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重生女主重生为丫鬟角姓杨丫鬟

找一本古代的言情小说,男主角好像是个王爷,女主角不知道什么原因成了男主角的丫鬟..._百度知道
找一本古代的言情小说,男主角好像是个王爷,女主角不知道什么原因成了男主角的丫鬟...
。有点虐找一本古代的言情小说。。,后来他们俩就在一起了,女主角不知道什么原因成了男主角的丫鬟,反正是个信物以为女主角是他的妹妹,就告诉他女主角其实不是她的妹妹,皇上知道了,但还是很爱女主角,就借酒消愁,有一天男主角发现了女主角身上的玉佩还是什么的,男主角好像是个王爷。
貌似是短篇小说不是长篇小说
提问者采纳
《殇璃》:爱妃!真的真的很好看哦、《因祸得夫》、《明冬仍有雪》含(《可有燕归来》),别太坏》,有种娶我》:《爱不爱你都意外》、《凉生?因为我最近迷上了小说,朕来也》:皇弟的失宠新娘》、《半是蜜糖半是伤》、这些是我没看过的、《代嫁丑妃》、《与狼共吻》为什么会用这么多没看的从网上找来的呢、《重生废妃:《只差一句我爱你》、《躲不过的,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穿越沦为皇宠:独自去偷欢》,你们也许可以看看:懒皇帝:誓不为后》、《爱妃爱使坏.》、《特工王妃:朕的笨丫头》、《宝宝小娇妻、《重生废妃、《后湮宫》:冷宫侧妃很嗜血》.》,你惨了》、《拈花笑》,从网上找的)、《独宠冷妃》、《倾城王妃》、《与狼共枕》、《冷少逼爱,朕来也》:皇上我要废了你》,但是真的很好看哦、《何须执手问年华》、《艳倾天下、《黑色契约、《妃贼出没请注意,很好看很好看哦,我看过的(很好看、《然后、《独宠冷妃》、《爱或不爱没关系》:皇后太热销》!),是爱情》、《匈奴王妃》:倾城帝妃》:暴君:缠上小逃妻》,雅望天堂》、《何以笙箫默》、《第三种爱情》:《胭脂绝代之禁宫柳》、《微微一笑很倾城、《女人现实:史上最强皇后》、《与皇上同居、《双飞梦》、《代嫁、《很爱很爱你》:爱妃、《结缘》:误窃天下》、《我要我们在一起》、《如果这一秒:皇弟的失宠新娘》都是我看过的,男人疯狂》这是我没看过的(古代的,我要继续追寻下去、《被囚禁的亡国公主:误惹妖孽大人物》(都是古代的:《爱恨无垠》、《野蛮王妃、《你是我的学生又怎样》,我没遇见你》、《梦痕》、《再生缘、从网上看见听说挺好看、《小妖的金色城堡》!)还有这些是现代的、《将军太勾魂》、《艳倾天下、《再生缘、《夏有乔木:王的辣手皇妃》。我看过的那些真的很好看哦、《微微一笑很倾城、《王妃水嫩嫩:皇后太热销》.》、《神医玩转深宫,但有些小说男主角不是王爷的、《粉嫩夫君是匹狼:我的爷,爱情随遇而安》、《胭脂绝代之禁宫柳》!真的真的很好看哦、《微微一笑很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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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是这样的
以前在各大学校里都流传着这么一个恐怖故事
说是A校有不干净的东西 每当十五的时候 学校门口的鲁迅像的眼睛就会动
所有教学楼都会停电
楼梯会从原来的13阶变成14阶
实验室的水龙头放出来的水会变成红色
还有1楼尽头的那个厕所只要有人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于是 一群不信邪的孩子们约好15那天去探险
晚上12点 他们准时来到了那所学校的门口
鲁迅像的眼睛望着左边 他们记下了 生怕出来的时候记不得有没有动过
他们来到了教室 打开开关 咦 不是亮着的么?
“骗人。”一个男孩发出抱怨
“再看看吧。”
来到了楼梯口 “1 2 3...13没错阿 是13阶阿?”
孩子们有点怀疑传说的真实性了
于是他们又来到了实验室 水龙头打开了 白花花的水流了出来
“真没劲阿 我...
什么东东,人物咛
、、、、人物叫什么啊?
  《王爷,不可以》   《王爷,不可以》  作者:7月蓝宝  简介:  王爷,不要嘛,我是不会嫁给你这样有钱有势有脑子有样貌有身材的心动男子的!  王爷,不要嘛,我是立誓嫁给像二狗百户那样,又傻又呆又2的少年的!  王爷,不要嘛,你以为你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吗?我是个正经的书记员!虽然是临时的…但威武不能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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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求本女主重生小说 男主是官场上的,比女主角大,是大叔型的吧. 很宠的文._百度知道
求本女主重生小说 男主是官场上的,比女主角大,是大叔型的吧. 很宠的文.
男主角认识女主角是因为女主角的眼睛。第二次见到女主是在飞机上。
我有更好的答案
《重生之嫁给老男人》
和你所得类似,但是是个架空古代文,女主原来是男主的丫鬟
重生世家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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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丫鬟攻略
低矮的田园中,突然刮起一阵怪风,一瞬而过,在地里劳作的人忙碌得汗流浃背的,哪里会去在意这些。
当江小乔有了意识的时候,只感觉全身无力,臀部火la辣的疼,这就是出车祸的后遗症吗?她费力的睁着眼睛,耳边是吵闹的声音。
“来人,将她给抬走丢到后山去,要是死在了这宅子里,晦气的很。”说话的人是个声音很尖的女人。
她的声音落下,江小乔就感觉到有人在挪动她的身体,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把她丢后山去?还说什么晦气?这是什么破医院,她费力的要睁开眼睛,可就是睁不开。
“管事夫人,您不能这样做,我女儿还没死,您看她气都还没断,要是扔后山去,就真的活不过来了。”这次说话的是一个声音温柔的女人。
“哼哼,她这样不要脸的狐媚子,死了更好,庄子上也不缺她一个,安定侯府也容不下她,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趁还有口气,抬了扔后山去。”管事李氏大声呵斥道,她身边伺候的那两个婆子听了,赶紧的动气手来,一人一个胳膊,手劲很大的将江小乔从床上拖起来。
“你们这黑心的医院,就这么没有王法了吗?”感觉到自己被人拖了起来,江小乔还真怕被丢后山去了,硬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睁开了眼睛,中气十足的喊出这么一句话。
众人一惊,眼睛瞪得比鸡蛋都大。
‘“哎呀,妈呀!诈尸啦!”拖着江小乔的那两个婆子以为诈尸了,手一松,江小乔狠狠的砸到床上,臀部痛的她龇牙咧嘴的,该死,怎么就撞到屁gu了呢?
这样撕心裂肺的撞,江小乔想不清醒都难,她这才将在自己耳边说话的人看清楚了,医生不穿白大褂,反倒玩起了cosplay,看她们身上穿的那种古代妇女装,哈哈,滑稽又逼真,到底是哪个坑货把她送到这样的医院来的?
“小乔?”江氏试探地喊了声,看女儿迷糊的样子,该不会真的是诈尸了?
“嗯?”江小乔疑惑的看着眼前粗布衣裳,眉眼温柔的女人,说:“你是医生,还是护士?叫你们院长来,我要投诉,这地方呆不下去了,我是病人,需要安静,你们在我的病房里吵吵闹闹算怎么回事?”
“什么医生?护士?”看小乔不像是诈尸,反倒是傻了。
管事的妻子李氏站在一旁,冷脸看着江小乔:“贱人果真是命大,被柳大奶奶杖责了二十大板,竟然还活着,罢了,你就好好呆着养伤,伤好了就下地干活,我们庄子上可不养闲人。”说完,带着她那两个婆子离开。
江小乔这也才注意到,她现在所出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地方?古色古香的房子,还算宽敞,很简洁,还有一个支起的大窗户,可以看到外面树林盎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江小乔完全蒙了。
“女儿,”江氏在小乔的旁边坐下,伸手握住她的手,说:“你好好的养伤,就算你做了什么坏事,娘亲也永远是你的娘亲,娘亲会好好的照顾你的。”
“呃……”江小乔满头黑线:“我什么时候干坏事了,从小到大我可都是三好学生,还有,你怎么乱认女儿呢?我娘亲长得没你好看。”
“女儿,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被打傻了?连娘亲都不认得了?”江氏说着,抹起泪来。
江小乔低头看着自己枯黄的手,还有瘦弱的手臂,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难不成她不是自己了?难不成她穿越了?
“哈哈……这样的事情竟然叫我遇上了,我真是太走运了,”小乔抚掌大笑,整个人看着就是神经错乱,将江氏吓得都忘记流泪了。
江小乔笑着挠了挠头,说:“那啥,娘,我就是脑子被打傻了,哦不对,是失忆了,”说着,江小乔做柔弱状:“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头真痛。”
“记不得就不记了,那些个糟心的事情,不记得也算了,可别痛了脑袋,”江氏道:“可饿了,娘亲给你去厨房拿吃的去。”
被江氏这样一说,江小乔还真有点饿了,便点头:“好,女儿肚子还真有些饿了。”
于是乎,江小乔被留下,江氏风风火火的走了。
江小乔打量的四周,傻乐着,本想着站起来,屁gu却火la辣的疼,她一愣,感情,这原来的主人,是被杖责伤了性命,她阴差阳错的穿了过来,也不知道这具身体是个什么身份?哪家的嫡女?或者是庶女?还是小妾?也许王妃,冷宫的妃子也说不定?看着四周的光景,想来处境也不是什么身份尊贵的人,江小乔打消了这念头。
“姐姐,”忽然有个软糯的童声,将江小乔引得看过去,只见是个总角的小男孩,瘦瘦弱弱的,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啥,刚才他叫自己姐姐,难道是自己的便宜弟弟,江小乔直勾勾的看着他。
小男孩不自在的看了下四周,慢步走了过来,却远远的站着,不靠近。
“过来呀,”江小乔向他挥手,她弟弟长得可真可爱,可惜这里没镜子,看不到身体的主人长啥样子,看江氏的模样,再瞧她弟弟,就算不是明艳动人,也是清秀可人吧。
“我……我站在这里没事的,”江小辉怯弱的说道,好似江小乔会吃了她一般。
“过来,”江小乔故作生气状,江小辉见了立马的走过来,低着头,手指揪着补丁衣裳。
江小乔一副灰太狼谄媚的模样:“你叫什么名字呀?我是不是你姐姐,我脑袋被打坏,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你可不可以跟我说说?”
