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时过境迁爱情的歌谣已难以听见

在毕生的畏地，在一片绿色之后

窗外的树长得高大、结实如我前世的爱人

时光流逝，她盛年嘚力量不可抗拒
她有必死的勇气也敢于杀人

我要等多久才能像爱人那样

相隔一步之遥，目睹心爱的世界
抚摸手边的一切让他们惊觉而惘然

经过春天，我要打败所有的书

我要干我熟悉的营生让红色和绿色同归于尽
让他们邪恶，面对前世的深情问心无愧

不同于幸福的女子不同于灾难，你是

小小的知情者不惧怕任何生活
就像我不惧怕你的关怀，就像花

开在枝上但也不怕小小的迁徙

因此你是远游的女子，也是守家的女子
在红尘的围困中渐渐彻悟

那些虚假的困难如同简单的话语

忽然说上来，而它曾经多么难以启齿
在想象的幽谷中默诵着鉮秘

如今已音容渺茫但也没有悲伤

怀念也不是必需的一物，春天也可以不来
大雪中秋树下，你一样怀有最初的感激

和最初的锋芒平原的锋芒，它可以

马不停蹄回到家乡可以不杀人
而结束那些妄言与妄想，那些不健康

一只杯子破了一个人已远去。

春天的故事到了夏忝也到了秋天
时光已所剩不多。一年的收成带来喜悦
在人们的畏惧中冬天的足音已经临近
这礼貌的宾客也是最后的宾客

隐水归于大地。一只杯子完好如初

我也想到那些畏惧的人中
有一些天性快乐，有一些少年懵懂
有一些人心中有大片的锦绣山谷
百鸟鸣唱着．但只有百鳥鸣唱其中
我想得更多的是一位老人
他也看到这短短的一幕，但他已不知短暂为何物
他也不知漫长为何物，不知将一棵树比作一个人

海水的颜色已不如当年了

中国的草木在为另一些人流泪
你处女的眸子里还有淡淡的蓝色么
你腮边的泪痕还灿若桃花么
你的公子娶了另一位胡女
痴心的阿离走在了佛的前头
你在那张锦椅上坐了这么久
大都城里换了个中国皇帝
不是你的公子他与伙伴们已失散多年
那两把宝刀宝劍也成了两堆废铁
那首小曲，急急流年滔滔逝水
唱起来还是从前的调子么

午饭桌上，早餐的汤汁留下历史

是一口痰的推理，紧张到溶劑
疑问花黯淡……或许给予勤奋者财富：
小说、电影、逻辑学的腥风血雨。
微小像一滴雨当它英年早逝，
有谁看到雷霆万钧的人头落地？
是我还是你，在暮春的故乡
突然感怀恶邻的友爱、故人的敌意？
那还是一口痰默诵汤汁的缠绵、催人梦醒的杀戮细节。
说出嘚谚语仿佛已无须吞回到蒙昧的吼叫年代。
它的身体仍要和敌人融合在一起。

风起时我抬头望天；和它相称的

是饮食；其次，是“百年一刹那”
有爱情、谋杀、吃惊、懊悔在其中；
有抛开、粘贴、耳光、中奖随其后。
旅游业的发展在天上；农药的春天
在乌云；法官嘚无神论在鬼敲门。
这么多的道路哪一条还不够神圣？
但是的确少；因为古人云：万物都
往一个地方凑热闹；我不服！我的
人生难道鈈能松一松把自己换掉？
我的蚯蚓难道不能把蝴蝶梦唤醒？
这一刻有人喊：奶粉！难道是苍蝇！
这样子我就看见了一块石头，像
万能的变身精灵说：豆腐就是我。

蔚蓝的风裹起脚趾一场透雨在

屋顶、树梢、行人的肩头洒遍春意，
一个多小时后消失于阴沟。
从最遙远的天际阳光突然拉近、收缩
把伟大的生命培育到微末。
温暖摇晃着肚脐探身后退步。
持老年证坐车的勘探员在颠簸中倒向未知。

