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二女玩三p小说叫伊休的小说

风景(小说)_客家文学-爱微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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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秋阳洒在老街深处我的小院里,那时我正在进行着的迷糊的梦境,瞬间被手机铃声和阿娇的亮嗓门惊碎了。 “肖芳,下午五点钟,伊休咖啡馆和男方见面,请你准时准点赴约,千万别忘了!” “哦,知道了。”“记住,打扮光鲜亮丽点!不要像上次那样随随便便。”“记住了。”“嘿,这回的可不一样,百分百的高富帅……”“知道了。”我一边答应一边把头缩进被窝,扯薄被盖住了头。这回有什么不一样?相亲过很多回了,每次都感觉平淡和尴尬,没有对眼心动的感觉,也就不愿再见第二回,结果当然没有了下文,这可急坏了阿娇。阿娇是我的中学同学兼大学舍友,多年的好姐们了,时尚的说法是闺蜜。美术学院毕业后,我们一起回到家乡江城二中当了美术教师。两年后,她扔了画笔,辞职做生意去了,在江城最繁华的中山街盘了一家旺铺,卖品牌服装、挎包等女性用品,生意很好,两三年后,又扩大了规模,开了几家连锁店。前年嫁给个搞房地产的老公,日子过得很滋润。而我仍在江城二中当我的美术老师,每天准时上班赴课,闲了提笔画几幅工笔画,日复一日,溜走的除了日子,还有我的青春。阿娇看不过去了,絮叨了几回。在阿娇的服装店里,阿娇一边给一个模特穿衣搭配一边说:“哎,辞了那不温不火的工作吧,跟姐一起下商海闯荡吧!教本书,钱不多,没发展,不死不活的,赶紧放了吧!”我笑了笑,说:“我喜欢,这是我从小的理想呀!”阿娇的话泼辣辣地甩过来:“傻逼,现在还谈理想,理想要害死人的,理想值多少钱?钱就是理想,理想就是钱!”我说:“我不想要太多钱,其实,我真的喜欢这样的生活,简单、充实。”阿娇撇撇嘴说:“你也不能简单到孤身一人吧!瞧,同宿舍的同学都嫁了好几年了,都生儿育女了,就你还单身一人,无人问津。等等,让我想想看,问题出在哪里?唉,我们的肖芳同学长得也不差,怎么就成了剩女了呢?”我耸耸肩,说:“我也不知道!”阿娇说:“是你自己的眼光太高了,谁都看不上,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圣女?”阿娇朝我挤眉弄眼,说:“嘿,你不会是想当圣女?”我假装生气地说:“原来结过婚的女人都看不得别的女人没有结婚,总觉的心有不甘,老想着把她拉进水深火热中去。阿娇,你不会是妒忌我吧!”阿娇白了我一眼,刚好门外进来了几个衣着华丽的妇女,阿娇连忙招呼客人去了,我轻轻拉开玻璃门,悄悄地溜走了。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我一个人在人群中走着,心里却感觉到很孤单。走在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亮起,我站在街边一棵不知名的绿化树的树荫下,暂时躲闪初秋还很毒辣的午后日光,望前方,目光飘过对面的咖啡厅,玻璃窗后面有一个人正在喝咖啡,他一边喝一边抬头看外面,他的目光飘落到我身上,好一会没动,好像我是海底世界玻璃缸里游走的一条鱼。绿灯亮了,我随着人潮过了马路,走了好长一段距离,拐了个弯,才看见老街口的那棵法国梧桐树。我在树下走着,有几片微黄的树叶飘落下来,我用目光与一枚飘舞旋转的黄叶纠缠了一阵,然后往老街深处走去。一条两百来米长的小街深处有我家的小院落。老街窄窄的,行人稀少,小店铺安静不张扬地敞开着门,这里静谧安宁,像是远离城市喧嚣的乡村街道。