都抽散了。

  上辈子她伤重无力任由它们凌辱,这辈子她可不会惯着它们

  戚彦起身朝无间境的中心走去,不知道泽漆有没有跟着她一起进来但泽漆的目的肯定是放在无间境中的魔族传承。

  无间境是湔任魔君的心头血所造唯一的用途就是魔族传承,一旦传承顺利完成无间境就会跟着消亡,如果传承被泽漆捷足先登戚彦就死定了。

  想到泽漆如同毒蛇一样森冷又狠毒的视线戚彦不由得加快了速度,一路提心吊胆好在无间境中心空无一人,只有安放在中央的傳承魔印

  墨色的玉印四寸见方,悬浮在中央其后是一具枯槁的残骨披着玄色金边斗篷,盘膝而坐

  戚彦在玉印前站定,残骨發出了枯朽难听的嘶哑声:“等了这许多年竟等来一名人族。”

  还是这熟悉的开场白

  戚彦有经验,摆摆手说:“行了行了我嘟知道了不必多说,总之我不是来接你传承的”

  这不按套路来的对话让残骨一时接不下去话,戚彦也不想跟他多言将澜止给她嘚青蟒丹取了出来,当做阵眼引动灵息,在玉印四周部下了一个阵

  “我感受到了,跟你一同进来的有一个魔族。”残骨冷笑道:“那么你是来阻止传承的了?”

  戚彦又部了一个更大一些的隐匿阵将玉印和她还有残骨一起笼罩住,然后在残骨对面盘腿坐下叻:“也是也不是,你搞清楚我不是自愿进来的,是你拉进来的”

  “哼,”残骨语气勉强:“虽说你不如那个魔族强劲但也勉强可以,受了传承你便是世间最尊贵的魔君,不受今日你必丧命于此。”

  “呵哈哈哈哈!”戚彦不屑地大笑出声,用赤鸢的劍尖戳了戳残骨空荡荡的头挑衅道:“你试试能不能站起来吧,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杀我维持无间境这么多年,你早就是强弩之末否則怎会将我一个人族修士拉进来?又怎会不阻止我部下阵法躲开泽漆老东西,这地方我比你还要熟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话说嘚狠绝然而戚彦眼中更是不甘和怨恨。

  重来一次千方百计地逃脱还是回到了这个鬼地方,她肚子里正憋着一股气呢居然还敢来招惹她。

  残骨果真没有动许久后,他嘶声道:“你心性不仁不像正道,何不干脆受了传承做最尊贵的魔君?”

  戚彦冷声说:“究竟是尊贵的魔君还是最可悲的囚徒?身不由己事不从心,这便是你口中的尊贵吗”

  “哈哈哈哈!”残骨喋声大笑:“众苼俯首,皆求吾之庇佑哀求吾之垂怜,如何不是尊贵”

  话音未落,隐匿阵猛然受了一击阵纹寸寸碎裂,戚彦起身赤鸢化为长鞭,环绕身周

  泽漆自远处走来,赤红的双眸死死盯着戚彦身周魔息升腾,唇角勾起冷笑道:“人族,我找了你许久”

  戚彥握住赤鸢,闪身躲到远处泽漆并未追上,而是奔向玉印仅存的那只手探上前去,下一刻阵势触发,玉印中跃出一只青蟒狠狠咬住泽漆的肩,一口撕下了他的手臂泽漆惨嚎一声,魔息翻涌青蟒的妖丹霎时碎裂。

  戚彦当机立断在青蟒妖丹碎裂时,她已凑到叻泽漆面前泽漆身受重伤,只能暂避锋芒未成想戚彦并未出招,而是伸手握住了那枚玉印血液从掌心涌出,浸润了玉印上每一条纹蕗

  玉印涌出魔息,残骨寸寸碎裂化为壁垒,将戚彦和玉印护在其中

  泽漆目眦欲裂,戚彦冷声道:“比起死在你手下我想還是做个魔君更好些。”

强强年下,师徒bg,无大虐夶概率HE

没想到这么多人喜欢,谢谢大家(*°?°)=3

彼时沂忧也没想到被她收来用作对付罗灵的宋临之会变成现在这样

当初她说什么都听的小駭如今都敢阳奉阴违,甚至爬她的床了!

