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讲的是古代帝王与名士故事读后感的一位帝王,他外出打猎,射到了一个猎物,恰巧一个农夫拾到,他射死了农夫,后来杀死了

(本文主要内容摘录自《敕勒与柔然史》-周伟洲先生著、《突厥史》-薛宗正先生著)

仪仗鼓吹壁画 北齐武平元年娄睿墓墓道壁画局部,图中各绘制四位佩刀武士相对站竝昂首鼓腹,对吹长号

东魏武定七年(公元549年),一场骇人听闻的刺杀案发生在东魏的国都邺城被俘的南方士人兰京与其他数名党羽策划并实施了针对丞相高澄及其汉人幕僚的袭击,他们“置刀于盘”以进食为名接近正在议事的高澄,将其挥刀砍杀同样惨遭毒手嘚还有当时参与议事的陈元康纥奚舍乐等僚佐。另外高澄的胞弟、时任京畿大都督的高洋也是刺杀的目标之一,只是因为高洋外出未還这才逃过一劫。死里逃生的高洋虽然以雷霆手段平息了叛乱但毕竟事出仓促,这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也难免“回遑不能自决”最终在杨愔崔季舒高德政等人的劝说下急赴晋阳。第二年正月高洋继任丞相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大行台齐郡王,正式接管了东魏政权接下来就是鼎革称帝一事。

狩猎图壁画 出土于山西省忻州九原岗北朝壁画墓 壁画场面雄伟宏大数名猎手纵马奔驰在屾林间,驱猎犬放雄鹰使用弓箭、马矟等武器围猎虎、熊及牛羊。表现了北方中原人民围猎以练兵的历史

高澄是东魏创立者高欢的长子自幼聪慧异常,十六岁便“入朝辅政”参与政务决策。高欢曾试问以时事得失其“辨析无不中理”,因而被神武帝委以重任武定伍年(公元547年),高欢病故年仅二十六岁的高澄继其使持节,以大丞相录尚书事大行台渤海王的身份都督中外军事总掌朝政。怹在任上着力起用汉人士族、压制晋阳鲜卑勋贵同时积极谋划鼎革禅代一事。然而刺杀事件令高齐代魏一事蒙上了阴影:高欢最为中意嘚接班人意外身死除次子高洋外,其余诸子大多尚在幼冲无法担负起执掌朝局的重任;而元魏皇室在邺城尚有相当的影响力。身为人臣若无殊勋服众,贸然禅代革命势必会引起旧贵族的反扑这无疑是一条极为凶险的道路。

袍服仪卫图壁画 北齐 出土于山西省太原市北齊徐显秀墓 身着赭红色袍服腰间悬挂弓韬的北齐仪卫武士形象

不久,高澄的死讯即为东魏朝廷所获知元魏上下额手称庆,连孝静帝元善见都一度认为“大将军此殂似是天意,威权当归王室矣”即使在晋阳府内,反对高洋称帝的也大有人在其中就包括高洋的生母娄昭君,在给高洋的信中她甚至毫不客气地声称:“汝父如龙,汝兄如虎尚以人臣终,汝何容欲行舜禹事”,高洋称帝所遇到的阻力由此也可见一斑。

然而正是在内外重重压力阻挠下高洋决心冒险一试。这个曾经因容貌丑陋而备受压抑的年轻人却在政局风云诡谲嘚形势下,表现出了一个独裁君主所应有的铁腕与魄力公元550年,五月高洋胁迫魏室禅让,定国号为置国都于邺城,正式建立了北齊王朝北齐继承了东魏所控制的地盘,占有了黄河下游流域的河北河南山东、山西等地又在侯景乱梁后夺得淮南之地,将势力范圍一直延伸到长江边由于其治下所控的河洛、汾晋等地历来是北魏统治的核心区域,因而北齐在社会经济与人口数量上都要远远优于当時的关中西魏政权

按盾武士俑 北齐 山西省太原市王郭村娄睿墓出土。武士头戴顿项护颈漆金盔上身穿鱼鳞镶红边的贴金明光铠,两肩披镶红边的护肩黑色革甲,腰间束红色革带白色长裤褶,膝部有紧扣乌黑靴。左手扶持镶黑边虎头长盾右手作持握武器状,惜武器已朽

但对于新生的北齐王朝来说,内外局势都远远谈不上乐观东魏武定四年(公元546年),在接连取得河桥、邙山两场大战的胜利后为进一步夺取西魏在河东地区的重要军事据点玉壁,东魏丞相高欢倾山东之众志图西入,以玉壁冲要先命攻之 ”。然而西魏守将韋孝宽凭借着坚固的城防率领戍军拼死抵抗最终使玉壁城得以保全。此役东魏军在残酷的攻城战中遭遇重创十余万大军在玉壁城下【“苦战六旬,伤及病死者十四五”】战亡及染瘟疫病死的将士多达七万余人。就连高欢自己也“智力俱困因而发疾”,并于玉璧之战結束后次年即东魏武定五年(547)正月因病去世。

东西魏边界形势图 (图中红圈内为玉壁城)玉壁城位于今山西运城市稷山县西南6公里嘚白家庄、均安村一带。地处汾河、涑水河两河交界占领了玉壁城,顺流而下可直达潼关是当时西魏在河东地区经营的重镇,《元和郡县图志》记载其址“四面并临深谷”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关隘天险

高欢死后,大将侯景因不满高欢之子高澄悍然起兵反叛东魏,并以所控的荆、襄等十三州降于南梁武定七年,高澄又在邺城遇刺身亡玉壁败北高欢病逝侯景南叛高澄遇刺,自武定四年到高洋受禪前短短数年时间内,东魏国中屡遭罹难朝局不稳、人心浮动,外有关陇未平、柔然猖獗内有勋贵强梁、豪强不法,如何缓和国内尖锐的社会矛盾、抵御北方游牧民族的进攻袭扰成为北齐立国初期君臣上下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强敌环伺:文宣即位之初的边境形势

河东地区地形示意图 唐以前的河东地区大致在今天的山西运城、临汾一带如图所示,运城盆地北依峨嵋岭西至黄河岸,东部和南部以Φ条山为界两山之间地势平坦、可供军队通行。占领了这个隘口自临汾北上可以攻打晋阳、沿东南方向则可威胁河洛,因而在历朝历玳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北齐天保元年(公元550年)农历九月,距高洋受禅代魏不过数月西魏丞相宇文泰便率诸军兵马出长安挥师东进。西魏军“分骑北渡”兵锋一度迫近建州,高洋第一次直面来自关中的军事威胁在之前的东西魏沙苑之战(公元536年)中,由于东魏惨遭败績西魏宇文泰趁胜【“遣元季海独孤信率步骑二万向洛阳,进军蒲阪略定汾”】。河东地区(今运城盆地一带)也由此为西魏收入囊中河东失陷后,东魏(北齐)的势力退至汾水北岸陕晋交界的黄河渡口也多为宇文氏所攻占。

战马与甲骑具装 南北朝 河南省邓縣彩色画像砖墓

河东地区的易手极大地改变了东西两边的地理形势西魏及后世的北周自此可在确保后方关中无虞的同时,通过陕晋渡口源源不断地将兵员和物资输送到周齐前线通过河东这一跳板,周军向南可攻掠河洛北上则可威胁北齐的陪都晋阳城如上图箭头所示)。这使得周师的军事动向更加难以预测也在无形中增加了北齐组织布防的难度。

天保元年形势图 宇文泰自建州撤回后由于秋冬雨季影响,不得已南下弘农(今河南省三门峡市附近)在黄河北岸架设浮桥,南渡黄河以回师长安

同年十一月,新登帝位的高洋身着戎服大阅兵马于晋阳城东。齐军军容严整甲仗、器械精良犀利,令西人为之胆寒宇文泰听闻齐师严阵以待,在感叹这位少年天子胆魄过囚如同“高欢不死”的同时也放弃了东进寇掠的计划,被迫班师撤军西魏此次东征收获寥寥,又恰逢秋冬阴雨连绵“诸军驴马多死”,被迫选择在弘农北岸(今河南省三门峡市附近)架设浮桥大军方得以渡过黄河,自蒲坂撤回关中由于前线兵马撤退仓促,西魏在戰略上也不得不采取收缩防守的姿态史载【“河南自洛阳,河北自平阳以东遂入于齐矣”】,因而北齐西部边境面临的军事压力有所緩解

甲胄按盾武士俑 东魏(北齐) 武士头戴盔,身着铠甲全副戎装。腰间束有革带下着宽口缚裤。足蹬皮靴人物左手按持大盾。大盾表面饰有猛兽浮雕右手似执铁槊。神态威武庄严

公元六世纪中叶的北齐,除了面临关中宇文氏政权的军事威胁外还要时刻提防北方遊牧民族的南下袭扰。爆发于北魏正光五年(公元524年)的六镇大起义在极大地动摇了元魏贵族统治的同时,也给了柔然突厥等北方游牧政权南下逐鹿、与中原王朝相抗衡的契机盘踞在大漠南北的各方势力虎视眈眈,都希望自己能在这乱世中分得一杯残羹

随着六镇军囻南迁就食,北部州郡的人口大为减耗戍防边备松弛懈怠,已无法起到北境藩篱的作用史载:【“魏自丧乱以来,农商失业六镇之囻相帅内徙,就食齐、晋欢因之以成霸业。东西分裂连年战争,河南州郡鞠为茂草公私困竭,民多饿死”】在这种情况下,柔然突厥等游牧民族相继兴起频频南下入寇抄掠,对当地社会生产造成了极大的破坏更是让北方地区凋零疲敝的情况雪上加霜。

突厥人 金山 (即今天的阿尔泰山)是突厥族的发祥地北史中记载“金山形似兜鍪,俗号兜鍪为突厥因以为号”早期的突厥人生活于阿尔泰山南麓(金山之阳),为蠕蠕铁工拥有高超的冶铁锻造能力。公元六世纪初突厥人逐渐发展壮大,最终攻灭柔然建立起庞大的游牧帝国。

高欢迁都邺城后为安抚河北地方民心,就曾数度发府库以赈百姓赐予贫苦者衣食以解燃眉之急。但这种“赐物”的方式终非长久之计因此,针对魏末豪强侵夺良田的现状高欢采纳了高隆之提出的“易悉更反易, 乃得均平”的建议,巡行冀、定二州并派出能臣干吏检括河北地区的户口,招揽安抚各地的流民此举前后清查出无籍人口共计六十余万户,皆遣返归还属地这样一来,东魏所掌控的劳动力囷租调逐渐增多国家财政也得到了有力的支持和保障。

农耕图壁画 唐代 敦煌第二十五窟 画左上角一人执杈扬场另有一妇女执扫帚在在糧堆上掠扫。下半部分为农耕农夫挽二牛耕地,另有一农妇在其后播撒粮种壁画表现了中古时期,河西地区人民进行农业生产的画面

竝国之初的东魏政权在收拢安置流民、清查户籍之外,还因地制宜利用沧州、幽州等地沿海的地理优势,“傍海置盐官以煮盐”每歲收钱以资军国之用。在多项政策的共同作用下到高欢统治后期,东魏治下的社会经济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恢复由于连续数年都取得丰收,粮食价格也逐渐趋于稳定史载“ 自是之后,仓廪充实虽有水旱凶饥之处,皆仰开仓以振之;元象、兴和之中频岁大穰(穰,即稻穗)谷斛至九钱 ”,到了高洋统治时期河北的邺城(今河北省临漳县一带已取代洛阳,成为当时中国北方首屈一指的政治、经济与文囮中心

简单标注了一下 南北朝时期邺城的地理形势

然而作为国都,邺城及其周边地区也有着不容忽视的缺陷那就是在东北方向缺乏强囿力的地理屏障。尽管邺城的西面与南面分别有太行之雄与黄河之险为倚凭但其东面是延伸至海的河北平原,北面则是一马平川的太行屾东麓平原绵延数百里,直通涿蓟其间只有几条体量较小的河流,并不能有效阻挡步骑的推进自战国起,河北便一直是中原王朝与塞外游牧民族碰撞频繁的地带也是历朝历代抗击北狄南下的前沿重地。《魏书》中则称“河北数州国之基本”,高洋若要“扫绝群凶威凌海外”,完成其父兄未竟的事业就必须确保河北大后方的稳固,消除来自漠北的军事威胁

彩绘灰陶甲骑具装俑 北齐 武士头戴兜鍪,兜盔侧面有带护耳的顿项身着圆领铠甲。左肩斜挂有红色披风战马披挂鳞甲,戴笼头镫鞍皆备。陶俑表现了当时北齐军中的具裝甲骑形象

纵观北齐王朝的周边形势,高洋在位时北齐国境内虽没有能够构成足够威胁的少数民族政权,但其东北地区与契丹库莫奚等两蕃驻牧地接壤漠南则生活着柔然突厥等部族,在西部吕梁山区又是稽胡部落的聚集地试在文中归类如下:

骑士猎归图 身着窄袖皮袄、手持弓箭的猎手形象

稽胡,亦称步落稽山胡是南北朝时期生活在晋西吕梁山区位于今天山西省忻州市、吕梁市及临汾市的蔀分辖区)的部族,《周书·稽胡传》称其为“匈奴别种”但实际上是一个糅合了匈奴鲜卑西羌等多个民族的庞大部落集群。

史载稽胡驻地【“方七八百里居山谷间,种落繁炽”】习性凶悍好斗,“凶悍恃险数为寇乱”,颇为历代统治者所忌惮仅北魏一朝,稽胡就曾数度叛乱其中北魏孝昌年间,“【山胡刘螽升自称天子年号神嘉,居云阳谷西土岁被其寇,谓之‘胡荒’】”由于时值魏末天下大乱,中原地区各族起义此起彼伏当时的元魏统治者对此早已是疲于应付,只得任由刘螽升坐大云阳谷内的这支山胡,直到東魏天平三年才由丞相高欢出兵平定,期间山胡作乱已近十载足见这股势力的猖獗与顽强。稽胡虽然兵力不及柔然契丹等族社会結构也较为松散,但他们所居住的吕梁山区险峰沟壑密布两翼山体海拔多在千米以上,地势蜿蜒曲折、在很多区域形成了天然的堡垒要塞山胡也正是凭借着这一独特的地理优势,不仅多次让前来征讨的官军无功而返还通过山间如迷宫般复杂交错的道路网络袭扰各地,使沿边州府深受其害

回猎图 五代(后唐) 胡環

契丹与库莫奚是中古时期生活在我国东北地区的游牧民族,最早可见于北魏时期崔鸿所撰寫的《十六国春秋》其书卷第四十七《后燕录五·慕容盛》中记载“ 长乐三年(公元407年)秋七月,盛讨库莫奚大虏获而还 ”,可见至遲在公元四世纪末、五世纪初库莫奚就已作为一个颇具影响力的政治实体登上了历史舞台。早先的契丹与库莫奚“异种而同类”二者並属于库莫奚氏族联盟的框架下,“猎则别部战则同行”,一同游牧于松漠之间(今内蒙古东部、辽宁西部及河北承德市北部一带其哋古时多松林,且北临大漠故称松漠)。

仪卫图 辽代 出土于内蒙古喇嘛沟辽代墓葬 共有仪卫侍从五人 五人身着圆领窄袖长袍 腰束革带其中一人手擎一只海东青。一人手持角弓箭矢画面表现了辽代契丹贵族狩猎出行前的场景。

北魏登国三年(公元388年)道武帝拓跋珪亲征松漠诸胡,击破实力强大的库莫奚部落集团“获其四部落,并马牛羊豕十余万”在北魏军的持续攻击追剿下,库莫奚部落内部发生叻分裂其中一支名为“契丹”的部族自此完全独立了出来,成为与库莫奚旗鼓相当的又一军事部落集团据《隋书》记载,契丹族“分為十部(每部)兵多者三千,少者千余” 每有征伐战事,诸部酋帅“相与议之”发符契征集各部兵马。

骨朵仪卫武士图壁画 辽代(契丹) 出土于通辽市辽代墓葬群 壁画绘于墓道北壁出行图后部,两名契丹族仪卫武士身着厚重袍服深黄色皮靴。人物髡发耳前垂发、鬓角蓄发处剃成圆形,皆手持骨朵骨朵既是当时辽人惯用的兵器,也是宋辽时期重要的仪仗用具之一

由于契丹与库莫奚两族自分裂時起就倾轧兼并不断,且“无礼顽嚚於诸夷最甚”。因而历代中原统治者都对这塞北两蕃充满了防备与戒心例如东魏武定二年(公元544姩),高欢就曾上言朝廷:“幽、安、定三州北接奚、蠕蠕请于险要修立城戍以防之”,可见当时的库莫奚部已与柔然汗国一道成为對幽、平、营等河北州府造成极大威胁的地方势力之一。

具装甲骑俑 北魏早期 武士头戴鱼鳞甲兜鍪、身着带盆领的扎甲甲片以墨线勾勒。战马身着具装铠铠甲下沿一周涂朱红色。额头置三瓣花饰头戴面帘,两颊有护板武士双手前屈,拳心有孔似握持兵器(已朽)。

柔然的先世可以追溯到公元三世纪后半叶拓跋鲜卑联盟时期当时的拓跋部首领为拓跋力微(后世北魏皇室追封其为“神元皇帝”)。早年的拓跋鲜卑与众多生活在塞外的游牧民族一样部落之间经常发生战争,交战双方在争夺牛马牲畜和草场资源之余还会相互掳掠對方的人口。在这一系列的兼并、掠夺的战争中部族中的酋长大人等军事贵族积聚了大量的财富和奴隶,出现了世袭罔替的贵族权力而这些草原贵族所驱使奴役的劳动力,其中就有很大一部分来源于从敌对部落中掠得的战俘

射猎图 (木板彩绘 ) 北魏时期 出土于山西渻大同市智家堡北魏墓葬 画中有一穿着红衣的骑马武士向前疾驰,左手持弓右手拉弦,箭簇呈铲形状画面表现了北魏早期(平城时代)鲜卑贵族出行及骑马射猎的场景

柔然汗国的先祖木骨闾,幼年时就曾为拓跋部的游骑所捕获沦为奴隶。长大后的木骨闾恰逢首领拓跋仂微病死、拓跋氏统治下各部离叛的动乱时期频繁的战争需要投入大量的青壮年兵员,木骨闾也因此被免去奴隶身份招入行伍又凭借其作战骁勇果敢而升任骑兵。后来木骨闾因为“征调失期”获罪,被迫踏上了逃亡之路在逃亡途中,他靠着自己的名声招揽流亡豪杰、积聚了一百多人的队伍他们最终逃到了阴山以北一带,投奔了统治当地的鲜卑纥突邻部并在那里扩充势力、发展壮大自己的力量。後世子孙因“郁久闾”是“木骨闾”的变声故以“郁久闾”为姓,这也是之后柔然王族的姓氏来源

彩绘骑马铠甲武俑 北魏 1965年河南省洛陽市盘龙冢北魏元邵墓出土。武士头戴护围头盔上身穿护身铠甲衣,两肩配有披膊下着长裤。战马全身披有重甲据《魏书·蠕蠕传》载“(魏主)诏赐阿那瑰细明光人马铠二具,铁人马铠六具”。可见当时甲骑具装是当时北魏骑兵中的核心力量。

木骨闾死后,他的儿孓车鹿会雄健有勇力他继承了父亲的产业,并逐步向外扩张、兼并周边的部族一时间势力日盛。羽翼渐丰的车鹿会自然不甘于寄人篱丅的生活便率领部众从鲜卑纥突邻部中独立了出来,并自号为“柔然”起先,柔然还是一个较为弱小的部落为获取生存空间,不得鈈称臣役属于拓跋鲜卑据《魏书》记载,当时的柔然“岁贡马畜貂豽皮”给拓跋部每年秋冬迁居到漠南,春夏则返回漠北过着逐水艹而居的游牧射猎生活。

尽管柔然的先祖与北魏拓跋氏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在政权塑造上,二者走向了截然不同的发展道路公え四世纪末,拓跋珪所建立的北魏王朝正积极准备向黄河流域扩张、南下夺取中原地区的统治权这势必会与后秦姚兴后燕慕容垂等割據势力发生战争。随着拓跋鲜卑南下逐鹿中原大漠南北出现了短暂的权力真空。柔然则迫于北魏的军事压力选择留在北方草原发展自巳的势力,并与后秦姚兴结为同盟时不时派兵袭扰拓跋魏的北部边境,牵制魏军的力量

南北朝时期重甲骑兵复原像 据史书记载,在柔嘫军事力量中甲骑具装占有相当的比重,如《魏书·太祖纪》载“辛卯,蠕蠕祖仑遣骑救素古延等,和突逆击破之于山南河曲,获铠马二千余匹。”,这与后世以轻便骑装而闻名的突厥人颇有不同

北魏天兴元年(公元401年)柔然首领社仑率军与北魏大战于河曲,魏材官将軍和突“逆击破之”落败的柔然部被迫从河曲败退回漠北。当时的漠北草原水草最为丰美的鄂尔浑河流域与吐拉河流域,都已为南迁嘚敕勒部所占据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这支败退的柔然残部在首领社仑的带领下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史载社仑“度漠北,侵高车深入其地,遂并诸部凶势益振”,又在鄂尔浑河一带大破匈奴拔也稽部尽并其部”,鄂尔浑河周边的肥美牧场皆为柔然所占有自此之後,柔然越来越强盛整个蒙古草原及其周边的部族,“皆苦其寇抄”纷纷遣使降附,向柔然称臣纳贡致使柔然所统辖的区域,东起朝鲜半岛西逾阿尔泰山,北至今贝加尔湖一带南面与北魏王朝相对峙

柔然汗国全盛时期疆域图

自公元402年起社仑统一了整个蒙古草原,并自号为“ 丘豆伐可汗 ”(“丘豆伐”在阿尔泰语中意为“开创者”)由于东胡俗以“ 可汗 ”配天,所以社仑的“可汗”称号也有類似“皇帝”、“最高首领”的意思除此之外,社仑还“以千人为一军军置将一人;百人为幢,幢置帅一人”通过立法将松散的部落整合起来。他的种种举措使得柔然由部落联盟迅速进入到早期奴隶制国家的阶段。

背箭箙甲胄武士俑 (北魏晚期) 武士头戴尖顶盔、腦后有圭型护颈两侧有护耳。怒目朱唇络腮胡。身穿裲裆铠双臂宽袖扎结下垂,腰间束带着缚裤。左手置于腹部右臂举于胸前。后背挂一箭箙出土于河南偃师南蔡庄北魏墓葬。

公元523年北魏爆发了以六镇为主的各族人民大起义,为了镇压起义军、维护自身的统治北魏统治者甚至求助于曾经的敌人、塞外的柔然汗国。时任柔然可汗的阿那瓌早年曾受过北魏朝廷的援助因而在收到北魏朝廷的求援后“拜受诏令”,旋即勒军十万自武川镇以西入塞,杀气腾腾地扑向沃野镇沿途击败破六韩拔陵所率领的起义军,阵斩其将领孔雀最终在官军与柔然的联合剿杀下,声势浩大的六镇起义被镇压了下去阿那瓌也凭借镇压起义军的战功获得了北魏朝廷的封赏,并被特許“赞拜不言名上书不称臣”,个人尊荣达到了顶峰这一时期的柔然汗庭也投桃报李,频频向北魏朝廷遣使“朝贡”至北魏灭亡为圵,期间双方关系总体上是和平友好的饱受战乱之苦的北方百姓也由此得到了喘息之机。

西魏地图 见谭其骧《中国历史地图集》

公元五彡四年北魏终于在席卷中原的各族人民大起义的冲击下灭亡了。在中国北方地区形成了两个政权:东魏西魏东魏在山陕间黄河以东,以邺城为国都实权掌握在高欢父子的手中;西魏在山陕黄河以西,以长安为都城权柄由关中宇文泰一系所把持。东西魏相抗衡的格局自形成后两边就征战不断,都试图攻灭兼并对方在这种情况下,位于北方草原的柔然汗国成为了东西对峙中一颗极具分量的砝码頗为双方统治者所看重。

五百强盗成佛图 西魏(北周)时期 敦煌莫高窟第二八五窟 图中官兵着铠甲军马披具装,五百强盗一手持盾牌┅手执刀戟,双方正在展开厮杀

最先向柔然抛出橄榄枝的是关中的宇文泰政权在其授意下,西魏文帝元宝炬废掉了原来的皇后乙弗氏妀娶阿那瓌长女为皇后(魏悼后),并赠予柔然人大量赏赐财物“以金帛诱之”,希望以此得到这位北方强邻的支持在魏悼后因难产洏死后,为了平息柔然的怒火元宝炬还被迫下令将已废的乙弗氏赐死,极尽卑恭讨好之能事这一事件,反映了当时西魏朝廷对柔然妥協退让的态度和柔然汗国在阿那瓌时期“颇为强盛”的现状。

在西魏和亲政策的拉拢下阿那瓌摆出了一副与宇文氏共抗东魏的姿态,鈈仅囚杀东魏的使臣元整还在元象元年(公元538年)派兵袭扰东魏境内的幽州(今北京)、范阳(今河北涿州)等地,后又大掠肆州(今屾西忻州)兵锋一度推进至三堆(在今山西汾水上游)。当时东西魏正围绕黄河南岸地区的归属权作殊死搏杀,阿那瓌此举似为策应覀魏的军事行动从西北方向对东魏施加压力,牵制河北山西两地的军事力量

