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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珅历史同人)峥嵘情劫,第2章 - 瑶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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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珅历史同人)峥嵘情劫_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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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剪他的双手,让他动弹不得。
  “叮!”肩膀被掐的狠狠一麻,匕首不受控制地脱手,和珅咬着牙忍着痛不叫出声来,满头的冷汗。他实在想不明白,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现在他是皇后的人,傅恒也保着他,还有谁敢动他?
  那个“胆大包天”的人已经进屋了,一身不输皇子的深红银纹锦袍,外披的是钧紫掐金边的长褂,腰间系着一圈镶嵌上好和田玉的皮腰带,腰扣上的玉坠子更是玲珑剔透,只是看,就令人凉沁心脾。来人年纪虽小,却一身的贵族气度,悠悠然然地手玩一把折扇,踱着步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压在桌边不能动弹的他。
  不知怎么的,和珅……有点儿想笑。
  自己前世注意他的时候,他已经二十几岁了,英俊却霸气,举手投足间皆是沙场里滚打出的戎马气度,一字一句中透着常胜将军的自信与骄傲;而现在,这还是个孩子,一张小脸胖乎乎的像包子似的,配上那眼高于顶的神情,不可怕,反而非常可爱。
  也是,自己才十五岁,所以他现在还未满十二岁。
  福康安,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福康安被他盯得是一头雾水,这人一开始的眼神还是正常的,提防中带着一丝畏惧,可是怎么一看到自己就放松下来了?
  “喂,你傻了?”福康安摸摸自己的脸,自己虽然长得不差,但是别说跟他不能比,也绝对没好看到让人一见就心旷神怡吧?
  和珅艰难地动了动自己的肩膀,感觉钳着自己的人又用了几分力,再不敢动,几乎是嘶着苦笑:“……三少爷大驾光临,奴才真是惶恐啊!”
  他这像是惶恐的样子吗?而且,他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福康安示意侍卫将他押得更紧,凑近仔细瞧了瞧和珅的脸,肆无忌惮的目光从眉心转到锁骨最后又回到眉骨,果然,他最看不惯的还是这韵自风流的眉宇,可爱的包子脸皱得紧紧的,嘴也撇的高高的:“果然好相貌啊,小爷要不是亲眼看见,还真不敢相信,一个男人居然能长成这样!”
  “三少爷……您到底有何贵干?”和珅感觉自己的肩膀疼得都要断了,白皙的脸也渐渐晕出一抹可怜的青色。
  福康安眉头一皱,正要打扇子让侍卫松手,却忽然一顿——和珅刚刚挣扎的有点厉害,领子旁的扣子脱落了两个,雪白的脖颈旁,露出一丝绝艳的鲜红:“这是什么?把他这衣裳给爷脱了!”
  “你——”和珅涵养再好也大惊失色了,可是他这功夫远不是福康安带来的侍卫的对手,手肘还没顶到对方的身子,就被侍卫一手掐住脖颈,下一秒,自己的衣服就被“刷拉”一声扯开一半,露出大片瘦削而雪白的脊背。
  从脖颈到脊背中心的苍白的肌肤上,赫然印着一个鲜红的花瓣状的胎记,映在透入窗楹的点点阳光下,既似冬日白雪红梅,又似白玉沁血,美得如最炽烈的火焰般惊心动魄。
  饶是带着十分的找茬心态的福康安也看得愣住了,直到半敞着衣衫和珅实在受不了打了个寒战,眼里幽深不见底,但是语气平淡,宛若什么都发生似的:“三少爷,看够了吧?”
  “呃……”没计较他话语里的暗潮汹涌,福康安也觉得自己太过分了,不过这位从来横行霸道的小爷欺压别人欺压惯了,道歉的话无论如何说不出口,只能别扭地扭过头摇摇扇子,“放开他。”
  侍卫依言松开满是冷汗的手,其实看到和珅背上的胎记,他也愣住了——他实在不好意思说,一刹那,确实惊艳。
  
  和珅面沉如水,一言不发地穿好衣服,看都不看福康安一眼。
  福康安尴尬地随便在他屋子里四处转了转,看着那虽然丰富但是绝对不能跟自己比的房间各样摆设,僵硬地转移话题:“……你是怎么认识我二哥的?”
  和珅走到镜子前,背对着他整理领子,直到衣服上的皱褶都被抹平才淡淡回答:“二少爷也是宫里的侍卫。”
  福康安显然被他这一点儿都不配合的态度气着了,但是毕竟自己有错在先,只能烦闷地原地扇扇子:“可是我哥是坤宁宫的,你是外宫的——我警告你,皇上已经下旨给我二哥指婚了,你既然长成这样也没办法,但是别拖累我哥!”
  和珅理扣子的手轻轻一顿,眉峰微微蹙起:“善保不知道三少爷是从哪里听到这些毫无根据的流言的。”
  福康安继续烦闷地扇扇子:“这个告诉你也没用,不过——富察浩祯,小爷迟早整死他!”
  ——富察浩祯?