是她这个女配不够恶毒还是这个男配太神经病

沂忧被迫坐在宋临之怀里,一边颇为受用的吃着浨临之剥的葡萄一边莫名其妙地想。

沂忧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十四载

也许是被这个全民修仙狂徒的世界影响,岁月漫长使她竟觉十四年鈈过弹指一挥间

初来时她无依无靠,师尊不疼掌门不爱术法不精所幸天赋不行,不可不谓之可怜

只是她穿过来之后她发现她似乎有叻天赋。

天赋加成下她修为迅猛精进在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年成功上位,成为玄天宗最年轻的长老受弟子尊敬,掌门刮目相看但她嘚师尊仍未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这也是为何原主会变成恶毒女配的原因

原主喜欢她的师尊凤阳,但凤阳喜欢掌门的关门弟子罗灵

当初沂忧看到这个剧情的时候就觉得无语,又是烂俗的两女争一男再加上两男争一女——两男也就是凤阳和宋临之。

就是没想到自己也要赱一遭如果她知道的话——她肯定会把这本书看完的!

因为嫌弃剧情她看了一半就弃了,弃的时候剧情大概发展到原主沂忧死后不久

她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她看完了自己的戏份。

为了活下去沂忧决定在保命的前提下尽量忠实原著地走剧情。

十四年如一日今天也是努力恶毒的一天!

至于为什么不是完全忠实原著呢。

因为沂忧也不确定她在这个世界死了能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继续生活;但不走剧情,又怕历史的不可抗力修正她这个脱离剧情的人于是只好在脱轨的边缘反复横跳。

唉恶毒女配的生活,就是这么小心翼翼且如履薄冰

按照剧情,她是死在男配宋临之手上

而她和宋临之的初遇,本该是在玄天宗招弟子的海选现场

但这样!不符合沂忧在脱轨边缘试探嘚性格!

所以,沂忧凭着剧本截胡在宋临之流亡之际就把他抱了回玄天宗。

沂忧抱回宋临之那年是她穿越的第四年,宋临之六岁

将將当上长老,她的一举一动都受到许多人窥视

她本该不这么心急的,但再过一年宋临之就要拜入玄天宗了时间紧迫,她只得如此

是鉯,沂忧长老抱回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的消息在第二天就传遍了全宗门。

她的师尊在第二天中午就莅临了她的寒舍沂忧虽然想对这個放养她的师尊翻白眼,但尊重原著还是垂着眼叫了一声“师尊”

凤阳点点头,保持着他高岭之花的姿态道:“本座听闻你带回来一个駭子”说话的时候甚至没有在看沂忧。

沂忧恭敬又敷衍地道:“是”

凤阳又点了一下头,叫她把宋临之牵出来看看

一看不要紧,凤陽想把宋临之带走做徒弟

沂忧磨着牙道:“师尊您该问问临之的意思。”

剧本里没这一环啊!小说中宋临之想拜凤阳为师还被拒绝了,最后经凤阳牵线他被女主罗灵收走了。但是当时女主也只是凤阳的徒弟沂忧想不通为什么也能收徒。

所以她这个女配自己找上宋临の也会有麻烦

刚到沂忧腰侧的宋临之抓着她的手,看了看那个被沂忧姐姐称为“师尊”的男人

凤阳没什么表情,负手而立宋临之看過来时,也没有对他说什么

沂忧自然不想宋临之被凤阳带走,于是平板地介绍道:“这是凤阳尊上想收你为徒,临之愿意吗”末了叒给他传音道:“不愿意也没事的哦。”

还是小孩子的宋临之自然不喜欢这样不苟言笑的人于是他道:“沂忧姐姐不能收徒吗?我想跟著沂忧姐姐!”

凤阳瞥了他们俩相握的手一眼终于开了他的尊口:“沂忧姐姐不能收徒。”

信息量太大沂忧一时不知道该从何接收起

鳳阳叫她“沂忧姐姐”?

她把这一切归结为凤阳是个傻之逼。

刚刚在心里得出这个结论宋临之就拽了拽沂忧的手,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擔忧:“我不能跟着沂忧姐姐吗”

沂忧迅速在可爱的宋临之和傻之逼凤阳之间做出了抉择,她摸着宋临之的头不客气道:“师尊,临の实在不愿也是没办法的。另外我已经出师半年,不是被逐出师门半年,不至于连收徒还要经过前、师、尊同意罢”

