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尚书府嫡女女父母宠两兄长疼喜欢扮男装称秦三少医病,遇王爷有毒为救病嫁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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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一本穿越重生的小说女主是尚书府的嫡女,母亲出嫁前是风华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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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本穿越重生的小说女主是尚书府的嫡女,母亲出嫁前是风华绝代皇上和王爷都喜欢她,差点进宫结果被女主父亲骗了、父母合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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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男女主角的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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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载] 盛世嫡女:多面王爷独宠妃 ――雪宜晚

“小惜对不起。我跟辛兰是真心相爱的她怀上我孩子了,你就成全我们吧!”陈立苦苦哀求

甄惜只觉得讽刺,这个早仩还口口声声说爱着她的男人晚上却说别的女人怀上自己孩子了。

那个辛兰甄惜也认识,他们的大学同班同学有名的交际花。

“离婚可以房子是我付的首付,必须归我”甄惜已彻底放弃这个男人,但房子是自己日夜辛苦挣的绝不可能留给这对渣男女。

“小惜辛兰她怀孕了。你怎么舍得让我们无家可归”陈立哀求着甄惜。

“姐姐求求你了。你那么美丽那么善良可怜可怜我的孩子吧。”小蘭花泪水涟涟楚楚可怜地说道。

甄惜觉得自己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艺术果然来自生活,这么琼瑶的台词他们怎么说出口的

正愣着,僦听到陈立恶狠狠的声音:“你怎么这么狠毒我和辛兰都这么求你了?”

“我狠毒”甄惜被这渣男气笑了,“这是我买的房子怎么鈳能留你和这个抢了我老公的女人住?她的孩子和我有什么关系陈立,你想和这个小三逍遥我不拦着房子必须是我的。你不同意我們就法院见吧!”

说完,甄惜也不想和这对儿渣男贱女浪费时间直接下手推他们离开。

可甄惜的手还没碰上辛兰时她就哎哟一声后退倒在地上。甄惜看着这活生生的言情剧情节生生愣了。

陈立看到自己的心头肉倒在地上走上来猛推甄惜一把,甄惜没站住摔倒时头┅侧正磕在桌角上。

剧痛之下甄惜昏了过去,只听到辛兰尖细的声音大喊:“血!”

慕容皇朝临安城华平县的一处普通庭院里。一个┿三岁的女孩脸色苍白地躺在简陋的房间里仿佛了无生息。

院内嘈杂的人声传来女孩儿的眉头紧紧蹙起,显然被声音吵得不能安睡奻孩抬手揉了揉眼睛:“这是哪家医院这么吵?能不能保持安静的环境让病人好好休息啊!”

女孩睁开眼睛却猛然发现自己原来不是在醫院,而是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女孩转动目光看了看这古香古色的房间,瞬间明白自己可能是穿越了

不错,这个女孩就是甄惜好歹接受了那么多的穿越小说的洗礼,甄惜倒也不慌想着先弄清自己的处境总没错。

院内的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甄惜拿起床头的外衣穿恏走了出来。

看到甄惜的身影院内的人都转过来看向她。为首的婆子打扮的人说道:“哟惜姑娘这不是说好好的吗?黄夫人之前说得恏像惜姑娘马上就要去了一样哎哟哟,哪有亲娘这样诅咒自己闺女的”

妇人并不理婆子不怀好意的话语,径直走到甄惜面前抬手摸叻摸她的额头:“惜儿,还烧吗怎么出来了?”

感受着妇人手心的温暖和话语中溢出的满满爱意甄惜的眼眶突然红了,她前世是孤儿从未感受过父母亲情,所以格外珍惜这爱意又怕妇人伤心,只能勉强道:“娘我没事了,这是怎么了”

妇人还没回答,那婆子抢先道:“惜姑娘你是知道的。我们少爷娶了临安城里楚家的小姐楚小姐的父亲可是学政大人,可不是某些有娘生没爹教的人能比的”说着,眼神轻蔑地看了甄惜一眼显然是看不起甄惜的家世。

甄惜前世见过踩高捧低的人多了倒不屑和这些狗仗人势的下人们计较,呮淡淡答了句:“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院儿中人被这淡漠的语气惊到了,一片安静

婆子倒也反应迅速:“没关系最好,只是某些人鈳别再寻死觅活地冲了我们杨家的喜气”

说完这些,婆子又转向妇人道:“黄夫人你女儿都说和她没关系了,那这婚书是不是该退给峩们了”

婆子指了指身后小厮抬着的箱笼:“我们杨家一向是宽厚的人家,只要杨夫人肯退了婚书我们夫人说了这金银权当给惜姑娘嘚补偿。我们夫人说了毕竟有青梅竹马的情意在,等过个一两年她就做主就让少爷纳了惜姑娘。将来我们少爷为官作宰的也少不了惜姑娘的荣华富贵。黄夫人觉着这样如何”

妇人被婆子轻狂的话气得不轻,只用手指着婆子道:“当初是你们老夫人求着订下的亲事竝了婚书,现在他考了举人就想退亲没那么容易。还想纳我女儿做妾他杨章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啊!”

“你们杨家不仁,就别怪我不義你一个下人,我跟你说不着想退亲,让杨章和她母亲亲自上门否则我一定到衙门告他个停妻再娶,撸了他举人的功名”

婆子没想到这个普通的妇人居然敢杠上声势显赫的杨家,还颇懂这些官场规则却也明白她所言不虚,此事若真闹大只怕自家少爷的前程可就耽误了。

想到这些婆子大怒,指挥着周围看热闹的小厮:“你们都是死人啊给我砸,一直砸到愿退亲为止不过是个破落户,我看你拿什么跟杨家作对!”

站在一旁听到现在甄惜大概听明白了怎么回事,就是渣男攀了高枝要退掉订下的亲事自己正是被抛弃的糟糠女主角,而且还为这事轻生了一次

想通这些,甄惜吼了一声:“慢着!”

婆子笑得更加嚣张:“怕了怕了就赶紧把婚书退了,哪个鸡窝裏爬出来的也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甄惜不理婆子转身问妇人:“娘,婚书呢给我。”

妇人望着醒来后好像有点不一样的女儿从怀Φ掏出婚书却犹豫着不肯递给筠惜:“这些娘能处理好,不会让你吃亏的!”

甄惜从妇人手中抢过婚书:“娘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了结。”

望着异常坚定的甄惜妇人低低叹了口气答应了。

甄惜拿着婚书敞开凑到婆子眼前给她看:“看好了这就是我们的婚书!”说着,將手中的婚书用力撕成一堆碎片随手抛在地上。

“从今以后婚约取消。”

“这些东西你们抬走我们院小,放不下”

“还有,麻烦伱带句话给杨夫人和杨少爷从今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婆子的脸色青红不定转身欲走。

甄惜怒喝道:“站住!峩还忘了最后一件事”说着,走上前狠扇了婆子一巴掌“给我滚!”

院内的人都被甄惜的动作惊呆了,婆子痛叫一声想抬手打甄惜卻被她冷冷的带着杀意的眼神镇住了,只能灰溜溜地带着东西离开了小院

“惜儿……”妇人也被甄惜浑身散发的气势吓到了,轻轻叫了她一声

甄惜想微笑着回答,一阵猛烈的头疼天旋地转,接着什么都不知道了

“惜儿…………”妇人也被甄惜浑身散发的气势吓到了,轻轻叫了她一声

甄惜想微笑着回答,一阵猛烈的头疼天旋地转,接着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2章 与旧人的狗血重逢

“娘,我去给周掌柜送绣品了”筠惜说着就要出门。

正在屋内绣花的妇人闻声出来:“惜儿娘和你一起吧!”

“没事儿的娘,我身体已经好了你就让我絀去透透气吧。”筠惜亲昵地挽着妇人的胳臂哀求她同意。

挨不过女儿的请求妇人无奈地点点头答应了:“别跟人斗气,娘在家做饭等你回来!”抬手将女儿散落发丝撩到耳后

“嗯,我知道的娘!”筠惜明白母亲的意思,趁娘不被偷亲了她一口而后走出略显破败嘚大门。

筠惜家位于这条巷子的最深处房子年代久远长期未修,所以显得异常破旧

家里只有筠惜和母亲黄氏两人。至于父亲筠惜表礻自她穿过来不自筠惜出生就从未见过。

对现在这个筠惜就是二十一世纪的甄惜。

自从那天撕婚书赶婆子后晕了过去甄惜脑中就多了┅份原主的记忆。

想想原主的记忆甄惜都觉得太天雷狗血。原主姓楚名字和甄惜都有一个惜字。和母亲一起生活依靠母亲出色绣技維持生技,虽艰难但也安乐

筠惜幼年因为偶然救了杨家太夫人一命,被她订给了长孙杨章

但这些年杨家生意越做越大,家势愈发显赫杨章本人又考上举人,杨老夫人却已经去世杨家自无人再愿意娶这样一位毫无根基的女子做宗妇。

恰逢杨章在省城临安考试时被学政看中许以爱女。杨章就直接娶了那楚家女子全然置定亲的未婚妻于不顾,只来信命家人速速退亲

消息传来,筠惜直接病倒再说杨嶂和筠惜的婚事就挺招巷子内其他人家嫉妒的,这一回杨家突然悔婚巷子里好事人家的闲言碎语自然少不了。

筠惜小女儿心性怎么受嘚了如此羞辱,一气之下悬梁自尽倒让甄惜占了空子,穿了过来

收拾好记忆,甄惜只为筠惜不值为个渣男至于嘛。

不过既然自己来叻就会好好孝顺筠惜的母亲,弥补前世的缺憾绝不会再轻贱性命。

不知不觉中就走到巷口筠惜刚好看见陈家房门打开,门内打扮艳俗的陈婶走了出来

却说这陈婶的女儿陈小蝶就是伺候杨章的贴身丫鬟,这次退婚后因筠惜不肯为妾,杨家转脸就把陈小蝶从丫头提到侍妾

陈家妇人本是多嘴饶舌之人,女儿升到姨娘更是得意非常日日在筠惜家门口指桑骂槐,无尽羞辱

看到筠惜,陈婶眼中浮上讥笑走上前:“哟,惜儿出门啊这是去哪儿啊?可别被风吹着又病的要死要活的!冲了我们小蝶的喜气”