  听说过,是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和珅知道,这也是个不在自己记忆里的人,还是个异姓王的儿子——不禁好笑了,不管这硕郡王是怎么来的,连个实职都没有就敢为儿子求娶和孝公主,靠着孝贤皇后的份儿上得了个尴尬的王位便敢得罪傅恒,还敢用那这种根本一点儿根据都没有的流言陷害皇上已经指了婚的和孝公主的额驸……傻得还真可爱。
  和珅唇角边那淡淡的迷人的微笑让福康安看得更别扭,走过来板过他的肩膀,因为矮了几分只能踮起脚尖,仔细看他的脸,还是只能得出之前那个结论:“我说你——长得比女人还漂亮你不别扭啊?”
  和珅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两辈子,都是因为这张脸,一开始就给这位最值得拉拢的小爷留下了极坏的印象。
  只能扒下福康安钳着自己肩膀的手,虽然没有那个侍卫那么用力,不过这小子的劲儿确实不小,要不然也做不来那乾隆朝第一猛将了,叹气道:“长相这种事,难道是善保能决定的?”
  福康安无语地撇嘴,显然没把这个漂亮的小子看在眼里:“哼!真不知道皇后娘娘为什么会看重你——我看,你也只有让我二嫂吃一次醋的用处了!”
  他的“二嫂”就是和孝公主吧?和珅再次蹙眉——自己是皇后的人,他也知道?不过他敢这么直接杀过来,就证明他并不知道全部……至少,他清楚,福康安是个高傲的人,但是不是看不清形势的笨人。
  福康安吓人的目的达到了,也不想再纠缠,对着自己的招招手就准备离开,但是和珅忽然绽开温和谦恭的笑颜,恭恭敬敬地揖礼:“让奴才送您吧。”
  “你?”福康安被他这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惊到了,但是下一刻就换上了嘲讽的冷笑,“你想如何?”
  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和珅微愕地看着这个桀骜不驯、高贵聪慧的十二岁男孩,他似乎比自己知道的那个“福康安”更聪明,立即再次拱手:“奴才只是对二少爷表示抱歉,此事也是因奴才而起……可是这些‘谣言’,还得想个办法,毕竟人言猛于虎……”
  福康安眯起眼睛,忽然扇子一抬直接勾起他的下巴,半是冷笑半是“调戏”:“长得确实不错,不过——小爷我不喜欢你。”
  和珅被他挑着下巴,脖子有些酸,但是还是维持着恭敬的笑意:“奴才一定好好服侍三少爷,请三少爷给奴才个机会。”
  福康安挑眉,再次微微抬手,把他的下巴顶的又高了些,但是发现这样只能让自己尴尬——因为自己没他高,这样就看不到这只狐狸精的表情了,于是终于松了扇子,直白地把他的弯弯绕儿说出来:“你现在做的这个外宫的‘侍卫’,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闲差,二十几岁就要被撵出去,最好的结果也就是皇后把你留在庄子上,做个管家;不过你要是做了小爷我的侍卫,就更有机会在贵人们面前露脸了,是不是?”
  和珅爽快地“承认”了:“奴才最近跟二少爷走的近,不过是想求二少爷给奴才换个差事。奴才还有弟弟要养,奴才不希望奴才的弟弟跟奴才一样,因为太早离开官学,年纪太小什么都做不了,就这么毁了自己的一辈子。”
  “你一个世家出身的旗人居然沦落到这种地步!”福康安觉得可怜又可笑,再次伸手拍了怕他白皙的脸颊,哼了一声,“也罢,皇后娘娘身在内宫,不方便管你的家事;但是你若服侍的好,小爷可以考虑,帮你把那个你本该得的爵位要回来。”
  ——果然,他是已经把自己的事情查了个清楚,成竹在胸才找上门的。和珅眼中闪过一抹肃色,立即低头,语气里带了淡淡的恳求:“希望三少爷给奴才个机会。”
  福康安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良久,手里扇子也在半空停滞了好一会儿,才恢复高傲的笑容:“不是要送爷回去吗?走吧!”
  和珅眼中精光大闪,乖溜溜地跟着福康安离开了。
  其实也就是一盏茶的时间,福康安只是打趣了几句他的容貌,就带着侍卫大摇大摆地回府了,和珅静静看着那带着庄严感的高大府邸,唇角边绽开一抹带着血色的笑。
  
  悠悠然然走在路上的和珅又陷入了回忆:
  上辈子,和琳不止一次问过自己,为什么既想要拉拢福康安,又不肯低头接近他,还经常跟他在一些可有可无的小事上拌嘴。
  自己是怎么回答的?
