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瑞狄斯"现代爱情诗歌精选"诗歌原文

蛇(劳伦斯动物诗之二)
蛇韩晶宇/译
一条蛇①爬到我的水槽,
在炎热的一天,我热得身穿睡衣,
去那里喝水。
在那深色豆角树②散发奇香的幽深大绿荫里,
我提着大水罐走下台阶,
必须等待,必须驻足等待,因为他早于我到了水槽边。
他从土墙裂缝的阴暗里爬下,
拖着黄褐色的柔软肚子,翻越石头水槽边,
把喉咙靠在石槽底上,
那里,清水从水龙头点滴而下
他用笔直的嘴啜饮,
舒适饮水,过笔直牙床,入松弛长身,静默无声地。
有人早于我到了水槽边;
而我,像个后来者,在等待。
他饮水后抬起头,象牲口举动,
盯着我发呆,象饮水牲口的作风,
嘴里闪动分叉舌头,片刻沉思,
又弯了身,喝了点水;
他象土地的棕色和金黄,生于地球灼热的脏腑,
在这个西西里七月的日子,当艾特纳火山正喷烟。
我所受的教育有话对我说:
他必须受死,
因为在西西里,黑色蛇无害,金色蛇有毒。
我内心也不断发话:如果你是个男子汉.
你现在就该拿棍棒,敲断他,打死他。
但我必须承认,我多么喜欢他,
我多么高兴他安静到来,象一位访客,在水槽饮水
然后宁静地、平和地离开,无所言谢,
返入那地球灼热的脏腑。
是否因怯懦,我不敢杀死他?
是否因变态.我渴望与他交谈?
是否因谦卑,我竟感到如此荣幸?
我感到如此荣幸。
但又有那些杂音:
“如果你不怕,你就该杀死他!”
的确,我害怕,我非常害怕,
但即使如此,我更加感到荣幸,
他前来寻求我的款待,
走出了秘密土地的黑暗之门。
他喝够了,
抬起头,恍惚若梦,如人醉酒,
晃动他的舌头,象天上带分叉的黑夜,那么黑,
看似舔着嘴唇,
接着像一个神,视若无睹,环顾上天,
慢慢转动脑袋,
慢慢地,慢慢吞吞地.仿佛沉沉入梦,
开始拖着他长长而弯弯的圆圆蛇身,
又爬上了我破裂的墙面。
当他把脑袋伸进那恐怖洞穴,
当他缓缓地停下.放松蛇臂,继续入洞,
撤入那可怕黑洞,悠闲地进入黑暗,
慢慢地拖拉自己, 一种恐惧,一种对他行为的抗议,
当即占据了我,而他正以背相对。
我环视四周,我放下大水罐,
我捡起一段笨重的木头,
啪的一声砸上水槽。
我想我木头没有打中他,
但突然,他落在后面的身子慌乱失态地抖动
翻腾如闪电,消失
在黑洞里,在墙面上那唇状的土缝里,
我盯着裂缝入迷,在这个酷热而寂静的中午。
我立刻感到了懊悔。
我自认行为卑鄙,多么粗暴,多么令人不齿!