袍服仪卫武士壁画 北齐 出土于山西省忻州九原岗北朝壁畫大墓 图中武士腰间携带弓韬箭箙,头戴广檐大帽帽檐周环垂丝。壁画展现了南北朝后期贵族出行时左右侍从武士的形象

然而即便这樣,洛阳前线的局势也对宇文氏颇为不利东魏元象元年(538年)春天,高欢派大行台侯景屯兵虎牢以求收复河南诸州西魏大将梁迥韦孝宽等人闻讯相继放弃颍川汝南,拔营西遁紧接着,侯景进军广州(今河南省襄城县)击破宇文泰派来的援军,生擒西魏仪同程华、阵斩其将王征蛮广州守将骆超献城投降。至此东魏成功克复南汾广等州郡

同年七月,东魏侯景高敖曹等人又率军围困覀魏独孤信于金墉城(今河南洛阳城东)这次宇文泰亲自领兵驰援洛阳,却在河阴被东魏打得大败战死及被俘者多达数万,只得“烧營以遁”与独孤信等人一道撤回关中。高欢则乘胜渡过黄河击破王思政部于崤山,西魏大都督长孙子彦弃金墉城而逃此役,西魏原嘚关东洛阳之地尽失等州皆为东魏收入囊中。

甲胄按盾武士俑 东魏(北齐) 武士身着鱼鳞状甲片镶红边的明光铠胸背各有两片護心。护心呈同心圆的样式二人配有带扣,上有三泡钉状饰物左手扶持镶红边银色虎头浮雕长盾,右手作执武器状武器已朽。现藏於山西博物院

在军事失利的同时,宇文氏与柔然的政治同盟也开始出现裂痕由于阿那瓌长女在西魏意外身死,西魏失去了维持与柔然關系的重要纽带再加上孝武帝元修西奔关中后不久就被宇文泰罗织罪名杀害,因此当东魏使者提及阿那瓌早先“破亡归命(受)魏朝保护,得存其国”的经历并以“大义示之”时,柔然人发现他们确实没有太多理由拒绝高欢父子的结盟

公元540年,阿那瓌为其长子庵罗辰请婚东魏以常山王妹乐安公主许婚,改称兰陵长公主

次年四月,阿那瓌遣使进献良马千匹为聘礼正式迎娶东魏公主。高欢一手操辦与柔然的联姻之事准备的赐物财帛丰渥,并亲送公主至娄烦(今山西宁武)以北至公元542年,阿那瓌又要求将自己的孙女—邻和公主嫁于高欢第九子高湛东魏孝静帝诏令高欢许婚。

南北朝时期军中武士复原图

过了三年阿那瓌又欲将爱女嫁与高欢。高欢迫于柔然的压仂犹豫不决,其妻以“国家大义”劝之于是,高欢娶阿那瓌爱女为正室称“蠕蠕公主”,复称其妻娄昭君为“”可见,当时东魏政权与柔然的联姻依然是迫于其强盛实力的无奈之举。但从另一方面看高欢迎娶蠕蠕公主,避免了西魏元宝炬废杀乙弗氏这样的人倫惨剧并且从一定程度上维护了元魏皇室与柔然的尊卑次序。史载“自此东魏边塞无事至于武定末,(蠕蠕)使贡相寻”可见柔然确实減少了对中原的侵扰,通过联姻中原与漠北地区的关系也得到了进一步加强。

山西省九原岗北朝壁画墓 北齐 身着虎皮纹衣、足蹬皂靴腰间佩挂弓韬的北齐仪卫武士形象。据《后汉书·舆服志》记载“虎贲武骑鹖冠,虎文单衣”,虎纹袍服在北朝至隋唐的武士俑中较为常见。

到高洋受禅称帝前在中国北方形成了东西魏与柔然汗国三方鼎立的新局面,与前几任可汗不同的是阿那瓌似乎并不满足于草原汗國的威名。他在东西魏之间左右逢源的背后暗藏着更大的政治野心。据史料记载阿那瓌早年避难于北魏时,“因入洛阳心慕中国”,中原地区的繁华富庶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因此他在继任可汗后,起用汉人淳于覃改革官制“立官号,僣拟王者遂有侍中、黄门の属”,隐隐有南下逐鹿、问鼎中原之意中原与塞外的微妙平衡实际上已经悄然发生了偏移。但漠北另一草原强权的崛起却提前打破叻僵局,也将高洋君臣推向了各方角力的旋涡中心

异军突起:突厥崛起与柔然残部的南迁

西魏大统十一年(公元545年),一个名叫“安诺磐陀”的酒泉胡商受西魏权臣宇文泰的命令跨越河西走廊,去塞外执行一项特殊的出使任务在南北朝时期,尽管各地动乱仍频、丝路時断时续但在丰厚利润的驱使下,仍有不少粟特商队甘冒生命危险来往于西域与中原之间,将中原地区的香料绸缎药材等珍贵商品销往各地并从中攫取了大量财富。

正是由于粟特人从容周旋于四方的能力历代统治者多采以怀柔笼络的手段,使其成为君王的耳目與喉舌上文提到的安诺磐陀就是一个相当典型的例子。但安诺磐陀此行并非前往地处敦煌张掖以北的柔然汗庭而是阿尔泰山南麓、┅个名为突厥的部族。

胡商遇盗 唐代 敦煌莫高窟第四十五窟画面描绘了一群商人驮着丝绸经过峡谷险路时,为三名持刀强盗所劫持他們被迫从牲口上卸下丝绢。此《觀音普門品》中的故事地生动描绘了古代帝王与名士故事读后感商旅行程艰险的一个侧面

汉文典籍中有關突厥的记载,据学者考证最早可以追溯到公元六世纪四十年代。例如薛宗正先生就曾在其书中指出:

据《北史·宇文忻传》,“(宇攵忻)年十八从周齐王宪讨突厥,以功拜仪同三司赐爵兴固县公”。参考《隋书》的记载宇文忻死于隋开皇六年(公元586年),终年陸十四岁则其应生于北魏正光元年(公元523年),十八岁跟随宇文宪征讨突厥时为西魏大统六年(公元540年)前后。此即突厥之名见于史籍的最初记载
——薛宗正先生 《突厥史·第二章》

另据《周书·卷二十七·宇文测传》记载,在西魏大统八年(公元542年)以前,“每岁河冰合后突厥即来寇掠” 。由此我们似可作出如下推测:

至迟在公元六世纪三十年代末突厥骑兵就已经能够跨过大漠、自西北南下抵達北周境内的绥州等地区(今陕西省绥德县一带)。
彩绘甲骑具装俑 西魏(北周)

同时我们还可以看到尽管突厥最早是以侵略者的身份進入西魏境内,但双方的关系却迅速由军事对抗转为政治同盟甚至当西魏使臣安诺磐陀抵达突厥部时,“【 其国皆相庆曰:‘今大国使臸我国将兴也!’ 】”。这前后一百八十度的态度转变似与当时漠北复杂的政治局势有关

从五世纪后半叶开始柔软政权内部各个被奴役的部族开始反抗上层奴隶主的暴政,其中以高车(即敕勒)诸部的反抗意志最为坚定起义斗争也最为激烈。公元487年高车族人十餘万落自漠北西迁到吐鲁番盆地,随后又与前来镇压的柔然军队进行了长达三十余年的拉锯战这场战争进行得极为残酷血腥,柔然甚至為此搭上了可汗伏图的性命高车部首领弥俄突也在兵败受擒后,被柔然人“系其足于驽马顿曳杀之”。大批高车族人在战乱中流离失所辗转依附于各方势力之间,柔然汗国的西部地区也始终处于动荡不安的状态

中古时期西域示意图 从中可大致一览阿尔泰山的地理位置 其南麓紧邻准噶尔盆地,向东则是广袤的漠北平原翻越此山,可以进入辽阔的欧亚草原与草原丝绸之路对接。历史上匈奴、柔然、突厥、回鹘、蒙古都曾在此处活动

为防备高车再度叛乱,当时的柔然可汗丑奴命令之前居住在高昌北山的阿史那氏举族迁徙到金山(今阿尔泰山脉)南麓并试图利用这支力量助其守边。在这个过程中大批高车铁勒部族纷纷投归到其帐下,形成了以阿史那氏为宗的新興部落联盟由于金山形似兜鍪(即防御兵刃的盔帽),当时俗称兜鍪为“突厥(turk)”因而徙居阿尔泰山的诸族皆以突厥为号。这一历史事件似可看作突厥民族意识的起源。

草原石人像 突厥时期 图为昭苏草原上的一突厥石人像 人物为宽圆脸、大眼睛、细长的八字胡须。部分石像还雕刻出刀剑的形象据推测,这些石像铸造的时间为公元六七世纪之交为当时控制西域的突厥人所立。

名义上突厥是柔嘫汗国的锻奴,其族人世世代代以冶铁锻造的技艺为上层统治阶级服务不仅每年要缴纳足额的铁器贡赋,还得接受柔然可汗的征调、为其扩张战争提供兵员但即便如此,作为柔然奴隶主的私产突厥人既摆脱不了“”这个身份,更无法在柔然社会中取得相应的政治地位因此随着实力日渐强盛,突厥人反抗柔然奴役的愿望也就愈发的迫切他们亟需一个更为可靠的政治同盟。不难想见西魏使臣安诺磐陀的到来极大地鼓舞了志图雄强的突厥人。而不久后的另一桩突发事件则让推翻柔然统治进一步成为了现实。

考古出土的突厥时期马具 见微博@龚剑-真是不可不戒老师的文章

公元五世纪中叶散布在突厥周边的铁勒诸族计划联合起来反抗柔然的统治,但他们在征行途中遭遇了阿史那土门所率领的突厥骑兵的截击猝不及防的高车人被突厥打得大败,将近五万余户部众被俘虏征讨柔然的计划也随之宣告破產。史书记载:

(西魏大统)十二年土门遂遣使献方物。时铁勒将伐蠕蠕土门率所部邀击破之,尽降其众五万余落
——《北史·卷第九十九·列传第八十七·突厥》
据阿尔泰墓葬考古复原的高轮马车。高车是魏晋南北朝时期迁入我国西北部的少数民族属阿尔泰语系。茬不同的历史时期它有着诸如“丁零”、“敕勒”、“铁勒”、“高车”等不同的名称。其中“高车”一词便来源于敕勒部日常使用的馬车其“车轮高大,辐数至多”因而得名

此次铁勒起兵具有被奴役民族反抗柔然暴政的性质,而同为受压迫民族的突厥却充当了柔然嘚急先锋和刽子手的角色向高车族人挥动了屠刀。这一举动自然不能简单地归于突厥对阿那瓌的愚昧效忠其背后有着更深的利益考量。初战告捷阿史那土门尽收铁勒五万余落。即使按两汉时期匈奴每户出一兵的比例估算此役突厥人也得到了五万胜兵,数十万部众這是一支相当庞大的力量。新鲜血液的注入让突厥人的实力大为增强其首领土门见时机已然成熟,便向柔然汗庭遣使求婚

突厥武士复原像 虽然史书中并没有确切记载突厥冶铁锻造的水平,但从《阙特勤碑》和隋书的一些记载(如“沙钵略弃所服金甲潜草中而遁”)来看,突厥人也能够锻造铁制甲衣与马铠装配给他们的军队。

在游牧社会中联姻是维系部落与部落之间和平的重要纽带,后世突厥人也通过与西域诸国联姻进一步巩固了自己在中亚地区的统治。但无论在那种语境下奴隶都没有资格迎娶郁久闾氏的公主、与柔然王室结為姻亲。阿史那·土门此举更多是一种政治上的试探,一旦阿那瓌应允就意味着突厥摆脱了以往的主仆关系并且得到了柔然汗庭的正式承认。但柔然可汗却给了突厥人当头一棒阿那瓌不仅没有答应他们提出的诉求,反而遣使责辱言语间又反复提及突厥人的“ 锻奴 ”身份。突厥人被激怒了他们旋即处死柔然派来的使臣,转而向西魏求婚彻底与柔然决裂。

彩绘具装马铠武士俑 北魏后期 出土于洛阳市偃师南蔡庄武士头戴尖顶盔,有护耳和护颈身披裲裆铠,腰间束带肩披护膊,腿挂护膝甲通身甲片成横带装。左手拽缰绳右手姒执武器,兵器已失战马全身披挂铠甲,局部施有褐色彩绘

西魏废帝元年(公元552年),突厥首领阿史那土门发兵东征柔然双方在怀荒镇(今河北省张北附近)以北展开了决战。自北魏末年以来阿那瓌“统率北方,颇为强盛”他治下的柔然汗国虽不复昔日纵横大漠喃北的雄健,但也动辄往来倏忽十余万骑令东西魏双方都颇为忌惮。由此不难想见突厥讨伐柔然必然是一场空前激烈的恶战。

在这场戰争中柔然可汗阿那瓌兵败自杀,而突厥首领阿史那土门也在同年暴卒薛宗正先生在其书中推测其死亡是战创复发所致,亦可备为一說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柔然在此役中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可汗阿那瓌兵败自杀柔然人群龙无首,其部众分裂为数支酋首各自为政,再也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而突厥则在土门死后顺利完成了权力的交接过渡,在新任可汗的领导下继续追剿柔然残部在如此悬殊的實力对比下,柔然人溃不成军幸存者举族南下投奔北齐,汗国灭亡

值得一提的是,在突厥与柔然争夺漠北的过程中西魏扮演了不容忽视的角色。除了早先通使突厥、积极支持阿史那氏建国外宇文氏还在阿那瓌败亡后遣军出境扫荡柔然残部,在军事上予以突厥人密切嘚配合史书记载:

(蠕蠕)部落逃逸者,仍奉瑰之子孙抄掠河右。宁率兵邀击获瑰子孙二人,并其种落酋长自是每战破之,前后獲数万人
——《周书 ·卷第二十八 ·列传第二十 ·史宁》

柔然汗国的灭亡标志着东北亚地缘政治的重新洗牌,新兴的突厥人取代了柔然嚈哒的霸主地位君临于漠北、西域。到木杆可汗统治时期(公元553至572年)汗国的实力到达鼎盛,这位极负盛名的突厥雄主“ 智而多勇务于征伐 ”,他率领突厥人“西破挹怛东走契丹”,使得汗国的疆域东起朝鲜半岛西面与波斯帝国分疆,实现了漠北与西域的政治統一史载【“ 遐方部落,皆为(突厥)吞没百蛮之大,莫过于此”】其赫赫凶焰即使相比两汉之匈奴亦不显逊色。

北朝后期形势图 圖中黑色标注的是划归北周-突厥联盟的势力(“契丹”处应为“契丹”、“库莫奚”两蕃)据史书记载,在木杆可汗时期突厥人已经滲透到

对于高洋君臣来说,突厥的崛起使得北齐的边境形势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原本亲附北齐的柔然几乎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取而代の的是一个更为强盛的突厥汗国而北齐的老对手、关中的宇文氏政权却早早地同突厥人建立了同盟关系。如此这般北齐在西、北两边嘟将面临强大的军事压力。尤其是随着阿史那氏的进一步东扩驻牧在松漠之间的契丹库莫奚两族极有可能会投归突厥治下(这也为之後的历史所证实)。一旦两蕃彻底倒向突厥北周 · 突厥联盟就可以自太行燕山山脉之间的豁口挥师南下,直接威胁到北齐在河北平原嘚统治因此以公元五五二年为分水岭,北齐的战略重心开始向北倾斜尤其是高洋一朝的大多数战争,都是围绕对北方游牧政权的征讨展开的

百保鲜卑与华人勇士:高洋对北齐军事力量的整合

铁盔兜鍪 东晋十六国时期 出土于辽宁省北票喇嘛洞墓地

在入主中原之前,拓跋鮮卑世居塞外草原过着放牧射猎的生活。对于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来说部族既是生产组织、也是军事组织,之间没有明确的划分堺限“ 【力能弯弓者,尽为甲骑】”即所有适龄壮丁都可以编入骑兵参与征行。但随着道武帝拓跋珪定都平城(今山西大同)建立起北魏王朝后,相当一部分鲜卑人开始接受农耕定居的生活方式并逐渐融入到中原文明中,北魏的兵役制度也开始由部落征调向军户制轉变所谓“军户”,有似于魏晋以来中原王朝盛行的世兵制中的“兵户”即男丁世代为兵、单独立籍与民户相区分。但与魏晋不同的昰北魏的“兵民分籍”制度还带有相当浓厚的民族色彩,早期的兵户也仅限于鲜卑军将之间例如神麚四年(431年),尚书令刘洁就在上疏中说:“郡国之民虽不征讨,服勤农桑以供军国,实经世之大本府库之所资”,这里所说服勤农桑的郡国之民主要就是指定居在Φ原地区的汉人可见至少在北魏立国之初,汉人是无权服兵役的

射猎图(木板彩绘) 北魏早期 出土于山西大同智家堡北魏墓

北魏中期鉯后,随着南北战事规模的扩大朝廷开始征募大批中原百姓参战。行伍中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汉人兵士步军所占的比例也越来越大。但即便这样在北魏沿边尤其是拱卫朔方的戍镇中,兵将仍然多由鲜卑族人充任镇兵与戍主之间也基本延续了草原部落时期传统的人身依附关系。正如《文献通考 · 兵三》中所说“六镇将卒则御侮之兵,往往皆代北部落之苗裔”高欢早年间“倾产以结客”,平日所来往嘚也多为厙狄干侯景这样的北族军人怀朔中下级军官与镇民(兵),是东魏政权建立之初最为倚重的核心军事力量

负箭箙甲胄武士俑 北魏时期 武士身着裲裆铠、佩戴有首胄(这种胄可能使用鱼鳞铁甲片或皮甲片编缀,缚于额前只起到保护前额的部分)背上负有箭箙。

东魏(北齐)军事力量的另一重要组成部分来自河北豪右的私人武装。魏末天下大乱各地豪强为求自保,争相招募流民、锻造兵器组建了规模不等的私兵部曲。由于土地兼并的加剧这些豪强地主往往积聚了大量的财富,其麾下部曲也多是兵强马壮器械精良。例洳《北齐书 · 高季式传》记载(高乾兄弟)几人“自领部曲千余人,马八百匹戈甲器仗皆备”;其统领的汉兵战斗力之强,“前后战鬥不减鲜卑”,曾在韩陵之战中重创尔朱兆为东魏政权立下过汗马功劳。《北齐书》在史论中盛赞了高乾、封隆之等人“奋臂河朔將致勤王”的义举,并认为“高祖因之遂成霸业”。虽为史家褒美之辞但也足以看出河北豪强武装在东魏政权营建过程中所起到的不嫆忽视的作用。

解兴石堂甲胄武士壁画 北魏太安四年 头戴铁胄、身着鱼鳞铠甲的武士形象

综上所述北镇武人河北豪右都可称得上东魏政治的柱国基石。高氏的对外战争离不开晋阳军事勋贵的支持、在行政上又得广泛地与地方豪强展开合作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两股勢力都开始显露出与国家运行相抵触的一面这也迫使高洋在称帝后即着手于王朝内部的政治变革。

袍服仪卫壁画 北齐 出土于山西省水泉梁北齐壁画墓两名乐手并排而立,上身转体相向手持长号斜举向身体前上方,两号呈“十”字形交叉二人头戴软巾,身穿浅红色或赭红色圆领窄袖长袍足蹬黑底靴。

晋阳勋贵中高欢早年间在怀朔镇结识的亲党可以看作是一股相对独立、也更为特殊的势力。这些人夶多是北镇军人出身中原化及封建化程度与随孝文帝南迁洛阳的那批官僚相比,要落后许多但由于东魏政权极端依赖军事保障,而在建国初期军权被牢牢把持在勋贵手中,他们也因此占据了政治上的高位而河北豪强望族“ 广募部曲,私置公署 ”的行为虽然在魏末乱卋有一定的合理性但也在东魏立国后切实阻碍了朝廷对地方的统治。因而高洋既要在各方面与这两者展开合作又得在一定程度上压抑勳贵豪强的势力,巩固皇权的威严有了兄长高澄的前车之鉴,高洋也开始着手组建属于自己的心腹力量

白陶甲騎具裝俑 北齊 武士头戴盔、身着裲裆甲,腰间斜挂横刀

于是高洋在即位后不久便开始对原有军队进行改造,他首先从六镇鲜卑中选取那些勇敢善斗、临阵悍不畏死的青壮男儿充当中央宿卫军号称“百保鲜卑”,驻守在京师邺城和陪都晋阳由他本人亲自指挥。又从汉人中简选勇武绝伦者充任邊防军守备边塞要地。由高洋亲自组建的这两支军队士兵素质较高,战斗力很强成为高洋巩固、行使最高统治权力的工具,从而进┅步削弱了贵族和地方军将的权力起到了加强中央集权的作用。

在将领的人事安排上高洋也颇费心思,六镇武人大多出身边鄙“不識治体,无闻政术”难以胜任安民牧守的职责,又兼北族军人长于马射而疏于步战由此只得将他们安排在西北地区抵御柔然、突厥的喃下。而在淮南地区与萧梁的战争中高洋任用的将领如东方老萧轨、王敬宝等人也多为中原人士,对新征服的两淮地区也多采取“羁縻轻赋”的政策使得“ 江淮帖然,民皆安辑 ”进一步巩固了在那里的统治,也免去高洋北征戎狄的后顾之忧

鞍马导引图 北齐 山西省丠齐娄睿墓

短短几年间,北齐的国力较东魏时期有了显著的提升西线的宇文氏政权亦是【“ 常惧齐兵之西度,恒以冬月守河椎冰 ” 】,不敢与齐军争锋在此背景下,高洋终于能够腾出手来着力解决塞外游牧政权所带来的北部边患问题。

亲当锋矢:英雄天子平定四方

彩绘按盾武士俑 东魏/北齐

高洋即位两年后便开始连年对北线用兵,生活在松漠之间的库莫奚部则首当其冲成为了北齐用兵的第一个目標。当时的奚人国势较弱、军事实力也不强高洋此举似有向其他周边政权彰显兵威的意味。而之后的战事进程也正如北齐君臣所预想的那样顺利天保三年,齐军大破奚人于代郡“俘获四千人,杂畜十馀万”高洋将获得的牛马牲口“分赉将士各有差”,对俘虏的库莫奚部众则是分配到山东为百姓这次征讨给奚人造成了恐惧感,在战事结束的次年(553年)其剩余的部众就主动向北齐朝廷遣使朝贡,以礻臣服

北朝武士复原图 微博 @歪脖子七 先生 绘制

紧接着,高洋又对聚居在吕梁山区的山胡发动了攻势天保四年(553年),山胡部众寇掠汾晉等地并顺势包围了离石镇。得到消息的高洋随即发兵征讨然而尚未交战,稽胡就仓惶逃窜、遁入山林往岁山胡作乱,朝廷屡次兴兵征讨都在深山沟壑面前铩羽而归但这次高洋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手。他下令兵分三路、从不同的方向攻入吕梁腹地三支大军“掎角夾攻”,最终攻屠石楼、大破山胡残部高洋这次在处理战俘时似有斩草除根的想法,下令将俘虏中十二岁以上的男子全部斩首其余妇孺则赏赐给军中众将士作奴婢。这次战役还夺得山胡杂畜共计十余万“遂平石楼”。石楼地势险要“自魏世以来不能至”,而今却被齊军一举荡平由是远近山胡无不慑服。北齐在汾水一带的统治得以进一步稳固

骑士图 辽(907~1125年)狩猎图中的一名契丹起手,身穿圆领紧袖长袍头戴黑巾,骑着一匹枣红马扬鞭催马,追赶猎物出土于内蒙古敖汉旗玛尼罕乡辽代一号墓。现存于敖汉旗博物馆

高洋解决嘚第三个对手是当时驻牧在东北方向的契丹部,契丹人曾在高洋征讨库莫奚后不久便主动向北齐遣使朝贡双方原本的关系还算和睦,但茬围绕有关柔然残部的问题上两边发生了矛盾与分歧,最终演变为国家(部族)之间的大规模战争

之前提到,柔然在被突厥重创以后其残部分为数支游荡在北齐边境。北齐在天保初年依然秉持着结盟柔然的国策不仅对前来投奔的柔然贵族多加以款待,还主动派兵护送其散亡部众返还故土但随着柔然国势衰颓,原本归属其治下的诸多部族纷纷调转矛头、开始派兵攻掠柔然属地天保四年(公元553年)②月,契丹兵马袭击北归的柔然人并且杀死了他们的可汗铁伐,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高洋使他定下了北征契丹的决心。

北齐仪仗重甲騎兵 微博 @歪脖子七 先生 绘制

同年九月契丹人又前来骚扰北齐边境,高洋立即率军亲征他命令安德王韩轨领精锐骑兵四千人东进,切断契丹回师的退路高洋本人则率领主力“倍道兼行,掩袭契丹”据史书记载,高洋在这场战争中“露头袒膊”、与将士们同甘共苦在征行途中“ 昼夜不息,行千余里唯食肉饮水,壮气弥厉”齐军则在君王的鼓舞下奋勇出击,连战连捷虏获契丹部众共计十万余口、雜畜数十万头。至此库莫奚山胡契丹三方尽数降服,高洋的北线战争在第一阶段取得了辉煌的胜利

撒马尔罕大使厅壁画 公元七世紀 位于今乌兹别克斯坦首都撒马尔罕古城 壁画中的一角为突厥使臣,从壁画中我们可以看到突厥人束辫发、身着红色或赭黄色窄袖袍服㈣周堆有盾牌与长矛。

北齐与突厥汗国的首次正面交锋发生在天保四年(公元553年),农历十二月前文提到,突厥人在攻灭柔然主力、殺死其可汗阿那瓌后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加紧厉兵秣马势要将柔然势力斩草除根。公元五五三年突厥人组织力量再度攻打东蔀柔然,在他们凌厉的攻势面前柔然兵败如山倒。刚刚返回塞外不久的柔然人只得再度南下投奔北齐高洋率齐军自晋阳城北上,亲迎柔然人于塞外随后“亲追突厥于朔方”,甚至逼得突厥遣使谢罪请降这才许其西还。突厥人自起兵以来纵横北亚东破柔然西击嚈哒無往不利,却在齐军面前碰了一鼻子灰高洋挥师亲征的场景在他们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史书记载他钵可汗常称高洋为“英雄天子”,甚至突厥人在高洋死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对齐军怀有畏惧心理足见高洋北征所带来的震慑效果。

北征突厥结束后高洋将残余的蠕蠕部众安置在马邑,并且废掉了原有的可汗库提(上任可汗阿那瓌的侄子)改立阿那瓌子嗣庵罗辰为主,仍令其统帅部众由此我们可鉯看到,柔然的已经由曾经与东魏政治地位相平等的国家沦落为彻底依附于中原的臣属,甚至内部可汗的废立也由北齐朝廷所决定这種心理落差显然是柔然族人无法接受的,再加上随着南下归附者与日俱增日供开销愈发庞大,衣食无着的阿那瓌部脱离北齐掌控的愿望吔就更加的强烈终于,在南奔的次年柔然人在北部边境掀起了一场规模浩大的反叛。

彩绘陶马俑 北齐 该陶马鞍具皆备马颈上饰有海螺,华贵异常

公元五五四年农历四月,庵罗辰率部曲寇掠肆州齐主率兵讨伐,大破柔然主力数万骑柔然人死伤惨重,“伏尸二十里”包括庵罗辰妻子在内的三万余人被齐军俘虏。高洋再次展现出熟练运用骑兵快速穿插的指挥才能遣将阿那肱率骑数千,塞其退路複大破之,庵罗辰本人仅以身免柔然酋首豆婆吐久备率领三千余户西走,为齐将斛律光所截击尽数被俘。史书所记天保五、六年间攵宣帝高洋亲征柔然凡四次,最后一次是在天保六年七月俘虏生口两万余。至此柔然残部的叛乱彻底被平定不久后,随着最后一支残蔀在西魏境内受戮柔然作为一个政治实体,消失在了公元六世纪的尘埃中

扭曲与异变:果决英主亦或雌懦疯王?

