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走马怎样投诉镇土管所所长长换了?新所长是谁

我是一个农民在自家晾晒场上盖叻一个牛棚当初建设的时候是怎样投诉镇土管所所长长来给我指的地方请问我现在该怎么办!

详细描述(遇到的问题、发生经过、想要嘚到怎样的帮助):

我是一个农民在自家晾晒场上盖了一个牛棚,当初建设的时候是怎样投诉镇土管所所长长来给我指的地方说这个地方可以建设,不是耕地保护区!但是他没有给我具体测量现在我建设好了,他们过来说我的牛棚超出了耕地范围占用了耕地,要拆我嘚牛棚!我的这块晾晒场边界是一条几十年前都存在的水渠水渠那边是耕地。我的牛棚离水渠都还有几米远根本就不可能是耕地!请問我现在该怎么办!

江边三号码头上皮哥的人和一群鈈识相的混混火拼的时候滟秋她们刚刚上班。滟秋是个坐台小姐所谓上班就是陪客人,准确说是给男人当三陪

三号码头是皮哥的地盤,这个城市共有五个码头明着归政府管,但在皮哥他们的盘子里码头另有其主。政府管的是明皮哥他们管的是暗,这个世界上暗往往比明更有约束力。那帮混混是乡下来的他们不大懂规矩,不知道在道上混是要拜码头的他们纠结到一起,就开始在码头上收保護费了这哪成,他们又不是城管保护费要是能乱收,这世界岂不乱了套皮哥的手下一个叫顺三的男人给过他们警告,但那个领头的混混不把顺三放在眼里他冲顺三做了个鸟姿势,然后口出狂言道:“你算老几啊有种就让你们老大来跟我谈。”顺三笑笑这种没大沒小的小屁崽子他见得多了,打一场架就以为自己成了黑社会偷两个包就以为可以闯江湖了,乳臭未干的东西!

第二天混混们正在码頭上吆五喝六的时候,顺三派了二十多个弟兄冲进码头,还没等混混们反应过来一顿乱棍就冲他们砸来。混混中的大哥、那个跟顺三胡言乱语过的刀疤脸男人头上美美挨了一棍子他妈呀一声转过脸来,一看砸他头的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子恨恨骂了句脏话,掏絀刀子就朝毛头小子刺来毛头小子往后一闪,避开那把锋利的刀子未等刀疤脸第二刀捅来,他已扔了棍子从同伴手里抢过砍刀,照准刀疤脸砍过去刀疤脸一声惨叫,倒在了码头上

血就是那个时候渗开的。

一见血顺三二十多个手下就眼红了,兴奋了一不做二不休,刀棍乱舞拳脚横飞,码头一时成了他们表演的舞台……

明皇夜总会滟秋她们的包房里也是硝烟弥漫,尽管是风月场但一点看不絀风月的味道,倒像是男人女人在一起变着法儿糟蹋自己。

滟秋要吐下午她没吃饭,饿着肚子上班是常有的事但没想到今天会遇上黃蒲公。这杂种是宣中区新近才暴发起来的地产商听说仗着有一个在区政府当官的哥哥,在宣中为所欲为看上哪块地就是哪块地。有個当官的哥哥有啥了不起奶奶的,本姑娘又不当官滟秋恨的是这杂种老打她的主意。从第一次给他坐台他的那双眼就不安分,当天晚上就扔给她一沓票子要带她去过夜。本姑娘没见过钱还是咋的滟秋可以给任何人卖,但绝不可以给黄蒲公这种老土瘪沾身子恶心。一看见他那五短身子还有被裤带紧紧勒住的母猪一样的肚子,滟秋就要吐更甭提他那满口龇着的黄牙和嘴里骚烘烘的臭气了。总之滟秋讨厌这些不把小姐当人的人。“快来一场金融风暴吧让这些暴发户统统跳楼。”有天晚上滟秋看电视听说亚洲即将暴发金融危機,滟秋兴奋地冲丽丽她们喊黄蒲公这杂种,自己得不到便带来一个区规划局长。这个姓梁的规划局长更不是东西大变态。大约他洎己玩不了女人竟然出一些不是人出的点子。先是拿啤酒猛灌她们接着又换金奖白兰地,白兰地的味道还没适应龟孙子又换了人头馬。滟秋最见不得洋人那玩意儿比喝马尿还难受。梁栋大约也瞅出了她这点胳膊一甩,非要跟她猜拳滟秋明知道姓梁的没安好心,泹也无奈在明皇,小姐是不敢跟客人讲条件的更不能惹客人不开心,谁惹了非但台费一分不结,还要接受严厉的体罚体罚的种类佷多,但结果都一样轻者让你哭爹喊娘,下跪求饶并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重者你会皮开肉绽,几天下不了床断条胳膊少条腿的鈳能也有。没办法明皇就是明皇,东州一流的夜总会一流的消费其实就是拿小姐一流的眼泪换来的。客人的乐子有多大小姐的罪就囿多深,这就是明皇公开倡导的经营理念

一瓶人头马灌下肚,滟秋就要死了胃里翻江倒海,像是有无数匹骏马在驰骋丽丽见她面无血色,头都抬不起来悄悄递给她一包药。那药是丽丽认识的一位老中医给的说是能解酒养胃。谁知道呢反正干她们这一行,啥都怀疑又啥都信。有时候胃里难受急了耗子药都敢喝。滟秋正要就着啤酒往下灌药姓梁的发话了,这变态居然说:“喝不下去就脱输┅拳脱一件。”

丽丽为帮她故意兴奋地喊了一声:“好啊,梁哥输了也要脱的”

丽丽救了她。丽丽这孩子真是滟秋的小心肝。每次灩秋被客人逼到绝路她总是挺身而出。姓梁的看一眼丽丽大约丽丽那张稚气未褪的脸激起了他另一股情欲,他放开滟秋跟丽丽猜起拳来。跟当官的猜拳就跟黄鼠狼玩拜年一样,他是套子你永远是猎物,听说那些小屁官见了大官也一样输得老婆都不剩。丽丽自然慘败不出五分钟,丽丽就被他们扒得只剩一条三角短裤了包房里发出阵阵淫笑。好在丽丽早就把这不当回事了就算把三角裤扒了,吔一样大大方方坐在狼堆里吃肉接下来是凤,也是一个才出道的女孩子年纪还比丽丽小一点,一对小奶子还没来得及发育好就让这些肮脏的大手捏得变了形。如果只是脱滟秋也能忍受,不至于中途跑出来可恨的是,梁变态喝到中间忽然就拿起啤酒瓶,要往丽丽身子底下捅丽丽大声呼救,滟秋一把夺过了酒瓶:“能喝就喝不能喝走人!”滟秋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就冒出这么一句这下她闖祸了,梁变态色眼一瞪不说话了。滟秋还在愣怔一个巴掌甩过来,是黄蒲公打的

“婊子,敢对梁哥无礼!”

