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买套表演舞台裙舞台上用,哪种牌子的比较质量好,贵的无所谓

为美好的世界献上祝福!2中二病也想当魔女

「……我想要钱!」和真即将在异世界迎接第一个冬天

真正入冬之后还睡在马厩里会非常痛苦,因此当务之急就

是确保生活据點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梦寐以求的好机

会降临「希望有人可以住进豪宅里收服恶灵。」因为有

平常像个废物的没用女神但在除灵方面却是专家的阿克

娅在,和真二话不说就接下了这个委托但……!?在「小

说家になろう」网站大受欢迎的异世界喜剧第二集登场!

我才鈈要。干嘛想打架啊?

哼哼见识吾之军团的厉害吧。

[ 机动要塞毁灭者 [
而且比想像中的还要快!
为美好的世界献上祝福!
与真正的伙伴进荇交换!
让迷宫的主人得到安息!
向幽灵少女伸出爱之手!
为美好的店家献上祝福!
让蛮横的要塞燃起终焰!
我是阿克娅是水之女神喔!带着来自日本的不起眼茧居尼特,治愈人们的心灵与伤势并力图打倒魔王,是这个故事的治愈系主角!
然后带着那个自称女神的是,小队中最可靠的最大火力来源也是拥有华丽必杀技的真正主角!
红魔之里的第一天才,惠惠……!
再来加入阵容的是以强韧意志与鐵壁防守为傲,只身承受和真日夜不间断的性骚扰袭击坚强的影子主角,达克妮丝……!
协助这样的各位的是「维兹魔道具店」的老板,维兹……
呃——不好意思我也是主角。
我是这样的各位居住的异世界中国教艾莉丝教所侍奉的主神,从这一集开始取代阿克娅前輩成为主角的艾莉丝
哼~~~~话说回来,艾莉丝……你的胸部还真是突然变得那么大啊!

「佐藤和真先生……欢迎来到死后的世界。我是带领你走上崭新道路的女神艾莉丝。您在这个世界的人生已经结束了」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在看似罗马神殿的地方

在我還没搞清楚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就听见眼前的少女这么说着

身上罩着宽松的白色羽衣,有着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和白皙的肌肤

美貌之中隐约带着点虚渺之感的少女脸上,约略带着阴霾

实际的年龄我不清楚,但外貌看来是比我小

自称叫做艾莉丝的那位女神,一双藍色的眼睛忧伤地看着呆若木鸡的我

听闻那个女神所说,我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成为我前往那个世界的契机,也就是在我遇见那个自稱女神(阿克娅)时现在想想好像也是这样的感受来着。

现在的我确实有临死前的记忆。

——原来如此我又死了啊。

一冒出这个念頭我发现有热物顺着自己的脸颊流下。

第一次死掉的时候明明就没有这种事

我原本以为自己非常讨厌那个不怎么像样的世界,看来其實还满喜欢的样子与真正的伙伴进行交换!

我痛切地如此呻吟,使劲得都快咳出血来了

我想要钱,而且还要是一大笔钱

——一个名叫冒险者公会的设施当中,在酒吧里

我双手抱着头,趴在桌子上

「钱这种东西任谁都想要吧,当然就连我都想要啊……应该说你也呔没出息了吧。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女神你却让我每天都住在马厩里,自已都不觉得丢脸吗听懂了的话,就该让我过得更奢侈一点、多寵爱我一点!」

对抱着头的我说出这种白痴发言的人是个发色和眼睛都是水蓝色的美少女。

只有外貌能看的这个家伙名字叫做阿克娅,原则上好像是女神但是——

「……你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我为什么需要钱啊」

「原本只会蹲在家里的人的污秽脑袋里头在想些什麼,对于清新、正派又美丽的我来说,怎么可能会知道呢我看八成是需要一笔足够让你当家里蹲就好的本钱而已吧。」

听我这么说阿克娅吓了一跳,视线立刻飘走

「因为债务!都是因为你欠下那么多钱,害我们每次接了任务拿到的报酬当中都会有一大半被抽去还債!冬天就快到了!像今天早上,我在马厩的稻草堆里醒来的时候连睫毛都结冰了!其他冒险者都已经到旅店租借房间睡在室内了耶!偠是正式入冬了我们该怎么办,睡在马厩里肯定会冻死!讲白一点现在根本不是想什么打倒魔王回日本的时候!」

阿克娅捣着耳朵闭上眼睛,我则是拍打桌子对她咄咄逼人

——这个世界,有一群被称为冒险者的人

对抗日夜威胁民众安全的怪物,每天赚了钱就喝酒过著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生活,就是这样的一群人

但即使是如此没有计划性的冒险者,在冬天来临时也会窝在旅店里悠闲度日

这也是因為弱小的怪物到了冬天几乎都会冬眠,还在活动的怪物全都很难对付

我们当作据点的这个城镇,是新进冒险者聚集的城镇阿克塞尔。

這里的冒险者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在冬天接下讨伐怪物的工作形同自杀行为。

此时阿克娅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挺身过来反驳我说道:

「可是、可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那个时候如果没有我超级精采的表现说不定这个城镇已经毁掉了喔!大家应该感谢我才对,洏不是要我背债啊!这是不当请款!我要去找这里的柜台抗议一下!」

「喂你别去啦,别再给柜台小姐添麻烦了!再说……我们好歹也拿了高额的奖金不是吗……只是抵掉债款之后变成负的了而已。为了守护城镇而破坏了城镇的一部分再怎么说也不可能不追究吧。」

の前有个名叫贝尔迪亚的魔王军干部,前来袭击这个城镇

在电玩中、漫画里头,到哪里都会出现的那个有名的魔王的干部打了过来

雖然,当时是阿克娅大量唤来了敌人最害怕的水削弱了魔王军的那个干部之后,再由我威猛地奋战大家才能够平安无事——

「什么嘛!和真只不过是一直逃离敌人,最后才在我削弱了无头骑士之后靠『Steal』摸走了他的头颅而已!你应该多赞颂我!尊敬我!一直夸我一直誇我,多宠爱我一点才对!应该和工会里的所有人一起供奉我说我这个女神当之无愧才对啊!」

「你这个死要人理的臭笨蛋!我乖乖先聽你说,你倒是越说越跩啦!没错我承认是因为你的表现才有办法解决掉他!那当时的报酬、功劳和债务,也全部都是你一个人的啦!既然你那么跩就自己一个人还清债务吧!」

「哇啊啊啊慢着!对不起,是我说得太跩了我道歉就是了,不要丢下我啊!」

我准备丢下這个欠债女神离开座位时阿克娅哭着扒住了我。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对我们说:

「真是的,一大早就这样大吵大闹大家都……没在看啊。看来公会的人也都渐渐习惯你们了啊……」

「你们两位这么早就来啦有什么好工作吗?」

对我们说话的是我的同伴超级受虐狂十芓骑士达克妮丝,和患有中二病大法师惠惠

穿着轻便服装、腰间佩着大剑的达克妮丝,撩起一头长金发在位子上坐下。

戴着眼罩的红眼魔法师惠惠也一样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嘿你们也准备好啦。工作我还没找应该说,我觉得看这个状况也不用急着找工作,等伱们来了再接委托也不迟」

说着,我环视公会内部眼前所见的是,一群明明还是大白天却都已经喝醉了的冒险者们。

说起来这也昰无可奈何的事情。

之前击退魔王军干部的时候参战的冒险者们也都得到了报酬。

领到那笔钱之后冒险者们的手头多少变得宽裕了些,也就没有理由特地冒着危险跑去猎杀冬天的怪物

因此,公会的公布栏上呈现了贴满委托单任君挑选的状态,只是——

我走向公布栏浏览了一下,看看有没有好工作

「我看看……每个委托的报酬都很不错,但都只剩内容真的非常不像话的任务了……」

讨伐攻击牧场嘚白狼群一百万艾莉丝。

意外从冬眠中醒来的一击熊在田地出没讨伐两百万,赶跑则是五十万

比大型犬还要大、还要快的动物,一舉大量攻过来的话我们肯定首先被干掉。

熊更不用说了我和惠惠要是遭受攻击,光是脖子被轻轻摸一下就会当场死亡吧

而且一击熊這个名字听起来也太凶悍了,我一点也不想跟这种怪物扯上关系

「……机动要塞毁灭者正在接近,为了预测其行进路线侦查员招募中……这是什么?毁灭者是什么东西啊」

「毁灭者就是毁灭者啊。一种很大又会高速机动的要塞。」

「会动来动去、蹂躏一切莫名受箌小朋友们喜爱的东西。」

我随便听听达克妮丝和惠惠的说明继续看着工作的招募告示。

「呐这个雪精讨伐是怎样?这个名字听起来恏像不怎么强耶」

每讨伐一只雪精可以得到十万艾莉丝。

这种程度的报酬在目前为止我们打倒的怪物当中也算是特别高额的了,但从洺字看来却又不像狼或是熊那么强

「雪精是很弱的怪物。据说在积雪深厚的原野特别多拿剑就可以轻易砍散。但……」

听惠惠这么说我撕下了那张告示。

「讨伐雪精雪精这种怪物并不会对人类造成什么危害,但相传每打倒一只雪精春天就会提早半天来临。如果要接这个工作的话我也得准备一下才行。」

见我撕下告示阿克娅叫我等她一下,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惠惠对于接下雪精讨伐的任务姒乎没有什么意见。

这时达克妮丝喃喃自语道:

这位超级受虐狂的十字骑士,平常总是想着要和强大的怪物战斗我原本还以为她会是朂反对的人呢。

而这样的达克妮丝不知为何,看起来有点开心

尽管达克妮丝看起来不太对劲,但我们等到阿克娅回来之后还是启程討伐雪精去了。

镇上明明还没开始下雪就只有那里因为积雪而闪着一片洁白。

然后那一定就是雪精了吧。

雪地上到处飘着颜色雪白、輕飘飘的圆形物体差不多是手掌大小。

看起来没有什么危险性

然而,为什么讨伐这种看起来不会造成危害的家伙能得到高达十万艾莉丝的奖赏呢?

据说每打倒一只这种东西春天就会提早半天来到。既然如此大概是有些期盼春天早日到来的人,为此付出了高额的报酬吧

任务这种东西,即使报酬较高需要对付的怪物也不见得就一定比较强。

强度普通不会伤害人,却会在田里乱吃农作物的怪物

雖然弱小,却会积极攻击人的好战怪物

如果是这样的话,对付弱小却会积极攻击人的怪物任务报酬就会比较高。

雪精的报酬之高固然囹人好奇但我更介意另外一件事。

「……你一定得打扮成这样吗」

阿克娅拿着捕虫网和几个小瓶子,看起来就像个想在冬天跑去抓蝉嘚笨小孩让我傻眼地这么说。

但阿克娅却反过来以更傻眼的表情看着我就像是在看个白痴那样。

「我要拿这个抓雪精然后放进这个尛瓶子里面啊!到时候连着瓶子和饮料一起放进箱子里面,就可以随时喝到冰冰凉凉的尼禄依德了!也就是说我想打造一个冰箱!如何?我很聪明吧!」

总觉得我好像猜得到最后的下场会是如何不过既然她本人想这么做,就随她高兴吧

「我说,你的铠甲呢」

除了阿克娅之外,就连我们小队的主坦达克妮丝身上也没有铠甲只穿着一身便服、带着一把大剑。

「……之前你的铠甲才被魔王军的干部砍得芉疮百孔而已嘛……不过你穿成这样没问题吗?虽然雪精好像不会攻击人啦……」

「放心吧没问题。虽然有点冷不过这种像是忍耐夶会的感觉也是一种乐趣……」

达克妮丝身上只有黑色窄裙和黑色衬衫,看起来就很冷却重重呼着气。

也许脑袋热呼呼的变态身体也會跟着变得热呼呼的吧。

于是我们转换了一下心情就开始讨伐雪精了。

「惠惠、达克妮丝!逃过去那边的交给你们了!可恶一直钻来鑽去!」

只要我们不主动靠近,雪精就只是慢慢地飘来飘去而已但我们一发动攻击,就会突然以迅速的动作开始逃窜

攻击要命中这些镓伙颇为困难。

不过既然讨伐一只的报酬高达十万,这种难度或许也算是正常吧

我解决了第三只雪精,喘了一口气

「抓到第四只雪精了——!和真,你看你看!大丰收耶!」

听见阿克娅兴高采烈的声音我看了过去,只见她拿着捕虫网抓到雪精并正在塞进小瓶子里。

……比起剑我是不是也应该拿捕虫网比较好啊。

如果讨伐数目不太理想的话就把那个家伙抓到的雪精也解决掉好了。

「和真即使峩和达克妮丝追着雪精跑,那样敏捷的动作还是快到我们很难打中……我可以用爆裂魔法轰炸这一带吗」

和达克妮丝一起追赶雪精,好鈈容易才用法杖敲死一只的惠惠上气不接下气地对我这么说。

虽然很担心公布栏上看到的白狼和一击熊会不会跑过来但只要我随时以感应敌人技能注意四周,出现反应便立刻落跑就行了吧

「好,那就拜托你了惠惠。一口气清光吧」

听我这么说,惠惠喜出望外地咏唱起咒文——!

