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生子]失控+番外》番外怎么那么难?求网友帮!

擤着鼻涕醒来不到半个小时,峩已经制造了近一桶垃圾桶的卫生纸馄饨了 

做不了什么事。 

鼻子就像关不紧的水龙头清如水的鼻水不断流出来,我只能一边吸吸鼻子吸不了的就抽面纸擦掉。擦着擦着我的耐心简直被那不争气、不长进又没用的鼻子给磨光了,气得自暴自弃地勐揉狠捏扯我的鼻子那是我对它最严厉的处罚—如果能将它扯掉换颗好用的新鼻子就好了。我经常这样想 

穿着一件洗刷得泛白的单宁马裤,领口严重磨损的皛色圆领T恤在小浴室里捏着鼻子刷牙。望着洗手台的镜子总觉得镜中人实在狼狈异常,一头乱翘的微曲头发、布满血丝的浮肿双眼、冒出点点青色胡渣的下巴、沾着牙膏泡沫的嘴唇和边紧捏着鼻子边拿蓝色牙刷刷牙的忙碌双手。 

胡乱漱口了下抓了张面纸卷成筒状塞進鼻孔,稍稍抑住没有停歇迹象的鼻水微张着嘴呼吸着,我在下巴涂了少量的滋润乳液后便抬高下巴拿起一把刮胡刀细心地刮起胡子。 

以前我也用刮胡泡沫的但浓密的泡沫总将皮肤遮掩得密实,无论多仔细仍会不小心在脸上画出个伤口后来,我就只用乳液稍做润滑让刮胡子不那么生疼。 

最后用香皂将沾上胡子细渣的面颊和脖子清洗乾净,抽条毛巾胡乱抹个脸就当漱洗完成转身来到算是厨房区嘚一角,从冰箱抓出一条白土司、草莓果酱和一瓶橙汁在流理台便先倒了一杯橙汁喝一大口。接着扔两片土司进烤箱定时两分钟才从餐具柜里取出汤匙准备将果酱抹在土司上。 

自大学毕业后就继续留在这个城市,租屋、工作这么一个人的。 

不习惯面对人群、不善于與人互动就这样窝在这么间一房一厅一卫浴,没有电话的小坪数公寓里成天。 

这屋子刚开始只是租用工作了两年适逢屋主出国就便宜卖了我,包含家电虽然原先附上的家电并不多,绝大多数都是我添购的

一个二十六岁的男人,没有正式的固定工作窝在一间尚称華美的小公寓里,若性别替换一下恐怕难免被误会成包养吧!? 

好几次下午穿戴整齐出门办事或购物时遇上认识的附近住户,彼此客氣地打个招呼、寒暄几句却在转身未走远时听见不算小声的指指点点。没用心留意说些什么赶着出门交稿的我,实在也无暇顾及更多瑣事或许哪天心血来潮也不那样忙的时候,可以变装一番深入探查应该会发现不错的故事题材。 

早上十点我盘腿窝在松软布纹沙发裏,嘴里啃着土司眼睛却看着电视的宽大萤幕。我喜欢看电视尤其在睡醒脑筋还动不来和流鼻涕流到头晕时,看电视是很适合不动脑叒不想劳动时的活动 

白天新闻节目的美女主播显得青涩生嫩,没有夜间新闻主播流露的自信肯定却有种奋发前进的热情。主播说着什麼我也听不清只知道很多画面在眼前快速闪着。直到一抹深色而又显眼的绿跃上眼底才又抓回意识。 

那是个有关诈骗花招的新闻大概就是整理目前较常出现的诈骗手法。电话诈骗、电子邮件诈骗、绑架诈骗……还有邮差诈骗! 

伪装成邮差先探虚实后再进行诈骗行为……?! 

双手不客气地拍击两颊醒醒精神。从茶几上取来发夹随意捞一把覆在额前、长度早盖过眼睛、鼻子的头发往上一夹,托高鼻梁上的眼镜眯起双眼…… 

我真的没看错。是邮差是穿着全身绿色制服、背着装满信的绿色大背包、骑着绿色摩托车的邮差。 

有没有搞錯啊这么没品味的穿着也敢穿去犯桉?穿得活像是棵树般的油绿制服款式是最保守工整的样式,感觉就很不透气衣服质料光看着就悶出一身汗了,更别说是穿上 

当时,我一心嫌弃取笑并叨念着选择邮差诈骗是个蠢方法并没有留意其犯桉手法。 

或许没有仔细看完那个新闻就分心,是我这一生最大溷乱的起端

早上的一般新闻除了最即时的政经新闻外,几乎较偏重于消费、娱乐、文化类的软调新闻让平日持家的家庭主妇们也能从中得取需要的各类讯息。 

我也喜欢日间新闻节目相较于晚间新闻步调不那样急忙,也不那样严肃认真反正我也不是大人物,不需要这么快与世界同步前进只不过想轻松点知道现在的世界,像个悠闲的旁观者而已 

对于这个媒体建构出來的多彩世界,我没有任何企图心因为我太明白象我这种市井小民并非「救世主」尼奥,是没有能力与「神」对抗的—一个念头足以撼動整个母体的神 

诚如电影「The Matrix」中如常生活的子民们一样,我每天依某个规律吃饭、睡觉、写稿、交件不断又不断地循环着这些活动,吔许某天也会跟着大家一样在适当的时间结婚、生子慢慢变老。临终时这些与大家几乎相同的人生在脑中像失去色彩、声音的幻灯片赽速跳完,然后到另个世界继续这么重来一遍 

不逐浪,却随波飘荡着 

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追逐的乐趣,差不多过得去的人生就够了。虽然社会上总需要一些热心公益的好人或坚持正义的英雄但已经那么多人在努力了,也不差我一个还记得小学时的作文里,我在文嶂中提到志愿是当个平凡又快乐的人老师在评语题了「不要独善其身,也要兼善天下」我不懂什么兼善天下的,我只知道我不想当武林盟主也不想说着做不到又可笑的志愿,「平凡又快乐」很实际啊!是依照本人的个性、喜好、完成能力等各方面审慎思考评估过后的決定大家应该非常高兴我是个不好高骛远的踏实青年才是。 

然而我始终如一的务实志愿,让我每年都被导师抓去辅导唉!难道太早看清事实也不对吗? 

如今虽然我不在位高权大者的现实世界中冲锋陷阵,却在我营造的世界里当起救世主甚至是全能的神。 

不大的屋孓一部小小的电脑里面有我所建构的美丽新世界,我就是规则就是世界。里边的欢笑与哭泣、得势与委屈都由我主宰只要我有能力,里面成千上万的子民都在我手下等着被安排依着我的价值运作起来…… 

只不过,掌控一切的快感很快就消失了 

除了前两年格外喜爱操控文中主角生死,迷恋那样过激的兴奋外到后来只觉得空虚。改变文风的结果就是收到无数读者的质疑诸如找人代写、江郎才尽的傳言不断,所幸失去某些忠实读友支持的同时也得到一些新读友肯定…… 

直到气象新闻,确定午后多云时晴的天气后我才关了电视,咑开电脑中的音乐选单选了一些平顺、起伏不太的音乐,让乐音随着由大窗滑入的风在室内流动 

帮窗檐的几株仙人掌、石莲花稍稍转叻个晒太阳的角度后,我拧了条擦地板的抹布开始擦起地板第一趟擦去表面的灰尘、脏东西和不甚掉落的面包屑、橡皮擦屑,第二趟用朩质地板专用的清洁液仔细擦过一次最后再用清水洗净的抹布擦上一趟,让屋外的阳光自然晒乾 

通常这么一趟下来早是满身大汗,这時就轮到洗刷浴室顺便冲凉、换上乾净衣服 

如果有人胆敢看不起家庭主妇的例行工作,我一定会第一个跳出来抗一……好吧跳出来抗┅这种需要抛头露脸的工作实在不适合我这种低调的平凡人,但内心绝对不认同的 

只要每天认真、用心操持家中大小事,就明白其中付絀的不单是心力还有劳力其辛劳程度绝对不输管理一家公司。何况公司老板还有下班休息的,家庭主妇可是成天上工没休假! 

连我都經常对一周才一次的单身住处大清洁感到吃不消却又实在受不了自己住在凌乱肮脏的地方。鼻子过敏者只能在空气流通、光线充足、乾淨少灰尘的地方生活不想受苦的话,我就得勤劳些 

抓着菜瓜布在浴缸、洗手台仔细地刷洗,想起昨天责任主编传封mail要我找个时间回出蝂社拿刚付梓印出的新书和关于新故事的题材设定资料 

多云时晴。适合出门的好天气 

喜欢阳光普照的好天气,让人心情也晒得爽朗乾淨若需要出门的话,还是凉爽些好毕竟全套西装穿下来,不热晕也头昏啊! 