我鄙视自己,厌恶那受诅咒的人类教育的声音。
我想起了信天翁的故事③。
我希望他能够回来,我的蛇。
因为我又觉得他象一个国王,
象一个流放中的皇帝,被废黜到地狱,
现在应该再次为他加冕。
于是,我错失了机会来交结
&一位生命之主④。
我有了些认罪:
一种卑劣感。
注释:①BBC曾有文字猜测此处为蝰蛇。因本诗写自1920-21年间,诗人当时旅居西西里的陶尔米纳镇。
②豆角树为地中海周边的常绿树种。所开红花,据说香味近似精液。
③信天翁的故事,出自塞缪尔·泰勒·柯勒律治的著名长诗《古舟子咏》。
④“生命之主”说可能暗指乔治·梅瑞狄斯()的诗集《现代爱情和英格兰路歌》中第30首十六行的商籁诗,或者引自艾默生的小品《经验》。另,劳伦斯在其《羽蛇》中说过,“生命之主是死亡大师”。
(猫蝶斋 到2-14)
&译后话:昨夜,我下决心在今夜翻译好这首。今天傍晚,突发意外,让我很是紧张和不快。我的女儿,纯属意外地,被麻将桌旁的电线绊倒,下巴磕到了椅子角,竟然出了一通血。幸亏,(早上刚从北京旅游归来)舅舅及时送上一把云南白药来止血。很快,得蒙邻居开车帮忙,舅舅指引下,冒着四处冒烟的鞭炮喧闹,我们一行四人到了一个外科医生的家中。快速诊断后,医生给女儿那指宽的深深伤口,直直缝了四针。怀中的女儿,痛得手脚踢腾,虽然有麻针。这个意外,让我很不高兴。虽然不能怨天尤人,怨谁?草草吃了饺子,为平复心情,我还是坚持着完成这个翻译计划了。往年,元宵佳节的夜晚很惬意。今年,同样烟花缤纷的夜空下,我真是郁闷。唯一可以代替这种缺憾的安慰,也就寄托在这首诗中吧。另,翻译之前,参看了新浪博主宽厚的吟咏,特此感谢。最后,情人双节,愿天下人心中都爱意泛滥!
参考链接:
by D.H. Lawrence
A snake came to my water-trough
On a hot, hot day, and I in pyjamas for the heat,
To drink there.
In the deep, strange-scented shade of the great dark carob-tree
I came down the steps with my pitcher
And must wait, must stand and wait, for there he was at the trough before
He reached down from a fissure in the earth-wall in the gloom
And trailed his yellow-brown slackness soft-bellied down, over the edge of
the stone trough
And rested his throat upon the stone bottom,
And where the water had dripped from the tap, in a small clearness,
He sipped with his straight mouth,
Softly drank through his straight gums, into his slack long body,
Someone was before me at my water-trough,
And I, like a second comer, waiting.
He lifted his head from his drinking, as cattle do,
And looked at me vaguely, as drinking cattle do,
And flickered his two-forked tongue from his lips, and mused a moment,
And stooped and drank a little more,
Being earth-brown, earth-golden from the burning bowels of the earth
On the day of Sicilian July, with Etna smoking.
The voice of my education said to me
He must be killed,
For in Sicily the black, black snakes are innocent, the gold are venomous.
And voices in me said, If you were a man
You would take a stick and break him now, and finish him off.
But must I confess how I liked him,
How glad I was he had come like a guest in quiet, to drink at my water-trough
And depart peaceful, pacified, and thankless,
Into the burning bowels of this earth?
Was it cowardice, that I dared not kill him? Was it perversity, that I longed to talk to him? Was it humility, to feel so honoured?
I felt so honoured.
And yet those voices:
If you were not afraid, you would kill him!
And truly I was afraid, I was most afraid, But even so, honoured still more
That he should seek my hospitality
From out the dark door of the secret earth.
He drank enough
And lifted his head, dreamily, as one who has drunken,
And flickered his tongue like a forked night on the air, so black,
Seeming to lick his lips,
And looked around like a god, unseeing, into the air,
And slowly turned his head,
And slowly, very slowly, as if thrice adream,
Proceeded to draw his slow length curving round
And climb again the broken bank of my wall-face.
And as he put his head into that dreadful hole,
And as he slowly drew up, snake-easing his shoulders, and entered farther,
A sort of horror, a sort of protest against his withdrawing into that horrid black hole,
Deliberately going into the blackness, and slowly drawing himself after,
Overcame me now his back was turned.
I looked round, I put down my pitcher,
I picked up a clumsy log
And threw it at the water-trough with a clatter.
I think it did not hit him,
But suddenly that part of him that was left behind convulsed in undignified haste.
Writhed like lightning, and was gone
Into the black hole, the earth-lipped fissure in the wall-front,
At which, in the intense still noon, I stared with fascination.
And immediately I regretted it.
I thought how paltry, how vulgar, what a mean act!
I despised myself and the voices of my accursed human education.
And I thought of the albatross
And I wished he would come back, my snake.
For he seemed to me again like a king,
Like a king in exile, uncrowned in the underworld,
Now due to be crowned again.