惠惠朝着雪原施展她那招一天只能用一次的必杀魔法

魔法震荡了寒冷而干燥的空气,扬起了巨响同时在白色的雪原中央炸开了一个大坑洞,露出底下的咖啡色土地

耗尽魔力的惠惠趴倒在雪地之中,却还是拿出自己的冒险者卡片向我炫耀

「八只!我解決掉八只了喔,等级还升了一等呢!」

如果不是被埋进雪里面的话应该会更帅气一点吧。

如此一来就是我打倒三只、惠惠打倒九只,目前总共讨伐了十二只

要是把阿克娅抓到的那些也没收的话,总共就是十六只也就是一百六十万艾莉丝。

四个人分的话一个人四十萬啊。

还不到一个小时就赚了这么多钱

什么嘛,冬天的讨伐任务很好赚嘛

雪精讨伐任务的目标这么弱,又这么好赚为什么都没人接啊?——像是在回答我这个疑问似地那个东西,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达克妮丝看着那个东西,举起大剑得意地窃笑

那个东西突然就這么冒了出来,因为出现得实在过于突然根本来不及靠感应敌人技能准备逃跑。

不久之前还得意洋洋的惠惠就这样维持着俯卧的姿势,默默装死

「和真……为什么到了冬天,冒险者们就不再接任务这个问题就让我来回答你吧。」

阿克娅向后退了一步眼睛还是紧紧盯着那个东西。

——我们所注视的那个东西跨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踏了一步

「你原本也住在日本,从很久以前开始每到了这个时节,你应该也有从气象预报和新闻当中听过他的名字才对。」

全身穿着雪白色的厚重铠甲的那个东西对我们发出了非同小可的杀气。

身為日本人的我不用阿克娅说,光是看了那个东西一眼就猜到是什么了。

看见那个东西荒唐至极的外观其实已经不需要等阿克娅说出ロ了,但我还是等着她说出答案

「他就是雪精之主,也是冬季风情的代表……」

厚重的白色日式甲胄配上同样雪白、作工细腻的阵羽織。

那个戴了白色的面甲的铠甲武士手上握着一把飘散出白色寒气的日本刀,站在那里

——阿克娅一脸认真地说了:

「没错,冬将军來临了」

「蠢毙了!这个混帐至极的世界,无论是人还是食物还是怪物全部都是蠢毙了!」

那把白晃晃、看起来锐利得吓人的刀子一煷,冬将军攻了过来!

尽管是索然无味的颜色却丝毫没有减损战国铠甲特有的华丽之感。

作工细腻、匠气十足的阵羽织

散发出白色寒氣的日本刀,不需要刻意靠过去看就能够一眼看出锋利到令人害怕。

释放着强烈的存在感与杀气冬将军双手持刀举至胸前,摆出八双嘚架势

接着,白晃晃的刀子在日光下一闪砍向离他最近的达克妮丝!

达克妮丝试图以大剑接下他的攻击,但是——

随着一个清亮的「鏘」的声音那把承受住贝尔迪亚猛攻的大剑,被拦腰砍成了两段

「啊啊!我、我的剑……!」

面对冬将军以及与之交战的达克妮丝,阿克娅拉开了距离……

「冬将军国家提拨高额奖金的特别指定怪物之一。冬将军是冬之精灵……所谓的精灵原本并没有特定的形体。昰在接收了遇见精灵的人们无意识中想像出来的模样进而照样实体化。火之精灵因为人们对于火焰有着吞噬一切、燃烧殆尽,以及贪嘚无厌的印象而成了看起来很凶暴的火蜥蜴。水之精灵则是让人联想到清新有型又知性的水之女神所以成了美丽的少女姿态……不过,冬之精灵就有点特殊了在危险怪物横行的冬天,别说是镇上的人们就连冒险者也足不出户,所以遇见冬之精灵这种事情本来就很少發生……没错除了来自日本那些拥有作弊能力的冒险者们以外。」

她抱着装了雪精的小瓶子告诉了我关于冬将军的情报。

眼前的冬将軍像是要发动吐气攻击似地从面甲的嘴部隙缝当中喷出白色的寒气。

我站到断了剑的达克妮丝身旁慎重地举起剑,对着眼前的冬将军

「……也就是说,从日本来到这个世界的某个笨蛋因为说到冬天就想到冬将军,才冒出了这个家伙来吗也太给人添麻烦了吧,现在昰要怎样啊冬之精灵这种东西是该怎么对付才好啊!」

老实说,我一点都不觉得能打赢眼前的怪物

乍看之下是人形的铠甲武士,既然昰实体化的精灵我实在就不觉得拿剑砍过去就可以对付得了他。

就连最可靠的惠惠今天也已经用不了魔法了。

那个家伙从刚才开始就┅直在装死等到战斗结束之后再去踩她。

阿克娅打开手上的小瓶子释放了她好不容易才抓到的那些雪精。

「和真听我说!冬将军的惢胸非常宽大!只要做足礼数诚心道歉,就会放过我们!」

说着阿克娅直接在积满白雪的原野上迅速趴倒。

「跪地磕头啦!快点跪下!趕快你们也丢掉武器!快点道歉!和真也是,快道歉!」

把头紧紧贴在雪地上不知道把尊严丢到哪去的那个前女什么的,做出了一个標准到不行的跪地磕头

面对毫不犹豫地跪倒的阿克娅,和以完美的演技一直装死的惠惠甚至让我有种爽快的感觉。

至于冬将军他确實看也不看跪地磕头的阿克娅一眼。

相对的他的视线转向了我和达克妮丝。被他的视线一扫我也连忙跪了下去——!

……然而,在我身边的达克妮丝却依然杵在那里。

「喂你在干嘛,赶快一起磕头道歉啊!」

达克妮丝丢掉被砍断的大剑心有不甘地瞪着冬将军。

「唔……我也有身为圣骑士的尊严!尽管没有任何人在看但身为骑士的我,怎么可以因为害怕而向怪物磕头……!」

听到达克妮丝冒出这種难搞的发言我以左手抓着达克妮丝的头,硬是压了下来

「你平常动不动就跟在怪物的屁股后面,为什么就要在这种时候展现无聊的洎尊啊!」

「别、别这样!唔、明明不想低头却硬是被压了下来甚至连脸都被压到地上了,这是何等的奖赏啊!呼……呼……啊啊、雪恏冰啊……」

我压着这个红着脸、只是形式上抗拒一下的变态的头自己也低下头来。

维持着这个姿势我稍微偷瞄了冬将军一眼,只见冬将军已经把刀收起来了

我松了口气,继续保持磕头的姿势——

这时阿克娅尖声对我大叫:

「和真,武器武器!赶快把你手上的剑丢掉!」

把头贴在冰冷的雪地上的我这才想起右手还握着剑。

我连忙抛开右手上的剑

或许是因为太过慌张了吧,头也就自然离开了雪地——

不小心抬起头来的我看见冬将军的左手,放到了已经入鞘的刀的护手上

在我的视线前方,冬将军以左手拇指轻轻在护手上一推使刀身微微外露。

冬将军原本空着的右手看起来瞬间晃动了一下。

然后我听见轻轻的「叮」一声。

那大概是刀子入鞘的声音吧

不小惢抬起头的我听着那个声音,发现自己的视线不知为何从冬将军转向了积雪的地面并且眼看着雪白的地面越来越近而感到不可思议————

——我完全回想起来了。我被冬将军杀掉了

「请问……您的心情平复了吗?」

「啊……不好意思我一时乱了方寸,让你见笑了」

在雪白的神殿当中,我因为在女神面前丑态百出地哭泣而感到羞耻并别开了视线。

但是自称艾莉丝的那位女神,只是以略带忧伤的表情摇了摇头

「不需要感到不好意思,您失去的可是宝贵的生命呢……」

说着她像是在担心我似地闭上了眼睛。

看着艾莉丝那么悲伤嘚表情我也觉得有点心酸。

「那个我可以请教你一件事情吗?你知道杀了我的那个怪物后来怎样了吗?」

我很担心自己被杀掉之后那几个家伙会不会为了帮我报仇去找冬将军的碴。

「没事的冬将军似乎在砍了您之后就消失了。」

听她这么说我便心无挂念的松了ロ气。

看着这样的我艾莉丝的眼神显得难过。

「佐藤和真先生难得您离开和平的日本来到这个世界,却遭遇到如此不幸……来自异世堺的勇敢之人啊至少让我以一己之力,让您下辈子回到日本出生在富裕的家庭当中,过着无所匮乏的生活您就转生到一个能够度过圉福人生的地方去吧。」

听艾莉丝这么说我才恍然大悟似地想了起来。

死了之后得选择在天国度日或是变成小婴儿从头来过,是吧

能够在那个莫名其妙的世界,再重新开启一次新的人生才是特例

虽然时间短暂,至少最后还算是满开心的吧

只是,想到再也见不到那些只会添麻烦的家伙就让我有点……

没错,是有那么一点感到寂寞——

或许是这样的心情全都表露在脸上了吧看着我的脸,艾莉丝难過地低下头来

然后,她以右手对准了我……

『快点回来吧和真!干嘛在这种地方那么简单就被杀掉了啊!你想死还早得很呢!』

突然傳来了阿克娅的声音。

在只有我和艾莉丝的这个空间当中她的声音伴随着都卜勒效应大声回响。

「等等、这、这是怎样!」

然后惊讶嘚还不只是我一个人。

「啥!这个声音难道是阿克娅前辈?我原本还想说那个祭司长得真像前辈难不成是本人吗?」

艾莉丝瞪大了眼聙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空无一物的空间大声叫道

『喂,和真你听得到吗?我对你的身体施展了「Resurrection」这种魔法所以你已经可鉯回来这边了喔。现在应该有个女神在你眼前叫她变出通往这边的门吧。』

阿克娅的声音再次响起

喔喔……!真的假的啊,女神大人连这么超凡入圣的事情都办得到!

这么说来,那家伙也曾经让被无头骑士砍死的冒险者们复活过!

「好你等着,阿克娅!我这就回去那边!」

虽然不知道声音有没有传达到那里但我也对着空无一物的空间喊了回去,高兴得又叫又跳地

「等、等等、请等一下!不可以鈈可以,虽然很对不起您但您已经曾经重返人间,根据天界的规定不可以再次复活了!现在只有和阿克娅前辈有连结的您的声音能够傳到那边去,可以麻烦您如此转告前辈吗」

喂,真的假的啊害我空欢喜一场!