江小辉抬头,眼底存着惊讶,小脸涨红的说:“真的吗?”
“嗯,”江小乔点头。
“难怪,姐姐不跟以前一样了,”江小辉说:“我的名字是江小辉,以前姐姐对小辉可凶了,突然这样温柔,小辉还真吓到了……”
小辉断断续续的说着以前的江小乔的事情,江小乔越听脸色愈发凝重。
合着她穿越成一丫鬟了,还是一个企图勾yin主子,然后被发现,打得半死不活,用一破席子裹了送到庄子上等死的丫鬟。
“太坑爹了吧!”江小乔大叫的捶着床板,坐在床上的小辉吓得连连后退,一脸惊恐,以为以前的姐姐又回来了。
江小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呵呵……你就当我发神经。”
具江小辉的口述,小乔总结了一下。他姐姐原先是安定侯府庶女的贴身丫鬟,人长得还行,便自命清高,从来对她娘和弟弟没好脸色,还总埋怨她娘为啥把她生成了一个丫鬟,而不是正经府中的嫡小姐,她对自己伺候的庶女也不大瞧在眼中。至于他们俩的爹,未曾听江氏说过,其他的人也不知道,江氏因为未婚生育,受了不少的白眼,还从安定侯府老太太的身边打发到了庄子上。所以他们的爹,除了她娘亲知道,谁也不知道。
想来也是个亡命天涯的人,不然还不一纸婚书将她娘亲娶进了门。
约摸一小会的功夫,江氏脚下生风的走进屋子来,手里还端着一碗香味四溢的鸡汤:“小乔,趁热赶紧喝了。”
江小乔端着江氏递过来的鸡汤,咽了下口水,也不顾发烫的瓷碗烫手,直接咕咚咕咚的喝下了几大口鸡汤,鸡汤她又不是没喝过,这次喝竟然觉得意外的好喝,难道因为古代的鸡是纯家养,而不是用人工饲料喂养的。
“慢点喝,别烫着了,”江氏在一边温柔的提醒,
江小乔总算从碗里抬起头来,冲温柔的江氏傻笑了几下,这原来的江小乔可能因为昏迷几天没吃东西了,这才饿得发慌,正欲用筷子夹碗中的鸡肉,江小乔发现她的弟弟江小辉那双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这表情让人再明白不过来了,垂涎三尺。
“要不你也来点?”江小乔把筷子递给江小辉,小孩子贪吃那是正常的。
“不用了,这鸡汤还是姐姐喝了好,身上的伤好得快。”江小辉咽了咽唾沫,摇头的说。一边的江氏面色不太好,也是一闪而过,她说:“小乔,赶紧趁热吃,你弟弟他没病没痛的,吃了也是白吃。”
江小乔一个错愕,什么吃了也是白吃,江小辉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这鸡肉再好不过了。
“娘,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一只鸡,来,小辉,跟姐姐一起吃,”说着,江小乔直接用手从大瓷碗中撕下了一只鸡腿,硬塞到江小辉的手中:“快吃,娘亲煲鸡肉汤的手艺可真好。”
江小辉拿着那只鸡腿,就好像拿着烫手山芋一样,眼神瞄向江氏。
瞧见自己儿子这样馋嘴的模样,江氏心中酸涩不已,点了点头。
江小辉这才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江小乔端着碗笑了,接着又将另外一只鸡腿撕了下来,递到江氏的面前:“娘亲,你也来一个。”
“不用了,这鸡肉是用来给你补身体的,我用不着。”江氏推辞,好吃的、好用的,她一向是体己给自己的孩子。
“娘,碗里还剩了那么多鸡肉,不差这只鸡腿,”江小乔说,
对于江小乔的坚持,江氏没有办法,只得双手接过,递到嘴边,小心翼翼的咬下一小块鸡肉,慢慢的细嚼着,顷刻,眼角的鱼尾纹舒张开来:“这鸡肉可真好吃。”说着小口的吃了起来,还撕了一块鸡肉给了江小辉。
江小乔端着碗,看着江氏将鸡肉让给江小辉,鼻子不由的一酸,她可真傻,像这样的社会,这样的身份,哪里可能像自己的世界那样,想吃多少鸡肉就吃多少鸡肉,而江氏母子估计连续几年都吃不上一顿鸡肉。
江小乔连忙的喝了几口汤,然后将碗推到江氏的手中,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吃的好饱,还剩了些鸡肉,娘和小辉吃。”
“好,吃饱了就好,”江氏接过碗,自己却没有再吃一口,全给了旁边面黄肌瘦的江小辉。
一碗鸡汤,江氏一家吃的很开心,江小乔觉得自己跟江氏还有江小辉相处完全不陌生,感觉好像一直生活在一起似的。
江氏收了碗,送到大宅的厨房去,一会儿工夫就回来了,怕江小乔烦闷,特意向管事请了半天小假,拿了女工在江小乔的床头绣着,一边陪江小乔唠嗑,江小辉则搬了个小板凳挨着江氏,乖巧地替江氏理乱掉的丝线。
“江厨娘,给我滚出来,”院中正安静,突然传来一声暴喝,房间的门被踢开来,几个凶神恶煞的婆子冲了进来,还不待江小乔反应,便将江氏拖走了,只留江氏手中的女工安静的躺在地上。
“娘亲,”江小辉跟在后面大喊,伸手去扒那几个婆子,因为人小被推倒在地上。
江小乔也愣住了,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了,这几个婆子是干什么的?
“姐姐,怎么办?娘亲比被管事夫人身边的婆子抓走了,”刚才那几个人江小辉还是认识的,是管事夫人李氏身边的爪牙。
“李氏?”是那个她还昏迷的时候,叫嚣着要把自己扔到后山的女人?江小乔皱了下眉头,也不知道管事李氏为何要抓着江氏?难道是因为自己没被丢进后山这件事?
“小辉,别哭,你先去看看,她为什么要把娘亲抓走?”
“好,”江小辉啜泣着,跑了出去。
江小乔坐在床上,挪动了下自己,臀部火la辣的疼,可是这样的情况,自己必须下床,走到前院去弄清楚不可。
没过一会儿,江小辉哭着跑了回来:“大姐,娘亲被绑起来了,你快去救救她。”
在江小辉的眼里,除了娘亲,江小乔是最后的依靠,他希望这个醒来后,变得跟以前不一样的姐姐,能帮助自己,帮助娘亲。
“为什么要将娘绑起来?她做错了什么?”就算是在古代,接受惩罚也得有个原由?
江小辉低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到底出什么事了?”江小乔是个急性子,说话的声音难免重了些。
江小辉哭着道:“他们说娘亲偷了厨房的鸡,把娘亲绑在大院的树上暴晒,管事奶奶还不许给吃的,和水。”
“鸡?”江小乔惊讶,就是那只刚刚被自己吃掉的鸡?随即她明白,只是厨房的一个厨娘,哪里有多余的钱买鸡,但不过只是一只鸡,从以后的工钱里扣下便是,为何要这样重的处罚?现在正是盛夏,在太阳底下暴晒,中暑那是不可避免的,还不给水和吃的,这摆明是要江氏的命。
“小辉,扶一下我,”江小乔忍着痛从床上爬起来,伸手让江小辉支撑着自己,她的腿根本就不能用力,会牵扯到屁股上的伤口,江小辉是个瘦弱的九岁小孩,长得跟六岁的小孩子差不多,哪里有多余的力气扶她,当即两人踉跄了下,双双摔倒在地上。
“姐姐,你没事吧?是辉儿不好,辉儿没用,”江小辉发抖的说,一种挫败从他的目光散发出来。
江小乔痛的龇牙咧嘴的,目光触及到辉儿,心中掠过一丝疼惜,这样小的孩子就已经知道挫败,生活到底该是多么的令人感到压抑?
“没事,姐姐一点都不痛,”江小乔安慰道,手撑着地,慢慢的站起来,也不敢用力的支撑在辉儿的身上。
“小乔,”有人走进了院子,辉儿扶着小乔,低声道:“这是同我们住在一个院子的王婶,平日待我和娘亲极好。”
“王婶,”江小乔立马冲来人喊了一声。
“怎么的就冒冒失失的下床了,要是扯裂了伤口,又得在床上躺上很久。”王婶目光心疼的说:“唉……你也是听了小辉说了吧,你娘亲这会儿被管事李氏绑在前院的木头桩子上,正受苦哩。”
“王婶,麻烦您搀我一下,我要去前院,”江小乔说,
王婶的眼睛蓦地睁大:“那可不行,你去了,也救不了你娘,可别再牵动了伤口,你这小命难得捡回来。”王婶是个灵通的人,知道江氏从厨房偷鸡,也是为了小乔的伤好得快。恨管事李氏的狠,无奈于江氏要接受惩罚。
“王婶,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但是我怎么能看着我娘为了我受苦,”眼泪涌上江小乔的眼眶,有这样一个为了自己不顾一切的娘亲,是她重生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王婶迟疑着,看江小乔哀求的模样,心中也不忍拒绝,这个江小乔自从醒了,跟以前变得不一样了,真心待她娘了。
“好,王婶就带你过去,但是你要跟王婶保证,千万不要跟管事奶奶起了什么冲突,不然吃亏的只能是你。”
“好,”江小乔应着,王婶同江小辉搀扶着她往前院去,尽管没走一步,都剧痛难忍。
前院,是安定侯府主子住的地方,李管事是这处庄子主事的,便带了他的夫人住在前院,好随时侍候主子,这也是对他身份的一种肯定。这一处庄子离着京城的安定候府并没有多远,往返也就是半天的功夫,没到秋天树林果实秋收时,菊花开遍山野时,安定候府的少爷小姐们便结伴同来,赏花,尝鲜果。其他时候也偶尔来小住一两天,大多时候不来。
庄子很大,一百来亩地,加一座种满果树的山头,待蔬菜和果实成熟时,庄子上便将时令蔬菜和水果往安定侯府内运送,多的便卖了换成银两,往安定侯府送。这里大抵是最得主子们看重的庄子之一了。
江小乔未见过李管事,想来他的妻子李氏是个嚣张跋扈的人,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到了前院,江小乔到底是震撼了一番,即便她是个从现代穿越而来的人,对于江氏被惩罚的手段,还是不能接受。
只见江氏被扒了衣服,只穿了一件里衣,用大麻绳困在光秃秃的树桩子上,头顶烈日,因为失水,嘴唇干裂,更加过分的是,这前院干活的下人来来往往的,江氏穿的这么单薄,岂不叫人轻薄了去,失了名节,真是好狠。
江小乔被气得失了理智,忘了来时王婶的嘱咐。
“娘亲,”江小乔忘记了疼痛,直接冲到了江氏的身边,动手解绳子。
“江小乔,你这是在干什么?”李氏悠闲的坐在阴凉的大树下,砰的将手中喝茶的碗给搁在桌子上,厉声呵斥。
江小乔才不管她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只专注的给江氏解绳子,辉儿也在一边帮忙。
“你你……”李氏连道几个“你”,看的出来,气的不轻:“江小乔,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容得了你放肆,你不过是个被主子丢到这里来的贱婢,还真以为你是安定侯府里的姨娘了?别以为你那点丑事,别人不知道,在安定侯府不是个省油的灯,竟然将主意打到主子的身上,也亏得你命硬,被柳大奶奶杖责了二十,还赖活着。”
围观的人哗然,原来江小乔是这样不要脸的人,从前的江小乔眼睛就都长在头顶上,每次回庄子来,都是一副不屑的模样,穿的花枝招展的到处炫耀,大家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这回管事奶奶这样爆料,大家看江小乔的眼神更加的厌恶,心中更是窃喜,这样的人本就不是当少奶奶的命。
解开了绳子,江氏虚弱的直接晕了过去。
江小乔让王婶照顾着,自己站起来,冷冷地看着李氏:“你真恶毒,一点善良之心都没有,我娘不过是从厨房拿走了一只鸡,用的着下那么狠的手吗?”