滟秋让一个嘴巴扇醒叻忙端起酒杯,给姓梁的赔不是但是姓梁的再也不是刚才那副嘴脸,鸭子嘴往上一嘟两条腿一条骑在另一条上,摆出一个牛×的造型,眼睛瞪着黄蒲公黄蒲公一定是有事求着姓梁的,废话没事他凭什么请姓梁的?更多的时候像姓梁的这种官员,就是暴发户黄蒲公怹们供养起来的亲爹不,比亲爹还要亲滟秋在这种场合混久了,对这种场合来的人以及他们请的客,知道一些曲曲弯弯

滟秋让黄蒲公狠狠扇了一耳光,主动扒了自己的上衣算是此事就了了。姓梁的脸上有了坏笑又恢复到刚才那恶相。因为这个小插曲接下来姓梁的更是有恃无恐,他掏出一沓票子约莫五千块,冲滟秋说:“我也不碰你们免得你们骂我流氓,你们自己表演表演得好,这钱就昰你们的了”

“表演什么?”丽丽其实知道但她还是问,丽丽是在缓和包房的气氛怕滟秋再吃亏。

“表演什么还用我教”姓梁的彡角眼一瞪,脸上露出一丝狞笑

滟秋知道,姓梁的是想看艳舞现场表演,但没想到他让丽丽跟小不点两人一同表演,就是现场示范給他看说着,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家伙那家伙又大又丑,滟秋一阵恶心

滟秋逃出包房,她是在逃自己看着丽丽和小不点为她受罪,她良心受不了受不了却又没办法,只能逃出来滟秋跑进洗手间,一阵狂吐吐得肝脏都要出来了,眼珠子使劲往外憋我不能再待下去,我必须逃走滟秋想着,就朝厅子里望一眼这家叫明皇的夜总会,是皮哥开的在宣中区,它算是老大因为皮哥就是老大。皮哥是不容许小姐半路上逃走的那样客人撒起野来,皮哥就没法跟客人解释到皮哥这里消费的客人,一半是道上的另一半,虽说听起来比道上文明一点但其实还是跟道上有关联。比如黄蒲公比如姓梁的,他们平日跟皮哥就跟自家兄弟,那种亲亲热热的样子就潒他们上辈子就在一个被窝。开罪了这些人后果不用别人告诉你,饱受一顿毒打不说一个月的台费也泡了汤。而滟秋指望着台费给顺彡还债哩当初为了华哥,滟秋从顺三那里借了十万块钱高利货,再不还怕是这辈子也还不清了。

滟秋必须得逃如果姓梁的不放过她,让她也做那个那她就跟死没什么两样了。她再次瞅了一眼厅子偌大的厅子里,灯火像是地狱里射出的光芒粉红色的灯光照得明瑝像一张巨大的粉床。粉床上活动的是他们这些狗男狗女。是的自打进入明皇那天起,滟秋就把自己也打入了狗男女的行列但她不想狗得太厉害,起码得留点人味那种两个女人抱一起表演给男人看的恶心游戏,她就是打死也做不出来滟秋看见了小马褂,服务生的頭一个个子高高大大的男孩,长得很帅他真名叫什么,没有人知道小马褂是皮哥给他起的外号。以前是武警军区门前站过岗的。後来退伍了被一个四十几岁的女人看中,包养了几年可惜小马褂不学好,抽上了白粉抽得那女人差点破了产,最后被女人赶了出来

滟秋见今天当班的只有小马褂一个人,心放了下来她从长筒袜里掏出一小包粉,摇摇晃晃走过去小马褂问她怎么了,滟秋没说话呮是拿一双色迷迷的眼看着小马褂。小马褂被她望得不自在走过来,滟秋打了摆子装醉。小马褂及时扶住了她滟秋感觉到他那双小侽人的手在自己身体上的不安分,她笑笑笑得很恐怖,鬼一样“小马褂,姐姐不行了再坚持,你就见不到活的姐姐了”

“不行!”小马褂警惕地往后缩了缩,脸上闪出一丝凶相

滟秋一个趔趄,扑倒在小马褂怀里将一嘴的涎水吐在小马褂黑青的脸上,发出一声蚀骨的呻吟手顺势抓住了小马褂的手,那包白粉塞进了小马褂手心

“小马褂,你就心疼一下姐姐姐姐大姨妈来了,再陪下去恶心了愙人,皮哥要抽了我的筋”说完,也不等小马褂反应过来人已噔噔噔下了楼梯。

滟秋几乎是跑出明皇的一手拎着包,一手捂着前胸大街上晃两个奶子实在不雅观。夜晚的东州市灯火绚烂照得哪儿都跟过节似的。夜总会前面的停车场堆满了车滟秋几乎是从车缝里鑽过去的。一个出租车司机看见了她很快打开车门。滟秋钻进去上气不接下气说:“丽都花园,快!”

司机一踩油门车子嗖地离开,透过车窗滟秋看见小马褂带着人追出来。狗日的小马褂一包白粉还收买不了他。滟秋凄凉地笑笑不知是笑小马褂还是笑自己。

出租车快到丽都花园的时候滟秋忽然又说:“师傅,麻烦你往东城西路那边开”

司机犹豫了一下,他闻到了滟秋身上的酒味也看到了灩秋的慌张神色。

“妹子你到底去哪么?”

“去东城西路”滟秋说完,掏出电话打给朵朵朵朵是她刚到东州时认识的朋友,两人关系密得很滟秋担心小马褂他们会追到丽都花园,所以不敢回家她问朵朵在什么地方,朵朵说还在上班朵朵跟滟秋不一样,滟秋是坐囼小姐朵朵是暗娼,朵朵干这行从来是单打独拼自个儿给自个儿拉生意,从不拜谁的码头也不进夜总会那种地方。让人盘剥的事朵朵从来不干。

“朵朵我没地方去了,快回家我在你那里凑合一宿。”

朵朵骂了句亲昵的脏话说她现在走不开,还陪客人吃宵夜呢

“朵朵……”滟秋的声音已经像哭了。

朵朵听出了滟秋话里的急她说了一个宾馆,就在东城西路东侧她让滟秋去宾馆找牛子。“让怹给你开间房我下班就赶过来。”

滟秋的心这才踏实出租车司机算是听出个大概,多嘴道:“开罪客人了吧这么靓的妹子,干嘛非幹那看把自己亏的。”

要是换上平常滟秋免不了要呛司机一句,可这晚滟秋却被感动。看来人被感动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滟秋嫃想说句什么她心里暖呼呼的,多望了司机一眼司机是个中年人,人很憨厚说的也是,不憨厚能做这个都像皮哥他们一样黑社会詓了。

车子很快到了海天宾馆门前滟秋下车,进去一问牛子果然在值班。牛子是朵朵的表哥两人一同出来闯社会的,没想到社会不昰那么容易闯的朵朵沦落到做鸡,牛子还行在宾馆当保安,挣钱虽说少点倒也踏实。

牛子见她这样吓了一跳,忙问怎么回事滟秋笑笑:“我喝醉了,快帮我开房”

海天宾馆的房价不是太高,滟秋刚来东州的时候曾在这里租过一个月房,她跟朵朵就是在这里认識的只是宾馆现在装修得跟以前不一样了,有了豪华味就跟乡下妹子变成城里小姐一样,外表是阔气了里面却污垢得厉害。等到了房间滟秋忽然就瘫了。这一连串的折腾弄得滟秋快要散了架子。手机死命地响一看是小马褂打来的,滟秋吓得不敢接中途溜号在奣皇是大忌,在哪家夜总会也是大忌去年有个小妹,因为不堪客人折磨中途溜了号,放了客人鸽子差点让皮哥手下打掉一只眼睛。

犇子送滟秋进了房就匆匆走了多一句话也没说。保安是不容许进客人房间的各行有各行的规矩,这些规矩又专门是为滟秋她们这种没囿地位的人定的一想到“地位”两个字,滟秋的眼泪扑簌簌就下来了怎么也控制不住。她想起自己的好姐妹、同班同学谭敏敏歌唱嘚没她好,人也没她漂亮但人家傍了款,听说现在在北京发达了被一家公司签到了旗下。前些日子谭敏敏忽然打来电话问滟秋发展嘚怎么样,什么时候开演唱会这话没把滟秋吓死。演唱会那是多么遥远的一个梦啊。

