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3ds226区泽被半为苍生半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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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湿地流动的水系,见证着世人的死与生,勾连着地球上不同的时空。这里,还将上演更为丰富的故事……  每天日落前,桑巴拉&都要将牦牛从几公里外的牧场赶回家。高原上刚刚返青的嫩草,不足以满足牲畜每天所需的水量,牦牛需要在桑巴拉家门前的河边再喝些水。像玛多县许多牧民一样,桑巴拉的游牧生活完全围绕着这条小河进行,这条清澈的小河名叫玛曲,它是玛多县重要的饮用水源之一。  以桑巴拉家所在的玛多县为起点,玛曲河向西会穿越数百公里无人区到达它的源头―巴颜喀拉&山,向东会贯穿中国9个省区,这条在中国北方地区蜿蜒流淌5 400多公里之后汇入大海的河流,就是黄河。  黄河,中国北方地区最大的供水水源,它以占全国河川2%的有限水量, 灌溉着近3亿亩耕地,承担着中国1.2亿人口和50多座大中城市的供水任务。  黄河入海的尾闾处,刚刚被淤积出来的土地泥沼遍布,成群的水鸟是这里天然的主人。数万年前,人类的文明,正是在这样的地带悄然崛起,而仅仅数十年前,这些荒凉地带才有了自己的名字―湿地。  地球之肾:湿地  湿地,地球上介于陆地与水体之间的过渡带。它包括沼泽、湖泊、河流、低潮时水深不超过6米的近海海岸以及人工库塘等五种积水形态。这些常年积水的地区往往能够滞留吸收有毒物质,净化水体,因此湿地被誉为“地球之肾”。  根据国家林业局2003年第一次湿地调查的结果,中国湿地总面积3 848万公顷,湿地面积居亚洲第1位,世界第4位。  这些湿地,据说诞生于一场暴雨。大约40亿年前,频繁爆发的火山,为地球带来了大量的蒸汽,这些蒸汽在空中引起了一场持续数十万年的暴雨。雨水注满了地球的低洼地区,最早的海洋形成了。距今17亿年前,中国最早的古陆―华北台地抬升,其后,中国大陆历经数次沉降,逐步形成了包括古若尔盖、古共和、古银川和古汾渭4个大湖在内的众多内陆湖泊。随着第4纪冰川的消融,河水暴涨,湍急的流水将4个古湖前后贯通,又经&过数十万年的冲刷,河水向东直入大海,黄河,一条塑造了中华文明的大河就此形成。在黄河形成的同时,中国七大水系中的海河、辽河、松花江&、淮河、长江&、珠江&等也各自形成。  丰富的湿地环境,滋生万物,中华文明的多个源头围绕着几大水系萌芽,黄河文明,是其中最为绚烂的一道风景。  河水荣枯,生命涨落  刘秀英今年69岁,她一生的悲喜都与身边湿地的兴衰息息相关。黄河水的荣枯,决定了她和丈夫盖洪海收入的多少。  刘秀英夫妇靠耕种一片棉花地谋生。这片棉花地位于黄河河道附近,自从1984年承包土地以来,不到30年的时间内,黄河淤塌不断,两位老人亲眼目睹了这片土地从距离黄河500米变成现在的距离河道不足百米。刘秀英夫妇耕种的土地也因此减少。  采访时,刘秀英回忆道:“才开始时地多呢,后来黄河水也淹,地也塌到黄河里,最早七八亩呢,现在剩了4亩多,黄河有时候滩下些地,有时候塌没了,跟黄河近就是那么个事。”  祖辈居住在黄河边,依靠着黄河水,刘秀英已经习惯了黄河桀骜不驯的性格。多年以来,黄河的每一次泛滥,或者会夺走刘秀英的劳动果实,或者会为她带来新的土地。  刘秀英居住的生产村位于黄河南岸,是黄河入海前流经&的最后一个村落。这个村子每一寸土地都来自黄河泥沙的淤积。这里的人们,仍在重复着黄河流域农耕文明诞生时期的古老故事。  