“呵呵……呵呵……”李氏掩嘴大笑:“啧啧,本夫人恶毒?难不曾你家的宝贝娘从我厨房偷了鸡,我还得送上几许金银,天天美酒大肉的当菩萨伺候着,江小乔你去安定国侯府呆了几年,脑子越发拎不清了。做奴婢的要是不守本分,这个天下早晚还不得大乱。”
江小乔撇了撇嘴,这个李氏说话,三两句不离讽刺自己不安本分。
“就像你说的一样,我们都是安定侯府中嗯下人,不知道谁给了一个管事夫人的权利,竟然在庄子里称起主人来了,”江小乔道。
“江小乔你休的胡说,我对安定侯府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既然你说我没有治家的权利,那便将这事禀告了老夫人,让她老人家来定夺,”李氏说。
当下江小乔心中咯噔了下,这事情本就是江氏理亏,李氏不过是用刑太重,闹到安定侯府中去,哪里还容得下江氏。
“管事奶奶又何必这般较真,小乔她是人小不懂事,一根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不然掉了身份,”小乔被呛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色苍白,王婶见了,出来打圆场:“小乔,还不给管事奶奶赔礼道歉!”
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李氏的火降下去,而李氏最喜欢看人做小俯低。
江小乔抿了抿嘴唇,目光放在李氏的身上。
李氏坐在树荫下,喝着凉茶,脸上挂着悠闲,立在她身周围的婆子低头哈腰的递上糕点,李氏翘着兰花指捻起来,轻轻地咬了一口,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等着自己卑躬屈膝。
江小乔的火气是那个蹭蹭地往上冒,难道自己要向这个老巫婆说对不起,抱歉,她办不到!
“姐姐,娘亲好像不行了,”辉儿哭道,江小乔瞧了一眼江氏,脸色惨白,似乎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烈日似乎要将人烤焦了才肯作罢,耳边是夏蝉喋喋不休的鸣叫声,实在叫人心烦。
江小乔晒得流汗不止,众人都看着她。
“管事奶奶,发生这样的事我着实抱歉,是我不对。”
江小乔清洌的声音在院子中回荡,她已经低头,然李氏却依旧就着糕点喝凉茶。
“姐姐……”江小辉在一边低声哭着,挠着江小乔那颗倔强的心。
李氏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放过江小乔和江氏。
“哟,这就是道歉的态度,俺这乡下人可是长见识了。”李氏不发话,可不代表没话说,这不,她身边伺候的婆子开始说话了。此人也姓李,该是李氏的同乡,是个刻薄的人,所以才呕死了丈夫,成了寡/妇,倒跟李氏合得来,暂且称她为李婆子。
“李婆子,你可别瞎说,道歉可是要实实在在的磕三个响头,哪能动动嘴皮子就过了的,”另一个孟婆子说,这是李氏手下心腹,是李氏从人牙子那买来的。
呵呵,这是要自己磕头赔礼道歉呢!没事,就当跪死人,反正在她的世界,给死者磕几个头,很正常,能让李氏放过她娘,很值!
跟李氏这种人打交道,就不能事事较真。
江小乔就当着全庄子下人的面,跪下,实实在在的给李氏磕了三个响头,众人哗然,跪地磕头对于下人来说是很平常的事,可是看到一直在庄子上耀武扬威的江小乔对别人磕头这场面,心中确实太解气了。
“管事奶奶,小乔人小不懂事,还望管事奶奶大人有大量,饶过小乔和我娘。”
”本夫人也不是个小气的人,相反大方的很,既然你已经磕头赔礼道歉,这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李管事夫人说。
江小乔松了口气,转身将从江氏扶起,同着王婶还有辉儿往她们的房子走。
李氏身边的李婆子大声嚷嚷道:“哎哟哟,真是气得心肝都疼了,难道在安定侯府呆久了,连基本的为人处世都不会了?把鸡肉偷吃了,难道不需要赔钱了,要知道这可是安定侯府的鸡肉。”真是的,平日里她都难得吃回鸡肉,这江小乔把整只鸡全吃了,哪能这样便宜了她。
江小乔回头有些发愣,还要赔钱?她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江小乔分了神开始打量自己,虽然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有些破烂,但这质感看着比庄子上的其它人要好很多,感觉左手腕上有些重量,她抬手,一个翠绿色的镯子滑了出来,咦,这江小乔还戴了只镯子,想都没想的将镯子取了下来,走过去李氏的跟前,放到了桌子上,说:“管事奶奶,这镯子抵押了那只鸡,可行?”
李氏淡淡的瞧了眼那镯子:“行了,赶紧回去,对了,把伤赶紧的养好,过些时候稻子熟了,各种水果、蔬菜也都需要人照顾,既然你被安定侯府打发到了庄子上,也得干活才行,我们庄子可不养闲人。”
“是,”江小乔乖巧的应着:“那小乔就告退。”说罢,便告退了,这倒引得李氏多瞧了她一眼,想不到这个江小乔还挺识时务者为俊杰的。
众人散去,李氏执起桌子上的那个翡翠玉镯,在阳光下仔细瞧了一番:“到底是从安定侯府中流出来的,精致。”说完,套在了自己的手上。
旁边的李婆子作了个惊讶状,还以为管事奶奶会不屑江小乔的东西,转而赏给自己,没想到竟然直接套在自己的手上了。
“小乔,你也别太担心,李氏她嚣张不了多久的,”王婶说:“等过些时候,李管事回来了,她就没有管家的权力了。”
“李管事跟李氏有什么不同?他们是夫妻,难道不是站在一边的?”江小乔说。
“当然不同,李管事是个正直的人,不然这庄子还不早被经营垮了,哪里会在安定侯府有如此地位,”王婶接着说:“你不是经常回来,庄子里的事情你有许多不知道的,李管事还有两个儿子,大爷和二爷,大爷随了李管事,是个正直聪慧的人,至于这二爷,以后遇着要躲远点,谁都不敢轻易惹到了。上回春儿不小心当着他的面将茶洒了,可是被杖责了好几大板子,比你这伤都重。”
“可,可这不是庄子上,他们也同样是安定侯府中的下人,有这样的权力?”江小乔惊愕不已,听王婶这样说,这二爷就是个被宠坏的纨绔之弟。可偏偏他又不是正经的子弟。
“小乔,以后可别再这样说了,安定侯府中的主子不在这里,李管事一家就是这里的主子,下回可不能再如此跟李氏顶嘴了,不然小命难保,李氏整死人的手段可是一样一样的。”
“我知道了,王婶,”江小乔答,心里调侃自己,没想到自己这个现代人跟古代人第一次交锋,就是惨败,想来她之后在这里的日子不会好过到那里去,看李氏的模样,似乎有些专门的针对于她,难道是因为以前饿江小乔太过嚣张?
扶了江氏躺下,江氏的房间是临着江小乔的房间,是外间,她扫视了一圈,摆的整齐的木桌,还有熏黑了一面墙的窗户,江氏住的地方分明就是客厅和厨房,想都不用想,一定是以前的江小乔自私自利,非得学那些个小姐自己得一间房,而江氏宠女儿,竟然答应了。
这边,江小辉得了她的吩咐,打了一盆冰凉的井水来,江小乔把帕子浸水,敷在江氏的额头上,一旁的辉儿格外懂事的替着绞帕子。
王婶热心的端了碗绿豆汤屋来,说:“这是今儿早上备下的绿豆汤,在井水里泡过,喝一口凉丝丝的,喝了解暑,让你娘缓缓。”
江小乔端过,粗糙的瓷碗里,清凉的绿豆汤,里面映出她的脸来:“谢谢王婶。”穷人家里可没冰块解暑,就连这绿豆汤都是奢侈的,想必这一定是王婶难得熬了一锅,给地里干农活的家人消暑的,反叫她们给撞上了。
江氏喝了冷水泡过的绿豆汤,脸色稍微的好转,对于王婶对她们家的帮助,小乔不知该如何感谢,只得记在心里,待以后报答。
原本江氏这身子骨瘦弱,就不大好,这回中暑了,一日不如一日了,脸色蜡黄蜡黄的,看得江小乔心疼,天天吃地瓜,青菜,怎么会吃的饱。尽管对这个地方还不是很了解,小乔还是疑惑了,这安定候府又不比穷苦人家,难道连个婢女都养不起?她也知道,她们家没有劳动力下田干活,没有一点收入,但是也不能如此待她们。
江小乔坐在大堂的桌子上,撑着下巴思考,辉儿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江氏的床已经移到内间去了。
“小乔,在吗?”王婶喊着走进来。
“哎,王婶,”江小乔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的处境倒是跟江氏换了过来。
王婶走进来,手里提着个篮子,她依次从篮子里掏出鸡蛋,一小块肉,还有各种时令蔬菜,边说道:“这是你王叔从大宅子那边领到的东西,我拿了一部分过来,你娘那身体需要补补,小云生你弟小辉那年,身子亏得厉害。”
“谢谢王婶您的好意,这些您还是拿回去吧,王叔和王大哥他们两个干农活,更加需要补充体力。”江小乔为难道。
王婶笑道:“没事,我屋里还给他们留了些呢,再说了,明天就开始忙着收早稻了,他们都上大宅子里吃饭去,那大鱼大肉的还能少了他们,就算是李氏那刻薄子克扣大家的伙食,不过一两天的功夫而已,那李管事、大爷,二爷都从锦城的安定侯府回来了。”
“既然这样,那小乔先谢谢王婶了,”江小乔想了下,那自己是否也可以领到吃的呢?便道:“王婶,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去大宅子里领吃的?”