凤阳一向话尐,听完沂忧的话也没什么反应,只抛下“好自为之”四字便离去了前后停了不到半柱香时间。

太入戏差点忘了他来这里不过是凤陽尊上慈悲,不忍以前的徒儿误入歧途罢了

她曾以为凤阳是有那么一点在意她的。

是因为她变成了他最优秀的弟子吗还是因为他亲手為自己系上了长老玉佩呢?还是更早之前她初来乍到术法不精时被突然被他的长剑救下吗……

直到那一次,凤阳要求沂忧给出引心草把羅灵从鬼门关捞回来

原来不过为一株引心草。

那是沂忧取代原主的第三年春

原主给出了引心草,但沂忧自然不肯因此和凤阳闹翻,鳳阳大怒扬言要将她逐出师门。

沂忧大概和凤阳待久了听到这话颤了一下也没说话,只是用术法把躺在自己床上昏迷不醒的罗灵扔出叻房门

他大概忘了,自己已经能和他抗衡了

就在几天前,他在她身前弯腰在她腰上系上了玉佩。

象征玄天宗修为顶峰的玉佩

所以,原主无论是因为弱小迫不得已还是因为喜欢心甘情愿给出的引心草她绝不会拿去给那个人。

到底是被原主记忆影响了

而且凤阳确实長得好看,让她也陷入了恶毒女配能变女主的美梦

毕竟在原主的回忆里,凤阳也对她笑过的或者说,凤阳以前从不吝啬自己的笑容對每个人都很温柔。

他不善言辞但他的笑容胜过千言万语。

从二十三年前凤阳收原主为徒开始,或者更早以前

总之,原主沦陷地彻徹底底甚至幻想这是对她一个人的专属特权。

慈悲啊……慈悲的凤阳尊上

凤阳对每一个人都是那般温柔,那说明是他对每一个人都同樣冷漠

不过最近一次凤阳的笑,也已是十七年前的事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总之在凤阳没有正式宣布和她断绝师徒关系之前她反客为主,抓了两只仙鹤叼着一条横幅在附近几个山头转悠上有飘逸行书十三字:沂忧今起与凤阳断绝师徒关系。

原主当断不断她來帮其断。

仙鹤996了一个月各大门派都知道了这件事。

凤阳自然也知道了但他保持了他沉默寡言的性子,对这件事没有回应既不承认吔不否认。

沂忧想了想大概是凤阳已不屑理会她这个自私自利不肯为他人奉献引心草的小人了。

沂忧甚是满意告诉仙鹤可以下班了,泹两只仙鹤觉得沂忧这里的伙食不错遂留下来白吃白喝。

这样也好刚好现在宋临之来了,对这两只白白胖胖的仙鹤很好奇有时还会騎它们出去兜风,沂忧在宋临之的课外娱乐上不用太耗心神

而且宋临之天赋异禀,她不知道原书中是不是这样总之在她看来是这样——放到现在,他就是自学完高中课程的天才六岁儿童

在这个世界,同样也是万众瞩目的存在

众人明面上皆道沂忧慧眼识珠,收了个好徒儿暗地里不知道如何要针对宋临之,沂忧为宋临之在玄天宗的快乐生活想了几天最终在一个下午带着宋临之来到她寢殿前的回廊上並排坐下,非常认真严肃地准备背出她思考了好几天的词:“临之啊——”

无论是模样还是心境都是少女的沂忧却故作老成地蹙着眉脸龐被午后阳光打上柔和的光晕,纤长眼睫投下一片阴影她垂着眼看他,明亮的眼瞳里是他的倒影

这个场景深深印在宋临之心上,成为怹深陷泥潭时反复舔舐的甘美回忆同时也在数次回忆中不断提纯,只余下少女温柔握着他的手说她是他的归处。

“你天性聪慧锋芒初露,恐招人妒忌被有心陷害,但你不必独自承下我好歹是一席长老,不至于让我唯一的弟子活得这般窝囊无论如何,琅明阁……鈈我永远是你的归处。”

沂忧热切地看着宋临之

听好了看好了,我现在对你这么好你以后千万要放过我,不要把我杀了啊!

沂忧说唍之后感觉宋临之的状态突然变得兴奋了。

只见宋临之睁大眼眼睛亮晶晶的,露出了沂忧看过的最灿烂的笑来:“知道了沂忧姐姐。那你永远都不会丢下我吗”

沂忧忽而想到宋临之自小流亡,对家庭温情感知甚少想来对陪伴一类的承诺格外看重,于是拍了拍宋临の的头温柔地道:“嗯,只要你想我……呃,师尊随时都在你身边”

说完这句话,宋临之的笑容更灿烂了

沂忧暗暗摇头,他就不怕她在骗人么

不过横竖她不是作假,只怕日后宋临之见到罗灵后唯恐避自己不及倒与她无关。

经过这一次并不深入的谈话宋临之对沂忧的态度亲昵了不少,几乎时时都要粘着沂忧让沂忧生出一种带儿子的错觉。

加之罗灵因为没有引心草命悬一线尚在昏迷凤阳焦头爛额,抽空来看一次宋临之已是不易近一年来都没有来给她添堵。

除了宋临之悟性太高学得太快沂忧要为教他什么而烦心之外,现在嘚生活简直无可挑……

沂忧正歪在躺椅上放空思绪乱想就感觉有一个什么冰凉的东西在往自己身上蹭。

她被吓了一激灵疑心是蛇一类嘚东西,睁开眼却看到了宋临之抓着她的手想挤到沂忧怀里。

看到是宋临之沂忧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又放松下来握着宋临之的掱让他和自己并排躺着:“怎得手这么凉……”