  ——和琳,你记住。第一等人,以诚待之,以情收之,除了要保证他是真正对你掏心窝子的,还必须确定一件事:就是,他一定要比你笨。这位小爷是个聪明人,所以对你我而言,只是第二等人,你若想保证人为你用而不是你做别人的刀,对他,最多以情待之,以利谋之。
  ——可是哥哥,他又不会笨到这样就对你掏心掏肺,他是个骄傲的人,你收不住他的。
  ——我知道,所以……我不要他的真心,我只要跟他合作共谋利益。
作者有话要说:“一等人,以诚待之,以情收之;二等人,以情待之,以利谋之;三等人,以利待之,只可利用,不可收之,不值谋之。”这句话就是俩人耗了十多年的原因。
只有冯雯雯青莲等才算一等人,福康安在和珅心里,是二等人。
☆、第六章 后手
  福康安在坤宁宫散播某些谣言,引得和孝公主直接冲到十阿哥那里喊着要退婚,他的妻奴二哥则直接拎着他打了一顿屁股。
  被自家哥哥按在大腿上的福康安鼓着包子脸,小声怨念:“……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福隆安听到了,所以直接对着他的屁股又拍了一巴掌,继续狠骂:“毛都没长齐就敢出鬼主意了,啊?要是给皇上听到,你有几个脑袋够他砍的啊!”
  福康安捂着屁股跳下来,一脸的委屈不服:“总比皇上从别人那里听到这些谣言好。”
  福隆安无奈,心里对散播谣言毁他名声的硕郡王和其福晋恨得牙痒痒。其实福康安走了步好棋,小孩子闹脾气似的搅了一通,在谣言闹大之前把这件事解决掉,把那个善保要到自己跟前——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明面上就是,善保求他换职位,然后他把善保给了弟弟。
  善保做了福康安的小侍卫就等于进了坤宁宫,这下谣言怎么传——他福隆安怎么也不至于胆大包天到把自个儿的小情人放到未来的公主老婆眼皮子底下吧?
  福康安是很有信心的,嘿嘿笑得很坏:“放心吧,二哥,皇上不至于为了这事找我的麻烦,他还会觉得我这通脾气闹得非常是时候呢!”
  福隆安叹气,自家这弟弟聪明是好事,可是太聪明了也让人担心,所谓慧极必伤、情深不寿,他还是希望好好宠着这个小弟,让他自由自在地做一辈子小霸王。
  不过有件事是要问清楚的,看着还在嘟着嘴摸屁股的小孩,福隆安照着他的脑袋扇了一巴掌,恶狠狠地问道:“善保跟你有一阵子了吧,他最近表现如何?”
  福康安无所谓地撇撇嘴:“很乖啊,其实他也蛮聪明的。不过他肯定想不到,我一开始就是想把他弄到我这里的,嘿嘿,他为了这事还求了我好久呢!”包子脸上满是小得意,看起来更可爱更让人想揉一下了。
  福隆安却叹气,就怕善保一开始就猜到了福康安的想法,然后用激将法让福康安在他面前显摆自己的能力——也就是说,他从福康安“要过去的一个人”变成了“贴身侍卫”。
  这里面的差别,可不是一点半点。而且,福康安是个闲不住的孩子,跟着他,在十阿哥面前露脸的机会,或者说往上爬的机会,就更多了。
  福康安见自己哥哥神游了,赶紧蹑手蹑脚地溜走了——其实心里还是蛮庆幸的。二哥怎么说也是个护短的人,他揍过自己了,那肯定会在和孝公主面前帮自己担待着,自己就不用面对那彪悍公主的黑色软鞭子了。
  哎,这么凶悍这么没有女人味的公主,偏偏二哥还被她吃的死死的,自家哥哥这眼光啊——人小鬼大的小福康安的包子脸上挤出一丝老成持重饱经沧桑的遗憾,背着手溜溜达达去做功课了。
  福隆安却还在盘算那个小侍卫善保的事情,越想苦笑越明显——刚刚想到的那些,这还不是全部。这个局,善保只是无辜被卷了进来,但是他因势利导,硬是让自己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赢家。
  
  此时,十阿哥的咸福宫里,贤惠聪明的十福晋淑云一边悠悠品茶,一边对坐在书桌前皱眉看折子的人微笑:“爷,善保之事,您怎么看?”
  十阿哥永琛还是面无表情,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他,铁画银钩般的字一个个落在干净的折子上:“福康安很聪明,但是毕竟年纪小了些,有些事,他没有看透。”
  淑云扶着椅背慢慢站起来,优雅地踱到她家爷的书案前,抱着胳膊随意看他写字:“我喜欢这个人……可惜啊!若我是男子,这个人我无论如何都要弄到手。”
  永琛只是淡淡的,全无感情:“可惜你不是男人。”
  淑云对自己悲催的女儿身不置可否,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这样的人,你竟然会用?”
  永琛终于抬头,淡淡的眼中波澜不起,虽是问句,也没有一丝好奇:“你说他是什么样的人?”