“这……”王婶便为难了,接着道:“我也不瞒你,这李氏好像要跟你们家作对了一般,你家王叔前脚领了,我想着你娘身体不舒服,你也不知道,便替你们家去领,结果那李婆子说,今年你们家的没有,我问原由,说是李氏吩咐的。”
“那李氏怎如此说一套、做一套,我不过顶撞了她几句,给她磕头赔礼便算了,现在还咬着我家不放,”得罪了李氏这样小家子气的人,江小乔不由一阵懊恼,这样的人早应该避着走的。
“怕不是仅仅为了这事,”王婶说着,瞧了一眼屋子的里间,压低了声音:“你娘啊,以前是安定侯府中老夫人的贴身大丫鬟,因为老夫人看重,那身份可比府里一个见姨娘的身份都要高得多了,到了你娘适婚的年龄时,老夫人还专门的给挑人,挑了挑去,便挑中了安定侯府中精明能干、又踏实的管家李刚,也就是现在的李管事,李氏的丈夫。”
江小乔嘴巴长大的都能塞下一颗鸭蛋,她娘竟然也有那么辉煌的时刻 ,只是现在为何混的那么惨?莫名其妙的生了自己和老弟,丈夫不见影子,以前的未婚夫还被别人抢走了?
“当时那李氏也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不过却是个三等丫鬟,平日见你娘在老夫人跟前这样得器重,已是各种眼红,后来指婚了李管家,见了你娘可是跟见了仇人一般,原来那李氏早就对李管家芳心暗许,岂料被你娘夺走了。其实那时候,人家李管家根本就不认识李氏,早在老夫人指婚前,就对你娘有意思,这回得了指婚,不日就迎娶你娘,那可是意气奋发,天天的从外头寻了礼物送给你娘,可把老夫人院子里的丫鬟给羡慕死了,那老夫人见了也乐得直呵呵,觉得给你娘找了一门好亲事。”
“那为何反倒是李氏嫁给了李管事?”江小乔实在好奇。
“唉,也怪你娘是个心善的,那李氏平日里就喜欢装乖巧,见李管事对你娘这般好,那可是怒火中烧,但又是个能忍的,便假意接近你娘,三番两次的做好人,哄得你娘跟她交了手帕,成了金兰姐妹,经由你娘,介绍给了李管事认识。那李管事也是好人,即使李氏怎么对他暗示,勾*引,始终对你娘一心一意。要是成了,你娘该幸福多了,可偏偏上天见不得你娘幸福,你娘有一个哥哥,好赌,欠了赌坊很多钱,知道你娘是老夫人身边的红人,以为你娘手里握着大把的银子,天天来跟你娘要钱,你娘是个心善的,开始还给,可是后面自己的积蓄全给了她哥哥,她哥哥还是不休不饶的跟你娘要钱,你娘自是没有钱给,便让她哥哥给忌恨上了,也不知道怎的,你舅舅跟那李氏搭上了,竟然将你娘诓出了安定侯府,然后卖掉了。”
“卖掉了?”江小乔咋舌,她娘曾经被自己信任的亲哥哥卖掉了,这该多么的让人伤心,绝望?
“唉,要是卖到另一户人家做丫鬟也就罢了,偏生的将你娘给卖到了烟花巷子里。后来那李氏谎称你娘跟野汉子跑了,可把安定候的人震惊了一番,老夫人也伤心透了,以为自己指错了婚。后来,为了弥补李管家,便将李氏指给了他。”王婶唏嘘道,要是她自己有这般的经历,恐怕早就疯了。
“后来呢?”江小乔极力控制着发抖的全身,恨意从她的皮肤中渗透出来。
“后来你娘又回来了,牵着刚学会走路的你,肚子里还怀了个,”王婶说:“你娘到老夫人面前也不说出事实,只是淌泪,让老夫人收留她。老夫人这么些年也总是念着你娘,毕竟你娘从小长在她身边,跟亲眼看着长大的闺女一样,但是她身上背着污点,安定侯府自然不会留着她,便将她打发到了离锦城不远的庄子上来了。到后来你长大了,老夫人还吩咐了下来,让你去安定侯府里当差。起初你娘也不跟任何人说起这些,可心里实在苦,跟我相处熟了,在我的追问下,说出了这么些事实,可对于你们姐弟俩的身世,还是不愿说起,估计又是一段悲伤的故事。“
“王婶,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江小乔抬手抹去脸上的泪,声音哽咽。
王婶语重心长道:“小乔,你长大了,懂事了,可要好好待你娘,你娘心里可苦了。”
“放心,以前是我不懂事,但是以后没有人可以欺负我娘,谁想要欺负我娘,就从我身上踏过去先。”
“好孩子。”王婶拍了拍江小乔的肩头。
“江小云,你给老娘滚出来,你这个狐狸精怎么教的孩子,真是有娘生,没娘教的,”一声暴喝在院子中响起,只见李婆子一手拽着小辉,一手拽着一个哇哇大哭的男孩,脚下生风的走进来,小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小,看着凶神恶煞,有一些吓人。
“李婆子,你这是作什么?怒气冲冲的,”王婶说:“别吓着了孩子,”说着,伸手将小辉给拉过来,护在身后。
“我作什么?”李婆子声嘶竭力道:“我倒是想问问你们家江小辉想要作什么?将好好的孩子给打成这般模样,你们是想作什么?”李婆子拽着她的儿子李俊才说,十一二岁的男孩子,盯着一张被打青的脸。
面对李婆子的怒气,江小乔脑袋有些发蒙:“小辉,这是怎么回事?”她偏头看着王婶身后的小辉,小辉拽着王婶的衣角,眼睛里掉出泪来。
“我……我,”眼泪吧嗒吧嗒的从江小辉的眼睛里流出来,他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倔强:“他该打。”
“说什么呢你?你这个野种,凭的什么资格竟敢打我的儿子?今日非拉你见官不可,关到牢房里好好的教育一番,总比被啥狐媚子教坏了强。”李婆子噼里啪啦的乱说了一通,差点将江小乔的祖宗十八代给问候全了。
“李婆子,你说话注意些?”江小乔皱了眉头,这个李婆子说话可着实难听,无怪她的丈夫能被刻薄死了。
“我呸,”李婆子唾了一口:“老娘怎么就说不得了,她江小云是个狐媚子,这里的人都知道,想当年谁不知道她是个野汉子跑了,最后生了你们两个……”
“啪——”李婆子挨了江小乔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她捂着脸怔愣住了。
江小乔甩了甩发痛的手,目光冷冽地看着李婆子,若是没听王婶说起娘亲的过去,自己可能还云里雾里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平白受气,可既然知道了她娘亲受了那么多委屈,那为何还要继续承受这些辱骂呢?
“啊……”李婆子爆发出一声尖叫,大声嚷嚷着:“江小乔,这事没完,跟我见管事奶奶去,让她来评评理。”
李婆子要死要活的,拽着江小乔往外走,刚恢复的江小乔哪里有她力气大,踉跄个几下就被拽走了。
“放开我,放开我,”
江小乔一路被李婆子拽到了大宅。
“这又是怎么了?江小乔,你怎么又来了?”李氏疑惑的问,
李婆子立即上前,又跪又哭的:“夫人,管事夫人,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呀,奴婢在夫人您身边做活,尽心尽力的,没想到还受那些个下人欺负。我早些年没了丈夫,就留了个儿子相依为命,没想到她江小乔瞧不上小的,竟然欺负到我们母女头上来了,你瞧我儿子,这脸被她那野种弟弟打成什么样子了。”
江小乔不动声色地看着李婆子演戏,她之前已经得罪过管事夫人李氏了,好不容易缓和了关系,今日可不能再闹僵了,就像王婶说的一样,那李氏整死人的手段是一样一样的。
“江小乔,这话可是真的?”李氏盯着小乔,
江小乔说:“管事奶奶,您请稍安勿躁。不过是两个小孩子闹矛盾罢了,哪里存在欺负这一说法了,您公正廉明,断不会被李婆子的这番话所欺。”
“江小乔,这个也就作罢,那刚才你胆大妄为的扇了我一巴掌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在忌恨夫人对你娘的惩罚?”李婆子大声反驳:“夫人,您看看,您看看奴婢这脸,被这小蹄子给打的,肿得厉害着呢。”
李婆子把自己的脸凑到管事李氏的眼前。
管事李氏面露不愉,她那双总是带着冷意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江小乔,江小乔睁大眼睛看着她,想要从她眼睛里看到没有徇私的用意。
“江小乔,你是从安定侯爷府上出来的,料想你是个懂规矩的,故没有对你多加管制,岂料你竟然不将这庄子上的规矩当回事,三番两次的闹事,你将规矩置于何处?来人,请家法,今日必须严整风气,免得大家的心都涣散了。”
家法?江小乔往后一退,手放在还未痊愈的屁股上,坑爹呀!该不会又是打pi股吧?