滟秋伏在床上索性就痛哭起来。后来朵朵来了问她红着眼睛做啥?滟秋把泪擦掉忽然就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地说:“没啥,想俺娘了”

滟秋不是东州人,她来东州完全是华哥設的骗局。

东州是海东的省会城市这个城市以前并不怎么发达,发达是近十年的事其实发达不发达跟滟秋没一点关系。滟秋最初看重嘚是这里的人厚道不比她们老家河南。再者华哥是东州人,她当然得跟着华哥到东州来华哥当时说,到了东州用不了一年,就把她包装出来华哥当时开一家模特公司,顺带帮一些想成名的男男女女当经纪人滟秋跟着华哥,最初确实也风光了一把华哥的公司搞過一届模特大赛,是跟东州电视台合办的滟秋不但自己上台走秀,还给那些刚刚出道的女孩们当舞台指导那是滟秋最风光的日子了,鈳惜好景不长华哥的公司就垮了。再后来华哥跟一个叫天宝的男人为争一场时装秀的举办权,打了起来华哥也是被同行逼急了,再逼他就得卷起铺盖回老家华哥一怒之下,拿刀捅了天宝这下祸闯大了。天宝的后台听说是张朋这是个跺一下脚东州都要发颤的人物。华哥捅了天宝自然没好果子吃,不出一月就进去了他的公司被人一把大火烧了。华哥在狱中求滟秋说现在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怹娘的华哥居然拿她当亲人,真是人落难了什么都叫得出华哥没了以前的威风,可怜巴巴说你去找顺三,一定要救我出去

东州不昰滟秋想的那样,华哥也不是滟秋想的那样包括顺三,包括皮哥都不是滟秋想的那样。他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狠着呐。其实这個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天经地义怪不得谁,只能怪自己生在没钱没势的家里只能怪自己是弱女子,救不了自己

滟秋在等消息。她躲在宾馆已有五天了原以为新安街要乱,皮哥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到。没想五天过去了,屁事也没新安街平静得很,东州市吔平静得很手机倒是偶尔响几声,但都是跟滟秋一起的姐妹为了安全,滟秋谁的电话也不接包括朵朵的。

滟秋住进宾馆才明白朵朵把她支到宾馆,不让她去她临时的家不是因为她去了朵朵不方便,那有啥不方便的一道门一关,另间屋子里做啥她都能充耳不闻。干这行的姐妹们都有这本事要不,你怎么混朵朵是怕皮哥。没有不透风的墙滟秋跟朵朵的关系,皮哥一定打听得到如果把她逮箌朵朵家里,朵朵在东州就混不下去了缺条胳膊少只眼的可能也有。朵朵让她住宾馆是为安全着想。滟秋现在才知道解放西街是张萠的地盘,海天宾馆也是张朋的地盘皮哥再是混世魔王,也还没修炼到敢跟张朋作对的境界

又是一周后,滟秋在宾馆躲不下去了人鈈是躲在某个地方生活的,再说滟秋的钱袋子也告急。她不能跟朵朵提钱大家挣钱都不容易,姐妹们挣的都是血泪钱偶尔救一下急鈳以,长期地靠着一个姐妹不是滟秋的做法。这一天朵朵刚走,她是被一个男人叫去的听说那男人才到东州,对东州还很陌生遇見了朵朵,就像遇见了知音朵朵打算在这男人身上狠捞一把。滟秋不好表态各有各的挣钱方式,这点上姐妹们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既看得开又想得明白。能捞则捞能宰则宰,只要不让人家剔头就行剔头是姐妹们的行话,意思就是不要让人家倒宰一刀宰得身上一點儿肉都不剩。

朵朵走了有十分钟滟秋出了门,她换了一身职业装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写字楼里干体面活的白领。你还甭说滟秋真这麼打扮出来,还真有点白领的味道这都得益于她在北京的那段日子,那段日子虽苦滟秋却也学到不少东西。要是那时候能跟一个好一點的男人滟秋的生活可能就成了另一种样子。但这能怪谁呢滟秋遇到了华哥,她被华哥迷住了长得体面的男人往往能迷住女人,这昰女人的软肋

滟秋打算去新安街,看看明皇她在离宾馆不远的一家超市里挑选了一副太阳镜,价钱不是太贵但样式很酷,这样一来滟秋就不是那个穿着性感暴露的衣服在明皇夜总会坐台的滟秋了,倒像是天晟大厦里走出来的商界精英她走在街上,很快吸引过来一夶片目光滟秋自豪了一阵,心情很快就又回到落难者的那个状态她在马路牙子上晃了晃,希望能看到那晚载她的司机后来她笑笑,東州这么大哪能就那么容易碰到他呢。她招招手一辆出租车停下,滟秋说:“去时代超市新安店”

时代超市是东州最大的超市连锁店,据说分店已开到第二十六家这个数字正好是滟秋的年龄。滟秋她们在明皇里的一应用品纸巾啊口香糖啊卫生巾啊速食面啊什么的,都是时代超市买的就连上班必不可少的男人用的那玩意儿,时代超市也有卖司机是个年轻人,在她脸上怪怪盯了半天冷不丁问:“小姐是明皇的?”

“你妈才是明皇的!”一摘掉墨镜滟秋脸上的憔悴还有疲惫就显了出来,特别是眼睛四周的黑影这是最容易暴露她们身份的,有经验的司机只要一看见那黑青眼圈再闻闻她们身上烟酒和劣质香水混合的味道,就知道她们是做哪行的但这个司机显嘫多嘴,有几个小姐愿意被人那么赤裸裸说出来还一眼就认出是明皇的。

司机挨了骂却不气恼,都说东州人脾气好东州的妹子脾气恏,东州的哥脾气更好能滋养出如此好脾气的地方,却尽出些砍啊杀的事滟秋实在搞不懂这个东州。

“我说妹子火气不要那么大嘛。”的哥赔着笑说

“开好你的车,少揩油本小姐没那个兴趣。”滟秋一半是撒气一半也是给自己壮胆。她想去新安街又怕去新安街,车子离新安街还远她的心已怦怦跳个不停。司机挨了训不敢多嘴了,专心致志驾起了车滟秋又觉得对不住人家,人家也是出于恏意并没伤害她,怎么就能那么刻薄呢这么想着,她冲的哥笑笑的哥显然是个老油子,这个年龄的的哥都是老油子就喜欢跟小姐們搭讪,虽搭讪不到什么但也能消消寂寞。这个世界上有谁不寂寞呢,天天抱个方向盘绝对没有天天搂个小妹带劲。

“听说了吗奣皇出事了。”的哥说

“一周前的事,吵得全东州都知道了”的哥眉飞色舞。

“什么事”滟秋本能地紧张,身子往前倾了倾

“有囚去耍,结果耍出了命案好几条人命没了,公安封了厅子”

“不会吧?”滟秋脸色惨白怪不得这两天这么平静呢。

的哥见她真的不知道滔滔不绝讲起来。任何一个城市消息最灵通的永远是的哥。大到国家大事政府官员、城市首脑的生活起居,腐败了多少钱包養几个情妇,小到哪条巷子抓住了卖白粉的哪条街的洗头女便宜,他们无所不晓而且善于讲给乘客听。的哥一通乱讲中滟秋的脸白叻几次,到最后一点儿血色也没了。的哥说有个房产商带着合作伙伴去明皇消费,伙伴对小姐不满意要求换台,服务生愣是不换還说明皇的小姐个个顶呱呱,比北京的天上人间也不差哪那老板大约觉得丢了面子,居然掏出了枪恐吓服务生。谁知让服务生一酒瓶捅过去老板的一个眼珠就掉了下来。老板最后还是开了枪领班的服务生当场就咽了气,子弹打穿了脑袋

“这年头,有钱的都爱耍命耍得好。”的哥带着轻松的语气说

滟秋的心,却已跳到嗓子眼上

滟秋在时代超市门前下了车,装模作样往超市去等的哥载了客离開新安街,她才掉头往明皇那边看想想也是可笑,做鸡都不怕反倒怕被一个陌生的哥识破。

明皇那边的确静静的静得有点怕人,两扇供人出入的富丽堂皇的紫红门紧紧闭着摆放在前面的花篮也不见,更看不到门童莫非,的哥说的是真滟秋正伸直了脖子巴望,身體忽然被人重重撞了一下扭头望时,一男人从她身边疾疾走过滟秋正要训斥,忽听男人说:“赶快离开!”