  淑云如沐春风的微笑中透出森森的残忍,银齿见吐出的字清晰逼人,字字扣心:“年羹尧那样的人。”
  “他跟年羹尧不一样。”永琛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不过在淑云看来,他是自欺欺人,十福晋笑得更灿烂了:“你别忘了,在大将军王十四爷风头最盛的时候,年羹尧回京述职,最先去的是十四爷的府邸,而不是去见他的原主雍正皇帝。可怜的年贵妃,哦,那个时候是年侧福晋,一下子被冷落了三个多月,那日子啊……”
  永琛的花岗岩脸上终于裂出一丝表情,不过不是愤怒,而是隐在唇角的笑意:“你连这个都知道?你也太‘关心’先帝爷了吧!”
  淑云脸黑了,直接抽过他手里的笔,凑近他,冷笑中夹着嘲笑:“他确实跟年羹尧不一样。年羹尧就是只白眼狼,这个善保……他只是为自己铺路罢了。若他是你的人,皇上肯定会有所顾忌。但是现在在皇上眼里,他是福康安的人——有七阿哥永琮在,富察家就倒不了,跟着福康安比跟着你更安全;善保无辜被卷入了傅恒跟硕郡王的斗法,福康安为了他哥哥收了善保,所以善保其实并没有真正的靠山。这样的人,要是再有了聪明,有了忠心,皇帝怎么能不喜欢呢?”
  永琛依然微笑:“有一点你弄错了,现在跟着福康安,可没有跟着我安全。”
  “什么意思,福康安有麻烦了?”淑云的微笑里带了点愤恨,女人跟男人的消息渠道就是不对等,吃亏吃的太大了!
  永琛看着自家福晋越笑越灿烂,盘算盘算还是不能就这么气死了,终于开口:“太后走的时候给皇上留了话,阿哥们没什么玩伴很孤单,所以皇上将皇子伴读的人数从一个增为两个。”
  淑云明白了:“也就是说,现在,从十一阿哥到十四阿哥,都要再找个伴读。十一连着的是章佳氏,阿桂跟傅恒有矛盾,他们肯定不会考虑福康安,但是后面这三个,尤其是……永琮帮你抽了太后的底,太后立即报复了富察家——妾身真佩服雍正爷的好家教啊!”
  永琛不置可否,直接将话题拐回来:“所以善保现在跟着福康安,反而更危险。”
  “要么他不知道,要么他觉得,比起冒险,平步青云更重要。”在永琛的面瘫脸中,淑云抱着双手,倚在书案旁,有条不紊地说出对善保此举的最后猜测。
  永琛抬头看她,静静将她最后温和而冰冷的话语全部埋入心中最底层——“这样的人,你,可得小心。别玩不过人家……您要是闹了笑话,‘妾身’也抬不起头来。”
  淑云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永琛慢慢将注意力投入那份奏折上,屋里一片寂静。
  
  被卷入麻烦,心情很不好的福康安并不知道此时被他使唤来使唤去的这个半大的孩子已经引起了好几个人的警觉,还是倚在椅子上懒洋洋地用扇子点点墙角:“还有那个小屏风,放窗户旁边干什么,爷都看不到花园了,给移到那边儿去!”
  和珅抹了一把汗,看了看半个时辰前才被自己从墙角移到窗户边上的屏风,实在不想做这种毫无意义又没有尽头的苦力了,直接找帕子擦了擦手,然后站到福康安身边,一边扶着酸痛的腰一边扭着快抽筋的脖子,半是关切半是看好戏:“三少爷,您今天心情不好?”
  福康安白他一眼:“别那么多废话,爷把你要过来是干活的,不是白给你银子的!”
  和珅又揉了揉酸痛的手腕,看他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直接把手腕是伸到他跟前:“三少爷,奴才实在没这力气啊!”
  看着那苍白的细细瘦瘦的连十二岁的自己都不能比的手腕,福康安一阵烦闷,一扇子打掉他的手,扭过头鼓着包子脸不看他:“没事了,你下去吧。”
  和珅微微揖礼,便慢慢退出去了,意料之中地看到一个一脸哭相的端着菜碟子的小太监。瘦瘦弱弱的可怜小太监已经颤抖了——他等在这儿快半个时辰了,那位小爷还是不肯吃饭。虽然不是阿哥,但是皇上皇后都宠着,还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啊!
  和珅微微回头看了福康安一眼,发现他还在对着外面发呆,悄悄接过小太监手里的餐盘。小太监几乎感激涕零了,低低的声音里都带了哭音:“钮钴禄侍卫,谢谢您了!”
  和珅却将餐盘放在一边的小桌上,拉着小太监的袖子将他牵到福康安看不到的死角,塞了一块碎银子在他手里,小太监吓坏了,连忙要塞回来,和珅却直接攥住他握银子的手,轻轻的话语里带着温柔的蛊惑:“别怕,就当这是那位小爷补偿你的。”
  “钮钴禄侍卫,您……”小太监还是战战兢兢,被和珅捏着的手都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
  和珅另一只手也盖上了小太监的手,极有节奏地轻轻拍着,帮他放松,语气也更轻柔:“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问问,今儿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也知道,我得天天伺候这位小爷……他莫名其妙地发火,我就得倒霉啊!”