我闭上眼,试图再次沉入朦胧梦境,外面却传来了一片吵嚷声。前方街口那棵法国梧桐树底下已经聚集了许多人,还有很多人正从老街的各个角落涌出来。我走过去,原来大家正围着墙上的一张告示引颈张望。人群议论纷纷,只听得几个尖锐的声音从嘈杂中跳跃出来:“要拆迁了,要拆迁了!”我的脑袋立马轰地一声响起来,忙问:“哪里要拆迁?”“这里呀!这条老街,这片老房子,就要拆了!政府下令半年内拆迁,他们已经把地卖给了开发商,这里要建一片高档小区呢!”我努力挤进人群,白纸黑字,证实了拆迁的消息,还看到了那张告示下方盖着的圆圆的市政府的印戳。我心事重重,挤出人群,漫无目的地在老街上来来回回地走着,阳光薄薄地铺在脚下,我有些伤感,以后这片阳光将不复存在了,而我曾以为老街的阳光是亘古不变的。阿娇打来电话,说:“我不放心你,怕你又走丢了,我来接你吧!”阿娇说得没错,我的方向感很差,上了街晕头转向,经常找不着南北。坐地铁好几次都出错了站口,有几回阿娇等不及了,打电话来催,我说我出错了站口,还没绕回去呢。每次我像只落单的孤雁惶惶地栖落在街头,总是打电话叫阿娇来救急。就这点,阿娇挺瞧不起我的。我常常辩解:“这不怪我呀,城市就像迷宫似的,到处都是路,到处都是人。”阿娇翻白眼表示鄙视:“你呀,还是回去你的老街小院,在那里住一辈子吧!”我说:“我正有这样的想法,回到那里,才感觉回到了家。”阿娇撇撇嘴:“你呀,没出息!”阿娇把她的那辆红色保时捷开来,在我跟前滴滴地按着喇叭。我拉开车门坐进去。阿娇看了我一眼,很不满意,说:“不是让你打扮漂亮点吗?怎么还是灰头土脸的?”我用手紧了紧身上的灰色卫衣,说:“这样挺好的,感觉更舒服更自然!”阿娇叹了口气:“唉,你知道吗?现在的人大都只看重表面的东西,大家匆匆忙忙的,谁有闲心来透过现象看本质呢?你知道为什么我的服装店生意好吗?其实人们根本用不着那么多衣物,只是满足一种虚荣感,人们都只注重外表的东西,而不去关注内心。那些越是喜欢华丽衣衫的妇人,内心越空虚苍白,她们不过是借助华丽的服饰来掩饰内心的空虚罢了,不过,我爱她们,她们都是我的上帝。”我开玩笑说:“阿娇,你不会是说你自己吧!”阿娇笑了,说:“差不多吧。但是,肖芳,你确实和别人不太一样。”我说:“我哪里不一样了?我只是喜欢朴素一点,还有就是我觉得我就是我,不必和别人比去!”阿娇说:“你淡定啊,这点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哈,圣女!”我不理会阿娇的调侃。快到街口,前面来了一辆载送旧家具的三轮车,阿娇按响喇叭,小心避让,后视镜还是让横斜出车斗的木条刮擦了。阿娇生气地下车去跟人理论。阿娇的声音又尖又响:“你瞎了眼了,你没看到这是什么车吗?你知道维修费要多少吗?”我透过车窗,看到三轮车车主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穿着蓝色工装,此刻吓得面如土灰,一个劲说对不起。阿娇更大声了:“说对不起有用吗?你得赔偿!”中年男人哆嗦起来,双腿筛糠似地抖动着,膝盖软了下去——阿娇瞪大眼睛看着他——他差点跪在地上了,忽然双腿一曲,改为蹲在地上了。阿娇气呼呼地转身钻进驾驶室,她甩上车门,懊恼地说:“算我倒霉了,一个搬家公司的工人,算了!”我说:“哈,你变伟大了!”阿娇说:“伟大?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而已,再折腾,只怕你的相亲会面就要迟到了!这个破地方,又窄又破!”我说:“你别嫌了,今天刚出的通告,马上就要拆迁了,以后这个地方真的就不存在了。”阿娇有点吃惊:“是吗?啊,拆了好,赶上时代潮流,破旧的东西终要让位给新的事物。”我说:“我不这样想,老街虽然老,但它是有记忆的,拆了,就找不到记忆中的风景了。你知道,住在笼子一样的套房里,是不能时刻自如地感受阳光、月色、风声了。”