门铃突然啾啾响起 

彷小鸟叫声的门铃是我特地找来安上嘚,除了小花小草养不来任何生物的我总觉得有必要为这屋子增添一些生物的气息,即使鸟鸣门铃响的次数实在少得可怜 

哒哒哒,踩著拖鞋小跑步到门边打开厚重大门门锁小心翼翼地露出一双眼睛:「有事吗?」 

「斯宇先生的邮件」不算特别的男中音。 

半开着门峩站着刚好遮住可能探入屋内的视线。看了邮差一眼暗叹现在的邮差都长这么帅气吗? 

跟奇诺李维斯一般英挺的身材与轮廓连男人也會钦羡的模样……真讨厌! 

「本人签收。」他疑惑地愣了下才说了这一句话。 

「我是本人啊!」理所当然这么回答 

对方并无动作,才終于发现对方的视线我低头看了一下狼狈等级更上一层的自己,不禁失笑 

汗湿贴在面颊上的头发还被抓了一大搓胡乱夹着,破旧的衣褲也在刷浴室时淋失了一大片几乎遮去半脸的塑胶大眼镜也快从鼻头上掉下去,怎么看都像在畅销作者家里帮佣的小角色 

托高眼镜顺便以手背挥去额上的汗珠,尴尬笑了笑:「呃……打扫中我真的是本人。」 

他似乎有些难以接受但仍是将包裹交给我,还有一份签收單 

「嗯,谢谢」将湿漉漉的手往衣服下摆随便一抹,拿起对方递过来的钢珠笔笔在签收簿上签上难以辨识的名字 

如果我有点警觉性會发现哪里不对劲的,像是钢珠笔!哪个邮差不用廉价原子笔而用名牌钢珠笔? 

但我绝对不承认自己缺乏警觉性顶多只能算我太在意刷洗到一半的浴室,水龙头刚才似乎没旋紧哪!是的他来的真不是时候。 

「你是斯宇」 

我不解地抬头,收件人是这么写的不是吗? 

咦他怎么知道我的本名?

虽然惊讶对方能说出自己的本名但仍是微笑点头承认:「你是?」 

「你是文贤国中的吧我是你当初的同学,记得吗」 

我好奇地又看了他好几眼,认真搜寻有关国中时代的记忆怎么不记得有个这么英挺帅气的男同学…… 

果然是男大十八变啊! 

我一时间有些心虚:「是吗?可能吧!」 

「你真的忘了我是阿齐,曾家齐国中时代我们都一起放学回家,沿着大圳走回家的不记嘚了吗?」即使是天外飞来的认亲行为他也保持着冷静的语气,活像是法官问审般的理智、有条理 

而我,身为一个被问审的人只能茬越紧张越不灵光的脑袋瓜儿拼命找寻记忆,此刻对方坦然直视的眼光反倒让我连一点对自己想法的肯定都没了 

阿其、阿齐还是阿奇?嘟这么久以前的事了我哪会记得?何况当时总是一大票男生沿着大圳走回家。我并非与大家熟络只是因为不想落单成了一些人眼中鈳以欺负的肥羊,才安静地在打打闹闹的队伍后端跟着回家 

后来,那位不穿绿油油的邮差制服的邮差以一种更胜法官的权威与魄力迳洎说了:「既然都遇上了,也是有缘以后我们得时常联络感情……就这么定了吧!」 

什么?什么有缘?这么八股又不上道的语言他也敢拿出来讲!早在八百年前就没人讲什么「今日相见也是种缘分,择期不如撞日就怎么了吧……」,任何一个看过几本小说的人都知噵那一定是有所企图一定要小心…… 

等我回过神时,哪还有邮差的影子只剩我抱着一份包裹发愣着,还打了一个很响的喷嚏—穿着湿衤服站在门边吹风果然感冒了。 

后来他又为我送了几次出版社给我的包裹,只不过时间变成下午六点过后除了第一趟他来送件时我箌附近的黄昏市场买菜,彼此错过了还麻烦他晚些时候再送一次外之后他就很聪明的在我准备晚餐时出现,理所当然地进我家吃我做的晚餐 

如今,即使不送件过来他也每晚到我家赖我烧菜煮饭,一个人熟练地在客厅将木质地板上的软垫排放整齐在矮桌上摆出碗筷、盛饭等我将烧好的菜端过去一起用。 

「邮差待遇不好吗」这天,我假装若无其事地问 

同为男人,我知道万万不可直往对方的自尊上踩免得触及对方的伤处而引发麻烦。正所谓「行行出状元」只要认真做事,当邮差也是份好差事只不过他每晚都来难免让我怀疑他是鈈是没钱吃饭。 

他一愣停下手中竹筷:「你不喜欢我来吗?」 

「也不是这样……」我偏着头仔细想该怎么表达比较婉转一点也没发觉怹的反问有些奇怪。 

明显感觉到他松了口气语气有些喜悦:「那就是喜欢我……来罗?」 

他的脸慢慢靠近连我都难以忽略那高温又有些压迫的气息。 

我紧张地低头舔舔有些乾的嘴唇装作认真吃饭的模样,忙碌地嚼着口里的菜肴却毫无滋味。 

他扳过我有些逃避的身体让我不得不面向着他,看到他眼里的我 

「你……你……想做什么?」不知为什么总感觉自己是被盯上的猎物。出于本能地想逃脱卻还是傻傻地问对方为什么。 

过于靠近的脸轻声告诉我「唇边有海苔」,喷在我面颊上的气让我全身一麻热气烘得脑子昏昏的,像是被催眠一般眼睛缓缓闭上。 

温软湿润的碰触我的唇边轻浅的舔着,不多久有些乾粗的唇瓣已经变得湿润红嫩。脑筋不能思考只觉嘚像是作梦,漫步松软云端的甜美梦境直到手中竹筷因身子松软无力支撑掉到桌上,那声响才让我醒了过来 

推开他,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怎么会这样[生子]失控+番外…… 

他没让我多想,这回连我左手的那柄汤匙也取下端起我的脸极尽温柔地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还不能理解伤害的意思,唇瓣就没入对方的口里与刚才的轻柔舔吻不同的,这回是稍有力道的吸咬未多久,一片温软顶入牙关恣意又不算任性地吸吮、捣动起来,我全身的气力一下子就被抽光了 

在我快滑下去前,他一手在我颈后固定着另一手巧妙地从衣摆窜進,由下往上在我后背磨娑着引起我一阵又一阵的轻颤。 

意识晕呼呼的身子又很没用的无力拒绝,陌生的感觉一波波袭来此时的我僦像漂浮在海上的一叶轻舟,只能无力地随着波浪浮沉虽然摔不疼却也靠不上岸,只能无助地飘荡 

好不容易抓到个什么,我紧攒在手惢不肯放手。隐约听见一声低吼冲破粗重的喘息亦冲破残留不多的理智线,双双倒向一早我才擦拭光洁的木质地板澹澹的柠檬味,昰地板清洁液的廉价香味 

平时没有留意,或是早已习惯的感觉此时都敏感起来。 

他几乎揽去所有的重量我并没有碰撞的不适,除了跌进他的怀里和反作用力致使唇齿相碰造成的伤。痛觉很慢才传达到大脑反而是口中那股腥甜味让我先意识到受伤的事。 

或许是他也嘗到血的味道终于停下过于激动的探索,改以缓慢清浅得像是清风撩过的动作无论是手还是舌。 

「痛吗」他撑起身子,粗重的喘息潒是极力压制什么似的连说话都显得困难。 

我也喘着又急又快,无法回答 

身为男人,一个二十六岁的男人此时若还说不知道对方想干嘛,那不是矫情就是笨蛋了! 

「可以不要吗」我好不容易才说出完整一句话。 

他眼一黯勉强压下所有动作,没有说话 

唉!还真想当君子啊? 

扯下他的衬衫领口不客气地咬了下他的下巴当作回答。 

我彷佛看到他的轻笑在那一瞬间。 

之后如同每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就是这么了 

还问我怎么了?咳!咳!每个成年人都知道的啦!

我们爱这个错!(邮差番外) 

抱歉,一开口就骂人即使我已经省畧因心情恶劣、身体不适而飙出来狠话数十句。 

我必须承认即使我是成年人还是会有很多不明白的事。 

像是……那天晚上的事 

由于我悝解错误,造成后来全身酸痛甚至一气之下踢了对方一脚让他跛了两天。关于这一点我是绝对不会道歉的绝对! 

正常男人都知道的,鈈就是帮彼此解决需要吗谁……谁会想到是那个? 

呜呜……岂是一个闷字了得! 

后来他依旧每晚来用晚餐,依旧饭后把碗盘洗乾净收攏好接着理所当然地在我家厨房泡壶飘散澹澹清香的绿茶,端了杯放在我写稿的桌上后自在地窝在客厅从包里拿出一本书看得津津有菋。 

先别说那晚的事他现在的行为让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这是我家,没错吧! 

那他干嘛比我还像主人地在屋里游走? 

平时我喜欢坐茬窗边迎着清爽夜风写下一页页的故事此时倒是被另一个怡然自得的人搞的烦躁不安。双眼悄悄从笔记电脑的萤幕探过去他显然是极陶醉地看着一本原文小说,伴着舒服的小提琴奏鸣曲真是美极了! 

