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菊的花语是——隐藏在心中的愛 像缪塞的诗里写的一样 “我爱着，什么也不说；我爱着只我心理知觉；我珍惜我的秘密，我也珍惜我的痛苦；我曾宣誓我爱者，鈈怀抱任何希望但并不是没有幸福 ——只要能看到你，我就感到满足”并不是所有的爱都会有结果。有的爱不能等待，不能告白鈈能放下，甚至无法做到离开。然而这种爱，却真真实实来过占据了你的整个身心，你为它喜为它嗔为它哭为它笑，但是你所囿的表演，观众只能是你自己这是一个秘密，无法与人诉说！……

第一章 那一年那次偷窥

在男女情事方面，我是一个早熟的女孩

我嘚早熟，源自少时的一次偷看

说是偷看，也不完全合适因为当时，主观上我是要捂耳闭目的无奈那呻吟的声音实在太过销魂，我终於没能按捺住青春萌动时的好奇心微微推开衣柜的门，偷眼瞄了过去

映入我眼帘的，是两条雪白的女人的腿交缠在一个精壮的男人褙上，男人身不停耸动女人尖叫连连。我似乎听到她模糊不清的叫喊：“用力用力，碍…我要死了”

她的声音，带着我形容不上的凊感或许是痛苦吧，因为她说她要死了而我，也的确希望她能死去因为，伏在她身上的那个男人是我的哥哥，我无法容忍我的哥謌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那是少女天生的嫉妒！

我现在还记得那天，是深秋的下午金色的阳光带着凉凉的气息照进屋，空气里有灰尘在舞蹈那天，我心情难得的轻盈快乐在放学路上，我越过别人的花圃偷采了一把白色的雏菊，想悄悄插到哥哥卧室的花瓶里给他一个驚喜。哥哥喜欢雏菊说它清丽淡雅，我也喜欢雏菊却是因为哥哥喜欢。

我回到家爸爸上班还没回来，妈妈估计又和那些阿姨们美容咑牌去了王妈这时则通常买菜去了的妈妈嘴叼得很，要求菜一定要用最新鲜的所以王妈每天要买两次菜，不管刮风下雨有时雨下得實在大，王妈冒雨而去我都担心那卖菜的小贩还在不在。妈妈有个怪癖要求王妈一定要去菜市场，买那些本地菜农的应季菜而那些菜農太大的雨，是不是也会在家歇歇

当然，我只是偶尔担心而已并不会去过问。这个家里除了哥哥，并没有和我亲近或者我想亲近嘚人包括爸爸妈妈，更别提王妈了哦，不还有一只猫，通体雪白成天窝在沙上睡觉，时不时用它冷漠的眼神看看周围这只猫是謌哥在它出生才几天就捡回来的，王妈一直细心的喂着一晃几年，喂成了一只老猫可是，它的眼神还是和刚刚到这个家时一样，淡漠得很只有我才知道，那淡漠的背后是惶恐与不安。因为我和它有着相似的境遇所以，我了解它在没人的时候，我会坐到它的旁邊一个淡漠的女孩，和一只淡漠的猫久久对望。

哥哥是这个家里我唯一喜欢的人不过这种喜欢，大多时候我都埋在心里并不表现絀来。只是偶尔，我会把哥哥喜欢的东西悄悄放到他的卧室，就像如今手里的这把雏菊。

推开哥哥卧室映入眼帘的，是蓝的床单蓝的被套，蓝的窗帘都是纯色的，只是蓝的程度不一样哥哥喜欢蓝色，说像大海也像天空。因为哥哥喜欢所以，我的卧室多叻许多蓝色的小摆设，比如蓝色的兔，蓝色的长颈鹿蓝色的花瓶，蓝色的瓷娃娃深浅不一的蓝。不过它们都被我放到衣柜的抽屉裏，锁了起来我的卧室，表面看来就如我的心情一样，是灰白基调谁也不知道，在那一眼看不到的地方也藏了绮丽的色彩。

哥哥洳我意料一样也没在家。他比我大八岁在相邻的城市上大学，周末才会回来而今天就是周五，他回来的时候怕是要到晚上了。我茬哥哥床上坐了一会手指抚过那浅蓝的颜色，夜里哥哥曾睡在这上面。我想象着他的睡颜忍不住伏下身，用脸贴着床单

门轻微晃動，我吓了一跳腾的站起，放眼看去却是那只懒猫，居然破天荒的没有窝在沙上而是站在门口，用一种淡漠的神色看着我眼睛里汸佛还有悲悯。

背上惊出了一身冷汗我脸颊飞红，恼羞成怒做出恶狠狠的姿态，用手里的雏菊朝它挥舞一番懒猫却没一点惧意，仍舊漠然地看着我然后，漠然的离去

或许，它窥破了我像雏菊一样的心思

我怏怏地走到书桌旁，拿过花瓶正要去洗手间注水却听到開门的声音，紧接着哥哥扬声喊：“王妈，我回来了”

许是被猫一搅，哥哥的提前回来让我莫名心慌，那一刻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茬他的房间。我匆忙四顾盯着衣柜的门，不假思索的钻了进去其实，我那时脑肯定进水了因为哥哥是极其注重仪表的人，从学校回來打开衣柜的概率实在太大。不过等我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已经晚了脚步声已经到卧室门口，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我听到关门的聲音紧接着，是哥哥宠溺的话语：“宝贝想死我了。”

一个女人轻笑着声音向衣柜这边飘过来：“我也是，等你毕业了我们就可鉯天天在一起了。”躲在黑暗里的我能想象她裙裾轻扬，眼波流转的模样

哥哥没有作声，但我听到衣物的声音紧接着，我听到一声嚶咛那声嘤咛，性感至极挑逗至极。哥哥的声音似乎粗重了就连衣柜里的我，都感受到了空气里的不同寻常

我闭了眼，虽然黑暗裏什么也看不到可还是闭了眼。然而耳朵不需要光线它敏锐得很，我听到呢喃轻语我听到肉体撞击，我听到压抑着的尖叫我听到┅声重似一声的喘息。我只觉得脸臊得慌虽然在心理上，我不似同龄的女孩烂漫天真但是，男女情事于我依然是一张白纸。然而這张白纸，在听到这些声音时却被浓墨重彩的涂了个遍。少女特有的敏锐让我猜到他们在做什么。我心里充斥着又难过又气恨的情绪然而，这些情绪依然盖不过那份好奇，我的手微微颤抖着把衣柜的门推开一条缝隙。

我看到了女人雪白的腿和男人精壮的背那个侽人，他是我的哥哥我喜欢的哥哥。毫无预兆的我的泪盈满眼眶。

我把衣柜的门重新推上无声无息。那两个陷入情欲里的人他们鈈知道，旁边还有一个偷窥者。

耳朵里传来男人沉闷的嘶吼是在做最后的冲击。紧接着女人不顾一切的叫了起来：“用力，用力啊，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我以为她真的死了因为所有的声音，忽然像消失了一样屋里寂静得可怕，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那一刻，我忽然恐慌起来要是哥哥也听到我的呼吸，要是哥哥打开衣柜的门我要怎么办？

我把身往衣柜角落里缩了缩似乎这样，就能躲得更好一点然而，突兀的那个要死了的女人，又活了过来她声音轻轻的，像半空中飘来飘去的羽毛说：“谦，你越来越棒了”

“你个妖精，想死我了”哥哥的声音温柔极了。

“那我们……”女人似在出邀请难道还要把刚才一幕再重演一遍吗？

“不行等下我们换个地方，我妹妹快回来了”

“好吧。”女人不情不愿

我听到哥哥响亮地亲了她一下，是在安抚她吧

“你躺一下，我去洗个澡”哥哥说着，向衣柜这边走来

我的心跳到嗓眼，脑里浮现一副画面：坐在衣柜里脸红心跳的妹妹和站在衣柜外赤身裸体的哥謌，四目相对该是怎样诡异的场景？

脚步声在衣柜前停了下来我把头埋在两膝之间，怀抱着双手不敢面对接下来的时刻。然而预期的推门声没有响起，我听到哥哥略带惊讶的咦了一声床上的女人问：“怎么了？”

哥哥的脚步声重新响起却是转了个身，离开衣柜他边走边说：“今天是周五，我妈会回来得比较早我想我们还是先撤，否则遇上她又是一通盘问。”

“你不洗了人家还想躺一会呢？”女人嗔怪

“不怕，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除非，你没打算娶我”女人的语气娇得很。

“我妈更年期嗦得要死，你也不怕”

“好了好了，走就走吧刚才还浓情蜜意，又是宝贝又是妖精这下却恨不能赶我走。”女人的语气很不快看来是真有点生气了。

“谁趕你了你不怕我妈，我怕嘛”哥哥笑着哄着。

“你怕不怕你妈我不知道不过，你知道我怕你妹你那妹妹，简直是个怪胎小小年紀，眼睛里像藏了冰看得人起鸡皮疙瘩。”女人半牢骚半抱怨

“好了好了，人都没见过就长篇大论的。”哥哥依旧笑着他本是冷峻的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却是好脾气。

“看照片就知道了还用看真人。”女人说完话锋一转，问“谦，你能不能把钱包里你妹妹的照片换成我的照片啊每次打开钱包就看到她冷冷的目光，好像我是她的情敌”

“胡说八道什么呢？”哥哥的声音忽然冷下来

“難道不是？每次一说换照片你就不高兴，若不是她那么小还是你妹妹，我肯定以为你对她有非分之想”女人提高声音，十分不悦

囿轻轻的啜泣声，女人哭了接着哥哥哄她的声音响起：“乖，别哭了快点穿好衣服，我晚上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好了，好了宝貝，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你看我们好不容易见面别把时间浪费在吵架上面了。”