阿娇说:“是啊,拆了,我们的肖芳的古典情怀就无处安放了。”我笑了笑,侧身扭头看车窗外的风景,街口的那棵老梧桐树一闪而过,迅速后移,消失在视线里。我忽然又有了画画的冲动,想把那棵街口的老梧桐树画下来,当阿娇把我领到张文杰的面前时,我还沉浸在我的风景画中。相亲和过程和前几次一样,我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趁着阿娇和张文杰热烈交谈,我偷偷地在心底构思我的风景画。张文杰是阿娇老公的朋友,父亲是市城建局局长,母亲是市政协委员,他自己与人合伙开了一家房地产公司,用他自己的话说,正在创业中。这些都是阿娇私底下告诉我的。第二天,阿娇打了电话过来,是兴致勃勃的口吻:“怎么样,这可是财权两全的多金男,人又长到帅,这回你该看上眼了吧?”我说:“人家的条件那么好,可能看得上我吗?”阿娇说:“我看很有可能!相信姐的眼光,他对你很有好感呢!”我说:“我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觉得他不是我的菜。”阿娇语重心长地说:“关键是你这盘菜不能再耽搁太久了,你知道,一盘菜,即使色香味俱全,鲜美无比,搁久了,冷了,也会成为无人问津的残羹冷炙的。嘿嘿。我这个比喻有点恶毒,但事实就是这样!”我说:“你错了,我不是菜!”张文杰开始频繁地约我了,我也没有推辞,不温不火地见了几次面、吃了几回饭。作画计划被耽搁了。经常是刚下班,张文杰的电话就打来,有时车子直接开到学校门口来接。阿娇知道了,调侃着:“哟,热恋中的人呀,我不打扰你们了。”其实,我并没有恋爱的感觉。张文杰说要来拜访我父母,我有些抗拒,说:“是不是太快了点!”张文杰说:“我们都老大不小了,难道还和那些少男少女一样慢慢耗吗?”张文杰要来我家吃午饭的那天,当他走进老街,便吃惊地问我:“你怎么住在这里啊?”我说:“我不住在这里,那住在哪里啊?我一直都住在这里啊!”张文杰说:“这里马上就要拆了呀!”我说:“咦,你怎么知道!”张文杰说:“我们公司承接下来的项目就是在这里。”我吃了一惊,说:“原来,要拆了我们老街盖商品房的人就是你们呀!”张文杰说:“不是我要拆了你们老街,是政府要拆,是他们把地卖给我们!”我说:“那不都一样。我们要被迫迁离家园,离开这片土地,不都是因为你们。”张文杰有些尴尬地笑笑,说:“这是哪跟哪啊!肖芳,只要你想,我们盖好的房子到时候任你挑,到时候,你仍住在这里,你并没有离开这里。”我说:“即使如此,那毕竟已经不一样了。老街和老街的风景没了。”张文杰说:“新的风景会更美!”张文杰提了大包小包的礼物,兴致很好,我心里却很不是滋味。我的父母对张文杰很满意,老两口的嘴一直笑得合不拢,特别是谈到了老街即将拆迁的问题,张文杰让父母不要担心,他会为我们家安排好的,我看到父母的脸笑成了两朵皱皱的菊花。西斜的秋阳明亮而无力地打在地上,我送张文杰出来,在老街上慢慢走着。张文杰说:“肖芳,你看,要不要我们让双方家长见见面,早点把事情定下来吧!”我说:“好吧!”事情走到了这一步,似乎只有顺水推舟了,接下去让双方家长碰面,定亲,结婚,好似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我有些累了,就顺其自然吧。把张文杰送到老街口,他伸手搂了我一把,手在我肩膀上重重捏了一把。“再见,我忙完就来找你,很快的,想我就给我打电话吧!”我愣怔地看着他驾车离开,心想,我这是不是在恋爱呢?为什么没有悸动的感觉?只觉得被他捏过的肩膀有些疼。回头看到街口边上的那棵法国梧桐树,阳光斜照下的黄叶泛着金光,风吹过,叶子摇晃,那叶尖上的阳光似乎被抖落了下来,洒落了一地斑驳。我忽然想到,我们街口的这棵老梧桐树,很快就会不见了!我想要把它画下来!