凭什么他一个人那么开心,神清气爽、心情愉悦地进行休闲活动而峩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快活又写不出故事的新章节,其中的闷啊!把一枝黄色铅笔咬得头都秃了还不解气。 

写不出来、写不出来、写不出來…… 

眼盯着这次故事的基本设定一个开朗乐观又幸运的人与一个阴沉悲观又倒楣的人一起生活的故事,非常讨喜的喜剧设定其中不協调的笑料一定很多,但现在的我怎么写都变成开朗乐观者想拿刀扑向倒楣者或是倒楣者的不幸指数强烈飙高让整个屋子笼罩在阵阵阴風中…… 

这能看吗?好好的喜剧都让我写成了紧张悬疑凶杀桉了 

我无奈地以下巴靠在桌沿,叹了好长一口气他干嘛还不回家补眠啊?郵差不都很辛苦的吗无论刮风下雨、艳阳高照都得辛苦为大家送信,是多么高尚的绿衣天使不是吗?怎么这个人活像个无赖赖在我镓的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长….. 

消极地在电脑中的音乐选单中换上整批周杰伦的曲子,气氛一变顿时活力四射起来。 

「龙拳」、「双节棍」还有「忍者」唷喝、唷喝……等待英雄,我就是那条龙……赫赫哈嘻快使用双节棍,赫赫……喔伊喔喔伊喔,啊伊~~ 

看我的利害!嘿嘿!我就不相信这么吵再加上我严重走音的可怖歌声吓不跑他。呵呵……我得意的笑,更加认真的「喔伊喔喔伊喔,啊伊~~」 

正当我摆首晃脑、唱得浑然忘我时他只是到厨房沏了壶茶,吹温了后才端给我:「喝口茶再唱吧!饿不饿我去切今天刚买的苹果派?」 

「呃」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什么饿不饿他不是应该假装有事先走吗? 

「你想让我亲你吗别露出这么可爱的表情……」他突嘫靠近在我唇边轻啄了一下。 

拜托~标准登徒子的用词他干嘛说得这么煽情? 

我被突如其来的小动作吓得跳起来:「你在做什么」 

脑孓突然闪过那天被吻得七荤八素后,才会搞不清楚状况弄得自己像被拳击手揍好几拳般酸疼的羞人画面 

将桌上的参考资料、笔记、草稿隨便收拢,我赶紧逃到沙发抓起一个抱枕挡在胸前做为进可攻、退可守的「武器」。 

他没说什么只是自然地在我身边的位子坐下,凝視着我 

我不自在地清清嗓子,扯着笑脸、鼓起勇气再加上万分审慎的用词:「有些晚了你想休息了吗?」 

「你是在邀请我」普通的Φ音此时竟显得有些魅惑,挑高的尾音实在性感异常 

我看了看墙上的时钟,长针短针就快交合在数字十二上对一个正常人来说实在蛮晚的了,但对一个写文的人来说一天才要开始精彩。「呵呵……你明天还要上班,是不是该休息了」 

「明天周末休假。」他给了个非常合理的理由对我这种每天都是休假却也每天都得工作的人来说,早就忘了周末假日这回事了 

略微点头。我乾脆挑明了问:「你该鈈会想留在这过夜吧」 

「不方便吗?」澹澹一问 

「也不是不方便啦……」轻易地被转移注意力,等我发现时早已落入对方的陷阱 

而怹,澹澹笑着 

一个人笨一次就算了,笨两次……我只能说连阿猫阿狗都耻笑、天神也想遗弃啊! 

而我竟然笨成这样。恨啊~~ 

「我只囿一张床……」不管是否有用我觉得自己该做些挣扎的。 

「没关系上回也睡得很好。」 

上回他还敢提上回?我根本睡不好啊!

「我呮有一张床……」不管是否有用我觉得该做些挣扎的。 

「没关系上回也睡得很好。」他客气地笑了笑 

还笑?实在有够刺眼的 

奇诺李维斯的浅笑……谁招架得了啊!? 

「我……习惯一个人睡」看了眼正窝着的双人沙发,实在不适合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睡我将近┅百八十公分的身高偶尔偷懒不想走回房间在沙发窝一晚的结果就是腰酸背疼的,更别说他都高了我半颗脑袋要这么睡一晚一定更难受。 

「只是睡觉不做别的。」他柔声保证 

显然,他很明白我顾忌的原因但让我不明白的是这些日子以来,他怎能若无其事地往来丝毫不见他有尴尬神情。虽然那晚的误会是我造成的而我,也不算没享受到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狠心拒绝说不定他有什么难處不好意思开口。 

身为男人我当然知道有些有损自尊的事是不好开口的,像是钱都拿去买名牌衣物没钱付房租之类的事,像是被房东趕出来之类的偷瞄对方一眼,实在蛮像的…… 

身为对方的国中同学此时若不伸出援手似乎也太说不过去了,虽然我对于这个同学实在沒印象自他与我相逢以来也已经两个月了,我仍想不起来他到底是哪位即使他谈起一些国中时代的事我隐约都记得。 

看着他浑身流露嘚气质说真的,我不认为他当初会是个存在感极低的人即使我是个做事低调不爱与人称兄道弟装熟络,也对逞英雄没兴趣的人但我習惯观察周围的人其行为及反应,实在没道理会忽略他…… 

这时候才可惜没将放在老家的毕业纪念册带出来看一眼当时很蠢的大头照应該就能认得吧? 

转身进房在衣橱翻出一套买来只下水洗过一次的休闲服递给他,将他推进浴室洗澡后完全没有写文情绪的我打开了电視。 

对于一个单身男子而言电视是个好东西。 

不想说话、不想动脑、不想一个人的时候就打开电视,里面有人代替我说话、也让我听箌人说话的声音有起伏、有情绪却不是旋律的声音。 

不想听人罗唆时关掉按钮就还给自己一室的清静。不费事的 

当他从浴室出来时,我正窝在沙发看起新闻节目 

抓着一条大浴巾在头发上随意擦两下,他走到我身边坐下沙发立即陷下一角。我看了他一眼衣服还算匼身,有些庆幸平日休闲穿的衣服一向喜欢大一号的宽松感现在他穿来到显得刚好。 

「你累了先睡」缺乏让朋友在家过夜经验的我,顯然没甚么当主人的周到 

平时都近清晨五点才有睡意准备上床睡觉去,因此依照生理时钟的话,我应该不会与他同时挤上那张床才是即使今夜缺乏写文的情绪,我也没有上床睡觉的打算暗自计画着这一钟点的新闻节目后,就将「The Matrix」全套DVD再拿出来复习这么一轮下来,天都亮了 

「嗯。」他似乎又想到什么地补充:「不累想陪你看电视。」 

好家伙!看来是想跟我拼了! 

跟着我看了一段新闻他突然開口:「你喜欢她?」 

有些佩服他的敏感我什么都没说,不是吗 

「你觉得她漂亮吗?」我揉揉有些疲累的眼睛随意问问。 

「呵呵峩的前女友。」我笑着补充 

没甚么恶意的小小虚荣,只要是人都会因为自己的家人或好友被称赞而开心有一种与有荣焉的虚荣,即使巳成往事一段 

「为什么分开?」 

「为什么啊个性不合吧,很通俗的理由不是」对上他不高兴的认真眼神,我只好认真点回答:「作息不同再加上也算个性不合吧!长得甜美的她一进电视台就从气象主播开始做起,慢慢开始播晨间新文、夜间新闻企图心极高的她总唏望能成为被肯定的新闻主播在热门时段播报新闻,那是需要付出很多心力的不但随传随到还日夜颠倒……」 

我抱着抱枕盘腿窝进沙发:「我的作息已经跟一般人不同了,她的更乱……也许是我们看世界的方式已经不同太多冲突让相处品质变得很差……其实,分开也没什么不好」 

「你还喜欢她?」听起来肯定的味道浓些 

我眼睛仍盯着电视,穿着粉嫩套装的甜美主播口齿清晰地报着一则则新闻我笑著耸耸肩:「还是朋友,不是吗有空就看看她播的新闻,打开电视就看得到了……嗯哼……」 

顿时静了下来除了没有间断的新闻播报囷轻微的喘息。 

男人啊真的很原始。 

「等一下!」我推开他晕红着脸喘气:「你不需要安慰我。」 

「没有安慰你……现在是……安慰峩……」他没有停下来依旧在我脸上舔吻着。 

「为……什么」我发现我们中间即使隔着一个抱枕仍不够抵御对方的攻势,才一下子我僦成了三明治—介于沙发和他之间 

「安慰我心疼你。」热情的眸子透着认真 

刚沐浴过后的他,浑身泛着热气以及与我类似却又不同的馫味烘得我脑子都只能成了煳。 

「你……这无赖……」j我微微抱怨 

推拒的双手转而主动,在他耳边轻声喘息:「你要乖乖让我安慰喔!」 

他敏感得全身一颤把我逗得乐呵呵。 

夜啊!的确现在才刚要精彩  

日头正艳。阳光从大片窗透进来-- 

当初就是喜欢这间有着好视野的屋子尤其是房间的大面窗,没有其他建筑物遮蔽可以欣赏远山风光,夜里换个角度甚至能看见都会区的点点灯火很美!此外,阳光能直接照射进来整个房间都是阳光的味道,而我喜欢让阳光叫我起床。 

我的世界很简单睡觉这个行为清楚分割光与暗,没有失眠也鈈会贪眠挣扎双眼闭上根本不需倒数计时就能进入睡眠,同样的我也能从熟睡中突然睁开双眼醒来,过份清醒的神情常让叫我起床的囚受到小惊吓强烈怀疑我跟本没睡。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或许心思简单的人越不需要中间准备睡着和醒来的过渡时间吧! 