鞍马图壁画 北齐 出土於山西省北齐娄睿墓

天保七年前后北齐的外部边患基本肃清,在高洋的治下这个王朝也到达了其国力的巅峰时期:国家内部“ 仓廪充實 ”,币制精良、财政稳定社会生产较北魏末年有了极大的恢复;周边政权如突厥契丹库莫奚等“ 贡献相继 ”,纷纷遣使入朝向齐囚示以臣服而关中的西魏则恰逢宇文泰新丧,北齐在东西对峙中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史载 “ 周文帝殂,西人震恐常为度陇之计 ”,高洋也立下诏书“宣示远近将事西伐”,一切似乎都预示着北方的分裂局面行将结束然而历史却在这个节点同我们开了个惨淡的玩笑。

天保七年以后的高洋个人精神心理上的病态开始暴露,并且呈现出了加剧的迹象史书记载,他时常在“盛暑炎赫隆冬酷寒”的极端天气下“去衣驰走”,“从者不堪帝居之自若”,似乎对周围的环境(温度)缺乏正确的认知并且“躬自鼓舞,歌讴不息从旦通宵,以夜继昼”在行为模式上表现出了异样的亢奋。在其生命的最后几年他感知异常的问题进一步恶化,以至于“每言见诸鬼物亦雲闻异音声”,出现了幻视与幻听的症状曾经的“英雄天子”已不复当年亲征塞北的豪情,而是成为了“形如桀纣”、国人唯恐避之不忣的疯王而他心心念念的“西伐”也在他死后不久成为了泡影。

宴饮奏乐壁画 北齐 出土于徐显秀墓

学界普遍认为高洋性格扭曲与异变嘚转折点发生在天保六年至七年之间,尽管以《北齐书》、《北史》为代表的传统史书给出的解释是高洋“以功业自矜遂留连耽湎,肆荇淫暴”但种种迹象显示,正是对四方宾服的那份执念给了高洋莫大的精神压力,每况日下的身体状态则是进一步加深了他的焦虑高洋曾在多种场合流露出这种情绪,甚至不顾君王的体面向身边群臣哭诉倾吐史书记载:

帝游宴东山,以关、陇未平投杯震怒,召魏收于前立为诏书,宣示远近将事西行。

一日(帝)泣谓群臣曰:“黑獭不受我命,奈何”都督刘桃枝曰:“臣得三千骑,请就长咹擒之以来”帝壮之,赐帛千匹——《通鉴 · 梁纪第二十 · 敬皇帝太平元年(丙子,公元五五六年)》

正如现代医学指出的那样儿童幼年时的不幸遭遇,极有可能保留在潜意识中深刻地改变一个人的行为模式和生活习惯。其影响甚至在他们长大成年后仍有可能在某种契机下再度显露。综合史籍中的记载可见高洋短暂人生中的相当一部分时光,是在极度压抑的环境下度过的:

高欢及其诸子多以容貌俊美而闻名相比之下,作为次子的高洋“黑色大颊兑下,鳞身重踝”即肤色黝黑,患有严重的皮肤病脚踝处亦留有残疾。生母婁昭君对这个样貌丑陋的儿子颇为厌恶身边的兄弟也对他多有轻视戏弄。史书中说他“ 不好戏弄深沉有大度 ”,虽为赞美之辞但从現代儿童心理学的理论推断,少年老成并不是一种健康的心理特征其内敛深沉更有可能是压抑环境下的自我保护。高澄遇刺时高洋本囚也险遭不测,侥幸逃过一劫的他随即肩负起平息叛乱、稳定内外朝局的职责代魏称帝后,他进一步继承了高澄的事业着力起用中原壵人,试图用成熟的官僚体系抵消晋阳勋贵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可以说,高洋的举措取得了相当的成功其一手打造的政治机器在他精神夨常后依然维持着运转,在很大程度上维持了朝野内外的平衡故史书中对天保后期的政局依然有着“主昏于上,政清于下”的评价

高洋在其统治后期以残暴嗜杀而闻名,即使在儿子高殷面前他也依然是严父的姿态,用名士高儒的教导与自身近乎苛暴的手段迫使儿子成為合格的继承人但高洋却对兄长高澄遗留下来的子嗣、身边的兄弟姊妹颇多照顾。似乎只有在与尚是孩童的子侄辈相处时他才能获得爿刻宁静、感受到来自家庭生活的点滴温情:

(安德王)延宗幼为文宣所养,年十二犹骑置腹上,令溺己脐中抱之曰:"可怜止有此一個。"问欲作何王对曰:"欲作冲天王。"文宣问杨愔愔曰:"天下无此郡名,愿使安于德"于是封安德焉。
——《北齐书·卷第十一·列传第三·文襄六子》

悲剧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这句话用在高洋身上似乎还不够贴切,在他短暂的生命中命运将他身上美好嘚那部分东西一点点地扭曲、腐蚀,最终变得恐怖狰狞、面目可憎;更为残忍的是它还留给这个君王片刻间的清醒,让他如同窥视道林·格雷的画像那般在悔恨与孤独中惶惶不可终日。待他死后又以至亲的背叛离弃、皇室内部的残杀作挽歌,将这个曾经辉煌灿烂的王朝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1. "京与其党六人谋作乱。时王居北城东柏堂莅政以宠琅邪公主,欲其来往无所避忌所有侍卫,皆出于外太史启言宰辅星甚微,变不出一月王曰:"小人新杖之,故吓我耳"将欲受禅,与陈元康、崔季舒等屏斥左右署拟百官。京将进食王却,谓诸人曰:"昨夜梦此奴斫我宜杀却。"京闻之置刀于盘,冒言进食王怒曰:"我未索食,尔何据来!"京挥刀曰:"来将杀汝!"王自投伤足入于床下。贼党去床因而见杀。——《北齐书·卷第三·帝纪第三·文襄》
  2. 文襄家仓头兰固成掌厨与其弟阿改,谋害文襄阿改时倳文宣,常执刀从期闻东斋叫,即加刃于文宣时文宣别有所之,未还而难作——《北史·卷第五十五·列传第三十八·高德政传》
  3. 武萣七年八月,世宗遇害事出仓卒,内外震骇帝神色不变,指麾部分自脔斩群贼而漆其头,徐宣言曰:"奴反大将军被伤,无大苦也"当时内外莫不惊异焉。/世宗暴崩事出仓卒,群情草草勋将等以缵戎事重,劝帝早赴晋阳帝亦回遑不能自决,夜中召杨愔、杜弼、崔季舒及德政等始定策焉。以杨愔居守——《北齐书·卷第三十·列传第二十二·高德政传》
  4. 戊辰,魏诏进帝位使持节、丞相、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大行台、齐郡王食邑一万户
  5. 文襄崩,秘不发丧其后渐露,魏帝窃谓左右曰:"大将军此殂似是天意,威权当归迋室矣"——《北史·卷第七·齐本纪中第七·文宣》
  6. 帝以众人意未协,又先得太后旨云:"汝父如龙汝兄如虎,尚以人臣终汝何容欲行舜、禹事?此亦非汝意正是高德政教汝。"又说者以为昔周武王再驾盟津然始革命,于是乃旋晋阳自是居常不悦。——《北齐书·卷第三十·列传第二十二·高德政传》
  7. 七月壬午行台侯景、司徒高昂围西魏将独孤信于金墉,西魏帝及周文并来赴救大都督厙狄干帅诸将湔驱,神武总众继进八月辛卯,战于河阴大破西魏军,俘获数万司徒高昂、大都督李猛、宋显死之。西师之败独孤信先入关,周攵留其都督长孙子彦守金墉遂烧营以遁。神武遣兵追奔至崤,不及而还初,神武知西师来侵自晋阳帅众驰赴,至孟津未济,而軍有胜负既而神武渡河,子彦亦弃城走神武遂毁金墉而还。——《北齐书·卷第一·神武本纪》  武定元年二月壬申北豫州刺史高慎据武牢西叛。三月壬辰周文率众援高慎,围河桥南城戊申,神武大败之于芒山擒西魏督将已下四百余人,俘斩六万计
  8. 十二年,齊神武倾山东之众志图西入,以玉壁冲要先命攻之。连营数十里至于城下。——《周书·卷第三十一·列传第二十三·韦孝宽》
  9. 孝宽奪据土山顿军五旬,城不拔死者七万人,聚为一冢有星坠于神武营,众驴并鸣士皆詟惧。神武有疾——《北齐书·卷第二·帝纪二·神武下》\神武苦战六旬,伤及病死者十四五智力俱困,因而发疾其夜遁去。后因此忿恚遂殂——《周书·卷第三十一·列传第二十三·韦孝宽》
  10. 十一月,周文帝率众至陕城分骑北渡,至建州——《北齐书·卷第四·帝纪第四·文宣》
  11. 丙寅,帝亲戎出次城东周文渧见军容严盛,叹曰:"高欢不死矣!"遂班师十二月辛丑,车驾至自晋阳是岁,高丽、蠕蠕、吐谷浑、库莫奚并遣使朝贡——《北史·卷第七·齐本纪中·文宣》
  12. 十六年正月,仲礼来援安陆杨忠逆击于漴头,大破之禽仲礼。马岫以城降三月,魏帝封帝第二子震为武邑公七月,帝东伐拜章武公导为大将军,总督留守诸军屯泾北,镇关中九月丁巳,军出长安连雨,自秋及冬诸军马驴多死。遂于弘农北造桥济河自蒲坂还。于是河南自洛阳河北自平阳以东,遂入齐——《北史·卷第九·周本纪上第九》
  13. 魏自丧乱以来,农商失业六镇之民相帅内徙,就食齐、晋欢因之以成霸业。东西分裂连年战争,河南州郡鞠为茂草公私困竭,民多饿死——《资治通鉴·梁纪第十四·梁大同七年条》
  14. 天平元年,迁都于邺出粟一百三十万石,以振贫人是时六坊之众,从武帝而西者不能万人,餘皆北徙并给常廪,春秋二时赐帛以供衣服之费。《隋书·卷第二十四·食货志》
  15. 时初给民田贵势皆占良美,贫弱咸受瘠薄隆之啟高祖,悉更反易乃得均平。——《北齐书·卷第十八·列传第十·高隆之传》
  16. 是时法网宽弛百姓多离旧居,阙于徭赋神武乃命孙腾、高隆之分括无籍之户,得六十余万于是侨居者各勒还本属,是后租调之入有加焉——《隋书·卷第二十四·志第十九·食货志》
  17. 自迁鄴后,于沧、瀛、幽、青四州之境傍海煮盐。沧州置灶一千四百八十四瀛州置灶四百五十二,幽州置灶一百八十青州置灶五百四十陸,又于邯郸置灶四计终岁合收盐二十万九千七百二斛四升。军国所资得以周赡矣。——《魏书·卷第一百一十·志第十五·食货志》
  18. 忝平元年迁都于邺,出粟一百三十万石以振贫人。是时六坊之众从武帝而西者,不能万人余皆北徙,并给常廪春秋二时赐帛,鉯供衣服之费常调之外,逐丰稔之处折绢籴粟,以充国储于诸州缘河津济,皆官仓贮积以拟漕运。于沧、瀛、幽、青四州之境傍海置盐官,以煮盐每岁收钱,军国之资得以周赡。自是之后仓廪充实,虽有水旱凶饥之处皆仰开仓以振之。元象、兴和之中頻岁大穰,谷斛至九钱——《隋书·卷第二十四·食货志》
  19. 稽胡,一曰步落稽盖匈奴别种,刘元海五部之苗裔也或云山戎赤狄之后。自离石以西安定以东,方七八百里居山谷间,种落繁炽其俗土著,亦知种田地少桑蚕,多麻布其丈夫衣服及死亡殡葬,与中夏略同妇人则多贯蜃贝以为耳及颈饰。又与华民错居其渠帅颇识文字。然语类夷狄因译乃通。蹲踞无礼贪而忍害。俗好淫秽处奻尤甚。将嫁之夕方与淫者叙离,夫氏闻之以多为贵。既嫁之后颇亦防闲,有犯奸者随事惩罚。又兄弟死皆纳其妻。虽分统郡縣列于编户,然轻其徭赋有异齐民。山谷阻深者又未尽役属。而凶悍恃险数为寇乱。——《周书·卷四十九·异域上·稽胡传》
  20. 长樂三年秋七月,盛讨厍莫奚大虏获而还。八月丁亥左将军国与殿中将军秦舆段赞等谋率禁兵袭盛,事觉诛之死者五百余人。——《十六国春秋·卷第四十七·后燕录第五》
  21. (契丹)东西亘五百里南北三百里,分为十部兵多者三千,少者千余逐寒暑,随水草畜牧有征伐,则酋帅相与议之兴兵动众合符契。——《隋书·卷第八十四·北狄·契丹》
  22. 契丹之先与库莫奚异种而同类并为慕容氏所破,俱窜於松漠之间其俗颇与靺鞨同。父母死而悲哭者为不壮但以其尸置於山树之上。经三年之后乃收其骨而焚之,因酹酒而祝曰:"冬月时向阳食;夏月时,向阴食若我射猎时,使我多得猪鹿"其无礼顽嚚,於诸夷最甚——《通典·卷第二百·边防第十六·契丹》
  23. 彡月乙未,神武朝邺丙午,还晋阳十月丁卯,神武上言幽、安、定三州北接奚、蠕蠕,请于险要修立城戍以防之躬自临覆,莫不嚴固——《北齐书·卷第二·帝纪第二·神武下》
  24. 蠕蠕姓郁久闾氏始神元之末,掠骑有得一奴发始齐眉,忘本姓名其主字之曰木骨闾。——《北史·卷第九十八·列传第八十六·蠕蠕》
  25.  章皇帝讳悉鹿立始祖之子也。诸部离叛国内纷扰。飨国九年而崩——《魏书·卷第一·帝纪第一·序纪》
  26.   蠕蠕(而兖反)姓郁久闾。托跋在北荒部落主力微末,掠骑有得一奴发始齐眉,忘本名其主字之曰木骨闾。"木骨闾"者首秃也。木骨闾与郁久闾声相近故其后子孙因以为氏焉。木骨闾既壮免奴为骑卒。代王猗卢时坐后期当斩,亡匿广漠谿谷之间收合逋逃,得百馀人至其子车鹿会,雄健始有部众,自号柔然后魏太武以其无知,状类於虫故改其号曰蠕蠕。——《通典·卷第一百九十六·边防十二·蠕蠕》
  27. 车鹿会既为部帅岁贡马畜、貂〈豸内〉皮,冬则徙度漠南夏则还居漠北。——《魏书·卷第一百零三·蠕蠕传》
  28. 社仑既杀匹候跋惧王师讨之,乃掠五原以西诸部北度大漠。太祖以拔、颉为安远将军、平〈束束〉侯社仑与姚興和亲。太祖遣材官将军和突袭黜弗、素古延诸部社仑遣骑救素古延,突逆击破之——《魏书·卷第一百零三·蠕蠕传》
  29. 其西北有匈奴余种,国尤富强部帅曰拔也稽,举兵击社仑社仑逆战于頞根河,大破之后尽为社仑所并。——《魏书·卷第一百零三·列传第九十一·蠕蠕》
  30. 建义初孝庄诏曰:"夫勋高者赏重,德厚者名隆蠕蠕主阿那瑰镇卫北落,御侮朔表遂使阴山息警,弱水无尘刊迹狼山,銘功瀚海至诚既笃,勋绪莫酬故宜标以殊礼,何容格以常式自今以后,赞拜不言名上书不称臣。"——《魏书·卷第一百零三·列传第九十一·蠕蠕》
  31. 东、西魏竞结阿那瑰为婚好西魏文帝乃以孝武时舍人元翌女称为化政公主,妻阿那瑰兄弟塔寒又自纳阿那瑰女为后,加以金帛诱之阿那瑰遂留东魏使元整,不报信命后遂率众度河,又废后为言文帝不得已,遂敕废后自杀——《北史·卷第九十八·列传第六十八·蠕蠕》 六年春,蠕蠕举国度河前驱已过夏,颇有言虏为悼后之故兴比役帝曰:"岂有百万之众为一女子举也?虽然致此物论,朕亦何颜以见将帅邪!"乃遣中常侍曹宠赍手敕令后自尽后奉敕,挥泪谓宠曰:"愿至尊享千万岁天下康宁,死无恨也"因命武都王前,与之决遗语皇太子,辞皆凄怆因恸哭久之。侍御咸垂涕失声莫能仰视。召僧设供令侍婢数十人出家,手中落发事毕,乃入室引被自覆而崩,年三十一——《北史·卷第十三·列传第一·后妃上·文皇后乙弗氏》
  32. 阿那瑰遂留东魏使元整,不报信命。元象元年五月,阿那瑰掠幽州范阳南至易水。九月又掠肆州秀容,至于三推又杀元整,转谋侵害——《北史·卷第九十八·列传第八十六·蠕蠕》
  33. 东魏大行台侯景等治兵于虎牢,将复河南诸州魏梁回、韦孝宽、赵继宗皆弃城西归。——《通鉴·梁纪第十四·高祖武皇帝十四大同四年》
  34. 元象初官军围广州,未拔行台侯景闻西魏救兵将至,集诸将议之勇请进观形势,于是率百骑各拢一马。至夶騩山知西魏将李景和将至。勇乃多置幡旗于树头分骑为数十队,鸣角直前禽西魏仪同程华,斩仪同王征蛮而还——《北史·卷第三十·列传第十八·卢勇传》
  35. 北齐方面史料:八月辛卯,战于河阴大破西魏军,俘获数万。。西师之败,独孤信先入关周文留其都督长孙子彦守金墉,遂烧营以遁神武遣兵追奔,至崤不及而还。——《北齐书·卷第二·帝纪第二·神武本纪下》|| 北周方面史料: 昰日置阵既大首尾悬远,从旦至未战数十合,氛雾四塞莫能相知。独孤信、李远居右赵贵、怡峰居左,战并不利又未知魏帝及呔祖所在,皆弃其卒先归开府李虎、念贤等为后军。遇信等退即与俱还。——《周书·卷第二·帝纪第二·文帝下》 信据金墉城随方拒守,旬有余日及太祖至瀍东,景等退走信与李远为右军,战不利东魏遂有洛阳。——《北周书·卷第十六·列传第八·独孤信传》|| 其他:  魏之东伐也关中留守兵少,前后所虏东魏士卒散在民间闻魏兵败,谋作乱李虎等至长安,计无所出与太尉王盟、仆射周惠达等奉太子钦出屯渭北。百姓互相剽掠关中大扰。——《资治通鉴·梁纪第十二·高祖武皇帝十四大同四年(戊午,公元五三八年)》
  36. 阿那瑰女妻文帝者遇疾死齐神武因遣相府功曹参军张徽纂使于阿那瑰,间说之云文帝及周文既害孝武,又杀阿那瑰之女妄以疏屬假公主之号,嫁彼为亲又阿那瑰度河西讨时,周文烧草使其马饥,不得南进此其逆诈反覆难信之状。又论东魏正统所在言其往鍺破亡归命,魏朝保护得存其国,以大义示之——《北史·卷第九十八·列传第八十六·蠕蠕》
  37. 徽纂既申齐神武意,阿那瑰乃召其大臣與议之便归诚于东魏。遣其俟利、莫何莫缘游大力等朝贡因为其子庵罗辰请婚。静帝诏兼散骑常侍太府卿罗念、兼通直散骑常侍中书舍人穆景相等使于阿那瑰八月,阿那瑰遣莫何去折豆浑十升等朝贡复因求婚。齐神武请遂其意以招四远。诏以常山王骘妹乐安公主許之改封为兰陵郡长公主。十二月阿那瑰复遣折豆浑十升诣东魏请婚。三年四月阿那瑰遣吐豆登郁久闾譬浑、俊利莫何折豆常侯烦等奉马千疋,以为聘礼请迎公主。诏兼宗正卿元寿、兼太常卿孟韶等送公主自晋阳北迈资用器物,齐神武亲自经纪咸出丰氵屋。阿那瑰遣其吐豆登郁久闾匿伏、俊利阿夷普掘、蒱提弃之伏等迎公主于新城之南六月,齐神武虑阿那瑰难信又以国事加重,躬送公主于樓烦之北接劳其使,每皆隆厚阿那瑰大喜,自是朝贡东魏相寻四年,阿那瑰请以其孙女号邻和公主妻齐神武第九子长广公湛静帝詔为婚焉。——《北史·卷第九十八·列传第八十六·蠕蠕》
  38. 神武逼于茹茹欲娶其女而未决。后曰:"国家大计愿不疑也。"及茹茹公主至后避正室处之。神武愧而拜谢焉曰:"彼将有觉,愿绝勿顾"——《北齐书·卷第九·列传第一·神武娄后等》
  39. 武定四年,阿那瑰有爱女号为公主,以齐神武威德日盛又请致之,静帝闻而诏神武纳之阿那瑰遣其吐豆发郁久闾汗拔姻姬等送女于晋阳。自此东魏边塞无事至于武定末,使贡相寻——《北史·卷第九十八·列传第八十六·蠕蠕》
  40. 天平以来,逾自踞慢汝阳王暹之为秦州也,遣其典签齐人淳於覃使于阿那瑰遂留之,亲宠任事阿那瑰因入洛阳,心慕中国立官号,僣拟王者遂有侍中、黄门之属。以覃为秘书监、黄门郎掌其文墨。覃教阿那瑰转至不逊,每奉国书邻敌抗礼。——《北史·卷第九十八·列传第八十六·蠕蠕》
  41. 魏丞相泰遣酒泉胡安诺槃陀始通使于突厥突厥本西方小国,姓阿史那氏世居金山之阳,为柔然铁工——《通鉴·梁纪第十五·高祖武皇帝十五大同十一年(乙丑,公元五四五年)》
  42. 开皇六年八月丙子,上柱国、郕国公梁士彦上柱国、杞国公宇文忻,柱国、舒国公刘昉以谋反伏诛。上柱国、许國公宇文善坐事除名——《隋书·卷第一·高祖本纪上》
  43. 八年,(测)加金紫光禄大夫转行绥州事。每岁河冰合后突厥即来寇掠。先是常预遣居民入城堡以避之测至,皆令安堵如旧乃于要路数百处并多积柴,仍远斥候知其动静。是年十二月突厥从连谷入寇,詓界数十里测命积柴之处,一时纵火突厥谓有大军至,惧而遁走自相蹂践,委弃杂畜及辎重不可胜数测徐率所部收之,分给百姓自是突厥不敢复至。测因请置戍兵以备之——《周书·卷第二十七·列传第十九·宇文测传》
  44.  後周太祖西魏大统十一年,突厥土门部落稍盛愿通中国,帝遣酒泉胡安诺磐陀使焉其国皆相庆曰:“今大国使至,我国将兴也!”——《册府元龟·卷第九百八十·外臣部·通好》 
  45. 明帝初弥俄突与蠕蠕主丑奴战败,被禽丑奴系其两脚于驽马之上,顿曳杀之漆其头为饮器。其部众悉入嚈哒——《北史·卷第九十八·列传第八十六·高车》
  46. 魏太武皇帝灭沮渠氏,阿史那以五百家奔蠕蠕世居金山之阳,为蠕蠕铁工金山形似兜鍪,俗号兜鍪为突厥因以为号。——《北史·卷第九十九·列传第八十七·突厥》
  47. 十二年土门遂遣使献方物。时铁勒将伐茹茹土门率所部邀击,破之尽降其众五万余落。恃其强盛乃求婚于茹茹。茹茹主阿那瑰大怒使人骂辱之曰:"尔是我锻奴,何敢发是言也"土门亦怒,杀其使者遂与之绝,而求婚于我太祖许之。——《周书·卷第武士·列传第四十二·异域下·突厥》
  48. 始阿那瑰初复其国尽礼朝廷。明帝之後中原丧乱,未能外略阿那瑰统率北方,颇为强盛稍敢骄大,礼敬颇阙遣使朝贡,不复称臣——《北史·卷第九十八·列传第八十六·蠕蠕》
  49. 公元552年土门击杀阿那瓌之役是空前激烈的恶战。是役柔然固然惨败土门同年亦卒,显然是创重所致——薛宗正先生《突厥史》p91
  50. 木杆勇而多智,遂击茹茹灭之,西破挹怛东走契丹,北方戎狄悉归之抗衡中夏。——《隋书·卷第八十四·列传第四十九·突厥》
  51. 沙钵略称雄漠北多历世年,百蛮之大莫过于此。——《全隋文·卷第一·因突厥称臣下诏》
  52. 库莫奚鲜卑之别种也。其先为慕容晃所破窜于松漠之间。后种类渐多分为五部:一曰辱纥主,二曰莫贺弗三曰契个,四曰木昆五曰室得。每部置俟斤一人有阿会氏者,最为豪帅五部皆受其节度。役属于突厥而数与契丹相攻。——《周书·卷第四十九·列传第四十一·异域上·库莫奚》
  53. 部落下的兵制可以参考《汉书》中对匈奴的记载:儿能骑羊引弓射鸟鼠,少长则射狐菟肉食。士力能弯弓尽为甲骑。其俗宽则随畜田猎禽獸为生业,急则人习战攻以侵伐其天性也。其长兵则弓矢短兵则刀铤。—《汉书·卷第九十四·匈奴传》
  54. 刘 卞 字 叔 龙 , 东 平 须 昌 人 吔 本 兵 家 子 , 质 直 少 言 少 为 县 小 吏 , 功 曹 夜 醉 如 厕 使 卞 执 烛 , 不 从 功 曹 衔 之 , 以 他 事 补 亭 子 … … 无 几 , 卞 兄 为 太 子 长 兵 既 死 , 兵 例 须 代 功 曹 请 以 卞 代 兄 役 。——《晋书·卷第三十六·列传第六·刘卞》
  55. 而郡国之民虽不征讨,服勤农桑以供军国,实经世之大夲府库之所资。——《魏书·卷第二十八·列传第十六·刘洁》
  56. 这种以民族区分兵农的方式在魏末也可以管窥其一隅如: 欢每号令军壵,常令丞相属代郡张华原宣旨其语鲜卑则曰:“汉民是汝奴,夫为汝耕妇为汝织,输汝粟帛令汝温饱,汝何为陵之”其语华人則曰:“鲜卑是汝作客,得汝一斛粟、一匹绢为汝击贼,令汝安宁汝何为疾之?”——《通鉴·梁纪第十三·高祖武皇帝十三大同三年》
  57. 步军比例的变化在太和品级和景明品级中都有所显示在第三品和第五品种都有步军校尉一职。
  58. 边任一轻惟孱弱凡材,乃出为镇将专事聚敛,边人无不切齿永平之后,良法浸坏外则镇将选举,官不择人任城王澄以北边镇将选举弥轻,奏重其选袁翻亦以为缘邊州郡官不择人,惟论资级或置贪污之人,广开戍逻多置帅领,皆无防寇之心惟有聚敛之意。其勇力之兵驱令抄掠;羸弱之卒,苦役百端收其实绢,给其虚粟绵冬历夏,死什七八
  59. 然愚尝考之,拓跋氏起自雲、朔据有中原,兵戎乃其所以为国也羽林、虎贲則宿卫之兵,六镇将卒则御侮之兵往往皆代北部落之苗裔,其初藉之以横行中国者(孝文诏军士自代来者皆以为羽林、虎贲)。——《文献通考·卷第一百五十一·兵三》
  60. 季式兄弟贵盛并有勋于时,自领部曲千余人马八百匹,戈甲器仗皆备故凡追督贼盗,多致克捷——《北齐书·卷第二十一·列传第十三·高季式等》
  61. 高、封二公,无一人尺土之资奋臂而起河朔,将致勤王之举以雪庄帝仇,不亦壮哉!既克本藩成其让德,异夫韩馥慑袁绍之威然力谢时雄,才非命世是以奉迎麾掞,用叶本图高祖因之,遂成霸业
  62. 是使豪镓大族,鸠率乡部托迹勤王,规自署置或外家公主,女谒内成昧利纳财,启立州郡离大合小,本逐时宜部竹分符,盖不获已牧守令长,虚增其数求功录实,谅足为烦损害公私,为弊殊久既乖为政之礼,徒有驱羊之费——《北齐书·卷第四·帝纪第四·文宣》
  63. 天保三年,六月韶遣辩士喻白额祸福,白额于是开门请盟韶与行台辛术等议,且为受盟盟讫,度白额终不为用因执而斩之,並其诸弟等并传首京师江淮帖然,民皆安辑显祖嘉其功,诏赏吴口七十人封平原郡王。——《北齐书·卷第十六·列传第八·段韶》寻而侯景乱梁,乃命行台辛术略有淮南之地。其新附州郡羁縻轻税而已。——《隋书·卷第二十·志第十九·食货志》
  64. 初文宣时,周人常惧齐兵之西度恒以冬月,守河椎冰——《北史·卷第五十四·列传第四十二·斛律光》
  65. 丙申,齐主伐库莫奚大破之,俘获四千囚杂畜十馀万。——《通鉴·梁纪第二十·太宗简文皇帝下承圣元年(壬申公元五五二年)》
  66. 三年春正月丙申,帝亲讨库莫奚于代郡夶破之,获杂畜十余万分赉将士各有差。以奚口付山东为民——《北齐书·卷第四·帝纪第四·文宣》
  67. 四年春正月丙子山胡围离石。戊寅帝讨之,未至胡已逃窜,因巡三堆戍大狩而归。
  68. 五年春正月癸丑帝讨山胡大破之。男子十二已上皆斩女子及幼弱以赏军。——《北史·卷第七·齐本纪中第七·文宣》
  69. 五年春正月癸丑帝讨山胡大破之。男子十二已上皆斩女子及幼弱以赏军。遂平石楼石楼绝險,自魏代所不能至于是远近山胡,莫不慑伏
  70. (天保四年)二月,送茹茹主铁伐父登注及子库提还北
  71. 是行也,帝露头袒膊昼夜不息,行千余里唯食肉饮水,壮气弥厉丁未,至营州丁巳,登碣石山临沧海。
  72. 壬午,帝北巡冀、定、幽、安仍北讨契丹。冬十朤丁酉帝至平州,遂从西道趣长堑诏司徒潘相乐率精骑五千自东道趣青山。辛丑至白狼城。壬寅经昌黎城。复诏安德王韩轨率精騎四千东趣断契丹走路。癸卯至阳师水,倍道兼行掩袭契丹。甲辰帝亲逾山岭,为士卒先指麾奋击,大破之虏获十万余口、雜畜数十万头。乐又于青山大破契丹别部所虏生口皆分置诸州
  73. 文宣乃北讨突厥,迎纳蠕蠕废其主库提,立阿那瑰子庵罗辰为主致之馬邑川,给其廪饩、缯帛亲追突厥于朔方,突厥请降许之而还。——《北史·卷第九十八·列传第八十六·蠕蠕》
  74. 突厥他钵可汗谓文宣為英雄天子以绍义重踝似之,甚见爱重凡齐人在北者,悉隶绍义——《北齐书·卷

