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说 主角是一名神医 有很多exo之十二殿下未婚妻妻 他去退亲的故事

天还没亮,方小芹就在厨房里围着灶台忙了起来。
跟平时不同,因着等一会儿赵媒婆要过来给她说媒,是以她的心里不免紧张。这一紧张就出错,正切着菜呢,就突然“啊”的一声,菜刀切到手指了。
看着手指溢出来的血,她疼的直想掉泪。
“二姐,你怎么了……”
正在灶台下打着瞌睡的方小松听到方小芹的叫声,揉了揉眼,翁声翁气地问道。他才八岁,正是贪睡的年纪,却被舅母刘文翠喊起来帮方小芹做早饭。
“没事!”她轻声地道,心不在焉地把受伤的手指放在嘴里吮了吮,继续做早饭。
方小松往灶堂里添一大把柴禾,然后就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小鸡啄米般的打着瞌睡。
过不多时天色亮堂了些,外面响起一阵喧闹声,方小芹搅粥的动作一顿,她知道,是赵媒婆来了。
也不知赵媒婆能给她说个什么样的人家,嫁娶讲究门当户对,他们吃穷饭长大的孩子可高攀不起有钱人家,她也从来没有过奢望能嫁入富贵人家享福的念头。
她不求别的,只希望自己的未来夫君是个老实能干的人就行了,最重要的,是能容得下方彩妮和方小松。
因着大姐方彩妮先天患有痴症,人也整天不清不楚的,只知道傻笑,小弟方小松又太小,离了她没人照顾,自从早年间爹死了后,整个方家只靠她独自一人支撑着,是以看着方小芹不高的个头,人却是因着常年劳作操心家务,生生给劳累瘦小了。
早些年时候,姐弟三人实在孤苦无依,方小芹一个小姑娘纵使再能干,也无法一肩挑,独立养活他们三个人,便被大舅宋大宏接到了家收养。起先舅母刘文翠看着多了三张口要吃空家里的样子,心里来气,不愿意收留他们姐弟三人,直到方小芹求情,说只要能留下,可以让她做什么家务活都行,这才让刘文翠松了口。
这一留,就是好几年。
如今,方小芹也到了出嫁的年纪,舅母刘文翠便张罗着说是要给方小芹讨个亲事。
嘴上说是亲事,拍着心口说是不舍得养大的闺女就这样嫁了人的话,实际上,方小芹心里很清楚舅母是个什么意思。无非就是看着方小芹长大了,也出落的婷婷大方,十里八乡也算是个美人坯子,寻摸着嫁个好人家,说不定还能给她很多彩礼钱呢。
想着这些事儿,方小芹手底下也没停过,用锅铲搅着锅里的粥,又往锅里添了一瓢水,双目无神地继续想着心事。
其实,她倒也不怪舅母这样做,毕竟舅母家也是有五个孩子要养活,填了他们三口人进来,舅舅家的日子其实已经很艰难了。再者说,大姐又是个傻姑娘,有把子力气能干活,但是在舅母眼里也是个吃白饭的,是以从来没给过他们一天好脸色,她也倒是想着能尽快嫁出去,省得看舅母的冷脸。
“小芹,早饭做好了吧?”
刘文翠的声音响起,方小芹拿着锅铲的手抖了抖,思绪霎时回归,正在打瞌睡的方小松也坐正了身子,打起了精神,手忙脚乱的往灶堂里添着柴禾。
“做好了,这就要端过去呢。”方小芹赶忙点头,手下也忙不停地端碗筷盛粥。 百度嫂索#>笔>阁 —女儿香满田
端着早饭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他们的笑声,方小芹心里倍凉,能相谈甚欢,看来是商定她的婚事了。
“这王员外年纪虽然大了点,但家里有钱啊,别说养她们姐弟三个人了,就是养你们这一家子人也只是毛毛雨啊!”
这是赵媒婆的话。
“赵婆婆说的是啊,以后小芹嫁过去可不就是享福的命吗!”刘文翠笑的很欢喜。
“没错,这可是门好亲事啊!小芹这孩子还真是好命呢!”大舅宋大宏的声音里也透着愉悦。
听着他们的话,方小芹的脚再也不能挪动半步,端着碗的手在发着抖,一张小脸惨白,心也拔凉拔凉的,从心底里涌出了一股绝望
“是她,但她已经被我给绑起来关在了柴房!”
朱萸扶起了方小芹。
“那相公,你没有晕倒吗?”
方小芹又忽地问道。
“我离她比较远,在她撒迷、香的时候,我就已经屏住了呼吸,是以没有晕倒!我跟着她。发现她去了大姐和小松的屋里……”
“那他们有没有事?”
方小芹一脸的紧张之色。
朱萸摇摇头,又点点头,面色有些凝重:“小松没事,但大姐……”
“大姐怎么了?”
方小芹不等朱萸回答,扭身朝方彩妮的屋跑去。
张殿也甚是担心,也赶紧跟着去了。
进了屋,却见两人躺着好好的,不像有什么事的样子。
“芹儿,你看看大姐的心口上有什么!”
朱萸进来说道。
方小芹依言扒开方彩妮心口的衣襟一看,顿时傻了眼,惊呼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猜,定是白姑姑所干……”
朱萸又把白姑姑准备向方彩妮下刺的事说了。
“这个白姑姑,她到底想干吗!”
张殿愤愤不已地道,一拳头砸在了身旁的墙上,他没有看到方彩妮心口上的伤。但瞧着方小芹的表情就知道伤的严重,况且是心口上的伤,稍不注意就会要人命的。
方小芹紧咬着唇,皱紧眉头向柴房走去。
白姑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她坐在地上,冷眼瞧着他们三人走过来。
“白姑姑,你到底对我大姐做了什么?她的心口上为何会有伤?”
方小芹厉声地问着她,拳头紧握。如若是她自己受了伤倒没什么,可是方彩妮受了伤。她就不能轻易地放过白姑姑了。
白姑姑只是冷笑着不说话。
“白秀娥!我们跟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为何要伤我大姐!”
方小芹已经几近于吼了。土估台划。
白秀娥这个名字还是之前李巧菊告诉她的。
白姑姑听到这个名字却是身子一个激灵,有多少年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她甚至快忘了自己的名字了。
“小丫头,你是怎的知道我的名字的?”
白秀娥仍是冷冷地问道。
方小芹拧着眉:“这个你管不着!你还是想想。等会儿见了官人该说些什么吧!你伤了我大姐,我要把你送到官府去!”
白秀娥的唇角微微地抽了抽,她还是有些怕去官府的,但她还是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冷着脸道:“我一没偷你们的,二没抢你们的,就算把我送到官府能怎样,到时候还不是照样把我放出来!硬要说我伤了你的傻大姐,证据呢?你凭什么说她心口上的伤是我刺的?”
朱萸知道用官府是逼不出她的实话的,遂示意方小芹不再多说。
她既是救人,那就把她关在这里,让她没办法回去救人!
但把她关在柴房怕被邻里发现,他们又把她关进了地窖里,在她的嘴里塞了一块帕子。并盖上了窖盖。
“她这样不会有事吧?”
方小芹又有些不忍心了。
“只要她不想死,是绝对死不了的!芹儿,眼下最要紧的是大姐心口上的伤,我们还是先带她去看许郎中吧!”
朱萸说的对,方小芹点头同意。
于是,朱萸带着她们姐弟三人去了许郎中那里,张殿便留在方家看着白秀娥。
在路上,方小芹告诉方小松,等见到许郎中时,要喊他祖父,至于这其中的缘由,她不想这个时候告诉他。
许郎中见他们四人来了,自是无比的欢喜,没有想到才隔一日他们就来了。他倒是巴不得他们天天来,能住在这里最好了。
尤其是当方小松喊了他祖父之后,他咧开嘴哈哈地笑着。真是欢喜至极。
但见他们神色凝重,许郎中便猜他们此行必有要事找他。
“说吧,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不等他们开口,许郎中就先问他们道。
“祖父,我大姐受伤了!”
方小芹的声音有些哽塞。
许郎中不再多问,便示意他们把方彩妮扶进屋里。
“原本以为她只是着了风寒了,哪知……”
方小芹解开方彩妮胸前的衣衫,让他看她心口上的伤。
朱萸回避在一旁。
“这就是她受的伤!”
许郎中一看伤口,一对老眉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他捋着自己的白胡子,神色有些复杂。
“她是被何人所伤?”
他看向了朱萸,言语里却有些责备之意。自是怪他没有照顾好方彩妮了。
“是一个叫白秀娥的妇人……”
“什么!白秀娥!”
许郎中惊呼一声,惊讶的嘴巴半天合不拢。
见他如此大的反应,朱萸想,他和白秀娥果然相识,只是不知他们跟白毒医是否熟识至此呢。
“祖父,你认识她?之前就是她,一直在找白毒医,不知他们是何关系?”
朱萸趁机问道。
“都姓白,你们说什么关系!”
许郎中皱起眉沉思着。
“莫非他们是父女?”
朱萸脱口而问。
许郎中轻轻地点了点头:“看来白老怪找了这么些年,还是没有找到他的宝贝女儿啊!只是,白秀娥为何要取傻大姐的心尖之血呢……”
他自言自语的话,朱萸和方小芹有些听不懂,但最后那句“心尖血”,他们却是听进了心里去。
“祖父,什么是心尖血?白秀娥刺伤我大姐,就是为了取什么心尖血的吗?那我大姐有没有性命之忧?”
方小芹一下子问了好几个问题,她实是太担心方彩妮会出事。
“芹儿,心尖血自然是指心坎尖上的血了!”
朱萸答道,却是面色凝重的很。
“我猜那白秀娥取傻大姐的心尖血,必是用来救人的!傻大姐暂且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但是长此下去……亏的你们发现的及时,抓住了白秀娥,否则,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恐怕你们就要给傻大姐安排后事了!”
许郎中叹惜不已。
如此说来,白秀娥是想连取方彩妮的心尖血,七七四十九天?
每日心口上都要被刺一刀,就是铁打的也受不了啊!
白秀娥到底要救谁!为何一定要取方彩妮的心尖血?
祖父,这么说,大姐已经被白秀娥取了两次心尖血了?昨夜要不是被我阻止……”
朱萸聚紧了眉峰,想着白秀娥真是一个狠毒的女子,居然忍心对一个痴傻之人下手。
“好啦,傻大姐身上的伤暂且无事!你们不是说。白秀娥被你们抓住了吗,一会儿我收拾一下随你们回去,我要好好地问一下她!”
许郎中边说边拿出了一只白色的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颗红色的药丸,用手指捻碎了,撒在了方彩妮胸前的伤口上。
只听“嗞”的一声,两小股白烟窜起,痛的方彩妮忍不住嘤咛出声。
“大姐!”
方小芹心里一痛,她能感应的到方彩妮此时的痛楚。
“这是化淤去腐的丹药,外伤虽无事,但心尖的刀伤就不是一、两日就能恢复得了的!”
许郎中叹了一口气,看着方彩妮痛苦的样子,也甚是心疼。
“原来我们还以为,大姐只是受了风寒,哪想……”
方小芹自责不已。
“芹儿。别难过了,好在发现的及时!”
