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一篇柱斑文,LOF上的。鸣人纲手一行进入了斑的记忆。文主要讲的就是

这次聚会其实和他毫无关系

之所以在路况糟糕的下雪天马不停蹄赶到这里来,是因为某个人

而令他站在门口驻足不前的原因,也是那个人

“鹿丸,他真的会来吗”

“烦死了你要打几次电话才够,再说了这次校友聚会不关你的事吧”

“那也不关你的事啊!”

“你以为我想?手鞠这家伙要是又喝醉叻怎么办”

妻奴二字还未成形,鹿丸早没有功夫去体谅他二十多年里直来直去神经好不容易酝酿出的踟蹰和艰难手鞠豪爽的一声“干叻”从那边传来后就是通话被单方面切断的忙音。

大约忙音是某种唤起感冒病毒的利器很快鸣人就开始打起了喷嚏。这一连十六个喷嚏截止的瞬间他揉了揉鼻子终于打定主意决定回去。

骨膜为这个声音颤动的刹那无形的温和声线却鸣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十年能有怎样的魔力去撼动强大万能的我爱罗是无法假设的事所以他从未预想。

我爱罗站在纯白色冰雪里鼻尖有些发红,因为步伐过快而气息鈈稳大团的白雾围绕在他唇前。分明是少年时时光的重现就连嘴角的笑意眼中流水般的柔和都毫无变化。

他从没反复想起的人只消┅眼就立刻和记忆重合。

要不是因为人生就没有“落慌而逃”的概念鸣人大概真的会施行一下。

我爱罗走近几步把伞撑在两人中间。

“外面很冷怎么不进去?”

“过来的时候交通已经接近瘫痪了回去不方便吧。”我爱罗笑容和煦说出来的话依旧体贴温柔但条理分奣且无从质疑。几乎要让鸣人以为他们的交情深厚到时间根本无从插入名为隔阂的障碍他们昨天还在回家的路上勾肩搭背。

这错觉很美妙也很不妙。

事实上他们已经十多年里没说过一句话

并没什么复杂曲折的爱恨纠结,就是突然彻底从彼此生命中抽身退场

“这是你們学校的校友聚会,我过去才是……不方便吧”

我爱罗既没有问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今天校友聚会,也没有指明他在此处徘徊的行为有哆可疑我爱罗只会说出世间最好朋友会说的话。

所以他说:“不要紧的”

鸣人退后一步,好像那把伞是某种暗示要么蛊惑是属于我愛罗可恨魅力中的一部分,离开范围以内就无法作用

他退到墙边也想不出足以反驳的可令自己逃离的理由。

他的绞尽脑汁我爱罗无从觉察只是绿眼睛不骄不躁分外安然的看着他。眼底是一无所知也绝不怀疑的干净纯良叫人觉得任何欺骗开口之前都会被罪恶感溺毙。

鸣囚很多年前就苦修抵抗这双眼睛的耐力事到如今搁置多年,自然没有突然功能突进的道理

我爱罗则将他的沉默当做应许,半侧着身等怹同行

认识的人如果产生静谧的空气,百分之九十会让漩涡鸣人窒息为了击退那份常见的诡异气氛,他总是率先打破沉寂

说起来那個让他凑到这儿来又止步不前的人,就是我爱罗

做出这些异常又矛盾举动的原因和仇视啊愤怒啊都没有关系。

事实上曾经有段时间他们兩人关系很亲近虽然比不上和佐助小樱之间那种长年累月风雨同路,但也差不了许多他曾经以为自己是我爱罗最好的朋友,直到对方奔赴欧洲再也没有一通电话一封信件一点消息。

人生里偶尔会经历这样的事情过去亲密的一体,被距离轻易割裂分开同时顺带把那些亲密统统收回销毁。

鸣人是个不会转弯的人自问做不到平静以对,仿佛从来没有彻夜聊天直到耳朵发痛也没有因为对方一个电话赶几個小时的新干线脚趾因为担忧蜷缩而发麻将对方收获全世界的爱与瞩目当做理所应当并引以为豪。

学不会转弯没有适当失忆的机灵的囚和自己完全相反的那一类遇见。

剩下的大约也就是尴尬了。

他默默跟随我爱罗的步子进包间这一路他们两人谁都没有出声。

等到我愛罗推开房门里面爆发的热烈欢呼和口哨让人耳边嗡嗡作响,鸣人这才垂下肩重重呼出一口气

他挤到鹿丸身边,手鞠已经显出醉态看见他猛然像只张翅互崽的母鸡般气势汹汹腾起:“你怎么来了?”

“喂!手鞠!”鹿丸拉住她“肯定是你弟弟带来的。你们的校友会對待客人不该拿出些风度吗”

“啧。”手鞠放弃对峙的坐回沙发却并没有丝毫收回戒备打量目光的意思。

鸣人根本闹不明白对方莫名嘚敌视究竟所为何来但也并不打算离开现场坐实自己逃避者的身份,只能干坐着边和鹿丸闲扯边把桌上的小吃塞进嘴里

“没打算进来嘚。撞见了我爱罗”

鹿丸投以可归类于“你这倒霉家伙”的同情眼神,很上道的不去加以延伸而是迅速岔开话题:“今天雪这么大或許会回不了家。”

“真是麻烦下这么大的雪正常人就改天了。”

手鞠嗤笑出声:“开什么玩笑我爱罗时间很紧。”

面对和弟弟有关的話题她总能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蔑视口吻进行解答,鸣人不知道鹿丸怎么忍受她这点的

显然鹿丸并不认为这是种试炼,他掌握了无视并熟练的声东击西:“回不了家的话我比较担心儿子。”

手鞠脸上顿时是大于天崩地陷的动摇:“千万不要!勘九郎照顾孩子那简直就是變相的虐待!”

鸣人不了解他俩之间到底怎样只通过三言两语就展现排他的气场作为被无视的那个人,他不合时宜的感到羡慕

如同响應一般,点播屏幕上恰到好处弹出条滚动信息“尊敬的各位客户因为暴雪,气象局发布红色预警信号请尽量待在室内,避免外出”

夶部分人并不在乎,少有的唉声叹气者都是有家室的脱单人士

鸣人有些坐不住,他甚至后悔今天冒冒失失的到这里来

如果要选出比遇仩最不想见的人更糟糕的选项,那么铁定就是和令自己百般不自在的人困在一起

理想中和我爱罗重逢后谈笑风生的场景远去,他困在这個空间里动一动手指都会觉得尴尬

至少此时看着被众人围堵得水泄不通的我爱罗时鸣人是这么想的。

虽然进来之前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看着完全沉迷于和手鞠交头接耳的鹿丸,鸣人希望头顶的水晶灯能砸在自己头顶或是飞来一粒子弹,任何结束这场被排斥在外的属於旁观者煎熬的横祸都是他的救世主

握住话筒的手骨节分明,苍白皮肤下面有青色的血管细细穿行

“我担心你会无聊,和他们太久没見了一直没能招呼你,抱歉了”

和以前的我爱罗比起来根本没有变化,面色平静柔和熨帖细致,或许是时间放大了些从前没注意的哋方总觉得始终是不一样了。

这不一样令鸣人接过话筒的姿态勘称手足无措:“哪里的话是我打扰了。”

他明明不是计较这些的粗神經但我爱罗那些不拿捏做作的天成优雅,会让他下意识的自我约束

扬声器里响起的是鸣人每逢K歌必点的那一首。

过去的大部分时候他鈈顾形象甚至于丑态百出的怒嚎引来满室倒彩喝声我爱罗总是格外包容体谅的在嘘声最盛时跟他一起唱。

鸣人拿起话筒流利掌握的歌詞卡在喉咙里,调子都无法哼出来

“不舒服吗?”我爱罗看着他眼神关切。

和从前一样是拥有十万分幸运的人才配遇上的完美的朋伖。

“我要回去了”鸣人放好话筒,露出个笑容“差点忘了还有事。”

我爱罗没挽留脸上依旧是温和笑容,但语气不容拒绝:“我送你”

两个人在那柄伞下共存的时间里空气并没有鸣人想象中的凝滞。

我爱罗身上有风雪的味道但并不凛冽。

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鸣人回头就看见并排的脚印,他没能阻止奔出来的单词:“回来很久了吗”

鸣人努力寻找当初两人交流时的语态:“这么久才回来一佽,手鞠他们会抱怨吧”

我爱罗表情变得柔和:“是啊,偶尔会”

能做他朋友的人一定有十万分的幸运。

那么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會让曾经拥有的那些幸运消失不见?

鸣人觉得自己的笑容难以为继

他怎么努力也模仿不出当初自己的口吻表情心态。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當初怎么会稀里糊涂被这个人选为朋友的

僵持着的几分钟里,黯淡一片的远处亮起了车灯大约是政府的相应措施起到了效果,居然有叻公车的影子

顾不上是不是会被带到荒无人烟的地点,鸣人胡乱作别我爱罗立刻跳上了车

再对着那张脸一分钟,绝对会刨根问底的追究他为什么音讯全无为什么回来之后不和自己联系为什么不再像从前那样怨妇那样抱怨自己到底对他来说是什么要怎样才能重回旧日时咣,或者更为可怕也更为直接的——哭出来。

毕业那天小樱在同学录上千篇一律的写下“希望所有人都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鳴人向来对她惟命是听祝语的暗指对象不是他这点虽然了然于心,但那时候他没有老练到明白这个世界上努力未必就有结果的铁则

他鼡仅次于告白的忐忑,写下“希望春野樱的愿望都能实现”

那段时间,学校校队因为佐助的加入导致联赛的学校总是连连败仗,那些掱下败将里的其中之一就是我爱罗

但他们学校也是固执得可以,三天两头就要组织比赛好像不夺回胜利就会荣誉受损一样。校队长期板凳队员的鸣人就是在赛场上认识我爱罗的天赋技术完全不输佐助,但团体竞技里不懂合作即使是迈克尔乔丹也势必举步维艰

所有人嘟明白这个道理。

但面对我爱罗的时候他们全部都选择失忆

没人传球给他,他孤身进攻陷入被动也不会寻求帮助

这样怪异的队员居然還能留在队伍里,不能不说是奇景

熟悉漩涡鸣人的都会不约而同做出相同的评价——那家伙是个笨蛋!

三人成虎,但众人公认的东西多半可信度会大大提高漩涡鸣人最看不惯的就是努力的人没有回报。

比赛结束后他跟留在最后收拾的我爱罗搭话。

没记错的话那时候峩爱罗正趴在地板上捡一条被卡在折凳和地板罅隙间的毛巾,听见有人大声的“喂”在空荡荡的场地里摇摇坠坠却并没有自己在被人招呼的自觉。

我爱罗朝他投来一瞥没有回话,而是继续低头够那条毛巾

鸣人撇撇嘴,离开了球场等他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根前段带夹孓的金属棍。

他三下五除二扯出那条毛巾递给我爱罗。

“下次再过来比赛遇到这样的情况就找我啦。虽然和你们学校比赛不需要我出馬但我也是正式队员哦。”

不管会等来“谢谢”还是“多管闲事”甚至“你个混账胡说些什么”的回应都实在是太久鸣人渐渐觉得脸仩的笑容挂不住。

就在他快要产生自己强迫哑巴交流的愧疚时对方说话了。

“原来我的大名已经传到你们学校了”

“不,因为他们总菢怨你是见过的最吵的替补”

“你这家伙!”鸣人有些犹豫要不要抓狂,之所以犹豫是因为面前和自己差不多个头的家伙脸上既没有嘲弄也没有讽刺毫无恶意的脸上分明就是转述别人意见的模样。

这家伙根本是个情商为负的笨蛋吧!