「喂,阿克娅你听得见吗——?她说我复活过一次了所以根据天界的规定还是什么的,已经不能再复活了——!」

我对着空无一物的空间如此大喊

接着,在瞬间的寂静之后——

『啥——是哪个女神说这种傻话的啊!喂,你给我报上名来!再怎么说我也是负责日本地区的菁英分子负责这种穷乡僻壤的女神竟然敢这样跟峩说话!』

我眼前这个负责穷乡僻壤的女神大人,表情变得超僵硬的好吗

「呃,是一位叫做艾莉丝的女神大人……」

我诚惶诚恐地对阿克娅这么说

结果,阿克娅抓了狂似地尖叫道:

『艾莉丝不过是在这个世界被当成国教之神崇拜,就得意忘形地变成货币单位的那个托高艾莉丝喂,和真如果艾莉丝再继续多嘴下去,就抢走她的胸垫……』

「我知道了!这是特例!这次就当作是特例好了!我马上开门!」

打断了阿克娅的鬼吼鬼叫艾莉丝红着脸,弹了一下手指

随着这个动作,一扇毫无装饰的白色门扉出现在我的身前

「真是的,阿克娅前辈还是这么蛮不讲理……」

艾莉丝先是如此碎念了之后才说:

「好了这样就可以通往凡间……真是的,一般而言是不可以这样做嘚喔照理来说,无论是国王还是谁能够靠魔法复活的机会都只有一次……真是的,您是和真先生吧」

听艾莉丝确认了我的名字,我鉯语调拔高的声音回答

和我们那个没什么女神样的女神相比,这位才是真正的女神大人啊

而且还是个超级美少女,再怎么样难免也都會紧张

直到刚才,眼神都一直很哀伤的那位女神一脸很伤脑筋似地抓了抓脸颊。

过了一会儿她才淘气地闭起一只眼睛,有点开心地輕声说了:

我扬起了苦笑并推开那扇白色的门。5

——我听见了远方传来的声音

「……真……!和真!和真,快点醒来啊!和真!」

这昰趴在我身上哭的惠惠的声音

奇怪,右手感觉好温暖

我不经意地看了过去,发现达克妮丝单膝着地跪在我身旁双手握着我的右手,閉着眼睛像是在为我祈祷。

我又感觉到头顶上有个气息看了过去。

这时刚好和注视着我的阿克娅四目对望。

「……啊终于醒啦?那孩子也真是的脑袋还是一样顽固。」

听着阿克娅的声音我感觉到后脑杓有股暖意。

阿克娅好像让我躺在她的大腿上呢

惠惠和达克妮丝发现我醒了,什么也没说就紧紧地抱住了我

她们为了我复活而开心是很好,只是这也太让人害臊了吧……!

发现我因为害羞而无法動弹阿克娅笑眯眯地看着我。

可恶早知道就不要回来,应该乖乖在日本重生过过有钱人家少爷的生活才对。

「喂和真,干嘛那么害羞说话啊你。你应该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才对吧」

带着笑咪咪的表情,阿克娅这么说

这个没用的女神和刚才那个可爱的女神,能鈈能交换一下啊

——我喃喃地对阿克娅说了。

「很有种嘛你这个臭尼特!这么想见她的话我立刻就送你去见她!」

「住、住手!不准對死而复生的人这么凶暴啊,你这个暴力女神!」

阿克娅的额头上浮现出青筋一边大喊,一边压住我同时亮出拳头作势要揍我。就在達克妮丝制止住这样的阿克娅、安抚着她时我四处检查自己挨了冬将军一刀的身体,同时坐了起来

「……状况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對劲」

听惠惠这么说,我再次在自己身上到处摸来摸去

「原则上好像没问题。这么说来我是怎么被杀掉的啊?」阿克娅对这样的我說:

「冬将军一刀让你的脑袋搬家了啦而且切口超级漂亮。也因为这样接回去的时候也贴得整整齐齐,治疗起来相当容易血液应该吔多少恢复了一点,不过应该还是不太够短期之内要是从事剧烈运动的话会容易贫血喔。所以你千万不可以打前锋。要是受了伤流夨更多血的话,可就救不回来了喔」

我一时语塞,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但无论我怎么摸,都摸不到伤痕

我的血在雪原上留丅一片殷红,当时在我身旁的达克妮丝身上也溅到了血

虽然阿克娅帮我妥善治疗了,但死亡这件事还是让人觉得背脊发凉

这个世界的冬天,是只有在缺乏食粮的严苛环境当中依然能够熬过生存竞争的怪物们,才可以活动的季节

这个季节,根本没有我们这种新手能够輕松应付的任务

……嗯,今天就这样直接回到镇上去吧

回到城镇之后,我们直接前往公会领取报酬。

「不过才不到一个小时就讨伐了十二只,赚了一百二十万啊……赚到的金额是很不错但死掉就不划算了。你们说那个冬将军是特别指定怪物对吧那个家伙的悬赏金额有多少啊?能够一招砍断达克妮丝的剑老实说,应该比悬赏三亿的贝尔迪亚还要强才对」

「冬将军这种怪物,只要我们不对雪精動手他就什么都不会做。尽管如此悬赏金额还是达到了两亿艾莉丝。贝尔迪亚是魔王军的干部对于人类而言是很明确的敌人,赏金の高可以说是来自其危险性而冬将军原本并不是那么具备攻击性的怪物,赏金却高达两亿如此破格的高额悬赏,也说明了冬将军有多麼强大」

听了惠惠的说明,我不禁陷入了沉默

有这么多钱的话,清偿债务、买栋房子之后都还可以游手好闲一阵子吧。

「……惠惠对那个家伙使用爆裂——」

「爆裂魔法无法打倒冬将军喔。看起来虽然是人形但他可是精灵呢。精灵原本不具实体算是魔力的聚合體。如此形同精灵之王的存在魔法防御力更是高得惊人。如果是爆裂魔法的话虽然无论是对付任何存在都能够造成伤害,但再怎么说想要一击解决他还是很困难……应该说,我不想对那么恐怖的对手施展爆裂魔法啦」

行不通啊。见我垂头丧气得意洋洋的阿克娅笑嫆满面地说:「哼哼,和真我看你好像很沮丧嘛。不过本小姐可不是只会跪地磕头喔。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阿克娅从衣服里媔拿出一个小瓶子

看来,那个时候她没有放走所有雪精留了这么一只下来。

「喔!干得好啊阿克娅好,把那个家伙交出来!我要讨伐他」

我夸奖了一下难得动了脑筋的阿克娅,作势要拿走那个瓶子

「啥?不、不可以啦这个孩子我要带回家当成冰箱!这样夏天也鈳以喝到冰冰凉凉的尼禄依德……不要,不可以讨伐这个孩子啦——!我连名字都取好了别想杀害这个孩子!住手,住手——!」

阿克婭把装着雪精的瓶子抱在怀里原地蹲下,展现出了意料之外的强烈抗拒

可恶,打倒一只可以赚十万耶虽然那是报酬如此高额的怪物——

但今天是阿克娅让我复活的,虽然有点可惜还是算了吧。

在工会结算完成之后我们将扣除债款之后的报酬各自平分。

虽然时间还囿点早但想到今天赚了不少钱,还是决定到旅店去订个房间早点休息。

毕竟我才刚复活不想太勉强自己。

不过……以日薪来算是很恏赚但是对于高额的债款而言还是杯水车薪。

面对前途无光的现实我为了逃避,便回想起了刚才遇见的艾莉丝

外表是清纯的美少女。尤其是她的心地

那位女神带着那么落寞的表情为我的死而感到哀伤,让我以特例复活的时候又一面要我保密,一面温柔地对我微笑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我第一次遇见了好像可以作为恋爱对象看待的女生

光是想着艾莉丝的脸孔,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抵达了旅店前

「呵呵,我要好好养大这个孩子等到夏天再叫他制造出一大堆冰块,然后和他一起摆摊卖刨冰!夏天晚上热到睡不着的时候就和他一起睡……!……呐惠惠,你知道这个孩子吃些什么吗」

「我也不太清楚雪精的食物是什么耶。话说回来精灵会吃东西吗?」

「轻飘飘又軟绵绵的洒点砂糖放进嘴里应该很好吃吧……」

在我身后的三人,聊着这种没营养的话题

我把手放到旅店的门上,同时回头看了她们彡个人

我再次回想起艾利丝女神清纯的模样。

接着我再次盯着她们三个人的面容,好好端详了一番

「「「……?」」」对于我这样嘚行为她们三个人愣在那里,默不吭声地同样回看着我

见我长叹了一口气,三人便吱吱喳喳地吵闹起来我一边听着,一边推开旅店嘚门

——距离我遭到杀害之后,过了几天

「喂,有种你再说一次」

我好不容易压抑住怒气,在一片寂静的公会当中如此反问那个男囚

不久之前,面临了第二次死亡的我休养了几天试图平复心情。

然后今天,依然被禁止从事剧烈运动的我在公会的公布栏上找看看有没有背行李之类的简单工作,但是——

「要我说几次都可以要我背行李的工作?待在一个全是上级职业成员的小队里你难道就没辦法挑战更像样一点的工作吗?我看你八成都是在扯她们后腿吧你说对不对啊,最弱职业先生」

说着,那个看起来像是战士的男子囷同桌的其他同伴笑成一团。

我是个能够成熟应付事情的男人比起阿克娅平常的冷嘲热讽,这种随处可见的醉汉的挑衅根本不算什么。

没错这个男人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我的同伴确实都有点特异但正如这个人所说,也全都是上级职业

如果应战的方式能够更灵活一點,或许可以赚到更多报酬也说不定

而且,我的确实也是名为冒险者的最弱职业没错

现在的我,实在没什么好回嘴

——但是,我的無言以对似乎被那个男人当成是因为心虚,所以什么都说不出口

「喂喂,你也回嘴一下吧最弱职业。真是的带着三个好女人到处跑,自以为是后宫小队啊而且还全都是上级职业。那几位小姐想必每天都让你很爽吧」

此话一出,引起公会内一阵哄堂大笑

不过,知道我们之前的表现的人当中有几个听他这么说反而皱起了眉头,打算警告他两句

我不禁气到握紧了拳头,但光是因为有这样的人在就让我还忍得下去。还撑得住

就在我一直忍耐的时候,惠惠、达克妮丝、阿克娅也前来制止

「和真,不可以理他无论他说什么,峩都不会介意」

「没错,和真醉汉说的话当作没听到就好。」

「就是说啊他只是看和真带着我们一起行动,在忌妒你而已我完全鈈介意,所以不用管他」

没错,眼前的男人是漫画当中经常出现的典型的小混混。

实在没必要特地搭理他

我咬紧牙关设法忍耐,但侽子的最后一句话终于让我忍不住了

「居然靠上级职业一路带着你轻松打,没吃过苦头的家伙真是令人羡慕啊!喂跟我交换一下吧,這位小哥」

「要换就来换啊,我可是乐意到不行————————————!」

冒险者公会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那个找我麻烦的战士型侽子一手拿着啤酒杯,不禁发出了傻愣的声音

「我说要换就来换!喂,你这个家伙我默不吭声听你说到现在,你倒是越说越不像话了!是啊我确实是最弱职业没错!这我承认……但你这个家伙!你后来说了什么来着!」

见我突然发飙,阿克娅战战兢兢地喊了我一声

嘫后,那个因为我瞬间爆发的怒气而有点畏缩的家伙快速说道:

「后、后来我说,你带着三个好女人自以为是后宫小队……」

我握起拳頭使劲地槌了桌子一下

槌桌子的声音让公会里的人全都吓了一跳。

「好女人!后宫!你说这叫后宫我说你啊,你脸上镶的那两颗是眼珠还是弹珠来着哪里有好女人了你告诉我!还是我的视线太模糊了,怎么完全都看不到!你的弹珠好像视力不错嘛要不要跟我这双视線模糊的眼珠交换一下啊!」

「「「什、什么?」」」

听我这么说她们三个人分别指着自己轻呼。

「喂!说啊!好女人在哪里?你说說看在哪里啊混帐!你说很羡慕我对吧!啊啊你说了对吧!」

暴怒的我抓着男子的领口时,背后有人战战兢兢地向我搭话说:

是看起来玳表了她们三人的阿克娅她提心吊胆地举起右手,以微弱的声音叫了我

但是我假装没听到,继续说:「而且后来你还说了什么靠上級职业一路带我轻松打?说我是个没吃过苦头的家伙啊————————」

「……这、这个,抱、抱歉……我也乘着醉意说过头了……鈳、可是这也没办法啊!俗话说外国的月亮总是比较圆,因为你的处境是真的很好嘛!你说愿意和我交换对吧不然这样,一天一天僦好,和我交换一下吧冒险者!喂,你们应该没意见吧」

被我抓住领口的那个男子这么说,并询问了同桌的其他同伴

「我、我是无所谓啦……反正今天的任务只是狩猎哥布林。」

「我也没关系不过,达斯特你可不要在那个小队待得太开心,就说不想回来我们的小隊喔」

「我也不介意。就算多了一只菜鸟对付哥布林那种程度的目标也不成问题。相对的回来你可要多说点精彩的冒险故事喔。」

囷那个找我麻烦的男子坐在同一桌那个家伙的同伴们各自这么说着。

「呐和真。你们就这样擅自决定了我们都不能表达意见吗?」

「不能喂,我的名字是和真虽然只有今天一天,还是请你们多指教了!」

「「「啊好……」」」

那个找我麻烦的男子的三个同伴们,听起来有些困惑地如此回答了

一个带着剑和盾、身穿厚重铠甲的男子,像是在估量我有多少实力似地上下打量同时对我说。

「我是泰勒是擅使单手剑的『十字骑士』,算是这个小队的队长虽然只是因缘际会使然,但你今天要当我们的小队成员一天所以可得乖乖聽队长的话喔。」

「那当然了应该说,平常都是我站在指挥别人的立场所以有人指挥,也让我感觉很轻松、很新鲜那就拜托你了。」

听我这么说泰勒露出惊讶的表情。

「什么你是说你们那个全是上级职业的小队,是冒险者当队长吗」

「是啊。」见我理所当然似哋点头他们三个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接下来是一个披着蓝色斗篷看起来还有些稚气的女生。

「我是琳恩如你所见,是个『法师』會用的魔法到中级为止。总之请多指教啰对付哥布林这种程度的目标很轻松啦。我会保护你的喔菜鸟!」

那个女孩把我当成年纪比她尛的晚辈,嫣然一笑

虽然,年纪应该是我比较大就是了不过,如果是真正的魔法师应该就很可靠了我得要好好依赖一下才行。

「我昰奇斯是个『弓手』。对于狙击还有点信心请多指教啰。」

说着那个背着弓,看起来很轻浮的男子对我笑了一下

「那么,我也正式请大家多多指教我是和真,职业是冒险者……那个我是不是也该说一下有什么专长比较好啊?」

这句话让他们三个人都笑了出来

「不,没差啦应该说,你不是在找背行李的工作吗和真只要帮我们背行李就好了。讨伐哥布林只要有我们三人也能应付别担心,任務报酬我们还是会平均分成四份啦」

泰勒如此调侃我,但我觉得一点也没关系

那个家伙说我靠上级职业带着我一路轻松打,但是光是褙行李就可以分报酬的话这边还比较轻松吧。这是怎样真的可以吗?

算了反正是这些家伙主动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地照办吧

——这时,张贴任务委托单的公布栏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咦——消灭哥布林——为什么城镇附近会冒出那种东西来啊?要不要找个哽能够大赚一票的大型猎物尽管只有一天,我们可要让出借到别的小队的和真知道平常和我们在一起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事情呢。」

阿克娅好像在刁难那个找我麻烦的家伙

「不、不好吧,我知道你们很有实力但是我的实力跟不上啊。有大祭司、大法师和十字骑士这麼齐全的阵容,无论对付任何目标想必都很轻松但这次还是拜托你们找点简单的任务吧……话说回来,你身上没有武器也没有铠甲应該不会打算穿这样就出任务吧?」

「放心吧我对自己的耐打度很有自信,而且反正带了武器也砍不中」

「砍不中……?不……那个…………算、算了,就这样吧……」

和达克妮丝进行着这样的对话的那个家伙说了「这次请找简单的任务」是表示下次还想和她们组队嗎?

当我还在好奇他们那边的状况时泰勒站了起来。

「原本在冬天的这个时节我们是不接工作的,只是正好来了一个讨伐哥布林的好賺工作所以,今天是要去讨伐住在山路上的哥布林现在出发的话,深夜应该就回得来了那么,新人我们立刻动身吧。」9

那是一种鈈只在我的世界有名在这个世界也是无人不晓的主流怪物。

他们并非电玩当中出现的弱小怪物而是对于一般民众而言是意外危险的对潒的样子。

单一只的力量并不算强但他们基本上是集体行动,而且还会使用武器

听说他们属于野生的亚人种,动作敏捷体型偏小却佷凶暴,还会攻击人类和家畜

一般来说都住在森林里,但这次不知为何他们选上了通往隔壁镇的山路作为栖息地。

我们在通往那座山嘚草原上悠闲地走着。

「话说回来为什么哥布林会在那种地方住下来呢?不过也因为这样,才出现了讨伐哥布林这种不太常见的好賺工作就是了!」

打倒一只哥布林有两万艾莉丝

我不知道哥布林有多强,但是既然琳恩说这个工作很好赚那应该就不会错吧。

我只要褙着行李跟在他们三个后面就可以分到报酬

这种毫无紧张感的轻松工作或许是第一次吧。

如果是平常的话我的同伴们肯定会在路上引起什么争执或是引发什么麻烦,今天却完全没碰上任何问题就抵达了我们要去的那座山。

说是山却也不像日本的那么绿意盎然,是几乎整座都呈现咖啡色的岩山

植被只有零散的树丛,自然环境并不算富饶让我觉得哥布林搬到这种地方来住,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如果是原本的成员,我现在应该会担心任务无法顺利进行而感到不安但今天我却有种强烈的安心感。

一定是因为这是个正常的小队吧。

泰勒停下脚步摊开地图。

「目击情报指出哥布林出现在这条山路走到顶之后再往下走一点的地方。或许是山路边有哥布林觉得住起来佷舒适的洞窟吧所以接下来要稍微提高警觉了。」

对于泰勒的这番指示我甚至觉得有点感动。

就是这样有这种对话才叫作冒险者啊。

什么想冲进敌阵的正中央、总觉得想咏唱爆裂魔法、好想早点回去喝酒有这种对话才奇怪吧。

所有人彼此互看了一眼无言地点了头。

狭窄的山路完全没有岔路顺着险峻的岩山向前婉蜒。路宽大概可供五六个人并排行走但一边是耸立的岩壁,另外一边则是断崖

我們就这样默默地在山路上走着,忽然间我察觉到一件事。

「有东西顺着山路往这边过来了我的感应敌人技能感应到了。不过只有一呮。」

感应敌人技能有了反应不过,反应似乎只有一只

哥布林不都是团体行动的吗?

听我这么说三人惊讶得回过头来。

「……和真你有感应敌人技能吗?应该说只有一只?那就不是哥布林啰虽然这种地方应该不会有单独行动的强大怪物才对……这条山路没有岔蕗,就算躲到旁边的树丛里去也会马上被发现吧。只好迎击了吗」

泰勒举起盾这么说,不过……

「不躲到树丛里去应该就不会被发現了。因为我有潜伏技能这个技能,对于触碰技能使用者的小队成员也有效既然这么刚好有树丛,总之还是先躲起来再说如何?」

聽我这么说三人在显得更加吃惊之余,也躲到树丛里来

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冒险者小队。

不知道对手是何方神圣的时候先避免交战、觀察状况,可以说是基本中的基本

小心谨慎不足为耻,疏于注意而死的家伙才该觉得丢脸

如果是我平常的同伴们,不知道肯不肯像这樣乖乖躲起来正当我躲在树丛里如此烦恼的时候——

一言以蔽之,是猫科的猛兽

体型甚至超越老虎和狮子的那个家伙,全身长满了黑銫的体毛嘴里伸出像剑齿虎般的两根长牙。

那个家伙在山路上贴着地面神经质地不断嗅着我们刚才待过的地方。

琳恩看见那副模样連忙伸手捣住自己的嘴。

或许是因为恐惧而差点尖叫出来也说不定

他们触碰着发动潜伏技能的我,因为紧张的关系手上也多用了几分仂。

这三个人会这么紧张可能正代表了那是相当危险的怪物啰。

——那家伙在附近嗅了一阵子终于往我们爬上来的方向走,消失在通往城镇的路上

「……噗哈——!好好好好、好可怕——!是初学者杀手!那是初学者杀手啊!」

看着琳恩泪眼汪汪地这么说,那果然是個危险家伙的样子「心、心臓都快停了!得、得救了……就是因为这样吧,哥布林之所以搬到离城镇这么近的山路来就是因为被初学鍺杀手赶过来的吧。」

「是、是啊……不过这下麻烦了,他偏偏往我们回程的方向离开这样我们也没办法逃回镇上啊。」

奇斯和泰勒汾别这么说

「请问,刚才那个家伙有这么危险啊」

听我这么说,他们三人纷纷对我投以难以置信的眼神像是在说「你怎么会不知道」。

「初学者杀手那个家伙喜欢在对于新进冒险者而言特别好赚、比较弱小的怪物,像是哥布林或狗头人的附近游荡并藉机狩猎弱小嘚冒险者。也就是说他会以哥布林为饵,引诱冒险者上钩而且他会定期追赶哥布林群,不让他们定居藉此改变狩猎地点,是一种狡猾的高危险度怪物」

「那是怎样,太可怕了吧」

现在已经进入怪物也有这等智慧的时代了吗?

真想拿那只初学者杀手的指甲垢煎成药治治阿克娅的蠢病。

「总之我们先去完成讨伐哥布林的任务再说吧。初学者杀手这种怪物平常会保护他作为吸引冒险者们诱饵的哥布林避免外敌侵袭。我们只要在讨伐哥布林之后躲到山路旁的树丛里或许他会闻到我们打倒的哥布林的血腥味,像刚才那样从我们的躲藏地直接路过也说不定他要是接近了,也可以靠和真的感应敌人得知与其在这边等着不知道会不会回来的初学者杀手等到天荒地老,鈈如先往目的地前进吧」

泰勒如此提议,于是我们走出树丛

……这时,琳恩从我背上拿走了一些行李

「要是遇见初学者杀手,大家偠一起逃跑的时候和真身上的东西也是越轻越好吧。我也帮你拿一些相、相对的,潜伏和感应敌人的技能就都靠你啰。」

琳恩背起洎己的行李余悸犹存地对我这么说。

听见琳恩这么说泰勒和奇斯也连忙拿走我背上的行李。

「「我、我们可没有打算全部靠和真喔!」」

哎呀耍起傲娇来了呢。

没感觉到初学者杀手回头的迹象我们一步一步沿着山路往上爬,最后正如泰勒手上的地图所示来到山路開始变成下坡的地方。

目击者似乎就是在这里看见哥布林

「和真,如何感应敌人技能有什么反应吗?」当然有啊而且还很多。

「顺著山路走下去拐过那个弯的地方有很多反应至于我们上山的方向那边,目前是还没有初学者杀手接近的迹象」

不过气息很多耶,数量鈈下十个

实在太多了,多到我有点数不清

「既然有很多的话就是哥布林了吧,因为哥布林会集体行动」

奇斯轻描淡写地这么说。

「鈈我没对付过哥布林所以不太清楚,可是会这么多吗一般来说一群哥布林应该有几只啊?感应是感应到了可是数量多到让我有点数鈈清喔。」

看见我的反应琳恩似乎也不安了起来。

「呐、呐真的有那么多吗?既然和真都这么说了我们还是先偷偷探伺一下到底有幾只,打得过的话再……」

「放心放心!总不能一直让和真表现吧!好咱们上!」

如此大喊的同时,奇斯往哥布林所在的下坡转角冲了絀去

接着泰勒也冲了出去,然后两个人同时大喊:

「「等等!也太多了吧!」」

跟在大喊的两个人之后我和琳恩也拐过那个转角。

——出现在眼前的是数量不下三十的大群哥布林。

这就是有名的哥布林啊!原来如此确实是小型鬼怪!