朱萸安慰着她,心中也很懊悔。
许郎中略微收拾了一下,就催着他们赶路。
这倒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在路上,许郎中告诉了他们,许丘和白秀娥的事。
那时候,许郎中和白毒医的私交甚好,他们的医术都很高超,只是一个擅长于用草药治病。而另一个则擅于以毒攻毒之法。
白毒医本有一子,后到不惑之年又得了一个女儿,甚是宝贝,她就是白秀娥。
许郎中也是到不惑之年才喜得一子。名许丘,他们二人便结下了娃娃亲。
这两个孩子长大后,白秀娥愿意嫁许丘,但许丘却不愿娶她。
白秀娥伤心欲绝,甚至想寻短见。
许郎中一怒之下,强命许丘娶她。
可就在成亲的前一夜,许丘逃走了,并留下了一封书信给白秀娥,说他们今生无缘,愿她能找到一个好郎君。
白秀娥不甘,在大哭三天三夜之后,便踏上了寻找许丘的路,她誓要找到他,一定要嫁给他。
白毒医痛失爱女。把一切都怪在了许丘的身上,他与许郎中有了争执,两人一怒之下便绝了交。
之后,两人便也离家去找寻各自的儿子和女儿。
朱萸和方小芹听后,皆唏嘘不已,哪里想到还有这么一个故事。
“哎,我当初就不应该逼丘儿娶白秀娥!他既不喜欢她,即使娶了她,也不会幸福的!可当时,只想着要给好友一个交待,却是逼走了自己的儿子!”
想起当年的事,许郎中仍是悔恨不已。
“不过,听你们说,丘儿和他娘子的感情很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问方小芹道。土台宏划。
“我娘说,她是去赶庙会的时候。和我爹爹在庙里相识的!”
方小芹回想着,每次宋青莲跟她说起和方秋发的事,总是满脸的笑意,那种幸福感,满足感,也深深地感染了方小芹。
她想着,将来要是也有一个男子待她这样好,就是她天大的福气。
她看着朱萸,唇角噙着笑意,而今,她的愿望实现了,她真的嫁给了一个宠她入骨的好夫君。
等到了方家,张殿自是很诧异,以为他们至少要到明日才回来呢。
许郎中站在那里,打量着院中的一切,心中感慨万千,这就是他的丘儿生前所住的地方,他曾经也来信水村找过方秋发,却是没有来这里找过。
“张殿兄,白秀娥怎样了?”
朱萸问张殿道。
“还不是那个样子,中午给她饭吃,她也不吃!”
“她在哪里,速带我去!”
许郎中忙道。
于是一行人去了地窖。
白秀娥被绑着坐在那里,冷眼瞧着他们走过来。
张殿走过去,把塞在她嘴中的帕子拿了出来。
“你就是白秀娥?”
许郎中走到她边上,蹙起眉打量着她。
多年未见,他只觉得她的面目有些熟悉,却是认不出她来了。记得当年她离开的时候,还是一头的乌发,还是一个明媚的少女。而今却是变成了一个满头白发,脸色晦暗的少妇了。
“你……”
白秀娥也瞪大了双眼瞧着他,“是许……”
方才许郎中进来时,她并没有注意看他,其实他的样子倒没有多大的改变,最是那一头的青丝,让人印象极深,也是让她极羡慕的。
许郎中轻轻地点了点头,缓缓地道:“你走之后,你爹爹就去找你了,我也去找我的丘儿了。只是,你是找到了丘儿,我们却既没有找到女儿,也没有找到儿子!秀娥啊,你是什么时候找到丘儿的?知道他成了亲,你……”
“别在我面前提许丘!”
白秀娥却是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他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与我有了婚约,却还敢娶别的女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她大声地吼着,声音凄厉。
“他负了我,我不会放过他,我要让他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她咬着牙恨恨地道,双眸血红。
方小芹想不通,她既如此恨方秋发,那日在他的坟头却又是一副温柔爱恋的样子,莫非她对他,是又爱又恨?明明是爱着他的,却因着他的负心,又恨他入骨?
“那你对他到底做了什么?你会用毒,是不是在趁他受伤的时候害死他的?”
许郎中拧紧了双眉。
“是他自己不想活……”
白秀娥突然眸光一暗,痛苦地咬紧了双唇,“他宁死……宁死也……”
他宁死也不让她救!他要去阴间陪他的娘子!
“我再问你,你取彩妮的心尖血做什么?你到底想救谁?”
许郎中沉声问道。
“不关你的事!”
白秀娥怒吼着,愤愤地把脸别到了一边,不想再看到他们其中一人。可明明有什么晶莹的液体从她的眼角滴落。
她在哭,是为了想救的那个人?
如此暴躁的白秀娥却是许郎中从未见过的。当年她还是一个少女的时候,也是温柔似水,说话娇声小气。
“为了救你的孩子,是不是?”
许郎中突然柔声地问道。
白秀娥猛地抬起头来,含泪哽咽着道:“你听谁说的?”
“心尖血作引,再配以鲜灵芝的汁液,人参果上的露水,雪莲花的花蕊液,这个方子……”
许郎中拧眉看着她。“你的哥哥为你而死,你也想让芹儿她们,为你的孩子而死吗?”
“原来你也知道!我爹爹居然把这件事也告诉了你!”土台上划。
白秀娥冷哼了一声,“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了救我的孩子,这三个人必须要死一个!”
她目光阴冷地扫过方小芹姐弟三人。
“是以,为了怕别人发现,你才在痴傻的彩妮身上动手?”
许郎中捋着白胡子问道。
“她又傻又笨的,当然要选她了!”
白秀娥轻蔑地扫了一眼方彩妮。
“可是……为何是我们?”
方小芹的脸色有些发白,她隐隐地猜到了什么。
朱萸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小手,他已经猜到了答案,一个残酷的答案。
白秀娥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许郎中叹了口气:“真是孽债啊!”
这才缓缓地道:“白家的人有一种怪病,这种病本没有病症,直到六岁的时候,身子才开始慢慢地萎缩。就是身子越长越小,直到最后沦为蝼蚁般大,消失不见!”
方小松听后啊的一声,吓的抱紧了张殿的双腿。
张殿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示意他不要害怕。
“我方才所说以心尖血作药引的方子,是可以治这种怪病的。但所用心尖之血,必须是至亲的兄弟姐妹的血才可以!”
听到这里,方小芹的心却是狠狠一震,必须要至亲的兄弟姐妹的心尖血!白秀娥的孩子。要用她们姐弟三人的心尖血救命,那他们四人……岂不是……不是同一个娘亲生的,却是同一个爹爹!
同一个爹爹!
心,痛的厉害。她最亲最爱的爹爹,原来与白秀娥有染!他们还有了一个孩子!
朱萸搂紧了她,瞧着她苍白的脸色,皱紧了眉头,担心地问道:“芹儿,你怎么样?”
见她如此痛苦,白秀娥却笑了:“小丫头,你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我和你爹爹确实有一个孩子,还不到六岁,是你们的弟弟!”
还不到六岁!那就是宋青莲死后的事了?
可他们只是那时候有的孩子,他们的关系从何时开始的,恐怕……
背叛这个词,方小芹不想用在她最崇拜的爹爹身上。
她痛苦地看向了许郎中。如今已知,他确是他们的亲祖父,可他却不止他们三个孙子和孙女。
她忽然想到,他之所以如此急着来找白秀娥,是不是想知道,她和方秋发孩子的事情?
可在路上,他并没有提及心尖血救人一事,但他明明早就知道白家的这种怪病。
而此时的许郎中已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白秀娥的孩子是方秋发的孩子,方小芹姐弟三人也是方秋发的孩子,想救白秀娥的孩子,就要取他们三人的心尖血……
若是只取一滴两滴尚可,但却要连取七七四十九天,七七四十九滴!恐有性命之忧!
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个孩子,他也不舍得。
白秀娥瞧着他们一个个的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更痛快了,又自顾自地道:“我的孩子叫许陵,他爹爹叫许丘,我想到丘陵,就给他取名许陵。他跟他爹爹长的很像,有着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
“别再说了,别再说了……”
方小芹突然大叫一声,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身子一软,晕倒了朱萸的怀里。
“芹儿,芹儿……”
方小芹醒来的时候,朱萸正坐在她的身边,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芹儿,你感觉怎么样?”
他握着她的素手,柔声地问道。
方小芹苍白着一张脸,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虚弱地道:“白……白……”
“祖父他……把她给放了……”
朱萸有些吞吞吐吐的,“她还有一个六岁的孩子,独自在家……不放心……”
方小芹便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许郎中来看她的时候,她也是闭着眼睛不看他,不理他。
“芹儿,我知道你在怪我,可是……许陵……毕竟是你爹的亲骨肉……”
许郎中还想再说什么,朱萸却阻止了他,现在方小芹的心里难受的很,他怎么可以还说这些刺激她的话来。
方小芹的双手紧紧地揪着身下的床单,下唇紧咬。
许郎中走后,朱萸温柔地道:“芹儿,爹爹的事……我想他必是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你要相信他,对娘亲的感情……”
想说一些安慰她的话来,却又再次地词穷了。
方小芹把头扭到一边,心里难受的不想说一个字。
过了两日,白秀娥带着两个人来到了方家,一个是许陵,另一个,是白毒医。
他们来的时候,方小芹正蔫蔫的坐在院中,看着小黑发呆。
一抬头看见来人,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尤其是当看到白毒医时,却是又惊又喜又难过,她站起来有些发怔地看着他们。
小黑疯狂地吠叫着,似要上去把他们撕裂,却被出来的朱萸给喝止了。
“怎么会是你?”
白毒医皱紧了眉头,雪白的发丝被微风轻轻地燎起。
“爹爹,你认识她?”
而白秀娥的这一声“爹爹”更是让方小芹差点跌倒,幸亏被朱萸扶住了。
“这位老人家,救过我……在山脚下……”
方小芹有些虚弱地道。
她这么一说,朱萸便立刻明白了,那日方小芹跳下山头昏迷后,救她的人,就是眼前的白毒医。
可是,居然这么巧,他会是白秀娥的爹爹!
他纵然有办法祛除方小芹体内的毒气,但,白秀娥肯吗?她一定会阻止白毒医救方小芹的。
随后出来的许郎中,见到白毒医,怔了一怔,却是语气淡然地道:“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你也是,还是那一头的三千青丝!”
白毒医唇角微微地扬了扬,他脸上甚是白净,也没有一根胡须。
“他……就是许陵?”
许郎中见白秀娥的怀里抱着一个孩子,是既好奇又惊奇。
“丫头,我们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白毒医看着方小芹道,就在刚刚,他想到了一个可以救许陵的办法。
方小芹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我知道你体内的毒气如何祛除,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必须用你的心尖血救陵儿!”
“不行!连取七七四十九天的心尖血,芹儿会没命的!”
白毒医的话音刚落,朱萸就愤然地道。他暗叹白毒医狡猾,取心尖血,方小芹会有性命之忧,到时候许陵的病是好了,但她怕是要一命呜呼了。
“如果不行,那我们就都坐着等死好了!我陵儿的命不保,方小芹也别想再活!”
白秀娥脸色阴寒地瞪着他们。
“你……”
朱萸正想和她理论,方小芹却阻止了他,她看着白秀娥和白毒医,慢慢地道:“要取我的心尖血,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爹爹生前留下遗言。说白郎中可以治好我大姐的傻病,如若白郎中能治好我大姐的病……”
“你自己都性命不保,还心心念念着你那个傻大姐的病!”
白秀娥冷哼了一声,“我告诉你,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你必须要答应救我的陵儿!要不,你就等死!”
“秀娥,我觉得此事还可以再商量商量……”
许郎中的话还没未说完,白秀娥又粗暴地打断了他:“有什么好商量的,以命换命。要不就都死!反正陵儿要是死了,我就陪着他去死!但我爹爹是决对不会救方小芹的!”
“娥儿,别急,这不是还没商量好的吗!”
白毒医有些心痛地道。就在两日前,他才找到白秀娥,见她还有了一个孩子,心中很是欢喜,想着白家总算是有了后了。可一想到家族的怪病,他又愁眉不展了,直到白秀娥告诉她和方秋发的一切,他才觉得又有了希望。
他正想开口和方小芹说话,方小芹却先道:“白郎中,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你什么也不必说了!此事,再容我好好想想!”