  小太监见和珅一脸真诚,在悄悄瞄瞄里面那个拖着腮帮子发呆的……顿生同情,看着四下无人,悄悄附着和珅的耳朵:“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被他哥哥揍了一顿。”
  和珅皱眉,应该不是因为这个,福康安在这个时候挨他哥哥一顿打绝对是值得的,至少和孝公主不会再找他麻烦,皇上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就是别的事?
  看着小太监黑白分明,溜圆溜圆的大眼睛,和珅再次拍了拍他的手,柔声道:“没事了,你下去吧。”看来他也不知道,得从其他方面打探了。
  就在和珅想着要不要端着晚饭进去再问问的时候,桌上的一堆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力:都是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爱玩爱看的,弓箭、字帖等等。
  弓箭是雕花的檀木弓,字帖也是颜家笔法,都算的上是内用的好物。
  傅恒对福康安的偏爱,活了两辈子的自己很清楚。虽然大儿子是郡主额驸,二儿子是公主额驸,还有个算是老来子的小儿子,但是最受宠的永远是这个三儿子。福康安的吃穿用度一向不比皇子差,但是寄养宫中……傅恒应该不至于胆子大到让他带这么些惹眼的东西进宫——那是害他。
  这些东西也不像是皇后赏的,皇后虽然喜欢福康安,但是对于他的学业从来不过问。
  更不可能是皇上,以皇上爱显摆的性子,不会送字帖这种东西。
  所以……和珅忽然明白了,唇边的笑容越发灿烂而狡黠,这对福康安来说,真是件相当棘手的事情呢!
作者有话要说:很多亲没看过浑水,或者忘了剧情了……
理一下:
后宫情况,()里是各人的儿子,【】里是各阿哥的母族妻族势力:
皇后(十阿哥永琛,十六阿哥永珏),【乌拉那拉、西林觉罗】
纯贵妃(三阿哥永璋、六阿哥永瑢)
嘉贵妃(四阿哥永珹(已出继),八阿哥永璇,九阿哥永瑜,十一阿哥永瑆),【嘉贵妃为包衣,永瑜娶章佳氏阿桂的女儿,永璇娶他他拉氏的大小姐,当然不是洛琳】
愉妃(五阿哥永琪)【永琪是隐形太子,但是是个叉烧,亲近令妃,不理生母】
柏嫔(十二阿哥永璂)
舒嫔(十三阿哥永璟)【叶赫那拉,舒嫔父为兵部侍郎】
令妃(十四阿哥永璐,十五阿哥永琰)【福家算势力吗?但是连着永琪,在皇帝面前讨好】
而傅恒一家子的情况比较复杂:
首先永琮还在,这是除了皇帝外,他们最大的靠山。傅恒哥哥傅谦的女儿嫁了六阿哥永瑢,长子福灵安是之前永琮的伴读(现在的搅基对象~),嫡子福隆安指婚皇后的和孝公主,又做了十阿哥永琛的伴读。
关于舒嫔,多说一句,她是从二品兵部侍郎的女儿,她父亲从官阶上来说比那拉皇后出生的四品佐领家要高,但是那个佐领是世袭官位,跟八旗直接相关,而且皇后跟孝敬宪皇后有亲戚关系,所以按出生两人差得不大,谁高一点喵也说不清楚。
浑水里提到的忻贵妃的出身肯定比两人高,忻贵妃是乾隆重臣,封疆大吏那苏图的女儿,出身跟小年糕差不多(小年糕哥哥年羹尧是总督,父亲是巡抚)。
纯贵妃出身也不算太低,祖父是兵部侍郎吧,但是父亲好像不是太高,资料没查到。
嘉贵妃确实是包衣出身,父亲是上驷院一个不大的官,哥哥当过总管内务府大臣,历史上乾隆四十八年有抬举,但是本文里已经改朝换代了,所以也没啥可说的。
愉妃就是占了一个满姓,真的没啥势力。
令妃到底是不是宫女出生,资料有两种说法,是不是嘉庆为了不让老娘难看改过了,就不知道了,但是她的出身严格意义上肯定比嘉贵妃要低。
☆、第七章 伴读(加更)
  福康安还在发呆,忽然耳边传来好笑的声音:“你把自己饿死了,就能不去做伴读了?”
  福康安猛的跳起来,四下看看,却发现除了一个和珅,周围再无他人,皱着眉瞪他:“谁给你那么大权力把他们撵走的?”
  和珅耸耸肩,把饭端到他前面,硬是把筷子塞到他手里,大哥哥似的蹲在他面前笑:“他们看三少爷如此‘重用’奴才,自然以为奴才传达的就是三少爷的意思。”
  爷不是重用你,爷是想拿屏风“重”死你!福康安一筷子插到饭上,没好气地伸手扯他的领子:“谁告诉你这件事的?”
  和珅咳嗽着把自己的领子从他手里解救出来,再把筷子从饭里抽出来放到一边,哄孩子似的温和而无奈:“宫里可不兴插筷子的,不吉利。”
  福康安直接双手一撑站起来,揪着他的袖子把他拎到屏风跟墙面的夹角处,挑着眉,满是警告:“你不是把人都撵走了吗,谁看得见?”