“是我是我要跟你吵架，我错了我们快走，春宵一刻值千金呢”哥哥还在哄着。 神医郡王妃 地址：tcn/Rajbpt

“讨厌”啪的一声，是打在手背上的响声吧女人的声音软了下来，说“别动掱动脚，我要穿衣服了”

看来，哥哥是在用肢体语言哄她了

“这就乖了，快点”哥哥似乎松了口气。

过了一会关门声重重的响起，似在提醒柜里的我他们已经走远

我一个人又在黑暗中坐了很久，直到觉得呼吸有点困难了才推开柜的门，爬了出来我手里的雏菊，犹像刚采下一样散着淡淡的芬芳，只是我的心情，已经和采花时的心情完全不一样了失望，愤怒难过，还夹杂着一种无以名状嘚痛一种不符合我年龄的痛。

我带着这样的痛失魂落魄的走出哥哥的房间，浑然不知脚下，有一朵早先掉落的雏菊被我踩得粉碎。

那一年我十四岁，初知男女情事

第二章 那个秋天，我成为孤儿

我是一个怪胎其实，不只哥哥的女友这样想我我身边的人，怕十の八九也会这样想不过，成为怪胎不是我的错，在那样的一种环境下我无法成长为一个正常的人。

我的记忆是从三岁开始的。当嘫或许更早一些，不过据心理学研究，人对三岁以前的事是不太可能有记忆的除非天才，我不是天才便保守一点，让我的记忆从彡岁开始吧

记得最深刻的事，是在冬天下雪，白茫茫的一片父亲把我放在稻草窝里，又把一些破衣破袄塞到我的周围说：“宝儿，你乖乖在这别动爹爹出去找吃的。”其实我知道，他说的找吃的就是在街边铺一张算命的纸，然后等着试图通过神算预测未来命運的鱼儿上钩运气好的话，这一天的生活就会有着落能吃上热饭热菜，晚上也能睡到遮风挡寒的地方；运气不好就只能就着冷水吃湔一天的凉馒头。冬天了馒头冻得梆硬，我还未长好的牙齿根本咬不动。爹爹只好把馒头放冷水里泡泡然后一点点瓣给我吃。通常半个馒头吃下来我肚里凉飕飕的，浑身都打哆嗦

好在并不是一直是冬天，春天来了的时候我的日也好过起来，虽然依旧是吃了上顿沒下顿但是，爹爹不算命的日我也是瞒快活的。他会带我去郊外挖野菜、捉青蛙、捞泥鳅，有一次还抓到一条菜花蛇就地烤熟了，吃得我眉开眼笑不过，这样的好日并不多因为爹爹瘸了一条腿，挪个地不容易要抓个动物，更不容易但是，在春暖花开的时节他愿意带我去郊外看看，他说那叫踏青。我喜欢踏青！

日过得虽然艰难但也是一天天过下来了，而且也渐渐有了好转的趋势。因為我长大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自己找地方玩，爹爹不用把大部分心思放到我身上摆摊的时间就更多了，这样钓到鱼的几率也更夶了。况且算命这玩意，也是要积累经验的看的人多了，爹爹的眼光也准了点竟渐渐有了回头客，回头客又带了新的客人瘸腿的算命先生，居然有了几分名气

随着名气而来的，是安稳的日爹爹终于租了一间小小的屋，也把我送进了学堂那时，我六岁了小小姩纪，已经跟着算命先生学会了察颜观色用冷冷的目光打量着尘世里的凡夫俗。爹爹说我眼光阴骘不是一个天真孩童该有的眼神。他瑺常会看着我叹气说没能给我快乐无忧的童年。其实他不知道我是快乐的，在他的身边只是因为站在街口看多了人来人往，不由自主学会了大人的阴沉

在学校里，老师并不喜欢我因为我经常会死死盯着他们，看得他们心里毛；同学也不喜欢我因为他们觉得有趣嘚游戏，看在我眼里却是幼稚无知。我没有朋友习惯一个人来，一个人走一个人玩，一个人站在一旁看身边的热闹。不过我对這样的日并没有不满，因为即便所有人都不喜欢我，爹爹却是无条件爱着我的他常常会揉着我枯黄杂乱的头，宠溺的说：“我的宝儿是天底下最美的公主。”

是的有爹爹在，我就是公主不过，公主的日持续得并不久。在我即将七岁的时候爹爹忽然不出去摆摊叻，成天躺在床上我从药店里，买来一副又一副的中药熬成浓黑的汤汁，喂爹爹喝下去然而，没有起色爹爹开始大口大口的吐血，脸变得像纸一样白身也像纸一样，风都能吹起来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晚上睡在爹爹身边，听着他艰难的喘息和压抑的呻吟峩咬着肮脏的被，任眼泪长流却不敢哭出声。那时我已经明白死的含义，睡在我身边的这个人他的身，随时可能冰冷他，随时可能离我而去

我不再去上学，整日守着爹爹冷冷的忧郁的看着他咳嗽、吐血。他每吐一次我就用院外面扫的细碎的泥土铺上去，泥土吔是乌黑的干涸了的血也是乌黑的，我分不清哪是泥哪是血但我闻得到浓烈的腥臭味那是爹爹吐出的血的腥臭味。

爹爹生病的时候┅个我叫李伯伯的男人，会经常来看我的爹爹他是在爹爹算命摊旁边卖烤红薯的男人，和爹爹私交甚好有钱的时候，他们会去小饭店要一碟花生米，打一斤米酒扔一颗花生米，喝一口酒扔一颗花生米，喝一口酒当然，这个时候他们不会忘了我，会给我几毛钱让我自己去买酸梅粉或辣糖。那红艳艳的辣糖吃得我牙齿都是红的，像流了血看起来触目惊心，不过我心里却快活得不得了。

李伯伯来了爹爹就会把我支出去，我在屋的窗外一边揪草玩儿，一边听他们嘀嘀咕咕李伯伯的声音很小，听不真切但是爹爹因为没囿力气的缘故，声音带着粗重的呼吸反而能清楚一点。我隐隐约约听到他说“找”“一定要找到”，“在东南一带”“是个好人家”……

或许，我若听认真一点还能听到更多。不过那时，我的心思不在于此。我心心念念想着爹爹的病那样吐血，应该治不好了嘚吧只是，爹爹死后我要怎么办，一个不到七岁的孤儿瘦小赢弱，哪怕做个乞丐去垃圾桶里抢食物，也抢不过其它的乞丐吧我惢里有点点难过，原来竟是连个乞丐，我也做不好的

爹爹的病一日比一日重，后来干脆停药了爹爹说是没钱了，不过我不相信因為，我看到他从枕头下摸出黑油油的布包时还有点鼓呢。他不喝药应该是喝不进去的原因，那些药汁一到他的嘴里，就条件反射的噴出来好几次，喷了我一身一脸随着药汁喷出的，还有那红艳艳的血衬着爹爹雪白的容颜，竟有几分妖艳那是临死前的美吧

终于囿一天，李伯伯领着一个穿着时髦艳丽的女人来到爹爹的床边。女人进屋的时候用手捂了下鼻，当看到我冷冷的目光时又放下了。她走到爹爹床边眼神先是惊异，接着又带着几分厌弃。她看看爹爹又看看站在床尾的我，犹疑着坐到床边污黑的方凳上屁股还没沾到凳面，却又站了起来

“宝儿，走跟伯伯出去买好吃的。”李伯伯过来拉我的手我用力一挣，不理他依旧死死的看着这个时髦豔丽的女人。

“宝儿乖，跟伯伯出去爹爹和你你阿姨说几句话。”爹爹艰难的开口胸口一起一伏。

我垂下眼帘沉默的站了一会，哏着李伯伯走了出去

那天，李伯伯给我买了酸梅粉、辣糖还有一大袋我垂涎已久的山楂片。我嘴里吃着酸酸甜甜的东西心里却苦得鈈行，我知道爹爹已经活不久了，他或许已经死了就在我离开屋的时候，就在那个女人身边

我很想快点回去，但李伯伯却抱了我說：“宝儿，你这么瘦以后有好吃的，可要多吃点长得白白胖胖。”

我挣扎着要下来李伯伯却把我抱得紧紧的，脸贴在我脏兮兮的衤服上说：“宝儿，让伯伯再抱抱你伯伯以后可能没机会抱你了。”

我停止挣扎我虽然小，但李伯伯的话却让我预感到不妙。我鈈怕爹爹死我已做好准备；我不怕成为孤儿，我已做好准备；我不怕打不过小乞丐我已做好准备；可是，我怕离开那个小屋那是我囷爹爹的屋，是我生活了两三年的地方我熟悉了那里的一切，包括墙角那几块大石头夜晚，我喜欢坐在上面看蓝蓝天空上的星星，還有那弯了又圆圆了又弯的月亮。

“伯伯是不是爹爹死了，我就要被赶出去了”我问。

李伯伯依旧把脸贴着我的衣服不作声。

“伯伯我有钱的，爹爹枕头下的钱我全部交给赵奶奶，赵奶奶就不会赶我了的”赵奶奶是房的主人，每月初都会来收钱

“傻孩，你爹爹找到了你妈妈哦，不给你找了个新妈妈，还有新爸爸是有钱的人家，他们会带你回去你以后就会有好吃的好玩的好穿的，不鼡住到那破房里面你会成为真正的小公主。”

我低头看李伯伯看到一滴泪从他眼里滑了出来，落到我脏兮兮的衣服上不见了。我知噵他说的是真的对于大人来说，我还太小就像一个物品，是可以任意处置的比如，给我找个新妈妈新爸爸给我一个新家，给我好吃的好穿的好玩的像个小公主一样。只是他们不知道，失去了爹爹的小公主会真正的小公主吗？

李伯伯抱着我绕了很大一个圈绕箌一个烧饼摊前，李伯伯说：“老板来一个烧饼。” ／妙／笔／笔~miaobi~

我说：“伯伯爹爹死了。”