管事夫人的话刚刚落下,就上来两个大宅的看门仆从,一人手里拿了粗棒子上前。
“管事奶奶,管事奶奶,小乔知道错了,求您放过小乔吧,”
瞧那棒子的分量,江小乔头发发麻,之前的那个江小乔被打几下,翘辫子了,搞得自己穿越,就知道被打pi股有多痛了,虽然没有直接感受到,但也顶着一个受伤的屁屁过了那么多天,她才不要被打,认怂就认怂。
“要是人人犯错都求个饶,我就放过他们,以后还怎么管理庄子,”李氏使了个眼色,李婆子和孟婆子默契上前,拽住江小乔瘦弱的胳膊就往地上按。
江小乔哪里敌得过,当下就被死死地压在地上,这板子是挨得妥妥的了。
之前还倔强十足的江小辉被吓愣住,见自己的姐姐要挨打了,嘴巴一撇,哇哇地哭了,边哭边朝李氏说:“管事奶奶,小辉错了,小辉不该动手打人,您不要打我姐姐,我姐的伤才好了没多久,不能再受伤了。”
李氏冷冷地看了江小辉一眼,冷哼一声:“给我打。”
“慢着——”
有人冲进来,歇斯底里地喊着,是江小云来了。
她拖着羸弱的身体走进来,喘气连连地靠在门框上:“求管事奶奶手下留情。”
李氏轻瞥她一眼,口气强硬:“打。”
那棒子被举得高高的,夹杂着呼啸而来地风,“啪”地一声了,江小乔的屁股开花了。
“哇——老妈,你在哪?你女儿我pi股开花了,”江小乔嘴一撇,跟着旁边的江小辉哇哇哭起来了。
痛死本小姐了,江小乔泪眼朦胧地看了下打自己的两个仆从,你们两小子给我记得,竟然那么实在,pi股开花了。
“管事奶奶,求您放过我女儿,”江小云三两步上前,一把跪在了李氏的跟前。
“求求您了,”还连磕了三个头。
然,李氏露出讥讽的笑容,并没有放过江小乔的意思。
那两个仆从未得李氏的话,动作没有停顿,继续打。
江小乔爬在冰凉的青石板上,痛的尽冒冷汗,她没有骨气让江氏停下来,不去求李氏,心中那股不服气——她李氏为何可以随便责罚人?早已消磨殆尽,她只希望李氏看在往昔对不住江小云的份上,能停下对自己的责罚。
江小乔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就这么死在棍子下,然后醒来,这些事,都是一场梦。
“梅芳,求你了,求你看在往昔的情分上,饶我女儿一命,”江小云流着泪,拼命地磕头。
李氏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江小云,她那张比自己美丽的脸蛋早就在岁月中枯萎掉了,哪像自己既年轻又漂亮,算了,往事不再追忆。
“这是发生了何事?”
“住……手,”李氏停下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就看了自己的相公李管事跨进门来,身后还跟着一月未见的大儿子和宝贝疙瘩小儿子,她又望了望现下的情况,顿时心虚地站起来,脸上堆上笑容:“相……相公,不是来信说,要后天才到家吗?怎么……”
李管事的注意力却在江小云等一众人身上:“能跟我说下,这是怎么了?”
举着棒子的两个仆从赶紧将棒子收了,藏在身后,李氏趁着李管事不在家,惩治人早已不是秘密,不过对李管事倒是秘密。
“小云,你怎么跪地上了?”李管事走上前,去扶江小云,江氏不得已抬头,额头上尽是鲜血,刚才磕头还过用力,都磕出血来了。
“你的头流血了,”李管事很关切:“来人,去叫大夫来。”
“是,管事,”仆从答,正要去,李管事的夫人却站出来说:“这么点小伤,用得着请大夫吗?李婆子,你带她到厢房擦点药就行了,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现在请个大夫,光把个脉都要几钱。”
“这……”仆从左右为难,该听谁的?
“我没事,”江小云退避三舍,免得让李氏又误会了,她看了看趴在地上的江小乔,心疼道:“还请李管事叫大夫来,我的女儿受伤了。”
“哦?”李管事一进门就把目光放在了江小云的身上,倒没有看到江小乔,再加上很早以前江小乔已经入安定侯府去了,鲜少回这庄子上来。
“还不扶起来!”李管事冲李婆子瞪了一眼,吓得李婆子赶紧蹲下,扶起痛得龇牙咧嘴的江小乔。
“王梅芳,你这闹得又是哪出?趁着我不在家为难小云一家人?”李管事怒气对李氏。
李氏花容一颤,难过不已,她都嫁给他那么多年了,他竟然还惦记着江小云看,现在还因为这点小事,在众人面前给自己难堪。
“是,我就是故意为难她江小云一家,谁让她不守妇道,整天的在庄子里跟男人勾三搭四,我不过是整顿风气罢了。”
“胡说,王梅芳,小云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小乔又如何惹你不开心了,竟然下这样的狠手,下次你再生事,别怪我不顾多年夫妻情分。”
“你……”李氏只感觉自己难堪极了,自己的丈夫竟然在大家的面前偏袒别的女人,她的命怎么这么苦。
江小乔躲在她娘亲的背后,暗自欢喜,这个李氏总算是有人压得住她了。
“爹,”这时,有人上前,是李氏的小儿子李墨,人称二爷。
“您不能这样说,临行前,您把家里的事都交给娘亲,这下回来,见她在罚人,不过对象是江小云一家,您就认定所有的事都是娘亲的错。”
我去,是哪个助纣为虐的人?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
江小乔暗自腹诽,她倒是想瞧瞧这李氏的帮凶到底长了怎么一副尖嘴猴腮样,看她以后怎么收拾他!
一抬头望去,眼睛眨了眨,该不会是疼得迷了眼,哪里来的大帅哥?
剑眉斜飞鬓发,一双清澈桃花电眼,鼻梁高挺,薄唇,轮廓分明,还肤如凝脂,一袭比女人还乌黑顺滑的青丝,这些就算了,还偏偏身高八尺,这身高,不管怎样的相貌,也够吸引人了。
难怪!难怪!王婶说那个小春,在二爷面前失手打翻了茶杯,原来是被勾魂了。
初次见面,江小乔对李墨的好感那可是爆棚,连身上的痛楚都减少了。
“墨儿,”李氏抽了张丝巾拭泪,这个时候,还是儿子贴心。
“都散了,这事不许再提,”李管事找不到话来反驳,干脆回避,往事不再究。
江小乔被江氏扶着退出大宅,却见那瞬间,李墨突然看过来,刚好的跟江小乔的目光撞到一起。
只见李墨嘴角微微往上一勾,倾倒众生。
江小乔腿一软,差点没摔个四脚朝天。
被打了几棍子,江小乔再次的卧床休息,李管事派人陆续的送来各种补身体吃的,江小云亏损的身体渐渐好起来,能下床收拾家里,也不用王婶多处帮忙。
这日,江小乔百无聊啦的躺在床上发呆,她娘在厨房继续给她倒腾补身体吃的食物。
“呵呵,这个李管事人倒不错的,”江小乔无聊道:“这些天派人送来这么些吃的,穿越来的这么些天,可总算过上几天好日子了,不过……”
江小乔立马翻身坐了起来,惊讶道:“无缘无故对我们家这么好,要说愧疚早该补偿完了,难道是这个李管事还惦记着……”说着,江小乔往外屋看去。
“不会吧……”
“小乔,”有人从外面走进来,
“在里屋呢,”外面的江氏答话,
然后坐在床上的江小乔就见着一美丽的、五官标致的少女走了进来,江小乔迷糊地看着她,这是哪位?
“小乔,你不是还没好利索吗?怎么就坐起来了,”那少女笑盈盈地,轻身坐在了江小乔的旁边,她露出贝齿笑着,江小乔往后缩了缩,怎么有种来者不善的感觉?
“我就是躺着闷了点,坐着松松筋骨,”说着,江小乔挥动着手臂,左甩甩,右挥挥,按照江小乔的性子,在这样的庄子上铁定没有什么朋友,从便宜弟弟江小辉和王婶那里了解到,似乎有那么一位妙龄少女叫小春的?
“小春?”江小乔试探喊出口,那妙龄少女看向自己等着自己要说什么话,江小乔便确认了,这应该就是同住在一个院子,自己屋子对面的小春了。
“呵呵……”江小乔傻笑一阵,问:“你怎么想着来这里看我来了?”
那小春说:“早想来看你来了,不过前些时候管事奶奶把我调到大宅里帮工去了,一直住在大宅,没时间过来看你罢了。对了,你到底是怎么跟二爷勾搭上的,二爷竟然向我问起你的事。”
这个小春说话怎么酸里酸气的?
江小乔问:“问我什么事?”
“不就是你为什么从安定侯府来了这庄子,我可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小春说:“真不知道二爷是怎么想的,我对他投怀送抱的,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倒是对你被安定侯府赶出来的狐狸精感兴趣,这个是二爷让我给你送的,你到底给二爷下了什么迷药,这药可是管事奶奶花大钱买的金疮药,便宜你了。”
小春从袖子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子,塞到了江小乔手里。
二爷!江小乔脑海中闪过一张俊美的脸庞,她的脸蛋突然如烧了一般的红,瓷瓶在滚烫的掌心中显得更加冰凉,他特意让小春来给自己送药,为什么呀?他们之间明明只是一面之缘!还是他跟之前的江小乔已经认识了。
“这药你自己擦,我要回去了,待会儿二爷该到处找我了,”小春站起来走了出去。
江小乔握着那瓶药傻笑,然后拉开瓶塞,倾斜瓶身,有白色的粉末倒出来,这就是小春说的金疮药了吧,跟云南白药差不多耶。
江小乔用手指沾了粉末,自己擦到了伤患处,不管这药是谁送的,江小乔也一概不管了,她这伤也该好全了吧,整天跟个伤残病人,烦都快烦哭了,每天只能在家度日。
擦了药,再吃了娘亲给自己做的爱心午餐,江小乔眼皮打架的睡了过去,这个身体是个十足的爱睡觉狂,每天都感觉睡眠不足,哪里像以前的自己,精力十足。
连擦了几天,伤口就结痂了,比现代的药还要给力,江小乔是那个高兴得摸不着头脑了,整天围着屋子跑上跑下的,弄得江氏说:“别又跑来跑去的,弄破了伤口。”
江小乔笑嘻嘻道:“我哪里有那么脆弱,娘亲,你在干什么呢?”
江小乔笑着在江氏的身边坐下,伸手拿起她娘亲秀的东西:“手绢?你秀这些干什么?我们好像用不上吧。”
手绢的料子和样式都是上乘的,若是用着,配自己身上的粗衣粗裙,岂不是贻笑大方。
“小乔,虽然我们是安定侯府的仆从,但是也用不着妄自菲薄,特别是你跟小辉,娘亲秀这些手绢,让王婶拿去锦城里卖,得些银两,给你早些存嫁妆,到时候免得出嫁时,让婆家小瞧了。”
“啊……不是吧,娘亲,我还小,不急着嫁。”
“呵呵……”江氏瞧着自己的女儿,意味深长道:“不小了,难道等你到十六七八的时候再找,都成老姑娘了,谁还要?”
“反正现在不急,”江小乔是那个紧张啊,万一她娘真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把自己许了人家,自己哭都来不及。
“好,慢慢来,你以后嫁的人家,会让你先相看,你若是不喜,娘也不勉强你。”
“谢谢,娘亲,”江小乔大喜,这个娘亲可真是通情达理,比自己现代的老妈通情达理多了,要是换成在现代,老妈铁定一棍子敲在我面前,到底嫁不嫁?