鸣人忍不住笑起来:“真是孤僻的家夥”

我爱罗对那个被无数人评论为没心没肺的傻瓜笑容眨了眨眼,然后通过抓紧那条毛巾在贫瘠交流经验中找出了些应该的措辞。

之後两个人熟稔起来倒也不算是莫明其妙

我爱罗偶尔会到他们学校附近参加辩论比赛或是别的和精英挂钩的相关活动,但凡距离鸣人在两個地铁站之内他就会等他一起放学,然后在鸣人家附近的地铁站分别

两人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话题,大部分时候他们的交谈意味着鸣人嘴上不停而我爱罗安静旁听。有人陪伴的回家路上话题永远没有争执因为快乐故而时间变得格外短暂。

那天照例是鸣人事无巨细的近況无意间说起了小樱同学录上的留言。

很少发表自己意见的我爱罗突然插话——他在自己提及小樱的时候通常格外沉默——鸣人知道他佷腼腆不善与人交往,女孩子的话题能叫他舌头打结

我爱罗,低头目光集中在前路上说:“那根本不可能吧。”

对于从不反驳自己嘚我爱罗突然质疑起小樱鸣人大脑发热:“怎么不可能?!”

我爱罗抬脸表情是第一次交谈后越来越温柔的和煦,他看鸣人的表情就潒长辈看一个盲目的天真小孩又不忍点破那样:“要是每个人喜欢的对象都是自己以外的别人,那怎么可能在一起呢”

“啊,居然梦箌了以前的事”

那天,他们依然是一起走到车站然后分开。

之后那么多年里鸣人再没有想起过那天的事情也没有反思我爱罗那些话嘚任何深意。

约莫他眼下嗓子又干又痒全身一点儿力气也没有,脑袋里装了辆冲撞车似的难受得不行就是老天对他这些年不懂反思的浑噩的惩罚公寓里没有别的生命体,多次实践告诉他如果放任病症不管的话绝没有无药而愈的好事,搞不好还会升级为被房东发现被野貓吃掉半边脸尸体的惊悚事件他慢吞吞在被窝里缩成一团,默数三十秒挣扎着爬起

烧好水,他钻进暖被前才想起手机忘了开机

昨天那辆公交车不负众望的把全程发呆的他拖到了近三十年人生里闻所未闻的荒郊野岭,好容易搭到的士却在公寓楼下摔出搞不好可以荣登運动史上最漂亮的一记猛跤,手机也彻底罢工他把电池拆出用卫生纸裹好,希望不要再多出什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的美事来增加经济负擔

不幸中的万幸,手机只是假死一夜休整后终于有了重新启动的活力。

然后是一连串足可以吓他一跳的未接来电

最多的是个从没见過的陌生号码,时间从他上车一小时后延续到刚才

他觉得他也许能猜到号码的主人是谁。

电话很快又打进来鸣人立刻接通。

“到家了嗎”那边的人还是很温和,不急不躁的口吻完全没有打出五十七个未接电话后该有的焦虑

“啊,手机开不了机直到刚才才恢复。”

那边的声音听上去就像一夜未眠似的鸣人除了道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让自己好受点:“……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不要紧……感冒了吗?”

我爱罗类似轻笑的气音传过来:“你嗓子听上去有些哑”

通话结束后,是一条写满着凉感冒比较有效安全的药品清单信息

從来都不是个敏感纤细的人,但鸣人觉得自己鼻子有些变酸

他酸着鼻子,短信不停重复着编辑又删除的怪圈斟酌到最后只能放弃的回複了一条生硬简短可也万能通用的【谢啦】。

有人监督而且是我爱罗的亲自督促,的确很有振奋效果鸣人难得没拖延,洗漱之后换了衤服就往外走

关门之前却发现没带钱包,回家取钱的念头立刻被无意在露天过道瞥到的外面雪地上那个很像刚才和自己通话的对象的囚影搅得荡然无存。

电梯还在顶楼他没犹豫立刻就朝楼梯跑。

那个不能确定是不是我爱罗的背影穿着纯黑短外套身上笼罩着的寒意大約积蓄了一夜,迈开的长腿走得比大部分人都快没几步就进了地铁站。

鸣人追过去除了手机钥匙什么都没有的被困在闸机外面。

他拨通那个号码还没搭上电梯的那个人影拿起手机。

“怎么了”一点不耐烦也没有的温和询问,和所有狐朋狗友被他反复骚扰绝对不同的恏脾气

“我爱罗,你现在在哪里”

“你家什么时候搬到池袋了。”

那个人影愣了一秒后开始四处张望鲜见的完美无缺没能遮盖的慌亂,让鸣人觉得亲切

我爱罗看到鸣人的时候,脸上丝毫没有谎言当面拆穿的尴尬

这种举重若轻的气度鸣人永远都不会有。

原本尴尬的囚神色如常他反而心中被说不清是自豪还是惭愧的情绪充斥,站在闸机外面与我爱罗对视

即使是今天,早就不是朋友了他还是知道峩爱罗必然露出了惯常的,给漩涡鸣人的那种纵容微笑

能做我爱罗朋友的人,绝对是时间上最幸福的混蛋

“你家楼下的药店很快会给伱送药,回去吧”

“别怕麻烦,乖乖吃药”

友情本来就和爱情一样,莫测难料

缘分走到尽头,再舍不得也无计可施鸣人当然很明皛。

我爱罗显然就属于已然尽了全力却毫无办法的注定失去你只能放手。

但又不一样越是用力周全的心理建设,就越是在我爱罗做的┅切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鸣人在这一秒里,觉得哪怕仅仅是假设曾经属于他的位置——不管是朋友还是普通朋友——有了别的很棒的配得仩我爱罗的家伙替代是无法忍受的事情。

即使是小樱告诉自己她喜欢佐助这件事都能笑着接受的鸣人,也做不到在想着这些同时继续遙望那双眼睛他往家的方向走。

病毒将人变得不像自己

他哽着喉咙允诺:“嗯。”

回到家里很快楼下药店的人就如我爱罗所说那样送来了几种选好的感冒药,服用方法清清楚楚的额外写在浅黄色便签纸上是我爱罗的笔记。

他把那张便签放进干净的饼干罐里

把药咽丅去躺在床上时,突然觉得自己又升起了昨天决定去找我爱罗才有的那种没任何依据的勘称莽撞的勇气。

我爱罗对他大约对任何人都囿的关怀和柔情助长了体内本药退缩的残存的厚脸皮。

虽然很难为情算是一厢情愿地追着别人跑,这种小屁孩才干得出来的事情可他還是希望能多和他相处几天。

脸面这些东西年轻时候觉得重大过天,后来才晓得有多一文不值

可就算是重回到年轻时候,对漩涡鸣人洏言他那几个朋友都比面子重要得多,何况是我爱罗

感情本来就是一厢情愿的事情。

放手的人得了干脆他相信不放手也总会有些什麼不放手的人才有的奖励。

叫醒他的并不是预期的奖励而是手机铃声。

鸣人所有的瞌睡尽数退散:“我我爱罗!”

“我……”就算人醒过来了,但脑子还没有能顺利组织语言的灵光

“在睡觉吗?我还没上电梯慢慢的不要紧。小心着凉”

鸣人挂掉电话,慌慌张张开始穿外套

他不是没发现我爱罗“在门口”和“还没上电梯”的转折。

家里乱成狗窝的窘态被鄙视也好过让对方在冷风里等

开门前他用仂揉脸想塞回点清醒时也未必有的灵光。

我爱罗拎着个保温壶没戴手套的手冻得通红。

“等了很久吗”鸣人把取暖器拖出卧室,扭到朂大档

我爱罗还站在门口,连打量房间陈设的兴趣也无

“怎么了?”鸣人茫然

“我到这边有事,顺便看看你怎么样了”

本来也是,那么多年不见面再滥好人做到早上那样也足够了。半分钟前的热情立刻变成了缺乏眼色的不知进退

“哦。吃了你选的药好很多了。”鸣人关上取暖器又较劲似的把它拖回原来的地方。

我爱罗察觉了他莫明其妙的别扭并不在意或许压根毫无所觉,他把保温壶放在門口的小立柜上:“记得好好吃饭”

没等鸣人说点什么,他就开门走了

鸣人没去管那个被顺便送来,装满善意和温情的保温壶他打開不被领受殷勤的取暖器,钻回被子

过度的优待自己并不能带来好眠。

热情如火的取暖器快把他烤成熟透的红苕

他蹿下地,对自己没享受的命格外恨铁不成钢

黑漆漆的屋子里只有那个白色的保温壶反射着吸收的光芒。

鸣人说不清他在对抗些什么

一腔热情撞上温和无鈳挑剔态度下的高墙,本来就是自作自受你对别人好,别人就必须接受吗他这么解释,但并没能好受半点

幼稚是和年龄无关的态度。

快迈进三十大关的人说出或是想说出“希望和你做一辈子朋友永远不分开”,那就是幼稚的一种

心里明白早过了轻率说出什么希望能一直在一起的狂妄约定的年纪。面对那么多的离别白日做梦也该有个限度,但还是有想要超越时间距离告白“一辈子和永远”的人實在是件难以启齿的事。

接受那个想说这句话对象所奉送的并非给予特定友人的好意而自己根本无从回报也令他煎熬。其实对方不需要怹回报的事实摆在那里认同与否不能进一步有损于他的尊严,更不会因此更难和对方重建平等的友情

我爱罗的人生,他参与不会拖累累赘更不会锦上添花。

这种事情又不是今天才知道何必像个被伤了感情的小姑娘。

到底在失望个什么劲啊

他打开那个看上去小巧但實际很有分量的保温壶。

“什么嘛不声不响拎着这么重的东西。”

我爱罗的温柔从来不需要去熏染夸大他有多好只有瞎子才看不到。

鳴人在消毒柜里找出汤匙坐在地上舀出一小勺粥,吹了几下送进嘴里

就算固执的认定宇宙一级好吃的食物的宝座只属于拉面的鸣人也鈈由要承认我爱罗的舌头比自己还要挑剔。

吃完后他洗干净食具,给自己找事做般又归置好导致房间凌乱的一众祸首

等忙完,洗漱之後他睡会被子里翻来覆去好半天,终于不去指望能昧着良心告别今天

翻出手机,他把我爱罗的号码存上

然后给那个名字发送了一封內容为【粥味道很好,谢啦】的毫无内涵的干瘪邮件

他抓着手机,却还是瞪着眼睛睡不着

十分钟后那边回复【不客气,早日康复】

但那两个字发送之后立刻显得如此形销骨立不忍直视。

鸣人犹豫了几秒又追加了一条【有时间就聚一聚吧】

回信在发送同时就来了【好啊】

对方不假思索的首肯让鸣人不禁忘乎所以,他补充【就咱们俩】

“这下好了吧漩涡鸣人你这笨蛋。”

他做好用整晚去追悔刚才蠢事嘚准备那边回信了。

【好啊之前洗澡去了,果然还是日本的水泡澡最舒适】

【嗯那等我感冒好了就一起出去吧】

【早些休息才能尽赽康复,快睡吧】

鸣人无法描述当年那个有幸成为我爱罗朋友的自己是什么状态但他觉得就在那些邮件的字里行间,他嗅到了昔日我爱羅的气息

那大约同样也是可以再次重拾友谊的气息。

感冒完全康复只不过短短两天我爱罗刻意挑选的良药功不可没。

生命体通畅的鼻腔果然是上帝才能给予的恩赐

他用力吸气的当口牙靠了过来。

“喂听说那家伙回来了。”

“佐助九月份就回来了”

“切,谁说宇智波了”接着他压低声音,鬼鬼祟祟的挤眉弄眼“是那个家伙。”

牙顿时一副媚眼抛给瞎子看的痛心疾首:“鹿丸的小舅子”

鸣人拐叻弯才把这个称谓和我爱罗联系到一块,对他而言我爱罗的家人是以我爱罗为中心辐射开的,因而这个说法实在很新鲜

“他变化是不昰很大?”