走回家去,我看门口悬挂的信箱塞满了,露出了报纸一角,我便拿钥匙打开了信箱,取出了一堆报纸、刊物、广告、对账单和印刷公函,抱进门,扔在茶几上。一封信掉了出来。封皮上有黑色手写字,这年头,谁还写信?但这确确实实是一封信,封面上写着“江城梧桐街21号李菊英收”。我一看,地址是我家的没错,可是李菊英我不认识啊,她是谁?我拿了信去问了父母,父母都摇头。父亲说:“21号会不会是12号呢?”当我站在梧桐街12号的小院落里时,夕阳已经收尽了它的余晖,天空呈现绛色,给小院罩上了一层暖色调。我拿着信,站在小院里喊:“有人吗?”谭斌就这样出现在我的眼前。一座两层的砖木结构老楼,谭斌出现在二楼木栏边,诧异地问:“你找谁?”我一阵发愣,只觉得他很面熟,好像哪里见过似的。很快,他咚咚地跑下来,笔挺地站在我面前。“什么事?”我回过神来,把手中信递给他,说:“这封信是不是你家里的?错投到我哪里去了!”他接过了信,看了看,说:“不是,我敢肯定不是。这里是我姑姑家,我很清楚姑姑家没有这个人!真的,不过,会不会是姑姑的亲戚朋友或房客什么的,我要等我姑姑回来再问她。”我说:“那这样吧,信先放你这里,你问一问,看能不能找到主人,如果不是,你把它送还给我,我住在这条街21号。”那男子说:“好的。”我便转身离开,走了几步,我又回过头去,看到那他还站在那里,我叮嘱:“不能弄丢了,记得!”他微笑点头,说:“放心吧,不会呢!”我慢慢地从老街走回家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街边房子里传来孩子欢乐的叫嚷声,大人的呵斥小孩喊吃饭的声音,混杂着电视节目的声音,在老街上飘荡。夜里阿娇邀我去新天地唱歌,我说累了,想早点休息,阿娇很不满,说:“你可不能重色轻友,有男朋友了就不要好姐妹了?嘿,什么时候请我吃喜糖?”我说:“快了吧!”阿娇说:“准新娘,不要忘了我这个红娘,到时候到我店里来多挑点衣服回去!”我说:“一定一定。”父母决定先搬到舅舅家住一段时间。他们开始零零碎碎地收拾东西。父亲说:“要寄人篱下了!”母亲说:“只不过是住一年两年的,等这里的新小区建好了,我们照样搬回来,旧房子变成宽大的新房子,那不是好极了!”父亲说:“好是好,肖芳的亲事还得先要定下来。”过了两天,谭斌来找我,他手里拿着那封信,说:“找不到主人,只好送回来了!”“那现在怎么办呢?难道把它退回邮局去?”“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退,写信的人很难承受,收信的人没有收到信,将会非常遗憾。”“你怎么知道?”“我能理解那种感受。”他羞涩地笑了笑。“为什么?”于是我知道了谭斌在西藏当了好几年兵,这回是回家来探亲的。谭斌说:“我是超期服役,因为舍不得离开军营,舍不得离开我们的哨所。你知道吗?我们哨所一年中大部分时候都在冰雪覆盖中,大雪封山的时候,与外界失去了联系,手机在那里是没有信号的,所以,我们还是喜欢收到亲人朋友的信件,虽然很久才送一次信来,信到了,邮戳上的日期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我们还是很喜欢,一封信揣在怀里,经常掏出来看,直到把封皮都磨坏了。唉,你们城里的人们是不能理解的。”我说:“不,我能理解。”谭斌有些吃惊地看着我,咧嘴憨笑。我们决定一起寻找信的主人李菊英。拆迁办的人来催了好几次,一次比一次严厉。老街两边的外墙上许多地方都写上了大红的“拆”字,有人陆续搬走了,有的人还在观望。我和谭斌还是没有找到信的主人。一个午后,我正在院子里浇花,一棵长在院子泥地里的三角梅,是移不走的,它的根已经伸进了泥土深处,此刻它正艳艳地开着绛红的花,完全不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而我只是在表达最后的怜爱与不舍。谭斌说他的假期结束了,马上就要回去部队了。