身高只有小学低年级学童的程度,但他们几乎都拿着武器直直朝我们冲过来。

看见这一幕琳恩脸上一阵抽搐,大喊:

「我不是说了吗!所以我不是说了吗!我不是说先躲起来偷偷数一下数量比较好吗!」

以哭腔大喊的琳恩、身为弓手的奇斯泰勒将他们护在身后,自己上前挡在山路转角

「哥布林一般来说顶多十只一群才对啊!可恶,就算直接逃跑也很有可能撞见初学者杀手遭到夹攻!所以还是动手吧!」

泰勒如此呐喊着,琳恩和渏斯便带着散发出悲壮感的表情开始准备攻击

哥布林们见状,纷纷发出奇怪的叫声顺着山路朝我们这边冲了上来!

这里是山路,而且囿一边是断崖

「叽嘎!叽——叽——!」

然后,我们目前在斜坡上方组织了阵型「好痛!可恶,我中箭了!喂!有拿弓的哥布林!琳恩快用风系的防御魔法!」

「琳恩正在咏唱不过应该赶不上!所有人自己想办法闪躲!」

就在泰勒和奇斯如此吼叫时。

我临时如此呐喊嘚初级风魔法便将飞向我们的箭给吹散了。

「和、和真!干、干得好!」

就在泰勒举着盾在我身前如此大喊之际琳恩的魔法好像也完荿了。

在她如此呐喊的同时一阵风围绕着我们吹了起来。

这才是真正的魔法师的支援魔法啊!

这想必是能够让箭偏向或是怎样的魔法吧

在见识到真正的魔法师该有的举动而感动的同时,我大声喊叫:

「在这种地形的话这招应该有用!『Create Water』——!」

我咏唱了初级水魔法,灌注大量的魔力制造出大范围的水。

水从泰勒阻挡敌人的地方顺着坡道向前泼洒而去

「和真?你到底在做什么……」

背后传来了琳恩发出的疑问之声

我以全力施展出初级的冻结魔法!

除了我以外的三人惊叫出声,同时在哥布林们的脚边形成了一大片薄冰

这招我之湔也对魔王军的干部用过。薄冰轻而易举地绊住了哥布林的脚步让他们四处跌得四脚朝天。

当哥布林慢吞吞地走上来颤抖着双脚以不穩的姿势设法撑住自己时,泰勒便稳稳站在干燥的地面上安全地砍杀他们。

在这种状况下应该不至于受伤才对吧!

我也拔出剑站到泰勒身旁……!

「泰勒!在如此恶劣的地面状况下还能爬上来的哥布林,就由我们两个解决吧!那些没有爬上来的哥布林就交给能够进行遠距离攻击的后面那两个人了!」

在对于和小队成员们之间的良好合作感到有点感动的同时,我开心地如此呼喊

「干、干得好啊和真——!喂,你们两个动手吧!在这个状况下,无论敌人有多少都不成问题干掉那些哥布林吧!」

「呜哈哈哈,这是怎样太轻松了吧!看我把他们射成蜂窝!」「看我的!我要朝那群家伙的正中央发射强力的魔法——!」

我们以不知为何情绪莫名高昂的气势,攻向了那群謌布林!

两情相悦4102指数: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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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蝎女VS天秤男:蝎子是有神秘魅力的明星秤子则天生是当明星的料;两人做夥...

天蝎男VS射手女:蝎子属水象星座,射手为火象星座基本看来不怎么搭轧。而且...

天蝎女VS射手男:蝎孓属水象星座射手为火象星座,基本看来不怎麽搭轧而且...

天蝎男VS金牛女:您们在星座的排列上是呈180度对立的两个星座,意即您们两人除...

天蝎女VS金牛男:蝎子与牛儿是呈180度对立的极端星座同属於阴性星座,也都属...

天蝎男VS狮子女:您俩正是地王(狮子)斗天王(蝎子)的格局或可解释为阳王...

天蝎女VS狮子男:哇~!“一山不容二虎”耶!自视甚高的蝎子,是水象星座之王...

天蝎男VS水瓶女:水瓶座的人和天蠍座的人,基本上是两个世界的人虽然觉得彼...

天蝎女VS水瓶男:蝎子代表的水象星座和瓶子的风象星座,实在不是个风生水起的...

天蝎男VS双孓女:活泼多变的双子和深沈尖锐的蝎子是两个没有交集的组合,各...

天蝎女VS双子男:蝎子的您犹如深沈的水(水象星座)双子则快捷洳风(风象星...

天蝎男VS白羊女:白羊和天蝎的组合,跟白羊与处女的组合一样都需要一点奇迹...

天蝎女VS白羊男:您们俩一个是天王、一个是駭子王,基本上除了好强好胜之外...

竹马 受是真傻 不知道算不算破镜偅圆

王家与肖家的宅院并排挨着都是气派的青砖陶瓦,中间只隔一堵墙

王一博五岁的时候贪玩得很,还没到去学塾念书的年龄换了┅身他娘新给做的小褂子在巷子里跟其他孩子一块玩,大孩儿领着他们扮故事和戏文里的角色午后的天有几分闷热,太阳光透过云透过稀疏的树缝晃下来照在王一博瓷娃娃似的脸蛋上几个大小孩子你一言我一语,先扮完了“西游记”又扮完了“水浒”,爱舞枪弄棒的故事扮完了一轮有一个提出要扮“梁祝”。

“梁祝是什么”王一博问,他没听过这个

是个假书生和真书生相好的故事。对方笑嘻嘻哋回答说过年时候上元节花灯会上演,戏班子也演我跟爹娘看过好几回啦。

大伙都同意扮梁祝最高个的大孩扮梁山伯,瘦的那个演馬文才王一博傻乎乎地被分到个书僮四九的角色。最后连没几句话的梁老爷都有人演了就剩下个没人肯演的祝英台。

几个毛头小子面媔相觑祝英台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姐,故事后边恢复了女儿身得穿花裙子。他们都是男娃没人愿意穿裙子扮女娃。家里头也有规矩鈈许他们随随便便找别人家的女孩玩,女孩家平日里也不怎么出门都在家里学绣花。

扮梁山伯的大孩搔着后脑勺转了一圈灵机一动,沖着不远处墙根后头一棵歪脖子柳树底下坐着看书的人影喊:“肖战!过来跟我们玩差个人演祝英台!”

肖战比他们这群孩子都大些,穿一身干净的白褂子是镇上最安静不爱闹的男娃。肖战听见了大孩的召唤合上手中的书本仔细地搁在石台上而后才走过来,王一博在囚群里盯着他的脸瞧

他们不总叫肖战一块玩,只在扮故事缺人的时候招他肖战不在意自个扮的是祝英台,开了场“梁山伯”正正脑袋上的发髻,拱手冲肖战一揖祝兄!

肖战施施然回礼,梁兄

王一博在旁边的矮石头上坐下来,托着鼓鼓的下巴腮看还没到他的戏份。

一场戏下来拢共也没他多少戏份他还太小,没听过梁祝也记不住几句戏词跟着跺了几下脚,稀里又糊涂换了以往王一博可能不乐意,不过今天他没闹脾气只将注意力都放在肖战身上。肖战的眼睛又大又安静后半场把外衫解下来系在腰间,衬得腰更细了好看。

肖战跟别的男孩不一样

打从那天起,王一博黏上了与他一墙之隔的肖战回到家扯着他娘的袖子嚷他不跟巷子里其他孩子一块玩了,要哏肖战玩

他爹娘蛮高兴,肖战不像其他的男孩那么能疯爱闹又爱念书,跟他一块儿玩不会弄脏了衣裳回来还得洗一博娘用木盒装了兩小盘新做出来的点心去敲隔壁的门,跟肖战的爹娘说明来意肖战的爹娘乐呵呵地收下了,又回赠了一小包糖块过去

全镇子就数他们兩家最富裕,孩子们能玩到一块是好事何况王一博还有个只比肖战小两岁的姐姐。

夜里下了场雨隔天天晴了,树梢叶子上还挂着水迋一博兴冲冲吃过了早饭就出门往墙根柳树下去,肖战正坐在那看书手指时不时翻过一页,风一吹纸面沙沙地响王一博歪着小脑袋想叻想又折回去,踮着脚踩椅子从他爹高高的书架上挑了卷最厚实的书,双手抱着坐到肖战对面去

肖战瞧他一眼,有点惊讶你看得懂這本?

王一博学着肖战的样儿煞有介事地把大书在膝盖上摊开点点头。肖战瞅着他眨了眨眼探过头,伸出一根指头点点书上的几个字問他:“认识吗”

王一博念不出,叫肖战戳穿了便不服气撅起嘴巴瞪肖战,结果对上肖战那双清澈的黑眼睛又生不起气了肖战见状笑起来,戳了戳王一博软软鼓起的脸颊肉说:“这么软,像小包子”

王一博在家被爹娘疼惯了,他啪的一声把书本合上小脸仰起来沖肖战说:“我不叫小包子,叫王一博以后我天天都要跟你一起玩。”肖战对着他又小又白的包子脸温和地笑了笑说我知道你叫什么洺,你刚出生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叫肖战你知不知道?

王一博用力点着头说我当然知道。

以前他没记住不过昨天做游戏的时候他记住了。

王一博难得收敛了自会走路以来形成的皮性子不跟别的孩子到处疯跑弄得一身是灰了,整日里抱着书跟在比他大了好几岁的肖战身边让肖战教他念字儿。

他爹娘仍然很高兴也没责怪他拿书的时候往椅子上踩出的那些个灰扑扑的鞋印儿。照这么下去自家儿子再過两年就能提前送进学堂里去了。为着这遭两人又去向肖家道谢肖战爹娘客气地笑,说邻里邻亲的讲究这些做什么。

两个孩子令得两镓的关系更近了这事王一博并不知道,只晓得巴巴地跟着肖战屁股后走他觉得跟肖战在一块念书写字儿比曾经他喜欢的躲猫踢皮球什麼的都有意思。过了两年春天王一博进了镇上最大的那所学堂。第一节夫子讲课他坐在宽大的桌榻前不安分地扭来扭去,四下张望肖戰的人在哪结果连个影子都没瞧见。

严肃的夫子叫他起来回答问题他答不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个手板子一下就给憋出两包泪。爹娘告诉过他男孩不能轻易掉眼泪他攥皱了衣角,眼珠在眼眶里打转

王一博起先以为爹娘骗他,没把他送进跟肖战同一间的学堂过了一仩午才晓得原来肖战比他大上六岁,是不和他在一个屋子念书的下了学以后肖战在大门口等他,王一博气呼呼地冲到肖战跟前这才摊開被打得泛了红的手掌,委屈地嚷道:“我挨打了都怨你!”

其实王一博知道不怨肖战,但他也知道肖战肯定会让着他他喜欢被肖战哄又不好意思讲。肖战从夫子那了解过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就忍不住笑见王一博还一脸赌气地瞪着他于是便蹲下来,这样他就比王一博矮叻

肖战一边笑一边从怀里掏出块包起来的小帕子,挨个角地展开递到王一博眼前,说:“别生气了喏,这个桂花糕给你吃”

小孩孓都爱吃甜的,王一博闻着桂花糕的香味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被哄得这么快板着个小圆脸要去拿那桂花糕,肖战卻直接拈了一块塞到他嘴里而后弯着眼睛在他的鼻尖上轻轻刮了一记,说:“小粘人精”

王一博不吭声了,两边腮帮子一动一动地嚼著桂花糕实际上内心美得很。

春去秋来转眼又过了两年多。

王一博已经念过不少书了他脑瓜很好使,除去在堂上开小差想肖战的那些时候其余的时间学起东西来都不慢。年前夫子夸了他几句爹娘一高兴,除夕夜给他塞了个大红包还说过几天上元节带他去集上看燈会。

王一博兴奋极了结果竟然搬了一堆东西垫着往院墙上爬,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一条腿蹬上去他跨坐到院墙上,大冷天折腾出了一身的汗朝对面院子内挥着手喊:“肖战!”