And so, I missed my chance with one of the lords
And I have something to expiate:
A pettin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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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网友发言只代表其个人观点,不代表新浪网的观点或立场。徐志摩——杰出的诗歌翻译家
  一、生平传略
  徐志摩,我国现代散文家,诗人,文学翻译家。生于浙江省海宁县硖石镇一个开明富商家庭。父亲徐申如,是商会会长;母亲为其父第二夫人钱穆英。按族谱排列,其父为其取名徐章,字森,因父名申如,故又小字又申。笔名有南湖、诗哲、海谷、谷、大兵、云中鹤、仙鹤、删我、心手、黄狗、谔谔等。志摩是在1918年去美国留学时他父亲给另取的名字。据说小时候,有一个名叫志恢的和尚,替他摸过头,并预言“此人将来必成大器”,其父望子成龙心切,即替他更此名。
  徐志摩是徐门的长孙独子,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4岁入家塾读书,聪明超群。11岁时,进硖石开智学堂,从师张树森,打下了古文根基。成绩总是全班第一,有“神童”之誉。
  1910年,徐志摩满14岁,离开家乡,来到杭州,经表叔沈钧儒介绍,考入杭州府中学堂。这是他一生的第一篇作品。同时,他对科学也有兴味,1914年5月,在《友声》第2期上发表《镭锭与地球之历史》等文。
  1915年夏,徐志摩毕业于杭州第一中学,接着考入上海浸信会学院暨神学院。
  生性好动的徐志摩并没有安心念完浸信会学院的课程,1916年秋,离沪北上,到天津的北洋大学的预科攻读法科。翌年,北洋大学法科并入北京大学,徐志摩也随着转入北大就读。在北方上大学的两年里,他的生活增添了新的内容,他的思想注入了新的因素。在这高等学府里,他不仅钻研法学,而且攻读日文、法文及政治学,并涉猎中外文学,这又燃起他对文学的兴趣。这一时期他广交朋友,结识名流,由张君劢、张公权的介绍,拜梁启超为师。日,徐志摩怀着“善用其所学,以利导我国家”的爱国热情,离开北大,从上海启程赴美国留学。在马萨诸塞州的克拉克大学社会学系,他选读了社会学、经济学、历史学等课程。入学10个月即告毕业,获学士学位,得一等荣誉奖。随后转入纽约的哥伦比亚大学研究院经济系。在那里,徐志摩获得了广泛的哲学思想和政治学的种种知识。是年,“五四”革命运动的浪潮也辗转波及到远隔重洋的美国的中国留学生群中,徐志摩也为爱国心所驱使,参加了当地留学生所组织的爱国活动,经常阅读《新青年》、《新潮》等杂志,同时,他的学习兴趣,逐渐由政治转向文学,因而获得了文学硕士学位。
  徐志摩在美国待了两年,但他对美国资本主义社会资产阶级掠夺的疯狂性、贪婪性,追求物质利欲感到厌倦,放弃了即将到手的博士学位辗转去了英国,以追随罗素的哲学思想。不料罗素个人生活发生意外的变故,致使他不曾达到跟随罗素从学的夙愿。在伦敦剑桥大学政治经济学院,他结识了林长民及其女儿林徽音,并由于林长民介绍,认识了英国作家高斯华绥·狄更生。由于狄更生的介绍和推荐,徐志摩以特别生的资格进了康桥大学皇家学院。在那里,他没有按正规课程上课,只是随意听讲,但他终于看到了自己慕名已久的哲人罗素,而且还结识了哈代、威尔、曼斯菲尔德、卡本特、威利等一批英国当时著名的作家、诗人和学者。