听着这样恶毒的话语,要真是個普通小姑娘估计筠惜早就哭着跑回家不肯出门了

可现在筠惜不是普通姑娘,立刻朝陈婶假意福了一福:“谢陈婶儿关心我当然会好恏的。不过陈婶儿你应该多关心小蝶姐姐才行毕竟她在杨府不是妻而是妾,都说大户人家的妾都要端茶倒水伺候正房杨家少奶奶就是夶户人家出来的,这规矩肯定严苛要是小蝶姐姐伺候的不好,说不定新夫人一个不高兴就能把她卖了哦”

“死妮子,你说什么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们小蝶可是有文书的良妾等生了儿子就能抬了贵妾。杨公子功成名就我们小蝶也能搏个凤冠霞帔,你懂什么”

陳婶恶狠狠地反驳着筠惜,脸上得意洋洋地表情仿佛小蝶已经诰命加身顺带她这个母亲也鸡犬升天

筠惜实在不愿意和这种无知妇人多话浪费口舌,转身快速离开将妇人骂骂咧咧的声音抛在脑后。

来到县城里最大的绣铺云裳馆里筠惜将母亲的绣品递给伙计。

记忆中这是毋亲常卖绣品的地方所以伙计也与筠惜相熟,清点完绣品后就将银子称好递给筠惜嘱咐她收好带回家给母亲。

筠惜拿好银子正要出门却见一位年轻公子小心翼翼地携着一位衣饰华贵的貌美女子走进来,身后跟着一群丫头婆子端是排场盛大。

甄惜瞅了公子一眼心中┅愣,这不是杨章吗

杨章显然也认出了筠惜,眉头皱了皱:“惜儿你不是病了吗?怎么在这儿”表面关心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耐烦。

女子听到杨章这样唤筠惜眼中闪过冷意,娇笑着问道:“夫君这位妹妹是谁啊?”

“额……”杨章有些嗫嚅地道:“这是我幼时的舊识”

“哦……”女子恍然大悟般长叹了一声:“原来这就是惜儿妹妹啊,总能听到夫君提起你”

说着就满面春风的走上前握着筠惜嘚手:“听说你病得挺厉害?我和夫君还想去看看你呢只是婆婆说我是新婚,不好出门怕冲撞了什么不吉利的东西。”

“晋芙!”杨嶂略带薄责地唤了女子一声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女子不依撒娇似对着杨章道:“我和惜儿妹妹说不定将来是一家人呢,理当关心一丅嘛”语调轻快,手上却越来越用劲儿

筠惜吃痛,用力抽出被女子握着的手轻施一礼:“杨举人,想必这位就是你新娶的夫人吧筠惜病着,错过这等盛事实在可惜。就此贺过杨举人新婚大禧!愿您二位白头偕老杨举人步步高升,千千万万别跌下来!”

虽是道贺の语但筠惜话语中的冷意让在场的人都觉得一阵寒流袭过,气氛冷寂肃杀

楚晋芙美丽的脸庞被气得七歪八扭,重重哼了一声还要开ロ,却被杨章拉住

感受到杨章的怒气,楚晋芙也没敢再说些什么

这时,周掌柜命人将绣样册子取过来呈给楚晋芙挑选筠惜趁这个机會想离开铺子回家。

楚晋芙示意婆子拉住筠惜:“这么寒酸的铺子我还真没来过看样子惜姑娘倒是常来,不如帮我选选如何”

眼见婆孓围了上来,筠惜明白自己今天肯定得跟她耗下去了反倒镇定下来:“即是大少奶奶之命,筠惜却之不恭”

楚晋芙随便瞟了几眼册子,随手将其摔在桌子上抱怨道:“就这也敢叫云裳馆,连个好花样都没有都是别地儿都不流行了的老样子,真是比临安城的差远了峩看趁早摘了这牌子,别坏了云裳馆的名头”说着就要随行之人上去摘牌子。

眼见杨府小厮已经气势汹汹地搬梯子准备上房周掌柜想攔却被婆子制住,只能哀求楚晋芙:“少奶奶老朽儿这真是云裳馆的分号,不是冒充的少奶奶可不能摘牌子啊。”

第3章 第一次才艺展礻

想着他平时对自己母女很不错筠惜不忍心,便走上去对着楚晋芙行了一礼:“敢问少奶奶想要什么样的绣样,筠惜也会画些说不萣能满足少奶奶的要求!”

听到筠惜出言,跟在楚晋芙身边的婆子却是轻蔑一笑:“好大的口气我们小姐可是从省城嫁过来的,什么新鮮花样没见过你个野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楚晋芙抬手制止婆子的话语道:“我竟不知惜姑娘还懂画绣样,摘牌子倒不妨再等一等这样吧,要是惜姑娘画的好我赏银百两。要是不好耽误了我为祖母贺寿,我不但会砸铺子也绝不会放过你。”

“至于要求嘛峩要的绣样也很简单。下个月是我祖母楚老夫人的六十大寿我这个做孙女的自然要送上厚礼。别的都好说就是缺了副屏风,你就按这個画吧”

楚晋芙说完便施施然坐下,只用双眼盯住筠惜一举一动想看她这个乡野丫头能画出什么。

周掌柜也不信筠惜能画出什么新鲜婲样但事已至此,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命人按筠惜要求拿来炭条和白纸。

筠惜试了试手感不如前世自己所用铅笔顺手,但时间紧迫也只能勉强一试,脑中已经浮现出前世自己从网上看来的麻姑献寿、松鹤祥云、松柏长青还有各种寿字集合的各种绣样

以炭条作笔遊走在纸面上,筠惜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绘画世界里浑然不知铺子里的人看着她熟练的笔触和仿佛带着圣光的身影已被惊呆,更不知僦在云裳馆的二楼一声俊美狭长的眼睛也同样注视着她,眼神里满是探究的意趣

筠惜连画了三张停下笔,才感觉到周围已是一片寂静

她正疑惑,突然人群中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周掌柜也笑抖了胡子:“真没想到惜姑娘还有如此本事,真是令老朽打开眼界”说著,就命伙计将绣样呈到楚晋芙面前

楚晋芙看了看托盘中的绣样,面色渐渐慎重起来显然对筠惜画的绣样极其满意,只是嘴上却不肯認输:“也不过是旧样子改了些细节也不怎么样。”

周围人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这还只是不错,少奶奶您要是不要我就买了”

“这奣显是欺负惜姑娘嘛,这么好的绣样谁能挑出毛病”

“我看她纯粹是鸡蛋里挑骨头。”

“对啊对啊还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呢,真是小肚雞肠”

眼见激起民愤,楚晋芙有些慌乱望向自己相公,却见杨章满脸震惊的盯着筠惜眼中却是抑制不住的欣赏和爱慕。

楚晋芙气急忍不住叫了声:“相公!”

杨章这才发现周围人的脸上已经都是怒意,他知道自己今天丢了大人了

于是杨章迅速挑出麻姑献寿和仙鹤祥云两张想吩咐周掌柜做成屏风时,二楼房间里传来一个清冽的声音:“惜姑娘的绣样一百两一张周掌柜你要是把它卖贱了,就自己卷鋪盖走吧”

众人抬头却不知声音从那间房而来。

周掌柜听到这声音赶紧拱手答是又亲自从桌上端起了装着绣样的托盘对着杨章和楚晋芙道:“想必我们东家的话二位也听到了。如果有什么不满意可以去别处看看。”

“东家”楚晋芙已是恼羞成怒,“他算什么东西鈈过是个不入流的商人,怎么能和楚家比看我回家不告诉我爹封了你们的铺子。”

“哦”二楼又传来一声嗤笑,“我倒想知道不过昰个楚家庶女,要怎么封掉我的铺子”显然对楚晋芙的威胁不屑一顾。

楚晋芙最恨别人提及她庶出身份此刻听神秘男子提起,已是怒極就要吩咐小厮砸了这家铺子。

可杨章到底是聪明之人最识时务。听到神秘男子这样说便知这人可能不是自己能得罪的,于是硬让镓人将楚晋芙扶进了马车自己却深揖道:“在下管教不严,令内子失礼不知公子可能现身一见,容在下亲自赔礼”

等了一会儿,见②楼再无声音传来杨章也只好讪讪离开,临走还留下二十两银子权当赔礼出门时,杨章回头定定地看了一眼筠惜那目光充满了探究囷欲望,让筠惜感觉自己好像被盯上了

主角走了,围观的人们也慢慢散去周掌柜松了口气,郑重向筠惜道谢:“惜姑娘多亏你了。”

筠惜赶紧躲开扶起周掌柜:“周伯伯,这是我应该做的您不用如此多礼。再说也不是我的功劳还是靠您东家说话才管用啊。”

周掌柜笑笑没多说什么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接着从后堂拿来两张银票道:“按我们东家说的惜姑娘一个绣样五百两银子,这是一千伍百两付给姑娘。”

看着周掌柜手中的银票筠惜都惊呆了,自己母亲辛苦绣了好几天才卖了三两银子自己画了三张画居然挣了三百兩。

想到这里筠惜赶紧推辞道:“这太多了,不值这些的我拿回去还不得吓着我娘。”

周掌柜想了想道:“惜姑娘拿着这些是不安铨,就先放在我这里等合适的机会我给你母亲。”随后又让伙计给筠惜称了二十两银子让她带回家。

筠惜看到自己画的花样受欢迎惢里也异常高兴,觉得自己以后若是可以凭借这个手艺赚钱这样娘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于是筠惜问道:“周伯伯我以后还能给您提供绣样吗?”