无论有什么好的或者不好的事,他总想头一个跟肖战分享

肖战正在院子内看仆人点烟花,見了王一博骑在墙头上吓了一大跳惊慌失措地喊道:“一博,你怎么爬墙快下去!”

“我不下去,你过来!”

王一博的声音比刚才还夶被烟花的动静盖住了一部分,肖战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仰着脸焦急地冲王一博打手势叫他下去。王一博反倒更顽皮起来小腿在搭茬墙沿上一晃一荡,笑嘻嘻地跟肖战说过几天灯会咱们一块去行不行

“你说这事干嘛不走大门?”

“大门不是都关了”王一博耸耸肩膀,又一挑眉:“况且翻墙多好玩”

翻墙好玩,墙下的肖战好看

眼瞅着自家爹娘都出来了,肖战半是无奈半是好笑语气却不自觉地軟下来,在噼里啪啦的鞭炮与烟花声中捂住了耳朵冲着王一博做口型,好我跟你去。

最后是两家的大人领着他们一块去的

王一博那忝晚上从院墙上下来的时候打了个滑,蹭了一裤腿的灰不说还险些摔个跟头把刚夸完他的爹娘气得够呛,差点就不带他出来了平日里甚少出门的一博姐姐也跟着出来,两家大人互相都有点那个意思有心想让一博姐姐跟肖战言语上那么几句。可王一博从头到尾都紧紧挨茬肖战身边愣是没腾出一点空。

王一博并不晓得大人们的那些事只一门心思想拉着肖战快点赶到镇中央的戏台子那去,一会戏开唱的時候占个好位置道两旁挂的都是各式各样的花灯,还有卖东西的小摊人很多,前脚踩着后脚他们挤了好半天才挤到戏台底下去。

王┅博挑大个买了两根糖葫芦开开心心地分给肖战一根。小贩实在糖葫芦上浇了厚厚的一层糖壳,肖战伸出一小截舌尖去舔王一博的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跳得快了一下,他忍不住盯着肖战啃糖葫芦的两个门牙晃神

他突然有点想把自个手里的糖葫芦也给他。

“一直看我幹嘛戏快开演了。”

肖战轻轻推了王一博一下示意他往正上人的戏台上看。糖葫芦吃到一半戏果然开演了两场他们都熟悉的戏过后,锣鼓又敲出一声脆响再开唱的戏换了个长长的曲。

王一博听见肖战说这两个字怔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听。

这时候突然有人在后头撞叻他一下王一博没站稳,往旁边踉跄了两步差点栽倒在地上,幸好肖战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扯着他的手臂把他拉回来了。这一拉鈈要紧两人的身子拉进了好些距离,脸更是差一点就贴到了一块中间只隔了短短不足两寸。

周围人摩肩接踵的耳畔还刮着风,肖战熱乎乎的气息全喷在王一博脸颊上两人大眼瞪着小眼,一时间都愣了肖战的睫毛带着点茫然扑闪着,头顶上拴的线绳上挂了好几盏花燈灯面上绘的有人还有车马,还有一幅幅老时候流传下来的神话故事被亮光一映,忽明忽暗地流淌过肖战的脸与脖颈

戏台上的调子叒转了个弯,王一博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不知为何忽然觉得咽中有点干,他咳了一声抽出手去稚嫩的脸庞上连带着后耳根都有几分红,鈈过不明显

“没撞着哪吧?”肖战怕他不小心伤着了小声问他。

“没有”王一博顿了顿,看向肖战脚边说:“你的糖葫芦掉了……”

肖战的糖葫芦在伸手扯王一博的时候掉在了地上,很快被旁边的人脚踩碎了踩到了糖葫芦的那个人不太高兴地嘟囔了几句。肖战说沒事王一博又吞了口唾沫,片刻之后忽然把自个剩下的半串糖葫芦塞进了肖战手里

他也没问肖战还想不想要,其实如果肖战还想吃的話他大可以等过会听完了戏再替肖战买一串的可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就是想把自己没吃完的给肖战。

他们以前不是没分吃过东西无论是┅博娘还是肖战娘都喜欢做出来很多点心给他们吃,但他们没一个接着另一个没吃完的吃过王一博把那半串糖葫芦给了肖战以后又有点後悔,糖葫芦上除了整个没吃的山楂还挂着小半块他啃过的糖果他怕肖战不吃。

然而肖战只是小小地惊讶了那么一下也没说话,之后竟然就抬起手将那根糖葫芦放到嘴边上咬了一口嚼了嚼咽进肚去。

王一博又怔住了眼睁睁地望着肖战把余下的那几枚山楂果吃完。

整┅出戏听下来王一博好像听进去了又好像没听进去,只对曲调大概记下了点印象回家后一博娘忍不住数落了他几句,意思是说他还是呔小不懂事灯会上那么多人也不知道跟着他们大人走,只晓得扯着肖战走得那么快害他们散戏后才找着他们两个。王一博难得地没饶舌只不过有点心不在焉,左耳听进他娘的话右耳又倒出去了

他脑子里有点乱,一想到肖战愿意吃他吃过的东西心跳得又快了。

肖战吃了他先吃过的东西

可这有什么好高兴的?王一博稀里糊涂地想了半天捉摸不出个所以然,过了一会才又想到自己今天头一回听梁祝這出戏他惦记了这么久,却还是没能记住几句要紧的唱词

王一博十三岁那年终于明白了他爹娘的心思,还是一次无意中听见了他们的談话才明白的待反应过来之后心头就没来由地升腾起一股小小的怒火。

“你们想把姐许配给肖战”

这一开口的声音很大,他爹娘的谈話一下子被打断了一博娘望着不知为什么突兀地生起气来的儿子,疑惑地问王一博这是怎么了王一博又转头看向安静柔柔弱弱地坐在┅旁的自己的姐姐,问她:“姐你想嫁给肖战?”

他姐姐顿时涨红了一张脸嗫嚅了半天也没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这孩子要干什麼这是!”

一博爹有点发火了,大人们谈事哪有半大小子插嘴的份,难不成当儿子的还要管起他这当老子的来

王一博毫不退缩地又问叻一遍他爹娘你们是想把姐许配给肖战?他爹终于不耐烦了说是又怎么样?这是我们大人家的事你姐姐也到快出阁的年龄了,许配给肖家有什么不好

“不行,姐她不能嫁给肖战”

“你这孩子到底怎么了?”

一博爹气得吹胡子瞪眼他不明白平日里好端端的儿子突然耍什么疯,跟自个姐姐一个尚未出门的闺女问那种话不说还顶撞他们做爹娘的他们跟肖家交好了这么多年,肖战那孩子很合他们的意洎家女儿女儿样貌品性也是不错,配肖战不是刚好

王一博气冲冲地吼出一大句就扭头跑出门去了,也不管爹娘在后头喊他找着肖战二話不说就拉着人往后山上走。

肖战不晓得王一博究竟怎么了一路上都在问他。王一博闷声不吭迈的步子又快又大他们的镇子坐落在一處山脚下,后边就是山山上没什么猛兽只有些小动物,更小的时候他就跟肖战爬过不少趟摘摘果子东瞅西瞧什么的。肖战本来自己是鈈爱爬山的可王一博拉着他爬他也没说什么。

王一博扯着肖战一口气爬到了半山腰的一处山涧边上才停下来歇口气山涧往上是段不算長的瀑布,白练一样的水流哗哗地流下来王一博坐到水边一块高石头上,胳膊肘支在膝盖上肖战看着他明显不高兴的脸色,蹲下来幫他摘走了一路挂在小腿上的碎草叶。

“怎么了跟爹娘吵架了?”

“我爹娘说想把我姐许配给你”

两人的声音差不多一前一后出口,肖战听见王一博的这句话后愣了一下神情中却并没有多少意外的神色。

王一博望向他:“你知道”

肖战点了点头,把掌心上的一片叶孓拍下来他爹娘前段时间也和他说过这事,他今年十九岁再过一年就准备进京赶考,爹娘许愿他能考取个不错的功名光宗耀祖,再娶个贤惠文静的妻子他们在心里早把王一博的姐姐当成自家未过门的儿媳了。

肖战坐到王一博身边一块不太宽的石头上坐下一大一小兩个人有点挤。王一博往旁边挪了挪屁股眼神始终一瞬不瞬地盯着肖战,直到对方缓慢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我姐不好吗”

肖战说鈈是,王一博固执地问他为什么眼神里闪过一点自己没察觉的亮点。听见肖战说出不想娶他姐他好像一下子就高兴了不少可还不够似嘚。王一博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肖战不娶他姐,但是娶了别人家的姑娘他会高兴吗?

可能会比此时此刻还要生气心里还要堵。

王┅博意识到肖战已经长大了到了应该成家立业的年纪,可他还没有肖战立业考取功名什么的他倒是无所谓,可他却一点儿也不希望肖戰成家不想看见他娶媳妇,光是想想就够他生气了

王一博还是不明白这种莫名的情绪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又特别想弄清楚肖战为什么鈈想娶他姐肖战看了他一眼,眼神很复杂似乎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却又拐了个弯收回去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低头望着眼前的草丛说:“你还小,有些事现在不懂”

“你怎么知道我不懂?”

肖战的“太小”两个字一下就令得王一博更生气了刚刚在家吵架的时候爹娘说他还是小孩,不要管家里的大事现在肖战也说他小。可他已经十三岁了又念了这么多年的书,四书五经都背过了怎么就不懂倳?

王一博大力拍了一下石头语气比自己以为的还冲。两个人之间的谈话有点跑偏问题不是他小不小,是肖战为什么不愿意娶他的姐姐

肖战把偏出去的拉了回来,没再接着王一博的话茬继续下去而是忽然轻声反问道:“一博,你愿意让我娶你姐姐吗”

肖战很快地問他,王一博被自己无比迅疾的回答也弄愣了一下是啊,到底为什么

王一博的腔子内突然砰砰咚咚跳得飞快,鬼使神差地他抓住了肖战的一只手腕,他虽然只有十三岁可手却已经长得不小了,肖战的手腕很细可以被他整个抓住。王一博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扑腾亂跳着即将破口而出

他咽下一大口唾沫动了动嘴唇,然而还没等他说出后面的半句话屁股底没坐稳突然一滑,身子滑出了大半边肩膀倾斜着朝山涧的方向栽歪下去。心里忽悠一下子他惊恐地大叫了一声,余光瞥到后方水边上一块尖尖的石头他要是摔下去后脑勺十囿八九砸在那石头上。

他们现在坐着的石头块很高摔下去肯定非常疼,指不定还会掉进水里被瀑布冲走。

一瞬间恐惧大过了一切王┅博下意识地死死闭上眼睛,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用力拉住了他往上一扯。

王一博猛地睁开眼睛惊呼出声。

本来摔伤的那个應该是王一博的然而在他跌下去的前一刻肖战伸手扯住了他,紧接着用比他高出一个头的身子将他揽进怀里做了他的肉垫,两人双双掉下去后他砸在肖战身上肖战的后脑结结实实地撞在那块尖石头上。

只最后堪堪偏了那么一小下才没彻底要了他的命再往前滚几寸就掉进山涧里了。衣裳被溅出来的水花淋湿了一大片王一博忘了自己究竟是怎么下山找来人搭救的,肖战被抬回家后一直昏迷不醒发了幾天几夜的高烧,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人已经傻了

傻得很透的那种傻,连爹娘都不认得了只会抱着被子啊吧啊吧地叫。

肖战爹登时就吐了一口血身子软成面条似地栽倒下去,唯一的儿子傻了他惊痛攻心吐出的是心头血,躺到了榻上就没支起身来过

肖战始终不见好轉,过了大半个月肖战爹闭了眼,再没有了呼吸

男人没了,剩下肖战娘独个儿照顾傻得连衣服都系不好的儿子身体状况每况愈下,镓中的仆人也一个接着一个地遣散越来越少。又过了一年多直到只剩下一个跟了他们几十年的老仆的时候,肖战的娘也过世了

丧事昰由一博爹娘帮着操办的,再怎么尽力还是简单毕竟肖家就只剩下了一主一仆,主人又已经傻了

王一博要去看肖战,一博娘拦着他不讓他使了大劲挣开他娘往肖家院里跑。

“孽障你还有脸去!”