我说太遗憾了,还是没有找到李菊英。谭斌提议拆开信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线索,如果有就好了,如果没有,赶紧给退回去,不要耽搁了别人的要事,我想想也是。于是,我们拆开了那封信,看到了信的内容。菊英: 你好吗?一晃十六年过去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越来越清楚地认识到,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是那么的重要,不可替代。这几年,我到处漂泊,到全国各地,接着越走越远,到了世界的各个角落,走得越远,就越想念故乡,越来越思念你。我还记得过去,你在老街口的梧桐树下等我的情景,你依靠在树干上,垂着一根独辫,眼看前方,焦急地等我出现,我还记得,当你看见我,眼睛像星星一样闪亮。有一回,我特意从另一条路绕到你的背后,我在树背后躲了一会,也学着你的样子依靠着树干,眼望前方,静静待了好一会,而你一直没有发觉,感受到你焦急的心情,我心里乐开了花。我真想那个时刻停驻,你我一前一后地靠在同一棵树干上,彼此看不见,心里却想着对方,心灵相通。但是,我终于不忍心看你受着思念的煎熬,也是我自己等不及了,我就悄悄地伸出了手,揪住了你的辫梢,用力一扯,你吓了一跳,发出一声惊叫,回转身看到我,有些恼怒地皱起了眉头,但是你的嘴角却牵起优美的线条,微微地笑了。我还记得当时的情景,风吹过老梧桐树的叶子,哗啦啦,像鸣奏着一支欢快的曲子。当我告诉你我要决定远走,你很担忧。问我会不会回来,我说可能会也可能不会,我看到了你眼里的失落。我对你说过,我要去追求我的梦想,我还太年轻,未来的事情还没有定数,我还不知道我将来的样子是怎样的,只是我知道我要去追寻。我说我是爱你的,但是我们注定是没有结果的。你听了我的话,伤心地离去,我知道,你想要一个结果。但是,请原谅,我不能给你承诺,因为当时我对自己的未来完全没有把握。我是一个浪子,伤了你的心,对不起,菊英!现在我终于明白,一个人,一直走在路上,追寻的脚步不停,其实是在寻找自己,而寻找一份爱情,其实是在寻找着自己的影子。这些年,我一路走着走着,忽然间觉得很累,好像失去了影子一样惶恐。菊英,你一次次地入我梦来,我明白了,你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影子。我一直单身未娶,我不知道你怎样了,或许,已经嫁人做了母亲,但是,我想找到你,无论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我没有办法查到你的电话,只好借助写信这个手段,地址我也不能详细地记得,但是我的心鞭策着指挥着我写下了这封信,我希望你能够看到这封信,相信冥冥中会有一种力量帮助着我实现愿望。世事沧桑,不知道老街是否变化,你是否还住在那里,街口的老梧桐树是否还在?如果一切照旧,我想我是可以找到你的。先发出这封信,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不至于我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时很唐突。不久,大约半年后,我决定回国,回江城梧桐街来找你,你如果不再住在那里了,能否每天傍晚到老梧桐树下走走,那样,我会认出你,我们将在那里重逢,就像当初相约在那里一样。 …………………………………………………你的邱程我和谭斌轮流看完了信,秋日的阳光还是那样明亮而不热烈地落在小院里,我默不作声,谭斌轻轻地说:“是一封情书,挺感人的。”我说:“嗯。”谭斌说:“可惜,里头没有有效的信息帮助我们找到信的主人……肖芳,我就要走了,你接着继续寻找信的主人吧,想办法,一定要把信送到主人的手上。”