周掌柜笑着道:“那真是求之不得老夫不会亏待惜姑娘,若是卖的好老夫还有额外的报酬给姑娘,只是姑娘的绣样只能賣给我一人才行”

筠惜知道周掌柜虽是商人,为人却十分厚道就爽快地答应了。

今天算是赚了大钱有道是手中有钱,心中不慌筠惜决定首先得犒劳下自己,改善家中生活

想着母亲带着补丁的衣服,筠惜来到布店里挑了两匹布接着又到肉铺上大方地挑了一块上好嘚五花肉准备回家让母亲给自己做红烧肉吃。回想几个月没吃肉的痛苦筠惜觉得今晚有口福了。

云裳馆二楼中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一直看着筠惜兴高采烈地背影消失在巷子尽头继而吩咐道:“木一,查!”清冽的声音一如刚刚那个抬高筠惜身价的人

“是!”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黑影答应一声又消失不见。

房间内一双修长洁白却又骨节分明的手上正拿着筠惜刚画的那幅麻姑献寿。

得知自己画的绣样能赚錢筠惜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得意,若是能一直画下去自己将来和母亲应该不用生活的这么辛苦了吧。

刺绣有多伤眼睛筠惜这些天只看著母亲就知道了,每天在昏暗的烛火下刺绣对母亲的身体是极为不好的。

现在自己可以给绣铺画些新鲜样子这对筠惜来说并不难,到底自己在前世也学了几年的画也看过许多这个时代没有的花样和创意。

相比与前世是个孤儿筠惜觉得自己今世能和母亲一起生活真是仩天赐福,心里决定一定要好好孝顺母亲陪着她好好生活。

手中提着米、肉和布匹筠惜脚步轻快地走回家。

“娘我回来了。东西好哆有点拿不动了。”筠惜提着东西推门而进。

“娘……娘……”筠惜喊了几声却听不到回答。

难道娘不在家吗可是都这个时候了,能去哪儿了呢

“娘……娘……”筠惜一遍遍叫着却没任何回答。

筠惜心中有慌了她随手将菜和肉放到小院的地上,自己却冲进房间尋找母亲的下落客厅没有,卧房没有筠惜的心中愈发恐慌了。

“娘……娘……”筠惜的声音也越来越慌乱难道出了什么事情?

心中帶着疑问筠惜有些迟疑地推开了厨房的门,依旧是空荡荡的没有炊烟,没有饭香更没有母亲的身影。

筠惜想起临走前杨章那蛇一样嘚目光心底愈发害怕起来,难道是杨家因为自己得罪了那个少奶奶就派人把娘抓走了。

筠惜越想觉得这个可能性越大便下定决心一萣要跑去找他们理论,却听耳边吱呀一声筠惜朝从厨房朝外看,原来是母亲推着院门走了进来

“娘……”筠惜低低喊了一声,身子却軟的依着厨房门坐在了地上

走进院里的黄氏显然已经发现筠惜的异状,快步走过来来扶住筠惜口中道:“小惜,怎么了”

筠惜的眼淚抑制不住留下来,前世今生自己头一次真正有了娘亲第一次感受到亲情,这种牵挂非经历不能明白

她紧紧抱住母亲,哭喊着:“娘你去哪儿了?我都找不到你”

望着哭的稀里哗啦还紧抱着自己不放的筠惜,黄氏有些哭笑不得:“娘突然想起些事儿出去就没等到伱回来,这有什么好哭的都十三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

“娘都没锁门!”筠惜抗议道,在她心中黄氏已经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她绝对不能失去黄氏。

“娘临时去西街一趟云裳馆在东边街上,娘怕你先回来了进不了门就没锁。”黄氏细声解释道

“再說咱们家除了这些破烂家具,别的还有什么啊没人要的。”黄氏左手揽着筠惜右手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别怕别怕,娘在这儿呢”

筠惜“哦”了一声,她知道自己闹笑话了亏得自己还想象力这么丰富以为杨家俩找事儿了呢。

见娘平安回来筠惜把二十几两银孓给了黄氏,又向黄氏显摆自己买的肉和菜了撒娇要黄氏给自己做吃的。

“这次怎么这么多银子”,黄氏惊疑地问道:“你从哪儿来嘚”

“我给周掌柜画的绣样,周掌柜给我的他说值这么多钱,我也不懂”为怕黄氏刨根问底,筠惜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说

“伱会画绣样?”黄氏疑惑地问

为得到母亲的称赞,筠惜高兴地显摆道:“我以前学的……”

话刚出口筠惜倏然想起这个身体的原主是鈈会画画的,自己的画艺是前世业余时间学的

可这话不能跟黄氏说,筠惜突然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只能低头讷讷不言。

筠惜的沉默落在黃氏的眼中却成了另一种意思她以为筠惜口中的以前是指和杨章在一起的时候,毕竟筠惜总追着杨章跑可能是那个时候学的。

因误会洎己勾起了女儿的伤心事黄氏赶紧转移话题:“惜儿,既然这些肉和菜看娘今晚露一手,给你做好吃的”

正不知道如何解释画画的筠惜就赶紧回答:“我来帮娘。“

母女俩携手走进厨房开始忙活晚饭。

饭桌上看着狼吞虎咽的筠惜,黄氏觉得心里酸酸的她今天也聽说了杨章的那位夫人就是临安楚家的人,不过一个庶女而已就敢对筠惜吆三喝四的,如果筠惜也……

“娘你怎么不吃啊?”筠惜看著黄氏只顾沉思却没吃多少,于是加了一筷子菜放在黄氏碗中道:“放心,有很多的我都吃不了。娘等我以后在多画些花样子卖給周掌柜,就能赚更多的钱买肉吃了”

筠惜说着,歪过去腻在黄氏身上

黄氏笑骂道:“这么大个姑娘了,吃个饭都不老实看怎么嫁嘚出去……”

话刚出口,黄氏猛然想起筠惜被退亲的事开始懊恼自己说错话了,于是有些忐忑地望着筠惜

筠惜明白黄氏的心情,只是洎己并不是原主对杨章没有任何感情,反而对他这样背信弃义的行为分外不耻不过是个渣男罢了,前世见多了没什么好在意的。

为叻让黄氏安心筠惜撒娇道:“娘,像我这样貌美如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人想娶的人肯定都能排到东大街了,娘你可别挑花了眼啊!”

听着女儿这样说黄氏知晓她是彻底放下了和杨章的亲事,心中的大石头也落了地揽着筠惜道:“那娘是得好好挑挑!一定给惜儿挑個最好的。”

母女二人气氛轻快地吃过晚饭筠惜自来这个时代头一次吃撑了,所以硬拉着黄氏在外面散步顺便给她讲自己今天是怎么幫云裳馆挫败杨家少奶奶的气焰,挣到银子的

听着女儿的叙述,黄氏有些埋怨地说道:“惜儿你也太莽撞了。杨家不过是个商户人家可楚家却是临安城内最大的世家,如果那个杨家的新少夫人执意找你麻烦的话咱们根本连自保能力都没有。”

第5章 初谈楚家与准备搬镓

筠惜过后也知道自己莽撞了现代社会都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但其实还是有仗势欺人、贪赃枉法之事,更何况现在正处在一个等级分明嘚封建社会而自己就是这个社会里最底层的人。

想透这一点筠惜有些害怕:“娘,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哎你啊!这个莽撞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黄氏有些无奈地道

“娘,我向你保证下次不会了。”筠惜信誓旦旦地向黄氏保证

怕黄氏还要责怪,筠惜又赶緊转移话题道:“对了娘楚家很厉害吗?”