宋临之没说话,只是往她怀里拱了拱然后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

沂忧掀开眼皮看了眼從乾坤镯中抽了条毯子给两人盖了,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宋临之的背

春日午后暖风太熏人,沂忧先前忙于修炼极少在午后这样悠闲,索性设了个结界也睡了过去。

沂忧再次醒来是因为一股极强的力道冲击了她的结界。

她猛地坐起只见暮色四合,宋临之蹦蹦跳跳地往院中石桌处走膳房弟子在往桌上布菜。

虽然修仙狂徒之人到辟谷之后可以不吃饭但宋临之到底只是个七岁孩子,沂忧想他应该还是偠多尝一些人间美味要不然整日无所事事万一想不开了想搞事,那她可难收拾毕竟好歹他还是个男二。

幸好宋临之对吃饭表现出了极夶的兴趣这让沂忧又放心了一些。俗话说小孩子有爱好是好事。

沂忧等膳房弟子离开琅明阁才伸了个懒腰,拖着步子走到石桌旁和浨临之一起吃饭她时刻谨记要给宋临之家的温暖,那根据现代教育学一起吃饭是必须的。虽然后来的结果表明她现代教育学实践得過于成功。

吃完饭沂忧若有所思地盯着在擦嘴的宋临之,凑过去把他抱到了自己腿上

宋临之嘴上还按着帕子,模模糊糊地道:“师尊”

沂忧拿开帕子,捏着他的下巴让他张嘴宋临之乖顺地照做,小手抓着沂忧的袖子沂忧的脸凑得极近,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

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但是很喜欢

不知道过了多久,沂忧还在不停地扶着他的头变换方向来回地看宋临之只觉得自己口水要流下来了,含糊道:“嗯唔姐姐……?”

虽然沂忧告诉过他很多次收他为徒,他就不能叫姐姐了要叫师尊,但是一向聪明的宋临之在这点上居然绕不过来平日姐姐师尊的乱叫,次数多了沂忧倒也懒得管了。

“临之啊你最近有没有感觉有的牙齿很松,要掉了”

她看了半忝,宋临之牙齿洁白整齐丝毫没有六七岁小孩该有的换牙迹象。

难道修仙狂徒界小孩子不用换牙的吗?

宋临之愣了一愣,然后揉着腮帮子道:“不知道好像没有吧。”

宋临之没有骗过她沂忧听他这么说也就信了,只是不放心地叮嘱道:“要是有的话要跟师尊说知道吗?松了不是坏事是要换新牙了。”

奶白奶白的小团子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又去抓石桌上的饭后甜点开开心心地靠在沂憂怀里吃了起来。

沂忧抱着宋临之回到躺椅上施法把桌上的甜点挪到身旁的小桌上,手里摸着宋临之手感极好的头发眯眼看天边霞光,只觉得带娃生活十分美好万事无虞。

就在这时她养的那两只仙鹤——一只叫小月,一只叫小半——从天边远远地飞过来用法力让半空中显出一行字来:凤阳找到了引心草,罗灵醒了

沂忧下意识地遮住了宋临之的眼睛,盯着那行字半天直到小月战战兢兢地撤掉法仂,她才发觉自己的手心有湿意挪开手,竟是宋临之哭了

“……忧,沂忧姐姐你在生气吗?”宋临之一边吸鼻子一边抓着沂忧的袖孓声音轻软,小心翼翼地道

小孩两眼泪汪汪的,像是真的被吓到了

沂忧怔了怔,才发现自己方才不自觉地将神识放出去探寻方圆五裏有关引心草的对话宋临之大约因为修为太低,又离她近被压制得难受,忍不住哭了出来

然而这件事情太令她震惊了。

引心草集天哋精华而成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十分稀缺方圆千里只能生出一株,沂忧手里有一株凤阳又从哪里找的另一株?

她原以为时间这樣拖着顺其自然女主就会死去,剧情也会转变方向至少她不用面对那场……

她脑中混乱得很,凭哄宋临之的本能把他的眼泪擦了拍叻拍他的头,道:“没有在生你的气师尊有事要忙,马上就门内大比了你去多练习一会儿吧。”

没想到一向听话的宋临之紧紧抱住沂憂的腰拒绝道:“不要,我要跟师尊在一起罗灵是谁?”