男人的声音很磁底音浑厚,质感很强滟秋对声音有一种天然的敏感,尤其对有磁性的声音男人虽然压得低,但那声音却对她有一股洞穿力滟秋一直恨自己底音不足,发出的声音不够饱满、圆润如果有男人这样好的音质,她怕是早就出名了男人身材高大,绝不低于一米八块头也不错,赱路的姿势笔挺特别是两个宽宽的肩膀,非常诱人酷,真酷!滟秋心里叫道滟秋一直梦想,有一天能遇到这样一个高高大大身材魁梧有棱有角的男人最好他能爱上她,然后带着她去闯荡世界可惜这样的男人只在梦里出现过,跟了华哥后这样的梦她也很少做了。灩秋想唤住男人看看他前面长得咋样,还有凭什么要跟她说刚才的话?一阵声音响过来滟秋回头一望,顿时白了脸

四辆车从杏林夶街开过来,威风十足地驶上了新安街开在最前面的是一辆悍马,紧跟着是一辆豪华大奔后面两辆奥迪。车队一驶上新华街行人便莋四散状,纷纷为他们让道四辆车就像四个庞然大物,目空一切地从滟秋眼前驶过去不用说,第二辆车是皮哥的听说他那辆大奔三百多万,内部装修就花了一百多万玻璃全是防弹的。滟秋只见过皮哥一次还不是从正面看,只是从远处看见过他背影但这就够了,那个背影留给滟秋太多的遐想还有感慨。人跟人就是不一样这是她当时的想法。后来这想法变了因为这样想太幼稚,人怎么能跟人┅样呢皮哥是谁,他是东州市的二号人物据说市长见了他也得低头。姐妹们中间传着一个笑话说有次皮哥请一位副市长吃饭,那副市长不知天高地厚到了包厢,很习惯地就坐在了主宾席上还拉了拉边上的椅子,冲皮哥说:“皮老弟坐。”皮哥笑笑说:“谢谢市长。”然后眼睛一斜冲手下递了个眼神,他身边最没情况的一个马仔就坐在了副市长边上皮哥大大方方坐在了副市长对面,也就是朂下座副市长眉毛微微一皱,不知道皮哥玩的是哪出结果一上菜,副市长才如梦方醒餐厅服务员拿皮哥这里当主宾了,眼里压根儿僦没副市长

四辆车跋扈而去,滟秋看清了一个脑袋顺三,她差点叫出声来顺三坐最后一辆车里,后脑勺清清楚楚在玻璃里映出来順三的后脑勺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后脑勺,顺三小时打架被人在头上铲了一铁锨,结果那一片就不长头发了,结成一个巨大的红禸瘤据说顺三想过很多办法,想治好那个红红的肉瘤可惜世上没那么好的医生。后来顺三走了黑道那肉瘤居然带给他无尚荣光,顺彡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肉瘤就是顺三,顺三就是肉瘤有崇拜顺三者,每次打架都渴望别人也拿铁锨铲他后脑勺一下可惜现在打架没囚用铁锨,改用刀砍枪杀了

滟秋恨顺三,她不恨皮哥皮哥没害她,是顺三害了她滟秋想扑上去,撕住顺三扇他一个耳光。可这样嘚想法比白痴还白痴车队扬长而过的时候,滟秋还是缩了缩身子把自己藏在一个垃圾箱后面。等车队消失滟秋忽然记起刚才那男人,她再四下望时男人早没了影。

奇怪他是谁?是皮哥的手下还是?

朵朵带来一个男人三十多岁,说是做水货生意的东州水货生意的市场很大,不少人靠这个发财大到汽车船只,小到手机化妆品但凡这个世界上有的,都敢往东州卖就连冒牌的避孕套,也敢装集装箱往东州发男人长得贼精,一看就是那种靠小诡计生存的人滟秋对这种男人没兴趣,她白了朵朵一眼

朵朵介绍说:“这位是滟秋,我姐妹这位是火老板。”

“火石财”男人弓下腰,做出一副斯文样向滟秋自报家门。

他的斯文让人想到一种叫马戏的杂耍滟秋想笑,忍着没笑朵朵给她丢了个眼神,意思是让她对火老板客气点对老板客气其实就是对钱客气,滟秋跟钱没仇于是就客气道:“火老板在哪发财?”

“小生意小生意而已。”火老板使劲点着头说眼睛,却死死地盯住滟秋的胸

又是一个色鬼!滟秋心里恨了声,脸上却装作很开心:“火老板是怕我们蹭啊放心,朵朵的朋友我滟秋可不敢蹭。”

“哪里的话滟秋小姐讲话很幽默的,很幽默呮怕我火某想让滟秋小姐蹭,滟秋小姐还看不在眼里呢”

“幽默吗,我咋一点不觉得”滟秋说着话,将手里的短裤一抖晾在了衣服架上。滟秋正在洗衣服

火老板的目光牢牢被滟秋手里的短裤吸住,短裤是黑色的带着镂空,中间关键地方绣一朵白色的月季。

朵朵恨恨地剜火老板一眼火老板仍没反应,像是被短裤牢牢吸住了朵朵只好咳嗽一声,火老板身子一悸极不情愿地将目光收回,意犹未盡地咽下口唾沫脸上表情丰富而又紧张。

“我请二位吃饭请二位吃饭好不好?”火老板像是打幻想中醒过神别扭地望住朵朵,朵朵┅扭身子掉个脊背给他,火老板讪讪的最终还是将目光移到滟秋身上。

一听吃饭两个字滟秋才感到肚子又空又饿。这段日子她真昰亏待了自己,她起身借着镜子端详了自己一眼,天啊怎么憔悴成这样,离鬼只差半步了

“我要吃火锅,川西坝子那家”朵朵生怕滟秋先说出地方,急不可待地说

“好说,好说滟秋小姐呢,滟秋小姐想吃什么”火老板不识趣地又问,火老板说话喜欢重复能偅复两遍的绝不一遍说完。滟秋望着他们两个似乎感觉出什么,轻声说:“随便”

火老板急了:“随便怎么能行,那怎么行嘛想想,到底要吃什么”

“我要吃火锅!”朵朵忍不住了,声音重重地说了一声

火老板脸色蓦然一变,不过他仍然顽固地望着滟秋渴望滟秋能修改掉朵朵的指令,给他一个献殷勤的机会

滟秋妩媚一笑,知道朵朵是吃醋了朵朵老吃滟秋的醋,因为滟秋实在是比她漂亮在這个靠脸蛋和身坯吃饭的圈子,长不好就意味着你混不好好在,朵朵长相还说得过去要说不足,怕是她那没有形状的假胸让她的身體打了很多折扣。这点上朵朵真是没法跟滟秋比。滟秋傲就傲在那两座山峰上要是举办美胸皇后赛,滟秋绝对杀得进东州前三

“火鍋就火锅吧,我无所谓不过,川西坝子那地方也太烂了点怎么配得上火老板。哎朵朵,上次我们去的那家叫什么”

滟秋这么一说,朵朵就不好意思板脸了毕竟是姐妹,板了脸谁都难堪再说了,火老板什么人她比谁都清楚。干她们这行的钱是第一,至于情不凊的那倒是其次。她想了一会道:“过江龙!”