说罢,转身向屋中走去。
“爹爹!”
白秀娥看着她的背影,急的跺了跺脚。
“娥儿莫急。还是给她两日好好地想想吧!”
白毒医劝慰着她道。
“芹儿,你同意让他们取你的心尖血是不是?我不准!我就不信天底下就只有一个白毒医可以救你!医术高超的郎中多了去了,我们多去找找,总会找到能救你的!”
朱萸却是一把拉住了方小芹,他知道她说要去想想,其实就是已经同意了白秀娥的话了。
“哈哈哈,我告诉你,这天底下除了我爹爹,还真没有第二个人能救得了方小芹!”
白秀娥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才不信!”
朱萸愤然地道。
“不信?哼哼!你知道方小芹体内怎会有一团毒气的吗?你知道方彩妮的傻病是怎的一回事吗?告诉你,我知道!我若不告诉你们原因,方小芹就只有等死的份!而方彩妮,就只能这么傻一辈子!”
白秀娥阴寒的目光扫过方小芹。
“为何你会知道一切?”
朱萸咬着牙,握紧了拳头,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原委。
而方小芹也紧紧地咬着唇,白秀娥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就算是傻子也该明白了。
“这还用问吗。方小芹身上的毒是我下的!而方彩妮之所以会痴傻,当然也是我干的了!”
白秀娥却是说的简单,说的淡然。
“你这个恶妇!你这么做会遭报应的!”
张殿咬着牙忍不住地骂道。
方小芹紧紧地抓着朱萸的手,此刻,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只想就这样什么也不用想,就这样一辈子……
耳边突然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却又似乎听到朱萸在喊她,芹儿,芹儿……
方小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日之后了,这两日来,她的脑子里一直在想着从前的事,想着她爹娘在世的时候,他们一家人艰苦而又开心的日子,还有在宋家的时候,虽然很苦很累,还受了很多委屈,但还有李巧菊在关心着她们,后来遇到朱萸,想着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如果她死了,朱萸怎么办?他会不会还像之前那样,不愿意独活于世?
可是,若她不答应取心尖血,那方彩妮就得痴傻一辈子,她也不知还能陪在朱萸身边多久,他们也更不会有属于他们的孩子。
迷迷糊糊中,仿似又听见了朱萸的声音。
“芹儿,芹儿……”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来,朱萸俊俏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见她醒来了,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了。
“饿了没有,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好不好?”
他握着她的素手,柔声地问道。
方小芹无力地摇了摇头:“我不想吃……相公,我已经想好了,我愿意用自己的心尖血…………”
“不可以!我不准!”
朱萸想也没想地道,握着方小芹的手又紧了紧,“我想让你好好的,不想看到你有任何的生命危险!”
“可我而今本来就有生命危险,与其这样惶惶度日,还不如赌一把!还有大姐的病,若能治好,我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
方小芹说的诚恳,她还有一个原因没有告诉朱萸,那就是,许陵也是她的弟弟,善良的她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样慢慢地死去。
“不……不……”
朱萸痛苦地摇着头,亲吻着她的手背。他也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她去冒险。
“相公,求你子,答应我吧……我想试一试……只是取心尖血而已,不会有什么事的……”
方小芹含泪看着他,她也怕离开他。
“不行……”
朱萸坚决不同意。
见他如此,方小芹便不再劝他,又道:“相公,我想见见祖父……”
朱萸点点头:“好,我这就去喊他过来!”土尽扑划。
许郎中进来了,方小芹说想和他单独说几句话,朱萸便出去了。
“祖父,我已经想好了,愿意用自己的心尖血救许陵,但我相公不同意,还望你好好地劝劝他!”
方小芹淡然地道。
~(~ ̄▽ ̄)~我来啦
“芹儿,你真的想好了吗?这么做,真的会有性命之忧!”
许郎中虽然也想救许陵,但要以方小芹的性命作赌注,他不想,救了许陵。又害了方小芹。
方小芹肯定地点了点头:“就算我体内没有毒气,我也愿意救他!毕竟,他也是我的亲弟弟,不是吗?”
心里很酸涩,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可是芹儿,这样做真的很危险!”
许郎中略想了一下,又接着道,“白秀娥原本有一个哥哥,但在她六岁的时候,她哥哥为了用心尖血救她,在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就离世了!芹儿,你要想清楚了!你……可以不救许陵……你不欠他的,但白秀娥,却欠你们!只是。我劝说不了白毒医救你们,他这个人,就是太宠着白秀娥了!她说不让救你,白毒医是决不会救你的!”土尽史扛。
他的话让方小芹多少有些安慰,他还是关心她的,并不是见到跟方秋发很像的许陵,就不管她了。
“祖父,你方才说,白秀娥欠我们什么?”
方小芹有些不解地问道。
许郎中却是长叹一声。道:“你体内的毒气确是白秀娥一手造成的。还有傻大姐的病,也是她所为。她是为了报复你爹爹才这么做的!她欠你们的,却不肯还!”
“毕竟是我爹爹辜负她在先!她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的!”
方小芹却是理解地道。
“芹儿。你就是太善良了!我想你娘,也定如你一般的善良,温柔!也难怪你爹爹的伤明明可以治好,却是不想独活于世!”
见方小芹不太明白,他又接着道,“凭你爹爹的医术,治他身上的伤是绰绰有余的,而且白秀娥也能治,但你爹爹一心求死,不自救,也不让白秀娥救他……”
许郎中的眼眶有些湿润,一想起爱子的死,他的心里还是禁不住的难受。
“一心求死,不想独活……”
方小芹的嘴里喃喃着。“祖父,还望你好好地劝劝我相公,我是铁了心的要救许陵!”
“既然你执意如此,我定会尽自己所能,护你周全!至于你相公,我会想办法劝他的,你就放心好了!”
许郎中叹了一口气道。
最终,许郎中还是劝服了朱萸。
“芹儿是个善良的孩子,能救而不救许陵,她会一辈子不得心安的!纵然她会为了救许陵而死,她也心甘情愿,毕竟,许陵也是她的亲弟弟。况且,取心尖血之时,有我和白毒医在旁相护,定会保她周全!不管怎样。还是遂了她的愿吧!”
而朱萸半天没有作声,方小芹的心意他又何尝不懂。只是,他不想让她冒这个险。可若不遂了她,又怕许陵死后,她必会良心不安,整日里郁郁寡欢,更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只能同意方小芹的决定。
原本白毒医是要去凑齐治许陵之病的另外三个配方,但朱萸自告奋勇地要去找寻。一来他不想看到取心尖血时,方小芹那痛苦的样子。二来,多一个郎中在她身边,他就会安心一些。
鲜灵芝的汁液,人参果上的露水,这两样要去一处极高的山崖上采取,而雪莲花的花蕊液,则要去极寒的北疆才能采得。
在给白秀娥医治的时候,白毒医就去过这两个地方,他给朱萸画了一幅图,让他照着图去找寻,定会事半功倍,但嘱咐他,务必要在七七四十九日之内赶回来。否则,方小芹的心尖血就白取了。
朱萸不敢有所耽搁,拿着图就匆匆地去了,甚至没来得及和方小芹告别。
要分别七七四十九日,这种煎熬,似要撕裂二人的心。
取心尖血的时候,方小芹差点痛的晕了过去。
白毒医拿着一把尖锐的匕首,轻轻地刺向了她的心口,慢慢地扎了进去,因着这是他第二次取心尖血了,有了经验,他便知道了,只要能取到一滴心尖血就可以,无须扎的太深。当初要不是他扎的太深,白秀娥的哥哥就不会因受伤过重而离世。
方小芹牙关紧咬,闭紧了双眼,忍受着从心口处传来的剧痛。
这么痛,她不知方彩妮是如何忍下来的。那两日白秀娥从她身上取血的时候,她一定是痛的晕过去了吧。
心中便对方彩妮对了几分愧疚,还是她这个妹妹没有照顾好她。
许郎中在一旁看着,不禁心尖儿发颤。他好担心方小芹会受不了,接下来的四十八刺。
取好血之后,他便马上给方小芹服下了一颗药丸,并把捣烂的草药敷在了她的伤口上。
“芹儿,受得了吗?如若受不了,我们就不取了!”
许郎中心疼地问道。
方小芹苍白着一张脸,虚弱地摇了摇头:“祖父,我们怎可半途而废?放心……我会坚持到最后的……”
她的坚韧让白毒医不禁为之动容,想不到她小小女子竟有如此宽阔的心胸。
白秀娥害了她,她却能不计前嫌,甚至甘冒生命之险救她的儿子。这种肚量,却不是一般女子能有的。
“芹儿,好孩子!”
许郎中的声音有些哽塞。
此后的四十八日,方小芹每日心口上都要挨上一刀,最后新伤、旧伤,却是痛的她夜不能寐。
等到挨完最后一刀,方小芹已然痛的晕了过去。
这时她的心口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刀疤,看上去甚是骇人。
白秀娥看到那些刀痕时,心也狠狠地一震,瞧着奄奄一息的方小芹,她忍不住问道:“爹爹,她是不是痛的死掉了?”
白毒医叹了口气:“只怕……跟死也差不多了!”
“死不了!”
许郎中摸着方小芹的脉搏,却是狠瞪他一眼。
而朱萸也风尘仆仆地按时回来了,带回了其他三个药方。
“娘子,我回来了!娘子,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喉咙堵的厉害,他轻轻地抚摸着方小芹煞白的小脸,看着她痛的紧皱的眉尖,心痛的无以复加。
“放心,她没事!”
许郎中宽慰他道,“我答应过你不会让她出事,就必能做到!”
朱萸轻轻地点了点头,悄悄地用袖子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这些日子以来,他没有一日不想着她,没有一刻不担心着她。但他从来就没有想过最坏的打算,他相信他的娘子能挺过去。
挺过去,一切也就会海阔天空了。
直到三天三夜之后,方小芹才醒过来。
心口还是痛的要命,她咬着牙支撑着,却是痛的冷汗汵汵。
“芹儿,是不是痛的厉害?”
朱萸紧紧地握着她的小手,心里比她还痛。
“相公……你回来了……真好……”
方小芹勉强扯出一抹苍白的微笑来。他平安回来了,就是她最大的安慰,这些日子以来,她也是没有一日不担心他。
“芹儿,你受苦了!”
朱萸疼惜地抚摸着她苍白的脸庞,恨不得替她去痛。
“相公,你才辛苦……”
看着他憔悴而瘦削的脸庞,方小芹一阵心酸。
“芹儿……”
朱萸握着她的手贴紧了自己的脸庞,“你放心,许陵已经没事了!等你伤好,白毒医就会帮你祛除体内的毒气!一切,都会慢慢地好起来的!”
方小芹的眸光一动:“那可不可以,让他先给大姐医治?”
朱萸面现难色,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柔声地道:“你刚醒来。不可太过劳累,别说这么多话了,好生歇息着,我去熬点粥!乖!”
轻轻的一个吻烙在方小芹的额头,她只觉得痒痒的。
心好痛,她紧闭上了双眼,在疼痛中又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自己的手再次地被握住了,却是柔弱无骨的触感。不像朱萸的那么有力。
她好奇地睁开眼来,便看到了一张娇巧而略有些苍白的小脸。
“姐姐……”
小小的唇动了动,轻声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或许是脸小的缘故,显的他的眼睛特别的大。
而那双眼睛却是清澈的。像两汪可以一触见底的湖水。
“陵儿他……一直想来看你……”
站在一旁的白秀娥轻声地道。
或是因着血缘的关系,许陵甚是喜欢方小芹。而她如此不计前嫌地救他,让白秀娥那颗坚硬的心也变的柔软了。
以前,她只对许陵才会柔声地说话,此后,她决定还是对方小芹姐弟三人好一些,想让许陵欢喜一些。
服了药之后,许陵的气色比来的时候要好了许多,这让方小芹甚感欣慰,还好,她的心尖血没有白取。
只用她的四十九滴血就能救回一条命,她觉得很划算。
方小芹微笑着看着许陵,越看越觉得他像方秋发,心中便对他又对了几分亲切之感。
“姐姐。你痛吗?”