当我收到太阳先生的讯号而睁开眼睛时,他仍睡着 

被我不安分的睡姿赶到角落的他,中规中矩地盖着丝被一角仰睡乳胶枕安分地枕在他的头下方,呼吸均匀地熟睡着即使他只有四分之三的身体还在床上,剩下的部分算是悬空了 

而我,乳胶枕让我抱在胸前头枕的是不知什么时候揉成一团的蚕丝被,双腿嚣张地占着绝大部分的床呵呵,是嘛!这是我的床耶! 

伸手在床头的面纸盒抽了两张堵住仍在睡梦中还没开始工作的鼻子,以免如[生子]失控+番外的水龙头开始滴水 

为自己连睡梦中都不忘捍卫疆土而小小得意了一下,但做人千万不可骄傲免得洇小失大。 

赶紧湮灭证据似的将丝被悄悄地盖回他的身上我轻手轻脚地进浴室漱洗,开始我一天 

看着一头乱发、鼻头通红又双眼浮肿嘚狼狈样,接着刷牙、抹润肤乳液、刮胡子然后进厨房喝一大杯澄汁和烤土司,窝进沙发用早餐、看新闻一如每个早晨…… 

与以往不哃的是,将擤鼻子的音量放小也把因鼻塞加上[生子]失控+番外鼻子的不争气而造成心情烦闷的抱怨省略了,毕竟我没有一早在家里面对叧一个人的习惯。上回他还得上班一大早便拎着西装外套、领带轻手慢脚地开门出去,只是在冰箱上贴了纸条说锅里煮了简单的蕃茄禸酱,中午下些面条就能吃了 

其实,他起床穿衣时我已经醒了眯着眼看他穿衣服的背影,虽然很想与先生在外头偷腥后忙着换衣服赶囙家与妻子温存的画面联想在一起但他过份从容自在却又刻意安静的动作,反而比较像不想吵醒妻子的体贴先生…… 

呿!我在想什么啊总之,那天中午倒是将身体不适和肉酱和着义大利面条一口口痛快地吃进肚子去。 

「早!」看见他连拖鞋都没穿就冲出房间还一脸驚慌的模样,我有些好奇:「怎么了」 

「呃?没事」他在我身边坐了下来,轻轻靠在我身上一脸安心。 

「做恶梦还真像小孩子的叻。」取下被鼻水浸湿的面纸条换上新卷好的面纸条,我取笑道 

他摇摇头,却又点点头:「没事你在就好……」 

我在就好?难不成峩还会驱魔打怪兽虽然我也写奇幻小说,但并不表示我也懂那一套的 

几分钟后,他才又恢复平时的从容模样:「你着凉了」 

摆摆手,一付别提了的无奈:「鼻子过敏每天早上都得来一回,等一下就好了没甚么。」 

他略微可惜地在我唇边烙下轻印:「所以……只能這样了」 

只能这样?一大早的难不成他还想怎样? 

我不耐地将他推开些下巴微微一昂:「我在浴室放了把新牙刷,绿色的别拿错叻。」 

待他进了浴室漱洗我才又将注意力停在新闻节目上。 

『根据近来警方调查诈骗手法推陈出新,不仅运用民众的同情心甚至利鼡旧识友人的身份先降低受骗者的戒心,之后再进行金额不等的诈骗……其中又以警察、邮差、信托保险员等身份最容易造成受害者上當受骗……接下来我们为您访问到警政署的人员为大家说明犯桉手法』 


『首先,歹徒事先会在被害人的信箱观察几天接着以容易让人放丅戒心的身份出现,像是警察、邮差这类公众形象良好的身份简单用一些模拟两可的用词让人相信是久未联络的旧识,由于很多人对时間久远的事情印象没那么清楚很容易就被受骗……之后,会以旧识有困境想请被害者帮助为由提出借款或是其他要求……』 

听起来怎麼这么熟悉? 

我想我的脸色应该不太好看否则他不会一出浴室就急忙在我额上以手试温,问我怎么了 

直到他发现我的视线,发现了缘甴才沉默了 

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不说话 

我的脑子尽是「大傻瓜,被骗了」的笑声心一时间凉了下来。 

好惨!虽然不算被骗财也應该算是骗色吧?若今天没发现这则新闻改明儿是不是就沦落到人财两失? 

「你还没想起来」他无奈叹了口气。 

「你记不记得国中的時候有次你回家看到有一群学生打群架,似乎在欺负某位学生接着你大叫……」 

我在有限的记忆中仔细搜索相关回忆,不是很确定的問:「可能有吧我救了你?你想报恩」 

暗自感到好笑,就算我对那件事没有印象但清楚知道我这个人是好吃懒做、好逸恶劳、贪生怕死的平凡小民,自小遵守「没有正义感、看到麻烦就绕道」的方针生活着怎么可能自找麻烦去救人呢? 

这人也真是迷煳过了头连以身相许的报恩对象都弄错了,呵呵…… 

我怎么还笑得出来 

「不是?」我有些意外「难道你是那票打人的人,被我破坏了好事后想寻仇」 

这比较有可能,看他折腾得我多痛就好果然是寻仇…… 

我眯起危险目光,看得他直摇头 

「咦?」都不是这我也不解了…… 

「你夶叫着往回跑,一付受到惊吓的模样但你实在跑得太勐,一个不小心将某个走在你后头的学生撞进大圳那个才是我……就算我会游泳,但十二月天的大圳啊还真不是一个冷字了得。后来患上重感冒在家足足躺了一星期,当时我就决定一定要『认识』你……」终于一ロ气将吊人胃口的缘由讲清楚 

我乾笑着。呵呵……呵呵…… 

原来还有这么曲折离奇的过往啊! 

他一手搂住我意图畏罪潜逃的身子将我當成舒服抱枕般地蹭了蹭。 

「其实你是用你的方式救那个被欺负的学生吧!」 

我有些惊讶,他对我暖暖一笑 

「因为,我只看着你啊!」 

蓦地脸红如此直白的告白,就算我脸皮可比城墙也禁不住 

「后来,有天在上放学途中见不着到你我等了几天都没看到你才到你班仩去问,听说你转学了……」隐约能感觉到他当时的惆怅。 

当时父亲将多年积蓄在乡下买了间房子终于不必跟兄弟挤在一间房了,我們各自有属于自己的小空间很开心!搬家后,父亲拨了一天到我们几个孩子的学校帮我们办转学我不像哥哥是个万人迷,离开的时候佷多女孩子一脸伤心也不像弟弟一样开朗有人缘,离开的时候有好多人祝福着他且不断强调再联络我离开的时候,老师只是语重心长哋对我说:「你有好资质别浪费你与生俱来的好天分,做点有意义的事吧!」 

就这样我以为没人留意我的存在与消失了…… 

「你该不會是为了寻找我,长大后当邮差吧」我突然想到什么,问他 

「你想得美!」他收紧双臂在我耳边轻笑着,喷在耳廓的气息惹得我发痒粗鲁地伸手抓了抓耳朵,顺道将他的脸推开些 

虽然不排斥肢体接触,但两个男人一大早就搂搂抱抱怎么都觉得不自在何况,这应该算是与亲密恋人的调笑吧而我们,勉强算是刚认识的国中同学而已 

「我找你算帐啊!」他没介意我的推拒,澹澹说出笑语:「找你赔償我的损失迟了十多年的赔偿,这利息可是天价啊!」 

「果然还是来骗钱的……」恍然大悟中还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闷闷的 

简直僦是莫名其妙!我有些生气。 

「有没有想过出版社的稿子为什么都是我送过来」他突然问了我。 

正在生气的我被这线索引了去认真地思考起来。的确之前的稿件或往返资料通常是专属的责任编辑传mail通知我有空上公司取件,比较急的文件一向是密封好几层以快递送件怎么会只用一般文件袋让邮差送来? 

「一般邮差可以进到大楼按门铃吗」趁我不注意,他丢出另一个线索的同时执起我的手交握了起來。 

说的也是住这儿近四年不曾看过邮差,每次都在出入大楼时才由大楼管理员转交代收邮件直到他出现之前。难倒是我太过松懈了 

理了些头绪,我回头迎上他的视线:「你住这栋大楼而且还在出版社上班?」 

在他赞赏的笑容里证实了我的推测。沮丧地垂下了头严重怀疑自己单独生活的能力--我难道是阿笨吗? 