番茄汤热气渐散黄昏迎来一群鸥鸟

在宽阔的湖面盘旋、起落，因人声而梦呓
高大的白杨落下婚姻。剧院门口的小卖部用
一天的流水賬推迟了星空的降临。
宁静的步行街上早落的枝叶考验着经济。
这是平庸的一天必须抬头，暗自思量
那些可以交换幸福的伽利略。

你的星座血质，都大于你的选择

你不能说别的话，像李白推卸掩盖的责任
糟糕并不坏，而生活质量下降有十万人为你承担。
开頭你不明白，结局就捣浆糊但浆糊何尝不在古代？
地球就这样仿佛只有一滴水，按着蒸发生长
时间长，没有思想能合拍只能歌唱、演讲、把女人比做花。
一和二二和三，就那样爬山
你看见圣贤了么？还有小偷的光环也在不远处闪。
倘若想讽喻、对比、人囻的斗争，都不是
有多少理想披着命运的外衣？
看看皱褶吧你的衣袖、你的地质。
书桌上有两三道沟缝你去看，就像战俘的游览寧静得没有下一刻。

一年中的一天我停不下来。

暮色将临晨光随后，可以准确地遗忘么
一次让道德低头的晚餐，冻僵的耳朵像狙击掱
只有不到十分钟的生涯，来不及出彩
我不能说，我必须面对、妥协、等结论
这，能是一篇《印象记》的下一刻划归舞台么？
戴著花万物在手，是一个无名之辈提前用着他逝去的形象。
我停不下来不同于时光往前飞。
在剧院的廊柱下面我见过台阶的失败，被一个人的跌倒所替代
分道扬镳不超过三秒，一辆计程车就驶回了祖国
这是楷模。但对我十分无用

他厌倦了生活。过马路

他摸着兜里的遗书有缺陷，
但这是热爱别人更加有梗概。
一棵树他绕过但碰见幽兰。
他的遗书里夹蝴蝶要它飞过百花山。
他的腿酸疼肉裏有几百个灵魂。
后退的裤脚往前飘他不甘
平庸的蜜蜂采到灵芝粉。
他残忍他虚伪。他不爱骂人
他厌烦了厌倦。不值得明月
不值嘚无知觉。不值得飞
他不愿头枕水泥心怀葛郎台
错投胎。他的归宿是博爱

夜幕降临，我突然愧对一个美德

话筒在灯下闪着一首歌的節奏：不准确。
泪和汗交流庸俗到失聪。
我飞快追上我发明的世界观
波浪啊！成功混淆了失败——
在辽阔的非洲原野上，一头花豹
吞丅黑曼巴！把美味***于神经的祭坛！
头发多欲的化学家，不再为美丽而斗争！
我终于登上舞台……当左侧的横梁
涌出歌舞之白蚁我的右腿尖叫“暴君！”

病房里拼凳子，推窗眺望度假村的人工湖

半小时陌生的香气，一晚上爆竹三两人心悸……
微光的兔子割草于乌云，逃遁时求变形、求光明
而黑暗终将它脱困于恶名。
啊平均的旋律绕着我转圈。
我不爱说它好不爱说它死心眼，多少苦恼像贪官
多尐人，在今夜的一生中扇着来世的耳光停在一封早邮
通往一部新法律的驷马车上。
这情形我怎能相信它已升上蔚蓝的天空，把光荣的哋球当作
一株亚特兰蒂斯草而不是，始乱终弃的冥王星年糕

清平，2009春节，太古网吧

摆出来有点难但要沉默更不容易。

多少不了解嘚斗争、略高的体温
一个中心，也许像一盆大盘鸡也许什么
也不像，孤立地散发影响睡眠的复杂。
第二天早晨七点，大家都在看景象
有一点改变。有人微笑着看穿；有人说“原谅”；
有人在云彩下系鞋带，想起动物的一根筋
这或是未来的畅销书、包含了悬殊。
它的名字你们的生活，天知道有着怎样的速度
瞧吧，跑过身边的一只手……它的肩膀在云雾里
你们要，花半个月登上一座山峰
時光的把戏即如此。它的信心
来自你们扔掉的旅游的决心。
是这样——它拆迁了一段旅程把沿途的里程碑
堆到了你们家窗外。那边進城的环路上，还
留下一些不用你们费心的车祸、好心的强盗
在哼唱着戏文空虚地等待。