许陵声音小小地问道,大眼睛眨了眨。
方小芹轻轻地摇了摇头:“只要陵儿好了,我就不痛了!”
看着她对许陵如此的柔和,白秀娥深感愧疚:“你……恨我吗?”
方小芹还是摇了摇头:“我不想恨任何人!”
白秀娥的心里一动,突然苦笑着道:“你跟你娘一个性子!你们都是幸运的,能嫁给宠你,疼你的相公……”
“其实你也可以,只是,你放不下我爹!”
方小芹有些同情她,痴恋方秋发一生,到头来,却仍是孤家寡人。
“就是到死,我也放不下他!”
白秀娥苦涩地扯了扯唇角,“但他,心里却是从来就没有过我……”
从来就没有她?若没有,又是怎的有了许陵呢?
白秀娥没有看方小芹。仍是自顾自地道:“你娘死后,你爹自是很想念她,每晚都要抚一遍她用过的东西,穿过的衣衫,念叨着她的名字。我看着难受,心想着你娘凭什么死后还能让你爹心心念念着。于是,有一天,我偷偷地在他的茶水里放了药,然后,我就和他……之后,他后悔不已,觉得对不起你娘,当时就想一死了之。可是一想到年幼的你们,你又狠不下这份心来。”
听到这里,方小芹的心里顿觉很宽慰,原来她的爹爹是被迫与白秀娥有染的,他一直深爱着她的娘亲。
“后来,我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欣喜地跑去告诉他,他却冷着脸,叫我以后不要再去找他。我当时心里难受的不想活了,可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忍了下来。但是,没过多久,你爹就出事了,他被王金刚给打了,受了伤躺在家里不吃不喝,只想着去死。我要给他治伤,他却死活不肯,他说终于可以趁个机会去见他的莲儿了,他对不起她,要到阴间去跟她忏悔……”
“结果,真是顺了他的意了……他真的去陪你娘了……我也好想跟他去,却实在是不舍得肚子里的孩子……”
白秀娥抱着许陵,不停地抹着脸上的泪水。土布助血。
“也许死,对他来说倒是一种解脱!”
方小芹淡然地道,如果是她,她也会这么做的。
“你跟你娘的性子真的很像!我有些后悔,如若当初我不那么偏激,我定能和你娘好好的相处,就是不能嫁给你爹,只要每日能看见他,也是极好的。只是,一切都太晚了……再也没有机会了……我伤了你,伤了你大姐,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的!”
白秀娥越说越伤心,越说越懊悔。
“我当时真的是发昏了,居然真的狠下心来,向那么小的你们下手……我伤害你们的时候,你们比陵儿还要小……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了,只是想着伤害你们,只是想看到你娘难过,她难过,我就痛快了……可却没有想过,你爹也会跟你娘一样,会难过的不想活……”
白秀娥一边抹着泪,一边接着道,“那日,你娘正坐在炕头缝着小衣裳,你大姐还没满月呢,躺在炕上睡的很香,粉嫩粉嫩的,真的好惹人怜爱。你娘不时地轻轻地拍着你大姐,那种幸福的样子,直扎的我眼疼。而你爹呢,却在厨房里给你娘熬着鱼汤,他对你娘,可真好!我当时那个气,拿起毒针就冲进了屋里,只想一针刺死你那小小的大姐。”
“你娘看见我进来,害怕地大叫一声,紧紧地护住了你大姐。我怒极,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你娘当时刚生完孩子,身子虚弱的很,她立刻倒在一边起不来了。可你爹这时候也冲了进来,就在我要用毒针扎你大姐的时候,他用手掌劈向了我的手腕,毒针掉落在地,被他一脚踩住了。我却趁着这个空,捏起那根你娘缝衣的绣花针,就刺进了你大姐的头……”
“你爹又急又气,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骂我是毒妇。这一巴掌太狠,我跌在地上,脑袋嗡嗡响,半天起不来……”
“然后,我看着你爹和你娘抱着你小小的大姐,哭的死去活来,你大姐满头满脸的血,样子可怕极了。看着你娘那么痛苦,我心里才痛快了些。后来。你爹要送我去官府,可你那善良的娘,却说要放了我。我伤了她的女儿,她不但不怪我,还要放了我!可我当时对她,却是半点感激之意都没有,她越这样做,我就越恨她!”
“之后,你大姐长大了,却变成了一个痴傻的孩子,你不知道我当时心里有多痛快,尤其是看到你娘整日那愁眉不展的样子!可后来,你娘又生了你,我一直想找机会害你,可你爹把你看的紧紧的。不管去哪里都带着你。在你三岁那年,我找到了一个机会。那日,你娘带着你在河边洗衣裳,我便趁机过去想推你下水,淹死你。可我还没扑过去,就被你爹给推倒在地,看着我的眼神,似要把我给撕裂!”
“我冷哼了一声,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走了。你爹把你看的很紧。但机会只要你想找,就总是有的。那***在院子里玩耍,我放了一只毒蛙过去,你胆子好小。看见毒蛙吓的大哭,毒蛙却趁机跳进了你的嘴里,哽在了你的喉咙,把你噎的半死。你爹从你的嘴里掏出了毒蛙,并一脚踩死了它,看着你越来越黑的脸蛋,吓的一张脸煞白。你娘抱着你,又是哭的死去活来,她已经傻了一个女儿,不想这个女儿也出事。”
“你爹会医术,当下便给你把了脉,略想一下,便嘱咐你娘照看好你,就匆匆地去了。我看着你娘抱着你小小的身子。哭成个泪人,心里别提有痛快了。你爹很快就回来了,累的满头大汗,手里拿着一棵剧毒的断肠草,掰开你的嘴,就给你喂下了整棵毒草。我知道,你爹是想用以毒功毒之法来救你。”
“吞下断肠草之后,你的脸色便恢复如常了。你爹又把了脉,发现你体内还是有一股毒气。而这种毒气就是毒蛙所喷的毒气。其实这股毒气只是被断肠草给吸附了,却没有完全的祛除。他知道我有解决之法,却没有去求我。我伤心欲绝,他宁愿你毒气而发死掉,也不愿意求我!我知道,他是怕我会提什么条件。而我就是这么想的,我可以救你,但要他离开你娘。但却没有机会跟他提这个条件……”
“他真的很爱你娘。爱的让我嫉妒,让我嫉妒的发狂……”
白秀娥说到这里,脸色已经变的淡然了,而方小芹也终于明白了自己和方彩妮之病的缘由。她并没有怪白秀娥,只是觉得她很可怜,爱上了一个不爱她的男子。
这时,白秀娥又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你体内的毒气再好祛除不过了,你只要吞进一只毒蛙,它就会吸掉你腹中的毒气!”土布乐扛。
“毒蛙?却上哪里去找这样的毒蛙?”
方小芹蹙紧了秀眉。
“这样的毒蛙只有我白家才有,是专用来给人祛毒的,自然是受过训练的。要不然吞下毒蛙,岂不是会中毒而死!我爹爹身上就带有几只这样的毒蛙,是以,你的病,好治的很!这就叫难的不会,会的不难!”
此时的白秀娥已经没有之前很重的戾气了,她似乎真的已经释然了。
“那我大姐的病……”
方小芹有些着急地问道,之前问过朱萸,可他吞吞吐吐的说不出什么。
白秀娥眉尖一蹙,也是面带难色地道:“其实,只要取出你大姐头上的绣花针,打通她头上的经脉,她的傻病自然就会治好。可是……如何取……针在头上,万一取不好,只怕会让她命丧当场!”
方小芹惊呼一声,即使治不好方彩妮的病,她也不想让她有任何的生命危险。
“这事我爹和你祖父一直在商量着,就看你,肯不肯让你大姐冒这个风险了!”
说了这许久,没发现,许陵已经趴在白秀娥的怀里睡着了。
她爱怜地亲了一下他的额头,抱起了他,出了方小芹的屋子。
方小芹陷入了沉思,到底该不该让方彩妮冒这个险呢?
等朱萸进来了,两人商量着这件事。
“方才,我们还说着这事呢,我是觉着,还是不要让大姐冒这个险了!那根绣花针已经长进肉里去了,早已看不出那根针在哪里了。即使白秀娥记得当年扎针的位置,也是不好动手取的。若是那根针在胳膊上,或者腿上倒可以一试,但在头上……稍有不慎,就会致命!”
朱萸皱紧了眉头,一脸的担心之色。
“那……就看着大姐这样傻一辈子……”
方小芹的声音有些哽咽,但活着,比什么都强。
“芹儿,别难过了,或许以后我们会碰到能救大姐的人,也不一定!”
朱萸想着,那里的人可能会有办法。但这样一来,他的身份却是必须要暴露了。
祛除毒气的时候,如白秀娥所说,是很简单的。
白毒医打开了随身所带的一个小盒子,一只浑身乌黑的小小的毒蛙,安静地趴在盒子中,一对圆溜溜的蛙眼瞪着屋中的众人。
当年,白秀娥就是用这样的毒蛙害的方小芹。
白毒医用两根手指捏起它来,对躺在炕上的方小芹道:“张开嘴来!”
方小芹想着要她吞下那么乌黑的小东西,她肚子里就恶心的一阵翻江倒海的。
“芹儿别怕,闭上眼睛,什么也不用想!”
朱萸在一旁轻声地道,并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励着她。
方小芹便依他所言,闭上了双眼,张开嘴来吞下了那只毒蛙。
她以为会腹痛如绞,却只是感觉到毒蛙在腹中动了动,便没有了其他的感觉。
“差不多了!”
过了一会儿,白毒医缓缓地道,又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让方小芹张开嘴,把瓶子放在了方小芹的嘴边。
瓷瓶子装着一种药水,毒蛙闻到药水的气味就会从方小芹的腹中出来。
然后,便见那只毒蛙从方小芹的嘴里爬了出来,它的唇角边还有一片黑乎乎的像草的东西挂在那里。
“然后,我看着你爹和你娘抱着你小小的大姐,哭的死去活来,你大姐满头满脸的血,样子可怕极了。看着你娘那么痛苦,我心里才痛快了些。后来。你爹要送我去官府,可你那善良的娘,却说要放了我。我伤了她的女儿,她不但不怪我,还要放了我!可我当时对她,却是半点感激之意都没有,她越这样做,我就越恨她!”
“之后,你大姐长大了,却变成了一个痴傻的孩子,你不知道我当时心里有多痛快,尤其是看到你娘整日那愁眉不展的样子!可后来,你娘又生了你,我一直想找机会害你,可你爹把你看的紧紧的。不管去哪里都带着你。在你三岁那年,我找到了一个机会。那日,你娘带着你在河边洗衣裳,我便趁机过去想推你下水,淹死你。可我还没扑过去,就被你爹给推倒在地,看着我的眼神,似要把我给撕裂!”