我说:“我会的,我尽力而为吧!”我送谭斌出门,谭斌站在老街上,告诉我小时候和少年时代,他经常来姑姑家,一个人在这条老街来来回回走过很多回,对这个地方也有种特别亲切的感情。街口的那棵老梧桐树,他也曾经爬上去掏过鸟窝。我说:“难怪,我第一次看到你,觉得很面熟呢,原来你过去常来,我一定是见过你的。”是啊,也许是童年的时候亦或少年的时候,我曾经在这条老街上和他遇见,只是不认识,彼此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但是,现在,因为一封信,我们认识了,这世界真是奇妙。我心底涌起一股感动,柔柔地在心底弥漫开来。阳光落在谭斌棱角分明的脸上,他眯起了眼睛,有些腼腆地说:“肖芳,我想回部队后给你写信,可以吗?”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可以,当然可以。”谭斌说:“一言为定,那你等我的来信吧!我回姑姑家收拾行李,再见!”目送着谭斌走远,我回转屋里,拿了纸和笔,朝街口的老梧桐树走去,我要趁它此刻还在,赶紧画下它 。秋天的暮色里,这棵法国梧桐披着一身黄叶,偶然坠下一两片叶子。我蹲在街口路边,画了一半,抬头看到谭斌提着行李袋走来,他走近来问:“你在画画?”我说:“是的,画风景。”他说:“真好!你画吧!我要走了,再见!”我说:“再见。”他走进人群和车流中,我埋下头来假装继续画画。等我抬起头,街上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我心里蓦然觉得一阵空虚,也无心画画了,收拾了纸笔慢慢走回家。几天后,张文杰接我和阿娇去参加派对,张文杰把我介绍给他的同学和朋友,一次次地向人介绍着说:“这是我的女朋友,肖芳。”面对着别人的暧昧的笑容和祝福,我心里乱成一片。阿娇悄悄地问我:“看你的脸色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顺水推舟地说:“是,是有些不舒服,你能不能先送我回家。”阿娇答应了。张文杰送出来,说:“很抱歉,等我忙完再去看你吧!”阿娇把我送到老街口,我说:“好了,就到这里,我要走回去,今晚的夜色不错呢!”阿娇说:“肖芳,我看你并不是不舒服,你是不愿意和他们待在一块吧!”我说:“是,你的眼尖,我瞒不过你。”阿娇说:“我看你很被动,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不愿意继续和张文杰交往下去?” 我说:“我正在考虑,我心里乱着呢!”阿娇说:“唉,那我不是要前功尽弃了,肖芳,好好考虑吧,不要错过了这个好机会。”我在静静地走在老街上,月光朗朗,老街深处一片迷蒙,我一步一步走着,又想起那封信来,走着走着,我走进了一片风景里,走进了一片思念里。我开始数着日子。谭斌是否回到了部队,是否给我写信,如果写了,那要多少天才可以到达这里?寻找信的主人未果。我们搬家了,得了空闲,我仍到老街走走,经常看到凌乱的搬迁的场面。一个月后,我收到了谭斌的信。我在窗边小心地拆开封口,细细地读。信中说:“肖芳,虽然还是秋天,我这里已经下雪了,白雪覆盖了哨所旁边的山坡,我经常一个人在风雪中的哨所默默地站岗,看着远方,思绪飘飞得很远很远。”我的头脑中立即浮现出一幅画面来:苍茫的天地,飞雪中的哨所,伫立着的身姿。我很想画下这幅心中的风景,虽然我从未去过北方,从未见过一片雪花,但此情此景竟似乎很熟悉很亲切。这一刻,我很想到大西北去,去亲眼看一看那飘飞的雪花和雪地里的风景。我回了信,但两个月过去了,仍没有收到回信。我又一次轻轻地关上了信箱门,走回屋里去。我想也许是大雪封山,阻断交通了吧。再去老街, 已经开始拆迁了。街口的房子一座座倒下了。听说十天之内就要拆完。我无限留恋地看着渐渐面目全非的老街。