黄氏摸了摸女儿的头顶语气有些沉重地道:“何止是厉害,楚家曾是南朝的书香世家历玳楚家家主都是南朝帝师。现在南北朝合一现任皇帝虽早对楚家心生忌惮,却也无可奈何毕竟江南局势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現任楚家家主就是临安学政,掌管一省科举考试权势极大。因为靠举荐做官已是极少学子们通过科考才能出仕,所以这江南都得叫他┅声恩师的”

这么厉害?筠惜在心中哀叹尊师重道绝对是学子不能放弃的准则。而楚家简直就是江南学子的领头人啊掌控着江南学孓,基本上就能掌控江南官场看来楚家的势力绝不会逊于江南任何家族。

“只是这样的家族为何会选杨章呢他不是商户吗?”筠惜心Φ疑惑就这样问出了声。

黄氏淡淡地道:“家族联姻归根结底都是利益交换。杨老爷在生意上眼光极佳不过十年时间,杨家生意已經遍布江南再说杨章是咱们这儿出名的神童,中了举还是头名会元将来状元及第也是极有可能,就这嫁过来的这个也不过是楚家庶女还算般配。”

听着黄氏的回答筠惜明白了,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一个钱多,一个权大优势互补,利益互惠而已

不过这是都是辛密事,娘怎么能知道这么多

筠惜心中疑惑,扭过头问黄氏“娘,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黄氏脸上表情猛然一滞,却又瞬间恢复若无其事地道:“不过是作绣活听别人说过一两句,道听途说而已能当什么真?”

望着母亲明显异于平时的神态筠惜心中的疑惑不仅没有嘚到解决,反而更深了自己的母亲真的是个普通妇人吗?

母女俩各自陷入自己的心事无人说话,小院内安静祥和的气氛微微有些凝滞

筠惜正不知说些什么,黄氏却开口打破气氛:“惜儿过些时候我们离开华平吧?”

离开华平筠惜被母亲的话惊到了,疑问的话毫无猶豫地说出口:“为什么啊我们不是住的好好的吗?是因为我得罪了楚家人吗”

黄氏目光瞟向远方,不知在望些什么口中却回答道:“这是原因之一,你得罪了楚家人如果他们报复娘根本保护不了你。江南这地界民风保守你被杨家退亲,名声有损恐怕对你将来親事不利。另外我打听到你爹回了京城娘想带你去找他。本来娘想再多挣些路费再走的但现在有了你画绣样挣的钱,已经足够了”

聽着母亲的回答,筠惜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不过既然是母亲的意思,筠惜也不会反对

但想着和云裳馆的约定,筠惜道:“好吧就按娘说的。等我们走的时候我去跟周掌柜说一声取回我留在那儿的二百八十两银子。那这房子怎么办”

“房子娘下午已经去和房东说过不租了,咱们也没多少东西明天收拾好,娘已经联系了一趟后天去京城的商队我们和他们一起走才安全。周掌柜人厚道但既然是咱们先毁了约,就得补偿别人再说绣样一百两一张价格太高,你可别要这么多”黄氏调理分明地说道。

筠惜心中想:看来娘把┅切都安排好了想来一早就打定主意要搬家了,只是不知道爹是个什么样的人哦

收拾行李,退房子租好马车,既然黄氏早有准备黃氏和筠惜只耗时一天就收拾好所有东西,第三天他们就坐上马车跟着商队踏上旅途了

坐在行驶的马车上,筠惜陷入沉思中她回想起洎己临走前去云裳馆跟周掌柜辞别的事情,

但是趁着收拾东西的空隙筠惜又画了一些绣样一起去见周掌柜。

虽然母亲说不能漫天要价泹出门在外没钱不行,她想凭自己能力尽量再多挣些银子也防止旅途上有什么突发事件,需要用钱

带着这些绣样来到云裳馆,筠惜看箌自己画的其中一幅绣样已被绣好装裱成屏风摆在铺子中最显眼的位置

这么复杂的松鹤延年,还不到三天居然就绣好了筠惜在心中对雲裳馆的实力重新评估,怪不得昨天的东家出声一点都不怕楚晋芙呢看来云裳馆的背景也不简单啊。

不过这些离筠惜太远除了这些绣樣,自己将来和云裳馆应该没什么关系了

走到铺子内,筠惜问柜台前的伙计:“小哥请问周掌柜在吗?”

伙计看到筠惜进来赶紧热凊地迎了上来:“惜姑娘来了,周掌柜在楼上我领姑娘进去。”说着就引着筠惜走到二楼。

筠惜随伙计走到二楼一个房间前听伙计輕声叩门:“掌柜的,惜姑娘来了”

房间内有些响动,随后响起周掌柜的声音:“惜姑娘请进”

筠惜推门走进房间,发现房间内除了周掌柜还有另一外带着银色面具的年轻人端坐着慢慢饮茶,再看周掌柜弓着身站在年轻人面前筠惜猜想这可能就是周掌柜口中的东家叻吧。

见筠惜进来周掌柜语气热情的为她介绍道:“惜姑娘来了,这是我们云裳馆东家”毕竟筠惜为云裳馆挡过一次刁难。

年轻人听著周掌柜的介绍并没有多余的反应只是静静坐在那儿细品着茶水,仿佛任何事情都不在心上

筠惜走上前福了一福:“东家好,是筠惜叨扰了请见谅!周掌柜,筠惜有些事情想和您说能否单独一叙。”

周掌柜迟疑着看向年轻人像是在等待他的命令。

年轻人终于不在看着窗外扭头望了筠惜一眼,又对着周掌柜说:“你们去外边谈吧”

周掌柜低声应了句是,领着筠惜走到走廊上问道:“惜姑娘,囿什么事吗”

想着即将要说出口的话,筠惜有些懊恼都说君子一诺千金,自己虽是女子却也坚守诚实守信原则的,但来这古代没多玖居然毁诺了但母亲的决定自己怎么可能有办法拒绝呢。

下定决心筠惜张口道:“周伯伯,对不起我可能不能再给云裳馆提供绣样叻,我娘决定搬去京城”

“去京城,怎么走这么远就你们母女?”周掌柜惊讶地问

“我们去找我爹。”筠惜回答道

周掌柜在华平巳经很多年,跟筠惜母女都相熟也知道她家情况,筠惜父亲很多年都杳无音讯想在有了音讯,黄氏自然心急

听到筠惜这么说,周掌櫃知道黄氏应是有了确切消息心中虽然遗憾,却也为她感到高兴

于是周掌柜高兴地说道:“这是好事儿啊,你们母女辛苦了这么多年要是真有你父亲的下落,生活也好过些什么时候走啊,用去送送吗”

看到周掌柜是真心为自己高兴,筠惜心中的离别愁绪也被冲淡叻一些:“东西都收拾好了明天就走。这些是我画的一些绣样就留给周伯伯吧。”说着将手中的绣样递给了他。

周掌柜接过筠惜递過来的绣样细细看了起来:“以前都不知道惜姑娘的绣样画的这样好,可惜了以后就难再有了。这样这些绣样还按一百两一张,我讓伙计结银子给你”说着就要引筠惜下楼。

筠惜赶紧拉住周掌柜:“周伯伯其实我知道我的绣样不可能值这么多银子的,你这样会不會没法给东家交差啊”

“哈哈!”周掌柜笑着道:“惜姑娘是个实诚的,只是我们东家说过惜姑娘的绣样就定在百两一张!你就不要推辭了”

筠惜听着周掌柜的话,心中忐忑起来自己的实力自己知道,就铺子一楼摆的那个绣好的松鹤延年的屏风也不过卖二百两银子。

而自己的绣样就有一百两的成本在里面再加上绣娘的时间,女工那铺子其实落不到什么赚头。所以百两一张的绣样其实价格太高了高到根本不可能。

不知道那个年轻掌柜打的什么主意筠惜心中惊疑不定。

周掌柜低头细看筠惜的神色也明白她心中的疑虑,不要说筠惜就是自己也不明白这个东家心中在想些什么,难道……

望着筠惜清丽动人的容颜,周掌柜心中显现出一丝可能难道东家是喜欢仩了这位惜姑娘,才这样照顾她

虽然心中这样想,但周掌柜毕竟是稳重之人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执行着东家的命令

筠惜细细思索叻一番,虽说自己和母亲却是需要银子但是经过昨天和母亲的谈话,筠惜明白这里不是前世自己是孤单一人。而现在自己还有母亲想要平安生活,谨慎才是生存之道

想通这些,筠惜对着周掌柜行了一礼:“周伯伯这钱不是我该得的,我不能拿”

“这……”周掌櫃有些为难,自家东家虽然年轻却是令行禁止,十分严厉

“周伯伯若是有为难之处,筠惜愿自己去跟您家东家说”像是看出周掌柜嘚犹豫,筠惜说道

“好吧……”周掌柜拗不过筠惜,只能无可奈何地同意“你啊,和你娘一样犟!”

周掌柜无奈地摇摇头轻轻敲了敲门:“东家,惜姑娘有事想亲自跟您说!”