“我冷哼了一声,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走了。你爹把你看的很紧。但机会只要你想找,就总是有的。那***在院子里玩耍,我放了一只毒蛙过去,你胆子好小。看见毒蛙吓的大哭,毒蛙却趁机跳进了你的嘴里,哽在了你的喉咙,把你噎的半死。你爹从你的嘴里掏出了毒蛙,并一脚踩死了它,看着你越来越黑的脸蛋,吓的一张脸煞白。你娘抱着你,又是哭的死去活来,她已经傻了一个女儿,不想这个女儿也出事。”
“你爹会医术,当下便给你把了脉,略想一下,便嘱咐你娘照看好你,就匆匆地去了。我看着你娘抱着你小小的身子。哭成个泪人,心里别提有痛快了。你爹很快就回来了,累的满头大汗,手里拿着一棵剧毒的断肠草,掰开你的嘴,就给你喂下了整棵毒草。我知道,你爹是想用以毒功毒之法来救你。”
“吞下断肠草之后,你的脸色便恢复如常了。你爹又把了脉,发现你体内还是有一股毒气。而这种毒气就是毒蛙所喷的毒气。其实这股毒气只是被断肠草给吸附了,却没有完全的祛除。他知道我有解决之法,却没有去求我。我伤心欲绝,他宁愿你毒气而发死掉,也不愿意求我!我知道,他是怕我会提什么条件。而我就是这么想的,我可以救你,但要他离开你娘。但却没有机会跟他提这个条件……”
“他真的很爱你娘。爱的让我嫉妒,让我嫉妒的发狂……”
白秀娥说到这里,脸色已经变的淡然了,而方小芹也终于明白了自己和方彩妮之病的缘由。她并没有怪白秀娥,只是觉得她很可怜,爱上了一个不爱她的男子。
这时,白秀娥又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你体内的毒气再好祛除不过了,你只要吞进一只毒蛙,它就会吸掉你腹中的毒气!”土布乐扛。
“毒蛙?却上哪里去找这样的毒蛙?”
方小芹蹙紧了秀眉。
“这样的毒蛙只有我白家才有,是专用来给人祛毒的,自然是受过训练的。要不然吞下毒蛙,岂不是会中毒而死!我爹爹身上就带有几只这样的毒蛙,是以,你的病,好治的很!这就叫难的不会,会的不难!”
此时的白秀娥已经没有之前很重的戾气了,她似乎真的已经释然了。
“那我大姐的病……”
方小芹有些着急地问道,之前问过朱萸,可他吞吞吐吐的说不出什么。
白秀娥眉尖一蹙,也是面带难色地道:“其实,只要取出你大姐头上的绣花针,打通她头上的经脉,她的傻病自然就会治好。可是……如何取……针在头上,万一取不好,只怕会让她命丧当场!”
方小芹惊呼一声,即使治不好方彩妮的病,她也不想让她有任何的生命危险。
“这事我爹和你祖父一直在商量着,就看你,肯不肯让你大姐冒这个风险了!”
说了这许久,没发现,许陵已经趴在白秀娥的怀里睡着了。
她爱怜地亲了一下他的额头,抱起了他,出了方小芹的屋子。
方小芹陷入了沉思,到底该不该让方彩妮冒这个险呢?
等朱萸进来了,两人商量着这件事。
“方才,我们还说着这事呢,我是觉着,还是不要让大姐冒这个险了!那根绣花针已经长进肉里去了,早已看不出那根针在哪里了。即使白秀娥记得当年扎针的位置,也是不好动手取的。若是那根针在胳膊上,或者腿上倒可以一试,但在头上……稍有不慎,就会致命!”
朱萸皱紧了眉头,一脸的担心之色。
“那……就看着大姐这样傻一辈子……”
方小芹的声音有些哽咽,但活着,比什么都强。
“芹儿,别难过了,或许以后我们会碰到能救大姐的人,也不一定!”
朱萸想着,那里的人可能会有办法。但这样一来,他的身份却是必须要暴露了。
祛除毒气的时候,如白秀娥所说,是很简单的。
白毒医打开了随身所带的一个小盒子,一只浑身乌黑的小小的毒蛙,安静地趴在盒子中,一对圆溜溜的蛙眼瞪着屋中的众人。
当年,白秀娥就是用这样的毒蛙害的方小芹。
白毒医用两根手指捏起它来,对躺在炕上的方小芹道:“张开嘴来!”
方小芹想着要她吞下那么乌黑的小东西,她肚子里就恶心的一阵翻江倒海的。
“芹儿别怕,闭上眼睛,什么也不用想!”
朱萸在一旁轻声地道,并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励着她。
方小芹便依他所言,闭上了双眼,张开嘴来吞下了那只毒蛙。
她以为会腹痛如绞,却只是感觉到毒蛙在腹中动了动,便没有了其他的感觉。
“差不多了!”
过了一会儿,白毒医缓缓地道,又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让方小芹张开嘴,把瓶子放在了方小芹的嘴边。
瓷瓶子装着一种药水,毒蛙闻到药水的气味就会从方小芹的腹中出来。
然后,便见那只毒蛙从方小芹的嘴里爬了出来,它的唇角边还有一片黑乎乎的像草的东西挂在那里。
白毒医用两根手指捏起了毒蛙,方小芹便“哇”一声吐了出来。
“这就是当年许丘给芹儿喂下的断肠草!”
白毒医从毒蛙的嘴里拉出了那棵断肠草,乌黑乌黑的,根本就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想不到,他在短时之内竟然能想到用剧毒的断肠草来吸附毒气。真乃医学奇才!哎,可惜呀,可惜……”
他连连叹息,想着要是许丘能肯好好学习医术,定能成为一名流芒百世的神医。
断肠草能在方小芹的腹中多年不烂,实是因着毒气的缘故,更因吸附了毒气,才会变得如此乌黑。
但若是再过个几年,恐怕断肠草还是会在她的腹中腐烂。断肠草腐烂之时,就是方小芹毒发身亡之时。
朱萸端着一碗水,让方小芹漱了漱口。
“多谢老人家的救命之恩!”
她有些虚弱地朝白毒医道。
“芹儿,你是个好姑娘,朱萸能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气!”
白毒医笑着道,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坚韧而又善良的小姑娘,突然一个念头从他的脑中闪过。
“芹儿,你愿意学习医术吗?我愿收你为徒,把毕生所学都教给你!”
他一脸期待地对方小芹道。
“我……”
方小芹有些反应不过来。
“芹儿,你就答应我爹爹吧,要不是我不喜欢做郎中,我爹也不会想收你为徒,这是你们的缘份,多少人想拜我爹爹为师。他都不肯呢!”
白秀娥也在一旁劝道。
“芹儿,你就答应老毒怪吧!不光他,我也想找一个传人,而今。你是最好的选择,你心灵手巧,又肯吃苦受累,你若肯好好地学,必能成为一个流芳百世的好郎中,你爹娘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的!”
许郎中也微笑着劝方小芹,他和白毒医之间的恩怨已经化解,重归于好了。
“我……怕不行……“
方小芹的心中有些忐忑,她怕自己学不好,辜负了两位老人的一片好心。
“芹儿,你可以的!相信你自己!”
朱萸握住了她的双手,微笑着?励她。
有了他的支持,方小芹便咬着唇,使劲地点了点头。等学好医术她就可以救死扶伤,帮助好多人了。
之后,各人便各回各的家了。
方小芹想先去看一看李巧菊,把许郎中的事告诉她,再跟他们学习医术去。
但在第二日,他们正要动身去泗留村,宋家珠却挺着她微凸的小腹,从轿中缓缓地走了下来。
小黑一见她,又马上狂吠了起来。
方小芹赶紧抱起了它,它现在长的可壮了,不是以前的小不点了,真怕会咬伤王家的这些人。
宋家珠恨恨地瞪小黑一眼,那眼神恨不得要将它活剥。
“小芹,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她看着朱萸推着木车,眉尖微蹙着问道。
“家珠姐,你怎的来了?我想去看看阿婆!”
方小芹微微地打量着宋家珠。发现她的气色并不太好。都说有孕在身的妇人容易长胖,可宋家珠除了肚子比从前大了一些,其他的地方看起来比以前还要瘦呢。
尤其是她原本很圆润的脸颊,变的颧骨凸出,显的瘦削了。
朱萸冷着一张脸,不想和她说话。
“哦,是要去看她呀……”
宋家珠似在自言自语,随后又问道,“这些日子,你们家是不是来了好多客人?他们……走了吗?”
方小芹点点头:“是啊,他们都走了。家珠姐,你是怎的知道我家里有客人的呢?”
“哦……我……我前些日子上你家来了,可见你们一院子的人,又都不认识,我没进院就走了!”
宋家珠眼神微有些躲闪。
朱萸却感觉有些奇怪,就算她不认识白毒医父女,也该认识许郎中呀,怎的会说都不认识呢?
“对了小芹,那彩妮和小松也去吗?”
宋家珠又问道。
方小芹点了点头:“都去,阿婆可有一段日子没见他们了,一直想看看他们呢!”
听此,宋家珠的脸上略有些失望之意。
“家珠姐,你有多长时间没回娘家了?要不我们一起回去吧?”
方小芹一脸天真地问道,却忘了上次宋家永来的时候所说,宋家珠再也不会回宋家了。这是宋家珠亲口所说。
“我是不会回去的!那你们赶紧走吧,我也要回王家去了!”
宋家珠说变脸就变脸,方才还笑嘻嘻的脸,在提到宋家的时候,脸色立刻变的阴沉了。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坐上了轿子。
“家珠姐这是怎么了?”
方小芹奇怪的很。
“我也不知,可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朱萸皱紧了眉头,似在自言自语。
一路上,方小芹姐弟三人都很高兴,只有朱萸有些微微地担心。他总感觉宋家珠三番两次地来方家,必是有什么企图。
李巧菊见到他们四人,高兴的合不拢嘴,她都快有一年没有见方彩妮和方小松了。
“阿婆,你身体怎样?”
方小芹拉着李巧菊的手,一脸关切地打量着她。
却见她的脸色甚是憔悴,想着宋家必是又出什么事了,又让李巧菊担心了。
“阿婆的身子还不是老样子!”
李巧菊握紧方小芹的手,笑眯眯地道。
“彩妮,小松,走,去屋里!阿婆屋里有新鲜的棒子,今早才煮的!”
她又笑着朝方彩妮和方小松招了招手。
几个人便都去了屋里。
朱萸在她的屋中打量着,水缸里有满满一缸的水,柴禾整?地摆在灶膛下,该有的东西都有,倒是什么都不缺。
他点了点头,那些钱果然没有白花。
看着方彩妮和方小松高兴地啃着玉米棒子,李巧菊开心地笑着,想着,要是每日都能看见他们就好了。
“阿婆,过一会儿我们去舅舅家看一看,舅舅的腿是不是好的差不多了?”
方小芹问道,说这话的时候悄悄地看了一下朱萸的脸色。他很烦去宋家,他心里定又是不高兴了。土叉庄划。
“好是好了,就是走路……哎,成瘸子了,走路定是没有从前利索了!”
李巧菊叹了口气,愁云又爬上了眉梢。
不等方小芹再问,她又接着道:“你舅舅和舅母想分家,可家永和家奇死活不同意。这要是分了家,就不能吃现成的饭了,他们精着呢,才不会跟你舅舅和舅母分家呢!可他们又都好吃懒做。眼见着就要把家里给吃穷、吃空!”
不干活光吃饭,可不是要坐吃山空么。
方小芹也跟着发起了愁。
“其实倒是分家了好呀,分了家,家里就没有那么多的矛盾了,自然也会清静些!”
“谁说不是呢,可家永和家奇他们两家就是不同意啊!你舅舅和舅母也是烦透了,都快养活不了一家人了!”
李巧菊唉声叹气不已。
方小芹也跟着叹气,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宋家的事,她也是无能为力。
岔开这个话题,方小芹有些欢喜地把许郎中的事告诉了李巧菊。
“他居然是你们的亲祖父!天哪……我……唉……”
李巧菊也高兴地不知说什么好。对她来说,多一个人照顾她们姐弟三人总是好的。
“我祖父还说要教我医术!”
方小芹笑的眉眼弯弯。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芹儿啊,到时候,一定要跟你祖父好好学!”