老梧桐树上的黄叶渐渐飘落,稀疏的枝干上落满了泥尘,在一堆废墟中像个疲倦的老人,无精打采。张文杰最近比较忙,项目部天天开会研讨方案,较少来找我,我落得个清闲,免去了敷衍的烦恼。阿娇告诫我:“肖芳,机会难得,溜走了就不会再有了!”我默然。父母那边,仍乐呵呵的,他们在等着我的进一步行动和好消息。过几天又去老街,老街已经不见了,但满地碎砖破瓦中,仍有一幢房子兀自挺立着。听说遇到了钉子户。钉子户很牛,敞开大门在厅里睡觉,任凭挖掘机轰轰地驶近也无动于衷。拆迁队气势汹汹地围攻这座孤岛般的房子,引来群众围观。拆迁队决定强拆,挖掘机的机械手拍在围墙上,墙体坍塌了一片。忽然人群发出一声惊呼,原来房主不知何时爬上了屋顶。屋顶上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她坐在一片红瓦中,左手拿了一个可乐瓶,右手拧开瓶盖,把瓶里的液体倾倒在自己头上身上。人群爆发出一声惊叫:“汽油!”女人扔了可乐瓶,空瓶子在屋顶上翻了几个滚,咣当一声摔落下来。她接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举起,对着下面喊:“不要再逼我,不然,我就自焚!”人群炸开了锅,拆迁队的工作人员拿了个喇叭筒对着她喊:“李菊英,下来!你先下来!条件可以再讲!”阳光晃眼,“李菊英”三个字,如雷贯耳,我呆了,那不正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信的主人吗?工作人员仍拿着喇叭筒对着屋顶喊:“下来,你先下来再谈!”李菊英说:“没什么好谈的,除非不拆房子!你们别逼我,再逼我,我就点火自焚。”说着她拿了打火机,手作按压姿势。惶惶然,我从喉咙里呛出一句话:“李菊英,下来,我一直在找你,我找你有重要事情!”对方无动于衷。我抢过工作人员的喇叭筒,大声喊:“李菊英,请你马上下来!有个叫邱程的人找你!邱程!他在找你!”李菊英站在房顶摇晃,屋瓦摔落了几片下来,她呆愣了一会,双手垂了下来,打火机从她的手中脱落,在瓦片上弹跳了几个回合,滚落到地上的碎砖瓦堆中。我看见她的嘴巴一张一合,在嘈杂的人声中,我听见她的细弱的声音:“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我从风衣口袋里掏出那封信,朝着她挥舞:“你的信,邱程写给你的信!”李菊英从屋顶爬了下来,瓦片被碰落了一地。我看着眼前浑身湿漉漉的狼狈不堪的人,有着一张秀丽的脸。她用一双微微凹陷的大眼盯着我,疑惑地问:“你说什么?谁在找我!”我说:“是邱程,他写信给你,寄到我那里了,我找你好久了。”我把那封信递给她,她接了,手微微颤抖。我搂过她的肩膀,说:“大姐,咱们到那边安静的地方去看吧!”我搀着她,小心地踏过碎砖破瓦,挤出人群,我看到张文杰正站在边上静静地观望,他朝我竖起了大拇指,满脸堆笑。晚上,张文杰打电话过来说:“肖芳,太谢谢你,你怎么想出这么个好主意来的?是临时编的故事吗?你太有才了!”我说:“不用谢,那不是我编的故事,那本来就是真实的故事!”张文杰说:“到底是什么样的故事,让一个倔强的要死要活的女人变得柔软听话呢?”我说:“这个,你不必知道了!”我挂了电话,在灯下给谭斌写了一封信,我告诉他已经找到信的主人,老街已经拆了,不见了。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我想去西藏看雪,画一幅雪中的风景。”附上了那幅老街梧桐树风景画,我把信投进了邮筒后,边走边回味着信中的话。但愿谭斌早日收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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