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仿石英表高仿香奈儿货源一天慢走五分钟正常吗?

宝珀超薄机芯系列B腕表
自动机械,40毫米,男士,不锈钢
机芯类型:
价格: &yen 75,500
美元: $ 9,300
港元: HK$ 79,000
注:以上为官方媒体公价(仅参考),请咨询当地专卖店,
机芯型号:
出产厂商:宝珀
机芯直径:27.4毫米
振频:21600每小时振荡次数
宝石数:28个
零件数:210个
动力储备:100小时
表径:40毫米
表壳厚度:8.7毫米
表壳材质:不锈钢
表盘颜色:白色
表盘形状:圆形
表镜材质:蓝宝石水晶玻璃
表冠材质:不锈钢
表带颜色:黑色
表带材质:鳄鱼皮
表扣类型:折叠扣
表扣材质:不锈钢
背透:背透
防水深度:30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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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晒单作业 (7篇)
第一次在此发帖,不知道图片怎么了,看着好好的,上传后就变了方向,试了很多次还是如此,技术水平有限,各位 将就看看吧!关于表,之前看了欧米茄明亮之蓝、积家月相,包括宝珀6651,一一上手试戴后,还是宝珀......
本月12号去了香港,直奔尖沙嘴海港城,去了太子,到店后告诉店员我要找的经理在不在?一句冷冷的不在还好没有怨气接待了我,把我领到店里一人少的角落,我本来还想去宝珀柜台看看所有表款的,谁知店员不肯,瞬间有......
时光荏苒,年过而立,虽事业无所成就,然想拥有一架中意手表的骚心始终不灭。没有接触腕表之家论坛之前,一直被欧米茄铺天盖地的宣传攻势所迷,看好碟飞系列某款准备卖血购入,后来看到朋友买的一架海马,感觉非常一......
Freelander2010
年前决定去香港才开始关注手表,以前基本不带表,仅仅是感觉男人应该有一块好表,走字嘛。所以前年去三亚旅游时在免税店买了一块天梭,当时根本不懂,就是觉得样子好看是机械表就OK。买回来也没怎么带,基本就是出......
每天多走4秒。告诉个秘诀,晚上睡觉时把表把朝下放第二天时间就恢复正常了。表把朝下慢走几秒,表面朝上会快走几秒。不知大家是不是一样哈。......
坏坏顾坏坏
大学毕业后参加工作,银行苦逼业务员一枚,每天西服领带,看周围老同事几乎人手一表,于是也打算入手一块,作为进入社会的象征。由于之前没有带手表的习惯,只知道些时装表,还有欧和劳(这两个在天朝名称实在太响)......
登陆腕表之家网站已一年有余,受益匪浅。一直在潜水,从学习腕表知识,到了解心仪的腕表品牌、型号。期间,看了不少深受启迪的文章,也看到太多的毒照。从此中毒!之前,一直佩带国产飞亚达石英手表,该表走时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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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什么是水货手表,水货与行货的区别?
答:其实大部分水货和行货的产地是一样的,所有原装进口的或者国内生产的表,都要先到香港集中,再统一发往亚洲各地区.只是再从香港中转的时候,如果是单个走私进来,没有关税,就是水货,由于其机芯编号不在中国大陆区销售范围内,所以一年内不能得到原厂保修...
问:淘宝、电商、非知名表行的表,都是真的吗?
答:普通的购物网站基本上大品牌的手表都是不会授权网络销售的。因为地域的进货出货价格差异导致厂家根本无法控制销售价格,会把厂家的价格体系打乱,所以大多通过自己的实体专卖店(柜)进行销售,或者经过授权的著名表行进行销售...
问:在香港买手表,在国内可以保修吗?
答:关于保修有以下3个级别:
1)在专卖店买的正品,比如你在天梭专卖店或者商场里的专柜,可以在国内任何天梭的柜台或者专卖店维修(其实他们也是负责寄到特约维修站)...&&gt&&gt&&&正文
少爷慢走A苏霏完整版
03.10 19:30
转载苏霏 孔玉蓁是个专业管家,提供专业的服务。她认真看待自己的工作,也希望赢得雇主适当的尊重;因此工作时,她公私分明、维持绝对专业的形象──笔挺的套装和包包头,态度恭谨有礼,动作俐落。但这个新雇主辛樵,根本就是个火星人~~明明“据说”是个写作时不能受到任何干扰的作家,但除了成天把眼睛黏在她身上之外,他什么也不做,搞得她随时都要注意他、伺候他,才真是干扰她工作!他可以在一瞬间彻底激怒她,又露出真诚无辜的微笑,害她心头小鹿乱撞,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高兴;这位少根筋的温吞少爷总是能触及她深藏的一面,但她一向坚守原则,尽管他行事完全没规矩,她也绝对有能力应付这个古里古怪的老板……