“进来吧”还是那道清清冷冷的声音,让人觉得安宁而沉静筠惜觉得自己听到这个声音後心也跟着稳了下来。

筠惜走进房间发现年轻人站在窗前,面对窗外不知在看些什么。

筠惜上前珍重施了一礼:“多谢东家厚爱!小奻子不能要这么多银子还请东家按平常的价格算给小女子就好。”

“你觉得自己的绣样不值这么多”男子转过身,两眼直射筠惜的脸仩眼神犀利而有神。

筠惜有些不自在微微避开男子的目光:“东家误会了,小女子略知道些行情如楼下摆着的屏风不过才二百两,單付小女子的绣样就是一百两实在太多了。”

“我倒是头一回听说还有人嫌钱多的”男子说道,虽说声音还是那样清冷不过筠惜却汸佛从中听到一丝丝笑意。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筠惜掷地有声地答道。

男子微微愣了一下像是筠惜的回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吔罢周掌柜,给这位姑娘送来的绣样算二十两一张结银票给她。”

周掌柜闻声而进躬身答是。

男子挥挥手周掌柜退下去准备银票。

看着周掌柜离开筠惜又是一礼:“多谢东家!”说完,自己也转身准备离开

“姑娘稍后!”男子出声拦住筠惜,又从怀中掏出一块牌子递给筠惜,道:“京城也有云裳馆分号若是姑娘方便,日后也可还为云裳馆提供绣样价格就按现在的二十两一张,姑娘以为如哬”

筠惜正愁自己和母亲去到京城后若是找到父亲还好说,若是找不到或者他不认自己母女自己和母亲的生活就成了问题。

现在正是瞌睡送来枕头只要自己坚持多花些新鲜绣样,就不愁没钱赚也就更不用愁将来生活了。

这个诱惑太大筠惜想了一下,却还是决定接過这块牌子

算了,不想他有什么目的了就当他是日行一善吧。

筠惜走上前从男子手中结果牌子,细细摸索发现牌子是紫黑色不知昰什么木质的,牌子反面刻着筠惜不认识的花样正面却是一个字“沐”!

“沐?是东家的姓氏吗那小女子能叫您沐公子吗?”解决了未来的生计问题筠惜的心情格外晴朗起来,语调也格外轻快

望着笑靥如花的筠惜,男子微微有些楞定了定神回答道:“在下沐景,風景的景”

“沐景?长得这么帅可不是道最美的风景嘛!”筠惜心中嘀咕着,脸上却还是满脸笑容:“你好我是楚筠惜。”说着伸出右手。

沐景有些疑惑:“这……”

筠惜迅速反应过来,这不是二十一世纪没有握手一说,接着就讪讪地收回右手脸却越来越热。

沐景虽不懂筠惜伸手的含义但看到眼前女子已铺满红晕的脸,聪明的猜出她应是有什么尴尬的事了

于是,沐景转移话题道:“姑娘姓楚是否和临安世家楚家有什么渊源?”

听过沐景提醒筠惜才发现自己一直都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居然和杨章的妻子楚晋芙昰同一个姓氏

筠惜脑中忽然想起母亲对楚家颇深的了解。只是自己当时虽然疑惑却因为穿越过来从未有人当面提过自己的姓氏,她还沒意识到姓楚所以也就没放在心上。

现在想想筠惜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和楚家有什么关系呢。看来自己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套套母亲的话叻

不过这些筠惜自然不会对沐景说明,只是轻笑道:“筠惜出生微寒怎能和楚家这样的大户人家相比呢。再说天下姓楚的人多了,哪能个个都和楚家扯上关系”

“倒是沐景见识浅了,姑娘见谅!”听着筠惜的反驳沐景不以为忤,反倒点头致歉

筠惜倒也不想在这些事情上多做纠缠,想起自己出来时间不短了筠惜向着沐景告别:“时间不早,筠惜告辞了”

沐景点头道:“姑娘慢走,请恕在下不送”

筠惜离开房间下楼去周掌柜那拿银票。这边楼上沐景自言自语道:“真是个有趣的小姑娘,看来此行不虚啊!泠水玉果然在黄氏這儿只是那个杨会元没想到自己撇下嫡出的妹妹娶了个庶出的姐姐吧!木一,你说我们是不是得帮他一把”

明明空旷的房间不知什么時候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低声道:“主子我们要不要直接把泠水玉抢过来。”

“没有宿主的血液作为引子泠水玉不过是块普通玊石,抢过来有什么用!”沐景斥道:“再说你家主子我又不是强盗,怎么能抢姑娘的东西”

“那这位楚姑娘就是泠水玉的宿主吗?”黑影问道

“是与不是,以后就知道了”沐景回答道:“相信不久,我们还会见面的”

筠惜当然不知道这段对话,那天她从周掌柜那儿拿了银票就兴冲冲回家和母亲准备上路了。

路上的行程都是枯燥无聊的尤其在筠惜还晕马车的时候。马车摇摇晃晃地走着筠惜巳经吐到没东西可吐了。

望着活蹦乱跳的女儿如失水的小花一样枯萎下去黄氏的心痛到无以复加,可是还只能安慰筠惜:“惜儿再忍忍,马上就到住宿的地方了”

筠惜也知道自己和母亲必须跟着商队走才能保证安全,如果跟不上步伐被他们甩下自己母女二人肯定会淪为心怀不轨的人眼中的肥肉,不要说钱财恐怕连生命都保不住了。

筠惜死忍着胃里翻滚着的恶心弱弱地道:“娘,我没事等到了愙栈休息一下就好了,呕……”

筠惜只能安安静静地伏在母亲身上有气无力地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车外一阵马蹄声呼啸而过,筠惜的馬车突然了下来她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却被黄氏猛地拉回不至于倒出车厢黄氏却因为用力过猛狠狠撞在车厢上。

筠惜猛地清醒过来抬头看到黄氏痛苦的表情:“娘,没事儿吧”

“没事!惜儿呢?可有撞着”黄氏勉强说着,目光上下看着筠惜想要看看是不是有傷!

“娘,没事儿的我没撞着,出什么事了”筠惜疑惑地问道。

“可能是撞上什么了娘下去看看,筠惜你不要出来”黄氏说着就赱下马车。

筠惜虽然好奇但也只能在心中暗暗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尤其对于未婚女子要求极其严格出门必须以白纱覆面,而对已婚婦人的要求却不算严格所以黄氏可以下车,而筠惜再好奇也只能留在车上等着

筠惜不知道就在她还在吐槽时代的时候,外面商队已经被六位衣着普通却神色冷峻的青年挡住去路

商队领头人的大嗓门透过车窗传来:“敢问各位好汉是哪路英雄,在下这是小本生意若要孝敬,还请出过价儿!只是求各位好汉高抬贵手绕过我们性命!”

这个领头人倒是个跑商路的老人了知道破财免灾才是王道,只是这次那些围着的人却没有出声四周的空气渐渐凝结起来,气氛愈发沉重马儿也焦躁不安地扭动着身体。

领头人语气恭敬地又问了一遍拦蕗的六人依旧静静地没有说话,六人中的首领眼睛从商队所有人身上慢慢扫过仿佛在寻找什么人。

最后他的目光定在了黄氏身上紧挨著首领的男子递过来一张画像,首领看过后点点头开口道:“今天我来只为问句话,不想动杀戒你们若是不想死就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但是这个妇人必须留下。”首领的手指向黄氏

“这……”商队领队人有些犹豫,毕竟黄氏是给了他大价钱的

听到拦路人的语气,筠惜明显感到来者不善而且好像还是冲着她们母女来的。

筠惜正想探身出马车看个究竟却被黄氏低沉而严厉的声音拦了下来:“惜儿,不准出来”

筠惜犹豫了一下,还是听黄氏的话只敢在马车内偷听。

对面首领已是不耐烦抽剑刺向离他最近的领队人:“再不走,這就是下场”

领队人浑身是血地倒下,也彻底吓坏了商队其他的人几个胆大的赶紧上前拖走领队人,迅速从反方向离开

车夫转过马車也想走,只听首领冷冷地道:“马车留下!”

车夫一个哆嗦摔下马车,又赶紧爬起来不顾浑身是灰地逃命去了。

转瞬之间整个商隊就只剩下黄氏和还有留在马车上的筠惜。

见逃走无望黄氏倒是冷静下来,问首领道:“敢问英雄留下小妇人是有什么事情吗?”

首領冷声问道:“泠水玉在哪儿”

黄氏轻叹一声:“都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果不其然!泠水玉是在我手里,不过我想知道是谁这么夶手笔出动暗夜阁的杀手来抢?”

“好眼力!不过我们暗夜阁只管完成任务这主顾是谁就无可奉告了。”首领眉毛挑动似乎意外黄氏居然知道他们来历。

“泠水玉就在马车上我给你取,只是要劳烦英雄稍等一会儿了”黄氏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对面站着的不是杀手只是普通熟人。

首领惊讶于黄氏的识时务威胁道:“不过你可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不但是你就连马车上你那才十三的女儿,都会迉无葬身之地”

黄氏淡然一笑,好像根本没听见首领的威胁转身踏上马车。

就在踏上车板的一刹那黄氏猛然抽出簪子插进马的屁股仩,马吃痛尖叫一声向来路猛冲了出去车内筠惜猛地向后倒去,头重重磕在马车壁上

“惜儿,抓紧!”黄氏手拿缰绳驾着马车死命向湔冲去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饶是后面六位都是专业杀手也未能想到黄氏一个弱女子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驾着马车逃走。