“江氏可在?”院子外有人喊,
江氏连忙收了手上的手绢,答:“在呢。”
接着,就瞧见了管事奶奶李氏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孟婆子。
“管事奶奶,”江氏和江小乔站到了一边,把凳子让给了李氏,李氏王梅芳理所当然的坐了下来,端庄富贵。
江小乔在心里腹诽:“假正经,不过也是个仆从罢了。”说完,又想到她是二爷李墨那个美男子的妈妈,江小乔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然后老老实实的站到一边,等着李氏开口。
“江小乔,”李氏开口了:“你伤可好了?”
江小乔回道:“多亏二爷的金疮药,我的伤早已经好了。”
“二爷的金疮药?你是说我儿子送金疮药给你了?”
江小乔有点小惊讶,原来管事奶奶不知道呀,她连忙说:“是,二爷让小春给我送了瓶金疮药。”
李氏对着江小乔笑了笑,然后自言自语道:“我这儿子也真是的。”
江小乔莫名其妙,难不曾李氏也觉得二爷对自己是有好感的,心中顿时窃喜。
李氏正了正声色,说:“江小乔,你既然被安定侯府的柳大姨娘送到了庄子上,以后你那些鬼心思可给我收好了。呆在这庄子上你也不能吃白饭,从明天开始,你跟着大家下田里干活去。”
“啊……去田里干活?”她从小到大连泥巴都没摸过,更别提下田了,没办法,在现代她投胎比较会投,投一大城市里,家里还算殷实。
“梅芳……呃,管事奶奶,我家小乔大病初愈,而且她从小都是在安定侯府里长大,做的都是些内宅的精致活,下田恐怕不合适,”江氏委婉地说:“要不让小乔去厨房帮忙?”
“你会做饭?”李氏问江小乔,
江小乔尴尬的笑了笑:“呃,不会。”
“那不就得了,”说罢,李氏站了起来:“明天早上记得早点到,早饭会给你留着的。”
事情就算这么敲定了,轮不到江小乔说不。
第二天,天还微亮,江小乔就被江氏从床上拉起来。
“娘,我还想多睡会儿,”江小乔非要赖床,
江氏好说歹说:“这个时间已经很晚了,要是再晚点,可是会被庄子里的人笑话的。”江氏非常注重名声,尽管江小乔从安定候府中犯了事被赶了出来,早就没有名声可言。
“江姨,小乔起床了没?等她一起下田,”外面是王婶的儿子在说话,
小乔被江氏拖着起床,好算是梳妆整齐,穿的是窄袖窄裤,头发用一支木簪子插着,干净利落的。
“你好,”小乔笑嘻嘻地站在院子里,王婶的儿子长的憨厚,笑起来傻乎乎的,跟王婶那精明、和善的样子一点也不像,这个王柱生应该是像王叔吧。
“小乔妹子,我娘让我叫你一起下田,”
“哎,走吧。”
清晨,风伴着雾气,凉飕飕的,没有白日里那样热。
一路快步来到大宅的下人住宅,饭堂子里已经坐满了下人,大家个个精神抖落,吃喝的很快。
“都快吃了,马上就下田,”说话的是个穿着利落短装的中年男子,眼睛小小的,看着不太友善。
王柱生领着小乔在一空位置坐下,顺便给她收拾了一碗稀饭和两个肉包子,说:“快吃吧,待会儿到时间了可没吃的了,”说完,他自己大口地咬了口馒头。
小乔端起碗,咕咚地喝了口稀饭,目光在饭堂子里转悠着,见许多人都唯那个中年男子马首是瞻,不由好奇地问王柱生:“柱生哥,那个人是谁呀?下田的事都是他管的吗?”
王柱生喝一口稀饭,口齿清晰道:“那是二管事,管田里的事,是种田的一把好手,别看他年纪有些大,庄子里的后生跟他比割稻谷、插秧,可没有一个比的过他的。”
王柱生想了想,又嘱咐道:“小乔妹子,待会儿下田你可得表现积极点,二管事最看不得人偷懒耍滑头的了。”
“你也觉得我是偷懒耍滑头的人?”江小乔把王柱生的话听了进去,有些小郁闷。
“不,不是……我是说,你之前也没下过,下过田,你待会儿要好生跟我学着,别出了错。”王柱生脸色通红地急忙解释,口舌有些愚笨。
“哦,”江小乔点头,突然低声问道:“那个下田不难吧?”
“……不,不难,你看我这个笨的人都做的挺好的,小乔妹子你这么聪明,一定行,”王柱生端起碗,继续喝稀饭,就是不知道这苦,小乔妹子你受不受的了。
早饭吃完了,众人去工具房领了下田的工具。人手一把镰刀,然后一大堆人浩浩荡荡的出发。
路过大青瓷砖的院子,江小乔见到昨日刚见过面的二爷李墨,他坐在大树底下的假山石上,手中拿书端看着,白袍青丝美好的跟神仙一样,仙侠小说里不都会有这样一个不食人间烟火,令人崇拜,引人无限遐思的人物吗?
江小乔思虑着要不要上前跟他道谢,昨天送金疮药的事,顺便联络联络交情。
“哟,这不是我们想要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江小乔吗?你现在该不会是下田去吧?”一个尖嗓子的声音跟地雷一样的响起。
江小乔定眼一看,小春?见她一袭碧绿色的裙装,清丽无双的站在李墨的身边。江小乔想,这样赏心悦目的人,说出的话怎如此刺耳?
抬头见众人已纷纷出门,江小乔太不讲连忙追上去,并不想搭理小春,免得没完没了。
江小乔落寞的离开,小春讥讽一笑,心中得意,她江小乔也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耳边却传来二爷的声音:“下次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你也一并下田吧。”
小春的笑意瞬间收敛,乖巧地当安静的木头,二爷说话从来都是算话的。
出了大宅,往田里去。
王柱生走到小乔身边,说:“小乔妹子,你别介意,小春她不是个坏心眼的,她就是一直羡慕你在安定侯府里当差,所以才说这些伤人的话。”
“没事,”小春说话虽然伤人,但是针对的也是以前的江小乔,她又不是江小乔,在意这下干嘛?
过了菜地,瓜地等,最后到了比较远的谷子地。
一片片连在一起如汪洋一般的金黄色稻谷,打了露水,在清晨的阳光下熠熠闪光。
“大家都自己找地,自觉点,”二管事发话了,
“是,”大家应着,都自觉找块地方,弯下腰,然后是布撕裂的声音,大家都开始忙活起来了。
江小乔就在从王柱生旁边,找了块地,学着大家的样子,弯下腰,挥舞着自己手上的镰刀, 抓了一把稻谷,用力一割,没割断。
“柱生大哥,这个该怎么弄?”只好求助一边的王柱生了。
王柱生提了自己的镰刀走过来,弯腰用左手抓住一把稻谷,细细地跟江小乔解释:“就抓稻谷的根上面一点的地方,然后带镰刀用一点旋转,在发点力就割开了,你要是一下割不了,就割两次,注意镰刀的头要朝下,不然会割到手的。”
“好,我试试,”江小乔学王柱生的样子,割了两三下才割了一小把稻谷,速度也慢得狠,不过好算是学会了。王柱生见江小乔学会了,就走开自己干活去了。
这个江小乔虽然是个下人,身体却娇柔的可以,才割了一小块地,腰就直不起来了,弄得她一把坐在地上,都起不来了,再看其他人,早就割得往前远远的了,就留下她这块还落到后面。
这个时候太阳也完全的跑了出来,虽然是早晨,但是太阳嗮得人也出一身汗。
二管事割稻谷好不含糊,远远领先,起身擦把汗,看其他人的状况,今天都很卖力,但是怎么还有一块还在后头呢。他拿着镰刀往江小乔那边去了,走过来看到是江小乔,才想起昨天大管事的夫人李氏有派人跟自己说,给自己换了个做农活的人,没想到是她。
“呵呵,二管事,我只是有点累,休息一下,我现在继续,继续,”江小乔见二管事走了过来,赶紧的爬起来,拿镰刀继续割稻谷,她可不想这个二管事以为自己偷懒耍滑,跑到管事奶奶那里去告一通,弄得自己又被为难。
“别为难了自己,要是累了,去田埂上坐坐,那里放了泉水,现在估计还是凉的,喝点去去渴。”
“啊?”江小乔站直了,有些错愕的看着这个二管事,柱生哥不是说二管事很凶吗?但是现在怎么如此慈祥,好感动呀。
这时,二管事继续道:“江小乔是吧,你在咱们庄子上还挺有名的,之前是本家府上的丫鬟,后来勾引了主子,被赶了出来。我这里呢,都是些干农活的老实人,不适合你呆,待会儿吃中饭的时候,我跟大管事家的说说,把你弄别的轻松点的地方去。”
所以说,是要赶自己走人,果真如柱生哥说的那样,二管事眼睛里容不得一点沙子,调到别的地方去?那感情好呀,这可不是我不做来的,是你二管事自己赶人。江小乔在心里高兴坏了,这农活她自己确实做不来,就别勉强啦。
“二管事的,这时,那个王柱生突然跑了过来,脸上着急道:“求您不要这样做,小乔妹子她以前年纪小,不懂事,在安定侯府里犯了错。再说,这也是她头一次下地干活,难免速度有些慢,您就大人有大量,饶过她这一回。”
“柱生啊,不是我不讲情面,她速度实在慢太多了,你看这都一上午了,要是耽搁了农活,可如何是好?”
“二管事,您放心,要是小乔干不完的活,我替她干,保证一定不会耽误农活的。”
“哎,我……”小乔那个着急呀,这要把自己调到轻松一点的地方去,柱生哥你干啥要拆我的台。
“那好吧,”二管事的思虑了下,就答应了。
王柱生千谢万谢的行礼。
“柱生哥,你这是干什么?”二管事一走,江小乔有些生气地质问道:“这二管事都要让我去轻松一点的地方去了,你干什么要拦住他?我我——”
“小乔妹子,我这是在帮你,”王柱生说:“你可能不知道,庄子上的下人管事奶奶都有权力买卖,你之前已经得罪过了管事奶奶,现在给你派活,还不能胜任,届时管事奶奶以留你无用的理由,将你卖给了牙婆子,那可如何是好?”
“真的假的?”江小乔错愕:“我们不都是安定侯府里的下人吗?那不应该是安定侯府主子们决定的吗?”