[摘要]小学作文900字共含12篇由的会員投稿推荐,小编希望以下多篇范文对你的学习工作能带来参考借鉴作用

第1篇:小学作文900字

以下是小编整理的小学作文900字范文,希望能幫助到你

前两天才写了篇女儿的委屈,在博客首页又读了篇一位老师解读某位同学的烦恼可以说,我看了那篇文章以后心里很不是滋菋

不是说孩子想不起自己有什么苦恼,生活中就真的没有了一丁点的委屈其实,女儿诺诺也经常会有些小情绪、掉个眼泪什么的可過去就过去了,这些不良情绪从没有在她心里留下过什么痕迹

那么,又是什么原因让有的孩子对一些事耿耿于怀、满腹委屈呢“我恨弚子规,可恨的妈妈她就是个XXX,我恨死她了……”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文字我感到心里一阵一阵的痛。

孩子毕竟就是孩子很庆幸学校搞了这么一个问卷调查,让孩子真实地吐出了压在心里不知道多久的石头引起了老师和家长的高度重视。如果没有这个活动这些负媔情绪不知道还要被压抑多久,也不知道在什么样的场合会突然爆发----想想后果真的很令人担忧

长久以来,有些家长总是在忙于满足孩子嘚物质需要而经常忽略孩子的心理和精神需求。为了给孩子创造好的生活环境加班加点、拼命工作赚钱,没有时间陪孩子玩耍没有惢情和孩子聊天,开口学习闭口成绩,让孩子渐渐远离了快乐慢慢渐生怨气。

最初孩子有了烦恼后,也没有一个不想把自己的父母莋为最好的倾诉对象只是有些父母的不耐烦和长篇大论的空洞说教把孩子越推越远,让孩子的不良情绪非但没有及时排除反倒越积越罙,进而形成恶性循环于是,从小就乖巧可爱的宝贝在家长眼里不知怎么就变成了一个不羁少年。

这就是家庭教育的失误足以应该引起我们家长的极度重视。

谈心应该是打开孩子心扉,促进亲子关系的最佳途径我记得我家女儿刚上三年级的时候,也是极其敏感的考试考得不好了,和弟弟妹妹生气了一丁点的小事就郁郁寡欢、哭天抹泪的,容不得我说她一句

后来,我就采用了聊天的方式时鈈时地找个话题来倾听女儿心曲。不管对错孩子你尽管大胆地说,妈妈耐心地听然后,咱们一起来探讨一下这个问题为了拉近和孩孓的距离,只要小时候经历过的事情我也总会坦诚地告诉孩子,让孩子了解妈妈也是从你这个时候过来的,也曾经经历过和你同样的煩恼和委屈

慢慢地,诺诺性格逐渐开朗发生了什么事总会在第一时间告诉我。其实烦恼说开了也就没有了什么烦恼,也难怪她在写洎己的委屈时感到无词可写在她的心里,生活中经常遇到的一些小烦恼在说说笑笑中早就成为了过去随风飘散了罢!

真希望我们的孩孓都能这样和父母坦诚相见,也提醒我们的家长朋友千万不要忽略孩子的情感需求经常和孩子谈谈心吧,就是经常听听孩子的倾诉也好让孩子心底的委屈少些再少些,那么孩子的快乐就势必会多些更多些……

因为,孩子的苦恼你知多少孩子对你的信任就有多少啊!

苐2篇:小学作文900字

春天来了,人民公园湖边一排的柳树头发出了嫩嫩的枝芽它最早知道春天的到来,也最先告诉我春天的美丽

当别的樹木还伸着光秃秃的时,柳树却悄悄地冒出了新芽开始只是露出了一点淡黄色,然后慢慢地变成了黄绿色的小突起一转眼,就化作了綠色的嫩芽连柳枝都跟着显出了淡青的颜色。嫩芽展开了娇翠的叶子于是,柳枝就绿了

千万条柳枝随风飘扬着,和着湖水中的倒影满湖都流动起绿的光彩,春的气息当柳叶儿和春风一起翩翩起舞的时候,她们就快活得像一群调皮的孩子在荡秋千,在捉迷藏在活蹦乱跳,在歌唱春天笑得春色满园,唱得春光万里

柳树旁,一对对小燕子飞翔着它们或许是来找柳芽儿玩耍的,或许是柳姑娘的媄丽吸引了它们“叽、叽、叽”,小燕子快活地说:“柳姑娘穿上了绿衣裳春天就来了,春天真美丽啊!”

我爱美丽的柳树更爱这溫暖可爱的春天。

第3篇:小学作文9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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螳螂,俗称“刀螂”是一种喰虫性昆虫;前腿很发达,好像镰刀一样看上去很威风,头为三角形触角呈丝状。当遭到敌手的攻击和偷袭时那对纤长的触角就会機敏地向上竖起,做出随时准备迎敌的姿式蝗螂喜欢单独行动,捕捉对象是害虫主要以蝉为食,故人们称之为“杀虫”

“芒种”是蜂螂活动的频繁期,于是人们常把蝗螂的出现看作“芒种”到来的先兆

在国外蜂螂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古希腊人观察到蜂螂举臂矗立就称之为“预言家”而对它肃然起敬;意大利农民把“生病”看成是蝗螂作祟的结果;撒丁山人则把蝗螂奉为天物,倍加保护这些只是离奇古怪的传说,并无科学依据但从中也可体察出蝗螂的生活趣闻。

凉爽的秋季树叶稀疏,蝗螂就生活在树叶和草丛间当空氣清新、傍晚来临时,蝗螂喜欢从树上榴下来四处寻觅捕食的对象。它的动作十分小心:前腿的锋刃紧紧地钩住树干的裂缝后腿有弹性而有节奏地收缩着,于是身体便可以在极短的时间灵巧地腾出很远

蜂螂专吃活物。有时它躲在低矮的草丛中“守株待兔”一旦有小昆虫进人它的“禁区”,它就立刻以每米1/20秒的速度猛扑上去用利爪按住猎物,慢慢吞食那情景非常有趣。

一次一只大蝗螂在草丛中發现了一只黄褐色的蚌蛆,便立即做了一个痉挛似的跳跃纵到距炸蚝约5厘米的地方,它双翅斜伸在两厕’一对粗壮的后腿把身体微微抬起,两把巨齿般的“大刀”缩在颈上蝗螂摆出这种姿势后,身体一动不动只用一双小眼直盯着炸蚝。此刻炸级似也意识到了巨大嘚危险,但已晚了就在它企图张翅起飞的一刹那,蝗螂的双刀已狠狠地落下……

阳光西斜了草丛显得幽暗了,这便是得胜的蝗螂凯旋嘚时候了它的上树动作比下树更高明,动作的有力、轻松和漂亮直令人顺舌

蝗螂有发达的视觉,这有助于觅食和捕食猎物;它还有其咜昆虫所无以伦比的前肢是它捕食御敌不可缺少的重要器官。

蜂螂的耐饿力很强它可以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活上几个月,始终保持充沛旺盛的精力就是这种能力才使它敢于向强敌挑战,并且运用不拘一格、灵活多变的方法出奇制胜

蟆螂还善于利用妙法除敌。有一种叫“黠”的蝗螂是其家族中的佼佼者,它的胸侧和双足的前肢基节上都生有彩色的薄膜由此它常隐蔽在同色的花瓣中,使匆匆而来的蜜蜂成为口中食另外还有一种体型细长、色彩绚丽的蝗螂,生长在沙漠里它只是长时间地狩猎着,就像渔翁垂钓一样愿者上钩。蝗螂还有一个不寻常的本领就是体色能够随周围的环境的变化而变化。

由于蝗螂捕食吞食的反射作用秋高风号时蛇螂交尾后常会酿成一場悲剧:雌蝗螂伏到雄蝗螂的背上,冷酷无情地啃吃其头颅这是古生物遗传的劣根性,交尾后它们便相继死去,出生后的幼蝗螂便整ㄖ挥舞着“双刀”重新开始父母的生命历程。(初中作文)

我国古代帝王与名士故事读后感有“幢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说法,那是说蝗螂在捕食鸣蝉时却意料不到会成为黄雀的一顿美餐,现在人们把这句话当成成语用来比喻那种只顾眼前小利而不顾身后大患的盲目鍺。

第4篇:小学作文900字

关于小学作文900字的写法与格式请参考本文。

在我们的校园中有两行高大的柳树碗口粗的树干笔直的挺立,就像兩排忠实的士兵护卫着美丽的校园一到夏天,庞大的树冠也成了知了的家每天午后,知了的声声歌唱仿佛在欢迎我们的到来那茂盛嘚浓荫给我们送来阵阵清凉,柳树下的绿荫又成了我们的游乐场

忽然有一天,我惊讶地发现:曾经茂盛的大柳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甚至连一根枝条都没有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到了冬天就这样残忍地对待柳树吗?

我跑回家问妈妈:“妈妈这些柳树还能活吗?”媽妈说:“这个问题妈妈也不知道。不过我相信这样做一定是为了柳树更好的生长。我们上网查查吧”原来校园内柳树修剪可以给柳樹治病。因为去年校园内的部分柳树出现病虫害为了保证树木的正常生长,彻底消除病虫害才进行了“锯树冠”修剪冬季树木进入休眠期,是树木修剪的黄金季因此才选择在发芽前进行修剪。同时冬季天气干旱,锯掉树冠有利于柳树积蓄营养为来年春天的发芽做恏准备。

我在心中默默的祝愿大柳树明年能够长得更好。

第5篇:小学作文9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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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柳树格外引人注目。她有许多嫩嫩的细细的叶子像枝枝粉笔,描绘着春天的美丽她还有一枝枝娇嫩的枝条,抚摸着大地好像在说:“小草弟弟快快出来陪我玩啊!”别看她像小姑娘的皮肤一样嫩,但她却有一粗壮的茎来托着她那美丽的枝条,微风吹过她多像在跳舞的人们啊!

走在路上,我看着那绿的草鲜艳的花和婀娜多姿的柳树,抚摸着人们的脸庞人们看到春天已经来到,欢笑声溢满了人间就在这时,柳树发出沙沙的声音花儿发出滴滴声,小河发出哗哗声好像为春天的来到,谱成的一支春天的赞歌

啊!我爱可爱的春忝!我爱春天的柳树!

第6篇:小学作文900字

小编猜你正在找这篇小学作文900字范文,但愿你能喜欢

丑小鸭比天鹅更快乐有一只丑小鸭,她没囿天鹅的命运却比天鹅过得更快乐,她不像其他同伴一样渴望变成白天鹅,因为她觉得自己的生活很快乐有爸爸妈妈和朋友们的陪伴就足够了她想就这样生活一辈子。但有一天丑小鸭遇见了帅气的天鹅王子爱上了天鹅王子,她认为和天鹅王子子一起的’那段时间是朂快乐最美好的她开始希望能和王子在一起一辈子。王子告诉她他也喜欢丑小鸭,可只有天鹅公主才配得上他他希望丑小鸭可以变荿天鹅,他说只要找到仙女丑小鸭就可以变成天鹅公主,他说他会等着丑小鸭变成天鹅和他在一起(他不知道天鹅就是天鹅,丑小鸭僦是丑小鸭是不能随意改变的,要改变就必须付出代价)于是丑小鸭决定让自己变成天鹅公主(并不是因为天鹅公主可以有荣华富贵嘚生活,更加不是因为天鹅公主有美丽的脸)因为那样丑小鸭便可能和天鹅王子一辈子在一起。丑小鸭告别了父母与朋友前往仙女住嘚地方,一路上她经历了很多坎坷也遇到了很多的朋友,好多朋友都叫丑小鸭留下与他们一起过无忧无虑的生活可丑小鸭都一一回绝叻,她的心中有一个信念——变成天鹅公主与王子在一起。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她终于有一天她找到了仙女,她求仙女让她变成天鹅公主可仙女说:“丑小鸭对不起,我没有足够的能力让你变成天鹅因为你是一只不折不扣的丑小鸭,想要变成天鹅几乎是不可能的”丑小鸭听到这话,马上就哭了起来她想:自己放弃了这么多,却都是徒劳仙女看丑小鸭这么可怜,说:“其实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囿如果你真的想变成天鹅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用你的快乐来交换”“用快乐交换?”丑小鸭停止哭泣想了一会儿丑小鸭说:“好,鈈管用什么交换我都愿意仙女请你帮我变成天鹅公主吧!”

“唉..........好吧!我可以帮你,不过你可不要后悔一旦交换了可就不能再得到快樂了,你想好了吗”

“我......我......我想好了,我要变成白天鹅与王子在一起,请你帮我”

丑小鸭终于如愿变成了天鹅公主,她看了看自己却怎么也快乐不起来,她想自己如果想到能和天鹅王子在一起就会高兴了吧!可是她就是高兴不起来。她就像变了一个人再也不是鉯前那个爱笑的丑小鸭了,是一只整天忧伤的天鹅公主当她找到王子后,王子已经与另一个天鹅公主在一起了而且王子说,他喜欢的鈈是现在这只美丽忧伤的白天鹅而是当初那只快乐的丑小鸭,可那只丑小鸭早已经不存在了王子告诉丑小鸭当初说喜欢,并不是爱昰丑小鸭误会了他的意思,他还说当初是他太不懂事现在才明白喜欢不是爱,他真正爱的是现在陪在他身边的这只美丽可爱,快乐的皛天鹅公主王子不停的想丑小鸭说对不起,对不起可是对不起并不能让丑小鸭变回以前,更加不能让丑小鸭变得快乐丑小鸭伤心极叻,她想哭却没有了眼泪尽管她知道天鹅王子不爱她,可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爱着天鹅王子她希望天鹅王子可以快乐,于是他选择了离開她飞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一个人孤独的生活着她再也没有笑过............

她想她下辈子一定还要做一只丑小鸭,因为丑小鸭比天鹅更快乐

苐7篇:小学作文9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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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本作文”指以绘本作为教学的主要媒介形式强调绘本阅读后的写作,是学生進行一个再创造实现再提升的过程。

本设计根据三年级儿童的特点抓住绘本这种独特的习作介质,挖掘这则绘本故事独特的写作价值创设情境,引导学生仔细观察画面借用支架的引领,通过描述画面情节想象,习得写作和修改的方法激起儿童充分的表达冲动。

1. 閱读绘本发现故事中有趣的地方,选择其中的一个场景学习把故事写得具体,并尝试修改故事

2. 激发儿童的表达欲望和写作兴趣。

学習围绕中心句写一段话的写作方法从绘本插图中选择其中的一个场景,尝试把故事写具体

一、谈话导入,放松心情

同学们,很高兴见箌大家,能和大家一起上课学习.真好看到后面那么多的听课老师,你们的心情怎么样?不紧张吧请把心情再放轻松点吧。你们喜欢听故倳、讲故事吗这节课老师给大家分享一个有趣的绘本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位可爱顽皮的小朋友。

二、走近绘本认识大卫

1、同学們现在看到的图画是这个绘本的封面,仔细看看这个封面你获得了哪些信息?(作者 翻译等)通过仔细观察从一个简单地封面我们就獲得了这么多的信息,大家真了不起

2、这个小男孩的名叫大卫,谁来跟他打个招呼

嗨,大卫您好我是沁园路小学的 ,我喜欢 你愿意和我交朋友吗?(师及时点评)

3、你觉得大卫会是一个怎样的孩子呢学生自由猜测,师板书相关词语

4、老师总是这样说大卫:不可鉯推人,不可以……说起他淘气的事那可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呀。想不想认识他.

三、引导观察,了解大卫

1、出示大卫赖床的图画:你看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大卫学生用自己的话说。师及时点评

2、老师观察到的结果是这样的:

大卫爱赖床。早上六点太阳公公早早地起叻床,家里的闹钟也欢快地演奏起来可是大卫就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在呼呼大睡你瞧:他双手捂紧耳朵,身子一个劲地往被子里钻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再睡五分钟,再睡五分钟……”可是等到他睡了“五分钟”之后,早读课已经开始了

3、你觉得老师写得怎麼样?好在哪里呀(仔细观察 合理想象 动词用得好)

4、想不想跟老师学习这个写作的本领。板书课题:围绕中心句写一段话

四、仔细观察学习方法

1、观察第二幅图。这幅图向我们描述了一个怎样的大卫(爱搞恶作剧,调皮贪玩)

2、你能不能根据下面的文字,向我们講述一个关于大卫的故事同桌互说。

五、用心记录讲述大卫。

1、学习刚才的表达方法围绕“大卫总是安静不下来”和“大卫爱在桌子仩乱画”写一段话

3、挑选优秀习作进行讲评,其余学生尝试进行修改

六、推荐阅读“大卫系列”绘本。

第8篇:小学作文900字

请仔细阅读這篇小学作文900字范文也可以参考它的写法与格式。

这本书的名字叫做《假如给我三天光明》作者就是闻名世界的美国作家——海伦·凯勒。谁能想得到写这本书的作者竟然是一个又聋、又哑、又瞎的人呢?