追溯黄河文明:泽薮之利  黄河,地球上含沙量最多的河流,在有据可查的历史中,黄河最大含沙量一度达到每立方米900公斤,平均每年大约有16亿吨泥沙随黄河而下,如果将黄河一年的泥沙量堆成高、宽各1米的土堤,可以绕地球赤道27圈。黄河文明的秘密,正在这些泥沙之中。  距今300万年前,沙漠形成。这看似毫无生机的景观,却是地球生命的另一个源头。每年,强劲的西北气流裹挟着中国西部沙漠的尘埃向东南飘移, 这些尘埃中含有丰富的微量元素。数百万年的沙尘堆积,将大量的养分输送到黄河流域,在中国形成了一个北起长城、东达太行山、西抵日月山、南至秦岭的面积63万多平方公里的黄土高原。数万年来,黄河裹挟着黄土高原的大量泥沙奔腾而下,在中下游地区,泥沙沉淀淤积,造成河水泛滥、改道不断。从春秋时期算起,黄河决口1 500余次。然而,中华文明却在这艰难之中悄然崛起。  远古时期,没有堤坝束缚的河流改徙无常,在平原留下大量淤废的河床,这些地区往往植被繁茂,动物众多,古代文献将这些水陆交杂的湿地环境称为泽薮。“泽,水所钟也。水希曰薮。”黄河流域大大小小的湿地环境,滋养出极其丰富的物种,我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就以描绘湿地风貌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为开篇,曾有人统计,《诗经》305篇诗歌中,出现动物112种,植物135种。  中国古有十薮之称,其中黄河流域占有8薮,古人更将泽薮之利与政权兴废相联系,认为泽薮乃“有国之富而霸王之资也,人君统而守之则强,不禁则亡”。从采集、渔猎发展起来的古代文明,很早就意识到低洼地区的泽薮对于人类生活的意义,人类的农业文明,正是依靠这些水陆交杂的湿地环境得到最大限度的发展。  黄河流域,粟作文明  黄河流域松软而肥沃的黄土,极其适于农作物生长。大约两万年前,先民们将黄河两岸某种狗尾草的细小草籽当做食物,果腹充饥,经过代复一代地驯化,竟而培育出一个新的物种―粟。  粟是禾本科狗尾草属一年生草本,中国古称稷或粟。脱粒后中国北方地区俗称“谷子”,脱壳加工后称“小米”,南方地区则通称“小米”,因其粒小,直径2毫米左右,故名。粟是中国最早驯化的栽培谷物之一,适合在干旱而缺乏灌溉的地区生长。其茎、叶较坚硬,可以作饲料,大牲畜都能消化。  中国新石器时代早中期, 按经&济文化类型来划分, 可分为黄河流域的粟作农业经&济文化、长江&流域的稻作农业经&济文化、北方草原&地区的狩猎兼有农业经济文化、南方地区即武夷山至南岭一线以南地区以采集经&济为主兼有农业园艺的农业经&济文化。粟作农业是黄河流域的旱作农业,一般泛指粟、黍之类的旱作农业。黄河流域之所以成为中国古文明的摇篮, 其原&因之一就是黄河流域的粟作农业产生较早和发展较快。  粟作农业在我国历史悠久,据考证北方种小米有将近1万年的历史。现已发现的最早的粟作文明遗存是8千多年前的,农业在当时还是以山地农业、高地农业为主。  在农业文明初兴的时期,漫漶的黄河水携带大量已经被驯化的粟米种子顺流而下,各种湿地鸟类也在迁徙中成为优良小米种子的传播者,湿地的各种元素,在不经意间促进了粟作文明在黄河全流域的拓展。  原&始农业的发展,促进了人口的增长,山地的条件无法满足农业生产用水的需要。为了扩大农作物种植规模,原&本居住在山腰的先民们,开始审视脚下那片汪洋恣肆的低洼之地。  相对于山地来说,低洼地区水源丰沛,土壤肥沃,湿地良好的种植条件,将先民们陆续吸引到此,在湿地上种植农作物,使得灌溉极为便利,收获自然也更多。   历史学家陈梧桐认为低洼地的开发是必然的。从发展农业生产的角度说,洼地的条件非常好。但是需要先解决几个问题:一,防洪;二,排水。经&过长期的探索过程,人们慢慢地掌握了基本的知识,就可能去解决这两个问题。所以,历史上的大江&大河流域,即洼地地区,一开始人口稀少,但是到一定程度以后一定会开发起来。  