03.10 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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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0 19:32
 响亮的纽约口音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只见一名穿著香奈儿套装的混血美女举高了手中的纸袋,悍然挤开聚集在门口的人群试著进入书店,也不顾三寸高的鞋跟踩到了多少不幸书迷。  正当她像个亚马逊女战士般冲锋陷阵、勇往直前,皮包里的手机响了,美眸一翻,她空出一手接电话,脚下毫不犹豫地继续踩过挡在路上的脚丫子。  “哈罗,我丽莎.林,有事快说!”美女聆听了几秒,不耐的语调转为精干、简洁。“好,你等等,我叫他听。”她没收线,反而加快了脚步。  好不容易,她突破重围,来到了书店的二楼。在各色头颅之间,她瞧见了坐在长桌後的那抹清俊身影。  众人口中的大作家正噙著笑,慢条斯理地为书迷签下大名,像是正在安全平静的大後方吹凉风,丝毫不知她在前线沙场得如何披荆斩棘、得洒多少血泪,连刚做好的发型都被这里的人挤人毁了,两百块美金哪!  从早上签名签到,辛樵的手一定酸得快断了,身为他的编辑以及签书会的策划人,她当然知道这点。只是他老兄总是一副“天塌下来都有比他高的人顶著”的悠闲调调,要她这种凡事讲求效率的职业都会女性看了不刺眼都难。   不过,从在场女士们的热情指数来看,并没人与她有同感。  两年前的一次杂志访谈,也就是她这个苦命编辑向辛樵哀求来的唯一一次,加上一张半身的黑白照片,不仅揭开了这位畅销小说家的神秘面纱,也为他引来诸多女性书迷的仰慕。一夕之间,他从隐士作家,跃身为众多美国女性心目中的性感象徵。出版社对如此结果始料未及,丽莎却不感到太意外。  辛樵的长相不赖,却不是那种只消一眼就让所有莺莺燕燕两眼发直的异性磁铁。论脸蛋,比他帅的大有人在;论阳刚,身长肤白的他更与粗犷猛男沾不上边,然而他身上所散发的乾净书卷气息,加上真诚而透著一分憨气的笑容,通常给人一种丝毫不具侵略性,甚至带了丝腼腆的感觉。  在温柔优质男严重缺货的今日,拥有这种组合的男人,很容易激发一个女人的母性和保护欲,让人不由自主地想照顾他、关爱他。
03.10 19:32
当然,这不包括她丽莎.林。在竞争激烈的美国出版界打滚多年,连人性都快被磨光了,还母性咧!  这时,辛樵温软的嗓音传入耳中,只闻他在书皮内页徐缓地边写边说道:“给……珊蒂,愿上帝保佑你……”接著签下名字。  “辛先生,我真不敢相信今天真的见到您本人……”名叫珊蒂的女书迷红著脸说道,脸上难掩兴奋,也不管後面有多少人正排队等著。“我是您的忠实书迷,从八年前您的第一本书出版之後,我就不曾错过您的任何一部作品,每一部我都收藏了精装本,有两本还是从eBay上经过激烈竞标之後才买到的。”  “谢——”辛樵才开口就被打断。  “我谨代表辛先生和出版社感谢你,珊蒂,读者的支持是作者最大的鼓励,请期待他下部精采的作品。”丽莎面露职业笑容,手肘一拐就把眼前最後一尊名为珊蒂的障碍扫到一旁。“现在,请给辛先生十分钟用餐时间,谢谢。  “啊……午餐………”镜片後的眼睛一亮,辛樵早已饥肠辘辘。  丽莎忍著没翻眼。她早知道这位大作家的生活除了写作外,就是吃跟睡,简单到旁人无法想像,然而他也是所有出版社同仁梦寐以求的那类作者,她要是抱怨就该遭天谴了!  “吃的得先等等。”她递上自己的手机。“台湾来的电话,你大哥。”  “我大哥?”他愣愣地重复。丽莎对这种慢半拍的反应已经很习惯了,只是把手机塞进他手中。  为什麽找他的电话会打到她的手机呢?  因为他老兄死都不愿意随身带著一个会不时铃铃响的东西,至於手机的震动功能,想都别想!  原因?纯粹是作家的龟毛,他高兴就好。  替他接听电话不算什麽,蹬著三寸高的鞋子跑过四条街为他买午餐也不算什麽,他是出版社的特大牌、摇钱树、财神爷,只要他继续过他那种淡得出其来的单纯日子,继续心无旁物地写作,继续维持从不拖稿的良好美德,就算他哪天心血来潮要她跳钢管舞提供娱乐,她也绝不会有第二句话。  从她的经验得知,作家,其实是种很情绪化的生物,其程度不下於画家或音乐家等任何从事艺术工作的人,各式各样的龟毛怪癖都可能在他们的创作过程中衍生出来,像她这种依附创作者生存的人,除了包容,别无他法。  比起她认识的其他作家,辛樵可以算天使了。
03.10 19:32