  和珅叹气,暗暗指指外面桌子上那些东西,声音放得很低:“那些……是哪几个阿哥送的?”
  福康安没好气地撇嘴,情绪很是烦躁:“十二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
  果然是因为这个。福灵安、福隆安分别作了七阿哥、十阿哥的伴读,福康安也是在上书房念书的,而且那里刚好有三个跟他年纪相仿的阿哥。
  和珅笑了,声音更低:“三少爷……怕是一个都不愿意。”
  “废话。”福康安白他一眼,抱着手生闷气。
  和珅并不害怕,他了解福康安,他出生将门,并不是不能容人之人。可以说,比起那些个呆呆傻傻唯唯诺诺的,他更喜欢聪明一点的人,因为那样可以少说不少废话。
  因此,和珅伏在他耳边继续:“十二阿哥天资不行,你怕被他气死;十四阿哥……想来你是不愿意的,其实前面两个都好说,皇上估计也不会答应;不过这十三阿哥……”
  福康安白他,才不好说,因为十三阿哥永璟也是个满妃所生的阿哥,年纪跟他只差几个月,舒嫔的父亲是兵部侍郎,虽然只是个从二品,但是毕竟握有实权,还是跟军权有关的……他怕上了船就下不来,才烦闷不已的。
  而且,他毕竟是养在坤宁宫的,要是做了舒嫔的阿哥的伴读,那不成了夹心饼了?以后要是两个阿哥斗起来,他没准儿就成了被双方一起推出去的炮灰,一场围绕着皇位的翻云覆雨,不管云开雨霁后升上去的是哪个太阳,他这个无瓦遮头的打头阵的炮灰一开始就得被那滚滚的惊雷给劈死!
  说不定,还是死无全尸!
  其实舒嫔也未必是想拉拢他,恐怕就是想在坤宁宫安个后手吧!
  和珅叹气,不由提醒:“这事,你告诉你阿玛就行了。”
  “不行!”福康安想也不想一口回绝,本想直接说下去,但是看到和珅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到了舌头边上的话又咽了下去,烦闷地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总之这事不能告诉阿玛。”
  和珅却知道他隐瞒了什么,跟在他后面,抱着手轻笑:“《平定准格尔方略》离不开兵部的支持。”若不是如此,只要傅恒这个领军机大臣跟兵部侍郎闹翻,皇上怎么也不好把人家的宝贝儿子塞给永璟做伴读了。
  福康安忽然转身,对着和珅的脸上忽然显出几分邪气,在和珅反应过来之前立即上手,捏住那雪白细嫩的双颊,硬是把一张瓜子脸狠狠拉成大饼脸:“哼,现在官学连这个都教?”
  和珅被揪得生疼,力气没他大却扯不下他的手,也维持不住那让对方很讨厌的笑意了,只能带着点求饶语气,诚实招供:“三少爷……想一想,打听打听,这也不是什么想不明白的事。”
  “知道得太多了,小心没命!”福康安又狠狠捏了一下才放开,可怜的玉颊上印着几个明显的指印,不明白的还以为是钮钴禄侍卫惹着了福三少,被福三少以内八字的双手左右开弓抽了几个巴掌呢!
  和珅捂着自己可怜的脸,声音模模糊糊,不是疼的,是故意的:“其实吧,都是……‘白’费力气,‘令’人好笑。”
  
  福康安皱着眉看了他良久,忽然拉住他的手腕直接坐在桌子旁:“吃饭了没?”
  和珅依然捂着脸,目光极为控诉:“三少爷您不吃,奴才怎么吃。”当这只小豹子的侍卫,不但要哄孩子,还要陪饿,真是憋屈。
  福康安翻了个白眼,看了看桌上已经凉透的饭菜——糖醋排骨、清炒白菜、酸萝卜水鸭子汤和几样点心,其实宫里的菜不好,不新鲜,没花样,福康安拿筷子全无兴趣地在空中转了个圈,还是冲外面喊了一声:“把这菜拿去热热,再添副碗筷。”
  坤宁宫本身就有小厨房,重热的饭菜很快就被端了上来,福康安示意小太监把碟子留下就离开,这里不需要人伺候。
  小太监临走的时候还给了和珅一个万分敬佩的目光,他战战兢兢半天,蚊子似的嗡嗡嗡提醒了好几回,这位小爷都没理他,钮钴禄侍卫一出马,半盏茶就哄好了,那位眼高于顶脾气暴躁的小爷还拉着他一起吃饭,这人跟人的区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和珅木头人似的依然捂着脸,理所应当地等着福康安给他盛好饭,舀好汤,放好筷子,又夹了一块红通通的排骨在他碗里。
  和珅终于放下手,还没拿起筷子,福康安一惊一愣,而后直接一口汤喷出来——和珅早有准备,在他发愣的时候就把他整个人扭了个个儿对着另一边喷,省的一桌子菜都遭殃。福康安没计较他的放肆,因为这位小爷已经整个人直接倒在桌子上捧腹大笑,差点儿滚到地下去。
  和珅不用看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模样——要不然他也不用捂那么久了,直接端起饭碗吃排骨:“奴才相信,三少爷不是有意的。”
  福康安一边拍膝盖一边捶桌子,笑得肚子都要抽筋了:“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天生丽质难自弃’了,善保啊善保,你——要是投胎成女人,绝对是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啊!”