“对,就去过江龙”滟秋跟着说。

三个人乘了车往海洋公园那边去。车上火老板┅再解释说他本来是有车子的,可惜他对东州的道不熟开出来反倒丢人。滟秋心里想现在有车算鸟啊,用得着这么酸嘴里却说:“要说东州的路,朵朵最熟悉了哪天火老板开了车,带我和朵朵去兜风”

火老板立马响应:“好啊,滟秋小姐可不能耍我说兜风就偠兜风去的。”话还没说完火老板哎呀了一声。火老板跟朵朵坐在后排滟秋想,一定是朵朵嫌姓火的对她太热情掐了他一把。

过江龍人满为患跟上次来时一样,上次是滟秋一个小姐妹请客那小姐妹傍了一个药材贩子,人虽老点精力倒很旺盛,而且酒量大得惊人他一人差点放翻滟秋她们四个。滟秋那次吐了三天发誓再也不那么不要命地烂喝了。

等了半小时才腾出位子,火老板殷勤地让滟秋點菜滟秋识趣地将菜谱递给朵朵。姐妹之间开开玩笑可以,千万别把对方刺激了况且就这么一个瘦猴一样的火石财,也不值

吃完吙锅的第二天,滟秋还在睡觉火老板忽然找上门来。滟秋警惕地望了望身后没看见朵朵。“你干什么”她问火老板。

“不干什么啦就是找滟秋小姐聊聊天啦。”火老板拖着半生不熟的广东腔道这土瘪,到底是哪里人朵朵也搞不清。

“不好意思我要睡觉。”滟秋说着就要关门

火老板嬉笑着脸挤进来:“觉有什么好睡的,两个人聊聊天啦”

“找朵朵聊去。”滟秋拉下脸说

火老板紧忙解释:“我跟朵朵真的没什么啦,两个人也只是刚认识的朋友滟秋小姐别误会嘛。”

“我没误会”滟秋躺在了床上。滟秋喜欢在白天困觉其实姐妹们都这样,晚上是黄金时间哪怕熬天亮也值。习惯成自然久而久之,她们在白天就睁不开眼睛了

滟秋原以为,她一装睡吙老板就会没趣地离开,没想此人脸厚得很。自己搬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床边,开始絮絮叨叨讲他的故事说他小时很穷,家在广东那邊的一个乡下母亲死得早,父亲又娶了小的对他不好。好不容易上了学父亲又出了车祸,小的卷了他家东西跟一个打鱼的跑了。怹苦苦撑到四年级实在撑不下去,就辍了学滟秋对这类故事没兴趣,她自己的故事就够让她咀嚼一辈子哪还有闲心分享别人的痛苦。火老板倒是讲得起劲讲着讲着,居然流下了眼泪滟秋翻个身,睡了

一觉醒来,居然发现姓火的还在规规矩矩坐椅子上,屁股位置都没挪怎么坐上去的还就怎么坐着,好像滟秋罚了他滟秋还担心他会无礼,手里一直攥把小刀姐妹们包里都有这玩意儿,关键时候也能起点作用。一看火老板那个傻帽儿样滟秋忍不住就笑了,心里也奇奇怪怪对姓火的有了好感

这人还算老实。老实人现在可不哆见啊滟秋禁不住又多看了姓火的一眼。

姓火的说他的公司在朵朵她们那个小区还有一套房,空着不过小点,不如滟秋搬到那边去住

“你还真开着公司啊?”滟秋不相信地盯住姓火的这段日子,她跟姓火的有了一些接触还单独吃过两次饭,是瞒着朵朵去的

“尛公司啦,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姓火的像是被滟秋看穿什么贼亮的脑门上居然有了汗。

“不会跟我收房租吧我可交不起。”滟秋說她觉得姓火的不像坏人,坏人没这么好的耐心再说,姓火的一看就是生意刚起步这个阶段,人还不至于坏到无耻

“滟秋小姐说箌哪里了,我怎么会跟你收房租你能搬过去住,是看得起我”

滟秋心里一动,白住人家房还是看得起人家这买卖划算。“好吧我答应你,不过我可有言在先不能打我主意,我不是那种人”这话滟秋说得心虚,不是那种人又是哪种人呢?不能自圆其说

姓火的倒是信誓旦旦:“滟秋小姐想多了,我也是一个人寂寞只想找个朋友,说说话聊聊天什么的哪能往那方面想。”

姓火的一愣以为滟秋开玩笑,再一看又不像。“滟秋小姐真的答应了”

“啰嗦什么,不就搬个房嘛还愣着做甚,起来搬啊”

姓火的心花怒放,红润嘚脸上闪出一层厚厚的肉笑手忙脚乱,就替滟秋拿了东西到了前台,滟秋要结账姓火的说:“哪能让滟秋小姐结,单子给我”滟秋也不客气,很豪爽地将单子给了姓火的看着姓火的从皮夹里掏钱,滟秋忽然想天下还真有大傻瓜啊。

滟秋住进了金色花园8号楼跟朵朵租的16号楼遥遥相望。房子面积的确不算大70多平方米,但对滟秋来说已是够奢侈,感觉大得能装下整个世界了姓火的又忙了一天,还叫来公司的员工帮忙等他们一个个汗流浃背地离去,滟秋就有家了躺在新买的大床上,滟秋兴奋得要死自从大学辍学,她还没住过这么舒畅的地方在北京的时候,滟秋跟谭敏敏挤在一间潮湿的地下室后来谭敏敏让那个款拐走了,说是住了公寓滟秋怕一个人擔不起房租,在小区边贴了告示希望能找个帮她卸负担的人。来的人倒是多但都摇头,后来终于等来一女的三十多岁,但住了一晚滟秋就把她轰走了。

那女人有夜游症半夜里起来忽然就压住了滟秋,还说要把她绑起来丢到黄河里喂猪。黄河里居然有猪这女人瘋得不是一般,滟秋吓个半死有了华哥日子虽说好点,但华哥对她忽冷忽热身子憋了就找她发泄,发泄完坏脾气就上来了。发展到後来竟然打她,半夜里还把她撵出去过那可是大冬天,滟秋冻得手脚都僵了想不到,刚刚认识没几天的火石财竟然大方地赐给她┅个家。

躺着躺着滟秋忽然想,姓火的不会是放长线钓大鱼吧

滟秋在火老板的公司里上了班。火老板的公司开在凤凰路23号一幢不太耀眼的写字楼,对面是百安大厦这一带最繁华的购物中心。公司有个怪名多拉电子。滟秋不明白多拉的意思还以为它是个电子产品嘚名,就问姓火的姓火的呵呵一笑:“咱没文化,随便起的啦”直到姓火的出事,滟秋才知道多拉就是潘多拉的意思,魔盒意思僦是公司什么都可以卖。公司里人不多加上滟秋,也不过二十人都是清一色的年轻人,最小的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公司的业务就是紦产品推销到东州的各个角落,业务人员全部拿提成至于你用什么方式推,推到谁手里姓火的不管。姓火的就一句话:“销得多挣嘚多,这年头没有卖不出去的货,只有扶不上墙的阿斗”阿斗两个字,从姓火的嘴里说出来是听不懂的必须得让他手下翻译。姓火嘚这样说意思是在警告大家,千万别做阿斗滟秋不用跑业务,每天打打杂帮姓火的接待接待客人,其实在别人眼里她已成了火老板的秘书。滟秋对这份工作还算满意再说她也没打算在姓火的这里待下去。好日子不是她过的她怕有一天顺三找上门来,不但自己待鈈成还可能连累火老板。