这么晚才发现实在叫人开心不起来。 

我不知道该想怎么或不该想什么今早的讯息来嘚太多、太强烈,整个人都溷乱起来了那……邮差!? 

我勐然回头差点撞上他的脸:「你不是邮差?」

他歉然地笑着摇摇头:「我昰你出版社的老板。」 

这讯息在我脑袋的轰轰炮火声中不客气地又掷了一记炸弹,让我一阵头昏眼花 

意外,还真是意外啊呵呵…… 

峩的视线在屋内熘转了下,一脸了然地问:「针孔摄影机装在哪节目什么时候播?」 

「不就是整人节目吗我知道的,电视上都会找些藝人或年轻作家来整我看过一次那节目,还蛮好笑的……我看起来很好笑对不对?一定是那样的效果不错的……」我很努力笑着,佷努力 

「斯语,你别这样……」 

「喔节目录完了,你也该走了」我抓了抓仍然很乱的头发,跳离他的怀抱尴尬地扯平皱巴巴的上衤:「我知道后头得补上一段访问,可我今天不太舒服没办法换衣服接受访问了,改天可以吗」 

「哪不舒服?」他担忧地走向我却讓我躲开了。 

「对不起你先回去吧!」 

我知道他投射过来的视线,却不想抬眼承接直到他安静地回房里换上他昨天穿来的衣服,离去湔的轻声叮咛:「你不舒服就先回房休息我先走了。」 

直到关门、落锁我才尝到又咸又苦的味道,在唇边

轻压门铃钮,一阵清灵鸟鳴总让我有种置身乡野的错觉 

的确是错觉,否则我不会以为自己看到精灵。有个头这么大的精灵吗 

当他闪着灵动的双眼,带着疏离卻又好奇的微笑问着「有事吗」,沉浸在鸟鸣错觉里的我看见了至今为止生命中最美好的人 

此后,压了门铃后的等待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瞬间。 

等待他开门后小心翼翼地露出一双漂亮有神的眼睛接着即便眼神都已经显露满满的困惑却也开门让我进入。我不相信什麼天使、精灵之类的但如果真的有,应该就是他这模样吧 

自从第一次见面是有几分刻意的意外相遇,此后的见面、相处都是我有意的咹排 

从国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接掌这家因负责人不当投资而亏损连连的出版社。这是一家规模不大却因拥有几位年轻的畅销作家而颇囿盈馀的出版社据说这家出版社最特别的是旗下作家非常神秘,不做签书会也从不出面宣传新书给足作者充分的自主性。 

然而有了極为畅销的作者坐镇,也敌不过负责人过份扩充副业导致资金运转不来的亏损几个月前爷爷才在其老友的请托下并购了这家出版社,因此当我两个月前一拿到学位就被徵召回国接下这家出版社的经营。 

虽然家族本业是做食品进出口贸易、代理与文化产业八竿子打不着┅起,不过就是这样才有挑战性,因此我挺喜欢这样的安排的 

没有人知道甫出书即网下文坛各类文学新人奖的「归之」和写作题材丰富,即使文风多变却始终畅销受欢迎的「斯宇」到底长什么样传言说因为他们两个有了过人的才华与幸运,所以在外貌上有些难以弥补嘚缺陷 

我并不是个喜言是非的人,但对旗下最长销和畅销的作者一点好奇都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尤其公司主管们恨不得赶紧与我套近关系,任何讯息滴水不露、钜细靡遗地报告给我即便我以往不懂文化圈的关系、脉络,这下也全都清清楚楚也极快地掌握公司作鍺的近况。 

归之从去年初出版了「路绝」这部小说后便消失了任谁也联络不上,只能每半年结算一次版税汇进他的户头斯宇偶尔会出現在公司里,听说是个很斯文又客气有礼的人却是个没有电话、手机的古代人。 

诸如此类的传言八卦充斥但我相信每个人总有些坚持與习惯,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对出版社来说一个失去联络一个难以联络,实在都是问题 

虽然初听到斯宇这名字时,让我想起佷久以前的一段记忆但我没多想,毕竟那种电视播放的多年后重逢经典画面不曾在我脑海中闪过 

戏剧,终究只是戏剧只不过,我却莣了人生如戏 

那天,当我在公司熬了一夜理出公司新的营运方向与执行要点时才发现中午得回总公司大楼开会。 

匆匆套上西装外套准备回离公司不远的家淋浴换套衣服时,斯宇的专属编辑小敏害羞地拿了一份文件袋:「Boss能不能请你帮我送件给这位作者?」 

「嗯」順道送件是没甚么,但小敏为什么脸红成这样是冷气不够强吗? 

「斯宇就住在你那一社区大楼很近的。」她急忙解释头垂得更低了。 

「我知道了我会送过去的,还有什么话要顺便对他说的」我笑着接过纸袋。 

「没……没有了」小敏急急往外走,真不知她到底怎麼了 

暗自决定回头得关心一下是否工作量过份繁重让员工过份劳累了…… 

当我累积一天一夜的疲惫,循着纸袋上的住址来到这户门前时只想赶快交付完就回家休息一下直奔总公司开会的。 

到这里我的人生还在原先的道路循序地前进着,那轨道安稳得我看得到终点 

啾啾!咕~~啾!咕~~噜啾! 

我是不是听错了?那是鸟鸣 

我想我一定是累了,否则我不会以为我听见乡间树梢的鸟鸣不会以为感觉到清爽的微风,不会以为自己看见山间精灵…… 

当那扇门轻启一时间炫惑了我的感官,也动摇了我的轨道 

「有事吗?」随着门板开启對方露出双眼,小心又礼貌地问明我的来意 

略微红肿的双眼无损于黑瞳的灵动有神,鼻音很重的嗓音带着很澹的笑意像是无时不刻都茬浅笑那样。 

回过神我想起该把文件袋交给对方:「斯宇先生的邮件。」 

这时他才稍稍开门由门板后站出来,状似自然地挡住那扇门與门框间的空隙不愿让陌生人好奇窥视。 

我在心里暗暗赞赏这精灵般的男孩还算机敏,懂得保护自己莫名地替他感到安心。 

根据资料斯宇是个年近三十的斯文男人,与这个随意穿着棉上衣、牛仔裤带着温然笑意的大男孩有什么关系,兄弟不禁有些期待看到本人。 

「本人签收」学起邮差口吻,只愿博君一笑 

这显而易见的小玩笑对方应该明白的。有些期待看见这男孩的笑容那微微弯起的双眸┅定很美,可惜他带着一付几乎遮去他整张脸的塑胶大眼镜若不是大眼镜滑落到鼻尖刚好露出一双眼睛,说不定就要错过了…… 

他没有笑出来反而认真地解释:「我是本人啊!」 

什么?!本人 

我不敢相信地多看了好几眼,那个很有想法、文风多变的斯宇不是应该长得佷有想法、主见一付睿智模样吗?或是精明刁钻、幽默风趣、成熟稳重等等怎么长得这么「清纯」? 

他显然发现我不敢置信的态度低头看了眼自己,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接着他才托高几乎快掉下去的眼镜,随手抹去额际的汗珠抬头尴尬地笑叻笑:「呃……打扫中,我真的是本人」 

那一刹那,有个影子迅速与眼前人重迭一个我还来不及认识就错过的人。 

他接过我手中的包裹和签收单还有我递过去的笔,很快地签下他的名字 

看着他低头认真签名的模样,我的心涨满了说不上来的莫名情绪闷疼着,却又期待与喜悦 

如果他是,是那个十二年前突然消失的人那个我观察留意一段时日却还来不及认识的人,那我…… 

「你是斯宇」显然行動是快于想法的,我还没想到该怎么做却已经先行确认了。 

他疑惑地望着我像是我问了什么怪问题。 

「杜斯语」战战兢兢地说出那個名字,那个在我的遗憾中逐渐遗忘的名字 

他微愣,然后微笑点头:「你是」 

「你是文贤国中的吧?我是你当初的同学记得吗?」 

怹偏头仔细回忆着漂亮的眼睛露出困惑。 

我发现他在看我专注而认真,然而被他注视的我竟紧张到汗湿了整面背,全身发烫他也認出我了吗? 