鸣人回忆了一下找不出牙所指的迹象,摇摇头:“并没有”

“没有?”牙怪叫一声“我听说他很受欢迎。那个我爱罗和受欢迎之间的关系大概只有个不等号可以连接吧”

鸣人嗤之以鼻:“羡慕没用。嫉妒抹黑也一样没用”

“啧啧,你也是单身啊还这麼义正言辞。说起来从以前就只有你会和他玩得来”

“因为你们都嫉妒他受欢迎,篮球打得好”

“呕,你爱上他了吧”

“你要不跟怹说说,带几个妹子来联谊啊不用美女,可爱就足够”

鸣人满脸鄙夷:“我才不要。”

“我不是要你为我啊WIN-WIN嘛。”

“……我说也没鼡我和他很久没联系了。”

“为啥你们当初不是天天一起回家吗?”

“那可奇怪了除了你他不和其他人说话的。”

“哈哈”鸣人還没再说出点什么,短信来了

他立刻查看,昨天之前发出邮件等待对方回复每隔几秒就查看手机的那种抓心挠肺鸣人还是初次体会。峩爱罗给了他一些往昔的模糊影子他也就不假思索的抓紧那些隔阂貌似有所消退的机会。

牙朝他做三遍“联谊”口型之后撤了

鸣人不悝他。那边一接通他就迫不及待地提醒对方之前得到默许的约见:“什么时候出来?”

“……我爱罗生病了你谁?”电话另一端的粗糲男声压低了嗓子问

“啊?生病了怎么回事?”

“前几天就有些着凉结果不好好休息还三天两头跑出去……我干嘛跟你说这些?”

“在……喂不要无视我!你到底谁啊”

鸣人掐断电话,拜托牙为他作掩护后直奔电梯险些在拐角处和鹿丸撞个满怀。

“你这家伙翘癍还这么大张旗鼓。”鹿丸习惯了他的大大咧咧也不计较,只是难免要表达对这样缺乏技术性的偷懒的不屑好心的把他拽到不容易被發现的角落。

鸣人却抓住他天崩地裂似的:“我爱罗生病了你知不知道?”

鹿丸有些吃惊:“啊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哈那是感冒,你要不要这么夸张”

“听手鞠说好像是校友会那天就不舒服了……你激动归激动,别扯我衣服啦!”

鸣人没有撒手反而更加用力:“你怎么能那么冷淡!”

鹿丸为他义正言辞的指责举手投降:“我和他没那么熟,何况手鞠已经为了照顾他几天没回家你就别瞎操心叻!”

“我爱罗身体不是很好的。”

“校友会第二天他还来我家看我给我送药和吃的……”

鹿丸放弃了拯救自己袖口的念头,大皱其眉:“你是要去看他”

“不要这么理直气壮!也可以等下班再去吧!”

这句话倒是让鸣人放过了他可怜的衣服,蹲下身开始系紧鞋带这昰他每次全力奔跑前的预告:“不能等。”

他叼了根烟摆了摆手:“去吧去吧,会给你打掩护的”

挤上新干线,鸣人才慢慢理解了鹿丸刚才那些话的含义

我爱罗有哥哥姐姐照料他还凑上去会不会添乱啊!

他沮丧的发现鹿丸提议的下班再去或许是对的。

可车开出那么远说什么都太晚了。

他知道我爱罗家的详细地址但从来没去过,居然也顺利找到了

按下门铃的时候出来开门的是拿着汤勺围着围裙的勘九郎。

他们只见过几次面而且几乎从没双方正式打过招呼。鸣人被对方居家装扮的身姿震撼了半秒不太确定试着去提醒对方回想起那些必然不太愉快的旧仇是不是个英明决定。

勘九郎的心眼大概只有芝麻大立刻就把只在帽子围巾包覆下露出眼睛鼻子的鸣人和过去的鈈爽联系起来:“是你!你这个臭小鬼来我家干啥?!”

不管勘九郎如何臭脸鸣人朝他鞠一躬:“打扰了!”

“烦死了。”毕竟是我爱羅的哥哥虽然不及他万分之一的优秀,但也是面孔凶恶的好人勘九郎把门开大,找出拖鞋扔他面前“小声点。”

我爱罗房间的门虚掩着鸣人礼貌性的敲了敲就进去了。

探病的对象并不太合作静养而是披着睡衣,看着本大部头精装书

他静静站在门边,凝视那个极菦又无限远的人听书页被手指翻出轻响。

“你在门口我就听见了来了怎么不说话?”我爱罗不再逗他合上书看他的样子,笑容和往ㄖ没什么不同但鸣人觉得自己来对了。

“你看书的样子简直就和自重勿扰的挂牌差不多了感觉好些了吗?”

“手鞠勘九郎盯着想好慢点都不行。”

“那就好”鸣人松口气。

外面响起钥匙插入锁孔的开门声

我爱罗立刻放下书,躺上床冲鸣人眨眨眼:“书好看吗?”

鸣人立刻会意坐在我爱罗刚挪开的地方,抱起那本书满眼都是万恶的封印般的东西,他做了个鬼脸:“你忘了我看不懂炼金术吗”

我爱罗看着他,轻声答:“鸣人的事我都没忘。”

鸣人张了张嘴这样的温柔令他无法接话。

在他说出任何显得破坏气氛的东西之前手鞠进来了。

手鞠的拿手好戏就是无条件护着弟弟和敌视鸣人。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了鹿丸的老婆鸣人思前想后也理不出头绪。

摸了摸弟弟额头后手鞠格外冷淡的扫过鸣人的方向:“雪下得很大,今天留下来吧”

等她收缴了那本书出去许久,鸣人才指着自己问峩爱罗:“是跟我……说话”

“我生病她照顾了好几天,难免会有些烦躁不是有意针对谁。”

“女生都是这样谁知道她们为什么生氣。”

“……要出去只能改天了”我爱罗咳嗽一声,语气略带遗憾

“有什么关系,也可以我来找你啊”我爱罗还记得那个约定,实茬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鸣人笑起来,“不管怎么说你要快点好起来。”

“你呢感冒彻底好了?不要靠得太近当心传染给你。”

“開什么玩笑!以前就是你经常生病漩涡鸣人可是一直有惊人的优良体质,几乎从来不感冒!上次……上次只是个意外!我才不会被你传染呢”

我爱罗不知想到了什么,发出忍耐的笑声

“你在笑什么?”鸣人警觉道

“啊!你绝对是想起鹿蝶猪他们三个说的话了对不对?!”

“那么就是和你一起去滑冰结果倒栽葱脸贴地两个人都重感冒对不对!”

“说什么笨蛋从来不感冒!本大人哪里从来不感冒!”

怹越是拼命的在日常中罗列自己不是笨蛋的依据,我爱罗脸上的克制就越用力

“好。”我爱罗的笑声收了个上翘的尾音“噗嗤……”

“……过了今天就不准再笑了。”

如果自己能让这个总有些忧郁的友人一直这么开心是所能为他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他不介意再多些丢臉事迹

意识到之前,他已经开口了:“我也是”

我爱罗看着他,总是这样没有疑虑没有烦躁的等他所有的并不一定有趣未必有深刻意義的话题

他很迟钝,根本不知道讨人开心的诀窍但他的的确确想要告诉面前人自己的心情:“我从来没忘记过我爱罗的事情,一件也沒有”

虽然身边端坐着手鞠和勘九郎两位面色不善的主人家,但感谢终极弟控的弱点将他们对待我爱罗客人能发挥并实行的不得体限制起来

晚饭丰盛且美味,即使没有拉面鸣人依然食指大动

“原来你的优点不只是有我爱罗这个弟弟一点而已嘛。”

勘九郎离暴怒只差了零点几微米他跳起来后被手鞠的眼刀无声制止,只好磨牙哼哼唧唧的坐下:“可恶的小鬼上门做客也不知道带礼物过来,你这个不懂禮节的家伙”

“我是来探病的,可没想过要做客”鸣人立刻维护自己的名声。

晚饭之后鸣人配我爱罗聊天话题左右不过是过去发生茬自己或周围人身上的趣事,和过去两人每天回家路上没什么不同鸣人说得多,我爱罗微笑着注视他偶尔发言。

简直就像是重新踏入洺为过去的那条河流似的

他们这场中断了多年的对话谁都不想停下,至少鸣人不想而我爱罗看上去也并没有露出类属不耐的端倪,直箌鸣人的叽叽喳喳被手鞠喝止

鸣人立马点头赞同:“病人应该早点休息!”

我爱罗被他临阵背叛的举止弄得哭笑不得:“那也要等我洗漱之后吧,两位”

手鞠把干净牙刷毛巾丢给鸣人:“客房已经收拾好了。”

“不用那么麻烦的我在我爱罗房间打地铺好了。”

“哈”手鞠夸张的露出再说一遍你就死定了的表情。

鸣人瑟缩一下结结巴巴道谢。

他冲我爱罗狂打眼色:你哥哥姐姐怎么都这么可怕!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我爱罗很无辜的眨眨眼表示习以为常。

“呜啊……真辛苦啊你。”

“换洗衣物都是干净的虽然很可能不匼身。”

“你又在拐着弯炫耀自己比我高了是不是”

我爱罗抿嘴笑:“鸣人的身高很完美了。”

被他这样恭维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抱怨,鸣人抓起那堆柔软织物:“你这家伙最狡猾了”

“那是因为鸣人会忍耐我。”

“——你”鸣人飞快的逃窜离去

泡进浴缸里,他的脸仍然通红

“那个家伙……从前也是这样吗?”鸣人拼命摇头“的确是从前就这样啦。”

明明过去相处的时光里我爱罗也会一本正经的這么夸他但也从没把自己逼成这样过,难道是因为太久没见了

自己从前到底是多没神经才能听完这些话还若无其事啊。

心里能藏事就鈈是漩涡鸣人了等热水和蒸汽把他熬软一般,他就没再多去追究自己过去的粗神经和现在被我爱罗闹出的心神不定

换好衣服,我爱罗囸抱着马克杯细细啜饮

鸣人抽抽鼻子,很不妙的味道

“我才不需要!”鸣人研究着那黑糊糊的颜色,抗议完毕就马上闭紧了嘴

“鸣囚,要是你因为今天探病而再次感冒的话我会过意不去的。”

如果说上帝造人时在这些生命体上故意搞出什么破绽这个说法是真的那麼我爱罗无疑早就掌握了漩涡鸣人的一切把柄,还用他绝对无法拒绝的态度和说法逼他就范

所以根本没法抵抗或者是厌烦嘛。

鸣人格外鈈甘的握紧那个杯子最后嗅了嗅,心怀祈盼的朝我爱罗投去尤其可怜巴巴的一瞥希望他能陡然良心发现。

表面越是温和的人越是固执

我爱罗绝对是这句话最好的论证。

那杯闻上去可以要人命的液体居然不难喝

他吃惊的看了眼我爱罗,对方苍白的脸因为热度变得红润表情全部藏在雾气里,只有绿眼睛像月光那样温亮

鸣人坐在我爱罗旁边,面颊是沐浴完才有的粉指尖被烫的发红,跟着他的步调慢慢饮下

就只是并排坐在同一张沙发上,头顶着同样的灯饰照出的光源品尝一样的东西……

这三个字令我爱罗的笑容多了些别的什么。

怹们对视看着对方同样粉色的脸,被药茶熏得通红的耳尖

我爱罗说:“那就好。”

洗好杯子两个人一起挤进卫生间刷牙。

年纪加在┅起超过五十岁的并无血缘的两个大男人却并不觉得羞耻不妥。

鸣人看着镜子里两个并排站着动作一致的捏着牙刷的人,觉得好笑

“怎么了?”我爱罗在一嘴泡沫里问

“我们这样简直就像一直住在一起似的。”鸣人也一嘴泡沫的回答

我爱罗的绿眼睛弯起来:“是佷像。”

悲观和忧郁也是需要天赋的鸣人显然从出生开始就缺乏这样的才能。

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的时间不算长但也绝不算短,见闻还昰经历的悲苦伤痛不在少数哪怕自己也深陷低谷和困境,但他从来没有让感伤愁绪缠绕自己太久

他大约唯一的才能是快乐,无条件的信奉自己可以创造喜悦

一碗拉面,少量的加薪同事朋友聚会里的笑闹,喜欢的女孩子的笑脸好看的圆满结局的电影或书,细微的满足感就可以令他自认得到了不可言状的幸福

如果可以和身旁的人分享这些。

拉面加薪聚会电影书籍热茶谈天抵足而眠

快乐一定会膨胀到無法承受的地步

并不只是【好开心】,而是【很幸福】

第二天一早出发,意味着必须赶上首班车

鸣人轻手轻脚的打开门,就被人拍叻拍肩膀

拍他的我爱罗也被吓了一跳,眼睛瞪圆

“这个,勘九郎让你带回去”他递过一只保温壶。

“聚会的时候给我吧”

“嗯!伱要快些好起来!”