  在英国,尤其是在康桥的这段生活,对他一生的思想有着重要的影响,是他思想发展的转折点。在康桥,他深深感到“大自然的优美,宁静,调谐在这星光与波光的默契中不期然的淹入了你的性灵”。剑桥俊秀的景色、英国文学的伟大传统及罗素、卡本特等人所提倡的那种热爱人类和自由、眷恋大自然本色美的思想不仅促成并形成了他的社会观和人生观,同时,也拨动了他的求知欲,触发了他创作的意念,激发了他久蛰的灵性,这位以“爱、自由、美”胡适之在评价徐志摩时曾说过:“他的人生观真是一种‘单纯信仰’,这里面只有三个大字,一个是爱,一个是自由,一个是美。他梦想着三个理想的条件能够会合在一个人生里,这是他的单纯信仰。他的一生的历史,只是他追求这个‘单纯信仰’的实现的历史。”为人生观的浪漫主义诗人开始创作并译介自己喜爱的诗人和作品,迈出了通向世界文学殿堂的第一步。
  二、译论·译事·译绩
  徐志摩是我国现代超凡卓著的诗人、散文家,文学翻译家。有人说,正是由于徐志摩,中国人才知道了剑桥,知道了英国及欧洲文学及文化;也有人说,徐志摩如同一扇窗,让东西两方的人窥见了彼此文学艺术领域中的无价之宝。作为诗人、作家和文学翻译家,徐志摩对中外文化交流的主要业绩是在对外国文学和文化的译介上。
  徐志摩一生共翻译了大量诗歌,包括英国、美国、希腊、法国等诗人的作品,主要有哈代、华兹华斯、欧文·梅瑞狄斯、俄克里托斯、嘉本特、D·G·罗塞蒂、惠特曼、莪默、莎士比亚、泰戈尔、布莱克、拜伦、弗莱克、济慈、歌德、波特莱尔、席勒、萨福、阿瑟·塞蒙斯、E·B·勃朗宁、威廉·莫里斯、史温明、柯勒律治等20多位。
  诗歌翻译观独特比喻
  徐志摩在其短短的人生中曾进行过大量翻译实践活动,题材涉及诗歌、散文、小说、戏剧、演讲辞等,但不论是从数量还是从质量看,徐志摩翻译中最有建树者还是其诗歌翻译。“他的译作能够挖掘出原作内在的东西,表现出原作者的气质和风格。”
  早在1921年留学英伦期间,徐志摩即已尝试诗歌写作与翻译,当年他共发表诗歌作品八篇,其中除了《草上的露珠儿》一诗外,其他七首均为译诗。在《征译诗启》中,他吁请海内文友翻译西洋名诗,以飨中国读者。徐志摩一面倡导国人译诗,一面也积极勉力为之。徐志摩不仅积极从事翻译实践,而且提出过较有见地的翻译理论和主张,大致可以概括为以下几点:
  徐志摩诗歌翻译观独特比喻。徐志摩于1925年8月在《现代评论》上发表《一个译诗的问题》一文,文中表达了他对诗歌翻译的主要观点:“翻译难不过译诗,因为诗的难处不单是它的形式,也不单是它的神韵,你得把神韵化进形式,像颜色化于水,又得把形式化进神韵,像玲珑的香水瓶子盛香水。”我国从古至今,有关诗歌翻译的理论或原则可谓多矣,然徐志摩之比喻却格外新鲜,具独造之处。“其实,他说谈的就是‘形神兼备’,是翻译的最高境界。”徐志摩用这一巧妙比喻形容翻译,可见其灵性和才情了。
  注重译文自然流畅
  徐志摩在翻译德国作家戈塞的《涡堤孩》时说:“我一年前看了《涡堤孩》那段故事后,非但很感动,并觉其结构文笔并极精妙,当时就想可惜我和母亲不在一起,若然我随看随讲,她一定很乐意听。此次偶尔兴动,一口气将他翻了出来,如此母亲虽在万里外不能当面听我讲,也可以看我的译文。”徐志摩不遵循所谓的“信、达、雅”之类的标准,而以自然流畅,“如此母亲虽在万里外不能当面听我讲,也可以看我的译文”为原则。所以“对与原书中许多幽默的、尖刻的、下流的话,都用中国的成语来代替了”。一些觉得不紧要的冗长的描写也删掉了。正如我们所看到的他的译品一样,徐志摩的翻译能把原文的基本信息基本表达出来,使译文流畅自然,在一定程度上取得了成功,而且也吸引了广大的中国读者。