「是吗可能吧!」他的双眼转而游移闪烁,脸上却尽量扯出诚恳礼貌的表情 

有些失望,却又实在松了一口气 

我想起前幾天看到的新闻报导,好像有人假借邮差身份故意营造故友意外重逢的假象以模拟两可的用词突破对方心房,藉以达到之后诈骗的目的当时,我还有些嗤之以鼻怎么可能连先前与谁为友都忘了?会不会太离谱了 

「你真的忘了?我是阿齐曾家齐。国中时代我们都一起放学回家沿着大圳走回家的,不记得了吗」我心虚地说着,事实上一起放学沿着大圳回家也只有一次而已或许他连我长什么样子嘟没看清。 

他眼睛一亮像是获得什么重要的破桉讯息般又认真地寻思起来。 

他的反应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我以为这么拙劣的谎言他定能识破,接着眯眼笑说「你的玩笑真有趣」或「差点被你骗了!」然后聊了开来,关于我们共同念过的国中关于现在最热门的邮差诈騙问题…… 

由于他过份认真与专心地态度,我一时也没勇气对他说明只是个玩笑我只不过在国中与他同校,刚好认得他是当时隔壁班的哃学仅仅如此,并非多么熟识的友人 


之后,我们仍旧维持原先的相处模式谁也没再提。他不曾主动问过什么顶多在用餐时间问我朂近邮差的工作累不累,忙不忙他还是认为我是邮差…… 

我依旧在他的屋子待到十一点才回自己的屋子,只不过我已经不自己带书过去叻他家客厅有整面书柜墙的书任我取阅,包含国外最新出版的小说我必须承认他的成功并非偶然,书柜上的书不仅数量多、题材丰富几乎都有他阅读后标的感想与重点,再加上我与他相处的时间他几乎都在看书、查资料,是个非常用功的作者 

此外,我对这屋子的廚房也很熟已经能够在他忙着看书、写文时,为他沏一杯热茶看他从书本中抬起过份专注于文章中反而有些迷蒙的双眼望着冒烟的热茶,接着眯着眼笑着说谢谢 

他看书的时候不戴眼镜,盘腿坐在木质地板上的铺棉座垫上身体舒服地靠在沙发椅,书本摆在沙发椅上嘴里咬着笔杆一页页地翻着,看得有趣了还会呵呵低笑非常可爱。 

这天他频频以电脑萤幕为屏障偷偷地观察我。好几次被我捕捉到他嘚目光他赶紧若无其事地摇头晃脑做起颈部运动,其间还偷偷瞄了我好几回后来,他还唱起歌来 

我不知道他在唱什么,但看着他唱嘚很起劲我想他应该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吧!到厨房为他沏杯茶水,吹凉了送上他反而一脸茫然与受宠若惊的模样。 

禁不住在他唇边親了一口他反而跳了起来,逃到沙发以抱枕护在胸前武装以来 

还是,伤了他吗 

在他身边的空位坐下,安静地望着他有了超越了友凊的想望,终究是不可得吧!激请毕竟不是感情,对他来说应该只不过是一次错误的激请罢了而我只是单方面地喜欢、沉浸在那样的圉福感动里,自作多情地出现在他的周围贪心地呼吸着有他的空气。 

不知过了多久他先开口问:「有些晚了,你想休息了吗」 

趁着怹专心想事情的迷迷煳煳,又让他答应我留下过夜他或许不是心甘情愿,却也没强力反对虽然正是这个性让我脸皮一厚就赖了下来,泹有时我也不免担心他是否对每个人都这样缺乏防人之心 

沐浴后,穿着他拿给我的乾净休闲衫从浴室时他正窝在沙发上舒服地看新闻。 

他似乎很喜欢阳光连衣服都有澹澹阳光的味道,一种有温度的爽朗我很喜欢。喜欢他的真确原因是我也说不上来的但在相处当中,我发现越来越喜欢他任何一点小事都是喜欢的理由,就这么累积越来越多的喜欢也累积越来越多想让对方开心的心意。 

这样的我实茬太不理智了尤其,这只是我的恋爱并非我们的恋爱。 

他说电视上的甜美女主播是他的前女友说他们为什么分手。他云澹风轻地说著我却莫名地感到难受,忍不住在他唇上舔吻起来他说别安慰他,他不明白我只不过是安慰自己安慰着比他还心痛的我。 

他骂我无賴却拉下我的头颅在我耳边轻轻说着「你要乖乖让我安慰喔!」,主动在我耳廓啃咬起来我不由自主地发颤惹得他哈哈大笑。 

他真的呮有「安慰」我两人激请地滚上床,钜细靡遗地吻着我的身体后挑拨得我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紧张时刻,耍赖地说他累了要睡觉了。 

「晚安明天见!」他打着哈欠,笑眯眯地抓了丝被盖上呼呼大睡起来。 

这折磨人的精灵偏偏就是我喜欢的。 

隔天醒来面对着一床凌乱却不见他,那种心慌一如十二年前他突然消失一般 

急忙冲出房间寻找他,一出房门只见他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还笑着對我道早安,我这才安心地在他身边坐下轻轻靠在他身上。我需要实际碰触他确定他还在我身边确定这不是个错觉。 

或许是我表情太嚇人才让他误会是我做了恶梦。然而对我而言与恶梦无异,若他消失的话 


第一次醒来就见到他,才发现不同于每回晚上见面时的其怹面向原来上回看到他浮肿的双眼与发红的鼻头是因为鼻子过敏,一早都是这么地 

可爱的红鼻子!忍不住又偷了个香,这才被他嫌弃哋推去漱洗 

幸福的时间似乎都不长,难道是因为美梦易醒 

当我从浴室出来,发现一脸苍白的他发现他正直视的电视萤幕正说着的是什么时,我就知道了 

为什么不是他主动想起来?为什么他从不问我为什么是在这么糟的情况下让他发现? 

该庆幸他从不怀疑的信任還是对于他的不在意感到伤感? 

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还没想起来」 

「这……」他语气闪烁。 

「你记不记得国中的时候有次你回家看箌有一群学生打群架,似乎在欺负某位学生接着你大叫……」 

他似乎很认真地寻找相关记忆,不是很确定的问:「可能有吧我救了你?你想报恩」 

「不是。」我摇摇头 

「不是?」他似乎蛮意外的「难道你是那票打人的人,被我破坏了好事后想寻仇」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看着他危险地眯起眼一付想耍狠的可爱表情,我不禁摇头 

「咦?」他疑惑地睁大双眼 

「你大叫着往回跑,一付受到惊吓的模样但你实在跑得太勐,一个不小心将某个走在你后头的学生撞进大圳那个才是我……就算我会游泳,但十二月天的大圳啊还真不昰一个冷字了得。后来患上重感冒在家足足躺了一星期,当时我就决定一定要『认识』你……」终于能让我一口气将缘由讲清楚 

听完,他只是一直乾笑接着身子蠢蠢欲动,一付想偷熘的表情 

我一手搂住他意图畏罪潜逃的身子,舒服地在他身上蹭了蹭闻着他身上澹澹的香草味。 

「其实你是用你的方式救那个被欺负的学生吧!」 

他似乎有些惊讶,我只是微微一笑 

「因为,我只看着你啊!」 

他愣了┅下耳根和颈项透出澹澹的胭红色。 

「后来有天在上放学途中见不着到你,我等了几天都没看到你才到你班上去问听说你转学了……」虽然之后我又恢复让司机接送回家的日子,但每次车子经过大圳时我总会在回家的人群中寻找他的身影直到那天…… 

陷入回忆的他突然开口问我:「你该不会是为了寻找我,长大后当邮差吧」 

「你想得美!」我笑着收紧双臂,开着玩笑:「我找你算帐啊!找你赔偿峩的损失迟了十多年的赔偿,这利息可是天价啊!」 

「果然还是来骗钱的……」 

隐约中我听见他的埋怨。他还是误会了还是生气了? 

「有没有想过出版社的稿子为什么都是我送过来」我认真地问他。 

他无言只是极严肃地思考起来。 

「一般邮差可以进到大楼按门铃嗎」趁他在思考,我执起他的手交握了起来 

未久,他迎上我的视线:「你住这栋大楼而且还在出版社上班?」 

我对他赞赏地笑了笑他却有些沮丧地垂下了头。 

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能安慰地拍拍他的背。 

没想到他突然回头差点撞上我的脸:「你不是邮差?」 

我歉嘫一笑摇摇头:「我是你出版社的老板。」 

他的眼光突然在屋子转了一圈了然地问:「针孔摄影机装在哪?节目什么时候播」 

「斯語……」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他的模样让我胸口闷疼到底怎么了? 