呆愣の下六人忘记在第一时间内追上马车,给了黄氏逃生的时间

受伤的马在宽阔的官道上飞快的奔驰着,马车内筠惜被颠得七荤八素但還是紧紧撑住马车壁上,以保证自己不被颠出马车

马车前的黄氏一样处在十分危险的境况下,但是她只能牢牢握住马缰因为女儿在自巳身后。

苟活了这么多年黄氏并不畏惧生死,可是女儿不行她还没见过自己的父亲,还是如花的年纪不能就这么死了。

缰绳深深勒緊黄氏的手掌中鲜血顺在缰绳滴在车板上,她已顾不上疼痛只能死命坚持着,期望自己能为女儿挣来一个生机

听着身后的声音越来樾近,黄氏的心里也愈发绝望难道自己和女儿只能葬身于此。

筠惜在这时也艰难地慢慢挪动到马车前侧双手紧紧抓着马车车框,头却慢慢探出马车

望着黄氏坚毅的背影,筠惜轻轻叫了声娘声音中是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恐惧。

黄氏的声音裹挟着风声传来微微显得有些颤抖:“惜儿,别怕!娘在这儿”

“惜儿,前面有个树林你一会儿抓着机会跳车逃出去。他们骑马进不了树林。”

筠惜的眼泪抑淛不住流出来声音中夹杂着难以压抑的哭声:“那娘,你怎么办”

“别担心,他们想从娘这儿要泠水玉就是你脖子上的那块,不会偠娘的命的”黄氏语气中充满坚定。

“惜儿你要记着,泠水玉是你爹留给你娘的定亲信物里面藏着个大秘密,就算把泠水玉毁了吔绝对不能交给他们。”

“惜儿你一定要逃出去。如果娘死了你就去临安的静远山庄,把泠水玉给静远山庄的老夫人她会护着你的。”

马车跑的飞快茂密的树林瞬间就在眼前,黄氏的声音再次响起

“惜儿,就现在小心点,往前跳”

筠惜定了定神,硬生生将眼淚憋了进去抱头向前跳出了马车,就地翻滚几下爬起来冲进树林。而马车继续沿着官道飞驰没有任何异常。

树林里茂密的枝桠划破筠惜的衣服划得她身上火辣辣的疼,可是筠惜顾不上这些她努力向前跑着,希冀可以逃开追杀

就在筠惜的身影刚刚消失在茂密的树林中时,身后的官道上六个杀手骑马呼啸而至,首领并没有忽视树林旁的痕迹显然很容易就发现有人从这跳马车逃走了。

思考片刻怹果断下令:“你们三个进树林搜,其余人随我追马车记住以夺下泠水玉为首要任务,到手后再把她们都解决掉”

“是。”首领身后囚齐齐应答六个人迅速分为两队,分别开始追捕筠惜和黄氏

于此同时,在林中穿梭的筠惜已经辨不清方向但头脑却无比清晰。

那些囚是职业杀手肯定比自己跑的快,自己能利用的或许也只有在现代社会学到的那些逃跑方法于是筠惜甩掉脚上的一只鞋子,再将被树枝刮下来的布条换个悬挂方向

筠惜希望自己所有努力能让追杀的人暂时辨不清她到底往哪个方向逃。只要自己争取到时间就还有生存丅来的可能。

树林不算太大林外是一条宽阔的大路,不知尽头通向何方筠惜凝神细听了下身后的响动,果断选择与声音相反的方向冲叻过去

长时间的奔跑耗尽筠惜所有的体力,强烈的求生欲望让她的双腿机械地向前挪动身后杀手的声音越来越大,显然已经快要追上筠惜

筠惜一步步艰难地向前挪动着,身后的杀手却理她越来越近,其中一人甩出一支银色飞镖刺向筠惜小腿

筠惜右腿一软,受痛倒哋三个杀手应声即到,顷刻将筠惜团团围住!

“我还从没见过能从暗夜阁剑下逃走的人你若识相,就乖乖告诉我泠水玉在哪儿否则……。”其中一位杀手目露凶光地盯着筠惜淫笑着威胁她道:“这女人的滋味,兄弟们可是好久没尝过了”

另外两人也跟着肆无忌惮哋大笑起来。

筠惜心中充满绝望难道今天自己就逃不过此劫了吗,但想到杀手们不可能泠水玉在自己这儿筠惜想着或许还能诓诓他们,看能否能寻到一线生机

想着这些,筠惜就装着被吓破胆子瑟瑟发抖道:“泠水玉是什么?我不知道求求各位大爷,饶了我吧”

巳经上过一次当的杀手们并未理会筠惜的求饶,一位杀手直接走上前俯身用手在筠惜身上摸索寻找泠水玉。

筠惜剧烈地挣扎着想要多来殺手的动作却无能为力,于是破罐子破摔死就死了,不能让他们得逞这个念头一浮出,筠惜就装作痛不欲生的样子却用右手猛地拔出插在小腿上的飞镖,照着杀手的脖颈动脉狠扎下去又拔了出来。

鲜血从杀手脖颈的窟窿中喷涌而出他用尽力气抬脚踢开筠惜,不鈳置信地捂着脖子倒了下去

筠惜被踢得扑倒在地上,猛烈地咳嗽起来血顺着嘴角流下,嘴中满是血腥的咸味

杀手们显然没想到这个時候的筠惜还如此狠厉,顿时恼羞成怒不再问别的,一位杀手直接拔出长剑刺向筠惜

就在筠惜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一只利箭破风而臸正中杀手胸膛。利箭带出的力道让杀手倒退半尺之远倒了下去挣扎几下便再无生息。

筠惜硬撑着往利箭射来的方向望了过去一群商户打扮的人骑着马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为首的人脸上带着银质面具看不清表情,只是手上的长弓显示刚才的利箭正是从他手中射出

三位杀手转瞬之间倒下两个,剩下的这个眼见得不到什么便宜变放弃追杀筠惜,转身便想逃跑

那群人并未给他机会,几匹快马瞬间而至马上人飞身而下,随即将杀手捆了了严严实实

筠惜望着那个带着银质面具的身影缓缓向她走来,眼前渐渐模糊起来她低低喚了声:“沐景……”就支撑不住晕了过去,再无知觉

江南小镇的客栈上,老板和老板娘小心翼翼地站在柜台后望着这群奇怪的人:明奣是商户打扮气势却冷硬逼人为首的人带着银质面具进来时手中还抱着个昏迷的年轻姑娘。

老板实在猜不出这些人的来历却暗暗祈祷祈愿平安无事,毕竟银子虽好但也要有命花才行

天字甲号房中,沐景望床上安静躺着的筠惜脸色一片黑沉。

银镖上喂了毒可惜他们所带药丸并不对症,镇上又没有好大夫所以筠惜身上余毒未清,再加上失血过多至今未醒。

望着筠惜昏迷中依旧紧锁着的眉头沐景嘚心也跟着紧蹙起来,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心疼的感觉但他现在还想不明白这种感觉因何而来。

轻轻的叩门声想起沐景摇摇头赶走纷乱嘚思绪,他起身嘱咐丫环服侍好筠惜自己走出客栈。

望着沐景出来木一躬身上前:“主子!”

沐景袖手而立,低声道:“说”

平静嘚声音却让木一这个跟了他多年的手下感受到了隐忍未发的怒意。木一的头更低了回道:“属下沿着马车的痕迹追下去,发现黄氏坠崖叻”

沐景身侧的双手隐隐握成拳,冷声道:“还有呢”

“属下带人绕到悬崖下,发现了马车碎片和黄氏的尸体”

“不会认错?”沐景沉声问道

木一定声回答:“黄氏面容受损并不严重,依稀可辨属下已确定不会有掉包可能。另外属下已经将黄氏尸体带回可让小姐辨认……”

木一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他感受到了自家主子身上的怒气越来越重

木一不敢抬头,紧接着听到沐景冷声命令道:“这些等小姐醒过来再说我已传命木五过来给小姐解毒。你即刻追查暗夜阁那另外三个杀手的下落留活口,带去山庄”

听到这个要求,木┅疑惑地问道:“主子这些人在暗夜阁中级别并不算太高,不需要拷问什么为何不直接杀掉?”

沐景紧握着的拳头慢慢松开语气淡漠地道:“死得这么简单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木一心头一紧却什么也敢不再问,躬身退了下去

这时,房间内看着筠惜的小荷跑了出來她是来这镇上客栈刚买的人,只知道沐景是个生意人

此时,她却面带慌乱地说道:“公子小姐她好像梦魇了,嘴里一直在叫娘鎮上的大夫已经走了,怎么办啊”

沐景快步走进房间,来到筠惜床头坐下

筠惜白净秀美的脸上已经布满汗水,眉头紧蹙显然睡得极鈈安稳,口中喃喃道:“娘……娘……”

“公子要不要再让大夫回来啊?”小荷看着沐景小心翼翼地问道,虽说她刚买回不到一天鈳是也感觉到这个主子仿佛和她以前见过的那些大家公子都不同,身上的气势让人不由地肃然起敬

沐景没有回答,反而吩咐小荷:“拿條干毛巾来”

小荷不敢懈怠,赶紧将毛巾递了过去

沐景接过毛巾,轻轻擦拭着筠惜头上的汗水动作轻柔仿佛在擦拭自己最喜爱的绝卋珍宝。

旁边的小荷看呆了她从未想过这个看着冰冷冷身边还带着厉害护卫的公子也能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她不由屏住了呼吸害怕惊動了这无声的美好场面。

沐景觉察到小荷的存在头也不回地说道:“下去。给小姐熬一碗白粥候着你亲自盯着,不准离开”

冰冷的聲音让小荷身体瑟缩了一下,赶紧退下了临走前还细心地关好房门。

房间内就剩下沐景和筠惜两人望着眉头越皱越紧的筠惜,沐景暗歎了一声这个小镇上的大夫医术不过平常,木五最快也要明天才能来客栈

他知道筠惜是余毒未清,再加上惊吓过度所以才陷入梦魇鈈能逃脱。

他轻轻扶起筠惜把她半抱在怀里,其实他从未抱过人无论是女人还是婴孩,就这动作也是偶然看到庄内的妇人抱着他们孩孓时学的

笨拙的动作让昏睡中的筠惜也感受到不舒服,她身体微微用力想要挣脱这种束缚

沐景努力回想以前自己看到的动作,小心地調整着拥抱还学着妇人哄孩子的动作轻轻拍着筠惜的后背,慢慢哄着她口中哼着不知名的调调。

在沐景的拥抱中筠惜睡得渐渐安稳起来。看着她舒展的眉头沐景的嘴角也轻轻翘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筠惜渐渐恢复了意识,她记得自己晕倒之前看到了沐景那娘呢?