鸣人抱着那个保温壶,在奔跑的路上一直心脏怦怦的狂跳

他期待的一起聚会的计划还没有泡汤,虽然的确很值得开惢……但是……

他因为过度的喜悦而言不由衷的大喊出声引得身侧零星的几个路人用朦胧睡眼吃惊回望。

赶到车站的时候站口还锁着。他却还像小鬼头一样的亢奋着于是干脆看铁路线路表打发时间。

几分钟后工作人员过来开门:“久等了。”

“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丅,这张时刻表路线发生过变动吗”

“啊不,是十多年前”

“感兴趣的话可以在官方网站上查看到相关内容哦,所有的关于这条铁路嘚历史在进站口那里还有小手册,您要找的信息应该会有”

上车前鸣人特意把针对游客的宣传手册每种都拿了一本,在进入拥挤人潮湔仔细放进公文包里

今天是他负责的某位作者的截稿日,买了点心就过去拜访

按响门铃,开门的是那老师的助手

“漩涡君辛苦了。”助手笑眯眯接过点心“我去泡茶,刚买的大吉岭哦”

“麻烦你了。老师呢”

“老师现在正头痛呢,从昨天晚上开始就说要女主角迉于天花以便结束连载”

“是的。还说封笔再也不写了”

“……”鸣人无声叹口气,“拜托你了大吉岭。”

助手得了他无异于接手難题的承诺喜笑颜开的去了。

鸣人刚刚踏入这位备受瞩目但又万分神秘的大热作家的工作间立刻感受到了凌冽接近杀意的怒气。

“今忝是截稿日……绝对不是来催你的我带了点心……”他本想拿出手信证明所言非虚,可点心已经交给了助手鸣人只能借着挠头来躲避對方箭雨般刺人的视线。

“我放弃了!什么都写不出来!”

“开什么玩笑你可是被称为文字魔女的作者!”

“那是什么?我从来没听说過!”

“好色……自来也老师不是这样称赞过你吗?”

“啊谁要听那个老色鬼来恭维啊!他是借机讨好师父而已!”

“冷静啊!不然叒会被邻居投诉的!”

等到自家作者停止暴走,小助手刚好把切好的羊羹和热茶端上来

小助理看了看表,朝鸣人露出一个不打扰了你们繼续的上道表情:“老师没什么事我就先走咯。”

“辛苦了”小樱笑容亲切的和小助理道别,泄愤般大嚼羊羹

“为什么就对我这样啊。”鸣人小声的自言自语捧起那杯热茶。

“没有什么都没有。”

几块和果子下肚小樱这才吐露心结:“佐助君他又得奖了。”

鸣囚想想今天回公司的路上在电梯口的确看见了以自己朋友捧着奖杯帅得一塌糊涂照片做封面的杂志:“是吧。”

“我要什么时候才能站茬他面前”

“如果鸣人说‘小樱绝对能成功的’这种没依据不负责的鼓励,我铁定会生气的”

“你可是被自己要超越的对手都承认的囚啊!”

小樱边揉揉眼睛,边用力拍鸣人的肩膀:“你这个笨蛋”

漩涡鸣人是个善良的人,根本不懂怎么面对别人的沮丧和苦痛视而不見而他暗恋春野樱那么多年,即使到了今天能听对方抱怨暗恋对象的混球举止能心如止水也不代表能看着她消沉不管。

“还记得你为什么放弃成为医生而是选择这条道路吗”

“你是在趁机教训我吗?”她仰起脸秀丽面孔上又是往常的不服输和傲气。

“哈哈——没有啦”鸣人不敢正面迎她锋芒,转而挠挠脑袋大笑起来

鸣人差点被嗓眼里的羊羹憋死。

“因为你脸上挂着恋爱中人才有的‘生活多美好’的可恨笑容”小樱凑到他跟前,眯着双眼仔细打量

“怎么可能啊,我一直都觉得生活多美好”

“说谎!你这个笑容我见过一次,當时你和雏田在一起那几天就常常是这个表情”

“哪有!我……我……和雏田是很好的朋友。”

“还每天跟我说什么要开始一段新的友凊雏田妹子并不想和你开始一段友情啊。”

鸣人用力从鼻子喷气:“你不懂雏田很可爱。男生和女生是完全不一样的生物我觉得她昰很了不起的女孩子。如果她不能得到幸福这个世界上也就没几个人有资格幸福了。”

“算了聊不到一起。”

“只有你会觉得跟雏田嘚友情能弥补我爱罗的友情空缺你是不是该去看看眼科?”

“别胡说雏田是很好的女孩子,虽然害羞胆小但很可爱,她才不喜欢我”

“哦。”小樱把这个字拖得百转千回意味深长。

鸣人下意识就要反驳但话到嘴边,昨晚的那杯热药茶和镜子里并排刷牙的身影还囿早晨的那几份宣传手册奇妙的将所有言辞都噎在舌头下:“我只是想要和一个人一起早饭中午吃一样的便当晚餐时隔着餐桌相对坐着泹这个人没有出现啊。”

“哼和你这个家伙混在一起那么多年,你当我是笨蛋吗”

鸣人沉默下去,只是全力啃那块羊羹

小樱放任他逃避,反正漩涡鸣人是个脑回路奇怪的笨蛋有奇奇怪怪的处事态度且从来不懂瞒她,逼问倒是会起反效果

果然,对她鸣人是憋不住话嘚:“小樱我问你,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坐会离家越来越远相反方向的车好几年,只是为了和你一起回家……”

“那一定是喜欢伱咯”

“不是这个!我是说,这样的人绝对是天下最好的朋友吧。”

“你是白痴吧谁会为朋友做到那个地步啊。”

漩涡鸣人摆手臉上是炫耀的自豪:“男人间的友情你不懂的。”

小樱嗤笑一声鄙视的翻个白眼:“佐助绝对不会为你这么做!因为他不想和你谈恋爱仩床结婚!”

“但如果佐助需要,我会为他那么做啊!而且我也并不想和他谈恋爱上床结婚!”

小樱看他眼神有泛滥的滔天同情:“所鉯说你傻!这不是直男的友情!你对妹子的热情不如对兄弟的一半多,这样还怎么在三十岁前脱单”

死穴被连连暴击,鸣人觉得有些虚脫他气短的争辩:“男人的友情不都是这样嘛。”

世界上的误读千千万万把友情误解到这一步的直男,除了漩涡鸣人没别人了小樱洅次大大翻了个白眼,懒得解释了

鸣人在椅子上坐正,面目严肃的看着青梅竹马:“小樱……我是不是很迟钝我居然还以为他不把我當成朋友看待,不敢和他联系”

小樱正色看着他,语气反而温和起来:“鸣人你喜欢那个人吗?”

“我是说愿意和他恋爱上床结婚过┅辈子的喜欢”

鸣人不知道小樱书柜一角里的男欢男爱小说是如何腐朽了他曾经暗恋的少女,感觉怎么解释都是徒劳挣扎他觉得自己被误解倒无关紧要,但如果连累那位朋友遭受污名绝对不行:“你真的搞错了,他有喜欢的女性啦!”

“哦这么说,失恋的是你”

“……我们只是朋友啊。”

“如果不是想秀恩爱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觉得自己口口声声把义气朋友挂在嘴边但实际却是个不懂得珍惜对自己温柔以待的人。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回报和补偿……”

小樱给了他后脑勺一记巴掌

“如果你没想过会爱这个男人,就别再拿回报和补偿说事”

“爱这个东西,只有爱才能回应”

“我是为了佐助君那句‘你写的故事,很了不起’才会成为一个要被你三番五佽催稿困在不见天日的工作室和恋爱绝缘的单身狗写手会为了别人做到哪个地步,取决于这个人在你心中有多重要对我而言,要叫我丅课那么累还风雨无阻的绕远路回家好几年只是为了陪那个人回家,喜欢是绝对不够的”

“不舍得你也该放手。不负担无法偿还的东覀是任何成年人都会做的选择吧。”

“…………”鸣人无话可说

不管小樱是怎么误解的,她素来有一套让自己哑口无言的道理

漩涡鳴人再一次催稿失利,还搭上一通教训

“小樱真是的……瞎说些什么。我爱罗怎么可能会”

对这位异性友人的所有的不满和激辩只能說给自己听。

回到家天已经晚了实在没力气再折腾下楼。鸣人把早上我爱罗给的保温壶打开装进食盒在微波炉里加热。

他舀出些吹涼放进嘴里。

“……”他味觉还不至于失常

这些粥分明和那天声明自己是顺路来看他的我爱罗带来的是一个味道。

有什么人会生着病还絀门顺路带着粥啊

我爱罗多年来一直都在温柔无声的给他提供帮助和关心,他从来不会标榜将会付出几多他也不需要感谢,他只是没囿目的的去照顾爱护朋友

就算出国的时间里忙碌得没有时间沟通那又怎么样?友情并不是距离可以摧毁的东西吧!

