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叫七七的小说顾朝锦的小说

  珺瑶听出来人的声音,忙露了欣喜之色,起身相迎。来人一袭青衫,装扮几近朴素,面相慈和,见珺瑶便露惊喜之色。珺瑶恭谨朝那人行了跪礼,口中唤道:“珺瑶见过舅父!”  “好孩子,快起来!”  来人正是珺瑶的嫡亲舅父,柳青芜的同胞兄长柳明生。柳明生是柳家当代家主,为人不喜骄奢,谦和有礼,崇尚以仁治家。珺瑶早些年见过舅父一面,自此以后便颇为尊崇舅父。  柳明生见珺瑶装得少年装扮,眸光略略闪过疑虑,只是转瞬即逝,旋即笑骂道:“你这个孩子,到了平城怎也不回家去?”  珺瑶不好意思地笑一笑,道:“珺瑶怕给外祖舅父添麻烦。您也知道,大夏与北魏之间……”  柳明生微皱一皱眉,他如何能不知晓赫连一脉与拓跋一族之间的紧张局势,否则妹妹菁芜也不会十几年不敢回家,就是怕太武帝会对柳家动手。妹妹当年出嫁大夏,要不是柳家一直远离朝堂,独善其身,否则十几年前柳家便会成为刀下亡魂。  柳明生见到珺瑶十分高兴,拉着她嘘寒问暖。珺瑶一一答了,又给舅父亲奉了茶水,哄得柳明生十分高兴。舅甥二人相谈甚欢。
  柳明生忽而道:“珺瑶,舅父听闻你要查探孟府十年被灭一事?”  珺瑶听到此事,面色顿时肃然,她颔首言道:“是,还请舅父帮帮珺瑶。孟府几百口人,珺瑶不能让他们枉死。”  柳明生微蹙眉头,面色沉峻,“柳家一直独善其身,不搀和任何朝堂之事。珺瑶,恕此事舅父不能帮忙。听舅父一句,孟府之事你不要去管。这事儿,不单单是为了你爹与孟景恒往来有关。”  “舅父,您一定知道什么,请您告诉珺瑶!”珺瑶直直地朝柳明生跪下,“舅父,珺瑶求您了!”  柳明生伸手示意珺瑶起身,口中叹道:“舅父要是知晓,还会这般坐以待毙么?”  孟景恒与柳明生,是同窗好友。当年孟府上下被打入天牢,柳明生特请了父亲柳晋安入宫求情。柳晋安冒着柳家被太武帝盯上的危险入宫苦求,可太武帝依旧决心要下令处斩孟家。  柳明生想起十年之前痛不欲生,双目竟含了泪水,“珺瑶,此事或许会牵扯朝堂政事,或许会牵扯到皇帝本人身上。只当舅父求你了,离开平城回漠北去。”  珺瑶摇摇头,倔强言道:“舅父,我不会回去的。我一定要查明白,当年太武帝为什么会这样狠心?孟伯父到底是犯了怎样天大的罪过,竟让他下令处死几百口人。舅父,孟家几百冤魂,我要替他们讨回公道,也好让寒初哥哥安心回家!”  柳明生一怔,这个倔强的丫头,像极了菁芜的性子。父亲说他劝不动她的,果然是被父亲言中了么?
  柳明生轻叹,“珺瑶,你这个性子就跟你娘一模一样。孟府之事关乎皇上的颜面,若你查出孟景恒是被冤枉的,岂不是打了皇上的脸?何况,此事还不知道牵扯了什么秘密。”  “舅父这是什么意思?”  柳明生抬眸望着珺瑶,徐徐道:“其实当年皇上并不想处死孟家,只是景恒他的性子太烈了,冲撞了皇上。皇上这才决定将孟府满门抄斩。听传闻,孟府被处斩之前,皇上特到天牢探过。两人在天牢之中起了争执,皇上拂袖而去。”  “太武帝到天牢探过孟伯父?为何?”珺瑶深觉疑惑,堂堂九五之尊,为何要到天牢探一个死囚?  柳明生摇摇头,“此事,唯有一个人知晓。”  “谁?”  “墨英东!”  珺瑶紧蹙眉头,神情一凛,“又是他?”  容大哥告诉慕儿孟府被灭与墨家有关,而今,舅父又说墨英东是太武帝探望孟伯父的知情人。看来,无论如何,她都要到墨家走一趟了!  柳明生听出珺瑶言语之中的异样,遂问道:“何谓又?”  珺瑶便将昨日容修远的话一一告诉了柳明生,柳明生听罢陡然变了脸色,眉眼紧紧蹙起,“容家小子竟还在查这事儿?是了,他怎么肯放弃呢!”  柳明生一改往日慈祥,朝珺瑶严肃言道:“珺瑶,若你真想查明十年之事,舅父不拦着你。只是希望你能答应舅父一个要求。”  珺瑶微怔一怔,不明白为何舅父听了容大哥的事儿之后竟会这样陡然变色,“舅父请说。”  “远离容家小子,那人是个疯子!”柳明生皱着眉,一字一句重重言道。  当年孟府被灭,容修远不顾尊卑,闯进皇宫,在殿前大骂太武帝,足足骂了三天。这般疯狂不顾大局之人,柳明生可不敢自己唯一的外甥女与他搀和在一起。  “柳伯父太抬举修远了,修远怎担得如此大名?”不料,容修远竟自外头而来。他一身锦袍,俊美面容之上微微勾着唇畔,分外妖娆。