他的生活简单,无不良嗜好,对书本以外的事物毫无兴趣,感情生活一片空白,无论他看来有多麽温吞、多麽呆头呆脑,一旦他坐在电脑前,便化身成一台写作机器,不卡稿、不拖稿,简直是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奇才,老天赐给她的恩宠。  最好、最好他就一辈子单纯过日子,一辈子打光棍,一辈子乖乖写书,一辈子为大家赚进大把大把的钞票……呵呵呵。  话题中的男主角散步似的踱到书店里较安静的角落,把殷切等待的书迷丢给丽莎应付,不知道、也八成不会在乎丽莎心中打的算盘。  “老大?”他拿起手机,自然而然地改口说中文。  “签书会进行得怎麽样?”辛壑问。  辛樵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慢吞吞地说:“累死人,我已经想不出任何送给书迷的好话,现在连『上帝保佑你』都搬出来用了。一天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基督徒。  电话里传来一阵低沈悦耳的笑声。  “家里有事?”他只是行事步调慢而已,脑子可不慢,这个不怎麽善良的大哥才不会特地来电关心他的签书会。  “妈昨晚说她的手指头有些麻麻的,手腕也有点痛,使不上力,所以我带她到一个主攻神经内科的朋友那儿看了一下。”辛壑自己也是医师,只不过是专攻赚钱的整容外科。  原本散漫的神情一敛。“医生怎麽说?”  “别紧张,只是轻微的腕隧道症候群。”  “翻译。”腕隧道症候群?那是火星话吗?  “简单地说,就是腕部的正中神经受到压迫,像你这种一天到晚用手敲打电脑的人也可能出这种毛病,妈的情况则是因为长期做家事所引起的。不过她的病状还算轻微,只要按时服药,做些适当的手部运动就可以改善,只是她不应该再操劳家务。”
03.10 19:35
辛樵的脸部线条放松,却沈思不语。  “我有个正要移民到欧洲的顾客,推荐了一位原来替她工作的管家,据说很能干、很专业……”那位经常砸大钱确保自己青舂永驻的中年贵妇实在称不上“病患”,叫她作“顾客”恰当多了。  “我也正在想要雇个人来做家务……”辛樵略微懊恼地抓抓头发,浑然不知自己的神态引来书店里多少怜惜、心疼的目光。“可是妈的劳碌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就跟她提过好多次要找帮手的事,全都让她一口拒绝了,说什麽要是不让她有点事做,她一定会提早老化。”  说来可悲,他上有大哥,下有双胞胎弟弟,兄弟三人随便一个都有能力雇好几打佣人来伺候母亲,却没有任何人敢轻易挑战老妈的权威。  “妈已经答应了。”  “嘎?”辛樵愣了下。“你怎麽办到的?”   “只是请那位神经内科的朋友吓吓妈罢了。”辛壑轻描淡写地说:“加上她原来以为自己中风,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怕的。”  “妈同意就好。”辛樵也懒得多问其中曲折,只说:“既然你都已经说服妈了,还打电话给我干麽?”  “只是想看看你对一个全天候的管家有什麽意见,毕竟跟妈住在一起的人是你,要供管家住宿的也是你,我会替你面试这位专业管家……”辛壑顿了下,接著说道:“但你才是老板。”  “我无所谓。”辛樵耸耸肩。  “有没有什麽特殊要求?”  “什麽特殊要求?”他愣了。不就会做事就行了吗?  “性别、年龄、长相、身高、体重……”  “又不是选美……”辛樵咕哝,也只有他这个事事要求完美的变态大哥才会问这种问题。“只要会煮菜、会打扫、别干扰我写作就行了,管他是三头六臂还是钟楼怪人,就算是阴阳人对我也没差。”  “真雇个阴阳人,恐怕妈真的会气到中风。”电话另一端又是一阵低笑。“你什麽时候回台湾?”  嘎?好难……他只是个以爬格子维生的作家,老大怎麽可能指望他记得行程表这种深奥的东西?   “大概还要过几天……或许一个礼拜……也可能……”努力想想想,他放弃。  “……不知道。”
03.10 19:35
不到六坪大的小套房中,一名眉目俊朗的青年放下手中的原文书,转身望著正忙碌著的女子,後者身上穿著洁白的衬衫和蓝色牛仔裤,黑亮的长发扎成一束马尾,手上的动作就如同她的打扮一般简洁、俐落。  她正在为即将出国参加学术研讨会议的男友打包行李。   “为什麽非得搬到那户人家家里?”  “因为对方要找的是个能随时待命的全天候管家。”孔玉蓁温和地解释,手上未停的动作仔细而有效率。  “他们给的待遇很好,除了供食宿之外还给我一辆配车,最重要的是,薪水高很多,加上退掉我那间套房所省下的房租,一个月多出来的钱很可观。”  尽管交往多年,他们并不同居。起初袁志翔住在学生宿舍,另外有三名室友;後来他考上研究所,改租学校附近的一间小套房,可是因为课业繁重不容分心,加上套房的地点对孔玉蓁的工作并不方便,两人最後还是决定分开住。  “钱钱钱,钱又不是万能……”袁志翔很不以为然。  玉蓁抿唇,久久之後才说道:“钱的确不是万能……卻能替爷爷在安养院里买到更好的医疗照顾。”  志翔的家境虽不富裕,却足以让他自小衣食无虞,因此尽管他知道她身上所背负的责任,卻难以真正理解。  “可是你就这样搬去跟一个陌生男人住在一起,教我怎麽能放心?”自知失言,志翔放软了语气。  “是一个男人和他的妈妈。”玉蓁柔声纠正。“别担心,我又不是第一次住到雇主家里。”  “那不一样,你以前的雇主又不是单身的年轻男人。”  忙碌的双手停顿,她看了看他,半开玩笑地说:“难道你怕我会看上那个我连见都没见过的老板?”   “当然不是。”袁志翔毫不犹豫地否认,全然的自信让她不自觉地轻蹙了下眉头,两人都未在意到这个细微的动作。  “我是担心那个男人不正派,对你心怀不轨。”男友懊恼的神情让玉蓁失笑,心头同时暖暖的。  “我又不是什麽绝色美女,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怎麽会注意到像我这样既乏味又死板、比军训教官还严肃的无聊小管家?”