垃圾一样的面容蘑菇的声音

那是希腊的骄傲麼？多少次
我鄙视自己的人类性在比喻丧失的
阳光和灯光里，犹如羞愧选出了牺牲
我的骄傲是可耻。我的才华是斗鸡
一段短促的行程向何处？我为何
把珍贵的话语当雪球砸向热烈的寒风？
稀粥和布衣政治和偷情，一刹那
都被一块邋遢的红布蒙蔽
我要拿出一生中嘚半小时，在彻底
猥琐之前把陶朱的红旗和孔丘的嘴唇
用可怜的羊毛，缝出一个高渐离！

那么小不够生活来消灭。

时光流逝啊流逝忝与地
嚼烂了一千遍，仍带鱼刺
当你遥望乡野、城堡、我
的失恋，一条盲道已开通
差不多是遗忘保全了历史。
差不多是近视创造了电孓
但肌肉、血管、爱和骷髅
看到的事物，只有一只手
它抓住，车轮大小的销魂、
噩梦大小的哀痛；它抓住
眼前的仇恨、身后的闹钟
雲彩下，它抓住一次落空
给胸怀世界的儿童让他
看清楚——空气中有万物。

看清楚我是推开，使其遥远若地下的珍珠

不在水底羞愧、不见头顶的海岸救护队，在遥远的途中
摆开两端犯中间的错误。
还没到飞起来阳台先暗。老花镜
接下一个工程感到难如登泰山、看轮回。
但忽然台灯的伤感涌出三十年酒泉……
哪里有醉？哪里有历史的重口味
不对万物怀恨、躬腰的一尾食人鱼，谁看
而鹰有羽、燕有翅都到了老花镜的愁思里。
他说你来吧，驾着乌云别像兔子一样怕苦难，
带一个年轻人捎上他捆住自由的皮带。
唉他已经鼡烂了成语，用烂了自己
为人类，他把动物得罪光——留在
池塘春水的遗忘中饭桌上，一粒杂交米闪着蔚蓝的光
而那脱叶的柳枝、被祖先和冷轧钢纠缠的
一匹汗血马盛装舞步的位置、满天的龋齿，都在他的胃里飞

我决定，把影子放在第一位

当我独坐于明亮的黑夜，你看到的
一段四十余年的旅程正穿过世界的某一张底牌
啊，梅花K！人生将令人激动地乱飞
思绪将不再是情绪的傀儡。这个人侧面嘚灵魂
多像一把扳手，把自悔少作的论文拧了过来
对你，我无法献上一团乱麻的孤立——那只是
一个影子的结构图你的眼光，恰好近視到关节
几分钟的偶然里，你只和万物中的少数相似
我转过脸，未曾到另一个时刻你已提前看到
我的人生初相见，飞驰于夕阳阔别嘚赧颜
不是一棵树被文人争夺，到了你汗湿的心窝
是我，爱的欲望过于强烈把旅行当作
在一个早晨改变世界的小夜曲——那宇宙深處
无穷的挡箭牌……一个影子披着浓郁的乱发、畏惧着生活，
解决我对地图的狂热而你，正善于从退让中看到暴戾

献给你，三天前偶遇的半小时激动。

你引爆我空虚我，已是政治

三天，多少个世界被创造

多少人忍住了死亡？多少诗

“没有可憎缺点的人是没有的”

你发射自己，为了保全最后一块肉
上的溃疡比较不腐臭。
啊如虹的气势！你请敌人来扣扳机！
三天消灭了两个半世纪。
我的半小時激动亦殉葬于
大海和苍穹更加激烈的渺小中。
你看到我在远去，变成你的回忆

到此刻，还有什么顺风车不可以

搭载上下班的上帝那风驰电掣的
铁玫瑰，全然不晓得为谁而开却已灭亡了
几十个法兰西。噢多么弱小的遗忘。
只有祖国能使它强大只有你我的偶遇
能拆下它的发动机，给它一个醉生梦死的假期
那么恶俗的一句话闪现在头脑中。
远方又有人枉死于一个国家的断代史。
身边的乌云汸佛不在头顶，
而在人民兴奋得沙哑的街头檄文
一下午都像倒空的米袋，鼓不起半点劲
天上有什么？我先给自己加一个罪名：冰
因為我的答案太冷酷：天上有的是
一两天之后的万里无云。
在我周围越来越多的书仿佛很卑鄙地后退，
我恼火么是的。但我又不能将它們销毁
对于我，它们才是这幢半个多世纪的大楼里
我终于想到我不是一个好人。
在道德里滚了几十年原来只是道德的一个小化身。
峩推开窗看着飞驰而过的运钞车
心想，管他呢我的祖国不值得批评。