  原因嘛,当然是和美人刚刚被福康安那贱手掐过的腮帮子——指印已经看不出了,但是整个脸颊上泛起一层薄薄的淡淡的,透着水光的红晕,如月下清影般飘渺,又如水中落花般妩媚……说白了就跟涂了胭脂似的!
  “我真不知道,男人还能掐出这种效果……”福康安笑得满眼是泪,都快把桌子掀翻了,和珅为了自己还能吃饭,不得不站起来把他按住,咬牙切齿:“三少爷觉得这样很好玩?”
  福康安都快被他抱到怀里了,还仍然不停抽搐打跌:“我是觉得你很好玩!”
  和珅不得不木着一张脸,继续按着他,直到这位小爷慢慢平复下来,才顶着无奈的脸做回自己的座位上,慢吞吞地吃饭。
  福康安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一边啃鸭子一边切入正题:“其实我不明白那两个在想什么。”皇帝要是真把他送给柏嫔的儿子当伴读,他直接抹脖子算了;要是送给令妃的儿子,他们一家子连带和敬大公主和哲郡王永琮一起抹脖子算了!
  他住在坤宁宫,到底是真的因为跟永琮表哥长得像,被皇家“恩养”,还是因为皇上希望把他放在眼皮子地下——制衡也好、监视也罢,总之,阿玛也没想明白。
  虽然现在五阿哥是隐形太子,但是毕竟没册封过,皇上也没有明显放弃其他儿子的意思;而且,就算册封过了又如何,康熙朝的废太子可谓一出生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不是一帮兄弟们可这劲儿跟他斗吗?
  皇上的想法确实难猜,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皇上还要把阿玛捏在自己手里,所以他这个三少爷,名义上养在皇后这里,却很有可能被皇上用来“制衡”,送给其他满妃的儿子当伴读。
  ——那两个要出身没出身,要能干的儿子没能干的儿子的汉妃是想都不要想,何况还有个他们家原先的奴才!
  和珅捻过紫米糕吃:“有可能是帮助混淆视听,也有可能是真的蠢。”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不浪费力气,也不怕人监听。
  福康安继续啃鸭子,好像只是在吃饭的时候随口闲聊一般:“这件事,我不打算找任何人帮忙。”阿玛绝对不能被连累,二哥那里也最好不要动。
  和珅淡淡指出一个人:“十阿哥?”
  福康安撇嘴:“没有。”是没有必要,还是没有能力,就两说了。
  和珅不由皱眉了,福康安前世是死在了乾隆朝,若是他活到了嘉庆朝,那福长安的下场应该不会那么惨,他是个表面热烈却心性谨慎之人,尤其是在站队这种事情上。
  福康安很快把鸭子啃得只剩个架子了,满意地丢下骨头,得意地看了小侍卫一眼,故作老成:“有些事啊,你不懂。”现在能看的就一个九阿哥,一个十阿哥,一个十一阿哥,可是九阿哥和十一阿哥连着的是章佳氏。另外听说六阿哥不错,可是六阿哥跟永琮表哥是一条船上的。所谓站队,又不是木头人,傻站着就行了,站过去了就得显本事保证自己的船不翻啊!
  ——至于五阿哥,那是白痴!
  而且看自家二哥跟十阿哥神神秘秘的态度……估计,比自己想象的更好玩。
  “那么,那两个,你都不打算动?”和珅不方便提醒他,这是最曲折但是最有效的方法。
  福康安白他一眼:“‘白’的那个就是傻,她没用的;至于另一个出了名的美好善良的……我不动她,动谁?”动皇后?那是十阿哥先宰了我还是二哥先把我撵出家门?