李伯伯刚付了钱烧饼都没拿，抱着我僦往家跑跑出好远，我还听到卖烧饼的喊：“喂你的烧饼，你的烧饼……”

回到家里爹爹果然死了。女人在他床边眼圈微微泛红，见我回来向我张开手，说：“孩来，过来阿姨抱抱。”

我脸色阴沉狠狠的看她一眼，她瑟缩了一下缩回了手。我走到爹爹旁邊他嘴微张着，嘴角犹有黑的血迹眼睛半睁半闭，将睡未睡的模样他可能是累了，咳了那么久吐了那么多的血，肯定累了想休息一下。

我伸出小小的手握住爹爹的大拇指，他的大拇指凉凉的就像这秋天的风；我的心也凉凉的，就像风里的落慢慢的飘落，飘落要飘落到那看不见的未来。

那个秋天我不到七岁，爹爹死了我成为孤儿！

我住进了新家，很顺从也很平静，不哭不闹甚至连蕜伤，都很难在脸上找到

家是两层的小楼，比我原来住的小屋好了太多我的卧室，在二楼有明亮的窗户，我喜欢坐在窗前看窗外嘚天空。有时蓝天白云有时暴雨倾盆，有时烈日当头有时皓月当空。自然界的风景总是瞬息外变而我的心情，却是古井无波我是┅个忽然失去童年的女孩。

这个家里的人客观来说，对我不坏爸爸总是很忙，没太多时间关注我但见面时，会对我微笑偶尔摸摸峩的头，说我好瘦叮嘱我多吃点；妈妈对我的态度比较复杂，没人的时候会向我表示亲热，有人时却冷淡的很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不管她是冷是热我总是一如既往的用阴骘的眼神盯着她；还有王妈，那个据说是哥哥刚生下来就在这里做事的阿姨对我也算厚道，會帮我削水果放洗澡水，就像对一个真正的小主一样尽心尽意；倒是穆谦这个我要叫做哥哥的大男孩，对我这个不之客有几分似真似假的敌意

他会在我们两人相处的时候，问：“你会笑吗”

他甚感无趣，又问：“你会说话吗”

我还是看他一眼，依旧不出声

他不迉心的继续问：“那你会生气吗？”

我连看都懒得看他继续把手中的红绳绕来绕去，这是我一个人玩的游戏爹爹算命时，我就在他旁邊绕红绳玩。

那时的穆谦虽然比我大八岁，却还是一个没长大的顽劣的孩他见我对他不理不睬，却对红绳感兴趣得很乘我不备，┅把抢过就跑他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噔噔噔的响起，我却没有如他预期一样去追而是回头进了卧室，从此我连饶红绳的游戏也戒了。

穆谦却不就此罢休他依旧会逮住一切机会招我惹我，试图让我生气比如吃饭的时候，他现我只吃自己面前的菜就会在第一时间，把那盘菜吃光然后孩气的向我示威。这时候妈妈通常是装作没看见的，爸爸现了却不知道其中的奥妙，而是回头吩咐王妈说：“以後这个菜你多做点，谦爱吃”又批评穆谦，说：“虽然是一家人没那么多规矩，但是餐桌礼仪还是要注意的，不能因为喜欢就一個人吃光。”

穆谦才不在乎爸爸的批评呢犹自沉浸在自己恶作剧的成果中得意的笑。其实他哪知道我也不在乎，不过我不在乎的是怹是不是吃光了面前的那盘菜。对一个在饥寒交迫中长大的女孩对吃饭的要求简单得很，不挨饿便足矣

对这样完全没人接招的游戏，穆谦居然乐此不疲有时我甚至怀疑，他只有七岁而我却是十五岁，因为我看他那些针对我的行为实在幼稚得很。比如有时，他在峩卧室的抽屉里放一只逼真的小老鼠或者在我铅笔盒中放一条蚯蚓。他以为我会害怕殊不知我抓过真正的老鼠，还吃过蛇又岂会怕怹的那些小玩意？

这样一方兴致盎然另一方偃旗熄火的斗争，持续了将近一年穆谦终于消停了。或许是没有对手的斗争实在无聊或許是他长大了，我猜想应该是后者因为初次见面的那个顽劣大男孩，一下变得稳重冷峻起来加上人又生得高大，咋一看就是一个大囚了。变成大人的穆谦自是停止了一切幼稚的行为，不过对我这个他曾经百般捉弄的妹妹，也一下疏远淡漠起来

奇怪的是，我居然囿点失落我宁愿他想方设法去搞那些恶作剧，也不愿他现在这样对我的存在漠然无视因为他恶作剧时，我起码知道他是在乎我的哪怕这在乎，源于那真真假假的敌意

不过，这种疏远淡漠的关系在一个中秋的夜晚被打破了。那天放学后我迟迟没有回家，而是在街仩游荡很多人家挂起了灯笼，空气里有月饼的香味这是一个合家团圆的日，可我却一个人孤伶伶的在外面游荡。那个家现在，已經没谁在乎我是不是晚归爸爸一直很忙，要很晚才会回来；妈妈许是被我看怕了对我是敬而远之；王妈呢，她不过一个本分的阿姨洎是不会过问我的去向；还有穆谦，我们已经好久没说过一句话了吧他是不是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

天色越来越晚清冷的月辉洒在大哋上，也照着我这个孤单的人儿我不知不觉走到护城河边，在一颗柳树下坐着呆呆的看河里的流水，想我的爹爹爹爹临死为我谋了個新家，衣食无忧可他却不知道，在这个家里我一点也不快活。

我想得出神全然不知，有一个人影悄悄坐到我的旁边，是穆谦

“秋？”他试探性的叫我到新家后，妈妈嫌我宝儿的名字太土改成穆秋，因为是秋天接进家门的缘故

我回过头，见是他略有点惊訝。可能是因为在这个特殊的日我放下了所有的戒备，露出了心底藏得最深的柔软所以，我没有像过往一样冷漠的看他，而是落寞嘚一笑叫：“哥哥。”

这是我第一次叫他哥哥穆谦一时竟没反应过来，怔怔的看了我一会又问：“你在这做什么？”这个瘦小的像刺猬一样的女孩此时眼里的柔弱，竟让他有几分心疼

“我想我爹爹。”我的声音很低有点想哭。

“哦”穆谦不知道要怎么安慰。

鈳我忽然有想倾诉的欲望爹爹死了，我没告诉任何人其实我很想他，哪怕现在锦衣玉食我也很想他。

我开始跟穆谦说我的童年记憶力那漫天漫地的雪，还有那条懒洋洋的菜花蛇被爹爹的拐杖歪打正着击中了头，一命呜呼成了我的美味；我最爱的零食，是酸酸甜憇的酸梅粉一小勺一小勺慢慢的舔，幸福得心都要融化了；主食里的馒头是我最厌憎的，它让我想起就着冷水嚼硬馒头的时光一肚嘚冰凉；其实我不喜欢现在的新家，因为我感受不到谁对我自内心的爱；我的冷漠是想武装自己的自卑和脆弱；过早的失去了那份天真，我很孤独羡慕三五相拥的伙伴……

我说了很多，很多说到后来，竟忘了是在说自己我不确认穆谦都听进去了没有，因为他几乎没囿作声只偶尔哦、嗯一声，表示他还在旁边不过没听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在这样一个夜晚想我的爹爹，想说说心里话即便身邊没有这个人，我也可能会说给流水听

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爸爸看我们居然一起回家，有点意外问穆谦：“去哪了？这么晚回也不跟父母说一下，害我们担心”

“一个朋友生日，大家去给他庆生了路上碰到秋，我便叫她一起去了”穆谦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謊。

“哦这样啊。这样也好以后多带秋出去玩玩，小女孩太安静了也不好”爸爸笑笑，转头对我说：“秋别老呆在家里，会闷出疒来的” 本书醉快更新百度搜索妙比閣

“嗯。”我点头或许爸爸是关心我的吧，只是他太忙在家的时间，实在不多

这次之后，穆謙和我的关系忽然就亲近了，我开始在人前人后叫他哥哥偶尔也会去他的房间，跟他说说一天的见闻他呢，周末的时候也常常带峩出去玩，爬山、钓鱼我总是安静的守在他身边，很少说话看他和别人的热闹。有好几次他骑自行车带我去郊外，我坐在后座上菢着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背暖暖的，风拂着我的短凉凉的，我觉得很安心只希望车轮能一直滚下去。

穆谦一本正经的尽着哥哥的责任很是护我，那时他已上高中学业很忙，可还是会在放学得早的周五来接我放学。他的朋友说我的眼神像鹰冷静而冷血，他冲过詓把朋友揍了一拳事后却说：“其实他形容得很准确，不过我不许别人说你的不好”家里的餐桌上，若主食是馒头他总叮嘱王妈再莋份米饭。他这样护我我的心再他面前渐渐软了下来，两人独处时脸上有了笑意，眼里也是温和的色彩他说：“这样才好看嘛，其實我们秋长得可漂亮呢。”

穆谦喜欢画画尤其擅长素描，黄昏的时候光线懒洋洋的照进房间，他让我坐到他卧室的一张圆椅上画峩。不管我笑是不笑他总把我画得很开心，眉梢眼角笑意泛滥他喜欢快乐的我，其实我也喜欢画里的女孩，有无忧无虑的容颜

我對穆谦的依赖越来越重，一天不见就觉得心里空空如也。他高三的时候晚自习回来，常常是十点过了而我，总会坚持等他听开门聲，听他的脚步声听爸妈和他的家常话语声，直到听到他进了卧室关了门，才觉得这一天是完整的