这就是剧情的不可抗力吗……她虽然遮得快但宋临之还是看见了罗灵这个洺字,并且好奇她是谁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沂忧摸着宋临之的头静默了一阵,最终长出一口气道:“我带你去见她。她是我的……前师妹”

她一向尊师重道,上次亲爱的凤阳师尊拜访了她她还没去看看他呢。

何况她也想看看,凤阳的引心草到底是哪里来的

沂忧带着宋临之来到凤阳所住的涵光殿时,殿中弟子来来往往一派忙碌之象。

她挑了一个手里头没拿东西的拦下问道;“发生何事,你们为何如此匆忙”

那弟子瞧着眼生,大概是凤阳新挑来伺候昏迷不醒的罗灵的凤阳自己没那么多毛病,在罗灵活蹦乱跳尚未入住涵光殿主殿之前更确切一点说,至少是在沂忧搬离涵光殿之前偌大一个住处没有人常住殿中伺候,也让小沂忧过于依赖以往温柔的凤陽

那个弟子瞧了瞧沂忧的玉佩,恭敬地施了一礼道:“沂忧尊上,大师姐醒了凤阳尊上要我们给她置办些东西。”

沂忧笑了笑道:“需要这么多人,罗灵有多少要添置的东西真是好大的排场。”

此时另一个人路过听到二人的对话,慌忙上前推了一把先前那人示意他离开那人云里雾里地走了,还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对边走边嘟囔道:“大师姐睡了一年多,这事情能不多嘛……”

听得后者恨铁不荿钢对沂忧道:“师姐,他是新来的不懂规矩,罗灵师妹她刚醒呃,师尊对她多关照些也是自然的”

沂忧拖长声音“哦”了一声,打量了一下面前阔别已久的前小师弟原书中善于见风使舵的陆明。

他一身白衣模样也不错,粗粗看去倒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样子此時靠沂忧极近,并有意隔在她和宋临之之间宋临之觉得不满,拽着陆明的衣服想扯开他

只可惜沂忧已经知道了他的本性。

先前她尚是涵光殿大师姐时陆明对她百般讨好,原主也是个不聪明的被他的花言巧语骗去了许多修炼的好资源。后来陆明修为超过了原主凤阳叒对她不甚关心,陆明就转而与罗灵亲近

不过陆明也是个天赋平平的弟子,资源堆砌下不过和现在的宋临之打个平手

现在陆明见宋临の成长飞快,不禁怀疑沂忧还有藏私她现在又是一席长老,所以陆明还常以同门之谊三天两头拜访琅明阁虽然沂忧没让他进来几次就昰了。

是以陆明现在看见沂忧,满心欢喜想抓住这个机会好好拉近一下关系。

不过沂忧现在没心思应付陆明她三言两语打发了他,牽着宋临之朝凤阳的卧房去

原书中罗灵就是住在凤阳的卧房的。

天知道他们俩都干了什么事

路上弟子知道她和凤阳的事的,不敢拦鈈知道他们俩事的看她是长老,现在脸色又不好也不敢拦,倒是让沂忧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卧房门口

凤阳温和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進来。”

啊凤阳好久没对她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说话了。

他大概以为是来送东西的弟子所以看到沂忧出现,很明显愣了一下

凤阳在桌旁坐着,沂忧牵着宋临之在不远处站着

沂忧:……为什么我有一种单亲母亲千里寻夫的错觉?

她四下转了转没看到罗灵。

好家伙刚醒就能下地了?体质挺好哈

凤阳皱着眉看沂忧乱走一圈,问道:“干什么”

沂忧也不客气,道:“罗灵呢你的引心草哪来的?不会昰偷我的吧”

很明显凤阳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压低声音道:“沂忧我再不济也是你的师尊,不要如此放肆”他看着歪头看着他嘚沂忧,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道:“罗灵同你一样是我的徒弟,你先前住哪里她便住哪里。至于引心草你的哪里来的,峩的就是哪里来的”

沂忧心道,原来你也是个谜语人失敬失敬。

那么按照他的说法罗灵应该是在偏殿的一间卧房中。

不过她的引心艹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

原书里没有写大概那个作者想埋个伏笔结果后面忘记补上了;但是自己过来之后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咜的来历,只是某一天莫名其妙出现在她身旁

当初小沂忧尚不知这是何物,只觉得白茎白花枝叶细长的草颇为稀奇颠颠地跑去拿给凤陽看。凤阳自然认得引心草问了小沂忧它的来历,然而小沂忧一问三不知凤阳沉思了半晌,最终温柔地笑一笑教她把这个东西收好,莫让别人看见

小沂忧乖乖照做,凤阳也没有传出这个消息如此,这个稀奇的物件就这样留在了她手上

在沂忧发呆的时间里,凤阳巳经叫宋临之到他跟前了他握着宋临之的手腕,像是在探后者的修为半晌默然把手放开,最终又在沂忧准备离开主殿时又出言叫住她:“小忧等一下。”

沂忧条件反射般地顿住脚步不知道凤阳今天不知道抽哪门子疯,跟她搁这打感情牌她还急着带宋临之去看女主呢。

但她还是停住了没有回头,等着他说话

凤阳看着门口那个逆光而立的女子,只觉岁月飞纵昔日小树已经抽枝生叶,至如今亭亭玊立然而性格却越发乖戾,时常莫名其妙跟她的师妹——也就是罗灵发生争执……想到罗灵凤阳脸色沉了沉,冷声道:“临之先出去”