  018 酒不醉人人自醉  柳明生的脸色暗暗泛红,毕竟在别人背面道人是非是件不好的事情,更何况还让那人听见了去,“你,你怎会在此?”  容修远大步踏门进来,坦然地在珺瑶身旁落座。柳明生乃是一介儒生,最重伦理纲常,见容家小子与自己外甥女一副熟门熟路的模样,不禁就皱紧了眉头,怒眼直勾勾地瞪着容修远。  可那容修远偏生就要与柳明生作对一般,愈发地凑近珺瑶,还径自拿了珺瑶的茶盏去喝,气得柳明生吹胡子瞪眼的。  珺瑶见两人谁也不让谁,就像小孩子似的,不禁扑哧一笑,柳明生这才感觉尴尬,正了正神色,捧了茶盏去喝以解自己的窘迫之色。  容修远挑挑眉,一副得意的模样,气得珺瑶禁不住拧了他一把。他暗自吃痛,一双眼“恶狠狠”地瞪着珺瑶。珺瑶却回以粲然一笑,这笑容让容修远顿时连疼痛都忘却了。  柳明生恢复如常,一脸殷切地劝慰珺瑶:“珺瑶,你随舅父回家去。舅父自会好好照顾你,孟家的事,舅父应承你,终有一日会还孟家清白。”  珺瑶郑重地摇了摇头,道:“舅父,是您说的,珺瑶的性子与娘亲一模一样。珺瑶决定了的事情,绝对不会改变。且寒初哥哥不知所踪,为了寒初哥哥,珺瑶要尽早查明真相。”双眸兀自蒙上了泪水,“舅父,珺瑶已经等寒初哥哥等了十年了。珺瑶不想再没有期限的等下去。舅父,珺瑶好想他,好想马上能够见到他。可是珺瑶知道不能……”
  晶莹泪水打湿了脸庞,也打动了柳明生的心,见珺瑶如此凄楚,又见她形容憔悴,柳明生便再也说不出那些个叫她不要插手的话来。他轻叹一声,“莫哭了。舅父都知道。既然你意已决,舅父便不再拦着你了。只是你记得,万事小心。有什么事儿回家来告诉舅父,舅父定当竭尽全力帮你。”  “多谢舅父!”珺瑶郑重地朝柳明生磕了一个响头,能得舅父应承,是她成功的第一步。  容修远见到此番情景,眸光微微一闪,眼底不禁升起些许怜惜与敬佩。怜惜,是因为她一个弱女子不远千里寻寒初,也因为她在遭受了重大的打击之后还能如此坚强;敬佩,是因为她在这样的情形下还能利用身边的资源,例如舅父柳明生,例如第一杀手独孤剑。  柳明生又掏心掏肺地交代了珺瑶一些事,嘱咐她好好照顾自己,这才不舍地离开。
  待柳明生离去之后,珺瑶才敛下笑意,换来阿开:“阿开,你与慕儿一道去墨府替我送一份贺礼。”  “是!”阿开应道。  慕儿却问:“主子,您不去么?”  “自然要去的,而且,得挑一个好时机去!”珺瑶抿唇轻笑,那笑意透着一丝狡猾。  墨芸灀的生辰礼十分隆重,阖府上下一派的喜气洋洋。还不到时辰,千秋苑便就挤满了宾客。苏氏见到满堂宾客,不禁就露了得色。身旁乔嬷嬷恭维道:“到底夫人的面子大,您瞧这城中的贵勋之家,各个官员均受邀而来。反观前阵子二夫人宴客之时的冷落,真的是……”  “乔嬷嬷勿要多言,免得让人听了去,说咱们讽刺二房的人了!”苏氏满是喜意,言语虽似喝止,可那笑意分明是在讽刺。  三娘墨芸菲正离得不远,将苏氏主仆二人的话尽数听了去,她咬一咬牙,眼泪哗哗地便就落下来。原本,今日六娘生辰礼办得这样隆盛,她的心里便已经满是酸楚,现下又听得大伯母如此言说,心中更是觉着委屈极了。  “三姐姐这是怎么了?”四娘墨芸溪正携婢子而来,见三娘凄然落泪,不由得疑惑问道。  墨芸菲听墨芸溪关切相问,那泪水便掉得愈发厉害了,眉头紧锁,甚是楚楚。  墨芸溪忙柔声劝慰,可那三娘的泪水无论如何都停不住。墨芸溪无奈道:“三姐姐快别哭了,一会儿祖母要过来,见你这番模样,又要责骂你了。”
  墨芸菲听见崔氏要来,连忙憋住眼泪,可那身子却在发抖,“四妹妹,你不要告诉祖母我哭了,否则……否则她又要骂我不争气了!”  “好,好,三姐姐快擦擦眼泪。今日宾客繁多,叫人瞧见也不好。”墨芸溪极有耐性地哄着墨芸菲,又连连说了几个笑话,终于逗乐了墨芸菲。  不远处容修远见着此番情景,不由得打趣一旁举杯悠然自得的白裳男子:“你这三妹可真是个泪美人啊,玉珩。”  墨玉珩悠然地转动手中的酒杯,英挺的双眉之下透着些许的不耐,“整日哭哭啼啼的,叫人烦心!女人啊,还是笑着可爱些!”  容修远哂笑,“怪不得你整日要往那惊鸿阁去,那里的女子可是从来只笑不哭!”  墨玉珩邪魅一笑,双眸之中透着些许情欲,想起昨日婉转身下的惊鸿阁头牌花姒鸾,他便不由得露出得意之色,“也要看什么样的女子。有些女人,笑得可比哭还难看!”  “那你的花姒鸾呢?”容修远笑着打趣。  谁都知道,在遇见墨玉珩之前,花姒鸾从来不笑。自那日墨玉珩做了她的入幕之宾之后,她的笑容便一日比一日甜。  墨玉珩勾唇微笑,“我最喜欢她似笑非笑的模样。修远我告诉你,当你征服一个女人的时候,便会得到最大的成就感。”墨玉珩捧着酒杯哈哈大笑,俨然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可是,就是这样一位男子,却是墨家这一辈里最有出息的人。他两年前高中状元,其后连升三级,如今官拜正三品吏部尚书。  他的风流韵事满城皆知,可因他才华横溢、家世出众,且英俊潇洒,为人谦和,被城中各家女郎奉为夫婿的首选。  墨玉珩笑得畅快,捧着酒杯一杯一杯地喝,双颊慢慢泛红。容修远夺下他的酒杯,喝道:“别喝了,你醉了!”  “我没醉,把酒给我!”  墨玉珩心里是不畅快的,因为他刚刚升任正三品吏部尚书,可是依旧得不到墨英东一句称赞。他的心,依旧在墨君懿身上,一听到他病发,他便迫不及待地去看,急得连一句话都没有时间跟他这个二儿子说。  “醉了,心里头就没有那许多酸楚了!”墨玉珩仰头灌酒,口中轻喃。
