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和凤至大姐
作者：王充闾
　　王充闾 著名作家，辽宁省作家协会名誉主席，兼任南开大学、沈阳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著有散文集《清风白水》《面对历史的苍茫》《沧桑无语》《何处是归程》《千秋叩问》等二十多种，另有“王充闾作品系列”七种，“文化散文丛书”三种。散文集《春宽梦窄》获全国首届鲁迅文学奖。
　　您已经实现了“红尘觉悟”， 百年风霜历尽，万事秋风过耳，一切都付之旷怀达观，所以有“平生无憾事”的说法。其实，您自己比谁都清楚，哪里是“无憾事”，而是憾恨多多，多得甚至难以计数。那些“重头戏”不去说了，只拣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情感方面的缺憾来讲。一九九一年，您专程去美国探亲，依照常理，您的结发妻子于凤至该是列在首位的。可是，“夫欲往而妻不待”――也不是“妻不待”，她隔海相望，“望穿了盈盈秋水”，苦苦地等待了半个世纪，最后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只好怅然先行。“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晚到的责任，当然也并不在您。
　　三月十七日那天，您和夫人赵一荻女士，在女儿闾瑛、儿子闾琳等陪同下，乘飞机从旧金山来到了洛杉矶，然后驱车前往风景秀丽的好莱坞山。子女们指给您看，山顶上那幢掩映在苍松翠柏间的风格独特的米黄色建筑，就是母亲十二年前以巨金买下来的别墅，她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和您共同在这里安度晚年。您顺着所指的方向望了望，便神色黯然地低下了头。您说不清楚当时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催促着迅速前往城外的比佛利山脚下的玫瑰园公墓，想要尽快地赶到久违了的地下“大姐”的身旁。
　　汽车沿着山麓飞速前行，穿过了郁郁葱葱的雪杉、红松林，不远处，就见到了一个大型的公共墓地。这时，一座用中英文镌刻着“张学良先生发妻于凤至女士之墓”的花岗岩墓碑，赫然出现在眼前。下了车，您满怀伤感地肃立在墓前，微闭着双眼，声音低沉地叨念着：“大姐，你去得太匆忙了。你若再等一等，我们就能见面了。”是呀，您清楚地记得，“大姐”走的那天是上年三月二十日，再过三天，就整整一年了。
　　女儿告诉您：“母亲总是盼望着有那么一天能和父亲在一起。去年年初，她听说父亲要来美国探亲，高兴极了，特意买了一根手杖，准备拄着它迎接您。万没想到……”女儿还说，母亲弥留之际，留下了口头遗嘱：“在我死去以后，可将我埋在洛杉矶城外最高的山上，我在那里能看到我的故乡。在我的坟墓旁边，替我再挖一个空墓穴，留给他……”女儿说，母亲直到咽气，还惦记着要和父亲在一起。此刻的您，感情的洪水正在放纵奔流着，汹涌的记忆之潮将您推回到迢遥的往昔。冥冥之中，您似乎又见到了这位待您宽厚如姊，真情至死不渝，曾经付出难以言表的牺牲的永远的“大姐”。
　　归途上，您一改往日活泼、开朗的面容，神情凄苦，缄默无言。原来，您正沉浸在往事依稀的追忆之中，您的思绪已经飘回到太平洋彼岸遥远的故乡……