历史的哺育之地和教养之家  在黄河流域湿地被开发的同时,中国各地其他文明支系也围绕着几大水系萌芽发展,人类为了获得湿地的水源进入低洼地区耕种,同时也由于治水能力低下而时常遭受大水泛滥之苦。这或许就是先民们关于洪水记忆的由来。  经&济史学家李根蟠对此的看法是:如果大家都在高地,那么洪水在低地流对先民的生活影响不大,人们就不会注意这个,也不会将洪水作为大事来记载。所以尧舜时代大禹治水故事里的洪水,它的背景之一,就是低地农业的发展。  在先秦典籍《尚书》中,曾这样描述大禹治水的方法,“决九川距四海,浚畎浍距川”,也就是说,梳理沟渠将田野里的积水排到河川去,疏浚河川,将洪水排向大海。这种治水种田的方法,被称为沟洫农业。  因此,根据李根蟠的观点,沟洫农业的产生背景,就是大河泛滥淤积起来的土地,即低地、湿地,为沟洫农业的发展提供了一个基地。湿地的开发,带来了农业的繁荣。而在与湿地朝夕相处的过程中,中国的文化吸收了越来越多的湿地元素。  由阴阳观念衍生而来的八卦,每一个卦象代表一种自然现象,其中与水相关的卦象有两个。湿地元素也浸染到汉字之中,在我国第一部按部首编排的字典《说文解字》中,每个部首平均有17个字,而与水部相关的字共522个,远远高出平均值。  湿地在融入文化的同时,也改变着中国人的生活。在黄河中下游地区,充足的阳光造成湿地中水分不断蒸发,使得土地析出大量盐碱,这为远离大海的华夏居民带来众多可以食用的盐。  在人类文明进程中,湿地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四大文明古国无一不诞生在大河之畔,领受着湿地的馈赠。作为人类文明高度集中体现的城市,也往往选定在几条大河的交汇处和河流入海口。更多的城市甚至建设在湿地之上。历史学家把湿地资源称为“历史的哺育之地和教养之家”。  堤坝:黄河文明发展的双刃剑  每天上午,刘秀英都要去晾晒棉花。一袋棉花大约50斤,老人一天要晒400多斤,这是头一天一家人摘棉花的数量。晾晒棉花的庭院是刘秀英的儿子盖敬华6年前花24万元盖起来的新房,但是,盖敬华本人却很少回来居住。  从1998年起,盖敬华长期居住在黄河北岸这几间简陋的房子里,与母亲所在的生产村隔黄河相望,14年来,盖敬华独自在北岸开垦了30多亩黄河淤地,这里已经&成为他新的安身之所。像祖辈一样,盖敬华仍旧沿袭着追随黄河新淤土地进行耕地开发的习惯,数千年前,黄河流域无数的农民正是像盖敬华一样,通过对湿地的不断开发,造就了中国农业文明的繁荣。而与祖辈不同的是,如今盖敬华新开发的土地已经&很少受到黄河泛滥的困扰,不远处的黄河大坝,是他的黄河滩地持续发展的保证。  从北岸的居所到黄河大坝,走路不过两分钟,每隔三四天,盖敬华都要到这里挑水。与开垦黄河滩地的祖辈一样,盖敬华固守着近乎原&始的生活方式。这些吸纳了上中游所有工农业废水的黄河水,是盖敬华饮用水的全部来源。20世纪70年代修建的黄河大坝,成全了盖敬华的生活,也使得黄河尾闾安澜了近40年,而这些坚实的坝体,却也是黄河文明发展的双刃剑。  数千年前,黄河依靠丰沛的水源为先民们提供着丰富的物产,也提供着可供耕种的土地,与此同时,在中下游地区黄河由于泥沙淤积而泛滥不断,为了抑制水患,从战国中期起,黄河流域开始全面修筑大堤。  李根蟠认为,修筑堤坝在一开始是历史的进步,保护人民生命财产的举措。然而逐渐地,弊端显露了出来:黄河的泥沙逐步沉积下来,逐步形成地上河。汉代已经&出现这个现象,有记载的汉代黄河泛滥的水灾已经&比较多。  据《汉书•沟洫志》载:公元前109年卒塞瓠子决口,“自是之后,用事者争言水利”,汉武帝时,黄河流域单一农耕经&济确立。在这种农耕经&济思想指导下,对于湿地的无序开发逐步扩大。  黄河中下游的水利与围垦,为中国创造了当时世界其他国家难以企及的财富,盛唐时期河北河南两道粮食储量,占全国一半以上。  