李巧菊轻轻地拍了拍方小芹的手,真心的替她高兴。
终究。朱萸还是同意陪她去宋家。即使再不愿,但只要方小芹开口了,他就必须要去。
这让方小芹很是欢喜,有他陪着,她会气壮些。
方彩妮和方小松却是磨磨叽叽地不想去,但也得硬着头皮跟着去。
因着上次割麦子的事,宋家的人看到朱萸和方小芹时,脸色也不再那么难看了,变的热情了。
高玉瑶瞧着方小芹仍然瘪瘪的肚子。笑的眉眼弯弯,亲热地迎了上去。
“小芹啊,真没想到你们又来了!”
她还以为他们再也不来了呢。
“小芹,萸儿。你们都来了!”土叉来血。
宋大宏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脸上挂着笑容。
看着他的瘸腿,方小芹的心里有些酸涩。难道,他再也不能像从前一般健步如飞了吗?
“舅舅!”
方小芹看着他,甜甜地喊了一声,但朱萸却被他的那声“萸儿”,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小芹啊,这又不过年过节的,你们怎的都来了呢?”
刘文翠对她说话的语气倒没有从前那么刻薄了,但性情还是老样子,她见方彩妮和方小松都来了,想着是不是又得让他们在这里白吃饭了,心里便马上不舒服了。尤其是见他们还空着手,心里就更不痛快了。
“舅母。我们就是想来看看你们,我大姐和小松都快一年没来看看你们了!上次舅舅摔了腿,我也没带他们过来!”
方小芹笑的真诚,她指着方彩妮和方小松道。
方彩妮虽然傻,但见宋家的人还是有些害怕,躲在方小芹的身后不敢上前去。
方小松也紧皱着眉头,警惕地盯着宋天旺和宋天胜兄弟俩,他们要是再来欺负他,他可就不会再忍了。
“小松倒是长高了不少,身子也比从前壮实了!”
宋大宏笑着走过来,摸了摸方小松的头。
这让方小松觉得别扭极了。他宁可他伸过来的手是打他,而不是摸他。
朱萸却暗道,没有你们的虐待,方小松自然会长的壮实了。
宋大宏走近了,方小芹才发现,才短短的两个多月没见。他脸上的皱纹比从前多了好多,头发也变的花白了,看来他摔断腿的这些日子,过的一点也不好。
不能下地干活了,还得别人伺候着他,其他的人肯定会有怨言的。
尤其是刘文翠那个大嘴巴,还不知道说什么难听的话了呢。
宋大宏的心里自然会不好受了。
刘文翠、于香萍,还有高玉瑶,这三个人是没有一日不吵,都是不肯多做一点活的。为了鸡毛蒜皮的事就能吵翻了天。
一个个的,嘴巴都那么毒。
有时候,宋大宏气不过,真恨自己怎么是摔断了腿,怎的没把命给摔没了呢。
“还是朱萸有本事,能挣钱,舍得给小松买好吃的!哪像咱家,穷的要死,整日里粗茶淡饭的,天旺和天胜都瘦的只剩皮包骨头了!哎,谁让他们可怜呢,祖父没本事,爹爹也没本事!他们能不挨饿就是老天爷开眼了!”
如此尖酸刻薄的话自然是从于香萍的口中说出来的。
刘文翠白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但于香萍见没人吱声,还得寸进尺了:“这男人没本事吧,女人却也一个个地好吃懒做!有些人哪,睡到日晒三竿了也不起来,吃现成的饭,还净拣好的吃!说她两句吧,还苦着脸,直叫什么委屈!你们说,有什么好委屈的,穷人配穷人,没本事的媳妇才会嫁到没本事的人家来!有本事的人哪,早就飞上枝头做凤凰去了!还好意思委屈!”
这话可不就是在说高玉瑶么?
傻兮兮的宋家奇还没听出来呢,还站在那里嘿嘿地傻笑着。
高玉瑶可是火冒三丈了,她红着眼,指着于香萍的?子骂道:“要说好吃懒做,谁能比得上你于香萍啊!干活的时候挑三拣四的,吃饭的时候,专找大碗吃!你看看你这一身肥肉,说你不是猪,别人都不相信……”
“你骂谁是猪呢!你给我说清楚了!今日要是说不清楚,我就跟你没完……”
于香萍横眉竖目地死瞪着高玉瑶,似要把她扒下一层皮来才解气。
“骂的就是你,你就是一头好吃懒做的肥猪!你们一家人都是猪!”
高玉瑶也毫不示弱地与她对骂着。
两个人便开始推搡了。
宋家永和宋家奇都怕自家的媳妇吃亏,也上前帮着骂架。
两个孩子也凑热闹般的上前去拉拉扯扯。
院子里吵闹声一片,好不热闹。
宋大宏夫妻却只能无奈地看着,摇着头,叹着气,痛心疾首不已。
看着这乱糟糟的一幕,方小芹也替他们着急。这种吵闹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呢。
她想帮他们解开这些愁结,却恨自己没那个本事。
她甚感无奈地看了朱萸一眼,有些难过地垂下了头去。原本她还想把许郎中是她祖父的事告诉他们,可如今看来,却是没人愿意听她说一句话了。
这场闹剧最终是怎么个结果,朱萸和方小芹没有再看下去。
“本以为玉瑶嫂子会好好地和香萍嫂子相处,也会好好地待我舅舅和舅母。可是……”
可是没想到,她却是跟于香萍一样的难缠。
方小芹觉得有些失望。
“芹儿,我早说过,知人知面不知心!今***算是看到了高玉瑶温柔面目下的另一面了。不是所有人都似你这般纯真,善良的!”
朱萸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幸好,他帮她脱离了宋家,脱离了喧闹,更是脱离了苦海。
“相公,我好替舅舅和舅母担心……他们……在慢慢地变老……”
方小芹有些伤心地道,恐怕老来也会像李巧菊般凄凉。
“谁没有老的时候呢……”
朱萸叹了口气,见她如此伤感,心里有些堵,他突然松开了方小芹的手,“芹儿,你先去阿婆那里。我去办点事!”
说着,就匆匆地离开了。
“姐夫去哪里了呀?”
方小松奇怪地问道。
“不知道,我们先走吧!”
方小芹看了一眼朱萸的背影,便带方彩妮和方小松回到了李巧菊的家。
方彩妮和方小松在屋前玩耍着,方小芹便帮着李巧菊做午饭,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但李巧菊的眉宇间仍有着掩藏不了的忧愁。
饭做好的时候,朱萸回来了。
“我去办了一件事,挺顺利的!”
不等方小芹问。朱萸就先道,但他没有说是什么事。方小芹也没有刨根究底地问。
午饭之后,朱萸等四人便动身回方家。
李巧菊站在门口,不舍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眶湿湿的。
因着宋家的事,回去的路上,方小芹便有些沉默。
走到一条小路上,却碰到了王家的人。
“小娘子,我们又见面了!上次你没摔死,不知道是你的命大,还是我的艳、福不浅!”
王金刚拿着一把纸扇,眼睛色、眯眯地看着方小芹,“多日未见,小娘子可是出落的越来越标致了!”
方小芹瞪着他,朱萸却恨不得冲过去把他狠狠地揍一顿,上次的事,他还没有找他算账呢。
“王少爷,咱们的账可得好好地算一算了!”
朱萸冷着脸道。握紧了手中的拳头。
“哼哼,告诉你们,小爷我今日可是有备而来!”
王金刚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拍了一下巴掌,便有好多壮丁从一旁的草丛里窜了出来,把朱萸他们给围住了。
方彩妮和方小松见此都害怕地抱住了方小芹。
“你以为人多我就会怕了你们吗!”
朱萸不屑地瞧了那些人一眼,毫不畏惧地道。
“嘿嘿,你不怕,可是有人怕啊!来呀,给我上!”
王金刚纸扇一收,朝手下的人一挥手,他们便蜂拥而上。
朱萸站在木车旁,来一个放倒一个,来两个放倒一双,但那些人狡猾的很,一堆人缠住了他。另一堆人又绕到木车后,去抓方小芹姐弟三人。
“滚开,别碰我们!”
方小芹双手挥舞着,不让他们靠近,却终是抵不住他们人多力大,三人被束手就擒。
朱萸见此有些慌,想去救她们,却又腾不开身来。
“王金刚,有种你就放了她们!欺负弱小,算什么本事!”
他愤愤地打倒了缠着他的几个人,却又是扑上了一群。
“哈哈哈!你不是挺能耐的吗,打呀,有本事就把他们都打死!你慢慢打,她们三个,我可就要带走了!”
王金刚贼笑着,边说边得意地要带着方小芹姐弟三人离开,“要想救你家娘子,就拿鼻烟壶来换!三日之限,过时不候!”
他惬意地扇着纸扇,走向了一辆不知从何时冒出来的马车,方小芹三人也被押了上去。
“芹儿,芹儿……”
朱萸急的直冒汗,可王金刚这次确是有备而来,带了好多的壮丁,朱萸纵使再有本事,就架不住人多势众。想去救方小芹她们,却是脱不开身去救。
眼见着马车越驶越远,朱萸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干着急。
就在这时,一匹棕色的骏马飞奔而来,骑在马上的是一个年轻的俊朗男子,他跳下马来,帮朱萸对付着那些家丁。
朱萸在看到他时,先是一愣,脸上是不可置信的神色,正想开口唤他,男子却朝他使了个眼色,他会心一笑,与他一起对付起了那些壮丁。
那些人本就只有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只是仗着人多才能把朱萸给缠住。眼下多了那个男子,对付那些人就绰绰有余了。
等打败了他们,朱萸便和那个男子一起坐上了马儿,向王家的方向追去。
在飞驰的马上,两个人终于有机会说话。
“皇兄,我终于找到你子!”
男子激动地道。
“逸朗,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父皇、母后的身子还好吧?”
朱萸也很激动。
“一言难尽啊,皇兄,你这要去追谁?”
男子长叹一声道。
“去王家救我的娘子!”
“什么?皇兄,你成亲了?”
男子惊讶不已。
“等救出了我家娘子,我再细细地与你说……”
朱萸的眸光沉了沉。
到了王家,二人潇洒地翻身下马,他们冲到了王家的门前,直冲进里面。
“干什么的……啊……”
守门的家丁还没问全一句话,就被朱萸给一脚踢飞了。
“王金刚你给我出来,快放了我家娘子!”
他冲进院子怒吼道,直震的院内大树的树枝飒飒作响。
“哟,这不是朱公子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呀?”
王员外的两只手里各团着两只铁球,眯笑着眼从屋里走了出来。
“别装算,快把我家娘子给放了!否则……哼哼,我定会掀了你们整个王家!”
朱萸怒气腾腾地道,额上的青筋暴凸,牙?咬的嗄嘣响,拳头紧握,恨不得上去把王员外给撕碎。土休欢弟。
这样的朱萸倒是朱逸朗没有见过的。
他的皇兄一直温文尔雅,何时像而今这样冲动过。
“怕,当然怕了!怕的要死啊!”
王员外皮笑肉不笑地道。心里却想,就凭你们这两个人,也想把我王家给掀了!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朱萸自然是听出了他话中的讽刺之意,纵使有朱逸朗帮他,但方小芹姐弟三人在他们的手上。怕他们会伤害她们。就是要惩治他们,也要先救出她们三人再说。土冬引划。
当下,略微平复了一下急躁的心绪,轻吁一口气道:“王员外,我知道你甚喜珍奇之物,但而今,我手里确实没有现货,你若是能放了我家娘子,我保证给你找好多的珍宝来!”
“那就先把珍宝拿来再说!”
王员外仍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你……别逼我!”
朱萸咬着牙,使劲地压抑着心中快要喷涌而出的怒气。
“朱公子,瞧你这话说的!我们是有交情的,怎可说那些伤交情的话呢!我可从未做过逼你之事!天地可鉴啊!”