　　那是民国二年的中秋节吧？您的父亲因事到辽北的边城郑家屯去，在老朋友、“丰聚长”商号的老板于文斗家，意外地见到了他的聪颖早慧、品貌双全的“千金”，当即动了要娶她为儿媳的心思。这在于家，自是求之不得，他们乐得攀上一门高亲，况且，您这个帅府中出色的大公子，早已名闻遐迩了。《诗经》有言：“取妻如何，匪媒不得。”于是，大帅的至交、绰号“吴大舌头”的吴俊升督军，主动担起了月老牵线的角色。
　　对这门亲事，帅府上上下下，都说是良缘佳偶，天作之合；唯有您这个当事人，打心眼里不满意―― “偌大的奉天城，名媛闺秀不可胜数，有什么要紧偏要到边远小镇去娶个村姑？”当然，那时候您还小，翅膀不硬，面对大帅一言九鼎的绝对权威，除了“口诽心谤”，还不敢、也做不到公然抗命。最后，由大帅一锤定音：“这闺女模样好，生辰八字好，文笔书画好，名字更好，吉祥如意，凤至凤至，不是当皇后的料吗？你小六子别不识抬举，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
　　过了不长时间，“大舌头”吴督军就奉令严之命，陪同您去岳家登门拜亲。您的个性也不是随方就圆，要怎么捏就怎么捏的，结果到了郑家屯，突然改变主意，不等登上于家门槛就径自返回奉天。这样一来，那边可就“炸锅”了。于家已经做好了迎接贵客的准备，您却过门不入，未见而别，在他们看来，不啻遭到莫大的污辱。直把于小姐气得七窍生烟，当即向父亲提出：立即解除婚约。这边，您回到帅府，同样遭遇严峻的局面，首先就是大帅的一顿劈头盖脑的臭骂。当然，“知子莫如父”，他也了解您的倔犟脾气，不想把事情弄得过僵，于是又稍作转圜，说：“你的正室元配非听我的不可。你如果不同意旧式婚姻，成亲以后，外面再找女人，我可以不管。”这样，您也就再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后来，于老板为了置办一批商货来到奉天，平素酷爱书画的凤至小姐也跟他来买画看画。父女俩住在了中街路南的天益坊药房。吴督军侦得这一消息，喜出望外，当即同您商量：“既然婚事已经定下，何不趁机与小姐会上一面？看看她的文才、相貌到底如何，也趁便主动缓和一下气氛，疏通疏通感情。”由于您还想留一个“后步”，不愿直接抛头露面，于是，便上演了一场“画店相亲”的喜剧。
　　原来，凤至小姐对古画十分痴迷，喜欢收藏，也具有相当高的鉴赏能力。她听吴督军说中街画店新进一批珍贵的古画，便跟着他前来观赏。进了画店，见老板十分年轻，一表人才，仪态不凡，谈吐儒雅，先就产生了几分好感。寒暄过后，小老板随即把一幅古画展开，说：“请于小姐看看这幅《竹兰图》。”于凤至仔细认真地端详一过，点了点头，说：“画得不错。”老板说：“岂止不错，这可是地道的珍品！郑板桥的东西市面上已经很少见了。”于凤至便问了价钱，只见小老板伸出三个指头。三十？不；三百？不；原来要三千块银元。于小姐嫣然一笑，说：“这样一件赝品，怎值得那么大的价钱！”小老板疑惑地问道：“赝品？怎见得？”小姐不紧不慢地回答：“行家都会知道，板桥画竹，挥挥洒洒，初看像似轻俗，再观之，逸趣横生，三赏则见出暗藏风骨。而这幅画，徒有空架，实无神韵，可知是后人伪作。”寥寥数语，说得小老板有些尴尬。
　　 这边，凤至小姐已经打开了手提箱，轻轻取出自己带来的画卷，送请掌柜鉴赏一番，给定个价。小老板打开一看，见是《钟馗捉鬼图》，便连声叫道：“好画，好画，这是吴道子真迹！”于小姐听了，抿嘴一乐，笑着指正：“您说错了，掌柜。它出自吴道子门生黄筌之手。哎呀，您身为画店掌柜，真假都分不清，那样生意可怎么去做！”一句话使小老板更加羞愧难当，只好甘拜下风。一直守候在旁边的“大舌头”督军见此情景，不由得有些快意：“看你还神气不！”他悄悄地用眼睛同小老板对话，意思是：“怎么样？”小老板会意地连连点头，表示由衷地赞佩。