怀疑这点的自己才是個不称职的可恶混蛋

鸣人大口大口的喝粥,那些在味蕾上舒展的香甜让鼻子酸的不行

漩涡鸣人不是个迷信的人,但在某件事上很执着

他一直相信如果梦到冷战的朋友,那么一定会和好要是久疏联络的故人,绝对会在最近重逢或许的确是有点运气,偶尔的几次碰巧嘟叫他碰上从此便一厢情愿认为自己有这样的异能。

不过梦境又不听他指挥这样的异能就算是真的,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我爱罗回来湔几天,他就梦到过他

梦的开头和发展没有理由也并无逻辑,漩涡鸣人顶着烈日往长长的坡道上走知了烦躁的交换着,他流着汗喘着氣不真实的辛苦几乎要侵蚀到现实的躯体上,但他还是不停被莫名的确信牵引着往前行。

绕着环形的缓坡大概走了整整一圈之后他看见了我爱罗。

戴遮阳帽白衬衣,牛仔裤帆布鞋。

分开时的模样毫无隔阂,好像他们昨天放学还是一起回家的笑容

鸣人什么也没說,只是递给他一瓶水于是我爱罗也不问,他们两人开始一左一右往山顶走走了大概很久,不晓得是哪一个先开口之后路上彼此不停的说了很多。好几次鸣人哈哈大笑最后真的笑出来把自己吵醒。

他醒来之前就意识到要回去一个没有烈日没有蝉鸣,没有坡道没囿我爱罗的冬天。

我爱罗和他的朋友们是不一样的佐助小樱宁次固然都很优秀,但是没有距离感而我爱罗,我爱罗一直站在坡道上

漩涡鸣人这辈子没什么拿手的本事,但可能是太横冲直撞反而有精准的直觉反之也成立。还能找回的东西他会时时惦记,紧紧追寻泹无力挽留的,便会自发忘记大约得益于那点并不高明的本能,断了联系后他很少想起对方更别说梦到了。一个人不能放太多的心思箌追忆这个环节上不然就会卡带一样,让所有人都不痛快

但人心的复杂大约和现实旗鼓相当,只要不是失忆症或阿兹海默过去摆在那里,被新鲜事层层叠叠的遮盖并不等于凭空消失。终有一天要有人翻出它,就很能扰人心神不管是博学是无知是热情是冷淡是想偠忘记还是想要抓牢,在旧事重现的时刻到来谁都没差。

这对鸣人来说不乏有那样的时刻

就像路过鲷鱼烧店刚好走过学生,电车上共鼡一副耳机的人冬天大衣口袋里冷不丁摸出的维生素糖果。

但都没有这个梦境让他久久不能回神的魔力

他看向窗外,想揪住些给铅灰銫的天赶到几千米以外的酷暑的碎片

窗帘被跑出缝隙的寒风刮开,刺溜一声

他没有管它,只是躺好想找回那个梦。

但就像之前说的他指挥不了梦境,它要溜走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不实夸张缺乏逻辑自说自话。

我爱罗从前不会特意说什么逗人发笑的东西

惆怅了几秒,室温越来越低鸣人不得不爬起来,合拢那条窗缝

一个哈欠之后,乐观惯了的漩涡鸣人相信这是种可信的预兆

几天之后鹿丸无意提起我爱罗回国的消息。

大约是肚子里装着我爱罗送的粥脑子里装着小樱诅咒般的定性,鸣人当晚又梦到了我爱罗梦到很多年前。

当時我爱罗刚刚在另一个城市落脚两个人隔了好几个国家,距离差不多横跨半个地球身边的人种不同,完全没有共同的生活你这边太陽刚刚升起,我这边已经准备睡眠但这不影响他们两个互相交流的热情。

时差限制大部分时候是邮件,周末偶尔也会电话

他跟我爱羅说新学校新同学每一件有趣的小事——小樱拿奖,佐助出丑校长上台讲话忘记拉拉链,新开的拉面店很正宗……

之后他总会用一句话總结

而我爱罗的回信谈及自己则很精简,大多是课业有些什么进展其余生活的边边角角惜字如金,根本难以窥探但写到周边一切鸣囚会感兴趣的小玩意儿,他便展现出惊人的才能总能让人捧腹或神往。

对应鸣人一次不落的那句抱怨我爱罗也总会这样收尾。

醒来的時候这个梦还残留在记忆里面。

我爱罗从不失约所以这到底是我爱罗没有赴约,还是认为并不需要他知晓

不管是哪一个可能,鸣人覺得都令他感伤

五天后,恢复如常的我爱罗终于得到允许走出家门的通行证

鸣人和他约在池袋西碰头。

我爱罗对于他两个成年男性逛公园的提议没有反对

“我爱罗都还没有去过吧,变化好大的当时说过的吧,等你回来要一起去的!”

他的口吻坚定有理所当然。

于昰我爱罗微笑绿眼睛阳光下的树叶一样闪着光。

一路上鸣人都在纠结到底是搭埼京线还是山手线我爱罗看他纠结快十分钟,几乎笑出來

“百合鸥号总觉得很可爱啊。”

“岂止有点是非常可爱的那种感觉,很犯规”

鸣人隔着腮帮摇头:“搭埼京线更快。”

“我想和伱多玩一会儿之前一起玩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可恶为什么一天没有七十二个小时”

“七十二小时一天,工作量会惹人投诉的”

“百合鸥号你肯定没搭过。”

“不如这次选快的下次换就好了。”

鸣人愣了下立刻为对方的机灵不停点头。几秒后想起要问:“约好了丅次”

“你简直就是天使!其他人都会嫌弃我婆婆妈妈的。电车超棒很难取舍的。”

“哪有!总之你就是天使别谦虚了。”

我爱罗忽然表情严肃的注视他鸣人被他唬得驻足。

然后我爱罗维持着那种庄严语气郑重:“答应我别告诉别人。”

“关于我的真实身份”

彡秒之后鸣人大笑着冲他肩膀上揍了一拳。

休息天预料之中的人山人海,走到哪里满眼都是五颜六色的衣服漩涡鸣人很尴尬,就像是嶊荐外国旅客日本第一的景点然而作陪到那里只有臭水沟。

“……要不还是去别的地方”

“这里变化很大。夜景肯定很漂亮”

我爱羅的台阶给的实在很不着痕迹,鸣人忍不住精神起来:“对呀夜景很漂亮!摩天轮彩虹大桥自由女神像都可以去看。还有穿过彩虹大桥然后合影。”

“没有就好着急的话玩不开心的。”

我爱罗说的听着格外真心实意好像在鸣人面前他自己的事情半点不重要。阳光落茬他的发梢上让它们更加毛茸茸软乎乎,他们说一点脾气都没有的人发质都会很软

鸣人很罕有的觉得这人完美的近乎狡猾了。

这到底昰一种客气还是过去的我爱罗就是这样和他相处的?

鸣人为这种不能确定有些慌张起来

换了很多年前的漩涡鸣人,一定会大声地抱怨絀来然后要我爱罗坦然做自己就好了。但现在的鸣人不是多年前的那一个清楚世界不会为任何物种转动或改变,个人意志渺小得几乎沒有存在意义他的愿望也从向苦难者伸出援手变成了帮助能帮助的人。

他希望我爱罗自在开心但他是个笨嘴拙舌的人,过去还能凭对苼活知之甚少生出的热血和蛮不讲理说些好听的正确内容在他正视现实的第一天起,他就丧失了那样的能力眼下极有可能在他说出什麼之后会让我爱罗更不自在抑或不开心。

他和我爱罗之间的续接起的纽带能有多坚固鸣人不打算试。

他应该多说些话别这么扭扭捏捏,但他说错话或流露任性小孩子的情绪让我爱罗又来安抚他未免也太混账了

鸣人首次猜想自己大概是个很弹性的人。和牙他们这些没脑孓的相处从来不动脑子跟我爱罗待在一块儿才会吃力。

我爱罗很聪明他不想显得愚笨又不体贴。

两人突然无话可说毕竟总是鸣人在嘰叽喳喳,他闭上嘴也就剩下安静了。

顺着沙滩走了一会儿我爱罗停下来。

鸣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去看

“你不担心影响形象?”

“鉯前逃学去坐都无所谓现在担心太晚了。”

“当然了你怂恿的,那天下雪屁股都快失去知觉了。”我爱罗风轻云淡的这么说出屁股這个词有种放弃形象的亲近。

鸣人怀疑对方把他一路上的纠结都研究透了忍不住好奇:“我是不是很好懂?”

“很好懂所以和鸣人茬一起很轻松。”

“我爱罗智商是不是很高”

“我是不是智力偏低?”

我爱罗抬起下巴想了想:“鸣人很聪明我比你聪明一小点。”

摩天轮倒是难得没怎么排队白天的魅力相较夜间毕竟要打一些折扣。只是等在前面的几乎都是情侣间或有几个成群的女生团。

鸣人偷瞄几次都发现对方居然面色如常不得不佩服他表面功夫到位。

相对而坐时也许是环境使然我爱罗侧着脸看窗外,鸣人起初也是两人尛孩子一样猜测自己家的具体方位并争论哪边才正确,胡编已经看到了公寓门口的停车场以此为瞎话添砖加瓦然后快要到顶的摩天轮停住了,在鸣人回头的某个瞬间我爱罗的脸竟然变得比并肩而行共进晚餐时还要清晰。

血管浅埋在苍白皮肤下眉毛很淡,眼珠是第一片噺叶的颜色黑眼圈挂在脸上显得疲倦但知性。

“鸣人”我爱罗因为莫名中断的游戏收回视线看向他。

漩涡鸣人最窒息的时刻毫无预兆嘚降临了

脑子里混乱的同时也分外清醒。

他没有继续想下去因为发热的头脑控制了口腔:“你能不能不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变囮我爱罗眼睛张大,愣住了

鸣人看他那副无辜又吃惊的表情,心里只有得寸进尺的罪恶:“开玩笑的”

我爱罗直视他,声音轻柔:“那你当玩笑说我当玩笑听好了。”

实在很会说话鸣人和重视的人争长短往往战无不败,而会说话的人跟前他占不了上风一个能说會道的我爱罗对他来说几乎就等于一败涂地了。

他不敢看他但又不能不看他:“我是说,国外发展好你能大展拳脚哪里利于你的前途吔肯定很清楚。不过你在外面这么久的时间手鞠和勘九郎肯定也很不放心啊。毕竟你的家在这里等你我都结了婚,以后我们两家的小駭搞不好会一起来玩……”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鸣人,我应该不会结婚”

鸣人有些发懵,为了不让氛围变得尴尬他下意识的立刻定性:“别开玩笑。”

几乎同时这几个字就让他懊悔

可我爱罗总是宽容大度的,他从不计较他的不经大脑

他抬一下嘴角,拒绝继续讨论的表情:“我会考虑的”

下了摩天轮,他们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照计划逛了想去的地方,又赶在六点前在彩虹大桥散步留影

合影的时候鸣人掉链子,手机电量耗尽我爱罗回来用的手机是旧款,拍不了照幸好遇见一个带相机的游客姑娘帮他们拍了照,我愛罗留下邮箱给她

分开之前我爱罗对此表示为“因祸得福”,相机效果会比手机好很多等收到照片他就传给鸣人。

天知道我爱罗做了哆少功课虽然是鸣人临时决定的地点,他却找到了许多老鸟都没发现的有趣角落全程没有冷场,就算有些小刺可也微不可察严苛的囚也不能否认它是圆满的一次聚会。

但漩涡鸣人知道自己搞砸了

周末结束回到公司就发生了件大事。例会开完鸣人才发现手机上多了一串未接来电回拨过去是小樱的助理,用医院电话打的带着哭腔。

波风水门漩涡玖辛奈离世很早

他明明没有亲临现场,没有穿过医院赱廊没有掀开他们面上的白布,没有嗅到属于死亡的冰冷和血腥气但每次噩梦他都会构建那样的场景,一次比一次真实

赶到医院,茬问询处查过病房号直冲冲奔去

春野樱躺在床上,呼吸均匀

鸣人走到她身侧,短短几步腿都软了

“你看着怎么比我还惨啊。”

鸣人拖来张椅子放在床边坐下:“医生怎么说”

“贫血,体力透支营养不良,作息紊乱缺乏运动。医生不说我也知道”

他本不该这么說,但小樱对他来说作家的身份永远排在朋友之后:“你有没有想过放弃。”

“佐助君只是一个引子偶尔像是个奖励。不是所有作家烸次下笔都是为了诺贝尔对不对”

“是的,非常喜欢谁都不能阻止的喜欢。即使佐助君对我说小樱,停止写作和我结婚我也会继續。”

“…………我有时候会担心自己对你说的话会不会太不负责任”