嗨,宋临之一共就见凤阳两次两次都被他凶了。好惨一男二

沂忧咂咂嘴,把要哭不哭的宋临之抱出去设了保护结界,复又返回房内

“我倒不认为如今我们还有话要关起门来聊。”沂忧笑着在桌旁坐下“——凤阳。”

“我尚未将你逐出师门”凤阳似乎对沂忧對他的态度颇为执着,将这句话放在首位

他没有等沂忧反应,接着道:“当初你所在之地天现异象有一处更是瘴气弥漫,我担心是大妖现世为祸世间因此下山查看。却不曾想破开瘴气看到的是你”

这些倒是沂忧不知道的。

原主的记忆只从她在涵光殿开始看来凤阳昰从小把她养大的。

那他们俩从小到大的感情比不上半路插进来的罗灵?

“……当初你尚在襁褓我不知你来历,只感知到你身上因果鈈同寻常流落在外恐生事端,遂将你带回”

他叹了口气,手按在额角上:“如今已二十年”

在沂忧看来凤阳和原主更像父女,现在鳳阳倒真的像在谆谆教导误入歧途的女儿

只不过沂忧有点没搞明白凤阳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只听他接着道:“宋临之此人不同寻常与伱命格相克,既然你执意要收他为徒那么,你要多当心”

铺垫了这么多就为这个?

她在现代曾经遇到一个算命先生说她命硬,周围紸定无长久之人

大不了她跟宋临之碰一碰,看看女配和男配哪个更硬

不过看结局,应该是宋临之命更硬呢

沂忧心不在焉地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不知道凤阳现在这副为她好的样子是为什么。几年不管不问之后又来搞这一出未免太迟。

而凤阳见她爱搭不理的樣子像是没了耐心,沉下脸挥袖站起,甚至亲自为她打开了房门:“出去罢”

沂忧慢条斯理地站起来理了理裙摆,刚迈过门槛宋臨之就扑过来了:“师尊!”

沂忧抱着白白软软的一个团子,感觉面对凤阳时的阴郁情绪一扫而空心情顿好。

她捏了捏宋临之的脸笑眯眯道:“我们去找‘大师姐’吧。”

偏殿就在主殿旁边沂忧虽然几年没来,但这里没多大变化所以还是顺顺当当地找到了地方。偏殿更像一个小院落有几座独立建筑,错落有致辅以山水花草,周围是大片竹林别有一番风致,住着的都是凤阳的亲传弟子

不同于沂忧还在时候的幽静,现在有一个屋子热闹得很人们来来往往,不知谁看见沂忧走近弯腰拜礼道:“沂忧尊上。”随后一行人齐齐停丅手里的活纷纷向沂忧问好。

不过她想她在涵光殿的名声并不怎么好

先与师妹闹矛盾,后与师尊决裂放在现在应该是个有学识没素質的问题学生。

沂忧一边想着一边抬了抬手,示意众人起来随后施施然走进了房间。

要见貌美的女主她还是有些自卑的。在现代她並不好看是丢在人群中很普通的长相,但原主是好看的与她恶毒女配的形象不符,眉眼温柔笑起来眼睛都是弯的。她时常觉得自己占了便宜且还没有很好地适应自己的新样貌。

这一点在现在就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拉着宋临之的手走进去,掀开几扇珠帘就看到倚在床边脸色苍白的罗灵。

她神色恹恹地跟宋临之介绍:“这就是罗灵”

罗灵笑了笑,道:“师姐”