  019 大闹六娘生辰礼(一)  墨玉珩虽不致在众人面前丢脸,但是到底是失了仪态。苏氏见儿子如此模样,却只是心疼。她忙唤下人们将墨玉珩搀回房里歇息。墨玉珩是醉了,嘴里一直嘀咕着什么,却到底是任由着母亲安排。  苏氏心疼目送儿子离去,才回转身朝容修远道:“见笑了!”  容修远略略颔首,到底不曾多言什么,只是道:“伯母客气了。”  二人寒暄之际,忽听得外头有人大声喧闹:“娘,娘!”  听声音,是墨家三郎墨玉琤。  苏氏翘首一探,只见一锦服少年飞驰而来。他面冠如玉,唇红齿白,瞧着分明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苏氏一见是他,顿时露了笑意,忙上前道:“三郎回来了。”  墨玉琤却未曾看到母亲的关切,只道:“娘,您说今儿会放了绿翘的。可是方才锦姨房里的人说,绿翘还关在柴房。娘,您说话不算话!”  苏氏听墨玉琤是为那丫鬟之事而来,顿时脸色一僵,她的目光略略扫视了一番在座的宾客,只见到二夫人顾曼青一脸笑意地盯着她,心头顿时一噔。她将墨玉琤拉至一旁,“你随我来!”  墨玉琤却是小孩心性,他可管不得母亲的颜面问题,他只关心那平日陪他玩耍的绿翘如今还关在柴房里受苦。墨玉琤甩开苏氏的手,大声嚷嚷着:“娘,您如果不放了绿翘,那我就去求祖母去。”  苏氏仿佛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顿时脸色一红,她朝墨玉琤喝道:“小祖宗,你消停一会儿!今儿是你六姐姐生辰,等过了今日再说成不成?”  “我不要!”墨玉琤涨红着小脸,嘴巴翘得高高的,一副十分不高兴的模样。  @蔚锦绣 @蔚微蓝1217 @苡菲2013 @九月艾 @刘文宪 @流氓爱写诗 @红尾狐ABC @李陌359 @渠清几许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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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氏见自家儿子俨然要一副大闹的模样,终究拿他没有法子,只得耐着性子软了声音哄道:“三郎啊,现在宾客满堂,娘没有空闲去处置绿翘之事。待宴客结束,娘定当上你锦姨那里去,请她放了绿翘可好?”  墨玉琤努一努嘴,似还有些许不乐意,只是转眸想了想,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好,这次您可以算数!”  “娘自然算数。好了,去寻你表哥们玩儿去罢!”苏氏见儿子消停了,这才露出笑意来。她眉眼一挑,略过众人直直地墨二夫人身上瞥去,只见墨二夫人却早已不关心她这事儿,径自与一旁妇人相谈。苏氏略略有些气闷。  墨玉琤办好了自己的事儿,这才看见容修远也在这儿,他忙兴冲冲地迎上去,“容大哥,你也来了!”  容修远浅浅一笑,“本是来看你大哥的,怎料得他病发不能见客。你今儿下了学堂了?”容修远难得对墨家人有好脸色,虽然墨玉琤是墨英东的三儿子,但是他生性纯良,虽然性子骄纵跋扈些,但容修远算是看着他长大的,所以鲜少对他有冷面的时候。  墨玉琤一听容修远提起大哥,小脸顿时皱了起来,“大哥昨儿疼了一宿,爹早晨带他出去了。也不知道大哥什么时候能够回来。”那双眸噙着浓浓的担忧之色,容修远安慰道:“别担心,怕是最近天热,你大哥一时不注意才会不舒服。”  “容大哥,你不是会医术么?要不,你去给大哥瞧瞧罢!昨儿夜里,我看大哥疼得很厉害。他们该是往庄子上去了。”墨玉琤很担心他的大哥,才这样恳求容修远。  容修远见他如此,不由得欣慰一笑,摸摸他的头,宽慰道:“好,容大哥明儿就去看他。你也不必担心,你大哥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墨玉琤的双眸噙着一丝心疼,只是转瞬即逝,他粲然一笑,拉了容修远的手,“我知道了容大哥。容大哥,表哥他们在外边比试射箭,你陪我一起去,给他们留两手,免得他们老取笑我。”  容修远本欲拒绝,可看到墨玉琤一副殷切的模样,再加之离珺瑶来还有些时辰,遂就答应下来,“好,容大哥给你出气!”  容修远毕竟比那些少年年长些,且他自小学习射术,竟是百发百中,惹得一众少年纷纷膜拜之。墨玉琤高兴地朝众人,道:“你们看容大哥厉不厉害!”  “厉害!”  话音甫落,便听得“嗖”地一声,不知从哪儿射来一支长箭,直直地冲那高阁而来。“嘭”一声,长箭落柱,一大卷画布倾斜而下。金色的凤凰在浴火中重生,直奔那苍天而去,气势恢宏雄重。画卷右侧,有几个大字“致六娘”。  众人惊叹,这怕是哪位有心人送给墨芸灀的生辰贺礼。  坐居楼阁之上的墨芸灀得了消息,急冲冲地冲至窗边翘首去探。她睁大了眼睛,仔细看了半晌,才惊道:“那是孟大哥的画!”  墨芸灀欣喜若狂,拉着红雁的手直跳,“红雁,红雁,孟大哥来给我送贺礼了!”  “是啊,主子!”红雁面上虽笑,可心里却隐隐有些担忧。孟郎君为何今日会弄出这样大的动静?