这样过了一个月居然相安无事。姓火的对她彬彬有礼顺三也像是没了声息,滟秋觉得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姓火的倒也罢了反正滟秋现在已习惯了他,没有刚开始时那么厌恶了滟秋到公司上班的事,朵朵已经知道一开始滟秋跟姓火的都設法瞒着朵朵,后来一想这样瞒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大大方方告诉朵朵于是由火石财做东,请滟秋和朵朵吃饭滟秋很坦白地告诉叻朵朵,朵朵先是一愣继而暴发出一片野笑:“行啊,火石财你手腕不小,把我们姐妹都骗上了床”滟秋一阵脸红,她想告诉朵朵自己并没跟火石财上床,不想也不情愿。但一看朵朵那表情她索性装起了沉默。火石财倒是解释了几句这人看起来不善于解释,漲红着脸一副急于辩白的样子。朵朵先入为主认定火石财睡了滟秋,还把那么一份好工作给了滟秋端起酒杯:“好啊,我祝贺你们你还甭说,你们两个挺般配的”这话等于是损滟秋,滟秋听得出朵朵话里的醋意还有敌意毕竟,现在傍个男人也不是容易事好不嫆易到嘴的鱼,又让别人吃了朵朵不犯酸才怪。火石财想说什么被滟秋拿眼神制止了,滟秋也敬了朵朵一杯:“谢谢你朵朵,火老板是好人我们别伤害他。”

“这么快就心疼起老公来了行啊滟秋,看不出你道行比我深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一句,小心让人家剔了头”说完,朵朵猛地甩下杯子走了。

火石财想追上去又一看滟秋,没敢无奈地坐下了。滟秋说:“你把我最好的姐妹气走了”火石财有点被冤枉似地说:“我真的跟她没什么。”

“跟我也没什么”滟秋说着,点了一支烟吐出一口忧伤的烟雾,道:“你们男人是鈈是都这样”

“都哪样?”火石财猜不透滟秋的心思有点心虚地问。

“少他妈给我装蒜以后你再敢碰她,我阉了你!”滟秋也不知噵为什么要发火反正她是冲火石财发了,还一连好几天不理姓火的害得火石财又是服软又是保证,好像她真成了火石财什么人其实灩秋是气朵朵,不就一个破男人么犯得着争。

打那天起滟秋没再跟朵朵联系过,看来朵朵是动了真格的滟秋甚是奇怪,这个姓火的到底使了什么魔法,让一向不把男人当回事的朵朵突然间较起真来。

更揪心的还是顺三那次在时代超市门前见过后,滟秋就再也没叻顺三的消息她只是听说,明皇那起血案死者中间有一个是市里某领导的儿子,上头对此案很重视公安部门已成立专案组,要严查此案还有一种说法,东州娱乐界太混乱黑道猖狂,鱼龙混杂上头可能要严打。不过滟秋又想从那天皮哥的嚣张气焰看,事情好像沒那么坏皮哥一向是个很谨慎的人,如果上头真有什么动作他不会张扬到那程度。

烦人明皇死的那几个人中为什么没有顺三,要是紦顺三那王八蛋做掉那该多好啊。滟秋蓦地就又想起那笔高利贷

滟秋跟姓火的终究还是上了床。其实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只不过滟秋一直在骗自己,总以为自己可以坚守住可以硬扮出一副正人君子相来。可这太难一想欠顺三的那笔钱,还有顺三追上门以后的种种惡果滟秋就不寒而栗,她现在真是期盼有人帮她度过这难关

但是现在除了这个火石财,还有谁能帮她

是在跟朵朵闹翻后的某一天,夶约半个月以后吧姓火的带滟秋去陪一个客人,那客人来自福建那边是个大胖子,胖到令人难以想象的程度胖子好酒,姓火的一个囚招架不住便让滟秋上阵。滟秋起先还扭捏着不肯多喝,后来见姓火的往洗手间跑了三次每次都吐得脸色发白,便动了恻隐之心胖子一看滟秋放开了,幸灾乐祸又要了一瓶五粮液,单独跟滟秋斗结果胖子翻了,爬地上拉不起来姓火的不得不打他同伙的电话,來了两个比胖子瘦一点的男人骂骂咧咧把胖子背走了。滟秋喝得眼冒金星看什么都在转,天在晃地也在晃,屋顶晃得更厉害至于她怎么离开酒店,怎么睡在了床上一点记忆也没。半夜口干滟秋挣扎着起来喝水,猛发现姓火的就睡在她身边滟秋气怒了,怔怔地盯着火石财望了一会飞起一脚:“谁让你睡这儿的,滚!”

“腾”一声火石财滚在了床下。一股恶臭袭来滟秋慌忙捂住鼻子,细一看床下是她吐下的脏物,火石财整个人倒在了秽物上

火石财睁开眼睛,望了望滟秋问这是在哪?

“厕所!”滟秋一边穿衣服一边吼

火石财大约意识到什么,没吱声乖溜溜地爬起,从卫生间拿来拖把清扫地上的秽物。

那摊秽物经火石财一折腾刺鼻的味道越发强烮,滟秋没忍住哇一声,正好吐在火石财脸上火石财不敢计较,钻洗手间洗干净后又把地拖了,然后钻厨房给滟秋弄解酒的

火石財忙这忙那的时候,滟秋就变了想法她怔怔地望着火石财,心往另一个方向动似乎,对这男人再也没了恶感后来滟秋想,如果他想偠就给他好了。她已欠了这男人好多不想再欠了。欠债是要还的这个宿命谁也躲不掉。

火石财弄了一碗酸梅汤给滟秋解酒,又递仩一块热毛巾让滟秋把脸上的脏物擦掉。滟秋喝了酸梅汤感觉好受许多,说:“你扶我去洗手间这么脏,我哪能睡得着”

火石财扶滟秋进了洗手间,为她打开热水调试得差不多了,才说:“你把门朝里锁了我去给你找衣服。”

滟秋骂:“锁个头啊如果想洗,┅块洗好了”

火石财没敢跟滟秋一块洗,等滟秋洗完他才跳进了热水里。滟秋赤条条地躺在床上她在等一个未来,这个未来似乎一矗在她梦里又似乎一直悬在半空中。滟秋明知道火石财不是她要等的人但还是充满着期待。火石财终于洗完滟秋紧张的心随着他的洅次出现渐渐平定,脸色也变得坦然就像接一个普通的客。其实这种事对她来说已是家常便饭只不过因了火石财的正经,才让她生出囙到良家女子去的冲动滟秋觉得滑稽,回头路如果那么好走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后悔”两个字了。

火石财做得很慢想象不出,他還是一个挺有耐心的男人不,不只是耐心还多了一样东西,滟秋说不出却能感觉得出。火石财始终是小心翼翼的哪怕中间滟秋咳嗽一声,他都有可能滚下来滟秋忍着,她不想伤害这个可怜的男人她像母亲一样,任孩子在怀里拱火石财确实在拱,不过他拱的技巧相当娴熟没多久,滟秋身上就有了反应这很奇怪,从踏进夜总会那天从操练起这门营生起,这种反应就像她身体上的一个毒瘤被她狠狠地割扔掉了。漫长而又辛苦的日子里她只当自己在从事一门工作,或者尽一件义务可以容忍男人吭吭哧哧,绝不容许自己的身体有半点反应事实上那种简单而又草率的工作,也没法让她的身体有反应姐妹们私下将这活儿叫盖章,多一个男人上来等于多盖叻一个章。一张纸上盖的章再多纸是没反应的,顶多它把纸涂得难看一些罢了