　　下面的戏，大家就不难猜想了――无非是当场认亲，皆大欢喜。看来，您的演技还是很高超的，虽然鉴赏能力差一些，小老板的角色扮得倒是很地道。不过，临到分手时，事情又陡起波澜――为了报前次的“一箭之仇”，于小姐郑重坚持，未婚夫必须亲往郑家屯去拜见未来的岳丈、岳母，然后才能完婚。
　　成婚之日，您才十六岁，夫人长您三岁。为此，日后几十年，您总是以“大姐”相称，当然，这里很大的成分还是出于敬重。而凤至女士，无论是作为妻子，还是作为大姐，在生活上对您都无微不至地爱抚、关怀。不论在什么情况下，从来都大度宽容，体贴照顾，从不撒泼、任性。尤其值得称道的，是她的识大体、有见识，因而赢得了您的特殊尊重。
　　一九二年秋，您带兵赴龙江、吉林两省剿匪，因功晋升为陆军少将。回到奉天后，经与大帅商定，准备聘任岳父于文斗为富裕银行总裁。夫人知道这一信息后，觉得这样安排不妥，立刻做父亲的工作，以放不下家里的商务为由请辞。您批评“大姐”说：“你真糊涂，岳父经商大半生，忙忙碌碌，辛辛苦苦，难道当儿女的就忍心让老人家这样下去？”“大姐”笑着解释：“你让父亲来做官，我怎么会不高兴！可是，汉卿，你想没想过――这样做肯定会遭人议论：‘郑家屯的土老头子，凭什么来管银行？还不是靠张家的势力！’这对你可是很不利呀！”听了这番话，您为妻子的深明大义而感佩有加。
&&&&&此文本内容来源于网络。此Ｅ书为答谢霓裳而做，感谢霓裳慷慨施舍，祝愿霓裳心想事成。　浅思维　2008年12月您和凤至大姐
作者：王充闾
　　王充闾 著名作家，辽宁省作家协会名誉主席，兼任南开大学、沈阳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著有散文集《清风白水》《面对历史的苍茫》《沧桑无语》《何处是归程》《千秋叩问》等二十多种，另有“王充闾作品系列”七种，“文化散文丛书”三种。散文集《春宽梦窄》获全国首届鲁迅文学奖。
　　您已经实现了“红尘觉悟”， 百年风霜历尽，万事秋风过耳，一切都付之旷怀达观，所以有“平生无憾事”的说法。其实，您自己比谁都清楚，哪里是“无憾事”，而是憾恨多多，多得甚至难以计数。那些“重头戏”不去说了，只拣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情感方面的缺憾来讲。一九九一年，您专程去美国探亲，依照常理，您的结发妻子于凤至该是列在首位的。可是，“夫欲往而妻不待”――也不是“妻不待”，她隔海相望，“望穿了盈盈秋水”，苦苦地等待了半个世纪，最后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只好怅然先行。“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晚到的责任，当然也并不在您。
　　三月十七日那天，您和夫人赵一荻女士，在女儿闾瑛、儿子闾琳等陪同下，乘飞机从旧金山来到了洛杉矶，然后驱车前往风景秀丽的好莱坞山。子女们指给您看，山顶上那幢掩映在苍松翠柏间的风格独特的米黄色建筑，就是母亲十二年前以巨金买下来的别墅，她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和您共同在这里安度晚年。您顺着所指的方向望了望，便神色黯然地低下了头。您说不清楚当时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催促着迅速前往城外的比佛利山脚下的玫瑰园公墓，想要尽快地赶到久违了的地下“大姐”的身旁。