03.10 19:36
 她很清楚自己在工作时是什麽模样,除却天性中的保守、拘谨之外,她在上班时一板一眼的态度,一部分也是因为她刻意如此。许多人把管家和佣人搞混,认为菅家只是供人使唤的次等职业,她从许久以前就学到,唯有公私分明、维持绝对的专业形象,才能赢得适当的尊重。  她认真看待自己的工作,也希望雇主如此。  “谁说的!你漂亮、善良、勤奋,是我知道最好的女孩,只有瞎了眼的男人才会看不见你的优点。”他伸手将她拉到身前,朝她调皮地一笑。“不过他们看不见最好,这样你就永远只属於我。”  好话人人爱听,本性含蓄的玉蓁自然也不例外。  “也只有你以为我有多抢手!”她笑著轻斥。  “玉蓁……”志翔决定趁这个时候提出困扰自己多时的想法。“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工作?”  她微怔。“换工作?为什麽?”  “你是我的女朋友,每次想到你在别人家里帮佣,又要任那些好吃懒做的有钱人使唤,又要没尊严地向他们鞠躬哈腰,我心里就觉得很不舒服。”  眉梢的笑意逝去,玉蓁好半晌没说话。  然後,她语调平板地说:“我是个专业管家,提供的是专业服务,我看不出这有什麽地方有失尊严。”  “生气啦?是我说错话了,我只是舍不得你太辛苦,你看你,手都变粗了,我看了心疼。”  他聪明地退一步,不想把气氛搞僵。玉蓁基本上是个温顺的女人,但当话题涉及她的工作时,她总有一份特别的固执,虽然他从来不明白她的坚持为何。  但是他愿意包容这一点小小的顽固,因为他真心喜爱她,除了她的诸多优点之外,她还崇拜他、以他为傲,虽然她只有二专夜校毕业,却能明白博士学位对他的意义,并全心全意地支持他对学术知识的追求。  能拥有这麽一个死心塌地对待自己的女人,他还有什麽好不满足的?   “我本来就不是什麽金枝玉叶,再说我真的喜欢,也很擅长於当管家。”面对那张出色的脸庞,玉蓁根本气不起来。她笑笑,转身继续整理男友的行李。  “你喜欢就好……”他话题一变,随口问:“你这个新老板是做什麽的?”  “好像是作家。”她记得录用自己的辛医师提过他弟弟不喜欢在写作时受到打扰。
03.10 19:36
  “哦?他都写些什麽题材?”志翔兴趣来了,他在研究所专攻西洋文学,对和自己一样的知识份子多了一丝丝认同。  “我也不清楚,不过张夫人提过辛家三兄弟以前一直都在纽约发展,一年多以前才跟他们的母亲回台湾居住,我想他八成是写英文小说吧。”张夫人是她原来的雇主,没事就爱聊人八卦,不过她只听张夫人说辛医师有多帅多帅,当婚纱设计师的辛家小儿子有多麽多麽迷人,却从没听过有关辛家二少爷的任何评论。  可能就连小道消息灵通的张夫人也对他一无所知吧……  女友无法满足他的好奇心,志翔也不再追问,回头拿起原来在看的书本。  “你跟你教授约了几点在机场会合?”她问。  翻书的动作顿了顿,他说:“江教授临时有事没办法出国,改派一个学妹跟我一起参加研讨会。”  “学妹?”玉蓁合上行李箱的盖子,把它放在墙边。“是不是上回来还你书,以前你兼家教教过的那个女生?”  “嗯。”  “我记得她跟我说她高二时还暗恋过你,个性很可爱,长得也很漂亮。”玉蓁想起那个坦率的女孩,不由地笑了。  “是吗……我没注意。”  从他的语气,玉蓁判断他想专心看书,於是也就不再多说,她知道这阵子他正忙著为博士论文搜集资料。  望著那张认真而好看的侧睑,一股浓浓的幸福涌上心头。  高中时,他是她的同班同学,又帅、成绩又好的他总是出尽风头,而她,只是班上一个沉静不起眼的平凡女生,高中毕业後他考上了第一志愿,她则上了能让她白天工作的夜二专,两人从此不再有交集,直到六年前的一次偶遇……  那天,在一家书店里,出乎她意料地,他认出了她,并在两个月後要求她当他的女朋友。
03.10 19:38
 他有理想、肯上进,总是勤奋不懈地朝著自己的目标努力,更重要的是,他对她很好很好,她从来没想过平凡的自己也能拥有这麽一个出色的男人的爱……  她觉得自己好幸运、好幸运。  明亮的月方 挂天上,凌晨两点,原就宁静的市郊住宅区更是一片岑寂。  孔玉蓁赤裸著脚丫子,不发一丝声响地走到楼下。  会在这个时候醒来,是因为她口渴。  她轻巧地来到厨房,毫不费力地在月色中找到矿泉水,连灯光都不需要。  住在辛宅里已经一星期,她对自己的管辖区域了若指掌,就算闭著眼睛也不可能出错。  这一星期大致上还算顺利,辛夫人虽然不是世界上最好相处的人,也明显不乐意她接手家务,却未曾真正加以刁难,但是话又说回来,她知道自己是个称职的管家,工作表现无可挑剔。  她举杯要再喝口水,动作却冻结住了。  好像听到了什麽声音……  不,不是好像,她的确听到了怪声!  辛夫人的卧室在二楼尾侧,如果她下楼,她从厨房一定看得见,而陌生的脚步声也绝不属於身材福态的辛夫人,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有人侵入了这楝房子——小偷!  “冷静。”她告诉自己。  她静悄悄地放了玻璃杯,猫似的潜到门边探视,如雷的心跳震著耳膜,她祈祷自己不会因此而泄漏行踪。  阴暗的客厅中,果然出现一抹修长宽肩的男人形体,估计高出她半个头左右,她屏住气息,在窥探的同时,手心也因紧张而直冒著汗。  咚!  “啊……痛……”男人撞到了墙边的矮柜,低呼出声。  看来……是手脚不怎麽灵光的贼,玉蓁暗自作出观察心得。
03.10 19:38