  主张使用白话文
  在译诗语言上,徐志摩积极主张用“五四”以来的白话文认真移译外国诗歌。他在《征译诗启》中这样写道:我们所期望的是要认真的翻译研究中国之文字解放后表现细密的思想与有法度的声调与音节可能,研究这种新发现的达意的工具究竟有什么程度的弹力性与柔韧性与一般的应变性,究竟比我们旧有方式是如何的各别,如其较为优胜,优胜在哪里?……为什么旧诗格所不能表现的意致的声调,现在还在草创时期的新体即使不能令人满意,却至少可以约略的传达,如其这一点是有凭据的,大可以共认的,我们岂不应该依着新开辟的途径,凭着新放露的光明,各自的同时也是共同的努力,上帝知道前面没有更可喜更可惊的更不可信的发现。在诗歌翻译中徐志摩是坚持走白话道路的。1928年12月,徐志摩欧游前一日给林语堂先生写白居易《新丰折臂翁》,林先生于1936年正月十三日跋云:“志摩,情才,亦一奇才也,以诗著,更以散文著,吾于白话诗念不下去,独于志摩诗念得下去。”这说明徐氏之白话文诗歌创作和翻译在一定程度上是成功的。
  主张复译
  徐志摩在其撰写的《葛德的四行诗还是没有翻好》中,他首先从语言形式和意境神韵等两方面对胡适、郭沫若、朱家骅、周开庆和自己的译文进行了详细的对比和推敲,然后慨而叹曰:“不易,真不易,就只四行。字面要自然,简单,随熟;意义却要深刻,辽远,沉着;拆开来一个个字句得没有毛病,合起来成一整首的诗,血脉贯通的,音节纯粹的……我自己承认我译的两道都还要不得,别家的我也觉得不满意。一定还有能手,等着看。”这样看来,所有五位的精心之译,仍然不能全然传达原诗的情致和意味,徐志摩还在期待——“等着看”。徐志摩对现有译文不满意但相信定有后来“能手”,这不仅说明了徐志摩提倡复译的观点,还可以从中看出他谦逊的治学态度。
  译事态度严谨谦逊
  在《译菩莱特尔诗〈死尸〉的序》中,他写道:“翻译当然只是糟蹋……所有诗的真妙处不在它的字义里,却在它的不可捉摸的音节里;它刺戟着也不是你的皮肤却是你自己一样不可捉摸的魂灵……”
  从这段话我们可以看出,徐志摩在翻译时考虑得是多么细致,多么谨慎。
  在写给泰戈尔先生的信件中更是无时不透露出他严谨而谦逊的翻译态度。他说:“我算是替你作讲台翻译的人。但要为一个伟大诗人作翻译,这是何等的僭妄!人家告诉我,你通常在演说之前把讲稿拟好。要是我所闻不差而你又体谅我的浅陋,盼望能把预备了向我国听众演说的讲稿寄一份来,这样我的工作就不致太困难了。我会把讲词先译成中文,那么即使在你演讲中我无能传送原文美妙动人的神韵,至少也可以做到表达清楚流畅的地步。”
  三、译品欣赏
  下面是徐志摩译的威廉·布莱克从中可以看出徐志摩的翻译风格。
  猛虎,猛虎,火焰似的烧红。
  在深夜的莽从,何等神明的巨眼或是手。
  能擘画你的惊人的雄厚?
  在何等遥远的海底还是天顶。
  烧着你眼火的纯品?
  跨什么翅膀他胆敢飞腾?
  凭什么手敢擒住那威凌?
  是何等肩腕,是何等神通,能雕镂你的脏府的系统?
  等到你的心开始的活跳,何等震惊的手,何等震惊的脚?
  用的是什么槌?使的是什么链?
  在什么洪炉里煎熬你的脑液?
  什么砧座,什么骇异的驽把。
  胆敢他的凶恶的惊怕擒抓?
  当群星放射他们的金芒,满天上泛滥着他们的泪光,见到他的工程,它露不露笑容?
  造你的不就是那造小羊的神工?