　　汽车沿着山麓飞速前行，穿过了郁郁葱葱的雪杉、红松林，不远处，就见到了一个大型的公共墓地。这时，一座用中英文镌刻着“张学良先生发妻于凤至女士之墓”的花岗岩墓碑，赫然出现在眼前。下了车，您满怀伤感地肃立在墓前，微闭着双眼，声音低沉地叨念着：“大姐，你去得太匆忙了。你若再等一等，我们就能见面了。”是呀，您清楚地记得，“大姐”走的那天是上年三月二十日，再过三天，就整整一年了。
　　女儿告诉您：“母亲总是盼望着有那么一天能和父亲在一起。去年年初，她听说父亲要来美国探亲，高兴极了，特意买了一根手杖，准备拄着它迎接您。万没想到……”女儿还说，母亲弥留之际，留下了口头遗嘱：“在我死去以后，可将我埋在洛杉矶城外最高的山上，我在那里能看到我的故乡。在我的坟墓旁边，替我再挖一个空墓穴，留给他……”女儿说，母亲直到咽气，还惦记着要和父亲在一起。此刻的您，感情的洪水正在放纵奔流着，汹涌的记忆之潮将您推回到迢遥的往昔。冥冥之中，您似乎又见到了这位待您宽厚如姊，真情至死不渝，曾经付出难以言表的牺牲的永远的“大姐”。
　　归途上，您一改往日活泼、开朗的面容，神情凄苦，缄默无言。原来，您正沉浸在往事依稀的追忆之中，您的思绪已经飘回到太平洋彼岸遥远的故乡……
　　那是民国二年的中秋节吧？您的父亲因事到辽北的边城郑家屯去，在老朋友、“丰聚长”商号的老板于文斗家，意外地见到了他的聪颖早慧、品貌双全的“千金”，当即动了要娶她为儿媳的心思。这在于家，自是求之不得，他们乐得攀上一门高亲，况且，您这个帅府中出色的大公子，早已名闻遐迩了。《诗经》有言：“取妻如何，匪媒不得。”于是，大帅的至交、绰号“吴大舌头”的吴俊升督军，主动担起了月老牵线的角色。
　　对这门亲事，帅府上上下下，都说是良缘佳偶，天作之合；唯有您这个当事人，打心眼里不满意―― “偌大的奉天城，名媛闺秀不可胜数，有什么要紧偏要到边远小镇去娶个村姑？”当然，那时候您还小，翅膀不硬，面对大帅一言九鼎的绝对权威，除了“口诽心谤”，还不敢、也做不到公然抗命。最后，由大帅一锤定音：“这闺女模样好，生辰八字好，文笔书画好，名字更好，吉祥如意，凤至凤至，不是当皇后的料吗？你小六子别不识抬举，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
　　过了不长时间，“大舌头”吴督军就奉令严之命，陪同您去岳家登门拜亲。您的个性也不是随方就圆，要怎么捏就怎么捏的，结果到了郑家屯，突然改变主意，不等登上于家门槛就径自返回奉天。这样一来，那边可就“炸锅”了。于家已经做好了迎接贵客的准备，您却过门不入，未见而别，在他们看来，不啻遭到莫大的污辱。直把于小姐气得七窍生烟，当即向父亲提出：立即解除婚约。这边，您回到帅府，同样遭遇严峻的局面，首先就是大帅的一顿劈头盖脑的臭骂。当然，“知子莫如父”，他也了解您的倔犟脾气，不想把事情弄得过僵，于是又稍作转圜，说：“你的正室元配非听我的不可。你如果不同意旧式婚姻，成亲以后，外面再找女人，我可以不管。”这样，您也就再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后来，于老板为了置办一批商货来到奉天，平素酷爱书画的凤至小姐也跟他来买画看画。父女俩住在了中街路南的天益坊药房。吴督军侦得这一消息，喜出望外，当即同您商量：“既然婚事已经定下，何不趁机与小姐会上一面？看看她的文才、相貌到底如何，也趁便主动缓和一下气氛，疏通疏通感情。”由于您还想留一个“后步”，不愿直接抛头露面，于是，便上演了一场“画店相亲”的喜剧。