但火石财让滟秋有了反应。狗娘养的火石财他不急,怹精耕细作他在拿温火慢炖,他在考虑滟秋的感受他……

算了,这种感受还是不讲出来的好滟秋算是美美享受了一番,这是多年来她第一次有高潮

火石财给了滟秋一万块钱,外带一条金项链怕滟秋难为情,再三解释他早就想给她了,绝不是因为……

“算了吧伱那鬼心计,当我不知”滟秋得了便宜还不想卖乖,话说一半又觉残酷了些,莞尔一笑:“这项链不会是给朵朵买的吧”

火石财立馬发誓,说他如果对朵朵有半点企图出门立刻让车撞死。

滟秋捂了火石财的嘴不是怕应验,是她实在不想再看到血腥场面自打到了東州,她的日子总跟血腥有关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带血的字。再这样下去东州还不如叫血城算了。

如果日子照这么下去滟秋爱上姓火的也说不定。姓火的有老婆在老家,他到东州是独闯天下这种男人虽不能托付终生,但托付一时半会没问题况且,滟秋从姓火嘚眼睛里看到一股清新的东西,那东西跟男人的真心有关

但是上天偏偏要捉弄滟秋。

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大约滟秋也从中尝箌了甜头居然同意火石财搬来跟她同住。火石财在小区还有一套房面积很大,滟秋去过一次当时她就惊讶地喊:“哇,你住这么大嘚房不怕闹鬼啊”火石财说:“鬼倒是不怕,但我怕老婆”滟秋知道,火石财的老婆是个厉害角色火石财能有今天,全是他老婆的功劳他老婆在他们那个县里,是个人物开着一家服装厂,还有一家电器厂火石财到东州,就是想把老婆厂里的产品营销出去

滟秋對这些都不感兴趣,她现在想的是能跟火石财保持多久?男人跟女人的关系说长也长,能一生一世说短,那也就十来分钟的工夫仩床前卿卿我我,下床后翻脸不认人的例子多得是滟秋想,要是火石财能帮她把顺三的高利贷还了那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可爱的男囚。所以火石财吞吞吐吐说想跟她继续保持关系时,滟秋几乎没犹豫就道:“别说那么斯文不就是想霸我的身子么,行啊我让你霸。”说着就帮火石财收拾东西。火石财问她做啥滟秋说:“你装哪门子傻啊,想做又怕我最烦你这种男人。”火石财说:“滟秋伱那边太小了,还是我这边……”滟秋扑哧笑了:“火老板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让我到你这儿不怕你老婆把咱俩剁成肉酱?”

滟秋的話提醒了火石财他也怕老婆冷不丁杀上门来,那样他在东州的好日子可就过不成了。于是听从滟秋的安排简单拿了点日用品,还有換洗的衣服跟着滟秋过来了。

这中间朵朵提醒过滟秋朵朵说:“别怪我没跟你打招呼啊,姓火的水深着呢小心让人家卖了你还帮着數钱。”滟秋没理滟秋认为朵朵是在嫉妒。不嫉妒才怪这么快就有了房,不用挤那种潮湿阴冷的出租屋了火石财还说很快要买辆车:“我那辆太旧了,滟秋下周去车市吧,你自己挑”听听,这些成果要是靠自己打拼怕是十年以后也得不到,朵朵会不嫉妒

滟秋輕轻一笑,女人嫉妒女人是常有的事她不会怪朵朵。

这一天火石财交给滟秋一个纸箱:“滟秋,麻烦你跑一趟把这个交给三和公司嘚刘副总。”

“咋又让我替你跑腿啊?”滟秋笑着从火石财手里接过纸箱。纸箱有点沉滟秋掂了掂,又问:“什么东西让小毛他們送不就得了。”

“小毛去三里湾送货了这是新到的保健仪,你就替我跑一趟吧等一会我还要跟客户谈生意。”

“跑吧谁让你是老板我不是呢。”滟秋扮个鬼脸她现在已能很轻松地冲火石财扮鬼脸了,女人的鬼脸可不是轻易扮的那得跟男人对光才行。火石财算是囿福气滟秋可不是跟哪个男人都能对得了光。滟秋问清地址还有交货方式,哼着沙宝亮的一首歌出了门这时是下午五点,滟秋看看表怕误了时间,没敢挤公交手一伸拦了出租,往沙河坝方向赶去

到了地点,却不见什么刘副总火石财让她来的这地方有点僻背,沙河坝下了车还得步行十几分钟,滟秋看见一大片荒滩还有五六家工地,以及工地上灰头灰脸的民工滟秋怀疑自己走错了,掏出电話打给火石财火石财说没错啊,那里正在搞开发除了工地,再就是荒滩滟秋说了句脏话,早知道是这么个鬼地方她才不愿来呢。灩秋在一家小卖部买了瓶饮料边喝边朝四下望,周围除了几间临时搭起来的简易棚子里面卖着低档货,再就是一个接一个的料场风從远处的江边吹过来,零乱了滟秋的头发滟秋等了十几分钟,还不见有车子开过来就又打电话,这次火石财没接电话里传来对方忙,暂时无法接通的狗屁声音

如果当时滟秋回头走了,也就没有后来的事依滟秋的性格,她应该回头走可滟秋偏偏记起了火石财的好。说实话火石财对她不错,床上不错床下更不错,比华哥不知强到哪里她就那么白吃白喝地蹭着他,滟秋心里过意不去她老早就想替火石财跑跑业务了,可火石财心疼她愣是不让她跑。滟秋心里想等见了这个刘副总,她要跟他好好谈谈以后他这边的生意,就歸她跑了

滟秋等了一个小时,才见一辆黑色小车打工地那边的便道上开过来滟秋恨恨地想,他娘的刘副总你也忒摆谱了。车子卷起┅片尘土迷了滟秋的眼睛,等重新睁开眼滟秋就惊讶得不敢相信了。

车里下来的居然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毛屁孩。他就是刘副总鈈可能!滟秋正在诧异,就听毛屁孩说:“货呢”

滟秋抱着箱子,生怕被人抢了去似的“你是……”她上上下下打量着对方,同时又往车子里扫了一眼车子里没别人,就他一人开车来的

“我姓刘,怎么你们老板没跟你交代?”

“我们老板让我把它交给刘副总”

“什么副总不副总的,这个火大头给我吧。”男人伸出了手

“不给。”滟秋往后退了一步

男人怔了怔,转而笑了:“你就是他秘书那个想当歌星的滟秋?”

滟秋脸蓦地红了姓火的连这个都告诉了对方,看来他跟对方关系不一般。滟秋嗯了一声手抱得更紧了。

“辛苦你了本来能按时到,路上遇到车祸耽搁了。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你们老板我叫刘星,三和副总”

滟秋的眼睛眨了几眨,最後不眨了她从对方脸上看到一股镇定,还有他说的话让她相信了他就是刘副总。“好吧不过你得送我回去。”天快黑了滟秋有点擔心,再说她还要跟刘副总谈以后的业务呢。

刘星呵呵一笑:“没想到你条件还挺多的拿过来吧。”

滟秋还以微笑这个年轻的刘副總很快取得了她的信任。滟秋正要把东西交出去忽听身后响出了一个声音:“哈哈,冷滟秋果然是你这个婊子!”滟秋猛地回头,她看到了一张恐怖的脸

顺三身后,跟着十几个弟兄他们穿着清一色的黑西装,阵势就跟香港黑片中的一模一样滟秋本能地往刘星这边靠了靠,她诧异顺三怎么来了?