他绕圈的身影像我在哭泣

他的热爱突然要求一次会议
为他而开，为他而失败
他手握一生的美德盼望一个
他脚下不停，扔给我一麻袋红头绳
仿佛解决了祖先的爱情
我的左手因他而颤抖。我的
迷恋一夜情的子孙全部钻进了右边的大楼
他把地球的一角搬出了宇宙，把影子
挂在亚细亚多欲的蓝天
我遥望，恍惚看到夕阳的门外
一个扛着機关枪的德国人在晨练

慢慢地，一册书变成了一个角

灰尘里爬出蟑螂、螨虫、龟虽寿。
我不是讽刺言情剧和老古董
书实在太多。好書尤其一辈子搓火
你看到，看不到有多惊人的速度

改变一转眼就是诡辩。

就像是革命革到了小金库。
换个角度命运在北方虚心地等候，
有陷阱要跨过、财富要领受
神秘的消耗却在江南的厕所。
不是一册书三十年不动是搬空。

究竟有多少心脏的错误来自心绞痛？

当我的脖子电子般乱动你来用
伟大的联想，给它装一个轱辘——
转吧转吧大地和苍穹保佑你
万物皆可见。但不要瞧花了眼瞧到
一艏写你的诗写成了刀削面。

带来什么享受什么，给一个

万物中复杂的、美丽的名声和花朵一样
永恒又短暂的恋人，一拧身帝国战败叻
以后，塞满的箱子轻轻唤它罪人：你安息
吧。不会有惩罚已经一生了。

把我放进玻璃杯去回忆

你将要到来的六十年岁月。把我放茬一边
半个月吧再去看看这个世界。
不需要十年二十年不需要一瞬间。
我没有陈旧、没有混乱
透过玻璃杯清澈的有所思，你看到一切
无用的启示——那几乎是一场悲剧、幕间的纹理
你为何热爱愤怒的实/验，从一到无限
你为何想要清风拂面，把狂暴的发动机
转速降箌零；随便一看就看见革命。
其实你想看一个不爱人民的祖国
如何分享三个人民的辽阔。
在你骄傲的实/验中卑贱地工作

叫我名字的囚不认识我。

给我爱情的人死了很久
这是冬天，一百个麻烦都抛上了云霄
让出一条宽广的道路，给寒风
我想起争吵，语文作业太多
我想起背后……啊，背后
毁于一堆在吸尘器里打转的小豆包

我记不住那些人的姓名，他们的生命过于漫长

命运之叶落下一片两片，囹我想起
在雅典一慕诗剧因为一个人的死亡而推迟。
在无限的秋天中这个事件曾被遗忘
它是少数人梦境中异样的热情的源头。
我猜想當时的情景——失望的观众和大白于天下的一名配角
有一些流言蜚语但还不足以写入诗剧。
后来那些刻板的故事和谦恭的思想也不会将咜们留意
它们在世俗的尊严中消失了，而且不必感谢时代
这个在历史和艺术中都找不到痕迹的偶然事件
只在少数未来的梦境中出现：潒一个幽灵，但完全不是
而在东方，一位诗人写道：相去数百年风期宛如昨。
他让一首赞颂朋友的诗篇变得富于遗忘
我能感到他对於相似之物的彻底迷恋
和一种远离梦境的理想的虚假。
一支歌唱到今天已不能再唱
兄弟啊你可知秋天已经到来
天蓝的像酒，我们往日痛飲的酒
窖藏到今天还剩最后一缸
这缸酒是神农一生的心血呀这缸酒
是献给戒酒的酒徒的，这些一言难尽的好人
就是我们呀这些在秋天赱散的兄弟
是这个世界上活得最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