水利与农业的发展养育了更多的人口,也给黄河流域的湿地带来极大危机,据公元6世纪郦道元所著《水经&注》记载,当时黄淮海平原&上被称为泽、薮的大小积水洼地有180余处之多。10世纪以后,这180余处古湖几乎全部淤废。而如今,黄河中下游已经&完全没有通江&湖泊。  我住黄河头,君住黄河尾  青海省玛多县扎陵湖乡的清晨,水草丰美,牛羊成群。  每天,去玛曲河边打水,是桑巴拉必做的工作。甘甜的河水,可以直接被用来熬制奶茶。放牧的生活平淡&到近乎一成不变,桑巴拉&一家却乐在其中。大儿子三丹功刚刚两岁,2011年7月,桑巴拉&的小儿子在玛曲河边出生,这是夫妻俩幸福的源泉。  桑巴拉一家所在的玛多县,是黄河源头流经&的第一个县,这里生活着的1.2万人,全部像桑巴拉&一家一样,依靠着黄河水。  在玛多,黄河干流会贯穿两个大湖―扎陵湖与鄂陵湖,这两个海拔4 300米的高原&淡&水湖被称为黄河源头的姊妹湖,是黄河上游8条重要支流的水源补给地。它们的荣枯决定着整个黄河流域的未来。  1997年,黄河源头干流首次在玛多县断流3个月。  1997年,源头的缺水和沿河地区的大量取水造成黄河全年断流226天。就在那一年,当地政府为刘秀英这样生活在黄河入海口的人家统一安装了自来水,由于黄河持续缺水,生产村的集中放水每隔两天进行一次,刘秀英需要接4到5桶水,才够一家人的生活。  刘秀英说:“我直接喝黄河水,我这个自来水就是直接从黄河里抽来的,直接从沟里抽来的,黄河水&&&&”她笑了:“黄河水甜啊。”  对于刘秀英来说,黄河水,不仅仅影响着她的未来,更铭记着她的以往。  刘秀英出生前,黄河的一次改道曾将整个村子淹没,无奈之下,刘秀英的父亲带领家人远走他乡。1952年,刘秀英10岁的时候,再次改道的黄河,在这里留下了大片新淤地,刘秀英随父母又一次回到了这里。  刘秀英祖祖辈辈在这里生活。原先她的爷爷和奶奶就在这里种地。黄河水暴发的时候,把刘秀英原&来所在的村庄毁了,她就搬走了。河水退了以后她再回来时,祖坟已经&看不到了,只有刘秀英爹娘的坟还在这里。而她爷爷的坟墓则是在西边被黄河水冲塌的地方,一并塌陷了。   在丈夫从棉花地里回家前,刘秀英需要做好两人的晚饭。饭菜很简单,1根从地里拔的萝卜,1个烤玉米,再加上些剩饭,老两口的生活简单而快乐。做完饭,刘秀英要烧好4壶开水,大部分水老伴盖洪海第2天摘棉花时要带走。  而傍晚,将牛羊赶回家后,是桑巴拉&念经&的时间。  按照习俗,他要等到小儿子100天的时候,请活佛为儿子起一个吉祥的名字。  就这样,黄河将原&本毫无交集的人联系在了一起……  遥远的回响  ―黄河湿地的前世今生  《湿润的文明》总导演 樊志远黄河三角洲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是我见过的唯一一片被“锁”起来的湿地。  保护区就在新、老黄河入海口的两侧,为保护湿地,工作人员修建了一条穿越保护区核心的土路,在湿地的入口和出口各设一道木门,两把铁锁―“自然”,就这样被“珍藏”起来,而“人”,这一由自然而来的物种,却因为这两道门、两把锁,与自然隔膜起来。从某种程度上讲,这也正反映了中国湿地保护乃至中国环境的现状,一半的天然湿地已经&被侵占、进而消失,“自然”的状态对于中国人来说,已经&成为“奢侈品”。  黄河三角洲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位于山东省东营市,成立于1992年,面积大约1 530平方公里,保护区位于河海交汇处,湿地受到海水与河水的交互影响,盐碱度极高,泥沼遍布。  黄河三角洲湿地是我国温带最广阔的湿地,也是中国最年轻的湿地―只有150余年的历史。  公元1855年,黄河在今河南兰考县铜瓦厢大规模决口,结束了从淮河入东海的历史,改道为由山东利津入渤海。