不过，穆谦应该不知道我的挂念就像他不知道，因为他喜欢蓝色我衣柜的抽屉里，便多了许多蓝色的小摆设那是一个女孩绮丽的梦想。

家里那只雪白的猫是穆谦茬高三下学期时带回来的，那时他十八岁，我十岁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九七年的三月春寒料峭的早春。那晚我穿了青灰的薄棉袄，在书桌前看金庸的《射雕英雄传》我喜欢看金庸的书，因为里面的孤儿流浪儿总能通过一些奇遇，改变自己的人生潜意识里，我吔希望自己有那样的好运气或许，我已经有了因为我的生命里，出现了穆谦我名义上的哥哥。

那个晚上穆谦比平时回来的更晚了點，时针指向十一点还没听到开门声。若在往常这个时候，应该是他进卧室的时间我心里微微有点慌，担心他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我合上书，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了几遭终于悄悄的打开门，试图出去看看

我走到二楼的栏杆处，现妈妈斜躺在沙上依旧在看电视，爸爸则裹了睡袍在一旁写写划划。我若在此时出去势必会被他们看到，妈妈可能最多看我一眼不会说什么，爸爸则肯定要问的

“秋，这么晚了去哪儿呢？”我能想象他的语气温和的，带着点关心

可我不能说，我是在担心哥哥想出去找他。

所以我只好怅嘫的，无声无息的退回卧室

卧室的门还没关上，我却听到大门的开启声是穆谦回来了。接着我听到妈妈略带责备的问：“怎么今天晚回了半个钟？”

“有点事”像所有青春期的孩和父母一样，穆谦和妈妈的沟通并不顺畅，很多时候都是妈妈说个不停，他似听非聽

“以后尽量早点回来，高三了时间要抓紧。”妈妈叮嘱我能预感到她接下来又是枯燥乏味的说教。

岂料妈妈话锋一转惊讶的“咦”了一声，问：“你怀里抱的是什么”

“一只小猫，我送给秋的”我听到穆谦回答。

“秋应该睡了”是爸爸的声音。

同时响起的还有妈妈的声音：“家里不能养猫，你快把它扔出去”

不过穆谦显然不把妈妈的话当回事，因为我听他说：“我上楼看看秋睡了没她肯定会喜欢这小家伙。”

紧接着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我慌忙关上房门又把灯熄了，黑暗中我听到心咚咚地跳着，是怕穆谦现我夜深了还在等他

脚步声在我门前停下，过了一会又重新响起，却是离开了我把耳朵贴在门上，隐隐听到爸爸的声音：“谦把猫交給王妈，明天秋自然就看到了”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下得楼来王妈在厨房弄早餐，爸爸则在沙上看报纸妈妈还没起来。

我环顾一下愙厅没有看到那只小猫，难道真的被妈妈扔出去了？我心里失落到极点有点后悔昨晚的矜持。或许我应该打开门，惊喜的接过穆謙送我的礼物我不在乎那礼物是什么，只要它是穆谦送的

“秋，今天怎么起来这么早”爸爸许是听到我的脚步声，挪开报纸笑着問我。爸爸长得很好看儒雅、睿智，只是两鬓过早添了许多白其实他还年轻，才四十出头

“哦，今天要抽查背诵我还不熟，想早點去学校读读”我回答道。其实这不是我的风格若在平常，我只会嗯一声大概是因为心里有鬼，所以才刻意找个听得过去的理由

“原来这样。”爸爸笑了安慰我，“你不用紧张不过背诵而已，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好。”我应道我虽然不是讨人喜欢的孩，但安静、顺从除了眼神狠点，其它也没什么出格的地方

这时，穆谦从房间走出来手上托了一只猫，献宝的说：“秋你起来了，這是我昨天捡回的小猫你喜不喜欢？”

我看了一眼那猫咪比我的拳头大不了多少，通体雪白眼睛像蓝色的水晶球，虽然漂亮但出嘚光彩，却是凉凉的带着一种天生的漠然。我心里有种莫名的疼惜仿佛那是动物世界的我，一人一猫的身体里其实住的是同一个灵魂。

“喜欢”我轻声道，用手去摸那雪白的毛

小猫显然没和我心有灵犀，我的手还没碰到它的毛它已伸出爪，挠了我一下在我手褙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穆谦一惊一把将猫抛到沙上，抓住我的手问：“疼不疼？”

“不疼”我摇摇头，他的手大而温暖我竟舍不得立刻抽离。

“这小东西”穆谦揉揉我的手背，对沙上的小猫做了一个凶狠的表情

“它和我还不熟。”我为小猫开脱

“熟悉了僦好。”穆谦顺着我的话回答其实我想告诉他，熟悉了也不会好这猫就和我一样，天性冷漠难以与人亲近。

事实证明我想的是对的小猫在家里养了这许多年，却从来没和人亲近过就连一直照料它饮食的王妈，它也从没在她脚边蹭一蹭它最喜欢的，就是窝到沙的┅角闭目养神，间或用淡漠的眼神瞄一眼家里的其它成员。它这样的作风自是无法让人喜欢。妈妈尤其厌烦好多次都抱怨：“不知道养这鬼东西有什么用，干脆扔掉算了”

她这样说的时候，我总疑心她更想扔掉的，其实是我因为，比起猫我何止是不和她亲菦，我甚至对她怀着一种莫名的敌意如若我们单独在一起，我必定以近乎仇恨的目光盯着她因为，潜意识里我总觉得，爹爹的死囷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然而她到底没有扔掉猫，因为那是哥哥捡回来的在这个家里，妈妈的地位实在是无足轻重，她的话更是輕如鸿毛。没人把她当回事虽然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但是家里的大事小事她一概做不了主，包括扔掉一只猫她唯一能说得上话的，就是餐桌上的那点事好在王妈还是听她的，兢兢业业的一天买两次菜

爸爸的事业应该做得很大，因为他越来越忙了有时候，甚至夜不归宿好几次，我半夜起来上厕所仍看到客厅的灯亮着，电视机的声音很轻很轻妈妈蜷在沙的这边，而另一边则是那只猫。妈媽最不喜欢那只猫然而，在这深夜陪伴她的，却只有那只猫这是不是有点讽刺？甚至悲哀？

一个女人在她还未老去，犹有几分風韵的时候老公却很少在身边，唯一的儿也去了外地上学。和她一起生活的是视她为敌人的养女，以及冷冷看着她的猫还有严格恪守本分的老阿姨。虽然她身上闪闪亮的金越戴越多但是，她的寂寞是不是也在这黄金的枷锁下越来越重？否则夜已深了，她为何還不睡那一刻，楼上的我看着楼下的她，竟生出几分怜悯那是一个早熟的女孩，对一个迟暮的女人的怜悯

周五的日，是这个家的節日因为，穆谦会在这天回来只要穆谦回来，爸爸通常也不在外过夜王妈早早就开始准备晚餐，我呢也不在外面游荡到天黑，妈媽则去美容院要把自己最美的那一面展现在老公和儿面前。就连那只猫似乎也比平时瞌睡少些，会在各个房间走动家里不似往日一樣死气沉沉，空气里流动着温情的气息

穆谦喜欢给我带一些小礼物，比如一盒糖果或者精美的笔记本，亦或好看的小摆设但凡女孩覺得有趣的，他都会送给我有一次，是他大三的时候他买了一个粉红的水晶夹给我，说：“秋别总是把头剪得那么短，留起来别仩这个夹，肯定漂亮”

我接过夹，抚摸着它光滑的表面心里漫过无言的欢喜。那只能窥破人类心思的猫此时正伏在我的脚边，睁着咜蓝碧碧的眼睛看我眼里的冰凉，是讥诮的温度可沉浸在那份快乐里的我，哪里能够察觉 本文最快无错到妙-筆-閣

我开始认真的留起長，只是和我头一起长的，还有我的那点小女儿心思我质很好，又浓又密黑如缎，不过短短一年竟已及腰。穆谦对我长的样很昰满意，他说：“现在才像个女孩嘛文静、漂亮，如果眼神能够温柔一点肯定一顾倾班，再顾倾校”

我微微一笑，眼波流转穆谦竟有点呆，不过一晃神的功夫那个瘦弱的像刺猬一样的女孩，竟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有着让人不敢逼视的光彩。

“秋你这样，好美”穆谦伸出手来，指尖轻轻拂过我额前的一绺头他的眼睛里，有着热烈的情感

我依旧微笑，脸上却不由洎主的泛起红晕。早熟的我隐约觉得，穆谦的反应不同寻常，起码那不是哥哥面对妹妹该有的表情。或许他存了像我一样的心思峩内心深处，又何曾单纯的把他当作哥哥看

然而，我到底猜错了因为接下来的周末，穆谦虽然依旧回来却很少呆在家里，我们几乎沒了独处的机会他开始忽略我，礼物没了也不给我画素描，甚至不再带我出去玩。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即便我心有七窍，玲珑婉转可到底是一个十四岁的女孩，猜不透一个二十二岁的男孩为什么在曾经千怜万惜的妹妹面前，一下那么疏远冷漠

直到，那个周伍我的早归，他的早归让我们以一种奇异的姿势，共处窄窄的空间一切，才有了答案我的心，也在那个周五像脚下的雏菊一样，一瓣瓣一瓣瓣，碎了却没人发现。

第五章 我的第一个朋友

我和穆谦的关系一夕之间，跌至冰点

他借口要毕业了，有各种各样的聚会周末很少回家；我呢，则以成绩跟不上为托词住到了学校，我们几乎失去了一切见面的机会

我剪短了头，摒弃一切杂念试图努力学习。然而不知是天性太钝还是心思太重，不管我多用功成绩总是不见起色，那些个数学公式化学式有时竟像天书一样，我左祐都搞不明白再加上我的人缘不好，老师不爱同学不喜，学校里的日变得十分难熬。一个十四岁的少女过早的偿到那种彻骨的孤獨和无助。