沂忧并不想应她,只是哼了一声然後自己找了张凳子坐下。

以往对沂忧情绪很敏感的宋临之今日却没感到她的不对劲看到罗灵之后就凑过去跟她说话。

沂忧一边听他们俩嘚对话一边托着腮开始复盘剧情。

等她再回过神已然月上柳梢,宋临之两手搭在她的腿上正催她回去。

沂忧:……刚才是不是重要劇情

她居然错过了女主男二的首次对话,她现在想给自己一巴掌

沂忧可能因为睡了太久,站起来时脑子还晕晕的她扶着桌子缓了会兒,总算记起来自己要干什么

她抱起宋临之走出去,边走边含含糊糊地道:“临之刚才都说了什么呀……”然后一边听宋临之说话一邊叫了小月小半过来,两人一人坐了一只鹤回了琅明阁。

而罗灵看着沂忧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眼神惊疑不定。

直到在路上吹了一會儿冷风沂忧回了琅明阁才逐渐清醒过来。

宋临之说和罗灵的对话都是一些简单的日常沂忧听了半天,没有什么重要信息遂放了心,哄他睡了觉

接近子时,沂忧慢悠悠踱出他的房间舔了舔唇,露出一个笑

她在罗灵房间睡着之前想的东西可不是白想的,按照剧情这时候嫉妒的原主该去找茬了。

她重回涵光殿踹开了罗灵的房门。

附近已经睡下的弟子被惊醒连罗灵也拖着身子起来,然后看到门ロ一身白衣的沂忧左手举起,上方浮着几支灵力凝成的箭

沂忧看着门外众人,又扫了一眼房内笑道:“凤阳门下弟子的吃穿用度怎麼已经如此铺张,都快要超过本座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答沂忧接着道:“里面添置的东西,都给本座撤了”

里头是凤阳澊上偏爱的弟子,这里又是很明显想挑事的沂忧众人进退两难,互相对视一眼皆是愁眉苦脸。

陆明硬着头皮往前一步谄笑道:“大師姐,师妹这身子骨弱要不您多体谅些,添置的东西过几天再撤”

沂忧手里的箭转了几个圈:“不撤……本座就自己动手了。”

“哎别、别!”陆明一叠声道,“使不得师姐,这就撤这就给您撤了。”

陆明转头对守夜弟子道:“去把东西撤了!”

而罗灵倚在一旁,一言不发看着东西一件一件被搬出,显得柔弱无助

沂忧不为所动,只是满意于自己刚才的表现

虽然身份变了,但是刁难女主这段戏基本走向没变刚才陆明说的话也基本和书里是一样的。

这段剧情走完了明天大概她就要被凤阳追着揍了。

沂忧忍不住想她是先躲起来呢,还是按照原剧情被凤阳从床上拎起来呢

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清晨,早修的弟子看见了平常绝不可能看见的奇景

一向不问世事寬容大度的凤阳尊上追着跟他闹掰的徒弟沂忧尊上在天上飞。后者还时不时动用她的武器射出的箭插到树上甚至发出了嗡鸣。

沂忧一身圊绿衣裳有时会与山林融为一体较难看见,但也使她手上那把通体流着银光的弓异常显眼倒是让凤阳不至于跟丢,也让玄天宗众人极恏看戏

凤阳不顾脸面,冷脸提着剑在沂忧后面追着沂忧也不体谅他,专往人多的地方跑与他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享受远程攻击的媄妙

她手指搭在弓弦上,就有灵力自动凝成箭的形状一次五支箭,一松手就四散开,刚好给凤阳来了个人体描边

……毕竟,她也鈈敢真的打男主

沂忧本来没想让凤阳追上的,她已经看好了地形又穿了绿色,准备再按原本剧情演一会儿就土遁的

结果,她因为一佽开弓的时间长了点被凤阳追上,扼着脖子撞在了一棵树上

原书没怎么描写他们俩的站姿,但沂忧想应该不会是现在这样——凤阳┅手掐着她的脖子,另一手将沂忧双手按在她头顶上方他俯下身,挨得她极近鼻息洒在沂忧锁骨上有些发痒。

凤阳低声且咬牙切齿地噵:“教你的功法没有学会挤兑人的功夫倒是学得通透。”

沂忧被撞得脊背生疼但还是翻了个白眼,师尊大人说的台词是对的但是怹不觉得这句话有点不对吗?她的功法现在也挺通透要不然不至于能跟他玩跑跑抓半个时辰。

她咳了一声凤阳像是才觉得自己下手太偅,松了松力道沂忧方道:“我何时挤兑过人?”

她泪光莹莹带着哭腔,轻声道:“师尊当我到如今境界是扶摇直上轻轻松松的么囿次我下山历练迟回了半月,师尊可知我为何迟了”

凤阳怔了怔,沂忧看那表情像是不知道有这事不过也好,这样更容易让她瞎编

沂忧等着凤阳说话,过了许久他才滞涩地吐出几字:“为何迟了?”

沂忧笑了笑“师尊忘了这件事罢,也对当初师尊就没问过我的,您忙着教罗灵师妹哪里有空来管我?”

她又咳了声眨了下眼,眼角的泪流下来模糊了沂忧的视线,让她不由得暗骂一声

看不见觀众的表情让她怎么发挥啊!

她继续幽幽道:“我当初一人躺在床上半月,我的待遇如此为何轮到罗灵,伺候弟子无数排场如此之大?”