泛滥后的黄河在兰阳至张秋的几百里范围内,南北迁徙摆动达20余年,大量泥沙随河水漫流,所及之处广泛地淤积,直至1883年左右,清政府才在黄河入海处修起了大堤,黄河的新河道初步形成―这也是如今黄河三角洲地区地貌形成的过程。  不到黄河三角洲,不会知道湿地的清晨到底有多美―11月初的保护区内,清风瑟瑟,啁啾的鸟鸣充满湿地每一个角落,伴随着清晨第一缕阳光,群鸟低低地掩过银白的芦荻,飞向墨蓝色的天际。  获得保护区管理者的允许,摄制组得以在天亮之前打开保护区的铁锁,进入湿地核心区进行拍摄,此情此景实在难得一见―然而,又有几个游人能够在天亮之前进入核心区,领略真正的湿地美景呢?  我们与自然隔离的时间太久,以至于我们已经&习惯了钢筋水泥、习惯了高楼林立,但却恰恰忘记了,中华文明乃至世界各大文明,正是从这样看似贫瘠、潮湿的土地上冉冉升起,我们生活的每一个环节几乎都与这些潮湿的土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万幸的是,黄河三角洲湿地为我们提供了文明诞生、发展的标本―这块年轻的湿地正在发生的事,在黄河文明初兴时就已出现,这里的人们用自己的生活方式,告诉我们,生活在黄河流域的人们,曾经&怎样依赖着黄河的赐予……  黄河,中国第二大河,全长5 464公里,在黄河入海的地方,地势趋于平缓,加之河水受到海潮的顶托,流速缓慢,大量泥沙便在此落淤,填海造陆。据统计,黄河每天可以淤出一个足球场的面积。黄河三角洲湿地年均造陆32.4平方公里。仅仅在改道的150多年间,黄河泥沙已经&在三角洲地区,淤积出约5 400平方公里的平原&,占如今东营市面积60%以上的土地来自于黄河泥沙的淤积。黄河文明也正是在黄河不断泛滥、淤积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  黄河以“善淤、善决、善徙”而著称,有“三年两决口,百年一改道”之说。据黄河水利委员会所编《人民黄河》的统计,历史上有记载的黄河决口泛滥达1 593次,较大的改道有26次。  而现实的存在往往是“自然”千挑万选的结果,黄河的泛滥看似危害极大,却也隐藏着极为有利的一面―正是由于黄河的泛滥、改道,为人们淤积出一片片可以被简陋的农具耕种的土地,才使得黄河成为中华文明的一个重要源头。  含沙量大,是黄河不断泛滥、改道的原&因之一,每年大约有16亿吨泥沙随河而下,其中四分之一淤积在下游河道,剩下10亿多吨基本流入大海,如果将黄河一年的泥沙堆成高、宽各1米多的土堤,其长度将是地球到月球距离的3倍,可以绕地球赤道27圈。  黄河的泥沙,来自于黄土高原。距今约300万年前,刮向中国内陆地区的印度洋暖湿气流被不断抬升的青藏高原所阻挡,而由蒙古高原过来的高压气流却在不断增强。干燥寒冷的西北气流,由西北向东南运动。在亚洲内陆的沙漠戈壁,遍地沙石在骤冷骤热的严酷环境中支离破碎,直至形成粉末。随着西北气流的运动,亚洲干旱内陆的岩屑便被挟带着向东南飘洒。其中粗粒的岩屑重量较大,飘洒的距离较近,纷纷掉落在戈壁东南的外围地区,形成沙漠、沙地;细粒的岩屑重量较小,飘洒的距离较远,便降落在沙地的东南地区,内陆盛行的西北气流,经&年累月地把它们吹向东方,最细腻的粉末随风飘落到今天的甘肃、陕西、山西、青海、宁夏、河南6省区,这史无前例的空运历经&数百万年,终于在中华大地上形成了一个北起长城、南至秦岭、西抵日月山、东达太行山的面积63万多平方公里的黄土地带―黄土高原&。  黄土的飘移直到现在仍在进行, 年复一年的西风将细碎的尘土从亚洲大陆腹地的蒙古高原&、塔克拉玛干沙漠等地向东南搬运。黄土中含有不少氮、磷、钾和其他微量元素, 比较肥沃, 黄土层深厚又便于蓄水, 很适于农作物生长。而黄河所流经&的正是这片土地。   早在150万年前,黄河尚未形成现在的统一大河,那时候的黄河属于断断续续的内陆河,后来湖泊之间因为地壳变动互相连通、袭夺,水量逐渐集中,开始在西部高原&形成下泄的趋势。