  在众人还在欣赏那副绝妙的浴火凤凰之时,那外头忽有奴仆急冲冲地跑进来,他气喘吁吁地朝苏氏道:“夫人,外头,外头有两个人,说要给主子送贺礼,还,还说要亲自将贺礼交到六娘手里。”  因这忽如其来的画卷,苏氏还惊魂未定,如今又听得有人来送贺礼,心中忽而生疑,今日墨府大摆筵席,满堂宾客送礼都是由自家下人转交给管家,并不曾有人亲自送到六娘面前。莫非,这画卷也是出自此人之手?  苏氏随意扫视了在座宾客一眼,发现世子竟不在其列,心头顿时大喜,难道,是世子安排的?旋即连声道:“快请进来!”  “是,夫人!”那小厮应了一声,又急冲冲地奔外头而去。  就当苏氏翘首等待之时,外头忽而响起丝竹声。丝竹声幽幽,伴随着是一位身着红装的清丽女子,怀中抱着通体雪白的小物。她容颜清雅,朝着苏氏微福一福身,“慕儿见过墨夫人。我家主子特命慕儿给六娘送上二份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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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0 大闹六娘生辰礼(二)  苏氏从未见过慕儿,只觉得这女子面生得很,瞧装扮也不像是安乐王府的人。她左右打量着慕儿,心中暗暗思量,这女子是谁,给六娘送礼的人又是谁?  慕儿轻盈踏步而来,容颜清丽已足以让众人瞩目,怀里抱着的又是名贵不凡的雪貂,更是叫人议论纷纷。她挺直着身子,双眸含笑,就这么微笑地望着苏氏。  苏氏轻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之色,而后道:“你家主子有心了,只是,敢问令郎主尊姓大名?”  慕儿微颔首,“我家主人,名唤孟遥。”  苏氏一怔,姓孟的?她已经许久不曾听人提起过姓孟的人家了。眉眼微微一皱,是凑巧么,偏生是在这一日!  苏氏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所有的惊慌只是顷刻间变就随风散去,掩在她满是慈和的笑容里,“不知孟郎君现在何处,还请入府来喝一杯薄酒。”苏氏亦是个通透之人,既然此人如此大动干戈,引人瞩目,还不如就此请进府里来,也好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我家主子在给六娘准备第三份贺礼,一会儿便来!”慕儿福一福身,见高阁之上飞奔而下的身影,她微微地勾了勾唇。  那华服女子,今日点了绛唇,配之得宜的妆容,愈发地美艳动人,惹得一屋子的人黯然失色。她的脸色因跑得急而泛起绯红,也因心中的甜蜜而漾起幸福的笑容,“慕儿,孟大哥呢?”  慕儿笑眯眯地道:“主子马上便来。”说着,便将怀中那可爱的小物送进墨芸灀怀里。墨芸灀露了惊色,“孟大哥真将这雪貂送我了?”
  这一只雪貂,是前阵子不知何故跑到珺瑶的院子里的。怕是因为天气炎热不敢出去,一直躲在珺瑶的屋里。日子久了,这雪貂也与珺瑶混得熟了,慢慢地认了她做主人。有一次墨芸灀瞧见,直言喜欢。故而今日,珺瑶便将它做了贺礼。  “主子说了,六娘喜爱的,主子自然会满足。”  这话说的极暧昧,可听在耳里,又是分外地令人觉得甜蜜与钦羡。墨三娘听着慕儿说出这句话,不由得鼻头一酸,多么动人的情话,真当是令人羡慕。  身旁墨四娘却只不动声色地垂了眼眸,任谁也捉摸不透她此刻的心情。  墨芸灀忙露了娇羞之色,一张小脸绯红。苏氏见之便就蹙紧了眉头,待嫁之身,与无论任何一个男子牵扯上关系,都是会惹人闲话的。她装作无意地朝前踏了一步,牵过女儿的手,似有意无意地提醒道:“六娘,怎么这会子还没有见到世子?”  墨芸灀心头咯噔一声,瞬时抬眸去瞧母亲的神色,见她目光沉峻如水,心头便愈发不安起来。苏氏不发怒的时候,是最令人害怕的。  “他说今日要入宫面圣,会晚些来府里。”  苏氏略略颔首,一双锐利的双目扫过女儿的面庞,似要将女儿的心思尽数看透,望了半晌,见墨六娘默默地放下怀里雪貂之后她才满意地勾了勾唇。眸光一转,落在慕儿身上,“不知你家主子何时到?”  话音甫落,慕儿还未来得及答,忽从天际从天而降一个白色身影。纤长的身影旋转,伴随着他如墨的长发,在风中翩翩舞起剑舞。一招一式,每一个动作都透着贵气与美妙,叫人移不开眼睛。  墨芸灀更是惊喜,双眸之中竟稍稍含了泪花,“孟大哥!”  白衣少年美艳绝伦,面上带着温暖的笑意,好似一袭春风拂过人的脸庞,轻轻柔柔地,暖进了心房里。他的身姿挺拔,虽然较小些,却不妨碍他浑然天成的贵气和潇洒。眉目含春,每一个眼神温柔而又坚定。
  苏氏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少年,眸色微微一寒,孟遥?  珺瑶收回如破,朝着苏氏微微弓一弓身,“晚辈孟遥,见过墨夫人!”她的声音,温暖而坚韧,像一阵清风吹进苏氏的心里,可不由得,叫她打了寒颤。  这个声音……  苏氏微微一怔,稳下心绪定睛去瞧那少年的容貌,只这一看,她陡然吸了一口冷气,柳菁芜!  远嫁漠北的曾经平城第一姝柳菁芜!  眼前的少年,竟与她有七八分相似,一样的倾城之姿,眉目间却多了几分英气。  这个人,到底是谁?  是柳菁芜的孩子么?  只是,她的是女儿,眼前的分明是少年!  苏氏的确慧眼如炬,只这一眼便就认出珺瑶来,不过也实在是因为珺瑶这容貌与母亲柳菁芜太过相像。而且今日珺瑶,是特意做了装扮,所以与柳菁芜便愈发相像了。  珺瑶见苏氏面有异色,双唇微微一勾,起疑了么?