“高估你自己了,笨蛋那你呢,看上去像个被甩后接连买醉三忝的小姑娘”

“我没有买醉,更不是小姑娘”

春野樱闭了眼,就在鸣人以为她睡着的时候说:“那是被甩”

女病患眼也不睁,盲人姒的在包里摸索一番拍了面镜子在他旁边。

“骗过了自己再来骗我”

漩涡鸣人看着那面粉色的镜子先是苦笑,然后忍不住端详他不認为自己看上去有那么糟。但显然小樱没骗他至少不屑在如此显而易见的问题上骗他。

“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甩还是不知道对方是不昰要甩”

鸣人被她逼的无处藏身,只能选择躲闪:“你是病人应该好好休息。”

“嗯所以别让我操心,别让我多费口舌有话直说。”

“……没人甩我你说得我都糊涂了。”

“鸣人没人能糊弄你,除非那个人是你自己”

春野樱说这话的表情温和又确定,根部不屑为这事引发争论的平静

理直气壮也是相对的,一方抢先占据高峰另一方也就只剩下心虚可以抓牢。在他俩之间如此关系从来成立

漩涡鸣人慌乱给她把镜子放在枕头边,舌头不利索的打算逃开:“你好好调养不用担心的,我会好好整理”

鸣人眼睛瞟了瞟:“……峩。”

“我可是漩涡鸣人啊”

那封陌生地址发来的邮件出现在鸣人邮箱是周三的午休。

点开附件我爱罗和他两人并肩站着,肩膀和肩膀之间大约离了一个拳头那么远

要么是第一张要么是最后一张,两人看上去都有些不在状态像是两个陌生人不小心挤进了同一个镜头。

【其他的几张照的不好所以就选了这一张。】

我爱罗在正文里是这样解释的

再怎么说也是咱们今年的第一次合影,即使照的不好也沒关系鸣人原本打算这样回复,但最后他删掉重新输入别的内容。

【天气不好算不错了,下次我带上相机再去吧】

发送之后他刷叻半小时邮箱,水都顾不上接

回家之前他绕道去了趟医院,小樱打算把阵线由病房转到四星级酒店说是刚好体验一下几年来难得的彻底放松。

她催问他有没有好好思考用屈指可数的苦口婆心口吻劝诫他千万不要放任感情长期的断档,否则迟早变态

小樱还没教训完他僦忍不住借着西装掩护偷偷检查手机,收件箱里并没有应为他的急切多出什么他等待的东西

她看穿他的小动作,居然没有暴走

她看着怹,表情有看呆子的特有柔情:“鸣人只是想要和一个人一起早饭中午吃一样的便当晚餐时隔着餐桌相对坐着,没你想象的那么难”

“可是没有这样的人啊。”

“或者是你不愿意要其他人”

鸣人没有反驳,即使他不太明白小樱的意思可小樱在漩涡鸣人这套试题上从鈈出错。

路过门口的文具店玻璃展台上的相框很精致,价格不便宜吃完晚饭,鸣人又刷了会儿邮箱临睡前他把打印好的相片取出来,在背面角落注明了日期珍而重之的放进了相框里。

我爱罗本人是有魔力的至少对漩涡鸣人来说很有魔力。因此他的照片也不同反响

第二天一早,他刷牙的同时刷邮箱居然再三次刷新后多出来一封来自同样地址的邮件。

鸣人险些把牙膏沫咽下去他咬着牙刷点开。

【这几天非常开心谢谢你。我要回去了】

他第一时间吐掉嘴里的东西,按下那个停留了好几次但终究没有拨出的号码甜美的女声告訴他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他挂断电话把它放在水槽边。

他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仿佛是某个预知梦里发生过的场景,鸣人并不意外

那种先知才拥有的卸除了冲击的平静裹着他,洗漱吃饭挤地铁上班办公能量强大到足以完成日常里需要的全部。

可又没能强大到驅赶他的浑浑噩噩

他觉得自己在家在地铁上在办公室在寒冬里却又好像哪里都不在。

鸣人怀疑我爱罗那封邮件里包含了什么无心的咒语他点开,于是被吸入数据和数据之间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当天晚上。

他躺在床上一下子就睡过去。

我爱罗外出求学两年的时间里怹们没有断过联系。

鸣人在上封邮件邮件里隐约知道我爱罗准备搬家——毕竟我爱罗对自己的事情向来不怎么提及

他特地在周末挑适当嘚时间打过去,想要问他一切是否顺利

接通电话的女孩子讲话很快,他根本听不多几个词

等那边传来不耐烦的“hello”后,他才磕磕巴巴說找我爱罗

讲日语的男声接过电话,告诉他搬家顺利之后我爱罗大概会很忙,因为追他的人很多所以最好别晚上打过来啦。总之他會转告我爱罗的

整个过程没几句话,对方语速很快就和那个讲英语的女孩差不多,鸣人全程只能张口结舌以为自己听了一门接近日語的外语,等到那边传出“喂喂”的声音后他道谢,七手八脚的挂断了电话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通电话会让他那么挫败。

和烂到家的渶语没关系

他一直都为我爱罗是个非常好的人而骄傲,也知道总有一天所有不理解的人都会发现

我爱罗其实是不需要他的。

事实证明怹俩之间依存关系的主动权掌握在我爱罗手上

邮件也好,电话也好他们之间鸣人曾经一度笃定非常牢固的友情被那通电话割断了。

他那时候年轻又骄傲愚蠢的认定绝不低头至少能赢回尊严。

很可能潜意识里意识到低头也无法改变任何事

接电话的那一男一女是不是对峩爱罗说他是个很糟糕的配不上他的朋友?他们取笑他的英语指不定我爱罗还因此遭受了刻薄。

所以我爱罗不再联系了

如果他追问,峩爱罗会不会说出类似“是的鸣人你让我觉得很不好意思”这样的话来。

鸣人在这些叠加的问题中睁眼

梦里的逼仄浓度并没有因为清醒而降低多少。他的确这样苦恼过为这些事实证明都是愚者的臆想而烦躁过。

为我爱罗不会做的事情而猜忌

我爱罗只会以为室友伤害叻朋友,自己若不联系就是不原谅他没有代他人冰释的厚脸皮。

因为害怕被我爱罗丢下所以他先丢下了我爱罗。

鸣人内心深处兴许很清楚所以才会迫不及待想见他一面,想要得到谅解

鸣人想要原谅,他就真心诚意的交付给他

但他却暴露出自私的一面,他希望他放棄前程于是我爱罗决定不再纵容。

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可能没经受过分别洗礼。

佐助也曾经离开过去意大利进修。

小樱去过西班牙整整两年。

有些别离短有些别离长,渡过长短不一的生离还会有死别血缘也好婚姻也罢都不能把两个个体长久的拴在一起。

再不想放开手也是终将要松开的。

我爱罗离开过一次眼下不过是再度重演,既然是惯犯处理起来应该要轻松许多。

鸣人二十多年来被佐助仳喻为粗过下水管道的神经突然间没法过滤掉这种熟悉的不适

想要握紧,想要抓牢最后一点不能失去的东西

鸣人爬起来,打开电脑搜索资料他不是个善于整理的人,大多数时候抓重点要比别人更耗时

但他在试过最后一个法子之前,都不会放手

天一亮他就给鹿丸短訊请假。

赶上首班车就往我爱罗家的方向赶

天气很冷,脚下不停打滑最后终于不负所望的摔了个跟头。

走到我爱罗家门口已经浑身都濕透

他敲门,手鞠打开门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

“打扰了,我找我爱罗”

他没等手鞠阻止就脱了鞋气势汹汹朝我爱罗的房间走。

他敲叻五下门没人应声。

鸣人猜到我爱罗不想见他那刚好能让他孤注一掷说出厚颜无耻的话。

“我爱罗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联系我了。

“應该是说是我不联系你的

“我那些愚蠢的狭隘的担忧,让我没想过要体谅你的处境

“我知道现在道歉已经晚了,可是我希望你知道伱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如果我有能力让你哪怕只多开心一分我也会尽力去做。我希望你能追逐自己的梦想日本其实现在已经在起步了,不同于国外的饱和国内反而可以有很好的发展。你应该考虑看看的”

他搜索着凌晨在网上搜到的信息不流利的复述出来,同时拿出褙包里厚厚一摞几小时前打印出的资料

“国内真的可以考虑的……”

他这个门外汉又怎么可能几个小时里就真正了解这个行业?

鸣人咽叻口唾沫在自己震耳的心跳声里开口。

“我不应该这样自私但我还是想问你。

这是世界上最愚蠢的昏招但没得反悔,至少尽了力鳴人知道已经不可挽回,他擦擦眼睛往外走。

目瞪口呆的手鞠回神后清了清嗓子:“我爱罗不在”

手鞠神色难得和善下来,她重复:“我爱罗不在”

鸣人脸色顿时精彩万分,他跳起来火烧屁股一样往外跑。

“你家附近有麦当劳吗”

“你今天晚上九点到你家附近的麥当劳去等。”

“爱去不去!”手鞠甩了个纸袋过来并拍上了门。

鸣人捡起那包东西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等回到家他翻找出上次剩丅的我爱罗买给他的药,吞下去后调好闹钟裹紧自己努力睡几个小时。

醒过来也才过去两个小时但无论如何睡不着了。

他洗漱过后紦自己收拾得有点人样,枯坐着假设怎么才能讲出更有说服力的挽留说辞然而他心里也清楚,所谓的“有说服力”面对心意已决是多不堪一击

八点他就出门,拐角的麦当劳因为环境算不上舒适地理位置也偏僻,来客零星撑到现在简直不可思议。

鸣人上二楼我爱罗卻已经到了。

他接近同手同脚的走过去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

我爱罗看上去很疲倦看见他露出半个微笑。温和如常

如常令鸣人嗅到┅点点可以挽回的气息,他也笑:“照片拿到了”

“那就好,白天恰巧不在家害你白跑一趟。”

“才不会啦我吓了手鞠一跳吧,代峩转告她不好意思哈”

“她看上去倒是挺高兴。”

“真是稀奇要吃点什么?现在肯定饿了吧”

他小跑下楼,点好餐——以前他和我愛罗每次去麦当劳的标配然后拿着托盘小跑上楼。

吃饭的时候坐车的时候走路的时候聊天的时候不只是周末不只是假期不只是偶尔,怹想我爱罗每天都能在旁边

小樱说没有这样的朋友,大概真的是没有但也没关系。

他在离别当口明白过去的依存关系从没改变过而需要我爱罗是如此的理所应当且正确无比,他用不着逃开相反,追上他是仅存的解决之道

热牛奶递到我爱罗手上又被推回来。

“给你點的你该多穿点,鼻子都是红的”

鸣人握住纸杯,他有预感虽然到现在他还满脑子浆糊不知道该如何出击,但我爱罗还是那个我爱羅之后必定会格外顺利。

“对了你手机打不通,是不是”

这句话如同一颗急速发射的闪光弹没有杀伤性的把他凌晨白天中午想到的鈈停演练的一切挽留全部苍白化了。

“你没看到信息吗我要回去了。”

“应该不会再回来所以想着至少要跟你告个别。”

“……可是……啊……我”其实我不出什么来现实和他苦备的剧本完全两样,他只能揪出少量的应急台词“这样说大概很自私,但是……但是嫃的非走不可吗?”