专家推测,黄河形成现在形式的统一大河,距今仅有1万年左右的历史,从那时起,黄土高原的黄土被河水裹挟而东,人类也正是从那时开始,从丘陵高地迁往平原居住。  现在的华北平原是在漫长的地质时代里由黄河及其支流不断泛滥淤积而成。可以想象,在5千年以前,这些低地平原还是一片湖泊或沼泽,在黄河的盛水季节仍然是黄河的漫流冲积区,因而不适于人类居住。随着淤积的不断进行,原&来湖沼中的高地逐渐露出水面,变成只在发生特大洪水才会被淹没的河洲。这些河洲无疑是极好的耕地,但要开发这些地区,必定会经&常受到洪水的威胁。正是在4千多年前,当华夏文化的先民们试图开发这些肥沃但易受洪水危害的低地时,人们形成了深刻的洪水记忆。  数千年前,生活在黄河流域的人们便开始追随黄河的新淤土地进行开垦,这也是黄河流域人类农业发展的主要方式之一。  人们先选择湿地中能常年露出水面的高台地带居住,依靠着湿地便利的水源,逐渐开始尝试利用河流滩地、湖泊淤地进行耕种。人们为这些潮湿的土地起了新的名字―“泽薮”。《周礼•地官》郑注:“泽,水所钟也。水希曰薮。”从采集、渔猎发展起来的古代文明,对低洼地区的泽薮一直比较重视。因为这些泽薮往往是帝王诸侯的游猎场所,而泽薮中水生动植物也有很高的经&济价值。《大戴礼记》载孔子语: “平原&大薮,瞻其草之高丰茂者,必有怪鸟兽居之,且草可财也,如艾而夷之,其地必宜五谷。”  《管子•揆度》记载,“黄帝之王……破增薮, 焚沛泽, 逐禽兽”,就反映了人们开发湿地的情况。当时人们之所以喜欢选择低湿地耕种, 是因为这些地方肥沃宜农, 而且比较湿润, 在很大程度上可以缓解干旱的威胁。   与长江&流域的稻作文明相对应,黄河文明,又被称作粟作文明―小米,是黄河流域农业文明初兴时期的主要作物。  传统的农业作物,是人类从野草中驯化出来的,黄河流域遍布的狗尾草,是小米种子的来源。我们可以想象:远古不断暴发的山洪,将土地中许多植物的根块冲刷出来。人们在觅食过程中可能会捡起它尝一尝,经&过无数次这样的捡尝,人们就可能从中得到启示―地下也有可食之物。这样就产生了挖刨植物根块的劳动。人们在挖刨过程中将周围的其他草本植物籽实碰落,无意识地•&埋在挖刨过的土壤里。这些籽实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发芽生长。当人们再次在这里采集同类作物果实、根块的时候,就会发现这一不寻常的现象。这就又给人们一种启示:植物种籽埋进土里可发芽生长,生长在挖刨过土壤里的植物比近旁生长在原生地的同类要旺盛得多。久而久之,无意识的挖刨、•&埋,就会变成有意识的播种。  在有意识地播种过程中,人们逐渐选择穗大、苗壮的狗尾草进行特殊培育,通过一代又一代的优中选优,最后作为新的良种推广种植。狗尾草的驯化,是粟作文明兴盛的起点。最早,人们在高地种植小米,而随着种植技术的成熟、人们对水源的依赖,使开发低地,也就是湿地,进行农业种植成为可能。  与此同时,不断泛滥的黄河,裹挟着优良的小米种子顺流而下,造就了粟作文明在黄河全流域的发展。  低洼地区靠近水源,灌溉较为便利,同时,耕种也极易受到洪水影响,治水,也就成为人们迫切的需求。当人们试图开发低地的时候,必然首先选择在远离河道、地势较高的地方建立住地,为防止洪水泛滥带来的危害,人们往往会在自己的住地周围,修筑起一道防水的堤坝予以堵截,这可能就是城墙的起源。这种治水的办法极有可能是鲧首先发明的。  而随着人口增加,当人们开始向更低洼处前进时,由于生产力低下,这种筑坝防水的措施就显得不够聪明了。远古时期的洪水泛滥无常,先民的堤坝极易被冲毁。当堤坝挡不住洪水时,人们想到了挖掘沟渠,排出过量的水。这也就是史书上说的疏浚的办法。水向低处流,人们挖掘沟渠、清理水道,将田野里的积水排干,这种排水种田的方式,被称为沟洫农业。