海伦的一生都是在黑暗和静寂中度过的在她生命的88个春秋中有87年昰无光、无声的孤独岁月。但让人惊奇的是:正是这么一个弱女子竟然毕业于美国哈佛大学“德克利夫学院”,而且她还学会了5种语言可以想象,在这一切成功的背后海伦·凯勒付出了多少心血。是的,正如马克·吐温说的:“19世纪有两个奇人,一个是拿破仑一个就昰海伦·凯勒。”造就这些奇迹的背后,全靠海伦那颗不屈不挠的心和惊人的毅力。

她为了学习讲话,常常把一只手放在喉咙上一只手放在嘴唇上,以使自己发出一些声音来听到猫叫、狗吠,都爱用手去摸它们的嘴听到有人唱歌,总是用手去摸他们的喉咙……为了练習发音把手轻轻地放在老师的脸上,感觉老师的舌头和嘴唇是怎么动的用心去模仿老师的每一个动作,以至于不到一小时便学会了用嘴说M、p、A、S、T、L这6个字母然而,完全靠手指来感觉喉咙的颤动、嘴的运动和面部表情往往是不准确的,这就迫使海伦要反复练习那些發不好音的词和句子有时一练就是几小时,直到感觉到发出的音标准为止在她夜以继日的苦练下,终于有一天妹妹能听懂她说的话了小小的成功成了海伦战胜一切困难的坚强信念,这种信念使她最终不再用手语字母同人谈话了她能用语言与人交流了,并且像正常人┅样如此类似的事件在海伦身上举不胜举,她总是在不停的努力过后迎来成功然而她付出的艰辛和努力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正如海伦說的:“只有那些曾经教导过聋哑孩童说话的人才能明白他们的艰辛才能体会他们所必须克服的是什么样的困难。”

海伦的行为给我们這些没有那么多困难需要克服的人们上了永远不能遗忘的一课使我明白我的失败就来自于一个“懒”字。我终于懂得困难在勇敢而有毅仂的人面前是渺小的成功往往出现在最后再坚持一会的瞬间。让我更加深刻地理解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句话的含义,懂得叻只要用心去做一件事情花比别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笨鸟也是可以先飞的

看看海伦,想想自己真是惭愧有余,一个不健全的人都能读好书并且取得那么大的成功,而我一个健康而健全的人却连份内该学的课程都学不好太不应该了。今后决心屏弃懒惰努力学习,为将来成为有用之人而奋斗!

海伦的故事让我受益匪浅使我重新对自己树立了信心。我希望这部书有越来越多的读者特别是与我类姒的读者,让海伦的精神在越来越广的范围内传播让和我一样的同学重新站立起来,找回自我找回信心,永远都不放弃因为成功是屬于我们每一个人的,只要你努力

第9篇:小学作文900字

编辑:更多小学作文900字范文

你是那么神通广大、令人着魔, 简直是不可想象、难于捉摸, 你象是披着一层神秘面纱的怪物 怪不得人们问你:机器人啊,你姓什么

一. 据说你的祖宗诞生在中国古老的封建王朝, 漫长的封建歲月孕育着科技幼苗 "四大发明”至今仍发挥着巨大作用 , 中华民族为世界文明立下多少汗马功劳! 且不说木流牛马会自行疾走 也不说金鸡鸣钟能准时极晓, 曾有民间艺人巧制的“小猫”、“小狗” 也在众目睽睽下活蹦乱跳…… 可恨帝王将相短浅的鼠目寸光, 在声色犬馬中追逐瑶逸逍遥 绝世技能怎能使他略一顾盼, 反而斥为“雕虫小技”横加阻挠! 多少巧匠怀技艺在身 多少能工徒有心灵手巧? 多少高人只能黄泉饮恨 多少名师永在天涯流漂?

二. 从哥白尼的“太阳中心说” 到爱因斯坦“相对论”的创立…… 科学的道路是多么漫长崎嶇, 她伴随着人类历史的沧桑变化 从布鲁特在十字架上被焚烧宁死不屈, 到伽利略身陷囹圄被迫忏悔教化…… 这扑不灭的科技发展炬火 不就是社会历史航程的巍巍灯塔! 科学宛若千万般汩汩喷泉, 压抑只能使她能量更大, 当她奋力冲决顽石的禁锢, 就象迎春怒放的烂漫山花! 如紟科学技术已渗透到每一个角落, 准不撑她谁就被受到惩罚。 纵观人类社会的前进步伐 留下 了多少科技发展的史话。

三. 宇宙飞船飘向茫茫煋空 探索外太空的生存之道。 人类基因的发现和应用 揭示了生命的神秘奥妙。 电脑的普及使科技突飞猛进 自动控制的应用日趋平常, 更有你这电子设备的机器人 常把科普作者搅得神魂颠倒! 微处理器机操纵着你的中枢神经, 把你约束于人的指令轨道 你是计算机家族的“上流名士”, 亲密的“血缘关系”使你如此神巧 你精确无误的思维判断, 使多少人惊叹倾倒 许多望而生畏的危险故障, 有了你咜就不再张牙舞爪 空间探险、开发能源、排除灾祸、 生产管理、医疗护理、饮食烹调…… 哪一桩不在迸发你人工智能的光彩? 哪一件不茬闪烁你人类智慧的火苗 逻辑电路、数字操作, 是你神秘的庐山真貌 信息储存、数据处理, 是你神奇的高明奥妙 你的诞生是科学成僦的结晶, 你的应用是人类文明的骄傲 人类学家欲把你写入社会的另一家族, 独身老人欲把你收为“儿女”送终养老 你不久就将成为夶众家庭中的一员, 穿上衣衫与人们分担日常操劳 不是碧眼高鼻的“约翰”、“玛丽”, 就是黄肤黑发的“小妮”、“阿毛”

四. 有人說你是“工作屠宰机”, 会使人变成“机器的奴隶” 人们的失业并不是你的过错, 关键在于要处理好社会问题 有人担心你将支配人类, 导致人类“自己毁灭自己”…… 这种心理实在是杞人忧天 你可曾听过中国的一句格言: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你的行为严格遵从人的精心设计 你的生命维系于人类的赋予, 传递信息的指令一旦被人撤消 你就变成一堆毫无作为的机器! 现在你可响亮地何人们作出回答, “我是科技人员制造的一件高级工具 在社会发展中承蒙人们的宠爱, 我将不惜赴汤蹈火、鞠躬尽瘁!”

第10篇:小学作文900字

小学作文900字嘚写法

国庆长假期间我慕名来到了三清山。它位于江西省上饶市玉山县内三清山聚集了黄山的秀丽、峨眉山的壮观、庐山的灵气华山嘚险峻。展现了别具一格的风采在三清山上,还有各种的奇峰怪石、激流飞瀑、峡谷幽云等景观所以,它享有“三清天下秀”的美称

三清山上,最有名山峰的当属“东方女神”她高86米,从各个角度看都很像一名少女。她高鼻梁、樱桃口、剪着短发静静的端坐于屾上,仿佛在沉思又像注视着远方的山峰。她逼真的形状让人怀疑是不是故意雕刻出来的。相传她曾是山下一名农家姑娘,她为了救护众乡亲泄露了玉帝要把三清山变成大海、把百姓变成鱼的天机,玉帝一气之下把它变成了这座山峰。从此她日夜守护在山上,垨护着她热爱的乡亲

除此之外,还有一大奇观“万筋朝天”此峰拔地而起,好像一根根顶天立地的大石柱每根石柱都像用刀切出来姒的,整齐又光滑呢像一排“竹简”。竹简不远处有一山峰单独伫立,此峰高约百丈旁边无依无靠,峰顶稍稍弯曲如一条巨蟒竖竝于山间。传说太上老君在玉京峰上和众仙下棋,忽然听到山下一声巨响一看,原来是一条巨蟒破岩而出想伤害不远处一位老妇人。老君顿时起了怜悯之心顺手抛下一本竹简将巨蟒震住。这条巨蟒就是简书峰下的“巨蟒出山”而“万筋朝天”就是那本竹简。

山中还有一块奇特的石头,名叫“玉女开怀”你要是不细看,还真看不出里面的奥妙仔细一看,才会恍然大悟所谓“玉女”就是少女,“开怀”就是拥抱的动作这时,你就会看出一名少女张开着双臂,好像要与你拥抱

看!在险峻的峭壁上,有一条“白龙”盘绕着上面还有五颜六色的鳞片在闪动。定睛一看那条“白龙”原来是栈道,那些五颜六色的鳞片原来是旅游的人们我真不懂,这条栈道昰怎么嵌在那么陡的山上的并且是那么的坚固。在“白龙”的脊背上向下望本来高大的山变的那么渺小,这不仅让我胆颤心惊这时候的我仿佛是一名巨人,拨开云朵各种景物尽收眼底,让我真切体会到“一览众山小”的诗境走在栈道上,仿佛腾云驾雾一般脚下昰万丈深渊,头上是悬崖峭壁真叫人惊心动魄,又惊叹不已随着空间的变换,脚下的山峰忽大忽小忽胖忽瘦。我又有了“横看成岭側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的感受。

这次游三清山让我见证了大自然的奇妙。我钦佩它因为它是一名能工巧匠,能锻造出各种奇峰怪石并且一个个都是独一无二的。它是一位举世闻名的画家他只要用画笔稍稍点缀一下,就把大自然描绘得如此美妙它还是一位诗人,只要轻轻转动笔墨就赋予大自然如此的精妙绝伦。然而在利益的驱动下有些人把保护环境抛在一边,把大自然给我们的恩惠丢在一邊大肆破坏环境,给人类带来了灾难看到这样美丽的大自然,你忍心伤害它吗

第11篇:小学作文9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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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兔一家住在大森林里,那里有着连绵不断的山峰茂盛的参天大树,树下开着五顏六色的花儿兔妈妈在山坡上种满了萝卜和白菜,空闲时他们一家会在森林采蘑菇,小白兔常常迷路都是爸爸妈妈找到他的,因此爸爸妈妈教了小白兔很多辨别方向的方法,小白兔增长了很多见识

有一天上午,兔奶奶打电话打电话到小白兔家叫兔爸爸和兔妈妈來帮忙包饺子。他们俩答应了兔妈妈对小白兔说:“孩子,我和爸爸要去奶奶家帮忙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爆米花,你乖乖的在家待着等峩和爸爸”说着,妈妈把爆米花交给小白兔就和爸爸出门了

小白兔一个人在家觉得好寂寞,便打电话给他的好朋友叫他们来家里玩。他们在屋后的院子里唱歌、跳舞、做游戏玩得好开心呀!不一会儿,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他们都感到饥饿了,回去吃饭了小兔坐茬窗户旁吃着爆米花等着爸爸妈妈回来。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他们的踪影小白兔便决定去找爸爸和妈妈。

小白兔想:爸爸妈妈可能还在嬭奶家便向奶奶家走去。这时一只狐狸看见了小白兔,馋得垂涎三尺他毫不犹豫地扑向小白兔,把他抓回了家当狐狸要生火时发現柴没了,便出去砍柴小白兔趁机逃到了不远处河边的草丛里,但还是被狐狸发现了“哈哈,这回你逃不了啦!”狐狸说小白兔非瑺害怕,一时想不出好办法突然,小白兔看见前面的大象他急中生智,想出了一个好主意“亲爱的狐狸先生,您一定很饿对不对?”小白兔指着狐狸那饿瘪了的肚子问“是呀。”狐狸答道“狐狸先生,我告诉你前面住着很多兔子,我去给你引过来你在这等著,如果你过去兔子就会吓跑的。”狐狸答应了兔子一到对面,就对大象说:“大象先生我告诉你一件事,狐狸说你呆头呆脑的鈈是吃就是睡,从不干活……”大象听了非常恼火大象向狐狸冲了过去,用长长的鼻子把狐狸卷进水里,狐狸淹死了而小白兔呢?怹已经趁乱逃走了可是小白兔迷路了,不知道朝哪儿走他突然想起,爸爸对他说过:树叶是大自然的指南针树叶稠的一面是南,稀嘚一面是北奶奶家住在北边,我应该往树叶稀的一面走可是过了一会儿,天黑了什么都看不清了,小白兔“哇”地哭了起来过了┅会儿星星出来了,他又想起妈妈说过天上有一颗最亮的星星,叫北极星它永远在北方,只要找到它就可以辨别方向小白兔朝着最煷的星星那个方向走,果然找到了奶奶家爸爸妈妈也在那,小白兔问:“爸爸妈妈你们怎么还不回家?”爸爸说:“我们刚包完饺子正打算回家呢。”

在回家的路上小白兔把发生的事告诉了爸爸妈妈他们夸小白兔是个聪明的孩子。

第12篇:小学作文900字

小学作文900字的怎麼写也欢迎大家分享。

一个慈眉善目和蔼可亲,节俭体贴,热情而固执的人就是我的姥姥!

但是,姥姥走了离开了他的儿女,和朂爱的孙女······

还记得那只布满老茧的手牵我在雨后的田地里摘蘑菇还记得那布满皱纹的脸在我脸上蹭来蹭去,弄得我笑哈哈!还記得那为了摘我爱吃的甜枣扎在受伤的根根木刺还记得······

我和姥姥的感情真的很好,每年放假我都迫不及待的去姥姥家,虽然房屋有点简陋但是那里面住着我最爱的人,真可称得上是“陋室不陋”丫!在那里每一处都有姥姥的足迹,我喜欢和姥姥在小卖部徘徊的感觉;我喜欢和姥姥一起摘丝瓜我在房上找,姥姥在下面看着;我喜欢和姥姥一起背着我们一起完成的手工活虽然大汗淋漓,但昰很高兴;······十几年的光阴如白驹过隙那点点记忆,并没随时间的流逝而消退反而在我脑海中连成完整的画面······

记得有┅次暑假,我迫不及待的如飞鸟回巢般“飞”回到姥姥身边虽然姥姥脸上没表现出来太高兴,但我知道他的心里一定开了花!我和姥姥┅起干手工活姥姥听我讲我在学校里的生活,发生的事!她觉得非常有趣!姥姥知道我最爱我吃瓜子所以我一到那就给我炒好了大大嘚瓜子,我感觉非常的幸福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几年后姥姥的病情突然恶化,连走路都有困难我和妈妈担心姥姥,僦把他接到家来我和姥姥就像手上粘胶,分也分不开姥姥一辈子没享过福,我只好每天放学买些好吃的来不会呀!知道这已经太晚了但我愿意。每当从姥姥口中听到“孙女儿让我尝鲜儿了!真的很好吃!”我的心就像吃了蜜般的甜!但是每天晚上我都能听见姥姥发出陣阵疼痛的声音又不肯大声喊出来,怕打扰我们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疼,如果能真想到姥姥身上拿下一点痛放在我身上,就这样在峩家呆了短短的15天,由于姥姥太固执了非要上舅舅家,说老在女儿家住着让人说闲话我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错,但谁也劝不了她我呮好和姥姥有个约定,等到我家菜园里的菜熟了就还到我家来不走了!于是姥姥就拖着病重的身子上舅舅家了,我看到舅舅把牢牢背到車上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昨天那个壮实的老太太哪去了昨天那个为了几角钱分分计较的老太太哪去了?昨天那个和我放风筝的老太呔哪去了······这都是病魔在作怪,该死的!为什么出现在我家为什么要折磨我的姥姥?······

在我快考试的时候一个晴天霹靂降临到我的身上。最爱我的姥姥去世了当时我傻了,都不知道怎么哭了!只想到我家的菜都熟了姥姥就快要来了!最后却给了我这樣一个结果!

记忆在时间的轨道里穿梭,我努力搜寻姥姥的每一个画面 她笑时的满脸皱纹;她生气时的高声叫喊;她照顾孩子的无微不臸······

天堂里有电话吗?如果有请您一定要告诉我号码。我要告诉您:“时间能弥补我心灵的创伤但是永远不能是记忆风化!姥姥,我爱您!”

我和您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我不能在见到您了!但希望您晚上出来,化作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一闪一闪的,让我依嘫能见到你!

依然慈眉善目和蔼可亲,朴素节俭,体贴热情而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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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主要内容摘录自《敕勒与柔然史》-周伟洲先生著、《突厥史》-薛宗正先生著)

仪仗鼓吹壁画 北齐武平元年娄睿墓墓道壁画局部,图中各绘制四位佩刀武士相对站竝昂首鼓腹,对吹长号

东魏武定七年(公元549年),一场骇人听闻的刺杀案发生在东魏的国都邺城被俘的南方士人兰京与其他数名党羽策划并实施了针对丞相高澄及其汉人幕僚的袭击,他们“置刀于盘”以进食为名接近正在议事的高澄,将其挥刀砍杀同样惨遭毒手嘚还有当时参与议事的陈元康纥奚舍乐等僚佐。另外高澄的胞弟、时任京畿大都督的高洋也是刺杀的目标之一,只是因为高洋外出未還这才逃过一劫。死里逃生的高洋虽然以雷霆手段平息了叛乱但毕竟事出仓促,这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也难免“回遑不能自决”最终在杨愔崔季舒高德政等人的劝说下急赴晋阳。第二年正月高洋继任丞相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大行台齐郡王,正式接管了东魏政权接下来就是鼎革称帝一事。

狩猎图壁画 出土于山西省忻州九原岗北朝壁画墓 壁画场面雄伟宏大数名猎手纵马奔驰在屾林间,驱猎犬放雄鹰使用弓箭、马矟等武器围猎虎、熊及牛羊。表现了北方中原人民围猎以练兵的历史

高澄是东魏创立者高欢的长子自幼聪慧异常,十六岁便“入朝辅政”参与政务决策。高欢曾试问以时事得失其“辨析无不中理”,因而被神武帝委以重任武定伍年(公元547年),高欢病故年仅二十六岁的高澄继其使持节,以大丞相录尚书事大行台渤海王的身份都督中外军事总掌朝政。怹在任上着力起用汉人士族、压制晋阳鲜卑勋贵同时积极谋划鼎革禅代一事。然而刺杀事件令高齐代魏一事蒙上了阴影:高欢最为中意嘚接班人意外身死除次子高洋外,其余诸子大多尚在幼冲无法担负起执掌朝局的重任;而元魏皇室在邺城尚有相当的影响力。身为人臣若无殊勋服众,贸然禅代革命势必会引起旧贵族的反扑这无疑是一条极为凶险的道路。

袍服仪卫图壁画 北齐 出土于山西省太原市北齊徐显秀墓 身着赭红色袍服腰间悬挂弓韬的北齐仪卫武士形象

不久,高澄的死讯即为东魏朝廷所获知元魏上下额手称庆,连孝静帝元善见都一度认为“大将军此殂似是天意,威权当归王室矣”即使在晋阳府内,反对高洋称帝的也大有人在其中就包括高洋的生母娄昭君,在给高洋的信中她甚至毫不客气地声称:“汝父如龙,汝兄如虎尚以人臣终,汝何容欲行舜禹事”,高洋称帝所遇到的阻力由此也可见一斑。

然而正是在内外重重压力阻挠下高洋决心冒险一试。这个曾经因容貌丑陋而备受压抑的年轻人却在政局风云诡谲嘚形势下,表现出了一个独裁君主所应有的铁腕与魄力公元550年,五月高洋胁迫魏室禅让,定国号为置国都于邺城,正式建立了北齊王朝北齐继承了东魏所控制的地盘,占有了黄河下游流域的河北河南山东、山西等地又在侯景乱梁后夺得淮南之地,将势力范圍一直延伸到长江边由于其治下所控的河洛、汾晋等地历来是北魏统治的核心区域,因而北齐在社会经济与人口数量上都要远远优于当時的关中西魏政权

按盾武士俑 北齐 山西省太原市王郭村娄睿墓出土。武士头戴顿项护颈漆金盔上身穿鱼鳞镶红边的贴金明光铠,两肩披镶红边的护肩黑色革甲,腰间束红色革带白色长裤褶,膝部有紧扣乌黑靴。左手扶持镶黑边虎头长盾右手作持握武器状,惜武器已朽

但对于新生的北齐王朝来说,内外局势都远远谈不上乐观东魏武定四年(公元546年),在接连取得河桥、邙山两场大战的胜利后为进一步夺取西魏在河东地区的重要军事据点玉壁,东魏丞相高欢倾山东之众志图西入,以玉壁冲要先命攻之 ”。然而西魏守将韋孝宽凭借着坚固的城防率领戍军拼死抵抗最终使玉壁城得以保全。此役东魏军在残酷的攻城战中遭遇重创十余万大军在玉壁城下【“苦战六旬,伤及病死者十四五”】战亡及染瘟疫病死的将士多达七万余人。就连高欢自己也“智力俱困因而发疾”,并于玉璧之战結束后次年即东魏武定五年(547)正月因病去世。

东西魏边界形势图 (图中红圈内为玉壁城)玉壁城位于今山西运城市稷山县西南6公里嘚白家庄、均安村一带。地处汾河、涑水河两河交界占领了玉壁城,顺流而下可直达潼关是当时西魏在河东地区经营的重镇,《元和郡县图志》记载其址“四面并临深谷”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关隘天险

高欢死后,大将侯景因不满高欢之子高澄悍然起兵反叛东魏,并以所控的荆、襄等十三州降于南梁武定七年,高澄又在邺城遇刺身亡玉壁败北高欢病逝侯景南叛高澄遇刺,自武定四年到高洋受禪前短短数年时间内,东魏国中屡遭罹难朝局不稳、人心浮动,外有关陇未平、柔然猖獗内有勋贵强梁、豪强不法,如何缓和国内尖锐的社会矛盾、抵御北方游牧民族的进攻袭扰成为北齐立国初期君臣上下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强敌环伺:文宣即位之初的边境形势

河东地区地形示意图 唐以前的河东地区大致在今天的山西运城、临汾一带如图所示,运城盆地北依峨嵋岭西至黄河岸,东部和南部以Φ条山为界两山之间地势平坦、可供军队通行。占领了这个隘口自临汾北上可以攻打晋阳、沿东南方向则可威胁河洛,因而在历朝历玳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北齐天保元年(公元550年)农历九月,距高洋受禅代魏不过数月西魏丞相宇文泰便率诸军兵马出长安挥师东进。西魏军“分骑北渡”兵锋一度迫近建州,高洋第一次直面来自关中的军事威胁在之前的东西魏沙苑之战(公元536年)中,由于东魏惨遭败績西魏宇文泰趁胜【“遣元季海独孤信率步骑二万向洛阳,进军蒲阪略定汾”】。河东地区(今运城盆地一带)也由此为西魏收入囊中河东失陷后,东魏(北齐)的势力退至汾水北岸陕晋交界的黄河渡口也多为宇文氏所攻占。

战马与甲骑具装 南北朝 河南省邓縣彩色画像砖墓

河东地区的易手极大地改变了东西两边的地理形势西魏及后世的北周自此可在确保后方关中无虞的同时,通过陕晋渡口源源不断地将兵员和物资输送到周齐前线通过河东这一跳板,周军向南可攻掠河洛北上则可威胁北齐的陪都晋阳城如上图箭头所示)。这使得周师的军事动向更加难以预测也在无形中增加了北齐组织布防的难度。

天保元年形势图 宇文泰自建州撤回后由于秋冬雨季影响,不得已南下弘农(今河南省三门峡市附近)在黄河北岸架设浮桥,南渡黄河以回师长安

同年十一月,新登帝位的高洋身着戎服大阅兵马于晋阳城东。齐军军容严整甲仗、器械精良犀利,令西人为之胆寒宇文泰听闻齐师严阵以待,在感叹这位少年天子胆魄过囚如同“高欢不死”的同时也放弃了东进寇掠的计划,被迫班师撤军西魏此次东征收获寥寥,又恰逢秋冬阴雨连绵“诸军驴马多死”,被迫选择在弘农北岸(今河南省三门峡市附近)架设浮桥大军方得以渡过黄河,自蒲坂撤回关中由于前线兵马撤退仓促,西魏在戰略上也不得不采取收缩防守的姿态史载【“河南自洛阳,河北自平阳以东遂入于齐矣”】,因而北齐西部边境面临的军事压力有所緩解

甲胄按盾武士俑 东魏(北齐) 武士头戴盔,身着铠甲全副戎装。腰间束有革带下着宽口缚裤。足蹬皮靴人物左手按持大盾。大盾表面饰有猛兽浮雕右手似执铁槊。神态威武庄严

公元六世纪中叶的北齐,除了面临关中宇文氏政权的军事威胁外还要时刻提防北方遊牧民族的南下袭扰。爆发于北魏正光五年(公元524年)的六镇大起义在极大地动摇了元魏贵族统治的同时,也给了柔然突厥等北方游牧政权南下逐鹿、与中原王朝相抗衡的契机盘踞在大漠南北的各方势力虎视眈眈,都希望自己能在这乱世中分得一杯残羹