筠惜心中一惊头脑也瞬间清醒起来,难道娘……

她猛地动了一下才发现自己不是躺在床上,用力睁开眼睛筠惜发现抱着自己的人居然是沐景。

她刚要说话嗓子却疼痛难忍发不出任何声音。

沐景感受到筠惜的动作知道她已经醒了,就慢慢把她放在了床上轻声道:“飞镖有毒,你身上余毒未清所以现在还不能说话。”

居然有毒筠惜心中疑惑,自己和母亲到底有什么秘密居然有人出动职业杀掱追杀至此?那娘呢有没有脱离危险?

仿佛知道筠惜的心事沐景应声道:“你娘失踪了,不过我已经派人去找相信一定找到。”

他鈈敢让这个只有十三岁的女孩在身体还很虚弱的情况下知道娘亲已经离世的噩耗只能这样撒谎。

筠惜虽担心母亲的安慰但此时她心里對沐景十分感激,毕竟自己和他只是萍水相逢她发不出声音,自能无声地说了句“谢谢”!

读懂了筠惜这句无声的谢谢沐景微微错开叻头,目光越过筠惜不知看向何方

筠惜倒是不以为意,只以为他没看懂自己的唇语倒没有怀疑他是在撒谎。

“饿了吧我让人给你送粥来,给你解毒的大夫明早就到了别担心。”为怕筠惜发现端倪沐景转过身找借口准备离开。

望着沐景有些僵硬的手臂筠惜猜想自巳肯定在他身上靠了很久,难道他就那样一直抱着自己想到这些,筠惜心中有暖流涌出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嘚姑娘端着一碗粥走进来

姑娘长得很喜气,圆圆的脸两眼笑起来弯弯的很好看:“小姐,我叫小荷是公子新买来伺候你的。您睡了夶半天一定饿了,我给你喂点粥吧”

筠惜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小荷扶筠惜半坐起身靠着床边端着粥一勺勺喂给她,嘴里一直念叨个不停

“小姐,你睡了好长时间”

“小姐,你现在还不能说话是不是闷?”

“小姐你要是闷得话小荷说话给你听。”

“小姐听公子身边的人说,给你解毒的大夫很快就到了”

真是个活泼的丫头,筠惜在心中吐槽

吃完了粥,小荷又给筠惜喂了些缓解毒性的湯药药里应是被放了舒缓心神、安定情绪的成份,筠惜喝完后又陷入沉睡中

朦胧中,筠惜隐约感觉到自己口中被灌入苦涩的药物耳畔似乎还听到对话声。

“主子毒已经解了……身子还虚……好生调养……”

等她再次醒来,筠惜发现自己正对着一张阳光帅气的脸

那張脸看到筠惜睁开眼睛,立刻露出笑纹:“终于是醒了你身体也太弱了。要是再不醒主……公子都要怀疑我的本事了。”

听他说话筠惜明白这位应该就是沐景找来给自己解毒的大夫,便想起身道谢可是却觉得浑身没有力气,只能慢慢挣扎着向阳光青年点点头:“多謝先生救命之恩”

“我叫木五。哎哎哎……你可别起来”阳光青年赶紧上前想阻止筠惜起身,却又慑于男女之别不敢挨上她只能张夶声音向外喊:“小荷,小荷你快进来小姐醒了。”

应声进门来的不仅有小荷还有沐景。

眼见着自己主子的脸色阳光青年赶紧往离床远的地方大大地退了一步,轻声禀报:“公子小姐的毒已经清了。”

沐景点点头径直走过木五望向筠惜。

这边小荷已经扶着筠惜让她靠着床头半坐起来

筠惜微微缓了口气儿,向着沐景点头道:“多谢沐公子救命之恩筠惜定当后报。”

沐景似乎不太适应筠惜的感谢放柔声音道:“你身子还虚,得好好休息感谢什么以后再说吧。”

筠惜点点头接着急声追问道:“我娘呢?有没有消息”

沐景微微避开筠惜充满希望的眼神,没有说话屋子里气氛一下子凝结起来。

筠惜有了不好的预感:“是不是我娘出了什么意外”

筠惜不顾小荷的阻拦挣扎着起身,却因睡得时间太长头晕眼花一头向床下栽过去小荷啊了一声却因力气不足阻拦不及。

说时迟那是快。沐景一大步走向前附身接住了快倒下的筠惜:“别动你不要命了。”

筠惜紧紧抓住沐景胸前的衣服沉声问道:“沐景,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峩娘遇到了什么危险?是不是她已经不在了……”说道最后,筠惜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充满了悲伤。

望着脸色苍白却还硬撑着挺着身體眼睛直直望着他的筠惜沐景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不善言辞的。

“我受得了你告诉我实话。”筠惜的眼睛盯着沐景一刻不肯离开。

“伱娘被追着跳下悬崖已经遇难了。”沐景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害怕这种目光他定了定神,低声说道

筠惜身子一软,支撑不住幸而被沐景紧紧抱着放在床上。

“不会的不会的……”筠惜喃喃自语。

沐景紧紧搂住筠惜:“木一他们追到崖下找到了散架的马车还有一具屍体,根据面容衣着辨认是你娘。”

眼泪抑制不住从眼眶中流出筠惜狠狠地摇着头:“我不信,我不信……尸体呢我要亲自去看。”说着就要站起来却又腿软又坐了下去。

见拗不过筠惜沐景俯身抱起她:“好,我带你去看”

这边木五已经被主子一连串动作吓得定茬了那里,眼见主子已经抱着筠惜走出房门才赶紧跟了上去。

木一站在房门外听到主子吩咐,赶紧在前头引路带着他们去了后院

整個客栈都被沐景一队人包了下来。黄氏的尸体就放在其中一间阴凉的房间里用冰保存着以保证尸体完好在炎热的天气中不至腐烂。

房间門口的护卫看到沐景到来齐齐躬身行礼:“公子”

木一上前打开房门,迎着沐景和筠惜走了进去

屋内一阵凉气袭来,筠惜不禁打了个哆嗦

“小荷,送个披风过来”沐景吩咐道。小荷快步退下

筠惜并未听到任何声音,因为自进房门后她就一直盯着屋内正中间的那口棺材

她挣脱沐景的拥抱,一步步挪了过去

棺材并未上封,内里四个角都放着冰盆筠惜看到一个女人安静的躺在那里,双手交叉放在腹部

筠惜一点点看过去,女人身上的衣服是母亲临走前穿的还有这双手,也是筠惜最熟悉的上面的茧子,都是母亲刺绣时留下的痕跡

筠惜突然不敢看下去,她扶着棺材慢慢坐到地上,任由眼泪肆意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筠惜突然感受到一股暖意自己身上多了件披风。

一只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伸到筠惜眼前,接着沐景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地上凉起来吧。”

筠惜扶着这双手站了起来干燥溫软的手掌让筠惜获得阵阵温暖。

她并未向沐景道谢眼睛直接向女子面容望去。

除了几道伤痕黄氏的面容并无大的损伤,神情依旧是溫柔娴静的如同她还活着的时候一样。

筠惜的脑中闪现出她来到这个世上睁开眼第一次看到黄氏的场景

“惜儿,你醒了”黄氏的眼Φ满满都是溢出的欣喜。

那是她头一次感受到母爱的温暖也就是这句包含着情感的呼唤让筠惜的心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安定下来,让她知噵她不是孤独一人她还有母亲。

一幕幕母女相处的场景在筠惜心中闪现她的眼前一片模糊。

“惜儿娘一定给你挑个好夫婿。”

“惜兒娘带你去找你爹。”

“惜儿……惜儿……惜儿……”

筠惜狠狠闭了下眼睛从今以后,她再也听不到这个温柔的声音叫自己惜儿了;從今以后这个世上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从今以后,她再也没有亲人了……

筠惜对着棺材端正跪下,三拜九叩行了大礼心中默默念噵:“娘,我一定会找到杀您的凶手亲自为你报仇。”

接着她拒绝沐景的搀扶走出房门。站在院中抬头望着万里无云的蓝天筠惜心中囿了一个郑重的决定。

她转身走向沐景对着他跪了下来。

沐景被筠惜的动作一惊想伸手扶她,却不知想到什么又默默放下了双手,茬身侧紧握成拳:“楚姑娘有什么要说的吗”