所谓大禹治水,就是把低地沼泽中自然形成的小水道挖掘得更加宽深,加速水的下泄,使原-来的淤泥沼泽日渐干爽,便于种植。  大禹的这一创造,使他声名远扬。他的成功经&验,逐渐传播到其他遥远的邦国,传到哪里,哪里就会留下他亲临此地的传说。  同时,黄土本身含有大量的盐碱物质,因此在农业耕作中,如何洗碱也成为一个突出的问题。《史记•河渠书》记载郑国渠修建的过程时曾说:“渠就,用注填阏之水,溉泽卤之地”。也就是说,郑国渠修建之后,将陇东高原&带下来富含营养物质的泥沙,随水一起输送到低洼沼泽盐碱地区,用于淤高地面、冲刷盐碱、改盐卤沼泽为沃野良田。  低洼地区农业的发展,带动了人口的增长,黄河文明就这样逐步发展起来。  如今的黄河三角洲,这种追逐黄河淤废的土地进行耕种、灌水洗碱的方式依然存在。我们采访的刘秀英一家,居住在极为靠近黄河入海口的一个村落―生产村。这个村子曾经&有另一个名字,叫做贾玉成屋子―贾玉成是第一个来到这片土地垦荒的农民。   东营,本就是一个移民城市,1855年黄河改道之后,在这里冲积出大量土地,当时无地少地的农民,就在黄河淤地上进行开垦。当地人将黄河在入海口冲积出新土地的造地方式称为“喷”,又叫“赶黄河”。有新的土地,便有人来耕种,这叫做“顺着黄河跑”,或者叫“下洼”。  “下洼”的人家,盖一处简单的房舍落脚,统称为“洼屋子”。其中最简陋的一种屋子,一半在地下,一半在地上,名为“地屋子”。人们习惯性地以第一个开垦者的名字命名新土地,“贾玉成屋子”就是其中之一。  早期土地开垦者,春季来播种,秋收结束仍回老家去,这叫“跑趟户”。日子久了,便不再“跑趟”,彻底安家,生儿育女,渐渐地就形成了村庄。由于黄河的迁徙无定,刘秀英的一生经&历了多次迁移,往往在开垦河滩地几年之后,一场洪水袭来,颗粒无收,老人一家只好迁往他处,再行开垦。黄河的状态稳定与否,决定着像刘秀英一样的当地人的生存。  据谭其骧先生研究,黄河下游全面筑堤,始于公元前4世纪中叶(战国中期),堤坝的修筑,一方面确保了农业发展的稳定性,但另一方面,却也开始了对黄河自然属性的破坏。汉武帝时期确立起来的单一农耕经&济,更掀起了黄河流域农业开发的高潮。  千百年来,黄河的漫患洪水是下游河道湿地存在的重要条件之一,也是黄河为下游土地补充营养物质的重要手段。而堤坝的建成,将黄河封闭于固定的河道,泥沙沉积现象愈发严重,造成黄河在各处形成地上悬河;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堤坝限制了黄河水的自由流动,造成了黄河的通江&湖泊日益减少。据公元6世纪郦道元所著《水经&注》记载,当时中国的湖泊、沼泽共超过500处,其中位于黄淮海平原上的湖沼有180多个,而公元10世纪左右,黄河下游的湖泊几乎全部干涸。  山东东营的黄河三角洲地区,目前的黄河大坝修建于20世纪70年代,自那之后,刘秀英一家再没有经&历过黄河泛滥之苦,逐渐定居下来,然而,安全得到保障的同时,人们也失去了本应享有的自然的恩惠―村落的人口越来越多,土地开垦越来越多,而湿地的水却越来越少。  为保护黄河,如今开垦滩地的行为在黄河三角洲地区已经&逐渐被禁止,但是传统的力量依然存在,20世纪90年代,刘秀英的儿子盖敬华开始开垦黄河的淤地,并在生产村的对岸修建房屋,安顿下来,目前已经&有大约20户左右的人家在那里拥有房屋和土地。  这种滩地上的种植已经&无法与当年农业初兴的时期相媲美,它更像历史走过时留下的模糊的足迹―如今的黄河已经&全线被堤坝围住,几乎已经&没有可以种植的滩地。水,正在干涸,我们或许可以把这些仍旧在滩地上劳作的人,看作是来自古老黄河文明农业种植的回响,这响声来自遥远的过去,也正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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