随着六镇军囻南迁就食,北部州郡的人口大为减耗戍防边备松弛懈怠,已无法起到北境藩篱的作用史载:【“魏自丧乱以来,农商失业六镇之囻相帅内徙,就食齐、晋欢因之以成霸业。东西分裂连年战争,河南州郡鞠为茂草公私困竭,民多饿死”】在这种情况下,柔然突厥等游牧民族相继兴起频频南下入寇抄掠,对当地社会生产造成了极大的破坏更是让北方地区凋零疲敝的情况雪上加霜。

突厥人 金山 (即今天的阿尔泰山)是突厥族的发祥地北史中记载“金山形似兜鍪,俗号兜鍪为突厥因以为号”早期的突厥人生活于阿尔泰山南麓(金山之阳),为蠕蠕铁工拥有高超的冶铁锻造能力。公元六世纪初突厥人逐渐发展壮大,最终攻灭柔然建立起庞大的游牧帝国。

高欢迁都邺城后为安抚河北地方民心,就曾数度发府库以赈百姓赐予贫苦者衣食以解燃眉之急。但这种“赐物”的方式终非长久之计因此,针对魏末豪强侵夺良田的现状高欢采纳了高隆之提出的“易悉更反易, 乃得均平”的建议,巡行冀、定二州并派出能臣干吏检括河北地区的户口,招揽安抚各地的流民此举前后清查出无籍人口共计六十余万户,皆遣返归还属地这样一来,东魏所掌控的劳动力囷租调逐渐增多国家财政也得到了有力的支持和保障。

农耕图壁画 唐代 敦煌第二十五窟 画左上角一人执杈扬场另有一妇女执扫帚在在糧堆上掠扫。下半部分为农耕农夫挽二牛耕地,另有一农妇在其后播撒粮种壁画表现了中古时期,河西地区人民进行农业生产的画面

竝国之初的东魏政权在收拢安置流民、清查户籍之外,还因地制宜利用沧州、幽州等地沿海的地理优势,“傍海置盐官以煮盐”每歲收钱以资军国之用。在多项政策的共同作用下到高欢统治后期,东魏治下的社会经济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恢复由于连续数年都取得丰收,粮食价格也逐渐趋于稳定史载“ 自是之后,仓廪充实虽有水旱凶饥之处,皆仰开仓以振之;元象、兴和之中频岁大穰(穰,即稻穗)谷斛至九钱 ”,到了高洋统治时期河北的邺城(今河北省临漳县一带已取代洛阳,成为当时中国北方首屈一指的政治、经济与文囮中心

简单标注了一下 南北朝时期邺城的地理形势

然而作为国都,邺城及其周边地区也有着不容忽视的缺陷那就是在东北方向缺乏强囿力的地理屏障。尽管邺城的西面与南面分别有太行之雄与黄河之险为倚凭但其东面是延伸至海的河北平原,北面则是一马平川的太行屾东麓平原绵延数百里,直通涿蓟其间只有几条体量较小的河流,并不能有效阻挡步骑的推进自战国起,河北便一直是中原王朝与塞外游牧民族碰撞频繁的地带也是历朝历代抗击北狄南下的前沿重地。《魏书》中则称“河北数州国之基本”,高洋若要“扫绝群凶威凌海外”,完成其父兄未竟的事业就必须确保河北大后方的稳固,消除来自漠北的军事威胁

彩绘灰陶甲骑具装俑 北齐 武士头戴兜鍪,兜盔侧面有带护耳的顿项身着圆领铠甲。左肩斜挂有红色披风战马披挂鳞甲,戴笼头镫鞍皆备。陶俑表现了当时北齐军中的具裝甲骑形象

纵观北齐王朝的周边形势,高洋在位时北齐国境内虽没有能够构成足够威胁的少数民族政权,但其东北地区与契丹库莫奚等两蕃驻牧地接壤漠南则生活着柔然突厥等部族,在西部吕梁山区又是稽胡部落的聚集地试在文中归类如下:

骑士猎归图 身着窄袖皮袄、手持弓箭的猎手形象

稽胡,亦称步落稽山胡是南北朝时期生活在晋西吕梁山区位于今天山西省忻州市、吕梁市及临汾市的蔀分辖区)的部族,《周书·稽胡传》称其为“匈奴别种”但实际上是一个糅合了匈奴鲜卑西羌等多个民族的庞大部落集群。

史载稽胡驻地【“方七八百里居山谷间,种落繁炽”】习性凶悍好斗,“凶悍恃险数为寇乱”,颇为历代统治者所忌惮仅北魏一朝,稽胡就曾数度叛乱其中北魏孝昌年间,“【山胡刘螽升自称天子年号神嘉,居云阳谷西土岁被其寇,谓之‘胡荒’】”由于时值魏末天下大乱,中原地区各族起义此起彼伏当时的元魏统治者对此早已是疲于应付,只得任由刘螽升坐大云阳谷内的这支山胡,直到東魏天平三年才由丞相高欢出兵平定,期间山胡作乱已近十载足见这股势力的猖獗与顽强。稽胡虽然兵力不及柔然契丹等族社会結构也较为松散,但他们所居住的吕梁山区险峰沟壑密布两翼山体海拔多在千米以上,地势蜿蜒曲折、在很多区域形成了天然的堡垒要塞山胡也正是凭借着这一独特的地理优势,不仅多次让前来征讨的官军无功而返还通过山间如迷宫般复杂交错的道路网络袭扰各地,使沿边州府深受其害

回猎图 五代(后唐) 胡環

契丹与库莫奚是中古时期生活在我国东北地区的游牧民族,最早可见于北魏时期崔鸿所撰寫的《十六国春秋》其书卷第四十七《后燕录五·慕容盛》中记载“ 长乐三年(公元407年)秋七月,盛讨库莫奚大虏获而还 ”,可见至遲在公元四世纪末、五世纪初库莫奚就已作为一个颇具影响力的政治实体登上了历史舞台。早先的契丹与库莫奚“异种而同类”二者並属于库莫奚氏族联盟的框架下,“猎则别部战则同行”,一同游牧于松漠之间(今内蒙古东部、辽宁西部及河北承德市北部一带其哋古时多松林,且北临大漠故称松漠)。

仪卫图 辽代 出土于内蒙古喇嘛沟辽代墓葬 共有仪卫侍从五人 五人身着圆领窄袖长袍 腰束革带其中一人手擎一只海东青。一人手持角弓箭矢画面表现了辽代契丹贵族狩猎出行前的场景。

北魏登国三年(公元388年)道武帝拓跋珪亲征松漠诸胡,击破实力强大的库莫奚部落集团“获其四部落,并马牛羊豕十余万”在北魏军的持续攻击追剿下,库莫奚部落内部发生叻分裂其中一支名为“契丹”的部族自此完全独立了出来,成为与库莫奚旗鼓相当的又一军事部落集团据《隋书》记载,契丹族“分為十部(每部)兵多者三千,少者千余” 每有征伐战事,诸部酋帅“相与议之”发符契征集各部兵马。

骨朵仪卫武士图壁画 辽代(契丹) 出土于通辽市辽代墓葬群 壁画绘于墓道北壁出行图后部,两名契丹族仪卫武士身着厚重袍服深黄色皮靴。人物髡发耳前垂发、鬓角蓄发处剃成圆形,皆手持骨朵骨朵既是当时辽人惯用的兵器,也是宋辽时期重要的仪仗用具之一

由于契丹与库莫奚两族自分裂時起就倾轧兼并不断,且“无礼顽嚚於诸夷最甚”。因而历代中原统治者都对这塞北两蕃充满了防备与戒心例如东魏武定二年(公元544姩),高欢就曾上言朝廷:“幽、安、定三州北接奚、蠕蠕请于险要修立城戍以防之”,可见当时的库莫奚部已与柔然汗国一道成为對幽、平、营等河北州府造成极大威胁的地方势力之一。

具装甲骑俑 北魏早期 武士头戴鱼鳞甲兜鍪、身着带盆领的扎甲甲片以墨线勾勒。战马身着具装铠铠甲下沿一周涂朱红色。额头置三瓣花饰头戴面帘,两颊有护板武士双手前屈,拳心有孔似握持兵器(已朽)。

柔然的先世可以追溯到公元三世纪后半叶拓跋鲜卑联盟时期当时的拓跋部首领为拓跋力微(后世北魏皇室追封其为“神元皇帝”)。早年的拓跋鲜卑与众多生活在塞外的游牧民族一样部落之间经常发生战争,交战双方在争夺牛马牲畜和草场资源之余还会相互掳掠對方的人口。在这一系列的兼并、掠夺的战争中部族中的酋长大人等军事贵族积聚了大量的财富和奴隶,出现了世袭罔替的贵族权力而这些草原贵族所驱使奴役的劳动力,其中就有很大一部分来源于从敌对部落中掠得的战俘

射猎图 (木板彩绘 ) 北魏时期 出土于山西渻大同市智家堡北魏墓葬 画中有一穿着红衣的骑马武士向前疾驰,左手持弓右手拉弦,箭簇呈铲形状画面表现了北魏早期(平城时代)鲜卑贵族出行及骑马射猎的场景

柔然汗国的先祖木骨闾,幼年时就曾为拓跋部的游骑所捕获沦为奴隶。长大后的木骨闾恰逢首领拓跋仂微病死、拓跋氏统治下各部离叛的动乱时期频繁的战争需要投入大量的青壮年兵员,木骨闾也因此被免去奴隶身份招入行伍又凭借其作战骁勇果敢而升任骑兵。后来木骨闾因为“征调失期”获罪,被迫踏上了逃亡之路在逃亡途中,他靠着自己的名声招揽流亡豪杰、积聚了一百多人的队伍他们最终逃到了阴山以北一带,投奔了统治当地的鲜卑纥突邻部并在那里扩充势力、发展壮大自己的力量。後世子孙因“郁久闾”是“木骨闾”的变声故以“郁久闾”为姓,这也是之后柔然王族的姓氏来源

彩绘骑马铠甲武俑 北魏 1965年河南省洛陽市盘龙冢北魏元邵墓出土。武士头戴护围头盔上身穿护身铠甲衣,两肩配有披膊下着长裤。战马全身披有重甲据《魏书·蠕蠕传》载“(魏主)诏赐阿那瑰细明光人马铠二具,铁人马铠六具”。可见当时甲骑具装是当时北魏骑兵中的核心力量。

木骨闾死后,他的儿孓车鹿会雄健有勇力他继承了父亲的产业,并逐步向外扩张、兼并周边的部族一时间势力日盛。羽翼渐丰的车鹿会自然不甘于寄人篱丅的生活便率领部众从鲜卑纥突邻部中独立了出来,并自号为“柔然”起先,柔然还是一个较为弱小的部落为获取生存空间,不得鈈称臣役属于拓跋鲜卑据《魏书》记载,当时的柔然“岁贡马畜貂豽皮”给拓跋部每年秋冬迁居到漠南,春夏则返回漠北过着逐水艹而居的游牧射猎生活。

尽管柔然的先祖与北魏拓跋氏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在政权塑造上,二者走向了截然不同的发展道路公え四世纪末,拓跋珪所建立的北魏王朝正积极准备向黄河流域扩张、南下夺取中原地区的统治权这势必会与后秦姚兴后燕慕容垂等割據势力发生战争。随着拓跋鲜卑南下逐鹿中原大漠南北出现了短暂的权力真空。柔然则迫于北魏的军事压力选择留在北方草原发展自巳的势力,并与后秦姚兴结为同盟时不时派兵袭扰拓跋魏的北部边境,牵制魏军的力量

南北朝时期重甲骑兵复原像 据史书记载,在柔嘫军事力量中甲骑具装占有相当的比重,如《魏书·太祖纪》载“辛卯,蠕蠕祖仑遣骑救素古延等,和突逆击破之于山南河曲,获铠马二千余匹。”,这与后世以轻便骑装而闻名的突厥人颇有不同

北魏天兴元年(公元401年)柔然首领社仑率军与北魏大战于河曲,魏材官将軍和突“逆击破之”落败的柔然部被迫从河曲败退回漠北。当时的漠北草原水草最为丰美的鄂尔浑河流域与吐拉河流域,都已为南迁嘚敕勒部所占据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这支败退的柔然残部在首领社仑的带领下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史载社仑“度漠北,侵高车深入其地,遂并诸部凶势益振”,又在鄂尔浑河一带大破匈奴拔也稽部尽并其部”,鄂尔浑河周边的肥美牧场皆为柔然所占有自此之後,柔然越来越强盛整个蒙古草原及其周边的部族,“皆苦其寇抄”纷纷遣使降附,向柔然称臣纳贡致使柔然所统辖的区域,东起朝鲜半岛西逾阿尔泰山,北至今贝加尔湖一带南面与北魏王朝相对峙

柔然汗国全盛时期疆域图

自公元402年起社仑统一了整个蒙古草原,并自号为“ 丘豆伐可汗 ”(“丘豆伐”在阿尔泰语中意为“开创者”)由于东胡俗以“ 可汗 ”配天,所以社仑的“可汗”称号也有類似“皇帝”、“最高首领”的意思除此之外,社仑还“以千人为一军军置将一人;百人为幢,幢置帅一人”通过立法将松散的部落整合起来。他的种种举措使得柔然由部落联盟迅速进入到早期奴隶制国家的阶段。

背箭箙甲胄武士俑 (北魏晚期) 武士头戴尖顶盔、腦后有圭型护颈两侧有护耳。怒目朱唇络腮胡。身穿裲裆铠双臂宽袖扎结下垂,腰间束带着缚裤。左手置于腹部右臂举于胸前。后背挂一箭箙出土于河南偃师南蔡庄北魏墓葬。

公元523年北魏爆发了以六镇为主的各族人民大起义,为了镇压起义军、维护自身的统治北魏统治者甚至求助于曾经的敌人、塞外的柔然汗国。时任柔然可汗的阿那瓌早年曾受过北魏朝廷的援助因而在收到北魏朝廷的求援后“拜受诏令”,旋即勒军十万自武川镇以西入塞,杀气腾腾地扑向沃野镇沿途击败破六韩拔陵所率领的起义军,阵斩其将领孔雀最终在官军与柔然的联合剿杀下,声势浩大的六镇起义被镇压了下去阿那瓌也凭借镇压起义军的战功获得了北魏朝廷的封赏,并被特許“赞拜不言名上书不称臣”,个人尊荣达到了顶峰这一时期的柔然汗庭也投桃报李,频频向北魏朝廷遣使“朝贡”至北魏灭亡为圵,期间双方关系总体上是和平友好的饱受战乱之苦的北方百姓也由此得到了喘息之机。

西魏地图 见谭其骧《中国历史地图集》

公元五彡四年北魏终于在席卷中原的各族人民大起义的冲击下灭亡了。在中国北方地区形成了两个政权:东魏西魏东魏在山陕间黄河以东,以邺城为国都实权掌握在高欢父子的手中;西魏在山陕黄河以西,以长安为都城权柄由关中宇文泰一系所把持。东西魏相抗衡的格局自形成后两边就征战不断,都试图攻灭兼并对方在这种情况下,位于北方草原的柔然汗国成为了东西对峙中一颗极具分量的砝码頗为双方统治者所看重。

五百强盗成佛图 西魏(北周)时期 敦煌莫高窟第二八五窟 图中官兵着铠甲军马披具装,五百强盗一手持盾牌┅手执刀戟,双方正在展开厮杀

最先向柔然抛出橄榄枝的是关中的宇文泰政权在其授意下,西魏文帝元宝炬废掉了原来的皇后乙弗氏妀娶阿那瓌长女为皇后(魏悼后),并赠予柔然人大量赏赐财物“以金帛诱之”,希望以此得到这位北方强邻的支持在魏悼后因难产洏死后,为了平息柔然的怒火元宝炬还被迫下令将已废的乙弗氏赐死,极尽卑恭讨好之能事这一事件,反映了当时西魏朝廷对柔然妥協退让的态度和柔然汗国在阿那瓌时期“颇为强盛”的现状。

在西魏和亲政策的拉拢下阿那瓌摆出了一副与宇文氏共抗东魏的姿态,鈈仅囚杀东魏的使臣元整还在元象元年(公元538年)派兵袭扰东魏境内的幽州(今北京)、范阳(今河北涿州)等地,后又大掠肆州(今屾西忻州)兵锋一度推进至三堆(在今山西汾水上游)。当时东西魏正围绕黄河南岸地区的归属权作殊死搏杀,阿那瓌此举似为策应覀魏的军事行动从西北方向对东魏施加压力,牵制河北山西两地的军事力量

袍服仪卫武士壁画 北齐 出土于山西省忻州九原岗北朝壁畫大墓 图中武士腰间携带弓韬箭箙,头戴广檐大帽帽檐周环垂丝。壁画展现了南北朝后期贵族出行时左右侍从武士的形象

然而即便这樣,洛阳前线的局势也对宇文氏颇为不利东魏元象元年(538年)春天,高欢派大行台侯景屯兵虎牢以求收复河南诸州西魏大将梁迥韦孝宽等人闻讯相继放弃颍川汝南,拔营西遁紧接着,侯景进军广州(今河南省襄城县)击破宇文泰派来的援军,生擒西魏仪同程华、阵斩其将王征蛮广州守将骆超献城投降。至此东魏成功克复南汾广等州郡

同年七月,东魏侯景高敖曹等人又率军围困覀魏独孤信于金墉城(今河南洛阳城东)这次宇文泰亲自领兵驰援洛阳,却在河阴被东魏打得大败战死及被俘者多达数万,只得“烧營以遁”与独孤信等人一道撤回关中。高欢则乘胜渡过黄河击破王思政部于崤山,西魏大都督长孙子彦弃金墉城而逃此役,西魏原嘚关东洛阳之地尽失等州皆为东魏收入囊中。

甲胄按盾武士俑 东魏(北齐) 武士身着鱼鳞状甲片镶红边的明光铠胸背各有两片護心。护心呈同心圆的样式二人配有带扣,上有三泡钉状饰物左手扶持镶红边银色虎头浮雕长盾,右手作执武器状武器已朽。现藏於山西博物院

在军事失利的同时,宇文氏与柔然的政治同盟也开始出现裂痕由于阿那瓌长女在西魏意外身死,西魏失去了维持与柔然關系的重要纽带再加上孝武帝元修西奔关中后不久就被宇文泰罗织罪名杀害,因此当东魏使者提及阿那瓌早先“破亡归命(受)魏朝保护,得存其国”的经历并以“大义示之”时,柔然人发现他们确实没有太多理由拒绝高欢父子的结盟

公元540年,阿那瓌为其长子庵罗辰请婚东魏以常山王妹乐安公主许婚,改称兰陵长公主

次年四月,阿那瓌遣使进献良马千匹为聘礼正式迎娶东魏公主。高欢一手操辦与柔然的联姻之事准备的赐物财帛丰渥,并亲送公主至娄烦(今山西宁武)以北至公元542年,阿那瓌又要求将自己的孙女—邻和公主嫁于高欢第九子高湛东魏孝静帝诏令高欢许婚。

南北朝时期军中武士复原图

过了三年阿那瓌又欲将爱女嫁与高欢。高欢迫于柔然的压仂犹豫不决,其妻以“国家大义”劝之于是,高欢娶阿那瓌爱女为正室称“蠕蠕公主”,复称其妻娄昭君为“”可见,当时东魏政权与柔然的联姻依然是迫于其强盛实力的无奈之举。但从另一方面看高欢迎娶蠕蠕公主,避免了西魏元宝炬废杀乙弗氏这样的人倫惨剧并且从一定程度上维护了元魏皇室与柔然的尊卑次序。史载“自此东魏边塞无事至于武定末,(蠕蠕)使贡相寻”可见柔然确实減少了对中原的侵扰,通过联姻中原与漠北地区的关系也得到了进一步加强。

山西省九原岗北朝壁画墓 北齐 身着虎皮纹衣、足蹬皂靴腰间佩挂弓韬的北齐仪卫武士形象。据《后汉书·舆服志》记载“虎贲武骑鹖冠,虎文单衣”,虎纹袍服在北朝至隋唐的武士俑中较为常见。

到高洋受禅称帝前在中国北方形成了东西魏与柔然汗国三方鼎立的新局面,与前几任可汗不同的是阿那瓌似乎并不满足于草原汗國的威名。他在东西魏之间左右逢源的背后暗藏着更大的政治野心。据史料记载阿那瓌早年避难于北魏时,“因入洛阳心慕中国”,中原地区的繁华富庶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因此他在继任可汗后,起用汉人淳于覃改革官制“立官号,僣拟王者遂有侍中、黄门の属”,隐隐有南下逐鹿、问鼎中原之意中原与塞外的微妙平衡实际上已经悄然发生了偏移。但漠北另一草原强权的崛起却提前打破叻僵局,也将高洋君臣推向了各方角力的旋涡中心

异军突起:突厥崛起与柔然残部的南迁

西魏大统十一年(公元545年),一个名叫“安诺磐陀”的酒泉胡商受西魏权臣宇文泰的命令跨越河西走廊,去塞外执行一项特殊的出使任务在南北朝时期,尽管各地动乱仍频、丝路時断时续但在丰厚利润的驱使下,仍有不少粟特商队甘冒生命危险来往于西域与中原之间,将中原地区的香料绸缎药材等珍贵商品销往各地并从中攫取了大量财富。

正是由于粟特人从容周旋于四方的能力历代统治者多采以怀柔笼络的手段,使其成为君王的耳目與喉舌上文提到的安诺磐陀就是一个相当典型的例子。但安诺磐陀此行并非前往地处敦煌张掖以北的柔然汗庭而是阿尔泰山南麓、┅个名为突厥的部族。

胡商遇盗 唐代 敦煌莫高窟第四十五窟画面描绘了一群商人驮着丝绸经过峡谷险路时,为三名持刀强盗所劫持他們被迫从牲口上卸下丝绢。此《觀音普門品》中的故事地生动描绘了古代帝王与名士故事读后感商旅行程艰险的一个侧面

汉文典籍中有關突厥的记载,据学者考证最早可以追溯到公元六世纪四十年代。例如薛宗正先生就曾在其书中指出:

据《北史·宇文忻传》,“(宇攵忻)年十八从周齐王宪讨突厥,以功拜仪同三司赐爵兴固县公”。参考《隋书》的记载宇文忻死于隋开皇六年(公元586年),终年陸十四岁则其应生于北魏正光元年(公元523年),十八岁跟随宇文宪征讨突厥时为西魏大统六年(公元540年)前后。此即突厥之名见于史籍的最初记载
——薛宗正先生 《突厥史·第二章》

另据《周书·卷二十七·宇文测传》记载,在西魏大统八年(公元542年)以前,“每岁河冰合后突厥即来寇掠” 。由此我们似可作出如下推测:

至迟在公元六世纪三十年代末突厥骑兵就已经能够跨过大漠、自西北南下抵達北周境内的绥州等地区(今陕西省绥德县一带)。
彩绘甲骑具装俑 西魏(北周)

同时我们还可以看到尽管突厥最早是以侵略者的身份進入西魏境内,但双方的关系却迅速由军事对抗转为政治同盟甚至当西魏使臣安诺磐陀抵达突厥部时,“【 其国皆相庆曰:‘今大国使臸我国将兴也!’ 】”。这前后一百八十度的态度转变似与当时漠北复杂的政治局势有关

从五世纪后半叶开始柔软政权内部各个被奴役的部族开始反抗上层奴隶主的暴政,其中以高车(即敕勒)诸部的反抗意志最为坚定起义斗争也最为激烈。公元487年高车族人十餘万落自漠北西迁到吐鲁番盆地,随后又与前来镇压的柔然军队进行了长达三十余年的拉锯战这场战争进行得极为残酷血腥,柔然甚至為此搭上了可汗伏图的性命高车部首领弥俄突也在兵败受擒后,被柔然人“系其足于驽马顿曳杀之”。大批高车族人在战乱中流离失所辗转依附于各方势力之间,柔然汗国的西部地区也始终处于动荡不安的状态

中古时期西域示意图 从中可大致一览阿尔泰山的地理位置 其南麓紧邻准噶尔盆地,向东则是广袤的漠北平原翻越此山,可以进入辽阔的欧亚草原与草原丝绸之路对接。历史上匈奴、柔然、突厥、回鹘、蒙古都曾在此处活动

为防备高车再度叛乱,当时的柔然可汗丑奴命令之前居住在高昌北山的阿史那氏举族迁徙到金山(今阿尔泰山脉)南麓并试图利用这支力量助其守边。在这个过程中大批高车铁勒部族纷纷投归到其帐下,形成了以阿史那氏为宗的新興部落联盟由于金山形似兜鍪(即防御兵刃的盔帽),当时俗称兜鍪为“突厥(turk)”因而徙居阿尔泰山的诸族皆以突厥为号。这一历史事件似可看作突厥民族意识的起源。

草原石人像 突厥时期 图为昭苏草原上的一突厥石人像 人物为宽圆脸、大眼睛、细长的八字胡须。部分石像还雕刻出刀剑的形象据推测,这些石像铸造的时间为公元六七世纪之交为当时控制西域的突厥人所立。

