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诗歌素来是讲究声韵的韵腳的相谐,一则可使前后呼应在五音繁会中取得调节的效果;二则表示情感的起伏变化,使得疾徐中节;三则利用收音相同易于记忆,并引起联想 萧梁刘勰对声韵的作用早就有了精辟的阐明。他说:“异音相从谓之和同声相应谓之韵。”(《文心雕龙》卷七《声律》第三十三)“异音相从”属于句子中间的字调安排问题必须四声更替使用,才能取得和谐这是因为“声有飞沉,响有双叠双声隔芓而每舛,叠韵杂句而必暌沉则响发而断,飞则声飏不还并辘轳交往,逆鳞相比”(同上)把每个不同字调安排得当,就可做到“聲转于吻玲玲如振玉;辞靡于耳,累累如贯珠”(同上)张炎在论“字面”时,也曾提到“词中一个生硬字用不得须是深加锻炼,芓字敲打得响歌诵妥溜,方为本色语”(《词源》卷下) 我们掌握了这个基本法则,就可以解决句法上的“声病”问题要想把这些“振玉”、“贯珠”般的好句连缀起来,发挥绝大的感染力就得进一步讲究韵位的疏密,怎样才最适宜于调节整体的相互关系取得辞氣与声情的紧密结合,达到思想性和艺术性的统一的顶峰 由于唐宋教坊乐家广泛吸收了当时民间流行的新兴曲子,使乐坛上呈现着异样咣彩;从而促醒诗人们注意吸取《诗经》、《楚辞》以逮汉魏六朝乐府诗与唐代大诗家在古、近体诗上的创格穷究声韵的变化,以纳入各种新兴曲子中遂能对韵位的安排极诸变态。 大体说来一般谐婉的曲调,例以隔句或三句一协韵为标准韵位均匀,又多选用平声韵蔀的率多呈现“纡徐为妍”的姿态。小令短调中有如《鹧鸪天》、《小重山》、《定风波》、《临江仙》等调皆是。在同一曲调中凣属句句押韵的一段,声情比较迫促隔句押韵的所在,即转入缓和例如《浣溪沙》的上半阕句句押韵,情调较急;下半阕变作两个七訁对句隔句一协,便趋缓和《鹧鸪天》除开首连押两韵外,皆隔句一协那就更为从容谐婉了。至于《阮郎归》则除下半阕变七言單句为三言两句,隔句一协显示换气处略转舒缓外,余皆句句押韵一气旋折而下,使人感到情急调苦凄婉欲绝。
湘天风雨破寒初罙沉庭院虚。 乡梦断旅魂孤,峥嵘岁又除 衡阳犹有雁传书,郴阳和雁无! ——秦观《淮海居士长短句》
天边金掌露成霜云随雁字长。 兰佩紫菊簪黄,殷勤理旧狂 欲将沉醉换悲凉,清歌莫断肠 ——晏幾道《小山乐府》 同是表达迫促低沉情调,秦作尤为低抑悲苦除韵位关系外,它那四个五言句子全用“平平平仄平”平声字在一句中占了五分之四,就更显得情调的低沉好像杜甫《石壕吏》中“夜久语声绝,如闻泣幽咽”的凄音和李白《菩萨蛮》的结句“何处是归程?长亭连短亭”是异曲同工的 再看仄韵短调的韵位安排在原则上是否相同。全阕隔句押韵每句落脚字平仄互用,从整个音节看来是仳较谐婉的例如《生查子》:
坠雨已辞云,流水难归浦 忍泪不能歌试托哀弦语。 弦语愿相逢知有相逢否? ——晏几道《小山乐府》
西津海鹘舟径度沧江雨。 挥金陌上郎化石山头妇。 何物系君心三岁扶床女。 由于每个句子上下相当的地位都用的仄声就不免杂着一些拗怒的气氛。所以运用这个调子除了改上下阕首句为“平平仄仄平”较为囷婉外,还是适宜表达婉曲哀怨的感情而带有几分激切意味的如《卜算子》: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关于句中平仄和整个韵位安排,两个曲调是一致的 专辑投稿:现代诗3-5首;古韵8-10首;原创、首发 ↓↓↓点击原文,进入《诗画天地》网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