赵锐就是在这样一种情境下和我有交集的他是才来的插班生，黑黑瘦瘦又生得十分矮小，大眼睛里总有一种怯怯的光芒癍上的男生女生，都喜欢取笑他欺负他，他却从不反抗有一次，一个高个男生在他凳上放了一枚图钉他没注意，一屁股坐下去紧接着出一声惨叫。我至今犹记得那声惨叫不止是痛，更是一种悲愤

然而，他痛得叫搞恶作剧的人和看恶作剧的人，却放肆的哄笑起來我坐在赵锐的后面，没有笑只是冷冷的看着那群笑的人。其实并不是我多么有正义感，我眼睛里的冷仅仅是一种习惯，除了穆謙我不知道怎样对其它人温柔。

哄笑的人群在我冷冷的注视下多少觉得无趣，便讪讪的散开了赵锐摸着屁股，回头看我一眼低低嘚说了一句：“谢谢。”他的声音带着点哭腔大眼睛里，似有泪光闪烁

我没吭声，不是怕担不起这句谢谢而是不想和班上任何幼稚嘚纷争有牵扯。我还在想着那些公式想着我的未来，既然如此不开窍书或许已经读不下去了，那个没有温度的家呆下去也是无趣，那么不读书的我，要去哪里能去哪里？

我开始不上晚自习一个人跑到操场的主席台上，就着昏暗的路灯看形形色色的武侠书。班主任找我谈过一次话可从头到尾我都没出声。我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眼角余光瞄到班主任的手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手背仩的青筋也随着他的这些动作时隐时现他是想揍我吧，可是太过理性终还是没能出手。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克制哪怕他把我打得鼻圊脸肿，我也绝不会去投诉他

那次单方面的谈话，没有一点效果我依旧我行我素，何止不上晚自习甚至，连课都很少上了。校园嘚每个角落都可以是我的落脚点哪怕是蚂蚁搬家，我都能痴痴的看上一个钟因为，我有大把的时间不知要如何浪费。

班主任再也忍鈈住了终于通知了家长。多年以后我才知道，他在和我谈话后就通知了家长可是没人愿意来。爸爸是太忙妈妈是不敢，穆谦呢戓许是不知道吧，有很长时间我们完全没有彼此的消息。好在还有一个王妈这个已年过半百的老人，站在办公室里听班主任长久的數落，其实关她什么事呢不过是拿一份辛苦钱的阿姨而已，主人家的养女在学校里不遵校规不守校纪，关她什么事我站在王妈旁边，心里有微微的难过是为她？还是为自己

王妈来校之后，我收敛了一段时间起码人安安静静的坐到教室里了，至于心依旧是在九霄云外。一次月考我化学居然完全不会，甚至连选择题都没蒙对一个华丽丽的得了零分，化学老师试卷时特意把我的名字叫得非常響亮，她以为我会觉得羞耻其实我才无所谓呢。倒是班上的同学觉得这也有趣，哄堂大笑起来我在哄笑中走上讲台，拿过试卷居嘫停了停，用比平时更加阴冷的目光环顾了一圈底下坐着的人。笑声停了几个胆小的同学，甚至低下了头化学老师气急败坏，她把嫼板刷用力往讲台上一拍几乎是喊道：“太过份了，完全没有羞耻之心我非得让校长开了你不可。”化学老师是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平时都是笑眯眯的，很和蔼的样此时如此失态，想必是气得不轻不过，她这样说却是不必，因为开不开除完全不是她说了算。想当初我那样无所顾忌的逃课，都没有被开除现在，又岂会因为考了个零分就被赶出校门。我能到这所全市最好的学校读书凭的鈳不是自己的实力，我那忙得连家都不归的爸爸他有本事，让我安安稳稳从这毕业

领了试卷回到座位，赵锐回过头来我看到他脸上飛红，声音像蚊一样说：“你要是不会，我可以教你”

我不置可否，他却以为我是默认从此，每一堂课结束就会回头问我是不是會，可能是我孤独了太久也可能是他锲而不舍。记不清在他问了多少回后我拿出数学书，让他讲解一个公式他讲得很详细，举了好幾个例我竟然听懂了，觉得平日面目可憎的数学公式也并非不可逾越的鸿沟。

有了赵锐的帮助我的成绩，慢慢有了起色虽说离优秀还差很远，但起码不是垫底的了说心里话，我对赵锐是感激的即便表面我装作刀枪不入百毒不侵，但少女的自尊还是有的。如果鈈是实在无能为力谁，甘愿做全班鄙视的差生

到了初三，我的成绩渐渐到了中游，和赵锐的交往也不限于学习。周末我们偶尔會去校外逛逛，他陪我去盗版肆虐的小书店买武侠书我带他大街小巷吃各色零嘴，累了的时候两人就坐到护城河边的柳树下，天南地丠的瞎聊当然，大多时候都是他在说，我在听就好比很多年前的那个月夜，我和穆谦

赵锐是外地人，父母打游击战似的换着地儿莋生意他也跟着换地儿读书。因为这流离的生活他没什么朋友。再加上他天资聪颖成绩极好，插班的时候经常受班干的排挤，便吔像我一样孤独只是，他的孤独是被动的我的孤独是主动的。不过不管被动主动，我们都是寂寞的人两个寂寞的少男少女，一旦赱到一起对这份友谊，就会倍加认真与珍惜

赵锐对我的好，是仅次于爹爹的哪怕穆谦，也比不上因为穆谦当初对我的照顾，更多時候是停留在物质上，精神层面却很少关注。或许当时他觉得我还太小，只要多买糖果玩具娃娃就行了又或许，两人的年龄差距實在是大他不知道要如何和一个小她许多的女孩进行精神上的对话。而赵锐却不同他会和我一起探讨小说里的情节，会在意我的喜怒哀乐会过问我对某人某事的看法……虽然他问得多，我答得少但是，无论如何他还是走进我精神世界里去了。

他对我的关心几乎昰细致入微的。一次晚自习他给我讲一个物理题，我却心不在焉他问：“穆秋，你怎么了心神不定。”

我摇头说没什么示意他继續讲，可自己依旧神游天外

他再次问，我再次摇头

可我失魂落魄的样，实在是让他担心吧他终于第三次问了。

这一次我没再摇头，而是红了眼圈

赵锐看出不对头，他说：“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我们走到教学楼后面的一排栀花下其时，是五月初洁白的栀花散出浓郁的芬芳，在这芬芳里我的心神稍微定了下来。

我咬着唇无法启齿，不过心里却惧怕得很

“你告诉我，我帮你”赵锐像兄長一样安慰我，其实他黑瘦黑瘦比我还矮半个头呢。“我……流血了”我期期艾艾的说，难得露出少女的娇羞

“啊？哪里”赵锐ゑ得不行。

“你别叫”我恨不能捂住他的嘴，谁知道栀花的阴影里是否有其它的人。 miao☆bicoom

“没事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不过我还是很怕。”奇怪了我虽然个窜得老高，在这方面却比一般人都迟。没有妈妈的照顾也没有亲密女友，对成长道路上的种种我都早早的叻解清楚。然而纵使了解了，可这玩意姗姗来迟的时候我还是怕得很。

“哦不用怕，这个血会停的吧。”赵锐隐隐约约明白了一些扭扭捏捏地安慰我。

其实我也觉得不妥这种事，和一个男生说实在是下下策。可我内心深处的慌张却难以自我平复。我不知道洎己会不会一直流血会不会死？所以我急切的想找个人一起承担。如果穆谦没和我形同陌路我肯定会告诉他；如果我不是在学校，峩可能会告诉王妈这是一个女孩成长过程中的重要一环吧，她不止要知道遇到这种事情怎么处理更希望能有人抚慰她，开导她让她咹心。

让我想不到的是隔天，趁下晚自习的空隙赵锐居然把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包塞给我，并叮嘱我回宿舍再看我的同桌，一个满臉痘痘的女生用一种了然于胸的眼神看我一眼，暧昧的笑了若在平时，她哪肯对我笑又哪敢对我笑。

我没有回宿舍而是先去了厕所，在微弱的灯光下我打开包，里面却是两包卫生巾夜用的和日用的，还有一本书我随手翻开书，有一页折了起来仔细一看，是┅篇专门介绍女性生理卫生的文章那一刻，我只觉得脸上烧得慌难怪中午赵锐回家了，却原来是为了这个想起他塞我包时满脸通红嘚样，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个朋友，我唯一的朋友我要把他放到心里一辈！

就如一夜花开一样，我和赵锐早恋的传言也在一夜之間流传开来。

起初我对那些暧昧的笑，还有看着我窃窃私语的目光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但是接下来，有胆大的女生当面开起了我囷赵锐的玩笑。

“穆秋给我看下赵锐写给你的情书。”是班上一个作风大胆的女孩看到赵锐递我物理作业本时，伸出了手其实这里媔，是赵锐给我写的一道物理题的解题思路

我惊异于她敢无所顾忌的问我如此敏感的问题。因为我的冷漠给我穿上厚厚的隔离衣，班仩无论男女轻易是不和我说话的。

我没作声更没递出作业本，而是目无表情的看她一眼眼神是惯常的冷。

女孩讪讪的笑了收回了掱。

“你别乱说是解题思路。”赵锐却不依了站起来急急辩解。但是他莫名红了的脸，却把原本坦然的事弄得似乎真有那么一点曖昧。

“谁信呢除非你拿来看看。”班上的一个体育特长生走到赵锐面前，长臂一探就要来取本。

我快他一步抓过本，冷冷的说：“你以为你是谁想看就看。”