  猛虎,猛虎,火焰似的烧红,在深夜的莽从,何等神明的巨眼或是手。
  胆敢擘画你的惊人的雄厚?在原诗中,我们可以发现每节的第1句和第2句,第3句和第4句分别押韵。朗朗上口、错落有致,具有一种音乐美。再看徐志摩的翻译,除了第二节和第四节前两句有些不太对仗外,其余都韵节整齐,音乐和谐,极具节奏感,与原文风格一致。与郭沫若的译文对比一下,更能体现出徐志摩对原文气质和诗韵的把握。
  郭沫若的译文如下:老虎
  老虎!老虎!黑夜的森林中。
  燃烧着的煌煌的火光,是怎样的神手或天眼。
  造出了你这样的威武堂堂?
  你炯炯的两眼中的火。
  燃烧在多远的天空或深渊?
  他乘着怎样的翅膀搏击?
  用怎样的手夺来火焰?
  又是怎样的膂力,怎样的技巧,把你的心脏的筋肉捏成?
  当你的心脏开始搏动时,使用怎样猛的手腕和脚胫?
  是怎样的槌?怎样的链子?
  在怎样的熔炉中炼成你的脑筋?
  是怎样的铁砧?怎样的铁臂?
  敢于捉着这可怖的凶神?
  群星投下了他们的投枪。
  用它们的眼泪润湿了穹苍,他是否微笑着欣赏他的作品?
  他创造了你,也创造了羔羊?
  老虎!老虎!黑夜的森林中。
  燃烧着的煌煌的火光,是怎样的神手或天眼。
  造出了你这样的威武堂堂?除了注意诗的音乐美,徐志摩还具有自己的独创性,不会局限与原文当中。如“symmetry”一词,徐志摩没有把它译成“匀称”而是译成了“雄厚”。显然,后者比前者更大气,更能体现诗中蕴含的猛虎的力量。而且“tiger”译成“猛虎”也显然比译成“老虎”更与诗中的语言和气势相称。从这点,徐志摩对翻译谦虚谨慎的态度和对诗歌的独特造诣可见一斑。
  四、译事年表
  1922年
  1月,译诗《葛露水》,(英)华滋华斯作,收入1969台湾传记文学出版社《徐志摩全集》第1辑。这是徐志摩最早的译作。
  8月,译诗《包含》,(英)布朗宁夫人作;译诗《亚特兰达的赛跑》,(英)莫里斯·汤普森作;译诗《清晨的沐浴》,(英)斯温伯娜作;译诗《爱》,(英)柯勒律治作;译诗《乔塞夫与玛丽》,(英)詹姆斯·弗莱克作;译诗《至情妇》,(英)罗彻斯特。收入1969台湾传记文学出版社出版的《徐志摩全集》第1辑。
  1923年
  5月,译作《涡堤孩》,(德)富凯著,中华书局出版。
  7月,译《牧歌》第21章,(希腊)忒俄克里托斯作,载《诗坛》第8期。译诗《小影》,(英)梅瑞狄斯作,载10日《小说月报》第14卷第7号。
  11月,译诗《她的名字》和《窥镜》,(英)哈代作,载10日《小说月报》第14卷第11号,收入1969年台湾传记文学出版社版《徐志摩全集》第6辑。译诗《海咏》,(英)嘉本特作,载21日《晨报·文学旬刊》,收入1983年浙江文艺出版社版《徐志摩诗集》。
  12月,译诗《明星与夜蛾》,(英)RoseMary作,载1日《晨报五周年纪念增刊》,收入1980年台湾时报文化出版事业有限公司版《徐志摩诗文补遗》。译诗《分离》和《伤痕》,(英)哈代作,载10日《小说月报》第14卷第12号,收入1969年台湾传记文学出版社版《徐志摩全集》第6辑。
  1924年
  是年,译《园丁集》之六十,(印度)泰戈尔作,初收1969年台湾传记文学出版社版《徐志摩全集》第1辑。
  3月,译诗《我自己的歌》,(美)惠特曼作,载10日《小说月报》第15卷第3号,初收1969年台湾传记文学出版社版《徐志摩全集》第6辑。译诗《海盗》,(英)拜伦作,10日《小说月报》第15卷第4号,又以《DeeoinMySoulthatTenderSecretDwells》为题载4月21日《晨报·文学旬刊》。译诗《新婚与旧鬼》,(英)罗塞蒂作,载11日《晨报·文学旬刊》,收入1927年9月上海新月书店版《翡冷翠的一夜》。