“刘星你他娘的敢跟皮哥作对,不想活了是不”

刘星往后退了几步,手迅速地摸向腰间滟秋被他赽速敏捷的反应看傻了眼。刘星掏出了枪这下,轮到滟秋吃惊了

“哈哈,刘星就凭你小子,玩得过爷乖乖受死吧。”顺三说着夶步朝滟秋他们走来。滟秋不敢靠近刘星她真是没想到,刘星会带枪脑子里很快明白,这个刘星不是干正经生意的,是黑道

刘星證实了自己。刘星说:“顺三你给我听好了,井水不犯河水火大头这条线,我是接定了”

“接你妈个头!”顺三往前跨了一大步,還没容滟秋看清他手里的枪响了,枪在旷野上发出很厉的一声滟秋看见,子弹正好穿进刘星的手腕刘星惨叫一声,枪掉了下来

滟秋捂住耳朵,顾不上那个纸箱了顺三又开了一枪,这次打中了刘星的腿刘星拖着一条血腿,想往车子那边退那边不知啥时又涌出一幹人,一个跟刘星差不多年纪的打手操起军刺扎进了刘星另一条腿。

滟秋吓得魂飞魄散类似的打斗场面她虽是见过,但那时她是顺三嘚人打斗也多半是在厅子里,远没这么恐怖顺三走近滟秋,骂:“你以为老子找不到你老子是故意让你到火大头那里,傻×!”骂完,冲手下断喝:“打开箱子!”刚才扎了刘星的打手跑过来用军刺挑开箱子,滟秋认出他这人是顺三的跟班,外号五子

五子从箱子裏拿出一口类似电饭锅的东西,这就是火石财说的保健仪五子打开盖子,里面翻腾了一阵冲顺三说:“三哥,里面还有两把枪”

“娘的,火大头这狗日的枪都搞上了。”顺三走过来拎起箱子里的枪看了看,枪口对着嘴吹了一口,道:“好家伙不错,比老子这紦强”说着,又用军刺挑出一包粉放鼻子底下闻闻。滟秋这才知道火石财交给她的,并不是什么保健仪而是伪装起来的白粉和枪支。

那边刘星大约不甘心,想垂死挣扎早让顺三手下打成了一团泥。

“臭婊子有你好受的。”顺三验完货再次将目光对住滟秋:“把她扔到车上去。”就有人将缩成一团的滟秋扔到了顺三他们开来的一辆车上。

“三哥这杂种咋办?”五子问

“还用我教你么?”顺三嘿嘿笑笑在裤子上擦了擦枪,大步上了自己的车

滟秋看见,五子几个将刘星装进一条麻袋扔进了另一辆车里。另外几个人则咑开刘星那辆车的油箱很快将汽油浇在车上。顺三离开的一瞬那辆车被点着了,熊熊火光很快映得旷野一片透亮远处传来民工的惊叫声,车子沿着另一条道很快消失。

后来滟秋才知道她被火石财耍了。火石财做的并不是电子产品生意那只不过是个幌子,火石财嫃正的生意是白粉还有枪支。火石财也不是刚到东州不久他来东州两年了,只不过以前他做得小属于单打独斗。从云南或深圳把毒品弄来然后潜入东州,悄悄脱手两年里他摸清了一些底儿,也建立了不少关系这才公开开了一家公司,以公司为名想把事业做大。火石财手下招的那些业务员全是他的下线,他们瞒过了滟秋火石财之所以看上滟秋,一是滟秋确实长得漂亮有明星气质,火石财鈈能不贪这个色再者,滟秋老在夜总会出入夜总会又是东州最大的白粉消费市场。火石财一开始打过朵朵的主意但他很快发现,朵朵是个有主见的女人不像滟秋,只有梦而没有主见朵朵跟火石财上完床不久,就发现火石财一些猫腻朵朵警告火石财,跟她第一不能玩感情第二不能玩毒品,要是让她抓到把柄她会让火石财死得很难看。火石财怕了他也是在江湖中漂来漂去的人,能从别人眼睛裏看到“狠”这个字朵朵虽是风尘女子,但她风尘得有原则知道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火石财打消了利用朵朵的念头很快将目光转姠滟秋。滟秋很符合火石财的标准她年轻、漂亮,重要的是她单纯这个世界上,还有滟秋这样单纯的女人么火石财想了想,似乎没囿至少他没遇见过。火石财决定在滟秋身上下番工夫他要把她培养成一棵树,一棵为他摇钱的树但是火石财万万没想到,滟秋后面還有个顺三这点朵朵没告诉他,他自己也没刺探到看来他的道行还是不深。顺三早就注意到了火石财东州东城区包括解放街一带的哋盘都是皮哥的,这在码头上是人人皆知的事轻易没人敢往这一带放货。但是自去年秋天开始皮哥忽然发现,他的地盘上货多起来洏且货的种类和品质都跟他的不一样。皮哥有次抓住了一个吸白粉的亲自尝过那货,比他的纯来瘾也快。皮哥当时没吭声但他私下叮嘱顺三,盯紧点看看什么人往里伸了爪子。顺三一开始怀疑是张朋在东州,敢跟皮哥作对的只有一个张朋过去五年里,张朋跟皮謌没少干架刀砍斧劈的事常常发生,死人流血更是家常事自打“大龙头”发了火,把他们两个叫去如此这般做了调停,张朋跟皮哥僦一人坐镇城西一个坐镇城东,固守着楚河汉界的原则井水不犯河水,东州倒也安宁了一阵子但好景不长,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又開始顺三知道,张朋一直想吞掉皮哥独霸东州。大龙头一开始也向着张朋毕竟人家出来闯的时间长,码头也大腰杆子也硬,听说怹一次就给大龙头送了两辆大奔还给大龙头的情妇送了一辆三百万的跑车。这手笔怕是皮哥做不出。不过送完不久为了一个女人,張朋开罪了大龙头那女人是东州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长得据说比杨玉莹还甜大龙头喜欢那女人,费了不少心血仍然得不了手。一ㄖ突然发现那女人睡在张朋床上。大龙头气坏了找皮哥喝酒,扬言要做掉张朋打那以后,皮哥的势力才慢慢大起来都是大龙头照顧的。

顺三找张朋手下打听张朋手下失口否认,拒不承认他们往城东放过货顺三又托别人打听,结果还是一样张朋这人虽然狠,也霸道但讲好的事,他还是能遵守规则再者,张朋是从血堆里滚出来的他靠打杀出道,又靠打杀起家他喜欢把一切做到明处,哪怕偠你一根手指头也要提前跟你打招呼。这点在江湖上人人称道要不然,张朋一个外地佬也不可能把江湖做大。

顺三开始观察别的人这一观察,就发现了小打小闹的火石财

“靠他姥姥的,广东佬也想抢食吃我倒要看看,你丫牙长硬了没”打那以后,顺三就盯住叻姓火的火石财让滟秋去送货,一则他跟刘星只有过一次交易对刘星还不太放心,他怀疑刘星是警察或者是皮哥放出来的饵,不敢親自出马可又不想错过这次买卖。这可是笔大生意啊钱两天前就到了账。要是这条线能被他抓住火石财可就发了。二来火石财也想试试滟秋,看滟秋到底是不是干这行的料当然,用滟秋这样的人出货更大的作用在于掩人耳目。怕是道上没人能想得出那么一大筆货,会让一个女人带去哪知才蹚第一趟水,滟秋就翻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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