  苏氏好不容易按下心头惊慌,镇定道:“劳孟郎君费心,今日特意给小女送这么珍贵的礼物来。来人呐,请孟郎君入席,好好伺候着!”  苏氏到底是沉稳的,毕竟她中馈墨府数十年,若连这般便就要惊慌失措,那便就不是她苏妙弋了。  珺瑶悠然而笑,目光温柔地望着墨芸灀,“你要的焦尾琴我替你寻到了。”身旁阿开小心将焦尾琴奉上,墨芸灀顿时泪眼婆娑,“孟大哥,这份礼太贵重了。”  “吴人有烧桐以爨者,邕闻火烈之声。知其良木,因请而裁为琴,果有美音,而其尾犹焦,故时人名曰焦尾琴焉”。此琴是东汉蔡邕亲手所做,琴声悠远悦耳。  珺瑶抿唇浅笑,笑意温和宠溺,“一张琴罢了,何足挂齿!”  墨六娘感动地接过焦尾琴,眼里的泪水褪去,唇畔笑意渐渐漾起,“多谢孟大哥。”  满堂宾客见此番情状,或议论或闭口不谈,可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墨二夫人勾唇浅笑,笑意敛在唇角,素指轻轻绕弄着手里的锦帕。  苏氏紧蹙眉头,这少年定然是故意为之,只是他到底意欲何为?  毕竟来者是客,苏氏到底不能就此发作,将人赶出府去,反而还要好脸相迎。她按捺住心头的不安,化作唇边一抹不自然的笑,“孟郎君实在客气了。这方焦尾琴如此贵重,六娘不能收!”
  021 婢子殁夏雷震震  珺瑶浅浅一笑,清眸纯净清亮,就这样直勾勾地望着苏氏,没有一丝杂念,清澈得如一汪泉水。苏氏却被这样的眼神摄住,她是想起了年少时的柳菁芜。那个艳绝天下的女子,不论她的身段如何妖娆,她的眸光总是这般清澈见底。一见她,好似心里所有的邪念都不该有。那时候,是苏氏最为自卑的时候,有柳菁芜在场,众人的目光总会落在那个女子身上。  只是,她美又如何,还是嫁了一个莽夫!纵然那男子是多被人称颂,可是,柳菁芜还是永远回不了平城。  因为皇上绝对不会允许,柳家与赫连天再有来往。柳菁芜嫁给赫连天的时候,她就不再是柳家的人。  嗬,多么令人痛快!  她曾经那么引以为傲的家族,如今都不认她了!  苏氏想到此番,唇畔不禁露出了得意之色,除了沈兰璇之外,平城四姝还有谁能比她嫁得更好,又有谁比她荣盛。如今她不但有诰命在身,儿子又刚被提任为正三品吏部尚书,她的往后是大把大把的好日子,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这些,哪是柳菁芜比得上的?大夏亡国,赫连天是亡国之徒,怕是连命都保不住,又能带给柳菁芜什么幸福安乐呢?  愈想苏氏便愈发得意,竟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娘……”墨芸灀一脸迷蒙地望着笑着的苏氏,娘这是怎么了,方才她不是还在发怒,怎么现下又笑得这般厉害,还有些得意?  苏氏霎时回过神来,轻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她正了正神色,而后才露出慈和的笑容来,“焦尾琴是名贵之物,你一个女儿家要这做甚?何况……”她的眉头微微一蹙,露出些许担忧之色来,她低声言道,“你已有婚约在身,怎好轻易收旁人的礼?若传出去,怕是世子会多想。”  墨芸灀一怔,眉头紧蹙,神色不悦,“娘,我要收什么礼,交什么朋友,何须看那人的脸色?”只说着,她紧紧地抱住焦尾琴,“这琴,是孟大哥千辛万苦寻来的。我若不收,岂不是拂了孟大哥的一番好意?”  她亲昵地挽了母亲的手臂,撒娇道:“娘,您就让我手下罢,世子不会多想什么的。世子与孟大哥亦是好友呢!”  与世子是好友?  苏氏不得不开始正视起眼前的这位少年来,她心底隐隐有一种感觉,这少年怕是来者不善。只是她的眼神清澈,叫人无法怀疑。且罢,还是静观其变。苏氏温柔笑了笑,宠溺言道:“罢了,既然你真心喜爱,那就收下。去谢谢你孟大哥!”言语间仿佛对珺瑶多了一丝亲昵。  珺瑶不得不佩服起眼前的这位墨家当家主母,她这么快就冷静下来,转颓为盛,那神色间似乎珺瑶是与她舒适的世侄。温和坦然的笑容,让满堂宾客渐渐褪去了疑虑,只是有心人到底还会惦记着方才的这场,预谋的送礼盛况。  墨二夫人撩开茶盖,鼻息轻探茶香味儿,面上隐隐藏了一丝冷笑,嗬,苏妙弋,怕是往后有的你好头疼呢!