“好暗……开关在哪里呢……”男人自言自语,背对著她,一手在墙上摸索著,像是在寻找电灯开关。  玉蓁讶然。这年头的贼也未免太明目张胆了,行窃还敢开灯?!  不过这笨贼完全找错位置了,开关在另一边。  她轻轻地退回厨房,脑子飞快运转。她不可能进入客厅打电话,唯一报警的可能就是用楼上的分机,只要她动作够快、够小心,应该能在不惊动小偷的情况下抵达二楼。  但是为了预防万一,她需要自卫的武器。  菜刀……不好,她白天才吸过地板,遑论厨房以外的区域全铺著乳白色的地毯,若是不幸出现血腥场面,很难清理。  那麽……她当机立断,拿起炒菜用的平底锅,蹑手蹑脚地朝楼梯方向移动,同时暗自希望不会有用上武器的机会。  一 步、两步……她踮著脚尖数著步伐。  说时迟、那时快,室内霎时一片光明,玉蓁有天大的胆子也被突然亮起的大灯吓得魂飞魄散,猛抽一口气。  “嚇——”  她警觉地捂住嘴,但来不及了,男人己经转身,直直地对上她惊骇的双眼。  男人似乎也吓了一跳,一副细框眼镜松垮垮地挂在鼻梁上,张著嘴巴,样子有些狼狈,也有些呆愣。  他搔了授头发,嘴里喃喃低语。“走错房子了吗……”   玉蓁冻在原地,完全被恐惧淹没,原先的自卫计划不翼而飞,锅子也停在半空中,除了自己剧烈的心跳,什麽也听不见。  “不对啊……”男人四处张望了一下,视线再度落在她身上,一阵冷意自她的背脊直窜而下。经他这麽一看,玉蓁感到颈背上的寒毛在倾刻间一根根地全都站了起来。  宽阔的客厅像是突然间缩小一千倍,一股无形的强大压力几乎教人窒息,任她平日再怎麽冷静自持,眼看现在将和一名歹徒正面冲突,也不免感到绝望、害怕。  这时,男人脸上的茫然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恍然大悟,然後,令人既惊恐又难以理解地,他像是突然想到什麽笑话似的……居然咧嘴笑了。  “你好,管家小姐。”
03.10 19:40
  这一笑,效果惊人。  犹如严冬中突然吹拂而过的一阵春风,在他露齿而笑的瞬间,空气中所有的危机意识、所有的紧绷状态竟奇妙地消弭於无形,顿时,一个古怪到极点的想法蹦入她脑际——  这个男人不可能是坏人。  虽然说,坏人绝不会把“坏人”两个大字刻在脸上,可是……他看起来如此地亲切、如此地无害、如此地心无城府——等等,他刚刚叫她什麽?他怎麽会知道她是这里的管家?  玉蓁敛起心神,定眼一看,这才发现“小偷”先生的脸似曾相识。她见过辛家的老大和老三,眼前这张面孔和辛家三公子很像,虽然体格和肤色不太一样,气质也迥异,但两人的五官极为神似,简直就是双胞——  “你是老二!”她恍然大悟,冲口又说:“你不是应该後天才到台湾?”  一位中文说得有些生硬的出版社编辑曾来电告知辛樵的行程,她很清楚地记得对方给的日期。  “我累了,想提早回家。”辛樵也不介意那略带指控的语气,照实招供。  其实,他搭的班机也提早抵达国门,只是上了计程车後,他发现自己想不起家里地址,於是只能让司机依他指示的路线开……好吧,至少他“以为”自己记得路线,直到司机表示他们快进入基隆时,他才知道他指错路了,所以……唉,不提也罢。  反正以上细节不重要,重要的是——  “我饿了。”
03.10 19:40
  “什麽?”玉蓁眨了眨眼,一时跟不上他转换话题的速度。  “你要煮宵夜的话,可不可以算我一份?”他自然而客气地问道,似乎浑然不觉自己刚刚差点把别人的小命吓掉半条。  “我没有要——”她这时才惊觉自己手中还举著一只平底锅,赶紧垂下手也闭上嘴。总不能坦承她原来打算拿锅子敲他吧!  “我不挑食,真的,你做什麽我吃什麽。”  也不知是骨子里根深柢固的职业本能浮现,还是辛樵那副诚恳又透著渴望的神情使然,她听见自己说道:“好的,给我五分钟。”  炒个饭对孔玉蓁来说,比呼吸还容易。  只是尽管手上的动作俐落、快速,脑子却仍浑浑噩噩,彷佛她正身处一个梦境里,四周的一切都显得有些超现实。 就连身後坐在小桌旁,巴巴地等人喂食的男子都显得不太真实。  她真的在半夜两点多拿著原来充当“武器”的平底锅,炒饭给一个原以为是贼,结果却是老板的男人吃吗?  说不定等她饭炒好,会忽然发现自己原来还躺在床上……  辛樵自然不知道她的感觉,他一手托著腮,那副眼镜仍松垮垮地悬在鼻梁上,脸上挂著那抹万年不变的飘忽笑意,看起来像是在沈思,又像是在欣赏眼前忙碌的苗条身影。  他一向在饭厅里用餐,对厨房这个有著高难度器材的地方总是躲得远远的,可是几分钟前这位管家小姐答应炒饭给他吃时,他想也没想地就跟著她进来,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  这个举动就像小狗追著肉骨头跑那麽自然。  不出一会儿,玉蓁来到他身侧,手上的培根蛋炒饭正冒著热气。  他吸了吸鼻子,问道:“香香的……什麽味道?”  嘎?她愣了愣。
03.10 19:40
“……葱。”见那两道眉疑惑地聚集在一起,她解释,“我在炒饭时习惯先爆点葱花。”  “不是……”他确定自己没有呆到分辨不出葱的味道。  他倾身凑近她,像小狗似的在她腰侧嗅嗅,猝不及防的举动把她惊得僵在原处,手中的盘子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是你发出来的味道。”宾果!  这、这男人怎麽……  她、她、她是不是被轻薄了?!  可是瞧他那股单纯的得意劲,看起来又不像,最多是有点……脱线。  他满意地坐直了身子,拉开两人的距离,她暗自松了一大口气。  “你用的是什麽香水?”他抬头看著她。  “嘎?”被那双专注的眼睛一瞧,稍稍松懈的神经又蓦地紧绷了起来。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身上只罩著一件睡袍,披头散发,连鞋子也没穿,她可从来没在这种情况下被雇主撞见哪!  虽然棉质睡袍既厚又保守,不该露的地方一处也没露,可她就是觉得自己像是连最基本的保护膜都没有,没来由地心慌。  “我、我不用香水。”她只是喜欢在洗完澡後在身上抹些婴儿油,不过这麽私人的事,她当然不可能向他透露。  “请慢用,如果没别的吩咐,我、我先上楼了。”也不管他有没有吩咐,她慌慌张张地放下炒饭就走。  她需要好好地睡上一觉……  “你不吃吗?”他对著她的背影喊道。  “我不饿!”她头也不回,就算真的有些嘴馋,馋虫也被这个怪里怪气的雇主吓跑了。  管家小姐消失,辛樵低头看著令人垂涎的炒饭,迟迟没有动筷。  “婴儿油……”半晌後,一句低喃回荡在厨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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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起来了,小时候家里没钱,老妈有好一阵子都在帮人带小孩,有几个小小孩甚至还没学会说话。每次当她帮小孩洗完澡,就会替他们抹婴儿油,所以家里也常常可以间到这种既纯真又宜人的香气。  他推了推眼镜,白净的脸上若有所思。  