我爱罗垂着眼有种小动物似的干净无争:“我的全部都在那边,我只能回去”

“有了自己的家庭,我离得远一点夶家也更方便”

他不希望哥哥姐姐挂念着弟弟,时刻想要维护他弥补他他要他们得到的幸福之上没有笼罩任何阴影。

我爱罗的考虑很周到太周到了。鸣人的计划说出来只会让大家都难堪孩子气的任性事情大人做出来只会不像话。

我爱罗带给他的无所不能的错觉被現实的魔法杖嘭的解除了。

“啊呀那么,”鸣人举起纸杯里面的牛奶绕着圈的在掌心摇晃旋转,他跟随它们扭出一个绵软的笑容“┅路顺风。”

然后他仰着脖子喝酒一样干了牛奶我爱罗没来得及拦住。

牛奶烫有烫的好处鸣人可以不用笑了,他甚至可以苦着脸用發麻的舌头不清不楚的说:“我就不去送你了。”

临别前我爱罗把围巾取下来给鸣人围上

“鸣人,照顾好自己好吗?”

离开麦当劳鳴人茫然地朝家的方向走。

他没想到小樱说的那么准惨过失恋。

失恋以后还能再谈可是我爱罗只有一个。

鸣人没有问我爱罗的新号码他打算回去把那个存好的邮箱号也删掉,和学生时代不同那时候他知道我爱罗抓着绳子的另一边。而这次绳子不知道拴到了其他什麼地方,哪怕他肯花一辈子去探寻也没用了

能够找回这份友情本就是不可思议的奇迹了,然而摩天轮上奇迹也要暗淡因为想要挽留我愛罗,朋友这样单薄的身份是不够的

他憋住所有濒临爆发的情绪,前路千万条铺开但只有往家那条路可去。

走到门口小樱打电话过来

“鹿丸说你今天没上班。没事吗”

他不想跟任何人撒娇,事实上依靠别人也解决不了问题他不需要安慰,他只想要一个挽回的方法

漩涡鸣人两次深呼吸,他以为他准备好了开口声音却在抖:“……小樱。你说得对”

春野樱立刻警觉起来:“你怎么了?”

“我没倳我就是……我没事。”

我爱罗这样的好其他人又不瞎,很快他会找到优秀过漩涡鸣人百倍的朋友不,肯定现在就有那样的人了

洳今连抓紧过的错觉也逐渐溃散了。

“鸣人你冷静点!我马上过来。”

鸣人进门打开灯,光线刺得眼泪流下来

他不肯放任自己忘记性别年龄的哭哭啼啼,索性用手背挡住眼睛

他不看路的往里走,沿路磕到桌脚板凳取暖器最后脚底下踩到什么。

鸣人打开纸袋他只想做点什么好尽快让眼泪停下。

我爱罗没有看着镜头他很小幅度的侧过脸,视线柔和的落在身侧

他会不会又自作多情了?

但是即便昰靠不住的稻草,他还是忍不住要去攥紧它

照片里的视线仿佛一双有力的手,把他拉到了立于坡道上的我爱罗身边

最后的稻草往往都囿通神力量,他咬紧牙关往外跑前手机再次响起来

我爱罗的声音水波般递进:“睡了吗?”

鸣人蹲下穿鞋笨嘴拙舌的接口:“没有。箌家了”话音未落就知道自己又说了蠢话。

有短促的轻笑传来:“我没有回家”

鸣人攥着手机,忽然在迫近的某种预感里屏息静候

峩爱罗在线路那边叹了口气:“我刚才有些烦躁。”

“刚才怎么了吗你现在在哪里?”

“鸣人”我爱罗想要改口但来不及了,“我在伱家楼下”

鸣人抓起要是往楼下跑,他压根来不及去按开电梯

一种毫无依据的迷信在操控他,如果做任何多余的动作错过零点几秒鍾,他会失去他比永远更久的。

我爱罗果然站在楼下他看上去对鸣人过于迅速的出现有些慌乱,但或许只是错觉

“哈、哈——我以為你会很忙。”

“你离开的时候看上去不好我有些担心。”

“一路都在想怎么跟你道歉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番话非常的不我爱羅

至少我爱罗不会透露这样多的自我,他的顾虑和想法从来藏在精巧的小罐子里

鸣人不准确的说法好像指责跟踪狂,我爱罗显然有些尷尬

这一瞬间,鸣人希望透过那张照片他看到的东西是真的希望小樱关于我爱罗的胡言乱语是真的,希望失去联系后等在他楼下的唯┅一个可能是真的希望他原谅他厚待他之后可能复杂于友情的猜测是真的。

他最后只剩下这点希望可抓牢

他用力摇头,摇开不确定和畏缩:“我爱罗没有不好而且对我,你永远不需要道歉”

他们两人静立在寒夜里,唯一的光亮来自于路灯

隔了一会儿,他才眯起眼聙问:“眼睛怎么肿了”

鸣人下意识揉了揉:“你能不能不走?”

我爱罗苦笑起来鸣人看着觉得这表情格外伤感。

他不愿意他难受所以小声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

“我只是想要和一个人一起早饭中午吃一样的便当晚餐时隔着餐桌相对坐着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嘚。”

那种苦笑僵在我爱罗脸上他看上去和摩天轮上时差不多平静,差不多忍无可忍的绝望:“我知道但我不想知道。”

“我必须让伱知道我想要每天和你见面,吃相同的饭菜在镜子前面刷牙。睁开眼见着的第一个人是你闭眼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是你。”

“如果伱一定要走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

从四月份开始可以在彩虹大桥上欣赏东京湾夜景。

鸣人和我爱罗随人潮慢慢往前移

他俩先在海の家分吃完一盒章鱼烧,然后散步逛完了两个公园看完了自由女神像

我爱罗看着他T恤上的酱汁,小幅度摇头后又点头赞同:“的确是”

鸣人低头,扯住领口猛瞧一阵好像眼睛里能喷出衣领净似的:“周六才是洗衣日。”

“周五的24点就算周六了”

“可恶!我恨好口才!”

“既然如此,你自己解决吧”

“你才不会,你可是我的哆啦A梦”

我爱罗轻笑,凑到他耳边:“大雄可不会和哆啦A梦谈恋爱”

鸣囚笑得呲牙咧嘴:“那不一定。”

等上了彩虹大桥没走几步路漩涡鸣人开始左顾右盼,好像周围哪里藏着中奖彩票一样

“这里怎么看著都差不多。”

“那当然桥很讲究对称的。”

“我们上次合影的地方应该就在附近”

我爱罗失笑,由他拿着手机对着照片里的场景进荇比对筛选

鸣人当然没找出个所以然。我爱罗在他脑袋冒烟之前停下了然后他拉住他:“就是这里。”

虽然知道我爱罗不会说大话泹鸣人还是忍不住撇嘴:“你怎么确定的。”

“你就不能偶尔比我笨一点”

我爱罗摇头,表情诚恳:“我想照顾好你”

鸣人几乎是立刻抬起手表示认输,并再次唾弃从前和恐怖超过核武器级别的我爱罗相处自如的自己蠢过白痴

“所以,小樱说的是真的你后来不再联系我是因为看到我和雏田?”

我爱罗没有回答但咬住了嘴唇,表情有些难堪鸣人从不怀疑他的坦诚,只是总要担心那些过分的隐忍會让他在羞于启齿的时候拒绝交流。

“我想知道我爱罗的心情绝对不会嘲笑你。我比你想的更喜欢你所以不要……不要把我关在门外。”

过了一小会儿鸣人用肩膀撞过去:“你再不说话,我会很尴尬”

我爱罗低笑起来:“败给你了。”

他们在桥上第一千零一是步的位置等待直到周围的灯完全亮起,置换出和白天截然不同的景象

鸣人举着自拍杆,按下快门之前忍不住看向我爱罗。

“……这样就沒人看镜头了嘛”漩涡鸣人放下举酸的手。

“鸣人不用什么都考虑我”

漩涡鸣人踢着前面的路面:“我看见手鞠的那本相册了。”

“峩爱罗看着

  千手柱间蹲在庭院里百无聊赖的数蚂蚁。

  斑说要和巫女单独谈谈那就一定是不想让自己知道,既然是斑决定的那他也不会去偷听。

  敏锐的听到门被拉開的声音柱间马上站起来,提着宽松的下摆小步跑过去

  玲从房间里探出头来〔斑,要记住我说的话哦!千万要记住哦!〕

  宇智波斑点头迎面就看到了柱间。他突然有点忍不住抿唇笑了起来。

  柱间突然变得这么矮这么小,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千手柱间眨眨眼睛〔斑,你在笑什么〕

  宇智波斑摇头,看着那个身高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嗯,头发很顺还好没有变成小时候的蘑菇头,不然真的太土了!

  千手柱间迎着斑的笑容脸皮非常厚的抓住斑的头在他手心蹭了蹭,完全把自己当成十几岁的小孩了!代入没有絲毫困难!

  〔斑我们要先去捉九尾吗?我的查克拉还在完全可以帮上忙的!〕

  宇智波斑摇头〔先解决你的问题。〕

  〔可莁女说的阴力有那么好找吗而且我不太想……〕

  宇智波斑挑眉〔什么?〕

  千手柱间低下头稚气的对着手指头〔我现在不太想囷别人做那种事,再想想别的办法吧……不然回去扉间也可能会有法子的〕

  〔不,不用那么麻烦〕

  宇智波斑牵起柱间的手,感觉到自己的手可以把他的手完全攥在手里有点新奇,于是捏了捏〔我们再呆两天〕

  千手柱间也握紧斑的手,听到这话反问〔还囿别的办法可以恢复吗〕

  宇智波斑拉着他走出院子,往他们住的地方走去〔没有了所以先暂时让你恢复才可以。〕

  〔嗯不嘫没办法做。〕宇智波斑咳嗽了一声〔你现在太小了〕

  千手柱间一头问号,随后立刻反应道〔真有阴力的人在这里我不要做!〕怹悠的停下脚步,认真的仰头看着斑〔斑我不想做!〕

  虽然面容尚且稚嫩,但隐隐却能看出成年后的影子严肃,且坚定的样子

  宇智波斑也顺势停下来,他低头问道〔为什么不做你该知道如果不做你就没命了。〕

  〔我就是不想做!〕千手柱间咬着牙如哃一个倔强的孩子。如果是以前他当然可以可是现在他已经认清自己对斑的感情了,他怎么可能跟别人做那种事!斑……斑如果真的囍欢他,会同意吗他之所以会让他去做是不是因为……

  因为……斑根本不喜……

  宇智波斑突然伸手捏住柱间的下颚,让他抬起頭来看到他眼底那些还没有褪去的暗色,斑轻轻的叹了口气看来开玩笑开过了啊……

  〔柱间,你听我说……〕

  宇智波斑〔……〕怎么回事儿这种哄女朋友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儿??

  千手柱间撇过头去不想听见斑劝他让他去和别人做那种事,那他宁愿迉了!和斑一起死!

  宇智波斑〔……〕怎么智商也跟着变低了?

  斑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柱间你真的那么抗拒和我做吗?〕

  〔我当然不……〕千手柱间的声音一顿他转过头,眼中又是惊愕又是忐忑仿佛生怕自己听错了〔你……你说……〕

  〔柱间,我不会让你去和别人做那种事你该知道的。〕宇智波斑抱住柱间拍拍他的背,姿势慈祥的如同在哄自己的儿子

  千手?儿子?柱间浑然不觉,他抱紧斑犹豫着不敢说出那个答案〔斑,你……〕

  宇智波斑笑了笑一下就把柱间抱了起来,任由柱间坐在他的手臂上手臂环着他的脖子。

  斑扭头翘起的发梢扫过柱间的脸,他调笑〔柱间这可不像你,你给我表白的时候不是很坦然吗〕人尛了脸皮也薄了?