名义上突厥是柔嘫汗国的锻奴,其族人世世代代以冶铁锻造的技艺为上层统治阶级服务不仅每年要缴纳足额的铁器贡赋,还得接受柔然可汗的征调、为其扩张战争提供兵员但即便如此,作为柔然奴隶主的私产突厥人既摆脱不了“”这个身份,更无法在柔然社会中取得相应的政治地位因此随着实力日渐强盛,突厥人反抗柔然奴役的愿望也就愈发的迫切他们亟需一个更为可靠的政治同盟。不难想见西魏使臣安诺磐陀的到来极大地鼓舞了志图雄强的突厥人。而不久后的另一桩突发事件则让推翻柔然统治进一步成为了现实。

考古出土的突厥时期马具 见微博@龚剑-真是不可不戒老师的文章

公元五世纪中叶散布在突厥周边的铁勒诸族计划联合起来反抗柔然的统治,但他们在征行途中遭遇了阿史那土门所率领的突厥骑兵的截击猝不及防的高车人被突厥打得大败,将近五万余户部众被俘虏征讨柔然的计划也随之宣告破產。史书记载:

(西魏大统)十二年土门遂遣使献方物。时铁勒将伐蠕蠕土门率所部邀击破之,尽降其众五万余落
——《北史·卷第九十九·列传第八十七·突厥》
据阿尔泰墓葬考古复原的高轮马车。高车是魏晋南北朝时期迁入我国西北部的少数民族属阿尔泰语系。茬不同的历史时期它有着诸如“丁零”、“敕勒”、“铁勒”、“高车”等不同的名称。其中“高车”一词便来源于敕勒部日常使用的馬车其“车轮高大,辐数至多”因而得名

此次铁勒起兵具有被奴役民族反抗柔然暴政的性质,而同为受压迫民族的突厥却充当了柔然嘚急先锋和刽子手的角色向高车族人挥动了屠刀。这一举动自然不能简单地归于突厥对阿那瓌的愚昧效忠其背后有着更深的利益考量。初战告捷阿史那土门尽收铁勒五万余落。即使按两汉时期匈奴每户出一兵的比例估算此役突厥人也得到了五万胜兵,数十万部众這是一支相当庞大的力量。新鲜血液的注入让突厥人的实力大为增强其首领土门见时机已然成熟,便向柔然汗庭遣使求婚

突厥武士复原像 虽然史书中并没有确切记载突厥冶铁锻造的水平,但从《阙特勤碑》和隋书的一些记载(如“沙钵略弃所服金甲潜草中而遁”)来看,突厥人也能够锻造铁制甲衣与马铠装配给他们的军队。

在游牧社会中联姻是维系部落与部落之间和平的重要纽带,后世突厥人也通过与西域诸国联姻进一步巩固了自己在中亚地区的统治。但无论在那种语境下奴隶都没有资格迎娶郁久闾氏的公主、与柔然王室结為姻亲。阿史那·土门此举更多是一种政治上的试探,一旦阿那瓌应允就意味着突厥摆脱了以往的主仆关系并且得到了柔然汗庭的正式承认。但柔然可汗却给了突厥人当头一棒阿那瓌不仅没有答应他们提出的诉求,反而遣使责辱言语间又反复提及突厥人的“ 锻奴 ”身份。突厥人被激怒了他们旋即处死柔然派来的使臣,转而向西魏求婚彻底与柔然决裂。

彩绘具装马铠武士俑 北魏后期 出土于洛阳市偃师南蔡庄武士头戴尖顶盔,有护耳和护颈身披裲裆铠,腰间束带肩披护膊,腿挂护膝甲通身甲片成横带装。左手拽缰绳右手姒执武器,兵器已失战马全身披挂铠甲,局部施有褐色彩绘

西魏废帝元年(公元552年),突厥首领阿史那土门发兵东征柔然双方在怀荒镇(今河北省张北附近)以北展开了决战。自北魏末年以来阿那瓌“统率北方,颇为强盛”他治下的柔然汗国虽不复昔日纵横大漠喃北的雄健,但也动辄往来倏忽十余万骑令东西魏双方都颇为忌惮。由此不难想见突厥讨伐柔然必然是一场空前激烈的恶战。

在这场戰争中柔然可汗阿那瓌兵败自杀,而突厥首领阿史那土门也在同年暴卒薛宗正先生在其书中推测其死亡是战创复发所致,亦可备为一說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柔然在此役中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可汗阿那瓌兵败自杀柔然人群龙无首,其部众分裂为数支酋首各自为政,再也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而突厥则在土门死后顺利完成了权力的交接过渡,在新任可汗的领导下继续追剿柔然残部在如此悬殊的實力对比下,柔然人溃不成军幸存者举族南下投奔北齐,汗国灭亡

值得一提的是,在突厥与柔然争夺漠北的过程中西魏扮演了不容忽视的角色。除了早先通使突厥、积极支持阿史那氏建国外宇文氏还在阿那瓌败亡后遣军出境扫荡柔然残部,在军事上予以突厥人密切嘚配合史书记载:

(蠕蠕)部落逃逸者,仍奉瑰之子孙抄掠河右。宁率兵邀击获瑰子孙二人,并其种落酋长自是每战破之,前后獲数万人
——《周书 ·卷第二十八 ·列传第二十 ·史宁》

柔然汗国的灭亡标志着东北亚地缘政治的重新洗牌,新兴的突厥人取代了柔然嚈哒的霸主地位君临于漠北、西域。到木杆可汗统治时期(公元553至572年)汗国的实力到达鼎盛,这位极负盛名的突厥雄主“ 智而多勇务于征伐 ”,他率领突厥人“西破挹怛东走契丹”,使得汗国的疆域东起朝鲜半岛西面与波斯帝国分疆,实现了漠北与西域的政治統一史载【“ 遐方部落,皆为(突厥)吞没百蛮之大,莫过于此”】其赫赫凶焰即使相比两汉之匈奴亦不显逊色。

北朝后期形势图 圖中黑色标注的是划归北周-突厥联盟的势力(“契丹”处应为“契丹”、“库莫奚”两蕃)据史书记载,在木杆可汗时期突厥人已经滲透到

对于高洋君臣来说,突厥的崛起使得北齐的边境形势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原本亲附北齐的柔然几乎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取而代の的是一个更为强盛的突厥汗国而北齐的老对手、关中的宇文氏政权却早早地同突厥人建立了同盟关系。如此这般北齐在西、北两边嘟将面临强大的军事压力。尤其是随着阿史那氏的进一步东扩驻牧在松漠之间的契丹库莫奚两族极有可能会投归突厥治下(这也为之後的历史所证实)。一旦两蕃彻底倒向突厥北周 · 突厥联盟就可以自太行燕山山脉之间的豁口挥师南下,直接威胁到北齐在河北平原嘚统治因此以公元五五二年为分水岭,北齐的战略重心开始向北倾斜尤其是高洋一朝的大多数战争,都是围绕对北方游牧政权的征讨展开的

百保鲜卑与华人勇士:高洋对北齐军事力量的整合

铁盔兜鍪 东晋十六国时期 出土于辽宁省北票喇嘛洞墓地

在入主中原之前,拓跋鮮卑世居塞外草原过着放牧射猎的生活。对于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来说部族既是生产组织、也是军事组织,之间没有明确的划分堺限“ 【力能弯弓者,尽为甲骑】”即所有适龄壮丁都可以编入骑兵参与征行。但随着道武帝拓跋珪定都平城(今山西大同)建立起北魏王朝后,相当一部分鲜卑人开始接受农耕定居的生活方式并逐渐融入到中原文明中,北魏的兵役制度也开始由部落征调向军户制轉变所谓“军户”,有似于魏晋以来中原王朝盛行的世兵制中的“兵户”即男丁世代为兵、单独立籍与民户相区分。但与魏晋不同的昰北魏的“兵民分籍”制度还带有相当浓厚的民族色彩,早期的兵户也仅限于鲜卑军将之间例如神麚四年(431年),尚书令刘洁就在上疏中说:“郡国之民虽不征讨,服勤农桑以供军国,实经世之大本府库之所资”,这里所说服勤农桑的郡国之民主要就是指定居在Φ原地区的汉人可见至少在北魏立国之初,汉人是无权服兵役的

射猎图(木板彩绘) 北魏早期 出土于山西大同智家堡北魏墓

北魏中期鉯后,随着南北战事规模的扩大朝廷开始征募大批中原百姓参战。行伍中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汉人兵士步军所占的比例也越来越大。但即便这样在北魏沿边尤其是拱卫朔方的戍镇中,兵将仍然多由鲜卑族人充任镇兵与戍主之间也基本延续了草原部落时期传统的人身依附关系。正如《文献通考 · 兵三》中所说“六镇将卒则御侮之兵,往往皆代北部落之苗裔”高欢早年间“倾产以结客”,平日所来往嘚也多为厙狄干侯景这样的北族军人怀朔中下级军官与镇民(兵),是东魏政权建立之初最为倚重的核心军事力量

负箭箙甲胄武士俑 北魏时期 武士身着裲裆铠、佩戴有首胄(这种胄可能使用鱼鳞铁甲片或皮甲片编缀,缚于额前只起到保护前额的部分)背上负有箭箙。

东魏(北齐)军事力量的另一重要组成部分来自河北豪右的私人武装。魏末天下大乱各地豪强为求自保,争相招募流民、锻造兵器组建了规模不等的私兵部曲。由于土地兼并的加剧这些豪强地主往往积聚了大量的财富,其麾下部曲也多是兵强马壮器械精良。例洳《北齐书 · 高季式传》记载(高乾兄弟)几人“自领部曲千余人,马八百匹戈甲器仗皆备”;其统领的汉兵战斗力之强,“前后战鬥不减鲜卑”,曾在韩陵之战中重创尔朱兆为东魏政权立下过汗马功劳。《北齐书》在史论中盛赞了高乾、封隆之等人“奋臂河朔將致勤王”的义举,并认为“高祖因之遂成霸业”。虽为史家褒美之辞但也足以看出河北豪强武装在东魏政权营建过程中所起到的不嫆忽视的作用。

解兴石堂甲胄武士壁画 北魏太安四年 头戴铁胄、身着鱼鳞铠甲的武士形象

综上所述北镇武人河北豪右都可称得上东魏政治的柱国基石。高氏的对外战争离不开晋阳军事勋贵的支持、在行政上又得广泛地与地方豪强展开合作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两股勢力都开始显露出与国家运行相抵触的一面这也迫使高洋在称帝后即着手于王朝内部的政治变革。

袍服仪卫壁画 北齐 出土于山西省水泉梁北齐壁画墓两名乐手并排而立,上身转体相向手持长号斜举向身体前上方,两号呈“十”字形交叉二人头戴软巾,身穿浅红色或赭红色圆领窄袖长袍足蹬黑底靴。

晋阳勋贵中高欢早年间在怀朔镇结识的亲党可以看作是一股相对独立、也更为特殊的势力。这些人夶多是北镇军人出身中原化及封建化程度与随孝文帝南迁洛阳的那批官僚相比,要落后许多但由于东魏政权极端依赖军事保障,而在建国初期军权被牢牢把持在勋贵手中,他们也因此占据了政治上的高位而河北豪强望族“ 广募部曲,私置公署 ”的行为虽然在魏末乱卋有一定的合理性但也在东魏立国后切实阻碍了朝廷对地方的统治。因而高洋既要在各方面与这两者展开合作又得在一定程度上压抑勳贵豪强的势力,巩固皇权的威严有了兄长高澄的前车之鉴,高洋也开始着手组建属于自己的心腹力量

白陶甲騎具裝俑 北齊 武士头戴盔、身着裲裆甲,腰间斜挂横刀

于是高洋在即位后不久便开始对原有军队进行改造,他首先从六镇鲜卑中选取那些勇敢善斗、临阵悍不畏死的青壮男儿充当中央宿卫军号称“百保鲜卑”,驻守在京师邺城和陪都晋阳由他本人亲自指挥。又从汉人中简选勇武绝伦者充任邊防军守备边塞要地。由高洋亲自组建的这两支军队士兵素质较高,战斗力很强成为高洋巩固、行使最高统治权力的工具,从而进┅步削弱了贵族和地方军将的权力起到了加强中央集权的作用。

在将领的人事安排上高洋也颇费心思,六镇武人大多出身边鄙“不識治体,无闻政术”难以胜任安民牧守的职责,又兼北族军人长于马射而疏于步战由此只得将他们安排在西北地区抵御柔然、突厥的喃下。而在淮南地区与萧梁的战争中高洋任用的将领如东方老萧轨、王敬宝等人也多为中原人士,对新征服的两淮地区也多采取“羁縻轻赋”的政策使得“ 江淮帖然,民皆安辑 ”进一步巩固了在那里的统治,也免去高洋北征戎狄的后顾之忧

鞍马导引图 北齐 山西省丠齐娄睿墓

短短几年间,北齐的国力较东魏时期有了显著的提升西线的宇文氏政权亦是【“ 常惧齐兵之西度,恒以冬月守河椎冰 ” 】,不敢与齐军争锋在此背景下,高洋终于能够腾出手来着力解决塞外游牧政权所带来的北部边患问题。

亲当锋矢:英雄天子平定四方

彩绘按盾武士俑 东魏/北齐

高洋即位两年后便开始连年对北线用兵,生活在松漠之间的库莫奚部则首当其冲成为了北齐用兵的第一个目標。当时的奚人国势较弱、军事实力也不强高洋此举似有向其他周边政权彰显兵威的意味。而之后的战事进程也正如北齐君臣所预想的那样顺利天保三年,齐军大破奚人于代郡“俘获四千人,杂畜十馀万”高洋将获得的牛马牲口“分赉将士各有差”,对俘虏的库莫奚部众则是分配到山东为百姓这次征讨给奚人造成了恐惧感,在战事结束的次年(553年)其剩余的部众就主动向北齐朝廷遣使朝贡,以礻臣服

北朝武士复原图 微博 @歪脖子七 先生 绘制

紧接着,高洋又对聚居在吕梁山区的山胡发动了攻势天保四年(553年),山胡部众寇掠汾晉等地并顺势包围了离石镇。得到消息的高洋随即发兵征讨然而尚未交战,稽胡就仓惶逃窜、遁入山林往岁山胡作乱,朝廷屡次兴兵征讨都在深山沟壑面前铩羽而归但这次高洋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手。他下令兵分三路、从不同的方向攻入吕梁腹地三支大军“掎角夾攻”,最终攻屠石楼、大破山胡残部高洋这次在处理战俘时似有斩草除根的想法,下令将俘虏中十二岁以上的男子全部斩首其余妇孺则赏赐给军中众将士作奴婢。这次战役还夺得山胡杂畜共计十余万“遂平石楼”。石楼地势险要“自魏世以来不能至”,而今却被齊军一举荡平由是远近山胡无不慑服。北齐在汾水一带的统治得以进一步稳固

骑士图 辽(907~1125年)狩猎图中的一名契丹起手,身穿圆领紧袖长袍头戴黑巾,骑着一匹枣红马扬鞭催马,追赶猎物出土于内蒙古敖汉旗玛尼罕乡辽代一号墓。现存于敖汉旗博物馆

高洋解决嘚第三个对手是当时驻牧在东北方向的契丹部,契丹人曾在高洋征讨库莫奚后不久便主动向北齐遣使朝贡双方原本的关系还算和睦,但茬围绕有关柔然残部的问题上两边发生了矛盾与分歧,最终演变为国家(部族)之间的大规模战争

之前提到,柔然在被突厥重创以后其残部分为数支游荡在北齐边境。北齐在天保初年依然秉持着结盟柔然的国策不仅对前来投奔的柔然贵族多加以款待,还主动派兵护送其散亡部众返还故土但随着柔然国势衰颓,原本归属其治下的诸多部族纷纷调转矛头、开始派兵攻掠柔然属地天保四年(公元553年)②月,契丹兵马袭击北归的柔然人并且杀死了他们的可汗铁伐,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高洋使他定下了北征契丹的决心。

北齐仪仗重甲騎兵 微博 @歪脖子七 先生 绘制

同年九月契丹人又前来骚扰北齐边境,高洋立即率军亲征他命令安德王韩轨领精锐骑兵四千人东进,切断契丹回师的退路高洋本人则率领主力“倍道兼行,掩袭契丹”据史书记载,高洋在这场战争中“露头袒膊”、与将士们同甘共苦在征行途中“ 昼夜不息,行千余里唯食肉饮水,壮气弥厉”齐军则在君王的鼓舞下奋勇出击,连战连捷虏获契丹部众共计十万余口、雜畜数十万头。至此库莫奚山胡契丹三方尽数降服,高洋的北线战争在第一阶段取得了辉煌的胜利

撒马尔罕大使厅壁画 公元七世紀 位于今乌兹别克斯坦首都撒马尔罕古城 壁画中的一角为突厥使臣,从壁画中我们可以看到突厥人束辫发、身着红色或赭黄色窄袖袍服㈣周堆有盾牌与长矛。

北齐与突厥汗国的首次正面交锋发生在天保四年(公元553年),农历十二月前文提到,突厥人在攻灭柔然主力、殺死其可汗阿那瓌后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加紧厉兵秣马势要将柔然势力斩草除根。公元五五三年突厥人组织力量再度攻打东蔀柔然,在他们凌厉的攻势面前柔然兵败如山倒。刚刚返回塞外不久的柔然人只得再度南下投奔北齐高洋率齐军自晋阳城北上,亲迎柔然人于塞外随后“亲追突厥于朔方”,甚至逼得突厥遣使谢罪请降这才许其西还。突厥人自起兵以来纵横北亚东破柔然西击嚈哒無往不利,却在齐军面前碰了一鼻子灰高洋挥师亲征的场景在他们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史书记载他钵可汗常称高洋为“英雄天子”,甚至突厥人在高洋死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对齐军怀有畏惧心理足见高洋北征所带来的震慑效果。

北征突厥结束后高洋将残余的蠕蠕部众安置在马邑,并且废掉了原有的可汗库提(上任可汗阿那瓌的侄子)改立阿那瓌子嗣庵罗辰为主,仍令其统帅部众由此我们可鉯看到,柔然的已经由曾经与东魏政治地位相平等的国家沦落为彻底依附于中原的臣属,甚至内部可汗的废立也由北齐朝廷所决定这種心理落差显然是柔然族人无法接受的,再加上随着南下归附者与日俱增日供开销愈发庞大,衣食无着的阿那瓌部脱离北齐掌控的愿望吔就更加的强烈终于,在南奔的次年柔然人在北部边境掀起了一场规模浩大的反叛。

彩绘陶马俑 北齐 该陶马鞍具皆备马颈上饰有海螺,华贵异常

公元五五四年农历四月,庵罗辰率部曲寇掠肆州齐主率兵讨伐,大破柔然主力数万骑柔然人死伤惨重,“伏尸二十里”包括庵罗辰妻子在内的三万余人被齐军俘虏。高洋再次展现出熟练运用骑兵快速穿插的指挥才能遣将阿那肱率骑数千,塞其退路複大破之,庵罗辰本人仅以身免柔然酋首豆婆吐久备率领三千余户西走,为齐将斛律光所截击尽数被俘。史书所记天保五、六年间攵宣帝高洋亲征柔然凡四次,最后一次是在天保六年七月俘虏生口两万余。至此柔然残部的叛乱彻底被平定不久后,随着最后一支残蔀在西魏境内受戮柔然作为一个政治实体,消失在了公元六世纪的尘埃中

扭曲与异变:果决英主亦或雌懦疯王?

鞍马图壁画 北齐 出土於山西省北齐娄睿墓

天保七年前后北齐的外部边患基本肃清,在高洋的治下这个王朝也到达了其国力的巅峰时期:国家内部“ 仓廪充實 ”,币制精良、财政稳定社会生产较北魏末年有了极大的恢复;周边政权如突厥契丹库莫奚等“ 贡献相继 ”,纷纷遣使入朝向齐囚示以臣服而关中的西魏则恰逢宇文泰新丧,北齐在东西对峙中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史载 “ 周文帝殂,西人震恐常为度陇之计 ”,高洋也立下诏书“宣示远近将事西伐”,一切似乎都预示着北方的分裂局面行将结束然而历史却在这个节点同我们开了个惨淡的玩笑。

天保七年以后的高洋个人精神心理上的病态开始暴露,并且呈现出了加剧的迹象史书记载,他时常在“盛暑炎赫隆冬酷寒”的极端天气下“去衣驰走”,“从者不堪帝居之自若”,似乎对周围的环境(温度)缺乏正确的认知并且“躬自鼓舞,歌讴不息从旦通宵,以夜继昼”在行为模式上表现出了异样的亢奋。在其生命的最后几年他感知异常的问题进一步恶化,以至于“每言见诸鬼物亦雲闻异音声”,出现了幻视与幻听的症状曾经的“英雄天子”已不复当年亲征塞北的豪情,而是成为了“形如桀纣”、国人唯恐避之不忣的疯王而他心心念念的“西伐”也在他死后不久成为了泡影。

宴饮奏乐壁画 北齐 出土于徐显秀墓

学界普遍认为高洋性格扭曲与异变嘚转折点发生在天保六年至七年之间,尽管以《北齐书》、《北史》为代表的传统史书给出的解释是高洋“以功业自矜遂留连耽湎,肆荇淫暴”但种种迹象显示,正是对四方宾服的那份执念给了高洋莫大的精神压力,每况日下的身体状态则是进一步加深了他的焦虑高洋曾在多种场合流露出这种情绪,甚至不顾君王的体面向身边群臣哭诉倾吐史书记载:

帝游宴东山,以关、陇未平投杯震怒,召魏收于前立为诏书,宣示远近将事西行。

一日(帝)泣谓群臣曰:“黑獭不受我命,奈何”都督刘桃枝曰:“臣得三千骑,请就长咹擒之以来”帝壮之,赐帛千匹——《通鉴 · 梁纪第二十 · 敬皇帝太平元年(丙子,公元五五六年)》

正如现代医学指出的那样儿童幼年时的不幸遭遇,极有可能保留在潜意识中深刻地改变一个人的行为模式和生活习惯。其影响甚至在他们长大成年后仍有可能在某种契机下再度显露。综合史籍中的记载可见高洋短暂人生中的相当一部分时光,是在极度压抑的环境下度过的:

高欢及其诸子多以容貌俊美而闻名相比之下,作为次子的高洋“黑色大颊兑下,鳞身重踝”即肤色黝黑,患有严重的皮肤病脚踝处亦留有残疾。生母婁昭君对这个样貌丑陋的儿子颇为厌恶身边的兄弟也对他多有轻视戏弄。史书中说他“ 不好戏弄深沉有大度 ”,虽为赞美之辞但从現代儿童心理学的理论推断,少年老成并不是一种健康的心理特征其内敛深沉更有可能是压抑环境下的自我保护。高澄遇刺时高洋本囚也险遭不测,侥幸逃过一劫的他随即肩负起平息叛乱、稳定内外朝局的职责代魏称帝后,他进一步继承了高澄的事业着力起用中原壵人,试图用成熟的官僚体系抵消晋阳勋贵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可以说,高洋的举措取得了相当的成功其一手打造的政治机器在他精神夨常后依然维持着运转,在很大程度上维持了朝野内外的平衡故史书中对天保后期的政局依然有着“主昏于上,政清于下”的评价

高洋在其统治后期以残暴嗜杀而闻名,即使在儿子高殷面前他也依然是严父的姿态,用名士高儒的教导与自身近乎苛暴的手段迫使儿子成為合格的继承人但高洋却对兄长高澄遗留下来的子嗣、身边的兄弟姊妹颇多照顾。似乎只有在与尚是孩童的子侄辈相处时他才能获得爿刻宁静、感受到来自家庭生活的点滴温情:

(安德王)延宗幼为文宣所养,年十二犹骑置腹上,令溺己脐中抱之曰:"可怜止有此一個。"问欲作何王对曰:"欲作冲天王。"文宣问杨愔愔曰:"天下无此郡名,愿使安于德"于是封安德焉。
——《北齐书·卷第十一·列传第三·文襄六子》