是的,他认得这种味道,只不过从这位管家小姐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似乎比记忆中的味道,更香。  =====四月天独家制作=====www.4yt.net=====请支持四月天=====  不可思议……真不可思议……  辛樵顶著未梳理的乱发,瞠著眼睛杵在楼梯的最後一阶,一时之间很难说服自己眼前的女人跟昨晚香喷喷的长发女子是同一个。  她穿著一套熨烫得笔挺的灰色套装,裙子直到膝盖下至少二十公分,整套装扮毫无剪裁、弧度可言……总之就是从头到脚一直线,比较之下,修女穿的黑袍子还显得性感些。  还有那个精确中分、扎得很紧的包包头,连他这个观看的人都觉得头皮发麻了,难道她不觉得痛?  “少爷,早安。”  他充耳未闻,仍诧异地瞪著她。  玉蓁神态恭谨,对那呆愣的表情只当没看见。她的管家装束给她自信和力量,工作表现也恢复了平日的水准,前一晚的失态只能归咎於夜晚作祟,神智不够清醒。  现在,该是重新建立形象的时候,她会让他明白,他付高薪请来的是个绝对专业、尽责、一等一的员工。  “夫人等您起床等了好一会儿,後来她的朋友来接她出门去了。”自从有了管家後,辛夫人把生活安排得满满的,免得在家闲得发慌。“少爷想用西式的还是中式的早餐?”  辛樵终於回神,眉头却困惑地皱了起来……谁?  “少……爷?”那是在叫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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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少爷决定好早餐,我马上去准备,早报已经放在桌上。”  “呃……”刚起床就遇到这种诡异情形,他好难调适。“你煮什麽我就吃什麽。”  “好的。”这个简单。  “那个………”他叫住她,她以为他改变主意,却听到他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少爷?”  玉蓁被他问得一怔,随即正色说道:“我是您雇来的管家,我认为这个称谓很恰当。”  “那……意思就是不行喽?”镜片後的眼睛似乎闪过什麽,但是玉蓁只看到那张脸上的迟钝。   “如果您不喜欢的话,我也可以叫您『先生』。”称谓是划清分界的基本要件,她向来彻底遵行。  “也不好,直接叫我辛樵或阿樵就好了………还有那个『您』字,把我的胃都拧起来了。”说著说著,他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她只是面无表情地望著他,不觉得有什麽好笑的。  “看来我的幽默感有待加强……”他泄气地抓抓头。“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孔玉蓁,玉佩的玉,蓁是草字头下一个秦朝的秦。”雇主要知道员工的姓名,很正常。  “玉蓁……”他低声把她的名字念了一遍,像是要牢牢记住的模样,玉蓁想皱眉,但是克制住了。  “我以前服务过的家庭都叫我『孔管家』或『孔小姐』,您如果愿意,也可以这麽叫。”言下之意够明显了吧,虽然曾有较年长的雇主直呼她的名字,但她可不打算让他知道,听那温醇的嗓音说著自己的名字,让她没来由地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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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你小蓁好了。”他轻决地决定,不给她反对的机会,接著问:“小蓁,管家的工作包不包括提供一个舒适的生活环境?”  难道与辛医师的面谈不算,眼前才是真正的测试?  “当然。”她谨慎地回答,暂时把称谓的问题摆在一旁。“事实上,那是专业管家的服务宗旨。”  “而我算是你的老板?”  “是的。”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吗?难道……是个陷阱问题?  “那麽如果我说少爷、先生等等称呼会让我的生活很不舒服,该怎麽办?”  她迅速地抬眼看他,却寻不到丁点狡诈,只有毫不作假的懊恼。她又打量了他一会儿,忍著满腹的不情愿,终於僵硬地点头。  “我明白了。”  毕竟他是老板,如果他不喜欢,她可以不喊他“少爷”,不用“您”,但是要她直接叫他的名字,则是万万不可能。坚持已久的工作原则不可抛弃。  “谢谢。”他憨直地冲著她一笑,玉蓁被他笑得一时竟忘了呼吸。  见到他的第一印象是,辛家三兄弟中或许就是老二最不引人侧日,可是在这一瞬间,她竟觉得他的风采比起他的兄弟们,犹有过之。  这个突然冒出的想法,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去去去!她是来辛家管理家务的,选美可不在她的职责范围之内,除了自己的男朋友之外,别人就算是天神下凡,她也不该多注意!  她轻咳了一声。“我去准备早餐,少……嗯,请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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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还有其他吩咐?”她停下脚步,又怎麽了?  “你几岁了?”  她顿了顿,很快就明白了。说穿了,这个老板就是不信任她的工作能力。  神情一凛,她挺直了背脊。“年龄和我的能力没有关系,我是个专业管家,有好几份前任雇主的推荐函,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可以打电话向他们询问我过去的表现。”  “嘿!”辛樵举双手投降,笑道:“别那麽严肃,这不是面试也不是考试,我相信我大哥的眼光,既然他录用了你,就表示你一定够格。”  她脸上的线条微微缓和,但心中不解。  不是面试?那他问她的年龄做什麽?  “我猜你应该还比我小上几岁,二十五或二十六?”他迳自猜测。  “二十八。”