  苏氏令人引着珺瑶主仆入座,慕儿与阿开立在珺瑶身后,神色淡然而恭谨。容修远从头到尾一直看着方才的情景,他并未出声替珺瑶解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去应付。她的冷静淡定,让容修远觉着佩服。  宴席开始后,容修远才转到珺瑶身边。珺瑶露了笑意,“容大哥快坐!”  容修远微微颔首,眸光露出些许赞叹,似想起什么来,惊问道:“你那焦尾琴是从哪里寻来的?你怎么知道墨芸灀在找那张琴?”  珺瑶抿唇轻笑,眸光似星辰点点,灿烂夺目,“这张琴,我是寻给墨君懿的。”  偶然间,珺瑶看见墨君懿的指尖有茧子,又想起墨芸灀曾在珺瑶读琴谱之时提起过,墨君懿最爱凤求凰的曲子,珺瑶便想到,墨君懿是个爱琴之人。此论虽有些武断,但在后头与墨君懿的交谈之中,珺瑶便就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  墨芸灀虽然是怕极了墨君懿这位兄长,可她内心深处却是十分关心他。珺瑶赠她焦尾琴,她定会转而赠给墨君懿。  容修远一怔,“你是为墨君懿寻的这张古琴?”  珺瑶笑着点头,笑意坦然,“是啊!墨君懿这个人没有什么别的偏好,送他一张琴,聊表些心意。这些日子,若没有他的照拂,我在平城也不会过得如意,不受人打扰。”珺瑶不会傻到,在这样的乱世之中,她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乡人住进了平城的胡同里,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和探测。
  “你知道他放在外头的那些人?”容修远惊诧,原来她都知道?  珺瑶笑意渐盛,直达眼底,带了几分对墨君懿的感激,“我自然是知晓的,只不过装作不知罢了。他不肯提起,终归有他的理由。”  容修远凝视着珺瑶,眸光微闪,这个女子,太过明智大气,只是当某一天她见到寒初时,会不会这般地轻易原谅他?容修远垂一垂眸,“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珺瑶微哂,“容大哥太夸奖我了。珺瑶很多事都看不开看不透!”笑意渐渐敛去,成了唇角间苦涩。  容修远微怔,怜惜叹道:“看不开看不透的,终有一天会看透的。只是,时机未到!”  “嗯!”珺瑶抬眸勉强漾起一丝笑意。  二人正说话间,先头一直跟着的墨玉琤从前院跑了进来,他冲到容修远面前,神色慌张,急声道:“容大哥,绿翘……绿翘……”  容修远站起身,“你别急,慢慢说!”  墨玉琤呼呼地喘气,好不容易吞咽了口水,稍稍镇定下来,道:“绿翘死了!”毕竟年少,生性纯良,他红着眼眶,止不住地抽泣。  容修远轻声宽慰,而后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墨玉琤扁着嘴巴,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长长的睫毛之上挂着泪珠,“方才我去锦姨房里给绿翘送东西,发现她吊在了悬梁上。容大哥,呜呜……你快去看看,看看绿翘还能不能活过来!”
  022 中毒  绿翘忽然死了,死在墨芸灀的生辰礼上,死在了歌舞升平的墨府。墨府一向自诩善待下人,绝对不会出现什么苛责下人之事。而今,却生生逼死一个丫鬟吊死在悬梁之上。墨玉琤倒也不是个傻子,顾及墨家颜面,只偷偷地跑来与容修远说。  可那些个自诩聪慧却十分愚蠢的人却不同,她大声地在千秋苑嚷嚷起来:“夫人呐,出大事儿了,夫人呐……”锦夫人一袭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花容月貌胜似芙蓉。  她的眼底带泪,双颊因急促漾起绯红,她盈盈朝苏氏福了福身,才继而又哭嚎起来:“夫人呐,出大事儿了,您快去瞧一瞧罢!”  苏氏面色不悦,又见是满堂宾客不能发作,“到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让你这样失态?”苏氏非得要装出一副妻妾和睦的神色来,双眸微垂,外人瞧似关切和蔼,可锦夫人却瞧得十分清楚,那眼里有分外的狠戾。  也对,毕竟是这样的场景,她怎容许墨府有一丝差错,以致她脸上无光呢。  只是今日,锦夫人却不会再如苏氏所愿,有些事儿,若不趁着这般的场景,怕是这一生她都再也找不到机会去羞辱苏氏了!  锦夫人揽一揽身上金丝薄烟翠绿纱,用锦帕拭着垂落下来的泪水,低低啜泣,待情绪稳下来才凑到苏氏身旁低声道:“绿翘死了,夫人可如意了?”满面愁容,可那唇角却微微带了一丝笑意。  苏氏大惊失色,“死了?”  锦夫人直起身子,泪水挂在两颊,美艳凤眸似笑非笑,“是,死了,就在方才。贼人已经被妾抓住了,夫人要去瞧一瞧么?”  苏氏眉头一紧,霎时反应过来,“你,该死!”  锦夫人听罢,嗤笑一声,眸底的恨意渐渐浮现,她哂笑道:“能让夫人气得这般,妾真是高兴坏了!”