　　原来，凤至小姐对古画十分痴迷，喜欢收藏，也具有相当高的鉴赏能力。她听吴督军说中街画店新进一批珍贵的古画，便跟着他前来观赏。进了画店，见老板十分年轻，一表人才，仪态不凡，谈吐儒雅，先就产生了几分好感。寒暄过后，小老板随即把一幅古画展开，说：“请于小姐看看这幅《竹兰图》。”于凤至仔细认真地端详一过，点了点头，说：“画得不错。”老板说：“岂止不错，这可是地道的珍品！郑板桥的东西市面上已经很少见了。”于凤至便问了价钱，只见小老板伸出三个指头。三十？不；三百？不；原来要三千块银元。于小姐嫣然一笑，说：“这样一件赝品，怎值得那么大的价钱！”小老板疑惑地问道：“赝品？怎见得？”小姐不紧不慢地回答：“行家都会知道，板桥画竹，挥挥洒洒，初看像似轻俗，再观之，逸趣横生，三赏则见出暗藏风骨。而这幅画，徒有空架，实无神韵，可知是后人伪作。”寥寥数语，说得小老板有些尴尬。
　　 这边，凤至小姐已经打开了手提箱，轻轻取出自己带来的画卷，送请掌柜鉴赏一番，给定个价。小老板打开一看，见是《钟馗捉鬼图》，便连声叫道：“好画，好画，这是吴道子真迹！”于小姐听了，抿嘴一乐，笑着指正：“您说错了，掌柜。它出自吴道子门生黄筌之手。哎呀，您身为画店掌柜，真假都分不清，那样生意可怎么去做！”一句话使小老板更加羞愧难当，只好甘拜下风。一直守候在旁边的“大舌头”督军见此情景，不由得有些快意：“看你还神气不！”他悄悄地用眼睛同小老板对话，意思是：“怎么样？”小老板会意地连连点头，表示由衷地赞佩。
　　下面的戏，大家就不难猜想了――无非是当场认亲，皆大欢喜。看来，您的演技还是很高超的，虽然鉴赏能力差一些，小老板的角色扮得倒是很地道。不过，临到分手时，事情又陡起波澜――为了报前次的“一箭之仇”，于小姐郑重坚持，未婚夫必须亲往郑家屯去拜见未来的岳丈、岳母，然后才能完婚。
　　成婚之日，您才十六岁，夫人长您三岁。为此，日后几十年，您总是以“大姐”相称，当然，这里很大的成分还是出于敬重。而凤至女士，无论是作为妻子，还是作为大姐，在生活上对您都无微不至地爱抚、关怀。不论在什么情况下，从来都大度宽容，体贴照顾，从不撒泼、任性。尤其值得称道的，是她的识大体、有见识，因而赢得了您的特殊尊重。
　　一九二年秋，您带兵赴龙江、吉林两省剿匪，因功晋升为陆军少将。回到奉天后，经与大帅商定，准备聘任岳父于文斗为富裕银行总裁。夫人知道这一信息后，觉得这样安排不妥，立刻做父亲的工作，以放不下家里的商务为由请辞。您批评“大姐”说：“你真糊涂，岳父经商大半生，忙忙碌碌，辛辛苦苦，难道当儿女的就忍心让老人家这样下去？”“大姐”笑着解释：“你让父亲来做官，我怎么会不高兴！可是，汉卿，你想没想过――这样做肯定会遭人议论：‘郑家屯的土老头子，凭什么来管银行？还不是靠张家的势力！’这对你可是很不利呀！”听了这番话，您为妻子的深明大义而感佩有加。今晚22:35《档案》播出：凤至空山等汉卿——张学良的结发妻子于凤至 - 今日头条()
今晚22:35《档案》播出：凤至空山等汉卿——张学良的结发妻子于凤至
视频加载中...张学良的生命中有两位对她最重要的女人,一个是陪伴他度过近半世纪软禁岁月的赵四小姐,而另一个，就是在大洋彼岸苦等了她半世纪的女人——张学良的结发妻子于凤至。她是金枝玉叶，凤命千金，她在美国孤身打拼，凭借天赋与精明干练，她为张学良在美国购置了两套房产，她又为救张学良出牢笼在美国疾声厉呼，可最终为何却等来一纸离婚书？在大洋彼岸，她痴等了张学良半个世纪，却为何终是一场空? 今晚22：35分由北京银行独家冠名播出的《档案》栏目为您讲述《凤至空山等汉卿——张学良的结发妻子于凤至》。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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