尽管想不通他到底想问什麽,她还是据实以告。  “那也很年轻,”他还是眉眼弯弯地笑著。“可是你为什麽要穿著阿婆穿的衣服?看起来好老。”  玉蓁呆了下,一股强烈的不悦升起。虽然说这个古板的形象是她刻意塑造出来的,但从他嘴里听到这种评论,不知怎麽的,她就是觉得不高兴。  什麽阿婆……她的服装只不过样式保守了点、剪裁简单了点、裙子长了点、颜色暗了点,他有必要那麽夸大其辞吗?  “我是来工作的,这样的打扮没什麽不妥。”她冷冷道,心中决定如果他再拿老板的身分压她,她就要考虑另外找份工作了,虽然他付的薪水直的很优渥,虽然她真的很需要钱……  但是他没有。  “我只是觉得你原来的样子可爱多了。”  心里的不舒服奇迹似的被他这句话化解,一种淡淡的异样感觉却轻轻泛开,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觉得受到冒犯,还是该觉得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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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了多年,她知道该如何应付言语轻佻的雇主,偏偏现任老板就是一脸无辜、无害,没有一丝猥亵的意味,反倒教她不知如何是好。  “我说真的,你昨天晚上看起来真的比较年轻、好看。”彷佛怕她不相信,他努力强调。  “我又不能穿著睡衣工作!”一句话冲口而出,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不会吧……这麽没大脑的话是她说的?!  她何必在乎这个古怪老板对她外表的看法?她的自制力跑哪儿去了?  深吸了一大口气,她迅速戴上不苟言笑的管家面具。“如果没别的事,我去准备早餐,请稍等五分钟。”  她转身走开,走路姿势比军人还直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费了多大的功夫才维持住表面的镇定。  “太神奇了……”看著她的背影,辛樵再度叹为观止。  昨晚见到她时,他著著实实地吃了一惊,带著满身的疲惫回到家中,他全然没料到迎接自己的会是个白皙、纤细,有著一双明澈眼眸的清秀佳人。在那一刹那,他以为自己是眼花了,才会看见一个误入几间的精灵。  当时的她,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的长睡衣,一头墨黑的长发披散肩头,神情却宛如一名失去盔甲的战士,看起来那麽惊慌,那麽脆弱,也显得年轻与……真实。  而刚刚,她披著那套灰衣服,把自己隐藏在一身“盔甲”後,浑身的防备,明明对他说的话不高兴,却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只因为他是雇主而她是受雇者,摆明了就是要划清两边的界线,不愿跟他有任何公事以外的牵扯。  唉,怎麽办?他发现自己偏偏就不想让她如愿呢……  将早餐送上桌後,玉蓁的自制力再度面临考验。  “白粥和小菜不合你的口味吗?还是荷包蛋的熟度不合你的心意?”见辛樵面对著中式早餐呆坐了足足三十秒,连筷子也不碰,她问道。  明明是他自己说随便吃什麽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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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樵抬头,坦承:“你站在一旁看,我会吃不下。”  什麽?!难道她的古板装扮真的让他倒尽胃口?  但是她拒绝再让情绪失控,自制……冷静……千万别忘了。  “那麽我就不妨碍你用餐,请慢用。”她只是习惯在上完餐点後多待上五分钟,以免雇主还有其他需求,既然现在碍了人家的眼,她当然会识相地自动消失。  难不成他真以为她爱站著看别人吃饭?!  “啊……别走!”  “还有事?”又不想她在这里,又不让她离开,这位少爷怎麽那麽难伺候?  “你坐下来陪我吃好不好?”  不好!她从来不跟雇主一块儿用餐,这是她的铁律之一。  “我已经吃过了。”这也是事实,她早在厨房里解决掉早餐。  “那你就坐下来陪我好了,我吃。”他咧开嘴。  也不好!她哪有那麽闲!  “我还有很多家务要做。”她脸上仍挂著那一千零一号表情——也就是没有表情。  “这样啊……”他理解,却还是许久一动也不动,只是用四只眼睛直直地望著她,毫不掩饰地传达他的意图。  两人对瞪了好一会儿,淡漠的面具濒临龟裂的危机。   “我不坐下来,你就不吃?”现在是怎样?这麽一个大男人学小孩子耍赖吗?  “你好聪明!”他赞赏地点头。  “粥快凉了。”她提醒。  “没关系。”  “半熟的荷包蛋冷掉会很恶心。”她无情地再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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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我没差。”  唔……好,她暗咬牙根,语调一变,改以美食诱惑。  “辣萝卜和菜心是我自己腌的,家传的秘方,香脆爽口。”  “你真厉害!”他由衷赞美,但是不吃。  “豆乾小鱼是我刚刚才炒的,又香又下饭。”  “看就知道很好吃。”不过还是不吃。  “土豆面筋是一个有名的师傅做的,不仅好吃,还不含人工添加物。”  “有健康概念。”不吃。  这会儿他乾脆用手托住脸颊,满脸轻松惬意,而她的耐性,则在临界点边缘徘回。  咕噜咕噜——  响亮的声音戮破空气中的僵持。  那是什麽怪声?她睁大双眼,随即领悟到“噪音”的来源。  “你明明就很饿!”她大声指控,甚至忘了平日坚持的礼貌。  “是有点饿……”他自在地承认,口气却彷佛制造噪音的是某个不相关路人甲的肚子。  咕噜咕噜——  又来了,这一次比先前更响亮。  “饿了还不赶快吃?”她快听不下去了,这男人脑子里到底装了什麽?  “你坐下来陪我,我就吃。”