  锦夫人扭着腰肢,一晃一晃地落在苏氏是分外地刺眼。苏氏紧一紧手,向左右赔了一声罪,又吩咐如夫人替她陪客,而后才不急不缓地离去。  她这样的年纪,除了丈夫,还有什么事儿须得她火急火燎的呢?  姗姗来迟的崔氏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掠过一丝赞叹之色,她这个媳妇是选对了。英国公府,到底要这样的人才能镇得住!  众人还在心中暗暗思忖方才锦夫人到底与苏氏说了什么,这般却有人高声呼唤:“老夫人来了!”  众人才收起了揣测的心思,那墨二夫人更是满脸堆笑,率先引了上去,“老祖宗,您终于到了。三娘方才还在问,怎么祖母还没来。她这丫头啊,什么都不惦记,就惦记着您这位祖母了!”  崔氏已是满头银发,却十分地有精神,她慈和地朝墨三娘一笑,“三丫头,到祖母身边来。”  墨三娘一怔,眸光掠过母亲正与她使眼色,便忙起身行礼道:“是,祖母!”  墨三娘虽然性子小些,可人却是聪慧。她只是太过敏感,因爹爹早逝,西府没落,早已比不得东府。且平日西府总要靠东府救济,墨三娘总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虽然她是西府正经的主子。只是她敏感脆弱,想起自己与东府那些姐妹们的差异来,总是忍不得掉泪。  崔氏揽着墨三娘说了好些体己话,墨三娘一一答了,且是面带笑容。崔氏总是喜欢笑容满面的孩子,见三娘这般,不由得也生起一股喜意来。  墨三娘偷偷地望一眼前头儿的墨芸溪,朝她投去感激之色。墨芸溪却只微微一笑,颔首以对。  墨三娘心底便对四妹妹充满了感激,若非方才四妹劝她,告诫她在这样的场景若是流泪便是对东府充满了嫉妒之心,避免了她在未来婆家面前的失仪。  崔氏看墨三娘今日装扮得美艳动人,眉目间微带了些许娇弱,却愈发得惹人怜惜,她不由得又多疼惜了几分。  比之千秋苑的满堂欢乐,锦夫人的鸢鸾阁可就是一派森然。苏氏急冲冲赶来时,竟发现自己的儿子墨玉琤正站在绿翘尸身跟前。  她脸色陡然一寒,喝道:“三郎!”  墨玉琤本是伤怀之极,方还拉着容修远哭了一阵,他猛然听见苏氏的喝声,又是被惊了一跳,眼里的泪水竟似清泉又涌了上来。苏氏见儿子哭得凄楚,心头霎时一软,忙将儿子拉进怀里哄道:“三郎莫哭,告诉母亲发生了何事。”  墨玉琤此时还是个少年,不过十四岁的光景,见苏氏软语哄他,鼻头愈发地酸楚,趴在母亲的怀里低声垂泪。
  一旁容修远正弯腰检查绿翘的尸身,珺瑶也到了,她拧着眉头,问:“容大哥,这丫头死得有些蹊跷啊!”  珺瑶虽然比不得容修远和慕儿那般对医术有天分,可自小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寻常毒药她还是一眼便就识得的。绿翘唇色泛青,并非吊死之人的唇色泛紫,这恐怕是中毒之兆。  容修远并未回答,只是用银针刺进绿翘的咽喉之处,拔出时果然见那银针泛黑,“绿翘是中毒死的。”  锦夫人听罢,顿时嚎啕大哭起来,“哎呀,可怜的绿翘啊。你怎么就这样死了呢!到底是哪个天杀的要杀死你啊!”只说着,她一把拉过在后头的跪着的一人,“你说,是谁派你来杀死绿翘的!”  那人装的小厮模样,一身粗布青衣,他低着头,一言不发,任由得锦夫人又打又骂。  苏氏被锦夫人一番闹腾弄得极为不耐,她冷声喝道:“够了,给我闭嘴!”她浑身透着严厉之气,可锦夫人却不怕,她只稍稍退到一旁,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苏氏咬一咬牙,恨不得此刻将这可恶的锦夫人撕碎了去,若非她从中使坏,哪里出得来这劳什子许多事儿。她瞥眼见到容修远和珺瑶皆在场,眉眼一紧,“三郎,请你容大哥和这位孟郎君先回千秋苑入席,这绿翘之事便就不必麻烦二位了!”
  @渠清几许C
21:07:41  何方基友?报上名来。。  -----------------------------  @颜小夏小夏 112楼
14:12:00  如歌~~~~  -----------------------------  听着耳熟。。斜眼~~
  @渠清几许C
21:07:41  何方基友?报上名来。。  -----------------------------  @颜小夏小夏
14:12:00  如歌~~~~  -----------------------------  @渠清几许C 123楼
20:30:45  听着耳熟。。斜眼~~  -----------------------------  哼╭(╯^╰)╮
  023 被罚  珺瑶与容修远二人对视一眼,二人双双便就想着退出去。无奈墨玉琤却拦着,“容大哥你先别走,你瞧瞧绿翘还有没有得救!”  容修远瞧墨玉琤一眼,眼里带着些许悲悯,“玉琤,她活不了了!”  墨玉琤听罢,放声地大哭起来,惹得苏氏又急又怜。她冷冷地剜了锦夫人一眼,在珺瑶与容修远退出鸳鸾阁之后,方朝锦夫人发作道:“这样的日子,你非得闹得阖府不安宁才肯罢休是不是!”  锦夫人从不掩饰自己对苏氏的厌恶,她冷冷地勾着唇,嘲讽道:“夫人这话说得可笑!妾何时扰了府里安宁?死了一个丫头这样大的事,难道妾还要瞒下去么?”  “你!”苏氏被锦夫人气得直发抖,又无言反驳,更是怒火燃烧。  锦夫人冷冷一笑,指着那跪着的小厮,道:“贼人我已经给夫人抓住了,如何处置便是夫人的事儿!妾告退了!”  锦夫人做了甩手掌柜,什么事儿都不再去理,只坐到一旁悠闲地品茗着茶。苏氏愤恨地瞪她一眼,转而朝那小厮喝道:“你是谁?何故到鸢鸾阁来?”