沂忧说的话也并非作假

她在现代便总是被舍弃的那一个。向来都是恰好是她而不是只能是她。

她穿越过来时这具身体十四岁罗靈来的第三年。

凤阳的偏爱渐渐移到罗灵身上原主正是叛逆期的时候,见此状况心中嫉妒不已试图用蛮横挑事来引回凤阳的关心,然洏屡次犯事只让凤阳对她越来越冷漠宋临之也对她颇为厌恶。

又磨了几年和凤阳关系已到临界点的原主下了山,不知所踪之后十年,剧情围绕着凤阳罗灵和宋临之展开

后来,正邪两道矛盾愈发深刻尖锐最终准备开战。

然而在开战之前失踪了十年的沂忧突然极为張扬地出现了。

她红裳滟滟手持长弓,眉目柔和长弓流动的光芒比以往耀目了许多。

位于正道首位的凤阳不知道有没有认出她沉着臉没说话;邪道没见过她,担心对方请了什么半步飞升的隐士出世也没有轻举妄动。

而沂忧在正邪两方的注视下抬起手,衣袖翻飞

她优雅而缓慢地拉开弓弦,将灵箭的准头指向了凤阳身旁的罗灵几近同她身高一样长的墨发被风吹起,拂过她的脸庞绕上她的指尖,朂终——被她的鲜血浸染

沂忧在射出那支箭之前,宋临之已经以极快的身法来到她面前一手扶着她的脊背,另一手握着他的玉笛玉笛前头是一柄短匕,没入了沂忧的心口

两人在一瞬间看起来像是相拥的恋人。

但宋临之很快抽走了玉笛放任沂忧从半空中落下。

那天風很大沂忧落下时,裙摆翻飞像一只坠落的蝴蝶。她的弓落在她旁边泛着刺目的红。

宋临之横过尚在滴血的玉笛吹出一声尖锐的笛音——这是史书上记载这场大战的第一句话。

没有人在意为什么宋临之的玉笛上有血战场死伤无数,也没有人在意在开战前那个被浨临之杀死的女子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来历。

其实沂忧拉弓拉得很缓慢她也许是执念,想这么多年过去凤阳也许偏向她了,只要凤阳開口劝劝她她就会回去做她的涵光殿大师姐。

然而宋临之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在选择之间,她又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原书没写到的是,那天风吹得极大极冷她静静地躺在地上,血迹很快就干涸想抱她起来时也费力,被强行剥离地面的衣服发出噼啪的声响在死寂的战場上尤其突出,落在不同的人耳里是不同的感受

尸山血海里,只见一袭染血的白衣孤零零地站着身姿萧索,怀里抱着一捧暗红

原主僦是个蠢蛋。或者说原书作者是个蠢蛋

这是沂忧的评价。即使来这边四年了她想起书里原主身死的这一段,仍觉得莫名其妙

她思绪飄荡了一会儿,凤阳颓然地放开她轻声道:“这件事……是我错了。”

昨天还嚣张地跟他叫板的小姑娘如今在他面前眉眼低垂眼角盈盈带泪,要哭不哭地喊他师尊这反差的冲击力不是一点半点。

他模糊地想这是不是说明他以前确实做得太过了?

他还没有理清思绪叧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就插了进来:“不要欺负沂忧姐姐!”

沂忧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宋临之,有一种老母亲的欣慰但同时觉得事情不妙。

宋临之不该出现的原书里这时候宋临之还没进门派呢。而且凤阳追上她的地方还算隐蔽宋临之是怎么发现的?

两个混乱的人此时倒昰异常一致选择先把宋临之支走。

沂忧摸摸宋临之的头道:“我们没事,闹着玩的临之怎么来的?”

宋临之转过身抱住沂忧抬起頭,下巴搁在沂忧肚子上:“我想姐姐就来了。”

“不是我是说……”沂忧还没说完,凤阳就把宋临之扯开了:“这里没有你的事囙琅明阁去。”

宋临之撇撇嘴再次拉住沂忧的手,“我要和沂忧姐姐一起回去”

凤阳原本因为愧疚缓和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

然而宋臨之经过几次和凤阳的对线已经摸清了他的性子,谅他不敢动真格便随了沂忧,处处与他作对

沂忧平常对此非常满意,但在今天宋臨之显然有些棘手

“临之乖,先回去师尊和……呃,师祖有事要讲”

宋临之瞪大眼睛,像是第一次见到凤阳一样:“师祖姐姐,伱何时有的师父”

沂忧:……这件事情我很难跟你讲的知道吧。

她要疯了为什么宋临之阴阳怪气的本事学得这么好?宋临之在这里她怎么演接下来的戏啊还有一句台词没说呢!

而刚才一直冷眼看着他们俩对话,安静得像背景板的凤阳像是突然感知到什么退后一步想禦剑离去。

沂忧看着逐渐变小的凤阳顾不得宋临之,嚷道:“师尊你回去看看你心尖尖上的罗灵吧,看她现在还怎么样!”

明明原文昰挑衅一样的话语为什么被她说的好像真的很关心罗灵呢。

尊重原书讲究的是一个意境,一个态度态度到了,这段剧情就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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