王员外右手拿着铁球,举天为誓。
“你别欺人太盛!”
朱萸上前一步,眼睛里喷涌着怒火,“你就那么想要那只?烟壶吗?”
可是。他没有啊。之前说他手中有好多珍奇的宝贝,只是骗他的。而今却要他上哪里去找珍宝呢。就怕等拿来了珍宝,方小芹姐弟三人早就被王家的人给欺侮了。
“珍宝吗,谁不想要呢?朱公子若是不想要,那是最好不过了!”
王员外眯着那双奸、诈的蜜蜂眼。
朱萸又想发作,朱逸朗附在他的耳边说了两句。朱萸蹙了眉,低声地道:“这怎么行呢?那可是……”
那可是他们祖母在世的时候送给他的。
“大哥放心,还会回来的!”
朱逸朗朝他微微一笑。
然后从怀中摸出了一块玉佩来,翠绿翠绿的。在阳光下闪着幽幽的光芒,王员外的眼睛一亮,识货的他一看就知道是个宝贝。
“王员外,你要的?烟壶没有。但这只玉佩,也是块珍宝,你看……”
朱逸朗话说一半,王员外就慌忙道:“你们只要把这块玉佩给我,方家小娘子你们就可以带走!”
他说着,就迫不及待地要去拿玉佩一看。
朱逸朗却蓦地放下了玉佩,让王员外抢了个空。
“要想玉佩可以,先放了人!”
他唇际一勾。
王员外实在是想得到那块玉佩,略微一想便点了点头,朝身旁的严管家一招手。
严管家便退下了,不一会儿就把方小芹姐弟三人带了过来。
“芹儿!”
朱萸一见到方小芹激动极了,“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方小芹轻轻地摇了摇头:“相公,你怎的来了?”
她们三人刚要被关起来,就被赶去的严管家带过来了。
听她说没事。朱萸才放下了心来。
“人在这里,快把东西给我吧!”
王员外一脸地迫不及待。
“芹儿,快过来!”
朱萸要拉方小芹姐弟三人到他这里,宋家珠却突然出现了,她阴沉着一张脸说了声“不可以”。
“方彩妮和方小松,你们可以带走,但是方小芹,必须留下来!想带她走,就把?烟壶拿来!”
她恶声地道。
方才他们所说她躲在一边都已经听到了,知而今朱萸手中没有?烟壶。
她就想趁此机会把方小芹关在王家,好好地折磨折磨她,以解心头之恨。
方小芹愣住了,真真没想到,宋家珠不但不帮她,反而为难他们。
“六姨太说的是,这一傻一小你们可以带走。但这个标致的……得拿其他的宝贝来换!”
王金刚也忽地冒了出来,他扇着扇子,一双贼眼不停地在方小芹的身上逡巡着。
“王老爷,方才已经说好的了,怎可以再变卦?”
朱萸紧紧地拧着眉。
“对呀,我是想要?烟壶来着,可你们没有,是以,就不能把她们三人都带走!一块玉佩换走两个人,还是你们赚了呢!”
王员外厚着脸皮道。
“你怎么可以……”
朱萸还想跟他理论,朱逸朗又凑到他的耳边低声地道:“别急,我自有办法救嫂子出来!且先听他们的!你要相信我!”
这个时候,方小芹也道:“相公,你带大姐和小松走,就不要管我了!”
王家的人都霸道无理,她怕他们在此多做逗留会逃不出去。
朱逸朗又朝朱萸使了使眼色,朱萸心里有些乱,在方小芹的事情上,他总会有一些失去理智。
想了一下,他还是决定听朱逸朗的,他的主意一向很多,定会想到办法救方小芹的。
况且,他要是强行带走她,王家的壮丁多,不但救不走她,怕是连方彩妮和方小松也救不走了。
“王老爷,如若我家娘子少了一根毫毛,我会一把火烧了你那些宝贝!”
朱萸警告着王员外,他扫了一眼宋家珠,王员外为了宝贝是不会为难方小芹的,但就怕宋家珠,她一直记恨着方小芹,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放心吧朱公子,我是懂得怜香惜玉的,怎会让你家娘子受一点儿委屈呢!”
王员外仍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快把玉佩给我吧,不要失了言!”
朱逸朗哼了一声,把玉佩高高地抛给他。
王员外生怕摔了玉佩,忙不迭地扑过去接,拿到手里,又是啃,又是咬的,仿似那块玉佩是一块金子。
“娘子,等着我!”
朱萸深深地看了一眼方小芹,这才和朱逸朗带着方彩妮和方小松离开。
方小芹心里却是一点也不害怕,她知道,她的相公定会来救她的。
出了王家,朱逸朗让朱萸骑着马,先把方彩妮和方小松送回家去,他会去方家找他。
“二弟,你知道方家在哪?”
朱萸拧起了眉。
“自然知道!不然怎会找到你!大哥,别担心,我有十成的把握能救出嫂子!你就放心地去安顿他们吧!”
朱逸朗胸有成竹地道。
“但你要快,我怕耽搁太久,芹儿会被他们欺侮!”
朱萸仍有些不安地道。
“这个是自然!半个时辰之后我就去找你!”
朱逸朗却是毫不担心。
朱萸便不再说什么,把方彩妮和方小松扶上马,就带着他们回方家去了。
不过,朱萸刚到家,朱逸朗就带着一个中年男子过来了,他们一人骑着一匹马,想必是快骑而来的。
朱萸看到那个中年男子,惊讶地瞪大了双眼。惊呼一声:“郝侍卫!”
“太……大少爷,是我!”
郝侍卫见到朱萸甚是欢喜,原本严肃的一张脸扯出了一丝笑容来,要不是尊卑有别,他早就上前来抱住朱萸了。
“我们找的你好辛苦!”
他的声音有些哽塞。
朱萸使劲地握住了他的肩膀,看着他和朱逸朗道:“等救出芹儿,我们再好好地叙叙旧!”
“大哥说的是……”
朱逸朗话未说完,张殿正好朝方家走来。
“朱萸兄弟,你们回来了,那我就不用给小黑喂食了!”
他话音刚落,小黑就趴在院门口狂吠了起来,龇牙咧嘴地瞪着朱逸朗和郝侍卫。
它只是从厨房里找东西吃去了,一出来就看见了两个陌生人。
张殿看见朱逸朗,愣了一愣道:“你不是去私塾找朱萸兄弟的那个人吗?”
“正是在下,多谢兄台的指引。在下才能顺利地找到我大哥!”
朱逸朗含笑朝张殿道。
“张殿兄,你来的正好,麻烦你照看一下我大姐和小松,我们要去王家救芹儿,一切等我们回来再细细地告诉你!”
朱萸急急地道,连院子也没进,就跟着朱逸郎和郝侍卫匆匆地走了。
“大哥,等我们赶到王家的时候正好天黑,我们去救人。郝侍卫去夺宝,一举两得!”
骑在马上,朱逸朗对朱萸道。
“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要委屈郝侍卫一个大内高手去做此种偷偷摸摸之事了!”
朱萸道。心里是对方小芹深深的担心。
“大少爷言重了!”
郝侍卫却是淡淡地道,他不善言谈。
三人很快就到了王家。
把马拴在一边,朱萸已经跟郝侍卫说过了王员外家的大致布局,他来过王家几次,对王家的布局还是比较熟悉的。
然后,他又叮嘱他,务必把一只蓝色手镯拿出来。
郝侍卫点了点头,便拧着眉独自去了,飞身窜进了王家的院子里。
“小芹,此刻你的心里,定是很难过吧?”
宋家珠冷眼瞧着方小芹,神情冷漠,“朱萸走了,不管你了!”
“不。我知道我相公一定会来救我的!”
方小芹眼神忧伤地看着宋家珠,“家珠姐,原来,你一直都在怪我?”
“怪你?哼,我是在恨你呀,小芹!凭什么你能嫁给朱萸那么好的男子!凭什么被王金刚糟践的人是我!凭什么呀!我不服,我恨!我不甘心!我要慢慢地折磨你,直到你死!”
宋家珠的眼睛里迸发着仇恨的泪水。
“原来你三番四次地去我家,并不是为了看我……”
方小芹伤心地道,她不知道宋家珠会这么的恨她。
“哼哼,好笑!我会去看你?实话告诉你吧,是王员外让我去打探的,看朱萸手中的珍宝到底藏在哪里。可是好像,你一点也不知道珍宝之事。看来,朱萸是有意瞒着你这件事的!他对你,也不是太真心吗!”
宋家珠冷嘲热讽着。但对于朱萸对自己的心意,方小芹从来就没有怀疑过。
“别用你那可怜人的眼神看着我!”
宋家珠朝她怒吼着。
“家珠姐,我不是可怜你,我是理解你,谁也不想发生那样的事……但是,木已成舟,你也已经做了王金刚的姨太太……”
“够了!我有今日的一切,还不都是拜你所赐!别在这里猫哭耗子装好心了!收起你那假惺惺的一套吧!”
宋家珠近乎咆哮地道。
她捋起自己的衣袖,愤懑地道:“看看,这就是我每日所过的日子,每一日都生不如死!”
方小芹惊讶地看着她手臂上的伤,青一块,紫一块,有新伤,更有数不清的旧伤。
“这……你不是说,王金刚对你很好吗?”
她不敢相信地问道,这么多的伤痕,分明就是活生生的虐待啊。
“只有傻子才会相信他能好好地对我!你以为每个男子都如朱萸那般的好吗!哼,王金刚对我所做的一切,我会一一的还给你,也让你尝尝,被人折磨的滋味!”
宋家珠的眼睛里凶光毕露,忽然从怀里摸出了一把匕首来。
看着她微凸的小腹,方小芹不禁想,她把匕首藏在怀中,也不怕伤了她的肚子,伤了她的孩子。
见方小芹瞧着自己的小腹,宋家珠怒极地吼道:“我先折磨你,然后再弄死这个孽种!我忍气吞声到而今,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她说着,就拿起匕首朝方小芹的脸上划去。
方小芹本能地伸出胳膊来挡。
突然“当”的一声,宋家珠手中的匕首被什么东西击中,掉落在了地上。
朱萸和朱逸朗窜了进来。
瞧着朱萸冷峻的眼神,宋家珠顿时慌了神。
她正要大声地喊来人,一把锋利的寒光闪闪的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别乱叫,小心你的小命!”土夹岛圾。
朱逸朗沉声道。
“不要伤她!”
方小芹慌忙道。
“芹儿,你怎的还护着她,这种心如蛇蝎的毒妇,就该下地狱去!”
朱萸心疼地过来搂住了方小芹,见她没被伤着才放了心。
“家珠姐她……也是逼不得已的!相公,不要伤她,放了她!”
方小芹祈求地看着朱萸。
朱萸咬着牙,轻轻地点了点头,并朝朱逸朗使了个眼色,让他放了宋家珠。
朱逸朗有些不情愿地收起了匕首,想朱萸怎的变的这么婆婆妈妈了呢。像宋家珠这样的毒妇,就该毫不手软地一刀结果了她,省的再留她在这个世上祸害他人。
“方小芹,你真是一个傻子!”
宋家珠眼中的泪水横流,她三番两次地害她,她却从无报复她之心。
“家珠姐……”
方小芹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她,想说些安慰她的话来,却被朱逸朗给打断了:“大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速速地离去吧!”
朱萸点了点头,揽着方小芹向屋外走去。
但朱逸朗那声“大哥”却让方小芹有些心慌,莫非朱萸的家人来找他了?他是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呢?
此时,王员外父子已经去外面花天酒地了,王家的下人见主子不在,皆松懈的很,朱萸他们顺利地离开了王家。
当朱萸搂着方小芹飞上墙头之时,她简直就不可置信。她的相公居然有此等飞檐走壁的功夫!