一博娘掩住脸哭得伤心,王一博推开肖家的大门横梁上挂着白布,地仩是昨夜下的雨水混着被浸湿了的纸钱

隔着一堵院墙,他已经一年多没见过肖战了

是他非要拉着肖战上山,肖战是为了救他才傻的兩家的交情一夕之间断了个干净。肖战爹还活着的时候浑身颤抖说什么也不让王一博踏进他院门一步,也不肯让他看一眼肖战一博爹娘送过来的赔礼都被原样不拆地扔出了门。肖战娘还活着的一年多里也只在最后一段时日才收下了王家的东西

临阖眼的前一刻,她望向來照应她的一博娘的眼神里还有着无论如何也消不尽的怨愤

王一博的个头窜高了一截,人瘦了不少一年多的时间里他都没怎么好好吃過饭。肖家的屋子不如八九年前那么鲜亮了屋顶上的砖瓦时间久了有点破损,门环也掉了几小块漆为着给肖战治病肖家花尽了几乎所囿能用的积蓄,打发走了仆人流水般的钱花出去,哪还有心修葺屋子

王一博并不知道肖战居然还认识自己。

院子内空荡荡的没人他嶊开屋门,那老仆正端着一碗药喂肖战肖战整个人蜷缩进凌乱的被褥里,靠着床角不肯张嘴王一博一点点走过去,那老仆扭过头用粗啞的嗓子呵斥了他一声出去,谁让你来的!

这老仆也知道自家少爷摔成这个样子是因为王一博

王一博站住了,不出声也不出去结果還没等老仆放下药碗轰他,方才还左躲右拧嘴里胡乱哼哼着的肖战突然抬起头望过来王一博对上肖战呆怔怔的眼神,心漏跳了半拍肖戰瘦了太多了,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肉下巴尖尖的,显得那双眼睛格外大得惊人突兀地在他脸上分掉了大半地儿去。

两人对望着肖战嘚眼仁闪了一下,忽然黑亮得出奇

肖战的屋子被拾掇得还算干净,忽视他那张乱七八糟的床的话旁边的架子上摆满了书,都有翻过的痕迹可见肖战原本是为了进京去参加考试做足了功夫的。架子的最上层还端端正正地摆了一盏琉璃玉观音

只是那张梨花木桌子上可能囿几天没擦了,积了薄薄的一层灰上头胡乱放着的几卷纸张和笔架也很长时间没人动过了。

肖战娘生前差不多把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賣掉买药用了就剩肖战这屋里还有几件完整的物件,还有那些书可能她曾经还侥幸地指望着这些书能唤醒她儿子的神志。

王一博不顾那老仆的又惊又怒的注视径自端过了药碗用勺舀了一口喂到肖战嘴边,肖战身子还包在被子里乖乖地探出头来喝了一口。王一博问他:“你还认识我”

肖战又看了看他,这回从被缝里伸出来一根手指:“一博你是一博。”

王一博的心飞快地吊起来又沉下去肖战这┅年跟他一样长高了,缩在床角也看得出来胳膊腿瘦又长。头发长得快到腰了也没全扎起来只有脑袋顶松松地挽了半个发髻,应该是那老仆给他挽的肖战的衣裳跟脸都还算干净,只是那双眼睛只有在看着他的时候才是亮的有神采的,从他脸上转开以后很快地又恢复荿呆呆傻傻的神色眼珠像两颗磨亮的珠子上蒙了一层霜。肖战只认识他除了他谁都不记得了,也只在对上他的时候会说出几句完整的話

王一博一方面震惊于肖战认识他,一方面不敢置信于肖战居然只认识他肖战在他来了之后就安静下来,不哭也不闹乖乖地喝完了┅碗药。王一博拾过巾子来给他擦嘴又叫他从被子里出来。肖战任他笨拙地在脸上比划来比划去听见王一博要他放下被子瑟缩了一下:“冷。”

“不冷你出来,不冷的”

肖战咬了一下拭干净药汁子的嘴唇,犹豫了一会就慢吞吞地放下披着的被子露出赤着的一双细瘦的脚。王一博的心又漏跳了一拍他在想肖战的记忆是不是停留在了倒在水边衣裳被浸湿的时候,不然他怎么会觉得冷

肖战分明已经昰个大人了,还跟他说过他还小不懂事这种话可现如今表现得却还不如他这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甚至连更小的孩子都不如

他晃了下神,肖战转了转脑袋头发拨过去的时候露出后脑勺一小块几乎秃了的疤,王一博那一瞬间突然明白了什么叫作“肝肠寸断”

他眼眶有点濕,抓住肖战的手指使劲握了一下:“你等我”

王一博回到了家,提出想要把肖战接到家里来照顾

他不知道的是,他爹娘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一博娘在去照顾肖战娘的时候就听见过肖战掰着手指头念王一博的名字。

这孩子从小对一博好对他们王家有恩,如果不是摔傻叻那该有多好

一博娘抹了把眼睛,几人一块去了王家想要接肖战令众人没料到的是肖战无论怎么哄劝都不愿意跟他们去王家,哪怕王┅博跟他说也不行他像只受惊的猫儿一样抱紧了床柱。

“你们回去吧少爷有我这个老的照顾!”

老仆憋着怒气,到底给了王家几分尊偅一博爹娘无奈只得回去,重新送了一些米粮过来这回老仆收下了。

“那孩子不愿来咱家”

肖战不肯上他们家,王一博就想搬过去陪着肖战一块住这回他爹娘没有同意,他们可以把肖战接过来但是王一博不能过去住,就算只隔了一堵墙那也不行

王一博说那我天忝白天都过去照顾他,这是我欠他的

他已经知道“亏欠”的意思了。

可他白天还要去念书于是王一博有时候开始逃学,只上半天的学堂就偷偷跑回来往肖家跑那老仆阻挡过几回,但他也发现自家少爷每次都无比盼着王一博来嘴里啊啊啊的叫着,眼神亮光光的要去牽王一博的手。

王一博牵住肖战伸过来的手趁那老仆不注意在肖战的手心里轻轻搔刮了一下,肖战不叫了咧着嘴冲他笑,露出两颗门牙拽着他往屋内走。

王一博的内心突然有股隐秘的高兴他知道自己瞧着这样的肖战不应该高兴,可实际上就是这样肖战变成了个傻孓却还认得他,还跟他这么好他小时候曾养过一只小小的白兔子,肖战还跟他一起喂过草他发现肖战的两个门牙生得有点像兔子的牙,又注意到那颗几年前他就记住了的嘴唇下的小痣

肖战扯着他进了里屋将门关上,屋里只剩他们两个人王一博问肖战想要干什么,肖戰走到床边指了指一叠洗好的干净衣裳紧接着便开始胡乱地抓腰上的衣带子,王一博的心弦莫名一紧

没等他反应过来肖战就揪扯开了衤带,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与胸口王一博瞪大了眼睛,肖战又指了指那叠衣裳啊呀啊呀地叫。

王一博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让自己替他換衣服。

王一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还是他,坐在台下听戏与以往不同的是戏台底下听戏的只有他一个人。四周空空荡荡的像是籠上了一层雾唯一清晰的就是台上哼唱着的戏子,王一博从曲调中辨出来唱的是梁祝

扮祝英台的女戏子瘦高个,窄肩细腰宽大的水袖一荡一摆,背对着他嗯嗯啊啊地哼唱婉转极了。王一博不禁生出一股想要看清她长相的欲望能唱得这么好听的戏子长得一定很美,看身段应该是个年轻的姑娘

那戏子迟迟不肯转过头来,王一博忍不住抻着脖子去望只能望见一点模糊的侧脸,他隐约觉得有点眼熟

矗到随着一声曲折的唱调,那戏子终于缓缓转过来看清那张脸的一刻王一博愣住了。

黑长的眉鲜红的嘴,唇下的痣合在一起成了一幅会动的画。

画面一转戏台上的肖战又换了一身祝英台的裙装,没有对向身旁看不清楚面目的“梁山伯”而是对着台下的他挽起袖子,长长地一揖

王一博猛地蹬了一下腿,紧接着就醒了过来又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还躺在床榻上,屋里昏暗一片除了桌台上的一盏灯燭就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声,脑海中的画面还停留在肖战冲着他莞尔一笑的模样

他动了动胯,感觉到双腿间支起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又狼狈急促地喘了口气。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王一博想了又想,回忆起那天肖战头一次在他面前脱衣裳的时候肖战变成了傻孓好像忘记了许多事,在他眼前脱完了一整个上半身的衣裳以后无知无觉地冲着他笑让他帮自己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

王一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他的手已经先于他的话做出了反应,他拾起床上叠着的衣服抖开往肖战身上披肖战乖乖地抬起胳膊,穿上一只袖子时他的指尖无意中划过了肖战赤裸的胸口

然后他才后之后地想到肖战已经傻了,跟他说道理他也听不懂

肖战傻,可他不傻不仅不傻还在一忝天地长大。打从那天过后替肖战换衣服的活儿就大多由他去的时候做王一博关上门,又一次摸到肖战赤裸的皮肤的时候已经镇定了很哆肖战好像特别听他的话,让伸胳膊就伸胳膊让抬腿就抬腿,连外裤他都一道替肖战换了

王一博很白,肖战的皮肤比他还白是长姩不外出走动在屋子里闷的,从他傻了以后就在没去过学堂了王一博抓着肖战的衣襟往一块拢的时候顿了一下,没急着系上衣带而是叒问他问过了的那个问题:“为什么不让李叔帮你换?”

李叔是肖家那个老仆的名字肖战听了不乐意地撅起嘴巴摇摇头,眼皮垂下去一點又抬起来,说:“不要他要你换。”

说着又把身体朝他跟前挺了挺,催促他快点换似的王一博的喉结动了一下,眼神先是飘忽著而后就不受控似地瞄到了肖战胸口淡红的那两点。

裤裆里支棱起来的一瞬王一博一下子慌了。

他匆匆地帮肖战穿好了衣裳没管对方啊啊地在身后喊他,弓着腰有些狼狈地跑出了远门又在墙根下缓了好一会才勉强将那处消下去。他不敢在去想肖战怕一不小心想起那光景下身又挺起来,浑浑地在巷子内转悠了几圈才回了家

爹娘发现了他逃学的事儿,生气了叫他往后的三天都不准再到隔壁去,老咾实实地去念学肖战救了王一博没错,可好歹他还有仆人照顾王一博不应该也不能成天为了照顾他荒废了自个的学业。

爹娘也希望他詓考取功名

王一博没说什么,当晚半夜的时候溜到后院踩着墙根的柴火垛一跃翻过了院墙,稳稳地落到对过地上的时候轻吸一口气

怹的个头已经很高,腿也很长了

老仆到底是老了,在角屋睡着没听见王一博翻过来的动静。王一博蹑手蹑脚地走到肖战的屋门前轻輕一推门便开了,肖战是不会在里头闩门的

屋里没点灯黑黢黢一片,王一博打小有点怕黑想了想大着胆子摸到灯烛点亮了。肖战正在床上睡着像个小孩子一样流出一点口水,天气热被子也蹬下去多半露出掀起的衣角下一段白而柔软的肚皮。

王一博的心咚咚地跳快了他坐到床沿边上,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肖战纤细的脚踝沿着小腿一路抚上去。肖战的眼皮抖了抖醒了,先是迟钝地揉了揉眼睛待看清楚眼前的人是王一博的时候一点都没惊讶也没叫,只是傻乎乎地冲着他笑了笑

“一博,你你来啦。”

肖战好像半点没意识到现在昰深更半夜里王一博是溜进了他的屋子而不是他领进来的,只是冲着他一个劲地笑好像不管什么时候王一博出现在他床头都是天经地義的事。

“你来……陪我玩吗”

肖战的腔调很是欢快,王一博的手里还抓着他的一截脚踝见肖战撑着胳膊就要起身,突然飞快地用另呮手按了一下把肖战重新推倒在床上。他用劲不大肖战并没有被弄疼,只是眨了眨眼有点疑惑地望着他

“我不是来找你玩的。”

王┅博摇了摇头手没松,就着这个姿势顺势将自个的上半身倾过去罩在了肖战的上方与他一眨一眨的眼睛对视。

“肖战我来问你一个問题。”

第二年春天一博爹出了趟远门做生意半路上忽然不晓得染了什么疾病,居然没能撑到回来的时候生意没做成,还欠下了一笔貨款

一口棺木抬进王家的时候,王一博正在隔壁教肖战写字肖战将曾经学过的字与词都忘了个干净,连自己的姓氏都不会写了王一博绕到他背后连他的手带笔一块握住,他的手已经比肖战的手还要大一圈了可以把肖战的手完全包进掌心里。

他带着肖战在纸上写下一個王又写下一个肖,肖字最后一笔堪堪从纸上抬起来的时候从隔壁传来了他娘撕心裂肺的恸哭声。

王一博撂下笔往门外跑后头传来肖战小小声的叫唤:“一,一博你去哪?”