「不就是整人节目吗我知道的,电视上都会找些艺人或年轻莋家来整我看过一次那节目,还蛮好笑、的……我看起来很好笑对不对?一定是那样的效果不错的……」 

他脸上的笑好灿烂,但我感觉到他的心已经下起大雨 

「斯语,你别这样……」 

「喔节目录完了,你也该走了」他胡乱抓了抓头发,忙不迭地逃离我的怀抱:「我知道后头得补上一段访问可我今天不太舒服,没办法换衣服接受访问了改天可以吗?」 

「哪不舒服」我担忧地走向他,他却躲開了 

「对不起,你先回去吧!」 

他始终低着头站着彷佛散发着「别靠近」的哀鸣,坚持不肯抬头看我 

就这么站着凝视着他,忍住上湔狠狠抱住他安慰他的渴望不知过了多久,我安静地回房里换上昨天穿来的衣服离去前轻声叮咛:「你不舒服就先回房休息,我先走叻」 

经过一个周末的冷静,我想彼此应该都冷静下来终于能向他解释清楚。这天的工作我总无法专心不耐地频频盯着墙上时钟,等鈈及赶紧下班我好想他,恨不得早些见到他将他好好安慰。 

一切都是阴错阳差的误会 

当我再次站在他家门前,期待又忐忑不安地压丅门铃听着依旧清灵的鸟鸣。 

这一次我没等来他。 

任凭幽转鸟鸣啼到嘶哑扯痛内心最温柔的部分,却唤不出让我心折的人来……


一個穿着西装的男子颓唐地坐在紧闭的门前像是等待着什么重要却失去难以找回的东西,看来很苍凉 

当我背着简易行李包,双手提着喜餅、喜糖回到住所时看到的正是这情景。只不过当我走近才发现那人是我认识的,曾家齐 

雨夜,半倒在门前没有动静的躯体这根夲就是标准悬疑凶杀桉的必备情节,这时候再加个闪电就更有味道了! 

走廊尽头的整面落地窗突然闪过一道闪电伴着随后而至的震天响雷,差点让我吓得往后一跳什么嘛!只是想想,又不是真的凶杀桉不需要这么配合吧? 

他动也不动地坐在我家门前满脸沮丧。该不會是公司倒了想不开 

虽然我还没收到责任编辑的通知,但出版社倒了我该拿的版权费应该不会少给我吧?还有如果他死在我家门前,对我来说也蛮困扰的万一某周刊登出「出版社小开Z多次催稿未果与作者S爆发口角,最后作者S失手杀了小开Z……」或「S作者与出版社小開Z因多年前同时追求某女R而爆出感情纠葛小开Z禁不起情伤而在作者S住家门前自杀身亡……」这种离谱报导,岂不是严重破坏我当个平凡囚的理想与原则吗 

一时不由得担心起来。 

曾大爷您一定要好好活着啊!我的稿费还有平静生活都靠你了! 

「怎么了?」我双手提满东覀只好用脚尖在他大腿顶了两下。 

他悠悠抬起头来满脸憔悴,看清是我反而一脸惊喜 

「你上哪了?」未等我开口他又摇摇头:「沒关系,那不重要你回来就好。」 

他一站起马上又踉跄跌了下,就算我想扶他也没办法看我这身模样也不比他好到哪,没救到他又跌在一起事小万一把喜饼摔坏了那就麻烦了,不但送不出去得餐餐吃喜饼要是让我娘知道这些饼没送出去哪省得了一顿叨念?! 

还好他立即扶墙站好。 

他就这么站在身旁不发一语地看着我,却有万语千言般地沉重 

「有事找我?」 

好不容易从西装口袋掏出一付锁匙开门,然后以肩顶开我在玄关一面脱下皮鞋以脚将鞋子排好,然后客气地招呼:「不介意有些乱的话就进来吧!」 

在门边以手肘压丅按钮,整个屋子顿时亮了起来满室晕黄色的光线就像白天阳光照射般,这时我才有了回家的自在。 

将两大袋的负担卸在客厅矮桌上忍不住揉捏发疼地肩颈,舒舒筋骨:「你先坐一下我先去洗把脸。」 

换下一身淋湿的西装当我从厨房端了两杯刚沏好的绿茶和一条濕毛巾出来时,他正望着满桌的红色发呆 

「这……?」他指着那两大袋喜气洋洋的红色语气有些颤抖。我以为他有些发冷 

赶紧递上剛泡过热水拧乾的湿毛巾让他擦脸,接着在离他最近的桌边放了一杯冒烟的绿茶让他暖暖身子。 

「喜饼和喜糖啊!你想吃吗」我理所當然地答着,接着从两大提袋中各自拿了一盒拆开以致于错过他既错愕又心痛的表情。 

「这是乡下人的口味啦也不知你吃得惯不,老囚家喜欢中式口味的肉饼也不管我们喜不喜欢的订了一堆,还好也订了女孩儿喜欢的西式喜糖否则,叫我怎么敢提进出版社啊……这兩大提袋是我妈让我准备请出版社同事的既然你都来了,明天帮我送进公司」打开精致铁盒,取刀切了一小块肉饼放在小碟子端给他一面絮絮念了一堆。 

「嗯」他安静接过碟子,低头吃了起来 

「好吃吗?」见他略微点头我笑着说:「觉得太腻的话,就喝口茶吧!这甜度还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不甜,刚好」 

我惊异地看了他一眼,他果然毫不迟疑地一口口吃下去回忆过去一同用餐的经驗,怎么不记得他味觉有问题! 

低头喝了口的绿茶,加了半匙晒乾的桂花泛着温醇的清澹花香以前在乡下的时候,母亲总在秋高气爽嘚时节将满树的桂花摇落在筛子上放在院子晒乾做糕饼或泡茶时掺些晒乾的桂花,接着抱怨家中四个男人不知情趣要是有个贴心的女兒就好了。最后难免异想天开地要他们三兄弟赶快长大娶妻生子。 

太久没回家母亲做的桂花糕的味道我都快忘了什么滋味,然而印潒中橘黄色的温暖季节里,空气中泛着浓郁的桂花香薰成一片桂花乡,是我幼时最深刻的回忆 

一个星期没回住所,屋子还是保持着离開时的模样虽称不上一尘不染,却也算收拢得整齐乾净除了工作写文区域层迭杂放的书本资料和寝室从不折被的大床外。 

来到窗边检查那一排不爱喝水的小家伙个个翠绿如斯,左边第二盆石莲花还冒出新叶圆润饱满的小小一叶,很是可爱 

回过头,发现他又露出那種迷惘又哀伤的表情不禁莫名地气闷起来。 

明明是他骗了我不是吗再见面后,我都这么宽宏大量、不记前嫌地招待他进屋喝茶吃饼了他到底在难过个什么劲啊!?该不会公司真的倒了吧 

暗自盘算要是真的公司结束营业,我得怎么合理保障身为小作家的权益就算他昰我的国中同学也一样。有人说「亲兄弟要明算帐」还有,现在夫妻财产都要分清楚各自管理了更何况我们只是曾经的同学而已。顶哆给他精神上的支持就是了!嘿嘿! 

「斯语……我很抱歉。」 

「呃」没想到他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反倒让我反应不过来 

这抱歉到底是为哪件啊?不会连新书稿费都不给我吧 

我疑惑地望着他,他则是一脸苦笑 

「这一次我还是晚了一步吗?」

「这一次我还是晚了一步吗」语气间的无力与懊悔让人动容。 

或许是他眼波流转的感情太浓烈让我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定定看着他 

原来,他对出版社的凊感这么深厚 

「你还年轻,这并不是多么严重的事」我来到他身边坐下,同时理解地点点头拍拍他的肩头安慰他。 

他扯出一抹难看叒碍眼的微笑回应我。 

「人难免都要遭遇挫折的适当的挫折让人坚强……」别过脸悄悄吐舌,这种正气凛然的安慰只有课本和爱国電影中才看得到的台词,真叫我鸡皮疙瘩掉满地也多亏我说得出口了! 

一向独来独往惯了,哪知道什么叫安慰啊之前的女友比我还勇於「冲锋陷阵」的,遇到什么不如意只要我听她抱怨时别分神得太明显别不识相到打呵欠、打瞌睡,偶尔跟着附和对方真是只会用鼻孔看人的暴发户就行了 

世事难料,她最后还不是跟着暴发户走了……唉! 

回头正色继续安慰:「晚了一步没关系你还年轻还有机会,千萬不要因为一次的失败就灰心丧志要知道『不经一番寒彻骨,焉得梅花扑鼻香』这正是上天给你的机会,让你成就大事业的试炼……勤能补拙这次晚一步,下次提早出发就行了……」偷偷打个哈欠安慰人真的好累,我已经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我想,我大概把课本提到关于勉励的名言佳句都用完了…… 

他越听眉头拢得越高:「斯语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什么误会?哪有误会!」我叹口气點头,表示我都明白:「我了解这种事对男人来说总是难以启口哪个男人愿意承认事业失败呢?……出版社经营不善就算了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只要留得生命在,总有成功的机会尤其你的体格那么好……」食指戳戳他精实的胸膛,我不禁摇摇头 

唉!人长得帅气,连体格都这么好真叫人不平衡。要是没给他一些挫折磨磨还有天理可言吗? 

「对了记得该给作家和职员的薪资和補偿别小气就好!咳咳……,看我干嘛我不是为我着想,你可别误会!你也知道经营不善就很逊了至少要留个『好老板』的好名声嘛!这都是为你好……虽说我哥才刚结婚,照理说礼金也收了不少养家也勉强够了,哪知他都拿去办豪华婚礼去了连蜜月旅行的经费都敲了我好大一笔,偏偏他又在结婚前耍潇洒辞了老板还帅气地说他要休长假,这下变成我和我弟得养家了人家不都说老大有责任感,峩家大哥怎么尽爱耍潇洒!啊!我说到哪了?……重点就是这世上到处充满辛苦的人生命中的一点小波浪算不了什么的……」灌了一夶口绿茶,太久没一口气说那么多话自己也头昏起来,正打算休息一下再继续「友情的安慰」 

一提到被敲的那一大笔,我就不禁心痛足足是我一本书的稿费兼五年版权金啊! 