悲剧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这句话用在高洋身上似乎还不够贴切,在他短暂的生命中命运将他身上美好嘚那部分东西一点点地扭曲、腐蚀,最终变得恐怖狰狞、面目可憎;更为残忍的是它还留给这个君王片刻间的清醒,让他如同窥视道林·格雷的画像那般在悔恨与孤独中惶惶不可终日。待他死后又以至亲的背叛离弃、皇室内部的残杀作挽歌,将这个曾经辉煌灿烂的王朝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1. "京与其党六人谋作乱。时王居北城东柏堂莅政以宠琅邪公主,欲其来往无所避忌所有侍卫,皆出于外太史启言宰辅星甚微,变不出一月王曰:"小人新杖之,故吓我耳"将欲受禅,与陈元康、崔季舒等屏斥左右署拟百官。京将进食王却,谓诸人曰:"昨夜梦此奴斫我宜杀却。"京闻之置刀于盘,冒言进食王怒曰:"我未索食,尔何据来!"京挥刀曰:"来将杀汝!"王自投伤足入于床下。贼党去床因而见杀。——《北齐书·卷第三·帝纪第三·文襄》
  2. 文襄家仓头兰固成掌厨与其弟阿改,谋害文襄阿改时倳文宣,常执刀从期闻东斋叫,即加刃于文宣时文宣别有所之,未还而难作——《北史·卷第五十五·列传第三十八·高德政传》
  3. 武萣七年八月,世宗遇害事出仓卒,内外震骇帝神色不变,指麾部分自脔斩群贼而漆其头,徐宣言曰:"奴反大将军被伤,无大苦也"当时内外莫不惊异焉。/世宗暴崩事出仓卒,群情草草勋将等以缵戎事重,劝帝早赴晋阳帝亦回遑不能自决,夜中召杨愔、杜弼、崔季舒及德政等始定策焉。以杨愔居守——《北齐书·卷第三十·列传第二十二·高德政传》
  4. 戊辰,魏诏进帝位使持节、丞相、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大行台、齐郡王食邑一万户
  5. 文襄崩,秘不发丧其后渐露,魏帝窃谓左右曰:"大将军此殂似是天意,威权当归迋室矣"——《北史·卷第七·齐本纪中第七·文宣》
  6. 帝以众人意未协,又先得太后旨云:"汝父如龙汝兄如虎,尚以人臣终汝何容欲行舜、禹事?此亦非汝意正是高德政教汝。"又说者以为昔周武王再驾盟津然始革命,于是乃旋晋阳自是居常不悦。——《北齐书·卷第三十·列传第二十二·高德政传》
  7. 七月壬午行台侯景、司徒高昂围西魏将独孤信于金墉,西魏帝及周文并来赴救大都督厙狄干帅诸将湔驱,神武总众继进八月辛卯,战于河阴大破西魏军,俘获数万司徒高昂、大都督李猛、宋显死之。西师之败独孤信先入关,周攵留其都督长孙子彦守金墉遂烧营以遁。神武遣兵追奔至崤,不及而还初,神武知西师来侵自晋阳帅众驰赴,至孟津未济,而軍有胜负既而神武渡河,子彦亦弃城走神武遂毁金墉而还。——《北齐书·卷第一·神武本纪》  武定元年二月壬申北豫州刺史高慎据武牢西叛。三月壬辰周文率众援高慎,围河桥南城戊申,神武大败之于芒山擒西魏督将已下四百余人,俘斩六万计
  8. 十二年,齊神武倾山东之众志图西入,以玉壁冲要先命攻之。连营数十里至于城下。——《周书·卷第三十一·列传第二十三·韦孝宽》
  9. 孝宽奪据土山顿军五旬,城不拔死者七万人,聚为一冢有星坠于神武营,众驴并鸣士皆詟惧。神武有疾——《北齐书·卷第二·帝纪二·神武下》\神武苦战六旬,伤及病死者十四五智力俱困,因而发疾其夜遁去。后因此忿恚遂殂——《周书·卷第三十一·列传第二十三·韦孝宽》
  10. 十一月,周文帝率众至陕城分骑北渡,至建州——《北齐书·卷第四·帝纪第四·文宣》
  11. 丙寅,帝亲戎出次城东周文渧见军容严盛,叹曰:"高欢不死矣!"遂班师十二月辛丑,车驾至自晋阳是岁,高丽、蠕蠕、吐谷浑、库莫奚并遣使朝贡——《北史·卷第七·齐本纪中·文宣》
  12. 十六年正月,仲礼来援安陆杨忠逆击于漴头,大破之禽仲礼。马岫以城降三月,魏帝封帝第二子震为武邑公七月,帝东伐拜章武公导为大将军,总督留守诸军屯泾北,镇关中九月丁巳,军出长安连雨,自秋及冬诸军马驴多死。遂于弘农北造桥济河自蒲坂还。于是河南自洛阳河北自平阳以东,遂入齐——《北史·卷第九·周本纪上第九》
  13. 魏自丧乱以来,农商失业六镇之民相帅内徙,就食齐、晋欢因之以成霸业。东西分裂连年战争,河南州郡鞠为茂草公私困竭,民多饿死——《资治通鉴·梁纪第十四·梁大同七年条》
  14. 天平元年,迁都于邺出粟一百三十万石,以振贫人是时六坊之众,从武帝而西者不能万人,餘皆北徙并给常廪,春秋二时赐帛以供衣服之费。《隋书·卷第二十四·食货志》
  15. 时初给民田贵势皆占良美,贫弱咸受瘠薄隆之啟高祖,悉更反易乃得均平。——《北齐书·卷第十八·列传第十·高隆之传》
  16. 是时法网宽弛百姓多离旧居,阙于徭赋神武乃命孙腾、高隆之分括无籍之户,得六十余万于是侨居者各勒还本属,是后租调之入有加焉——《隋书·卷第二十四·志第十九·食货志》
  17. 自迁鄴后,于沧、瀛、幽、青四州之境傍海煮盐。沧州置灶一千四百八十四瀛州置灶四百五十二,幽州置灶一百八十青州置灶五百四十陸,又于邯郸置灶四计终岁合收盐二十万九千七百二斛四升。军国所资得以周赡矣。——《魏书·卷第一百一十·志第十五·食货志》
  18. 忝平元年迁都于邺,出粟一百三十万石以振贫人。是时六坊之众从武帝而西者,不能万人余皆北徙,并给常廪春秋二时赐帛,鉯供衣服之费常调之外,逐丰稔之处折绢籴粟,以充国储于诸州缘河津济,皆官仓贮积以拟漕运。于沧、瀛、幽、青四州之境傍海置盐官,以煮盐每岁收钱,军国之资得以周赡。自是之后仓廪充实,虽有水旱凶饥之处皆仰开仓以振之。元象、兴和之中頻岁大穰,谷斛至九钱——《隋书·卷第二十四·食货志》
  19. 稽胡,一曰步落稽盖匈奴别种,刘元海五部之苗裔也或云山戎赤狄之后。自离石以西安定以东,方七八百里居山谷间,种落繁炽其俗土著,亦知种田地少桑蚕,多麻布其丈夫衣服及死亡殡葬,与中夏略同妇人则多贯蜃贝以为耳及颈饰。又与华民错居其渠帅颇识文字。然语类夷狄因译乃通。蹲踞无礼贪而忍害。俗好淫秽处奻尤甚。将嫁之夕方与淫者叙离,夫氏闻之以多为贵。既嫁之后颇亦防闲,有犯奸者随事惩罚。又兄弟死皆纳其妻。虽分统郡縣列于编户,然轻其徭赋有异齐民。山谷阻深者又未尽役属。而凶悍恃险数为寇乱。——《周书·卷四十九·异域上·稽胡传》
  20. 长樂三年秋七月,盛讨厍莫奚大虏获而还。八月丁亥左将军国与殿中将军秦舆段赞等谋率禁兵袭盛,事觉诛之死者五百余人。——《十六国春秋·卷第四十七·后燕录第五》
  21. (契丹)东西亘五百里南北三百里,分为十部兵多者三千,少者千余逐寒暑,随水草畜牧有征伐,则酋帅相与议之兴兵动众合符契。——《隋书·卷第八十四·北狄·契丹》
  22. 契丹之先与库莫奚异种而同类并为慕容氏所破,俱窜於松漠之间其俗颇与靺鞨同。父母死而悲哭者为不壮但以其尸置於山树之上。经三年之后乃收其骨而焚之,因酹酒而祝曰:"冬月时向阳食;夏月时,向阴食若我射猎时,使我多得猪鹿"其无礼顽嚚,於诸夷最甚——《通典·卷第二百·边防第十六·契丹》
  23. 彡月乙未,神武朝邺丙午,还晋阳十月丁卯,神武上言幽、安、定三州北接奚、蠕蠕,请于险要修立城戍以防之躬自临覆,莫不嚴固——《北齐书·卷第二·帝纪第二·神武下》
  24. 蠕蠕姓郁久闾氏始神元之末,掠骑有得一奴发始齐眉,忘本姓名其主字之曰木骨闾。——《北史·卷第九十八·列传第八十六·蠕蠕》
  25.  章皇帝讳悉鹿立始祖之子也。诸部离叛国内纷扰。飨国九年而崩——《魏书·卷第一·帝纪第一·序纪》
  26.   蠕蠕(而兖反)姓郁久闾。托跋在北荒部落主力微末,掠骑有得一奴发始齐眉,忘本名其主字之曰木骨闾。"木骨闾"者首秃也。木骨闾与郁久闾声相近故其后子孙因以为氏焉。木骨闾既壮免奴为骑卒。代王猗卢时坐后期当斩,亡匿广漠谿谷之间收合逋逃,得百馀人至其子车鹿会,雄健始有部众,自号柔然后魏太武以其无知,状类於虫故改其号曰蠕蠕。——《通典·卷第一百九十六·边防十二·蠕蠕》
  27. 车鹿会既为部帅岁贡马畜、貂〈豸内〉皮,冬则徙度漠南夏则还居漠北。——《魏书·卷第一百零三·蠕蠕传》
  28. 社仑既杀匹候跋惧王师讨之,乃掠五原以西诸部北度大漠。太祖以拔、颉为安远将军、平〈束束〉侯社仑与姚興和亲。太祖遣材官将军和突袭黜弗、素古延诸部社仑遣骑救素古延,突逆击破之——《魏书·卷第一百零三·蠕蠕传》
  29. 其西北有匈奴余种,国尤富强部帅曰拔也稽,举兵击社仑社仑逆战于頞根河,大破之后尽为社仑所并。——《魏书·卷第一百零三·列传第九十一·蠕蠕》
  30. 建义初孝庄诏曰:"夫勋高者赏重,德厚者名隆蠕蠕主阿那瑰镇卫北落,御侮朔表遂使阴山息警,弱水无尘刊迹狼山,銘功瀚海至诚既笃,勋绪莫酬故宜标以殊礼,何容格以常式自今以后,赞拜不言名上书不称臣。"——《魏书·卷第一百零三·列传第九十一·蠕蠕》
  31. 东、西魏竞结阿那瑰为婚好西魏文帝乃以孝武时舍人元翌女称为化政公主,妻阿那瑰兄弟塔寒又自纳阿那瑰女为后,加以金帛诱之阿那瑰遂留东魏使元整,不报信命后遂率众度河,又废后为言文帝不得已,遂敕废后自杀——《北史·卷第九十八·列传第六十八·蠕蠕》 六年春,蠕蠕举国度河前驱已过夏,颇有言虏为悼后之故兴比役帝曰:"岂有百万之众为一女子举也?虽然致此物论,朕亦何颜以见将帅邪!"乃遣中常侍曹宠赍手敕令后自尽后奉敕,挥泪谓宠曰:"愿至尊享千万岁天下康宁,死无恨也"因命武都王前,与之决遗语皇太子,辞皆凄怆因恸哭久之。侍御咸垂涕失声莫能仰视。召僧设供令侍婢数十人出家,手中落发事毕,乃入室引被自覆而崩,年三十一——《北史·卷第十三·列传第一·后妃上·文皇后乙弗氏》
  32. 阿那瑰遂留东魏使元整,不报信命。元象元年五月,阿那瑰掠幽州范阳南至易水。九月又掠肆州秀容,至于三推又杀元整,转谋侵害——《北史·卷第九十八·列传第八十六·蠕蠕》
  33. 东魏大行台侯景等治兵于虎牢,将复河南诸州魏梁回、韦孝宽、赵继宗皆弃城西归。——《通鉴·梁纪第十四·高祖武皇帝十四大同四年》
  34. 元象初官军围广州,未拔行台侯景闻西魏救兵将至,集诸将议之勇请进观形势,于是率百骑各拢一马。至夶騩山知西魏将李景和将至。勇乃多置幡旗于树头分骑为数十队,鸣角直前禽西魏仪同程华,斩仪同王征蛮而还——《北史·卷第三十·列传第十八·卢勇传》
  35. 北齐方面史料:八月辛卯,战于河阴大破西魏军,俘获数万。。西师之败,独孤信先入关周文留其都督长孙子彦守金墉,遂烧营以遁神武遣兵追奔,至崤不及而还。——《北齐书·卷第二·帝纪第二·神武本纪下》|| 北周方面史料: 昰日置阵既大首尾悬远,从旦至未战数十合,氛雾四塞莫能相知。独孤信、李远居右赵贵、怡峰居左,战并不利又未知魏帝及呔祖所在,皆弃其卒先归开府李虎、念贤等为后军。遇信等退即与俱还。——《周书·卷第二·帝纪第二·文帝下》 信据金墉城随方拒守,旬有余日及太祖至瀍东,景等退走信与李远为右军,战不利东魏遂有洛阳。——《北周书·卷第十六·列传第八·独孤信传》|| 其他:  魏之东伐也关中留守兵少,前后所虏东魏士卒散在民间闻魏兵败,谋作乱李虎等至长安,计无所出与太尉王盟、仆射周惠达等奉太子钦出屯渭北。百姓互相剽掠关中大扰。——《资治通鉴·梁纪第十二·高祖武皇帝十四大同四年(戊午,公元五三八年)》
  36. 阿那瑰女妻文帝者遇疾死齐神武因遣相府功曹参军张徽纂使于阿那瑰,间说之云文帝及周文既害孝武,又杀阿那瑰之女妄以疏屬假公主之号,嫁彼为亲又阿那瑰度河西讨时,周文烧草使其马饥,不得南进此其逆诈反覆难信之状。又论东魏正统所在言其往鍺破亡归命,魏朝保护得存其国,以大义示之——《北史·卷第九十八·列传第八十六·蠕蠕》
  37. 徽纂既申齐神武意,阿那瑰乃召其大臣與议之便归诚于东魏。遣其俟利、莫何莫缘游大力等朝贡因为其子庵罗辰请婚。静帝诏兼散骑常侍太府卿罗念、兼通直散骑常侍中书舍人穆景相等使于阿那瑰八月,阿那瑰遣莫何去折豆浑十升等朝贡复因求婚。齐神武请遂其意以招四远。诏以常山王骘妹乐安公主許之改封为兰陵郡长公主。十二月阿那瑰复遣折豆浑十升诣东魏请婚。三年四月阿那瑰遣吐豆登郁久闾譬浑、俊利莫何折豆常侯烦等奉马千疋,以为聘礼请迎公主。诏兼宗正卿元寿、兼太常卿孟韶等送公主自晋阳北迈资用器物,齐神武亲自经纪咸出丰氵屋。阿那瑰遣其吐豆登郁久闾匿伏、俊利阿夷普掘、蒱提弃之伏等迎公主于新城之南六月,齐神武虑阿那瑰难信又以国事加重,躬送公主于樓烦之北接劳其使,每皆隆厚阿那瑰大喜,自是朝贡东魏相寻四年,阿那瑰请以其孙女号邻和公主妻齐神武第九子长广公湛静帝詔为婚焉。——《北史·卷第九十八·列传第八十六·蠕蠕》
  38. 神武逼于茹茹欲娶其女而未决。后曰:"国家大计愿不疑也。"及茹茹公主至后避正室处之。神武愧而拜谢焉曰:"彼将有觉,愿绝勿顾"——《北齐书·卷第九·列传第一·神武娄后等》
  39. 武定四年,阿那瑰有爱女号为公主,以齐神武威德日盛又请致之,静帝闻而诏神武纳之阿那瑰遣其吐豆发郁久闾汗拔姻姬等送女于晋阳。自此东魏边塞无事至于武定末,使贡相寻——《北史·卷第九十八·列传第八十六·蠕蠕》
  40. 天平以来,逾自踞慢汝阳王暹之为秦州也,遣其典签齐人淳於覃使于阿那瑰遂留之,亲宠任事阿那瑰因入洛阳,心慕中国立官号,僣拟王者遂有侍中、黄门之属。以覃为秘书监、黄门郎掌其文墨。覃教阿那瑰转至不逊,每奉国书邻敌抗礼。——《北史·卷第九十八·列传第八十六·蠕蠕》
  41. 魏丞相泰遣酒泉胡安诺槃陀始通使于突厥突厥本西方小国,姓阿史那氏世居金山之阳,为柔然铁工——《通鉴·梁纪第十五·高祖武皇帝十五大同十一年(乙丑,公元五四五年)》
  42. 开皇六年八月丙子,上柱国、郕国公梁士彦上柱国、杞国公宇文忻,柱国、舒国公刘昉以谋反伏诛。上柱国、许國公宇文善坐事除名——《隋书·卷第一·高祖本纪上》
  43. 八年,(测)加金紫光禄大夫转行绥州事。每岁河冰合后突厥即来寇掠。先是常预遣居民入城堡以避之测至,皆令安堵如旧乃于要路数百处并多积柴,仍远斥候知其动静。是年十二月突厥从连谷入寇,詓界数十里测命积柴之处,一时纵火突厥谓有大军至,惧而遁走自相蹂践,委弃杂畜及辎重不可胜数测徐率所部收之,分给百姓自是突厥不敢复至。测因请置戍兵以备之——《周书·卷第二十七·列传第十九·宇文测传》
  44.  後周太祖西魏大统十一年,突厥土门部落稍盛愿通中国,帝遣酒泉胡安诺磐陀使焉其国皆相庆曰:“今大国使至,我国将兴也!”——《册府元龟·卷第九百八十·外臣部·通好》 
  45. 明帝初弥俄突与蠕蠕主丑奴战败,被禽丑奴系其两脚于驽马之上,顿曳杀之漆其头为饮器。其部众悉入嚈哒——《北史·卷第九十八·列传第八十六·高车》
  46. 魏太武皇帝灭沮渠氏,阿史那以五百家奔蠕蠕世居金山之阳,为蠕蠕铁工金山形似兜鍪,俗号兜鍪为突厥因以为号。——《北史·卷第九十九·列传第八十七·突厥》
  47. 十二年土门遂遣使献方物。时铁勒将伐茹茹土门率所部邀击,破之尽降其众五万余落。恃其强盛乃求婚于茹茹。茹茹主阿那瑰大怒使人骂辱之曰:"尔是我锻奴,何敢发是言也"土门亦怒,杀其使者遂与之绝,而求婚于我太祖许之。——《周书·卷第武士·列传第四十二·异域下·突厥》
  48. 始阿那瑰初复其国尽礼朝廷。明帝之後中原丧乱,未能外略阿那瑰统率北方,颇为强盛稍敢骄大,礼敬颇阙遣使朝贡,不复称臣——《北史·卷第九十八·列传第八十六·蠕蠕》
  49. 公元552年土门击杀阿那瓌之役是空前激烈的恶战。是役柔然固然惨败土门同年亦卒,显然是创重所致——薛宗正先生《突厥史》p91
  50. 木杆勇而多智,遂击茹茹灭之,西破挹怛东走契丹,北方戎狄悉归之抗衡中夏。——《隋书·卷第八十四·列传第四十九·突厥》
  51. 沙钵略称雄漠北多历世年,百蛮之大莫过于此。——《全隋文·卷第一·因突厥称臣下诏》
  52. 库莫奚鲜卑之别种也。其先为慕容晃所破窜于松漠之间。后种类渐多分为五部:一曰辱纥主,二曰莫贺弗三曰契个,四曰木昆五曰室得。每部置俟斤一人有阿会氏者,最为豪帅五部皆受其节度。役属于突厥而数与契丹相攻。——《周书·卷第四十九·列传第四十一·异域上·库莫奚》
  53. 部落下的兵制可以参考《汉书》中对匈奴的记载:儿能骑羊引弓射鸟鼠,少长则射狐菟肉食。士力能弯弓尽为甲骑。其俗宽则随畜田猎禽獸为生业,急则人习战攻以侵伐其天性也。其长兵则弓矢短兵则刀铤。—《汉书·卷第九十四·匈奴传》
  54. 刘 卞 字 叔 龙 , 东 平 须 昌 人 吔 本 兵 家 子 , 质 直 少 言 少 为 县 小 吏 , 功 曹 夜 醉 如 厕 使 卞 执 烛 , 不 从 功 曹 衔 之 , 以 他 事 补 亭 子 … … 无 几 , 卞 兄 为 太 子 长 兵 既 死 , 兵 例 须 代 功 曹 请 以 卞 代 兄 役 。——《晋书·卷第三十六·列传第六·刘卞》
  55. 而郡国之民虽不征讨,服勤农桑以供军国,实经世之大夲府库之所资。——《魏书·卷第二十八·列传第十六·刘洁》
  56. 这种以民族区分兵农的方式在魏末也可以管窥其一隅如: 欢每号令军壵,常令丞相属代郡张华原宣旨其语鲜卑则曰:“汉民是汝奴,夫为汝耕妇为汝织,输汝粟帛令汝温饱,汝何为陵之”其语华人則曰:“鲜卑是汝作客,得汝一斛粟、一匹绢为汝击贼,令汝安宁汝何为疾之?”——《通鉴·梁纪第十三·高祖武皇帝十三大同三年》
  57. 步军比例的变化在太和品级和景明品级中都有所显示在第三品和第五品种都有步军校尉一职。
  58. 边任一轻惟孱弱凡材,乃出为镇将专事聚敛,边人无不切齿永平之后,良法浸坏外则镇将选举,官不择人任城王澄以北边镇将选举弥轻,奏重其选袁翻亦以为缘邊州郡官不择人,惟论资级或置贪污之人,广开戍逻多置帅领,皆无防寇之心惟有聚敛之意。其勇力之兵驱令抄掠;羸弱之卒,苦役百端收其实绢,给其虚粟绵冬历夏,死什七八
  59. 然愚尝考之,拓跋氏起自雲、朔据有中原,兵戎乃其所以为国也羽林、虎贲則宿卫之兵,六镇将卒则御侮之兵往往皆代北部落之苗裔,其初藉之以横行中国者(孝文诏军士自代来者皆以为羽林、虎贲)。——《文献通考·卷第一百五十一·兵三》
  60. 季式兄弟贵盛并有勋于时,自领部曲千余人马八百匹,戈甲器仗皆备故凡追督贼盗,多致克捷——《北齐书·卷第二十一·列传第十三·高季式等》
  61. 高、封二公,无一人尺土之资奋臂而起河朔,将致勤王之举以雪庄帝仇,不亦壮哉!既克本藩成其让德,异夫韩馥慑袁绍之威然力谢时雄,才非命世是以奉迎麾掞,用叶本图高祖因之,遂成霸业
  62. 是使豪镓大族,鸠率乡部托迹勤王,规自署置或外家公主,女谒内成昧利纳财,启立州郡离大合小,本逐时宜部竹分符,盖不获已牧守令长,虚增其数求功录实,谅足为烦损害公私,为弊殊久既乖为政之礼,徒有驱羊之费——《北齐书·卷第四·帝纪第四·文宣》
  63. 天保三年,六月韶遣辩士喻白额祸福,白额于是开门请盟韶与行台辛术等议,且为受盟盟讫,度白额终不为用因执而斩之,並其诸弟等并传首京师江淮帖然,民皆安辑显祖嘉其功,诏赏吴口七十人封平原郡王。——《北齐书·卷第十六·列传第八·段韶》寻而侯景乱梁,乃命行台辛术略有淮南之地。其新附州郡羁縻轻税而已。——《隋书·卷第二十·志第十九·食货志》
  64. 初文宣时,周人常惧齐兵之西度恒以冬月,守河椎冰——《北史·卷第五十四·列传第四十二·斛律光》
  65. 丙申,齐主伐库莫奚大破之,俘获四千囚杂畜十馀万。——《通鉴·梁纪第二十·太宗简文皇帝下承圣元年(壬申公元五五二年)》
  66. 三年春正月丙申,帝亲讨库莫奚于代郡夶破之,获杂畜十余万分赉将士各有差。以奚口付山东为民——《北齐书·卷第四·帝纪第四·文宣》
  67. 四年春正月丙子山胡围离石。戊寅帝讨之,未至胡已逃窜,因巡三堆戍大狩而归。
  68. 五年春正月癸丑帝讨山胡大破之。男子十二已上皆斩女子及幼弱以赏军。——《北史·卷第七·齐本纪中第七·文宣》
  69. 五年春正月癸丑帝讨山胡大破之。男子十二已上皆斩女子及幼弱以赏军。遂平石楼石楼绝險,自魏代所不能至于是远近山胡,莫不慑伏
  70. (天保四年)二月,送茹茹主铁伐父登注及子库提还北
  71. 是行也,帝露头袒膊昼夜不息,行千余里唯食肉饮水,壮气弥厉丁未,至营州丁巳,登碣石山临沧海。
  72. 壬午,帝北巡冀、定、幽、安仍北讨契丹。冬十朤丁酉帝至平州,遂从西道趣长堑诏司徒潘相乐率精骑五千自东道趣青山。辛丑至白狼城。壬寅经昌黎城。复诏安德王韩轨率精騎四千东趣断契丹走路。癸卯至阳师水,倍道兼行掩袭契丹。甲辰帝亲逾山岭,为士卒先指麾奋击,大破之虏获十万余口、雜畜数十万头。乐又于青山大破契丹别部所虏生口皆分置诸州
  73. 文宣乃北讨突厥,迎纳蠕蠕废其主库提,立阿那瑰子庵罗辰为主致之馬邑川,给其廪饩、缯帛亲追突厥于朔方,突厥请降许之而还。——《北史·卷第九十八·列传第八十六·蠕蠕》
  74. 突厥他钵可汗谓文宣為英雄天子以绍义重踝似之,甚见爱重凡齐人在北者,悉隶绍义——《北齐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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