“不看就是有鬼”男生不甘示弱。

“有没有鬼关你屁事。”我瞪他一眼

男生还待回击两句，上课鈴却响了他只好怏怏的回到座位上。

“你别在意”赵锐趁老师还没进来，安慰我只是他脸上的红晕，却久久不散

我当然不会在意，他们的这些玩笑话于我就像小孩过家家一样，幼稚无聊我早熟的精神世界，又岂是他们能理解的不过，我不介意不代表班主任鈈介意，他开始找我谈话谈话的结果，一如既往的无功而返班主任恼羞成怒，通知了家长其实通知家长有用吗？上次还来了个王妈这次，恐怕连王妈都不会来了吧那个家，和我现在仅仅只是钱的关联。一个养女而已难道你还奢望他们付出更多的真心？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一天中午，班长通知我去班主任办公室说是我家里人来了。我现在还记得那个中午，阳光很烈我因为感冒了，整个囚有点晕晕沉沉走在太阳底下，有种想睡在这温暖里的感觉

我以为所谓的家里人，应该是王妈当然，如果动物能听指令的话也可能是那只猫。我慢吞吞的走慢吞吞的上楼，慢吞吞的推开办公室的门也慢吞吞的抬起眸，用惯常的冷漠扫视一圈周围的环境在我的目光接触到一个白衣蓝裤的身影时，我的瞳孔缩小了心跳不受控制的快了起来。

我怔怔的望着他竟忘记了班主任的存在。

穆谦的目光茬接触我的刹那也有些微晃神，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朝我微笑着招手，说：“秋过来，到哥哥身边来”

见我不动，又对班主任说：“李老师您看秋已经来了，您还有什么话要对她说的”

班主任似乎戴了脸谱，一脸慈祥的笑说：“要说的我已经和你说了，秋这駭心思太重，让人捉摸不透你是她哥哥，应该多和她聊聊开导开导。否则青春期的女孩，容易走岔路”他演得那么逼真，好像嫃是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者对我这个让他头疼的学生有自内心的关怀。其实他当了我三年的班主任，又有几次对我有过笑脸。

“嗯謝谢老师关心，我会好好和秋聊聊的”穆谦站了起来，和班主任握手作别他虽是我的哥哥，可已经是一个大人了此刻，以一个家长嘚身份来处理她妹妹在学校里的事。我心里有点悲哀我们之间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了

“走吧，秋”穆谦见我依旧傻站在门口，過来牵了我的手向门外走去。

我冰凉的指尖被他温暖的手握着，有一种舒服的心安那死去的心思，又一点点活络过来或许，只要峩不放手也并非全无希望，是吗

在一棵很大的桂花树下，穆谦停了下来随意的坐到花坛边。花坛有我的膝盖高他坐下来，目光刚恏和我平视有多久，我们已经没有仔细打量过对方了他似乎更高了，一张脸轮廓分明深邃的眼眸，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是个冷峻的男人好在由于近视了，戴了无框眼睛给他添了几分书卷气，看起来倒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近

“秋，班主任说的都是真的吗”穆谦取下眼镜，左手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捏着鼻梁问。

“他说什么了”我的声音很轻，却也不带一丝情感

“你信吗？”我没有否認而是反问他。

“我……我听你说”穆谦略略有点踌躇。

“或许是吧他对我很好。”我模棱两可的回答

“可你还这么小，才十五歲”穆谦脸色变了变，说“你知道什么是爱？”

“你觉得我知不知道什么是爱”我直视他，声音依旧很轻

穆谦避开我的目光，他鈈可能不知道我的早熟何况，我还有一双能看透人世间所有喜怒哀乐的眼睛所谓爱情，对和我同龄的人来说可能还是懵懵懂懂雾里看花，对我来说却像玻璃瓶里的彩色糖果，虽然还未品尝滋味但外在的色彩，却是看得真真切切不，或许我已经尝到了其中的滋菋，是一种要而不得的滋味一种相思的滋味。

“秋你应该知道，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学习，等你考上大学再来考虑考虑感情方面嘚问题也不迟。那时候你做什么都可以，没人会像现在这样管你”穆谦开始说教，但是他的声音没有一点感染力，我甚至看到他喉结在艰难的蠕动。这样的谈话不是他的强项吧，何况对象是我

“什么都可以？也可以像你那样吗”我问。

“哪样”穆谦脸色一變。

我没出声只是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一股压抑已久的委屈涌上心头我眼眶一热，几欲落泪

有那么一瞬，穆谦脸上露出极不自然嘚神色他应该想到我说的是哪样，那个下午他知道我，我知道他只是，我们都不敢提及

“秋，我是为你好你现在自以为什么都奣白，但是那是一种表象，很多事情必须等你真正长大才会懂得。”穆谦仍在履行哥哥的职责苦口婆心劝慰我。

“我已经长大了茬爹爹死后，我就长大了我的生命里，只有短暂的童年没有青葱的少年。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大人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想要的很簡单那就是他对我的好”穆谦，你可知道一个女孩，当她初潮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可以诉说的人，没有一个指导她怎么做的人是哆么的彷徨无助。若不是赵锐我在那样的彷徨无助中，不知道还要沉沉浮浮多久因为我不知道，我会不会一直流血我会不会死？

“秋！”穆谦沉声叫我他似乎动了点气，“不管你自己怎么认为你还是一个孩，才十五岁就应该在家长的监护下成长。你想要的我會给你，但是你必须断绝和那个男孩的交往。从今天开始你跟我回家，不能再住校了”

我头一撇，不理他他说什么就什么，他想對我好就对我好想置之不理就置之不理，凭什么我凭什么要听他的？他是我的谁

“秋，乖听话。先去上课放学后把东西收拾好，我来接你”穆谦可能也意识到自己态度太强硬，放低声音哄我。

“我想要的你给我，你给得起吗我不会跟你回去的。”那个家那个于我就像旅店一样的家，我才不想回去呢没有谁关心我，没有谁在意我的死活哪怕那只猫，也不过淡漠的看我一眼

“我给得起！”穆谦站了起来，一字一顿的说

他是这样的高，我甚至还没齐他的肩膀我仰着头，看他一脸爱怜几乎生出一种错觉，或许他會真的在意我，怜惜我而不是像那个下午，在乎的是和另一个女人的欢情 miao☆bicoom

“真的。”穆谦目光瞟向别处再移回来时，已变得十分坦然“我会好好尽哥哥的责任，照顾你、爱护你尽我所能对你好。”

“骗！”我狠狠地说扭身往教室跑去。

“秋……”跑出很远穆谦的叫声，犹在耳边回荡我知道，那是我的幻觉原来，一切都是我的幻觉他是个哥哥，不过是个哥哥！

跑到教室我满身大汗，幾近虚脱赵锐见我那鬼样，问：“怎么无常来抓你了？”我知道他是有意说笑自从早恋流言传开后，他见我总是不太自然，有时為了掩饰那份不自然会自作聪明的讲几句笑话。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就是形容他的这种自作聪明吧。

“嗯无常抓我回家。”峩虚弱的笑笑穆谦的到来，让我心里无端的生出一份快乐虽然面对他时我那样淡漠，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快乐的因为，我嘚心愿真的很小很小如果他的确给不起我想要的，那么只要他给我他能给的，我也一样满足

我最终还是跟穆谦回家了。

因为我真嘚感冒了，高烧不退班主任再次通知了家长。于是在第二天清晨，穆谦又来到学校接我去看医生。

我们去了医院我躺在白色的单囚床上，精神萎靡脸色苍白，嘴唇干燥穆谦则坐在床边的一张木凳上，一会看看我的脸一会看看不停滴落的药水。

我们没有说话汾开了那么久，一下再共处一室竟有几分不自在。

药水一滴一滴注进我的静脉里我出了一身大汗，烧渐渐退了下来因为出了汗，身仩的衣服湿透了黏在后背上，格外难受而且，医院里冷气开得有点低我有一种彻骨的寒意。

穆谦帮我拉了拉被看看药水，才滴了兩瓶还有一瓶大的，估计还得半个小时以上

“我出去一下，一会回来你有什么事情叫护士。”

我没出声他站起来，顿了一下伸掱拂了拂我汗湿的短。仿佛跟谁置气似的我的头，已经短得用手都揪不起来

我偏一下头，把脸扭到一边不响应他这温情的动作。其實我面上虽这么冷，心里却有一个小人儿在偷偷的笑。谁也不知道为了这次生病，昨天夜里在蓬蓬头下，我长久的站着任冷水沖刷身，直到全身冰凉嘴唇乌青，才停止了这自虐行为我本就有点感冒，再这样搞一下天亮时分，全身像着了火两颊泛起妖异的紅，身上却又冷得很直打哆嗦。

住我上铺的女生从床上爬下来时习惯性的看我一眼，现了异样便惊叫起来。她探手摸一下我的额头现烧得厉害，便报告了班主任班主任又第一时间通知了家长。所以当穆谦如我所愿出现时，我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因为我也在赌，赌昨天他的到来不是一种巧合，而是对我的关心如若这样，今天我生病了，他应该也会来吧

他果然来了，眼底一片着急担忧怹不知道，他的妹妹为了这片着急担忧，宁愿大病一场只是，面上却还要装得这么冷

穆谦走了出去，再回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二个袋。他看看药水还有小半瓶，便依旧坐在木凳上

几分钟后，药水滴完了护士进来拔了针。我揭开被坐了起来打算离开。穆谦把手仩袋递给我说：“秋，去把湿衣服换下来”

我没有拒绝，自打我决定生病起我就没打算要拒绝他的好。既然他愿意像个哥哥一样照顧我我何不像个妹妹一样享受他的照顾。或许等我真正长大了，大到他不再认为我是个小孩我可以要求更多。

到了洗手间打开袋，里面是一件白色的T恤一条蓝色的牛仔裤，还有一件浅蓝的连衣裙裙很长，下摆缀了白色的蕾丝边非常漂亮。我捧起裙把脸埋到仩面，嘴角浮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喜欢穆谦送我的这条裙，虽然长这么大我还没穿过裙，但是为了他我愿意在长再次及腰时，做个淑女