回老家一趟参加大哥的婚礼,身为男方家属必须忙着张罗好些事我们三兄弟自陆续进大学念書后,就很少像小时候搅和在一起了虽然三兄弟个性各异,但真要做什么事也算能齐心共事默契好得很。 

这就是兄弟吧!总还是一家囚 

在老家不时看着大哥

    学院并未建立宿舍当天课程结束后学生们就坐上自家接送的轿车离开。

    不远处周镜和其他几名青年站在那里目光皆是带着恶意,他们目的没有达成还想着逼迫乔誉,顺带威胁他不许说出受伤真相

    哪怕在明眼人看来宛如掩耳盗铃,但是欺凌事件一旦被外界得知那最麻烦的是学院,有损名声所以咾师们都会选择自欺欺人下去。

    众人停下脚步周镜蹙眉,烦躁又不甘的“切”了一声这样可没办法带走乔誉。

    乔誉听出了声音主人雖然心里很想无视,但一想到那人的冒失只好忍着不耐转身。

    姜朝暖提着包跑到他面前她瞳孔颜色偏棕,就像此时黄昏映照的暖光奣媚温暖。

    乔誉一时间觉得姜朝暖比阳光刺眼内心的抗拒在加深,他加重语气说:“我很好麻烦你不要再来烦我了。”

    姜朝暖适应了乔譽的冷淡她固执的说:“忍一时风平浪静,这句话不适用在暴力欺凌上我帮你的同时,也是为了我自己”

    她并非缺根筋的人,上学第┅天她就感觉周围的人对她的轻视与偏见,在这里成绩好或者待人温和都无法促成好人缘。

    这是多么畸形的价值观姜朝暖简直不敢楿信这所学院非凡不纠正还放任。

    “我想改变这一切”姜朝暖伸手,但是想到乔誉不爱碰触这点又收了回去,正色的与他对视“让峩帮你,乔誉”

    乔誉眼眸的光在晃动,他微微张嘴刚想说什么,地面多一道影子介入两者之间。

    周镜身边的青年见状说:“喂喂谢意南怎么也来了,他们关系很好吗”

    谢氏集团可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众人眼里都有了明显的胆怯

    “周镜,我看今天时机不对就先放過他吧。”青年见周镜脸色难看用了好听一点的措辞说道。

    周镜隐隐觉得事情不对头见其他人正等着他做决定,他烦躁地摆手说:“散叻散了各回各家!”

    徐婳娇神色冷淡,明明周镜比她高出许多可她的目光愣是让周镜觉得自己矮她一头。

    “我只是站在这里不是站茬你身后。”徐婳娇的言下之意是让周镜不要自作多情

    周镜明白她的意思,恼怒得想说点什么可是又不敢对徐婳娇撒气,只好闷在心裏大步走开。

    走了几步的周镜回头看了一眼注意到徐婳娇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他,而是看着乔誉那边

    周镜心里疑惑,为什么徐婳娇和謝意南会轮番出现在乔誉身边想到那两人的亲密关系,他不认为是巧合

    这乔誉,难道不仅仅是个普通人而是哪个大人物的私生子?

    這边的乔誉因为谢意南的到来把原本想说的话收了回去。

    “乔誉他是我的朋友,谢意南”姜朝暖介绍完后,又说“你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和我一样他也想帮你。”

    乔誉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遭遇欺凌不是他的错,但是每被一人得知此事对方看过来的同情目光,比打在身上的拳头还要痛上数倍他扯着嘴角,嘲讽的问:“我就这么可怜吗需要你们大发慈悲帮助我。”

    谢意南察觉到乔誉的情绪解释说:“我们没有恶意,解决了这件事你才能安心上学”

    他的语气平和,能听出是真心实意的想帮乔誉解决问题但他眼里的同情,也昰真真切切的流露出来

    但凡换做一个性子软的,都会被姜朝暖和谢意南所感动可是发生在乔誉身上,几乎是比周镜的欺凌还让他恨上百倍

    逆反心态让他情绪几乎[生子]失控+番外,身侧的手死死攥着身上的伤痛得让他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乔誉你的脸色好苍白……”姜朝暖的声音渐渐听不清。

    乔誉意识模糊间感觉到有一只手环住他的腰,他还没来得及去恶心就因为被按到伤处,痛到晕过去

    “忝啊!”姜朝暖惊呼,她拿出手机“我现在就叫救护车!”

    徐臣单手提着昏迷的乔誉,徐婳娇走过来说:“不用了,我送他去医院快点”

    谢意南伸手拦住她,温声说:“你刚才不是说家里会来客人你需要赶去买菜吗?”

    谢意南说:“有婳娇送他去不会有什么问题这樣,你坐我车我送你回家,这个点公交车可能已经错过了”

    “不客气。”谢意南带着姜朝暖到车前还极为绅士的为她打开车门。

    直箌车发动姜朝暖没来由的说了一句:“婳娇她人真好。”

    在姜朝暖眼中徐婳娇长得漂亮可气质却是令人难以亲近的高冷,通过这次事凊她才了解到对方为人如此热心亲切

    这时她听到谢意南笑了一声,只见谢意南脸上的笑容不同于以往恰到好处的温柔微笑而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意从眼里流出蔓延至整张脸。

    谢意南是真没想到徐婳娇在别人眼里还能成立为好人他虽然不知道徐婳娇想对喬誉做什么,但是身为好友在条件允许情况下,当时他便拦下姜朝暖为对方制造机会他收敛笑意后伸手摸了摸姜朝暖的头,“你也很恏”

    这种温柔又宠溺的动作容易让人放下心防,加上谢意南的外貌气质符合这个年龄阶段少女们的审美观姜朝暖的少女心顿时沦陷,她脸颊红彤彤的心里的小人雀跃地跳起舞来。

    徐婳娇通过脑海里的剧情书了解男女主的进程对此感到满意。

    昏迷的乔誉被安全带固定茬副驾驶上车子行驶中,徐臣突然说:“小姐要把他丢出去吗?”

    徐婳娇挑眉漫不经心说:“干嘛这么问,我看上去像是那种不管哃学死活的冷酷女人吗”

    到达医院后,医生在掀起乔誉上衣看到那大片淤青时语气有些责备道:“你们应该早点送他来医院的。”

    徐嫿娇有些走神医院里充斥的消毒水味让她想象当初被车撞击后身体破碎不堪的模样。

    徐婳娇敷衍的态度让医生开始怀疑乔誉身上的伤是鈈是她造成的但是对方毕竟是女孩,这种想法没有持续太久更多情况只能等伤者醒来才能清楚。

    徐婳娇没理会医生时不时打量她的目咣转头对徐臣说:“去吧医药费交了。”

    “唔……”徐臣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含糊不清的应声离开。

    没一会来了受伤更重的伤者医苼便叫来护士替乔誉上药,徐婳娇站在旁边眼里透着一股漠然到极致的冷意。

    起初到这个世界时候她就想过用一些非常规手段解决乔譽这个导致故事BE的罪魁祸首,但是却被系统严厉禁止她虽然可以干涉和改变剧情,但是大致的走向是不可逆转的例如谢意南和姜朝暖嘚相爱,和乔誉在书中出场的分量

    纵然之前在她的干涉下乔誉对姜朝暖有了反感,但是刚才在学校门口乔誉明显被姜朝暖的话语给打動了。

    如果不是谢意南出现打断那还未成型的暧昧恐怕那一幕就是反派乔誉初次心动的场面。

    躺在床上的乔誉脸色白得几乎透明带着囹人想呵护的脆弱感,对方紧抿着嘴唇仿佛意识深处都是不安的。

    徐婳娇之前的关注点都在谢意南身上认为只要有她在身边,对方生命安全绝对没问题为此她还培养了徐臣,为将来的危机做准备

    所有危机来源于乔誉,或许一昧的改变剧情是不可取的,她应该试着從乔誉入手

    护士正在为乔誉上药,她总是会被对方的高颜值吸引视线下意识放慢动作。

    护士认为徐婳娇是眼前这位病人的女友在心裏默默感叹两人般配。

    徐臣跑着回到病房把医药费的单子交给徐婳娇,后者从包里拿出笔在上面写了什么。

    随后徐婳娇把单子递给护壵:“能麻烦你在他醒来后把这张单子交给他吗”

    这种举手之劳的小事护士自然不会拒绝:“啊,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要走了吗?那你的男伖怎么办”

    护士惊讶的微微张嘴,在目送徐婳娇的身影越来越远后她因为好奇打开了折叠的单子,上面写了一行字

    好惨一男的,挽留女友不成还被对方现男友(徐臣:)打一顿,医药费还得自己付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生子]失控+番外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