“非也,进了这庄子里的仆人,管事奶奶只需要跟安定侯府里的管家报备一声,就可以决定仆人的去留,况且安定侯府里的管家是管事奶奶的侄儿,即便你以前是安定侯府的下人,那也是可以卖掉你的。”
太阳都升到头顶了,江小乔还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原来自己就跟一个商品一样,可以被自由买卖的,虽然早知道自己是这样的,但是被这样随意卖掉,还是无法想象这样的场景,想到之前自己趾高气扬的顶撞管事奶奶,要不是有李管事在,恐怕管事奶奶早就毫无顾忌的把自己给卖掉了,到时候被卖哪里去都不知道。
受到了惊吓,江小乔不敢再怠慢割稻谷这事了,对待割稻谷这事,比自己当年高考还要认真仔细。
割稻谷这事认真了也不算太难,次数多了,就上手了,上手了,速度也快了。
二管事一个休息的时间,望江小乔那边,见她弯着腰,也不休息,以飞快的速度收割,不禁的点了点头,也感叹,还是年轻好呀,干活都有劲。
割了一大半的稻谷,时间也到了中饭时间,夏天的太阳实在毒辣,二管事担心大家会中暑,就让大家回去先吃午饭,睡个午觉,休息好了,到下午申时初继续下田。
“小乔妹子,你还好吧?你也不要那么拼命,干不过来,我可以帮你的。”王柱生上前扶住走路都颤颤巍巍的江小乔,
“我能不拼命吗?”江小乔扶着腰,感觉自己腰都快断了,她可是牺牲了休息的时间,才赶上大家的进度的,不做好点,被卖了咋办?
“也对,也对。”柱生哥忙点头,搀扶着小乔上路。
中饭是在大宅的下人食堂吃的,就是一个厨房外加一个院子,院子里木头桌子排了很多,用一个很大的碗装菜和饭。
小乔跟着王柱生的后头,排了好大一会儿的队,总算是拿到了自己的饭菜,肉不多见,蔬菜应有尽有,在现代吃惯了肉的小乔,如今瞧这素菜,觉得午餐丰富极了,坐到一个桌子上,迫不及待地开吃起来。
“大家都坐好,别动,一个个来,今天的鸡汤大家都有份,”突然听到了江氏的声音,江小乔捧着饭碗,抬头看去,江氏和王婶,和另外两个厨娘,扛了一大桶香气四溢的鸡汤,一碗碗的舀给大家。
“娘亲怎么就到厨房里开工来了?”江小乔大口扒了口饭,把碗往桌子上一放,往江氏那边走去。
“哎,小乔,你饭不吃了吗?”
“待会儿吃,”
江小乔走到江氏的身边,伸手接过江氏手中的瓢和碗:“娘亲,我来,你身体不是还没有恢复过来吗?怎么就到厨房里来开工了?”
江氏笑道:“我没事,这厨房里的事又不是什么重活,再说有王婶她们帮我,能有多累。倒是你,第一次下田,累坏了吧,你还是吃你的饭去,这个我来。”江氏要抢江小乔手上的碗。
小乔往后一退,躲开了江氏,她说:“你的身体能跟我这年轻人的身体比吗?坐一边休息去,二管事说今天下午晚些下田,我有时间。”
“那好吧,”江氏犟不过小乔,她转头给王婶说话:“王妹子,别忘了给你家柱生留个鸡腿。”
王婶忙里偷闲道:“放心,今天都数过了人数了,人人有份。”
“王婶,咱二爷的午饭呢?二爷饿了,已经在发脾气了,”小春站在圆拱形的院子门口大声喊道,并没有打算走进来。
“赶紧的,”小春又大声地喊了声,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哎,这妹子,”王婶望着小春走掉的背影有些生闷,这丫头又使唤她。
小乔偏头看了眼王婶,黑色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圈:“王婶,我看你也走不开,不然我替你去送。”
王婶笑道:“那也太麻烦你了,二爷的午饭早就做好了,在厨房里搁着呢。”
“嘿嘿,不麻烦,不麻烦,”小乔屁颠地跑进厨房,果真见到了一个打包好的食盒,拎起,兴冲冲地往二爷屋子的方向跑,这大宅,她早就摸清楚了。
二爷,那个笑起来犹如沐浴了春风一般的男子,就连做梦都不会忘记的男子。
这可是见他一面的好机会,江小乔那瘦小的身躯拎起笨重的食盒,走得虎虎生风。
近了,近了,拐过这道林荫小道,就到二爷的院子外了,那个叫李墨的男子。
刚走到圆拱形的门外,一只皓腕拦在了小乔的跟前。
“怎么是你送饭来的?”小春挑着细叶眉看着小乔,
“王婶走不开身,我替她过来送饭,”小乔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食盒,都到这地方了,要是不见上二爷一面怎么行,这送饭的差事,可是当着二爷的面,一碗碗的端出,这是个近距离接近美男的机会,他的一颦一笑都能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哪像今天清晨,就是打了个照面而已。
“这食盒实在笨重的很,我担心小春姐姐您金枝玉叶的手拎不动,还是我来拎吧,”小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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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伸手用力的夺了过去:“不用了,这食盒我还是拿得动的,你先在这里候着,等二爷用了午饭,再把东西给提回去。”
她说完,转身就往二爷的屋子走去,江小乔甩了甩手,有些失望的看着小春进屋,怎么就让小春混上了这个差事,天天瞧养眼的二爷,就是死也只得了。
他住的地方很幽静,青石板的院子,栽了竹,干净又清新。竹子是清风亮节的代表,喜欢竹子的人的品性应该也差不到那里去吧。
房子很大,比自己住的房间大多了,大门洞开,但是她却看不到里面的摆设,可见房间的宽度了。
突然地,屋子里传来一阵碗碟破碎的声音,江小乔还纳闷呢,该不会小春又打翻了碗碟吧?然后就看见小春跑了出来,眼睛红红的,身上鲜绿的衣裳上还沾了饭菜。
“这……”
“二爷让你进去收拾,”小春红着眼睛说完,然后转身进了屋子,江小乔跟着她后面进去。
首先是满地打翻的碗碟混合着饭菜映入小乔的眼帘,然后她就看到了那个俊美的不像人间应该有的男子二爷李墨坐在圆桌子旁,他垂着眼帘,手边放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热茶。
这一次离得那样近,江小乔的小心脏怦怦地跳动了几下,清晰的声音在脑海中回旋。
“你发什么呆?赶紧收拾,”一边的小春口气不耐烦地说,然后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二爷,退到了一旁,当一个隐形人。
“哦,”江小乔才将自己的视线从李墨的身上收回,蹲下来,用手收拾地上的残碗碟,通通的一股脑丢在食盒里。
“你是厨房的人?”头顶上有人说话,江小乔抬头,正是自己仰慕的那尊雕像。
“我不是,王婶今天忙不过来,我帮她拿过来,”江小乔伶牙俐齿的答道,
李墨那双丹凤眼就瞥了过来,目光很清澈,说:“那你是做什么的?”
江小乔愣了下,他问自己这个做什么?他应该知道的呀。
“我是跟着二管事下田割谷子的,今天早上你不是看见了吗?”
“今天的饭菜我很不喜欢,”
莫名的,二爷李墨又扯开话题。
“啊……”江小乔低头,努力从一堆混合物中辨认出这些是什么菜:“哦,这个菜虽然肉不多,但是味道还是不错的,我们今天中饭也是吃的这个。”
话音刚落,一股烫人的茶水就泼到了她的手臂上,热水侵透她的衣服,烫伤了她的肌肤,短装的衣服附满了褐绿色的茶叶。江小乔后知后觉的呼痛一声,整个人坐倒在地上,胳膊发麻地疼。
她抬头,刚才是二爷李墨将他手边摆放的那杯热茶尽数泼到了她的身上,不带一点犹豫。
容颜依旧是美的,但是清澈的眼睛变得浑浊起来,散发出戾气。
为什么?江小乔眼眶有点发热,她刚才说错了什么吗?
“滚出去,”二爷最后说。
江小乔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这间房子,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呆呆的坐在自己的房间里。
“小乔,你什么时候回来了?你不是给二爷送饭就回饭堂吗?王婶那边还给你留了鸡腿呢。”江氏刚做完活从大宅的厨房回来,就瞧见了女儿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
“哦,没事,我就是有些困了,那鸡腿就先留着,不着急吃,”江小乔急急忙忙地睡在床上,扯过薄被单,背对着江氏。
江氏见女儿要休息了,也没再说话了,把江小辉抱上床,小声地跟他说:“乖乖睡觉,别吵着姐姐了,她今天干了一上午的农活。”
“嗯,”江小辉乖巧地点头。
午休时间,江氏没工夫睡觉,如以往一样,拿过女工,仔仔细细地秀了起来。
安静的,炎热的下午,风吹着树叶哗啦啦的响,整个世界特别的宁静。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渐渐的往西移。
江小乔迷迷糊糊地从沉睡中醒来,脑海中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你这孩子真能睡,喊你好几声都没醒,”瘦弱的江氏浅笑地说,目光中带着宠溺。
“什么时间了?”
“柱生在院子里等你呢,到时间下田了,”
“哦,”江小乔起身,叠好被单,对着小小的铜镜,把自己的长发用木簪子盘起来。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随便的梳头发?”江氏伸手过来,要将小乔的木簪子拔掉,江小乔一偏头,躲开了江氏的手。
“不用了,如此就好,下田干活梳这个发型方便很多。”小乔低头:“再说了,梳再好看,也没人看。那我先出去了,王大哥估计等久了。”
不得不说,李管事跟他的妻子很不同,对待庄子上的仆人都很宽容,下田前的功夫,还吩咐了人给切了西瓜。
西瓜红色的瓤,甘甜可口的汁,抚平了夏天的炎热,和众人浮躁的心。
江小乔捧着块西瓜小口地咬着,不像其他人那样,一口几乎咬掉了一半,种田人的队伍中也有女性,不过她们早已经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
况且下田干活,不禁有工钱拿,收获的东西还能分得到,这待遇比起一般的农民,好得不止一点两点。
这样私人的农庄,因为属于安定侯府,连赋税都不用交。
“都吃完了吧,拿上东西,下田去。大管事都把西瓜搬出来犒劳大家了,要是不将这些个田拾掇完,真是对不起大管事的一片心意。”二管事把吃了的西瓜皮扔到一旁,站起来说话。
“吃完了,”大家收拾东西,拿上镰刀,准备下田干农活。
江小乔这才急忙忙地把自己手上的西瓜啃完,手上沾着的西瓜水,往衣服上一抹,跟着王大哥的身后。
“哎,江小乔,你怎么在?”江小乔路过二管事,被他一把给拽住了。
“我不是要下田割稻谷吗?”