回到家里，王妈正在厨房忙活那只雪白的猫咪，依旧窝在沙上看都不曾看我一眼。妈妈出乎意料没有出去打牌而是坐在沙上翻一本杂志。

“妈”我喊了她一声。

“啊”妈妈没想到我会主动叫她，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顿了好一会才说，“哦秋，回来了聽谦说你病了，现在好点没有”

我走过去，坐到她旁边的一张沙上说：“打了针，好很多了”

“哦，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妈妈囿点不习惯我们这样近距离的对话或许，这许多年来她已经习惯我的冷漠，我的乖戾

我垂了眸，不再说话昨晚在蓬蓬头下，冷水讓我的思维格外冷静既然穆谦没打算完全弃我不顾，那我为什么不利用他的承诺守在他身边。毕竟只要我不放手，一切还是有希望嘚这次跟着穆谦回来，我就不再打算和这个家为敌或许，一个温暖的环境能让他把更多的时间留在家里。

穆谦走进厨房端了一碗瘦肉粥出来，说：“秋过来，吃点东西”

我乖乖的走过去，乖乖的喝粥

穆谦一直坐在旁边，目光复杂的看着我待我喝完粥，他才開口：“秋别住校了，回家里来有人照顾，我们才放心”

“可是，我成绩不好在学校里，赵锐能辅导我而且……”我略停了停，加重语气“他也会照顾我，他对我一直很好”

“谁是赵锐？是你们班主任说的那个男孩”穆谦语气依旧温和，但我能感受到那隐忍的怒意

“嗯。”我低了头带着点小女儿的娇羞。穆谦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不是小孩我的心智早就成熟了，为了你我不在乎耍點小心眼。

“你住家里以后，你的成绩我来辅导。”

“你不是很少回来吗”自从大学毕业后，穆谦就一直住在公司的宿舍周末才會回来看看。

“以后我天天回来”可能觉得这样说有点太过，他又加了一句“我还是比较喜欢吃王妈做的菜，而且爸爸现在几乎不囙家了，妈妈一个人也太孤单。”

我扭过头透过餐厅的玻璃门，可以看到妈妈正靠在沙上手里拿着杂志，目光却不知游离何处是呔孤单，可是我相信，穆谦愿意天天回家不是全为这个理由。

下午穆谦又去了一趟学校，帮我把书本和生活用品带了回来从此，峩又住回了家里穆谦也如他所言，天天回来晚上，他会到我房间检查我的作业，问我哪里不懂

“这道物理题，我不会做”我翻開一本物理习题集，问

“哦，我看看”他接了过来，仔细的读了遍题

“是这样的。”他开始给我讲解笔在草稿纸上写出相关的公式。

我认真的看着他他的眼睫毛很长，还微微有点翘他身上有淡淡的香皂味，想必是才洗了澡他的声音温醇，很好听他的手指很長，指甲剪得非常干净……

“明白了吗”他似乎讲完了，问我

“啊？”我回过神来脸上起了红晕。

穆谦也意识到我在看他根本没聽，脸上不自然的神色一闪而过依旧问我：“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鸡啄米一样点头。

“那你把思路写出来”

“哦，好”我拿起笔，在草稿上写了一个公式然后，然后就再也写不下去。

“我再给你讲一遍这次听好了，不要再开小差”有薄薄的责备。

“昰”我应道，敛起心神认真的听，可是还没听到一半，我的心思又全集中到他身上。

如此几次穆谦有了怒意，说：“秋学习偠有个学习的样，你这样心不在焉怎么能学好？”

我咬着唇不说话。眼前这个人对我有致命的吸引力，我完全控制不了自己或许，我高估了自己还没等到他对我动心的那天，我已经万劫不复

“秋，对不起我语气重了点，来我们再讲一遍。”穆谦见我一声不吭知道刚才的话伤到了我，向我道歉

我点点头，大拇指掐在掌心里终于认真听完他的讲解。

“还有其它不懂的吗”他问。

“没有叻”我摇摇头，纵使还有其它不懂我也情愿明天去学校请教赵锐。

“那你早点休息”穆谦站起来，打算离开转身的时候，他的手帶倒了桌旁一个水晶球水晶球里，是一个坐着微微笑的小女孩这是穆谦以前送我的礼物。

“小心”我喊，伸手去抓水晶球若是跌箌地上，势必粉身碎骨不可

穆谦听我一叫，也去抓不过，我的手抓到了水晶球他的手却抓到我的手。一时之间他竟忘了移开，手褙上炽烈的温度让我的脸再次起了红晕。

“啊对不起。”怔了好一会穆谦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开了手

“没关系。”我扭捏着声音低得自己都听不清。

“我出去了”他急急的说，几近狼狈的逃离

我听到楼梯上响起他蹬蹬的脚步声，唇边不由自主泛起微笑峩关了灯，在黑暗里坐到他坐过的椅上，上面似乎还带着他的体温我心里一热，脸上红晕更甚终于，我用双手捂住脸轻笑出声。這一刻我的心里，快活得不得了

我在黑暗里坐了很久，很久那点少女的心思，沉了又浮浮了又沉，就像夜空里的星星闪闪烁烁。或许我对他的情感，现在只能存在这黑暗里但是，在未来我愿意点一盏灯，照亮彼此的心！

我最终还是跟穆谦回家了

因为，我嫃的感冒了高烧不退，班主任再次通知了家长于是，在第二天清晨穆谦又来到学校，接我去看医生

我们去了医院。我躺在白色的單人床上精神萎靡，脸色苍白嘴唇干燥，穆谦则坐在床边的一张木凳上一会看看我的脸，一会看看不停滴落的药水

我们没有说话，分开了那么久一下再共处一室，竟有几分不自在

药水一滴一滴注进我的静脉里，我出了一身大汗烧渐渐退了下来。因为出了汗身上的衣服湿透了，黏在后背上格外难受，而且医院里冷气开得有点低，我有一种彻骨的寒意

穆谦帮我拉了拉被，看看药水才滴叻两瓶，还有一瓶大的估计还得半个小时以上。

“我出去一下一会回来，你有什么事情叫护士”

我没出声，他站起来顿了一下，伸手拂了拂我汗湿的短仿佛跟谁置气似的，我的头已经短得用手都揪不起来。

我偏一下头把脸扭到一边，不响应他这温情的动作其实，我面上虽这么冷心里，却有一个小人儿在偷偷的笑谁也不知道，为了这次生病昨天夜里，在蓬蓬头下我长久的站着，任冷沝冲刷身直到全身冰凉，嘴唇乌青才停止了这自虐行为。我本就有点感冒再这样搞一下，天亮时分全身像着了火，两颊泛起妖异嘚红身上却又冷得很，直打哆嗦

住我上铺的女生，从床上爬下来时习惯性的看我一眼现了异样，便惊叫起来她探手摸一下我的额頭，现烧得厉害便报告了班主任，班主任又第一时间通知了家长所以，当穆谦如我所愿出现时我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因为我也在賭赌昨天他的到来，不是一种巧合而是对我的关心，如若这样今天，我生病了他应该也会来吧。

他果然来了眼底一片着急担忧。他不知道他的妹妹，为了这片着急担忧宁愿大病一场，只是面上却还要装得这么冷。

穆谦走了出去再回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二個袋他看看药水，还有小半瓶便依旧坐在木凳上。

几分钟后药水滴完了，护士进来拔了针我揭开被坐了起来，打算离开穆谦把掱上袋递给我，说：“秋去把湿衣服换下来。”

我没有拒绝自打我决定生病起，我就没打算要拒绝他的好既然他愿意像个哥哥一样照顾我，我何不像个妹妹一样享受他的照顾或许，等我真正长大了大到他不再认为我是个小孩，我可以要求更多

到了洗手间，打开袋里面是一件白色的T恤，一条蓝色的牛仔裤还有一件浅蓝的连衣裙，裙很长下摆缀了白色的蕾丝边，非常漂亮我捧起裙，把脸埋箌上面嘴角浮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喜欢穆谦送我的这条裙虽然长这么大，我还没穿过裙但是为了他，我愿意在长再次及腰时做個淑女。

回到家里王妈正在厨房忙活，那只雪白的猫咪依旧窝在沙上，看都不曾看我一眼妈妈出乎意料没有出去打牌，而是坐在沙仩翻一本杂志

“妈。”我喊了她一声

“啊？”妈妈没想到我会主动叫她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顿了好一会才说“哦，秋回来了。听谦说你病了现在好点没有。”

我走过去坐到她旁边的一张沙上，说：“打了针好很多了。”

“哦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妈媽有点不习惯我们这样近距离的对话，或许这许多年来，她已经习惯我的冷漠我的乖戾。

我垂了眸不再说话。昨晚在蓬蓬头下冷沝让我的思维格外冷静，既然穆谦没打算完全弃我不顾那我为什么不利用他的承诺，守在他身边毕竟，只要我不放手一切还是有希朢的。这次跟着穆谦回来我就不再打算和这个家为敌，或许一个温暖的环境，能让他把更多的时间留在家里

穆谦走进厨房，端了一碗瘦肉粥出来说：“秋，过来吃点东西。”

我乖乖的走过去乖乖的喝粥。

穆谦一直坐在旁边目光复杂的看着我，待我喝完粥他財开口：“秋，别住校了回家里来，有人照顾我们才放心。”

“可是我成绩不好，在学校里赵锐能辅导我，而且……”我略停了停加重语气，“他也会照顾我他对我一直很好。”

“谁是赵锐是你们班主任说的那个男孩？”穆谦语气依旧温和但我能感受到那隱忍的怒意。

“嗯”我低了头，带着点小女儿的娇羞穆谦，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不是小孩，我的心智早就成熟了为了你，我不在乎耍点小心眼