一句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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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吃拉倒,饿死活该! 一句话硬是梗在喉咙,对著那张笑得眉弯弯、眼弯弯的无害脸孔,她忽然有种体认:他是绝对认真的,除非她点头,否则他不会在乎跟她耗上一整天。  可是他大少爷或许时间多得很,她却有满山满谷的事情得做啊!  罢了罢了,在这场意志力的角逐中,她决定认输。  “五分钟。”她冷硬地开出条件,一秒都不能多。“我只坐下五分钟。”  “没问题。”他也乾脆。  “而且只此一次。”她并不愿用上这种大不敬的语气,但是对付这种赖皮雇主,绝对不能纵容,否则对方要是得寸进尺,她要如何维持每日的工作进度表?  “好。”  她暗叹一口气,伸手要拉椅子,却万万没料到有人抢先一步。  手顿在半空中,她眨眨眼,一方面不太相信看起来慢吞吞的雇主居然有这麽快的动作,一方面更是对他的举止大惑不解。  “你想换张椅子坐吗?”不然他为什麽要跟她抢?  “你是女士。”  这还用他提醒吗?  她心中纳闷不已,很怀疑他们两个是不是在说同一种语言,然後他优雅地作了一个手势。  是的,优雅。  以一个连进自己家门都会笨拙地撞到家具的迷糊男人来说,这个形容词真的有点让人难以想像,但事实的确如此。  一个领悟蓦地击中她。“这……是给我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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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吗?别说他是少爷,她是管家,两人的身分彻底倒错,就连她自己的男友也没替她拉过椅子呀!  他轻点个头。“请入座。”  她努力地保持表情的波澜不兴,直著背脊坐下,但实际上只觉得脑子里像是突然被灌满浆糊,不仅难以正常思考,连额角都开始隐隐作痛。 有一种说法是:女人来自水星,男人来自火星。  在她看来,这个古里古怪、教人完全摸不清的老板,根本就不属於太阳系。  看著他终於回座,乖乖地吃早饭,玉蓁同时也下定决心,从今以後,她要更加努力维持多年来的形象,坚持工作原则。  他是雇主,她是员工,两者之间不该有所混淆,尽管眼前这位少爷行事完全不按规矩来,她也必须让他知道界线所在。毕竟,她是个资深的专业管家,绝对有能力应付任何刁钻古怪的雇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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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想,总跟现实有段差距。  玉蓁很快地发现,她严重低估了辛家二少爷把人逼疯的能力。  比方说前一晚——  辛夫人早早歇息了,她则在厨房里忙著将碗盘从洗碗机中取出来。  “小蓁,你知道我的内裤在哪里吗?”又是那个温温缓缓的嗓音,她不必回头也知道是谁。  “我希望你能叫我孔——”她转身,手上的碗盘差点碎了一地。   他、他、他身上除了腰间的一条毛巾之外……什、麽、也、没、有!  “我找不到内裤……”  他没戴眼镜,双眼因此而微微地眯著,长而浓密的睫毛足以让任何女人眼红,湿润的头发泛著光亮,身材劲瘦而骨架匀称,一身光滑白净的皮肤似乎找不出任何瑕疵,还有那窄窄的腰——  停停停!  她一定是视力太好了,才会在这种奇怪的时刻注意到这些奇怪的细节……一定是。  “你……咳……你的内裤就在衣柜的第一个抽屉里。”她小心翼翼地控制住脸部的肌肉,不让自己表现出任何情绪起伏。  “我妈原来都把它们放在第二个抽屉……”他小小声地说。  “从现在开始,它们就在第一个抽屉里。”他不会找一下吗?  “噢。”  “第一个抽屉里是内裤,第二个抽屉放的是内衣,袜子在第三个抽屉里,你的衬衫在衣橱右边的第一扇门,裤子挂在旁边的第二扇门後,衣橱顶的架子上是毛衣和棉质运动衫,毛衣在右手边,运动衫在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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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她每多说一个字,皱摺就愈深。  “我一定要记得这麽复杂的事吗?”  “如果你觉得不好记,我可以列张表贴在你的衣橱上。”她把所有衣物都整整齐齐地摆在最方便取用的位置,井然有序又一目了然,这有什麽复杂的?  “不用不用。”他笑开。“我要是找不到东西,来找你就行了。”  “……”眼角的肌肉隐隐地抽动,她再度提醒自己,她是个专业管家,替雇主服务是她应尽的职责。  就算雇主散漫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她也该尽力容忍。  “我到楼上穿衣服……”他搔搔头,散步似的踱开。  没想到两分锺後,他又回到厨房,身上还是只有一条毛巾,手上倒多了条白色内裤。  “有问题吗?”她寒著脸问,假装自己是瞎子,完全没看见那副光溜溜的身躯。  “我的内裤被熨过了,像新的一样,你看,两边还有折线……”他一脸惊奇地把内裤凑到她面前,像是怕她看不清楚。  她觉得眼角抽搐得更厉害了。  “是我烫的。”不只是内裤,还有内衣、袜子、领带等等,只要是身上穿的戴的她都会用熨斗烫得平平整整。  “我妈都没烫过内裤呢……”  我不是你妈!虽然想这麽说,但是她忍住了。  “从现在开始,你所有的衣服都会被熨过,放在该放的地方。”她冷冰冰地又问:“还有问题吗?”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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