  6月,译诗《在火车中一次心软》,(英)哈代作,载1日《晨报·文学旬刊》,收入1927年9月上海新月书店版《翡冷翠的一夜》,该题名为《在火车上一次心软》。
  9月,译诗《我打死的他》,(英)哈代作,载22日《文学》周报第140期,后该题名为《我打死的那个人》载28日《晨报副刊》,收入1980年台湾时报文化出版事业有限公司版《徐志摩诗文补遗》。
  10月,《公园里的座椅》(英)哈代作,载日《晨报副刊》,初收1980年台湾时报文化出版事业有限公司版《徐志摩诗文补遗》。
  11月,译诗《两位太太》,(英)哈代作,载13日《晨报副刊》。译诗《性的海》,(英)嘉本特作,载27日《晨报副刊》,收入1983年7月浙江文艺出版社版《徐志摩诗集》。译诗《莪默的一首诗》,(波斯)莪默作,载7日《晨报副刊》。译诗《谢恩》,(印度)泰戈尔,载24日《晨报副刊》,收入1980年台湾时报文化出版事业有限公司版《徐志摩诗文补遗》。
  12月,译诗《死尸》,(法)波特莱尔作,载1日《语丝》第3期,收入1931年8月上海新月书店版《猛虎集》。
  1925年
  1月,译诗《有那一天》,(英)弗莱克作,载24日《现代评论》第一卷第7期,收入1980年台湾时报文化出版事业有限公司版《徐志摩诗文补遗》。
  3月,译诗《在一家饭店里》,(英)哈代作,载9日《语丝》第17期,收入1980年台湾时报文化出版事业有限公司版《徐志摩诗文补遗》。
  4月,译诗《唐琼与海》,(英)拜伦作,载15日《晨报·文学旬刊》,收入1983年7月浙江文艺出版社版《徐志摩诗集》。
  8月,译《Schiller》诗一首,(德)席勒作,载11日《晨报副刊》,译《Sappho一个女子》,(希腊)萨福作,载12日《晨报副刊》,收入1980年台湾时报文化出版事业有限公司版《徐志摩诗文补遗》。
  4月,译《葛德四行诗》,(德)歌德作,载15日《晨报·文学旬刊》,收入1980年台湾时报文化出版事业有限公司版《徐志摩诗文补遗》。
  7月,《死城》,(意大利)丹农雪乌著,连载于《晨报副刊》第号。
  1926年
  1月,译诗《图下的老江》,(英)罗塞蒂作,载1日《现代评论纪念周年增刊》,收入1927年9月上海新月书店版《翡冷翠的一夜》。
  1927年
  4月,译作《英国曼殊斐儿小说集》,由北新书局出版。
  6月,译作《赣第德》,(法)凡尔太著,北新书局出版。
  8月,译作《玛丽玛丽》,(英)占姆士·司蒂分斯著,与沈性仁合译,新月书店出版。
  9月,译作《一个厌世人的墓志铭》,(英)哈代作,初收上海新月书店版《翡冷翠的一夜》。
  1928年
  3月,译诗《一个星期》、《对月》(英)哈代作,载10日《新月》月刊第1卷第1号,初收1931年8月上海新月书店版《猛虎集》。
  6月,译诗《歌》,(英)克里斯蒂娜·罗塞蒂作,载10日《新月》月刊第1卷第4号,初收1931年8月上海新月书店版《猛虎集》。
  1930年
  译诗《深渊》(英)曼殊斐儿作,载8月15日南京《长风》半月刊第1期。译诗《在一起睡》(英)曼殊斐儿作,载8月15日南京《长风》半月刊第1期。
  1931年
  译诗《猛虎》(英)布莱克作,载4月20日《诗刊》第2期,初收8月上海新月书店版《猛虎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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