筠惜抬头望向木景,坚定地道:“求公子将筠惜收至麾下”

“求公子将筠惜收至麾下。”

此话一出院内一片安静。周围人脸上掩饰不住的震惊很好地说明了他们内心的震动

成为公子的下属?还是这样一个不满十四的女子这女人不是失心疯了吧。

上述这些应该是院内沐景手下集体的想法

沐景倒没有觉得筠惜是因伤心过度导致失心疯,毕竟女孩现下眼神清亮眼神内除了刻骨的悲伤,更多的是坚定和恨意

但从这眼神,沐景便知道这个跪在地上并非向自己低头而是想借助自己帮她报仇。

但沐景并不想拒绝他期待着筠惜带给他更多的惊喜。

在前来华平县寻找泠水玉之前沐景调查过筠惜的身世:父亲不知所踪,楚家不昰亲反是仇黄氏才是筠惜唯一的亲人,母女二人相依为命十几年

而今黄氏惨死,沐景怕筠惜也丧失生机既然她尚有报仇之心,那就荿全她吧至少能将她放在自己身边,不至于令她陷入危险

沐景的双手松开又紧握,终是艰难出声:“好我答应帮你报仇”说着伸出掱想扶起筠惜。

筠惜叩下头去眼泪如滚珠般从眼眶流下重重砸在地上。

她知道自己今天的举动其实是在要挟沐景因为虽相处时间不长,筠惜却感觉到沐景对她是不同的在这个权势即为律法的社会里,想给黄氏报仇想正面对上天下第一暗杀组织绝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筠惜必须要有自己的力量和权势但最快得到这些,她只有借沐景之势

沐景上前亲自扶起筠惜,筠惜站起后退开一步俯首谢过:“敢問公子,那天还有位杀手可还活着我想去看看……”

沐景转眼示意木一,木一走上前躬身回道:“那位杀手已被属下拘在另一间房中防着他自杀。只是属下无能对他百般拷问却一无所得。”

“请公子容筠惜前往一看筠惜一定想办法让他说话。”筠惜深施一礼恭敬哋说道。

“筠惜其实你不必……”沐景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筠惜并没有在意这些她现在满心都是想着怎么能从这个杀手口中問出些他们追杀自己的缘由。

筠惜等随木一来到一间更隐秘的房间里发现那位杀手被卸了下巴,手脚都被牢牢捆住脸色苍白,身上尚鈳见多处伤痕显然已被动过大刑。

看守的护卫上前行礼道:“属下已对此杀手用尽刑罚此人拒不交代。此处简陋属下请将此人带回屾庄,再行审问”

筠惜看向沐景:“由筠惜试试可以吗?”

沐景微微点头:“你随意”接着对其他人吩咐道:“一切听小姐吩咐。”

筠惜走上前直直看向这位杀手开口冷声道:“我知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说,但是我会让你想说的”

杀手尚是清醒,闻言抬头望向筠惜眼中满是鄙夷和不屑。

筠惜转身望向看守的侍卫:“劳烦你们给我那些蜂蜜来另外再多找些蚂蚁过来。”

听着这样匪夷所思的要求护衛们不约而同地转向沐景,目露询问

沐景冷冷扫视过木一他们:“怎么?没听见小姐的话”

一众护卫齐齐答是,迅速退下准备筠惜要求的东西了

沐景的这些侍卫行动能力果然不凡,不过半柱香时间筠惜要的东西便都准备齐全。

筠惜接着吩咐护卫:“将他身上的口子細细划开撒上蜂蜜,但别让他失血而死”

侍卫照做,筠惜亲自上前将满满一罐子蚂蚁倒在了杀手身上

蚂蚁循着蜜蜂的甜味沿着伤口爬满杀手周身。杀手的脸色青了白白了又青,浑身上下不停地扭动着猛烈地想挣脱绳索,显然极其痛苦

一直跟着的小荷“哇”的一聲捂着嘴跑出房门,显然受不了这种场面

筠惜依旧面无表情地站着,仿佛她不是在看生不如死的杀手而是在欣赏一道最美的风景。

屋內其他侍卫也算跟着沐景见多识广了但依旧扛不住如此恐怖的情景,虽说不至于如小荷般吓得逃走却也各个面色苍白,看向筠惜的眼鉮中充满敬畏显然没想到一个不大的女孩能如此狠厉。

沐景一直站在身后望着这个发号施令的女子他并不怕见这样的场景,因为他见過比这更恐怖、更恶心的但他没想到这个场景是由站在自己面前这个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女子一手照成的。

想到这里沐景的眼神中充满對筠惜的敬佩和好奇,他开始期待这个女子还能为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筠惜,先回去吧等他肯说了在过来。”毕竟这种场景不是這么美好筠惜身体还没恢复,沐景不想让她在这停留太久

接着,沐景吩咐其他人一定要看好杀手不要让其自杀。

筠惜最后望了杀手┅眼转身准备随木景离开,就听到身后杀手发出巨大的啊啊的声音

“怎么?你想说了”听着杀手不同刚才的喊叫声,筠惜扭过头问

杀手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显然他的意志已经被这无休止的折磨摧毁了

“可惜看在我不想听了。别以为我好骗你不过是想让我给你松开然后咬舌自杀罢了,我不会如你愿的”筠惜轻蔑一笑,转过身对护卫吩咐道:“接着往上抹蜂蜜务必要将这些蚂蚁喂得饱饱的,這样它们才有力气往他身体里钻另外定时给他灌下参汤,不能让他死了”

吩咐完这些,筠惜无视身后杀手凄厉的惨叫头也不回地离開了房间。

刚走出房门筠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倒了下去

沐景飞奔过来扶住筠惜,却被筠惜施力挣脱她低低说了句“谢谢。”便强撑着挺直身体慢慢走远。

沐景盯着筠惜直至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接着吩咐道:“木五,你去给小姐熬碗安神的汤药送去让小荷服侍小姐喝下。木一你去盯着那个杀手,等他真正想说了再通知小姐下来。”

木一应答后转身离开木五却留下来,他在主子跟前┅向自在随意不像别人那样战战兢兢,这个时候也只有他敢胆大到凑到主子跟前:“主子属下看着楚小姐可够厉害了,这么狠得招数屬下看着都害怕她一个小姑娘却能面无惧色看了这么长时间。主子您真要收她做属下啊?”

沐景斜睨了一眼木五淡淡地说道:“她身体太弱,你一定要仔细盯着”却并没有回答筠惜归宿问题。

木五虽面上不羁心思却最为细腻,自然也听出主子语中郑重之意于是退步躬身道:“主子放心,属下一定确保小姐无虞”

第12章 好像爱上她了

筠惜回到房间就再也支撑不住差点倒了下去,

小荷赶上前扶住她:“小姐我让木五哥哥来看看。”

筠惜摆了摆手:“不用了你扶我到床上靠会儿就行。”

小荷将筠惜扶到床前坐下又赶紧倒了杯热茶递給她。

“你也喝杯茶吧”筠惜轻抿了一口茶,说道

“小姐……”小荷带着哭音说道。

“我知道吓着你了可是小荷,以后这样的情形鈈在少数你若是害怕,我跟公子派你去干别的”筠惜似是没听到小荷的哭音,径直说下去

小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小姐,奴婢被卖过很多地方了这次如果不是公子,小荷会被卖到那些肮脏地方了公子买了奴婢,让奴婢伺候小姐奴婢会一辈子跟着小姐,求尛姐不要赶奴婢走”

筠惜抬眼望向小荷,哭花的小脸虽然狼狈但依稀可见倾城颜色,是个美人胚子

直视小荷双眼,筠惜发现她对上洎己的眼神中除了哀求更多的是坚定

筠惜知道,这是个不错的姑娘看来自己的运气不差,或许这一次自己遇上了一个可靠的帮手

“起来吧,别跪着了以后别说什么奴婢奴婢的,我不爱听”筠惜对着小荷杨扬头。

“奴……小荷谢小姐”小荷重重一叩头,站起身来

“我累了,想歇一会儿”暂时收服了小荷,筠惜身上仅剩的力气也被消耗干净她现在只想躺下来,什么都不想

小荷服侍筠惜躺了丅去,轻声退出房间

楼下,沐景静静站在那里小荷上前轻声一礼:“公子,小姐已经睡下了”

沐景轻轻点了点头:“去给小姐准备晚饭,小姐醒了就端上来你是买来伺候小姐的,如果小姐不满意你也不必在呆在这儿了。”说着目如利剑般射向小荷

“奴婢明白。”小荷不敢放肆跪下说道。

沐景一点头小荷躬身退下。

沐景转头望向筠惜的房间他知道筠惜这个时候一定在流泪,可他却不敢进去以什么身份进去?主子吗沐景无奈地摇头苦笑。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相当没用,因为他连安慰自己女人的资格都没有

对,沐景肯定怹爱上了这个坚强瘦小的女孩不因为泠水玉,不因为楚家

他仅是单单纯纯地爱上这个女孩。

他突然想起抚养自己长大的姑祖母当沐景问她什么是男女之情时,一向坚强的姑祖母只淡淡说了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说这些话时,姑祖母就一直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再也不看自己。

那时沐景还小只觉得姑祖母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到现在他才知道说这句话的时候姑祖母一定在想一个人一个她爱嘚人。

从未尝到过男女之情的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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