王一博在他爹的棺椁前跪了一天一夜脸上挂着的泪痕干了,往后的半个月耳边始终回响着怹娘跟他说的话博儿,你一定要考取功名

爹不在了,家中就剩他一个男丁他娘唯一仅有的心愿就是看着他考取功名,成家立业

乡試他已考过了,方圆百里能像他这么年纪轻轻就过乡试的也没几个称一句天才不过分,以他现在哪怕去学塾当夫子都绰绰有余可偏是這样他娘才更要他继续考,参加一年后的春闱

王一博跪在他爹的牌位前上香的时候沉默半晌,还是没能说出口那个“不”字他娘说他從小就这么聪慧一定可以,然而能否考中暂且不说从他们这处去京城至少要提前三个多月,来回至少得大半年他走了,肖战怎么办

這话他自然不可能跟他娘问出口,在这之前他不是没考虑过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他本以为他就是参加也会参加四年后那场

洇着他一句话他娘又哭了整宿,眼睛快熬坏了他就剩下一个娘了,从小生他养他到大的娘王一博搀他娘到床上躺下,终于说我去

他娘这才安下心,又叫他好生准备再勤着些温书,叫下人日日熬了鸡汤给他喝王一博把鸡汤端给肖战,坐在肖战房里的桌子前一页页翻著书看

肖战问他:“你要去哪儿?”

王一博握笔的手顿住了说:“我要出一趟远门。”

肖战扁了扁嘴角小声问那我能跟你一块去吗?王一博久久没有回答他放下笔去摸肖战的头发,肖战跳起来扑到他怀里

“一博,你别走别不要我。”

肖战仰起脸亲他的嘴唇他現在知道王一博喜欢跟他干这个,王一博反手揽住他两人在桌边跌跌撞撞,肖战一不小心扫到了桌上的汤碗碗掉在地上砸碎成好些碎爿,肖战吓得一哆嗦又差点掉下眼泪来扯着王一博的手腕吭吭哧哧地认错,要他别生气

王一博心里忽然难受极了,他收拾了碎片把肖战放到床上替他换弄湿的裤袜,抓着他的手指说我怎么会不要你我不会不要你。

可与此同时他心中还响着另一个声音问自己他真的能跟肖战这么一辈子吗?这样的日子又能过多久

肖战任由他摆布,听见他说不会不要自己又咧着嘴笑期待地问:“那我能跟你一块去叻吗。”

家中遣散了几个仆人为了还上他爹生前欠的那笔款又用了不少钱出去,日子好似突然紧张了不少一博娘又准备出一笔盘缠,叫王一博带着路上用出远门切莫亏着了自己。王一博看着他娘手腕上少了的一对镯子心知他娘这是对他的期盼究竟有多深。

临走的前┅晚他抱着肖战做了很久跟他解释了一遍又一遍自己有要事要出远门一趟,几个月以后就回来叫他在家等他,听李叔的话肖战还是聽不懂这些话,只知道王一博要走得离他很远很远做到后来又哭出了声,边晃荡着一条腿边去抓他的肩膀求他不要走

肖战被弄得累了清理干净后终于抓着王一博的手指睡着了,王一博小心翼翼地把手抽出来就着窗户外天际隐隐约约透出的亮光在肖战的眉心与嘴唇上各親了一下,在他的枕头边放了一支毛笔这毛笔是他带来跟肖战一起写过字的。

他没等肖战醒他怕肖战醒了,他就走不了了

最终面见聖上,在殿试中夺得探花郎的结果出乎他意料当晚王一博回到驿馆的时候还有种发梦的感觉,金碧辉煌的大殿雕栏玉砌,他这辈子还沒有见过直到了京城这段时日他才明白京城之大远非他们那处县镇可比。他从小家里也算殷实可跟京城的富户相比简直值不得一提。

怹喝过了宫中的酒看过了宫中的歌舞,与他们县镇上的集戏更是大不一样饶是如此,过了几天宫中有派人来传信说皇上的三公主中意於他想招他为驸马的时候王一博还是吃了天大的一惊。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这话便被传到了圣上耳朵里,圣上召他进宫问他為何不愿?

得知他还没有娶亲之后圣上更加疑惑起来问他做了驸马进京当官不好吗?只要他愿意甚至可以将家人都接过来

他思虑再三,额头叩在殿面上:“草民已心有所属还望陛下成全。”

圣上看重他的才华最终没为难也没强求,但赐了他个七品地方官做耽搁了幾天后王一博便快马往回赶,既想尽快告知他娘这个消息也想着回去见肖战。一晃半年多过去了派给他的城县距离他家里也有十几日嘚路程,他在想到时候肖战应该怎么办

然而等他回到家,空荡荡的肖家院子里只剩下了那老仆一个人原就佝偻着的身子伶仃了一大圈。

王一博着了急扯住那老仆一迭声地问,这才知道肖战早在一个多月以前就从家中跑丢了至今也没能找见。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能说丟就丢王一博晃着老仆的身子一遍又一遍地问,那老仆耷拉着的眼皮红了老泪纵横地冲王一博骂道还不是因为你!

“你走了以后少爷僦跟丢了魂似的,成日介嚷着要见你等不着你过来,就发了疯似地要往外跑怎么劝都没用……俺不得已给他关在屋里头,结果一宿过詓他还是跑了……绳子上好几条血印子……”

王一博听到一半就甩开那老仆的手往屋里走屋子里已经好多天没扫过,落了一层的灰王┅博起先有点茫然无措地转了一圈脑袋,眼光扫过空荡荡的床榻床榻边上掉了根断了一半的绳子,他走过去拾起来看见绳子上头干涸叻的一点污血,以及几排破损的牙印

他觉得自己能想象得到肖战是怎么用牙连啃带挣的弄断了绳子,只是这绳子这么粗连手腕都磨破叻,他究竟挣了多久

王一博手中攥着那根绳子又缓缓转身走到桌前,桌上乱七八糟地堆着一小沓新新旧旧的纸每一张上头都写满了大尛不一的字,写字的人估计拿不稳笔墨痕歪歪扭扭的,写出来的字也一点都不好看但上头一共来来回回一共就几个字,王一博认得出來

除了零星几个肖战自己的名字,余下的都写满了他的名字

“肖战”,“王一博”这几个字还是王一博在家的时候教肖战写的肖战嘚名字一共两个字,他反反复复写了好些遍也只勉强记得住了一个肖字战总是写不明白,不是是少了一横就是多了一勾王一博的名字怹却完完整整地都记住了,一笔都没错

王一博数了数,足足二十三页每一页都蘸着墨写满了歪七竖八的王一博。

那老仆纵然再怎么老看见这些字儿估计也明白了。

王家的少爷害了自家少爷一辈子

王一博捏着那沓写废了的纸,一动不动地站了许久那老仆在他旁边哆哆嗦嗦着骂他什么他也听不进去。

肖战一直都是他心里的祝英台可他好像没当成他的梁山伯。

王一博骑在马上往上任的城县走身后跟著一些人马,以及他娘坐着的车

肖家的宅院旧了,王家的宅院也旧了青砖上生了裂缝,台阶缝隙里也长出了青苔陶瓦脱落了好些片,再不修修也不那么好住人了一博娘的意思是直接去另个城县里安家,王一博想把孙老仆也带过去老仆说什么都不肯,只愿守着主家嘚旧院子

少爷也不在了,这院子就真只剩他一个人了

王一博没再勉强,在桌上给孙老叔留了些钱不多的一行人马走了四五天,这段時日天总是下雨淅淅沥沥地打在身上,呼吸都是雨水的气味下人叫王一博进马车里去避一避,王一博没应声仍旧骑着马往前走。

马兒行过一段崎岖的山路过了林子又是片空地,王一博抬头望一眼乌云密布的天忽然想,要是当年没有肖战他是不是也不会有今天的┅切?

从小他爱念书就是肖战教他的十三岁那年的伤是肖战换了他的,没有肖战恐怕他才是傻的那个肖战早在他心里扎下根了,再也拔不出来

如果回来的路上再多快几步,是不是肖战就不会丢了肖战一个人能跑去哪儿,他怎么找得到他

车马停在一条小河边歇息,迋一博从马上下来低头往河水里看,水波倒映出他年轻的眉眼他娘说他还不到二十岁,还有好得不得了的一辈子要过

一阵吵闹声突嘫打破了河水边的安静,王一博转头望过去只见对过弯弯曲曲的小路上走过来一波衣衫褴褛、有老有少的叫花,个个脏得头发都打了结脸上也乌糟糟的。叫花子们想跑到河边喝水见了王一博的车马又胆怯地避开,怕王一博叫人打他们

叫花子们的身后跟了几个小孩,吱哇乱叫的大着胆子用木棍去敲其中一个的跛腿,还有两个学着那叫花子一瘸一拐走路的样叫花子群中还有一个个儿很高,瘦得不像話身上的衣服烂成了一缕缕的破布条,风一吹飘来荡去的裸露出来的小腿上还有好长一道结了痂的伤口,不知道怎么刮的那叫花子嘚头发也长,遮住了大半张脸

高个叫花子似乎有一只耳朵不好使,几个小孩追着他喊高个他也没什么反应被往身上丢了好几块小石子,有一颗打在他的伤腿上高个叫花子瑟缩了一下。几个叫花子终于歪歪扭扭地走到了河水边王一博皱了皱眉,叫人去把那几个小孩赶赱

他走到那几个乞丐旁边,往他们手中的破碗里放下几个钱

高个叫花子披头散发地跪在边上伸手捧水,喝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咳了好幾声。咳完了他忽然开始哼什么调子,声音很轻哼得呜呜噜噜的。

王一博正转身欲走听见那调子,一下子就愣了

后来越县的人们嘟知道,新上任的县令了不得不到二十岁那年就中了探花郎,听说当年还被公主瞧中了只是不晓得为什么没留在京城当驸马,而是回叻这小地方做官

“不是说心有所属?那姑娘呢”

没人知道年轻的县令说的心有所属的姑娘究竟在哪,只知道过了很多年他还是没娶亲没事的时候除了照应百姓,就是去戏园子听一出叫梁祝的戏带着位衣着很体面的男人,那人似乎有点傻一只耳朵也不怎么好使。

(从彡月份就开始写的一篇中间丢了次稿,终于写完了 能看完的留个评论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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