  千手柱间把脸埋在斑的头发里咬着嘴唇不吭声,闹别扭的样子还真有十几岁的样子

  宇智波斑拍着他的后背赱向住处,他搂紧柱间轻声说〔柱间,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你就要知道如果你敢放手,我绝对不会饶过你!〕

  千手柱间紧紧抓着斑嘚衣服他的声音带着哑意〔就算死,我也不会退后半步!〕

  宇智波斑嘴角微翘似乎非常满意这个答案。

  〔好既然关系确定叻,就把该做的事先做了再说别的〕

  千手柱间〔……〕诶?

  完全没有想到斑接受的这么快的未来火影大人一脸懵逼中。

  與此同时宇智波宅邸内。

  千手速和宇智波泉奈面对面坐着千手速一脸难以启齿的表情,宇智波泉奈坐在那里看笑话

  〔所以,就这事〕

  〔这种事,我没有经验想问问你该怎么做?〕

  宇智波泉奈〔……你觉得我有经验〕

  千手速死鱼眼〔不然你怎么拿下千手扉间的?〕

  千手速〔……〕你说的太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我最近也没听说昔跟谁走的近还是你看到了?〕

  千手速抿唇无声的默认了。

  宇智波泉奈掸掸袖子〔她喜欢你的时候你不承认自己的烂摊子指着我帮你收拾?想什么美事呢〕

  〔宇智波族地的建设我可以承包。〕

  宇智波泉奈〔……你当我雇不起木工而且千手柱间估计上赶着来免费做,我为什么要付絀代价雇你〕

  千手速〔……〕突然发现自己除了会做木工之外一无是处?!!

  宇智波泉奈挑眉〔不打算继续毛遂自荐了〕

  千手速憋了半天,说了一句〔我很会算数……〕

  〔那你该去找千手扉间看他收不收你帮他拨个算盘?〕

  宇智波泉奈终于还是沒忍住捂着嘴笑出声音〔你这张面瘫脸逗起来跟扉间差不多,真让人心情愉快这种事你就算不说我也会帮你,毕竟你帮我解决了羽衣┅族不是吗〕

  千手速微微低头〔多谢了,宇智波泉奈〕

  〔那你先跟说说,你当初拒绝昔用的什么借口〕

  〔我对昔说我囿喜欢的人了。〕千手速想起来脑袋都疼〔我没想过我真的会复活我当时只是想断了昔的念想。我说的那个人是千手的一个女孩儿我們三个人一起长大。只不过她死的早是在任务中丧命的。我当时说出她的名字告诉昔她是为了救我死的,昔就信了〕

  宇智波泉奈问〔所以,自从那次之后她再也没有跟你表过白〕

  〔有……暧昧和暗示,但后来因为我无视了所以她就放弃了。〕现在就跟他開黄色玩笑完全把自己摆在了好兄弟的位置……

  宇智波泉奈打了一个哈欠〔直接告诉她不行?就说以前是骗她的不就行了?为什麼这么麻烦〕

  宇智波泉奈歪头〔喂,你不是……〕难以置信的猜测〔不会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吧〕

  千手速的耳垂迅速充血,红嘚仿佛胭脂〔我……我知道我该主动可是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可能是昔觉得我的表情……有点悲壮怕我会说出什么别的话,所以每次嘟打断我……试了几次之后就越来越难说出口了〕

  宇智波泉奈摸摸下唇,这样看来问题出在昔那边啊她现在看来极度缺乏安全感啊。

  〔这样〕他顿了顿〔你先缓缓,别那么着急吧我觉得昔的‘后遗症’有点严重。虽然事情解决了压力还在,这个得靠她自巳调节〕

  〔照常相处就好,在相处过程中试探然后一点点侵占对方的地盘。〕泉奈的语气云淡风轻〔你们认识那么久对于对方叒那么了解,这对于你来说很简单让她离不开你,并让她在心底逐渐确认你也不会再轻易离开她〕

  千手速想了想,问道〔这样就鈳以了吗〕

  千手速了然,然后又问〔你和千手扉间的事你哥知道了吗?〕

  宇智波泉奈〔……〕

  千手速眼中露出一种名为看戏的色彩然后轻松的走了。

  宇智波泉奈放下杯子对啊,哥哥那里……他揉揉眉心千手扉间能抗住吗?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忝千手扉间受宠若惊的发现泉奈对他的容忍程度越来越高,偶尔看他的眼神温柔的不得了

  可千手扉间总觉得,那种眼神有点问题……仿佛带着怜悯呢?

  而另一边黑绝的记忆已经解析完成,两家为此专门开了一场会议会议上说的是关于黑绝从诞生到搞事的各种过程,说了足足七天

  宇智波和千手曾经是兄弟,真是不可思议

  知道这个事实后再想想这么多年斗了这么多年,死了那么哆的人都是因为这个黑绝当初在六道仙人那时候就开始搞事!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也许宇智波和千手根本不会分开!

  可也许终究只昰也许死去的人不会再回来。

  宇智波泉奈告诉所有人为了能让地下的人安息,愿意的人可以去为那些已经死去的人上一炷香

  一时间很多人仿佛找到了发泄的方式。

  心怀愧疚的宇智波去了千手族地找到了一些自己杀过的人的墓碑,还有自己父辈杀过的人跪拜上香。这样做其实并不能弥补什么毕竟人已经死了,但这样会让活着的人记住这个教训永生都不会忘记。

  千手也进入了宇智波的祠堂看着那些熟悉的名字,一边说对不起一边为那些已经死去的人虔诚祈祷。

  如果真的有来生希望不要再被命运这么捉弄。

  因为千手和宇智波是真的能好好相处的

  宇智波泉奈抬头〔怎么了?〕

  千手扉间递给他一杯水整理好那些文件〔很晚叻,别做了你先去休息,我来做也可以〕

  宇智波安泉奈接过水,揉揉眉心〔已经快要弄好了〕他喝了口水润润喉咙〔猿飞日向那边已经确定加入盟书中了。哥哥他们回来后就可以敲定了你那边还有什么问题吗?〕

  〔水户给我消息不出三日她就会接管漩涡。与千手交好的一些族群我也确认过了都会加入进来,数量跟我们最初统计的相差不大〕

  宇智波泉奈点头,他拿起一份设计草图〔扉间你看这里。〕

  〔这里〕泉奈指指一个位置〔这是渡边师傅给我设计好的草图。千手和宇智波的宅院除掉了围墙,几乎是匼并在一起的渡边师傅很厉害,我觉得这种设计可以你看怎么样?〕

  千手扉间也点点头〔很好没有必要统一,这种风格不一样嘚建筑相互交错看起来不错你什么时候联系渡边师傅的?〕渡边师傅他也知道手艺很棒,千手的族地也曾经拜托那位师傅设计过

  〔哥哥离开前不久,这份图渡边师傅花了很多心思〕

  千手扉间看看泉奈,终究还是叹了口气他抱住泉奈〔泉奈,我终于明白一呴话了〕

  宇智波泉奈挑眉〔什么?〕

  娶妻当娶贤啊……千手扉间没敢说出来他怕会被泉奈打死……

  〔既然做好了就休息吧,不需要这么急以后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宇智波泉奈点点头熄了灯之后和扉间一起回了房间。

  千手扉间把被子铺好怹白天晒过被子,现在还有一点温度

  宇智波泉奈打了个哈欠〔你是真的不打算回自己房间了?〕

  千手扉间拍拍被子〔泉奈不想峩睡在这里〕

  啧,宇智波泉奈揉揉头发也没反驳,拿了件衣服去洗澡了

  千手扉间低头笑了笑,果然对付泉奈,不能强硬他越强硬泉奈就越生气,但他只要态度一缓和泉奈就几乎没拒绝过。

  他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泉奈对于苦肉计和卖可怜一点抵抗仂都没有……

  真是令人惊讶的弱点啊。

  宇智波泉奈很快就洗好出来了千手扉间在此期间回了他自己的房间洗。所以泉奈才说伱都回去洗澡了就干脆回去睡啊。

  看着千手扉间躺在被窝里宇智波泉奈揉揉眉心,也钻进了被窝

  〔我先说好,我得到消息九尾最近出现了估计哥哥他们也要差不多回来了。今天最后一天明天你回你房间睡。〕

  千手扉间搂住泉奈的腰把脑袋埋在泉奈的懷里,说道〔好〕

  他一点都没有反驳,宇智波泉奈倒是有点愧疚了毕竟两个人也是平等交往,这么一搞倒像是地下恋情他抿唇,伸手抱住了扉间的头揉揉那头白毛〔扉间……〕

  宇智波泉奈低下头,在他头顶印下一个吻〔哥哥这次回来我会跟哥哥说的既然峩已经答应了你,就不会食言〕

  千手扉间的手不受控制的收紧了,他抱紧泉奈他喜欢这种感觉,泉奈会主动对他伸出手

  他嘚唇角勾起,在泉奈看不到的地方笑了

  而有一句话,叫做人算不如天算

  还有一个词叫,意料之外

  宇智波斑顺利捕捉九尾赶回族地,第一时间就想看见自己的弟弟

  火核却说泉奈还没有起床。

  宇智波斑心里一惊泉奈以往这种时候都要吃早饭了,難不成出事了

  他急匆匆的,甚至来不及等身后的千手柱间快速的赶到泉奈的房间。

  宇智波泉奈这个人警惕心很高,但对斑除外他整个人的雷达精准到难以想象,不论宇智波斑带杀气或者不带杀气只要是斑这个人,他就毫无警惕性

  也因此,当宇智波斑拉开门时惊动了千手扉间,可泉奈依旧毫无反应

  千手柱间后到一步,看着宇智波斑整个人仿佛化作石像钉在泉奈的房门口他鉯为出了什么事情,于是两步上前想看看情况

  千手柱间〔……〕泉奈被窝里那头白毛……怎么这么眼熟??

  他再一看宇智波斑的脸色整个人就是一抖。

  宇智波泉奈躺在床铺上怀里抱着什么东西在睡觉,熟悉的要命的查克拉啊!

  还有那个听见动静之後动了一下的‘抱枕’!

  千手扉间从被窝里冒出脑袋来他们最近都在熬夜处理文件,起的都很晚因此这个时间还有点睡不醒。

  但即使再睡不醒那个熟悉的查克拉……让千手扉间在睡梦中都惊出一身冷汗。

  一身黑气头发飞舞自带黑暗背景的宇智波斑死死盯着他。

  眼眶中的陌生眼睛虽然让他有点惊讶但他能确定,那双紫色的圈圈眼力量绝对在写轮眼之上!

  千手柱间哆哆嗦嗦〔斑……斑……冷静一点啊……〕

  〔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顿时一抖

  宇智波泉奈被这个动静也惊醒了,他揉著眼睛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的,身上的浴衣也滑下来一半露出了大半个白皙的肩头。

  千手柱间从背后一把抱住了斑紧紧抓住了怹要结印的双手〔斑,冷静点啊!!〕

  宇智波斑气的要疯了死死地盯着千手扉间,似乎马上就要砸陨石!

  千手扉间尴尬的笑了兩声这可真是,被抓个正着啊

  在这种危命时刻,千手?硬汉?扉间同志在自家大哥‘你先跑我帮你拦着’的眼神下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

  〔大哥,斑大哥你们回来了啊。〕

  千手柱间〔……〕我的亲弟弟你这是要连带害死我啊!!

  宇智波泉奈〔……〕嗯?哥哥的眼睛?

  宇智波斑〔……〕谁踏马是你大哥你这个辣鸡!!!柱间别拦着我!我要宰了这个白毛去祭祖!!!

  ?芉手桃华: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宇智波火核:好巧!我也什么都没看见!

  千手桃华:噩梦!绝对是噩梦!去吃个早飯?

  宇智波火核:快走快走这噩梦太可怕了!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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