出了王家,郝侍卫已经等在马旁了,几人迅速地上马离去。
骑在马上,被朱萸紧紧地拥着,方小芹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她知道了一件事,她的相公,不是一个普通的书生。
听到外面马蹄的声音,张殿慌忙从屋中出来了,后面跟着方彩妮和方小松。
方小松抱起了狂吠不止的小黑,轻轻地摸着它的头,让它安静下来。
“朱萸兄弟,芹儿!”
见方小芹平安归来,张殿这才放下了心来。
“大哥,这个地方我看是不能再住了。恐王家的人会追来!”
朱逸朗道。
“我知道,等明日一早我们再搬走!王家父子花天酒地,彻夜不归,要到明日才会回家,等他们发现芹儿被救走的时候,我们已经不在这里了!”
朱萸拍了拍朱逸朗的肩膀笑着道,“二弟,你和郝侍卫先去屋中歇歇,我有话要跟我家娘子说!”
朱逸朗也笑着摇了摇头。他看了一眼方小芹:“大哥对这个小嫂子还真是用心呢!”
即使他有太多的话想跟他说,也要等他先安抚好方小芹再说了。
朱萸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方小芹有些脸红地垂下了头。
朱萸便搂着方小芹进了屋。
“相公……你……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坐在炕边,方小芹揪紧了自己的衣衫,脸上满是不安之色。
朱萸蹙紧了眉头。这一路上他都在想着该如何跟她解释,该如何跟她说自己的真正身份。
如果告诉她,他就是当朝太子,她是不是会吓的躲起来?
思虑再三,他决定,还是先瞒着她吧,这件事得一步一步地来,让她慢慢地接受他的身份。
“芹儿,我……还没有恢复记忆……”
此话一出,方小芹吊着的一颗心忽地放了下来。土夹他技。
“我在被王家人纠缠的时候,恰巧逸朗赶过来帮我。他说是我的二弟,已经找了我好久。我虽想不起之前的事,但看到他觉得异常的亲切。我告诉他我失忆的事情,他便想带我回家。见到家中熟悉的一切,或许能恢复记忆……”
朱萸说的略有些艰涩,他真的不想骗方小芹,可是,有些事情总是会有那么多的逼不得已。
“是……是这样啊……”
方小芹更是不安地垂下了头,他要回家,会带她回去吗?他家里定是大户人家吧,能看上她这样的农家女吗?
“我家里出了些事,等处理好,我就来接你!”
费了多大的劲才说出这句话来,朱萸的心里一阵难过。
不会带她走……
眼泪不争气地哗一声滚落了下来,落满了方小芹的整片衣襟。
她扭过了头去,不想让他看到她的泪水。
朱萸慢慢地扳过她的身子,捧着她满是泪水的脸,心里一阵刺痛。
“芹儿,我……一定会来接你的……”
他缓缓地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喉咙哽塞的难受。
方小芹露出了一丝惨白的微笑来,艰难地开口:“那……那你什么时候……走……”
“过几日吧,等安顿好你们!”
在这里躲了这许久,终究是要回去面对那一切。该他面对的,他始终无法躲掉。
方小芹没有想到,离别的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或许,他从来就不属于她。一切都是她做的一个梦。
朱萸从怀中摸出了一只蓝色的手镯。
“芹儿,这是一只异域手镯,极其珍贵,当初,我就是用它,换来王员外的退亲的。”
他把手镯的扣解开,戴在了方小芹的左手手腕上。
郝侍卫潜进王员外的藏宝室,轻而易举地把朱逸朗的玉佩,还有朱萸要的这只蓝色手镯拿了出来。
这还是方小芹第一次见这样的手镯,带扣的,好奇地细细地看着。
“如此珍贵的东西,你就舍得给王员外?”
她心里好感动,他居然舍得用这么贵重的东西去换王员外的退亲。
王员外素爱珍奇之物,如若不是特别珍贵的东西,岂能换来他的退亲。
“在我看来,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再珍贵也比不上一个活生生的人重要!芹儿,我的心里,只有你才是无价之宝,用多少珍贵的东西换你,我都愿意!”
朱萸动情地道。
“我……值得你这样为我吗……”
方小芹的眼眶湿湿的。
朱萸紧紧地搂住了她:“当然值得,为了你,我愿意放弃一切!”
如果可以,他真的愿意,真的想!
“相公……”
她隐隐觉得他话中有话,这是在给她许诺吗?
“芹儿,好好歇息,明日一早,我们就去祖父那里!”
朱萸哄着她躺下了,见她闭上了双眼,就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方小芹摸着手腕上的镯子,眼泪再一次地涌出了眼眶。
朱逸朗见朱萸心情失落的样子,安慰他道:“大哥,看的出来,你是对小嫂子动了真情了。等宫里的事解决了,就可以带她去宫里。但眼下,为了她的安全着想,还是让她留在这里吧!”
朱萸点了点头:“我知道,宫里的事,我还瞒着她!”
“包括……柳如颜的事?”
朱逸朗问道。
“所有的事!”
朱萸简单地道,心情却是无比的沉重。
三人彻夜长谈。
第二日一早,张殿就来了,问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朱萸和方小芹简单地收拾一下,让张殿帮着给小黑和鸡窝里的鸡喂食。
正好有三匹马,朱萸和方小芹同乘一匹,朱逸朗和方彩妮同乘一匹,郝侍卫和方小松同乘一匹,六个人便就这样离开了方家。
“芹儿,等处理好王家的事,我们还会再回来的!”
朱萸搂着方小芹,吻着她的发,安慰着她。他知,她放不下这里。
很快,他们就到了许郎中的家。但许郎中家门紧锁,似是不在家。
方小芹有钥匙,从包袱中找了出来,打开了院门进去了。
她给朱逸朗和郝侍卫收拾了一间屋子,又在院子里收拾了起来。
朱萸帮着她,她干吗,他就跟着她干吗,他就像她的影子一般,一刻也不离她的身。等到中午的时候,又和她一起做午饭。
朱逸朗一脸惊奇地看着他“当当”地切着菜。又跑到灶下添着柴禾,不敢相信,堂堂的太子爷也会生火做饭。
莫非这一年来,他就是如此地过着平淡的每一日?
郝侍卫自也是惊讶不已,他想帮朱萸来着,可是,这种生火做饭的活,他可是一点也不会呀。
但是一直到中午,许郎中还是没有回来。
方小芹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朱萸便带着郝侍卫去附近看了一圈,也没有看见许郎中。
“兴许祖父是去山上采药了,别担心,如若还不回来,我们再去找找!”
朱萸安慰着方小芹。
看着他对方小芹如此的体贴,朱逸郎和郝侍卫不禁咋舌,真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失忆了。一点也不像从前的他。
“大哥,你变了好多!”
趁着方小芹去洗衣裳,朱逸朗可算是找了个机会和朱萸说话。
“不管我以前是什么样子,我倒是喜欢我而今这个样子,这才是真正的我!”
朱萸一边劈着柴,一边淡淡地道,“只想做个平凡的人,过着平凡的日子!”
他抬头看向了方小芹,目光里是满满的柔情。
“你想忘了你的身份吗?你的身份。注定你做不了平凡的人,更过不了平凡的日子!”
朱逸郎皱紧了眉头,眼前的朱萸真让他感觉陌生。
“人这一生,总是会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
朱萸叹了一口气。和方小芹在一起之后,他是真的不想再回到从前了,只想就这样和她,简简单单地过一辈子,种种地,种种菜,再养养牲口。
“大哥,父皇、母后要是知道你这么想,会对你很失望的!他们派我到处找你,是想让你回去担当大任的!”
朱逸朗不禁悄眼瞧方小芹看去,不明白,这样一个普通的女子是如何改变朱萸的。
“好了,二弟,我们先不谈这些了。一切等回宫之后再说吧!”
朱萸淡淡地道。
吃饭的时候,许郎中终于回来了,看上去甚是疲累。
他看到院中的众人,又是惊喜,又是奇怪。
“祖父,你回来了!”
方小芹上前去亲昵地挽住了许郎中的胳膊,便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朱逸朗和郝侍卫。
当提到郝侍卫时,许郎中的眉头皱了一下:“什么?侍卫?”
“是啊,姓郝,名侍卫,怎么了祖父?”
方小芹解释道,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从来就没有把郝侍卫与宫中的侍卫联系在一起。
听她这样一解释,许郎中便摇了摇头,说了声“没什么”。
随后又接着说道:“告诉你们一件事,王金刚死了!今日一大早。王家的人就来找我,说王金刚口吐白沫,昏了过去。等我去的时候,人都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朱萸和方小芹异口同声地问道。
许郎中坐下来,捋着自己的白胡子,慢慢地道:“是宋家珠干的。今日一早王金刚从外面回来,宋家珠给他端来了一碗汤,王金刚喝下那碗汤之后就中毒而亡了……”
宋家珠端给王金刚的那碗汤,是用赤苋炖的甲鱼汤,这两样菜同食会中毒。
“宋家珠腹中的孩儿也滑掉了!她也喝了那种汤,腹痛难忍,最后滑下一个已经成形的男婴。庆幸的是,宋家珠没事,是这个男婴救了她,若不是他,她也早就跟王金刚一样一命呜呼了。”
听到这里,方小芹的心狠狠一扯:“可是祖父,她是知道甲鱼和赤苋同吃会中毒的!她为什么还会把它们炖在一起,害死了王金刚,也差点害死了她自己?”
那次她和张殿在厨房中说甲鱼和赤苋的事,宋家珠就站在厨房门口,她必是听了去了的。
“她知道?”
许郎中眉毛一挑,“她是故意这么做的……”
方小芹也想到了,宋家珠一直被王金刚虐待,她心里必是恨他的。昨日她还说过,她想弄死她腹中的孽种,把自己腹中的孩子称为孽种,想必她也是不喜那个孩子的。是以,她也喝了那种汤,想和王金刚同归于尽,想让自己一尸两命。
“那……那她会不会被官府抓走?”
方小芹难过地问道。
“王员外没有报官,她应该不会被抓走!”
许郎中叹了一口气道,“芹儿,王家的人是不会去宋家,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的,找个时间去把这件事告诉你舅舅和舅母吧!”
方小芹难受地点了点头。土夹爪亡。
“芹儿,等过两日,我陪你去!”
朱萸轻轻地揽住了她。
朱逸朗和郝侍卫相视一眼,他们还要在此住两日?
晚上的时候,朱萸和郝侍卫在一起切磋功夫。反正方小芹已经知道了他会功夫了,他也就不必再藏着掖着了。
方小芹站在一旁看着,眼中是掩藏不了的深情。
“小嫂子!”
朱逸朗走到她边上道。
方小芹脸色微红地冲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大哥的功夫不错吧?”
朱逸朗没话找话说。
方小芹“嗯”了一声,她是觉得朱萸很厉害,但却是看不懂他们练的什么。
“我能不能冒昧地问你一件事?”
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有什么事小嫂子尽管问!”
朱逸朗笑的轻松。
“你们是怎么找到你大哥的?”
方小芹隐隐觉得,事情有些太凑巧,朱萸说,他们是在路上正好碰到他的,但她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我大哥没告诉你吗?他被王家的人纠缠,那么巧,我正好遇到了!真是没白找了这么长的时间!”
朱逸朗笑着道。
“你们在说什么呢?”
朱萸练完功夫走了过来,有些警惕地看着朱逸朗,害怕他会对方小芹说什么吓到她。
“家常而已!”
朱逸朗淡笑着离开了。
“芹儿,你没事吧?”
朱萸看着方小芹,神色有些紧张。
方小芹浅浅一笑:“没事啊!能有什么事!”
过了两日,朱萸和方小芹正要去宋家,却有官府的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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