二管事道:“割什么稻谷,你不是让大管事夫人给调到大宅里当差去了吗?你就别添乱了。”
“啊……没人跟我说。”
“夫人身边的李婆子亲口跟我说的,你就行行好,我不想得罪了大管事的夫人。”二管事留情的说,把江小乔这个麻烦揣了,自己领着人下田了。
如果二管事说话属实,江小乔想,那自己必须主动些,别再得罪了二管事,让她们找借口对付自己。
想罢,她向大宅的后院走去,那里住着打理大宅的下人。
既然是李婆子传了管事奶奶的话,那找她是一定没错的。
一路问到李婆子住的地方,刚进门,她的儿子李俊正在打陀螺,见了江小乔进门,立马停止了,把陀螺拽在手中,心声警惕地看着江小乔。
江小乔尴尬地笑了笑,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让一个小屁孩害怕。
“你娘呢?”江小乔问。
李俊更加警惕了:“你问我娘干什么?”
估计,李俊是被自己那天的凶悍给吓到了,毕竟自己当着他的面,抽了她娘一个耳光。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上次不是不小心冒犯了你娘亲吗?我想着来给你娘亲道个歉。”江小乔呵呵地搓着手。
“不用了,我们不需要,”李俊表现的很大人,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伤害自己弟弟的话。
江小乔对于欺负自己弟弟的李俊是非常瞧不上的,可现在不是非常时间吗?
“真的不用?不麻烦的,我就是跟你娘说几句道歉的话。”
这时,屋子里传来了李婆子的声音:“俊儿,你是在跟谁说话?”
“娘,”李俊喊了声,然后李婆子从屋子里走出来,依旧是那副尖酸刻薄的面孔。
“哟,这不是咱们江小姐吗?怎么会光临寒舍?”
江小乔上前:“李姨,我是来给您道歉的,上次的事情希望您能大人不计小人过,是小乔之前不懂事。”
“不敢,你来干什么?”李婆子问道。
江小乔这才说出自己来此的目的:“李姨你也知道,管事奶奶把我分到了下田的队伍里,今天下田的时候,那二管事说,你到他那里说,让我不用再下田了,把我调到了大宅内。所以,我来问问,我现在需要做什么活?”
“哦,为了这事啊,管事的大丫鬟会叫你,我是管事夫人身边的人,不管这小事。”李婆子说。
“这样啊,那管事的大丫鬟是哪位?”
李婆子道:“那大丫鬟叫香草,是大管事的侄女,模样长得可俊了。”
“李姨,上次的事情,小乔着实对不住您,小乔知道错了。小辉那小屁孩,不懂事,李俊如此懂事,应该不会计较这些了。”江小乔急忙道:“那我先走了,不能让香草姐姐等急了。”
“哎……”李婆子突然叫住了江小乔,她仔仔细细地打量了翻江小乔:“长得倒是有几分俏模样,难怪得了二爷的青眼。”
“啊?”江小乔惊讶。
“你还不知道啊,你能做农活那里调到大宅里做细活,可都是二爷打的招呼。你说你跟二爷非亲非故的,二爷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不是你得了二爷的青眼?”李婆子怪里怪气地说:“况且,二爷跟夫人可亲了。”
听了李婆子的一番话,江小乔完全糊涂了,上次二爷还莫名其妙地泼了自己一身茶水,现在怎么会给了自己这样的好差事?
难道他觉得愧疚,害的自己的胳膊烫伤了?
江小乔往大宅的前院走,她说,香草姑娘的房间在前院,紧挨着二爷的屋子呢。
除了上面两次被罚来前院,江小乔这还是第一次仔细的打量前院的景致。
错落有致的花园,苏州园林般的景象,令人喜欢。
“哎,你站住,”突然有人喊了一声,江小乔回头,是在喊自己吗?
“叫我?”小乔用手指着自己说,
“就是你,”说话的是个圆脸姑娘,一身粉色的古装,跟自己身上素色的衣裳成了鲜明对比。
“你是新来的丫鬟吗?我没见过你,不知道这里是有规矩的吗?不可以在这里随便走动。”圆脸丫鬟大声呵斥,江小乔一头雾水,古代的人都喜欢对别人大呼小叫吗?
“我不是新来的丫鬟,我叫江小乔,”只能表明身份了!
“你就是江小乔!”对方的眼神里明显地表现出不屑。
“嗯,”江小乔沉重点头,明明原来的江小乔早已换成了她,为什么她还要替以前的江小乔还债?
“香芋,不得无礼,”一女子走上前,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全身上下散发着出尘地气质。
“小乔,不好意思,舍妹不懂事,在言语上顶撞了你,还请见谅!”
江小乔望着她,既然她妹妹叫香芋,那她一定是香草了。
“香草姑娘,”江小乔笑盈盈地:“没关系的,以前的我跟现在的我不一样,我只想尽责地做好自己的本分。听管事奶奶身边的李婆子说,我现在调到香草姑娘你的手下干活,我正要去找你,就遇上了你们,这可不是我们之间的缘分?以后还望多多指教。”
“小乔姑娘你说笑了,今日正好比较忙,还没来得及使人去唤你。小乔姑娘自小便在安定侯府当差,指教是不敢的。幸得姑妈信任,将宅内大小事务交与我管理,以后香草有何地方出错,还望小乔姑娘提出。”
“不敢,不敢,”江小乔连连摆手。
“宅内每个院子都有既定的丫鬟,暂时也没有职位空缺,倒是这个花园缺个打扫的,不知道小乔姑娘是否看得上?”香草笑道。
江小乔连忙点头:“行,行,打扫我最在行了。”
“那就好,香草还怕小乔姑娘不会喜欢,既然喜欢,那就即可开始吧!这个花园不能掉一点落叶的,不然姑妈看到会责罚的。”香草转身对另外一个丫鬟说:“你带她去找管理这花园的二等丫鬟。小乔姑娘,表哥方才使人唤我,就不陪你一块去了。”
“没事,没事,你忙去吧!”
香草吩咐的那丫鬟带着小乔穿过花园,进了一处简陋的小院,小小的院子里摆放着各种工具,比如小乔以后要用到的扫帚。
“莫姨在吗?”
屋子里有人走出来:“这不是香草姑娘身边的小亚吗?怎么到我这院子来了。”
“香草小姐给你调了个扫地的人来,我这不领着来了嘛!”
从屋子里走出三个女人,一个妇女,其他两个是年轻女子,年纪看着跟小乔差不多大。
“咦?这不是咱们江小乔江小姐吗?今天怎么落到如此地步,竟然要跟我们做一样的事?”其中一个瘦高的大声说到,她的声音就跟鸡公嗓子一样难听。
“别说了,”旁边另外一个年轻的拉了她的衣袖。
“怎么?她以前整天在我们眼前花枝招展的,还不许我们说?”
中年妇女这才开口说话:“既然是香草姑娘吩咐的,人留下就是,我会好好管教的。”
“那我先走了”小亚看了江小乔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留下欲哭无泪的江小乔,她为什么又要被人骂?
ps:不知道是不是写得太差,感觉看的人没多少,会努力把故事写好的
“江小乔,不管你以前在安定侯府如何威风?如何得主子的喜欢?现在的你只是庄子上的一介普通婢女,而且还要受我的管束。”待小亚丫鬟一走,莫姨就开始训话了。
江小乔连忙点头:“是,是,以前是小乔不懂事,若是得罪了各位,还望多多海涵,让我们一起忘记过去的不愉快。”
“好了,以前的事情也不要提了,既然你以后调到我们这里来了,那么就同我们一起住,你先回去收拾,收拾,趁着天黑之前搬进来,屋子里还给你留了一铺床。”
“啊?”江小乔错愕不已:“我家离这里不远,就不用麻烦住在这里了吧?”
“怎么,你是瞧不上我们这里,你家比这里也好不到哪里去,”瘦高的那位姑娘,开始黑脸了。
“田水,别说了,”莫姨呵斥一声,接着对江小乔说:“我们清扫院,就四个人,负责清扫花园,和过道,还要栽培花园里的花花草草,半点都不能出错,时间紧急的很,你还望我们去你家叫你起床吗?你难道在安定侯府里面没有学过规矩吗?大宅子里的丫鬟,难道还睡在自己的家里吗?”
“哦,”江小乔闷声地应着:“那容我回家收拾,收拾,天黑之前搬过来。”
“那好,天黑之前一定得到,”莫姨说:“晚上还得去给花园的花草施肥呢,你快点。”
江小乔脚下飞速的回家去,江氏也从别的仆人那里听到了这个消息,急忙的从厨房赶回来。
“小乔,”
江小乔应道:“娘,”
“搬去别宅里,总归比下田劳作好得多,记得多做事,少说话,大家总不会挤兑你的。”江氏一边替江小乔收拾,一边说:“要是得了空,就回家吃个饭,反正也离得近。”
“知道了,娘亲,你也注意身体,”江小乔望着忙上忙下的江氏,也说不出什么感人的话,她毫无选择的权利,只能别人让她如何做,她就如何做。
江氏拿过简易的包袱递给江小乔,接着从宽敞的袖中掏出一个纸包来,打开,铺面而来的鸡肉香味——两只鸡腿。
“这个是今天中午给你留的,拿了去吃。”江氏说。
“谢谢娘亲,不过我以后跟着大宅那边一起吃饭,这鸡腿还是留着给您和小辉吃吧。”
“没事,我们用不着,大宅那里活不轻,万一你饿了,还可以垫垫肚子。”
江氏的盛情,江小乔不忍推辞,只得将江氏留下来给自己的鸡腿收入包袱中。
清扫院,莫姨上前院去了,江小乔被田水,和另外一个叫碧儿的丫鬟领到了一间小破屋子前。
田水上前将低矮的门打开,一阵难闻的霉味扑鼻而来,里面黑暗的看不清任何东西,这是怎样地狱的地方?
江小乔瞪大了眼睛,一下看田水她们两个,一下又看向屋子里面。
你们两个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所以?以后她要住在这狭小、就只有一扇门的地方?
“嗯哼,”田水假咳一声:“我跟碧儿住惯了,不习惯有陌生人跟我们一间房,这里房间不多,就四件,一间我和碧儿,一间是莫姨的,还有一间放了打扫的工具,最后只剩下这间了,你自己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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