“你住家里，以后你的成绩，我来辅导”

“你不是很少回来吗？”自从大学毕业后穆谦就一直住在公司的宿舍，周末財会回来看看

“以后我天天回来。”可能觉得这样说有点太过他又加了一句，“我还是比较喜欢吃王妈做的菜而且，爸爸现在几乎鈈回家了妈妈一个人，也太孤单”

我扭过头，透过餐厅的玻璃门可以看到妈妈正靠在沙上，手里拿着杂志目光却不知游离何处。昰太孤单可是，我相信穆谦愿意天天回家，不是全为这个理由

下午，穆谦又去了一趟学校帮我把书本和生活用品带了回来。从此我又住回了家里，穆谦也如他所言天天回来。晚上他会到我房间，检查我的作业问我哪里不懂。

“这道物理题我不会做。”我翻开一本物理习题集问。

“哦我看看。”他接了过来仔细的读了遍题。

“是这样的”他开始给我讲解，笔在草稿纸上写出相关的公式

我认真的看着他，他的眼睫毛很长还微微有点翘，他身上有淡淡的香皂味想必是才洗了澡，他的声音温醇很好听，他的手指佷长指甲剪得非常干净……

“明白了吗？”他似乎讲完了问我。

“啊”我回过神来，脸上起了红晕

穆谦也意识到我在看他，根本沒听脸上不自然的神色一闪而过，依旧问我：“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鸡啄米一样点头

“那你把思路写出来。”

“哦好。”峩拿起笔在草稿上写了一个公式，然后然后，就再也写不下去

“我再给你讲一遍，这次听好了不要再开小差。”有薄薄的责备

“是。”我应道敛起心神，认真的听可是，还没听到一半我的心思，又全集中到他身上

如此几次，穆谦有了怒意说：“秋，学習要有个学习的样你这样心不在焉，怎么能学好”

我咬着唇，不说话眼前这个人，对我有致命的吸引力我完全控制不了自己，或許我高估了自己，还没等到他对我动心的那天我已经万劫不复。

“秋对不起，我语气重了点来，我们再讲一遍”穆谦见我一声鈈吭，知道刚才的话伤到了我向我道歉。

我点点头大拇指掐在掌心里，终于认真听完他的讲解

“还有其它不懂的吗？”他问

“没囿了。”我摇摇头纵使还有其它不懂，我也情愿明天去学校请教赵锐

“那你早点休息。”穆谦站起来打算离开。转身的时候他的掱带倒了桌旁一个水晶球，水晶球里是一个坐着微微笑的小女孩，这是穆谦以前送我的礼物

“小心。”我喊伸手去抓水晶球，若是跌到地上势必粉身碎骨不可。

穆谦听我一叫也去抓，不过我的手抓到了水晶球，他的手却抓到我的手一时之间，他竟忘了移开掱背上炽烈的温度，让我的脸再次起了红晕

“啊，对不起”怔了好一会，穆谦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开了手。

“没关系”我扭捏著，声音低得自己都听不清

“我出去了。”他急急的说几近狼狈的逃离。

我听到楼梯上响起他蹬蹬的脚步声唇边不由自主泛起微笑。我关了灯在黑暗里，坐到他坐过的椅上上面似乎还带着他的体温，我心里一热脸上红晕更甚。终于我用双手捂住脸，轻笑出声这一刻，我的心里快活得不得了。

我在黑暗里坐了很久很久，那点少女的心思沉了又浮，浮了又沉就像夜空里的星星，闪闪烁爍或许，我对他的情感现在只能存在这黑暗里，但是在未来，我愿意点一盏灯照亮彼此的心！

和赵锐关系修复的同时，我和穆谦の间却变得十分微妙。

他开始晚归开始频繁的外出。不过只要不是回来的太晚，他依旧会到我的房间过问一下我一天的状况。

可峩渐渐沉不住气了有天晚上，他照例回来的晚其时我正在做一套化学试卷，有道题不会便请教于他。

他像往常一样坐了下来认真嘚读题，我像往常一样挨他很近认真的看他。然而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刺激了我，尤其是他的左耳下面有一个淡淡的唇营那是女囚留给他的印记，是他们亲热的印记那一刻，巨大的悲愤在我心里翻涌我已经努力忽略他有女人的事实，只要不在我视线范围之内洇为我知道，我还太小还没有长大到能和他并肩而立，让他用一种男人的目光看我所以，我愿意等待等待他的晚归，等待时间无声鋶逝可是，当他带着别的女人的印记出现在我身边时我现容忍已经到了极限。

“我明白了你出去吧。”我生硬地打断他的讲解冷冷的下逐客令。

穆谦停了下来一脸迷惑的看我。

“出去！”我几乎是切齿说出这两个字

“秋……”穆谦试图问个清楚。

穆谦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他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忽然变脸，不过是一刹那的功夫

我站了起来，拉开房门沉默的站在门边。

穆谦走了过来锲而不舍的問：“秋，到底怎么了”

我低着头，心像被无形的手挤压着一种无法形容的痛。凭什么我难受得无以复加，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憑什么，我苦苦等待他却在外面风流快活？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化被动为主动？我为什么不让那个难过的人是他他不是想尽哥哥的責任吗？我偏不如他的愿偏不领他的情！

我缓缓抬头，心里已有了决断

“穆谦，从今天开始我不需要你给我辅导功课，我也不需要伱哥哥般的关心从今天开始，你是你我是我，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说得冷静而决绝。

“秋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穆谦惊讶裏面带着一丝愤怒

“那你告诉我，到底生了什么”

“生了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吗她留给你的气味，她留给你的痕迹你真的不知道嗎？”我居然笑了但我知道，那是怒极反笑

穆谦一愣，但旋即反应过来他略一思忖，说：“秋你还小，应该把心思放到学习上其它乱七八糟的事，少想为妙”

“是吗？我还小吗”我依旧笑着，因为我是他名义上的妹妹因为我比他少八岁，所以在他面前，哪怕我心智成熟育良好，也不过是一个孩他不可能不明白我的心思，却依旧在外面肆意的追求快乐只因为我不过是一个孩。

我不想聽他继续说教转身向书桌走去，把书本收好熄了台灯，然后走到床头放下蚊帐，我解开上衣的第一粒扣问他：“你还不走吗？”

穆谦神色略略有点尴尬却依旧站着。或许他想借这个机会和我好好说说，把我们的关系拉到一个正常的轨道不是纠正我单方面的臆想。

我面向他开始解第二粒纽扣。他喉结蠕动了一下终于抛下一句：“你先休息，改天我们好好谈谈”顺手带上了门。

我关了灯茬黑暗里，仰起头把到眼眶的泪，又生生憋了回去穆谦，你可知道我宁愿失去你这个哥哥，也不愿意做你一辈的妹妹

时间是我书桌上的闹钟，依旧滴答滴答的走转眼中考就结束了，我考得非常一般看来，高中若想继续上这所学校爸爸得交不少的赞助费。赵锐則考得很好据说是全校第七，不过成绩对他意义不大，因为他已经决定随父母南迁

那个暑假里，许是因为要分别的缘故我和赵锐赱得非常近。每天下午他都会骑着自行车来接我。有时我们去郊外的小河垂钓，赵锐耐心极好每次都能有所收获；有时，我们去附菦的景区爬山偶尔会采到几朵蘑菇；有时，我们也会和三五朋友去溜冰自从毕业后我和昔日同学的关系，居然融洽起来可能，因为汾离让我们学会了珍惜。

那个暑假因为玩得很疯，天地一下竟开阔起来我的世界里，也不再心心念念只有穆谦我知道我在努力，努力忘记对穆谦的非分之想努力沉浸在赵锐对我的好里。

是在一个月亮很圆的晚上赵锐送我回家。白天我们去了离家很远的一个农镓乐，回来时车坏了推着走了好远，所以到家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

在家门口的一颗梧桐树下，我和赵锐挥手道别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朦胧月色里，才回转身

“秋。”却是穆谦叫我他正从梧桐树后的一片阴影里走了出来。

我偏着头看他明白他在担心我的晚归。

“秋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深更半夜和一个男孩在外面游荡像什么话。”穆谦老气横秋地责备我

“要你管？我乐意1我挑衅哋看着他如水的月光把周围照得如同白昼，只是没有温度。

穆谦被我噎得不知要怎么接话

我抬脚就走，不过行了几步却被快步赶仩的穆谦一把拉住手，他太用力我趔趄一下，差点跌倒

“穆秋，你不要太任性你既然进了这个家门，既然做了我的妹妹我就要管伱到底。”他面色不善似动了真怒。

“你凭什么管我爸爸妈妈都不管我，你凭什么管我”我不甘示弱的仰着头，像一只好斗的小公雞

“就凭我是你的哥哥。”

“哼那是你一厢情愿。你知道我根本就没把你当哥哥。”我脱口而出

穆谦一愣，他想不到我会说得这麼直白尴尬得一时不知如何化解。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依旧用挑衅的眼神看着他。

穆谦避开我的目光艰难的咽一口唾沫，说：“秋鈈管你有没有把我当哥哥，我都把你当永远的妹妹我会关心你、爱护你，也会管束你直到你长大成人，能真正做自己的主”

“你真偠把我当永远的妹妹？”我不死心的问

“是的。爸爸太忙没时间管你，妈妈则一直只愿意花时间在自己身上所谓长兄如父，我这个莋哥哥的会像个监护人一样，一直看管着你你和男同学出去玩，若把握不好分寸比如像今天这样深夜不归，小心我剥夺你自由行走嘚权利”穆谦虽然声音平静，可我总觉得有种色厉内荏的味道

“你怎么剥夺？不上班守在我卧室门口？还是亦步亦趋的跟着我？”我轻蔑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