  那小厮紧闭不语,甚至连头都不曾抬起。苏氏怒火中烧,唤来外头护院几个,“给我拉下去狠狠地打,我就不信他不开口!”  打骂声并着哀嚎声,在鸢鸾阁里此起彼伏。锦夫人笑眯眯地瞧了一眼,眼底讽意渐显,“原以为夫人能查出些什么,却不料竟也只这般手段。看来,妾要去禀报了郎主才是!”锦夫人重重地咬着“妾”字,她是在提醒自己,她是有多么恨苏氏!  “你给我闭上你的嘴,否则,我连你一块罚了!”苏氏自有她的威严不容许任何人侵犯,虽然锦夫人的放肆让她十分不悦,可念头一转,锦夫人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她今日此举,不过就想给她平静波澜的生活添一点儿堵。  死了一个绿翘,倒还是遂了她的心意了!左右不过是让今晚难过些,到底还是自己的儿子要紧。  苏氏睨一眼哭泣的儿子,心头担忧的那根弦松了下来,若绿翘还在,三郎指不定被带坏成什么样儿,而今一了百了,再好不过了!  “来人,将这个贱蹄子关进柴房去,饿他个三天三夜,看他开不开口!”苏氏心思放将开来,整个人亦变得通透起来。她看着一副看好戏模样的锦夫人,唇畔微微一勾,“乔嬷嬷,打发几个人好生伺候着锦夫人,要是贼子再伤了她,那可就不好了!”  锦夫人面色一寒,“不劳夫人费心,这院子里有大把的人在,妾自当可以保全!”  苏氏浅浅一笑,那笑意却让人不寒而栗,“是么?可这绿翘怎么在你的院子里死了呢?这不过就是个年少的小厮,也能轻易到你院子里来害死了绿翘。若是来个英勇的,岂不把你这个主子也夺了命去!”
  锦夫人惊得立马起了身,苏氏的话让她心底直发寒。她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来害死她么?锦夫人此刻心里才开始慢慢害怕,她绞着手里的锦帕,神色渐渐不安起来,反复思忖方才发生的一幕。  先头,她因为衣饰被丫鬟耽搁了,故而出院得晚。梳洗完毕之后,便听到后院柴房里头,有惊声呼叫,呼叫的人正是墨三郎。她急急忙忙带着人去了,见到绿翘垂吊在悬梁之上。墨玉琤吓得跌坐在地。正欲开口询问之际,屋外却闪过一个身影。外头的护院眼明手快,很快地将那个人抓了住。  她原以为,将此事在千秋苑捅出来,便会让苏氏丢尽了脸面。  可眼下,怎么会将祸水引到自己身上来了?  锦夫人稳下心绪,朝苏氏道:“夫人何必用这样的话来唬妾身呢?鸢鸾阁一向戒备森严,今日因六娘生辰礼,那些个护院被调往千秋苑而去,院子里才稍有松懈。而且……”锦夫人一双凤眸毫不示弱地对上苏氏,她轻笑着,“夫人如今的心力应该放在搜查贼人身上,而不是来关心我的安危。绿翘是中毒身亡的,夫人该问问谁给她送了吃食。”  吃食,是墨玉琤送的。
  墨玉琤一双黑眸清澈见底,双颊隐有泪痕,他委屈无辜地望着锦夫人,“锦姨的意思是说我害死了绿翘姐姐么?”只说着,那豆大的泪珠便就从眼眶里涌出来。  锦夫人眸光微闪,似笑非笑,“锦姨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吃食毕竟是你送来的,我这院子里的人已经一日没有给绿翘用过任何东西了。唯一的这问题,到底是出在你送的东西身上。”  苏氏见锦夫人如此咄咄逼人,且逼得还是她的小儿子,心肝宝贝,顿时怒气冲了上来,一步向前狠狠地掴了锦夫人一巴掌,“放肆!你是什么身份,竟敢怀疑三郎,说出这样欺主犯上的话来!”  妾为卑,不过就是个名头好听些的下人罢了,竟敢这样的欺辱墨府的嫡子!  苏氏这个人,什么都能忍得,就是不允许有人来欺负她的孩子。  锦夫人被狠狠打了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耳畔嗡嗡作响,霎时她忽的打了一个激灵,人也清醒起来,她忙俯下身,“夫人恕罪,三郎恕罪!”
  024 缠绵  苏氏从不怕被人威胁,尤其是在英国公府里。因为她知道,崔氏会一直站在她这一边,墨英东也会一直站在她这一边。他们会好好地护住她,避免她受到一丝一毫地委屈,因为,他们怕惹恼了苏氏,一个不留心,便就将那秘密说了出来。  尽管崔氏心里有旁的计较,但她替苏氏出面却还有另一个理由,便就是她认为,这个媳妇能够担起墨家的重任。  珺瑶和容修远做了那梁上君子,将地下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珺瑶道:“这老夫人未必太过维护苏氏,这其中定有蹊跷!”  容修远也觉着奇怪,崔氏怎么什么都不问,就把锦夫人关掉了佛堂去。虽说锦夫人针对墨玉琤是触了崔氏的逆鳞,可是毕竟绿翘是一条性命,放在往常,一向自诩慈祥的崔氏一定会过问的。  况且,绿翘腹部微凸,明眼人一瞧其定已怀有身孕。凭着崔氏的精明,怕是一眼就瞧出此事的蹊跷之处,只不过,为何会绝口不提呢?  容修远皱眉思忖了片刻,却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好朝珺瑶道:“崔氏想来维护苏氏,且此事关乎墨玉琤,才致她如此罢!”
  “不!”珺瑶摇摇头,“便就是因为事关墨玉琤,崔氏才一定会想着要将这事儿查个清楚。墨玉琤是墨家嫡子,一个嫡子与一个妾的贴身丫鬟之死有关联,传出去可会抹黑墨家的。恐怕,是崔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且那个人,比墨玉琤重要得多,甚至比整个墨府还要重要。否则,崔氏绝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容修远深觉珺瑶言之有理,只是这个重要的人会是谁呢?会让崔氏甘愿冒让墨玉琤清白受损,墨府名声受损的威胁去保他?  可让人蹊跷的是,绿翘不过是锦夫人房里的一个丫鬟,竟然牵扯上了这样重要的人物么?  看来,墨府的事儿,要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复杂。
  ( ⊙o⊙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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