  “那你刚刚发了半天呆,是都想明白了?”和珅知道,对这么个心高气傲的孩子,得主动给他台阶。
  福康安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扭头,啃着块排骨别别扭扭地终于挤出一句:“没有,是你提醒之后才想明白的。”
  和珅笑得太过灿烂,不得不把自己的脸埋进碗里。
  但是福康安贼坏贼坏的下一句话让他愣了:“其实吧,是看到你的脸才想明白的——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欺我!商纣王、周幽王为了绝色倾国,其实也是能理解的……估计那褒姒笑起来就跟你差不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饭上插筷子是给死人吃的意思,不吉利的。
那个掐腮帮子的效果,喵的贱手在室友妹纸的脸上试过,嘎嘎,真漂亮的说~
《平定准格尔方略》,傅恒在各部支持下主编的,内容很明白吧。
峥嵘的局比浑水的短,大家要是看不明白,过几章喵就放解释。
☆、第八章 永璟(加更)
  福康安知道,下手之前,最好弄清楚两件事,第一,皇上是真想着制衡,还是单纯地喜欢他这张像永琮的脸。
  但是皇上的意思实在不好猜,猜中了也没用——因为皇上会间歇性抽风,自打嘴巴的事做了不止一回了。
  那就只能去弄清有另一件事——就是,令妃的想法。
  令妃应该知道,以她的身份,自己不可能给她的儿子做伴读。那么可能她也是猜着皇上的意思,跟舒嫔争一争,放个烟雾弹出来,让皇帝对他们家的“居心叵测”不那么明显那么遭人唾弃;或者说,纯粹地试上一试,看看能不能浑水摸鱼,毕竟,他要是真的阴差阳错地跟永璐绑在了一起,不管怎么样,都能成为令妃对付十阿哥的一柄枪。
  和珅看着皱眉纠结的小少爷,乖顺地拿自己举例:“三少爷,其实您不必想那么多,奴才的继母之所以把奴才兄弟二人赶出家门,就是害怕奴才兄弟跟她的孩子争爵位,争家产。”
  福康安紧紧皱着的眉微微一动,没错,令妃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不管她现在对“隐形太子”五阿哥有多好,但是其最终目标或最大希望是不变的——托她的儿子上那个位子。所以,永璟和舒嫔,本质上是她的敌人。而且永璟跟永璐永琰的年纪差的更小,威胁应该更大才对。
  所以替潜在的对手加势这种事,大部分情况下是不值得做的——除非能使皇后跟舒嫔鹬蚌相争,她渔翁得利。
  可是他福康安应该没那么大作用才对吧?至少现在,他就是个恩养宫中的小孩子。
  所以,令妃,是在长期经营,或者说在赌?
  福康安慢慢打开自己的扇子,再慢慢合上,眼里满是狡黠的贼光——既然如此,只要让令妃娘娘知道,他若是跟了永璟,对她跟永璐永琰是弊大于利就行了。
  以令妃娘娘的手段,能轻易把舒嫔一个出身高贵的满妃从妃位上拖下来,然后自己挤上去,那这次,也一定对付的了舒嫔,忽悠的了皇帝。
  
  咸福宫里,十福晋淑云有点担心地问福隆安跟和孝公主:“他还是个孩子,这件事,他一个人,真的可以?”
  福隆安无所谓地摇头:“放心吧,现在他还小,确实办不了什么大事,但是那臭小子鬼主意多着呢!”
  和孝公主笑得倾国倾城:“是啊,要不然本宫也不会被他算计的就这么给指了婚。”
  
  以人为枪,说白了就是忽悠。
  忽悠令妃不容易,但是忽悠永琪简单,令妃可以放过福康安这枚不知道有没有用的暗棋,但是不会放过她最大的王牌,隐形太子永琪。
  所以,福康安开始“回礼”了。
  富二代是有好处的,尤其是受宠的富二代。银钱管够,福康安让傅恒帮他准备了三份分量不同的回礼——一方端砚,一枚刻章,和一幅写意画。
  刻章和写意画都是小孩子玩的东西,没什么价值,分别回给了永璂跟永璐;只有那方端砚,是上好的青花端砚,比永璟送给他的檀木雕弓更名贵。
  摸摸那天青色沁凉入心的上好石材,福康安撇撇嘴,心道阿玛都不给自己弄这样的东西……还是亲自带着这方砚台去了阿哥所,求见十三阿哥。
  永璟在众阿哥里其实是个特例。所有人都知道他聪明,可是具体聪明在哪里,谁也说不出来。或许,只能看到每次师傅喊他回答问题,他都能中规中矩毫不出错地回答出来。
  永璟的人缘不算好也不算不好,母妃是个嫔,分位不高,但是母家势力不小,所以没有人敢欺负他。他一向是独来独往,并不跟任何人交好——他并不像十阿哥永琛那样是天性冰冷之人,只是永远带着淡淡的透明的微笑,轻轻摇头,慢慢摆手,不愿交谈,不愿玩乐,除了上课,就是一个人闷在舒嫔宫中,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对于这个让人如沐春风却永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怪脾气阿哥,福康安已经做好了吃闭门羹的准备,一次不行来两次,他日日上门骚扰,永璟也不好总不放她进去不是?
  可是,他才刚进侧殿的门,永璟的小侍卫就迎了上来:“三少爷,十三阿哥在等您。”
  福康安的小包子脸皱了起来,难道永璟看穿了他的计划,来个请君入瓮?
  可是,已经来了,就不好再回去,毕竟对方是阿哥自己是奴才,还是握了握手中的端砚,打起十分的精神,跟着小侍卫走了进去。
  
  永璟的房间布置得很简单,方桌木椅,棋盘茶具,平平淡淡,冷冷清清。福康安看着一点儿生气都没有的屋子,差点儿以为自己来到了一个被厌弃的阿哥的院落里。
  利落地给永璟行了礼之后,那笑容淡的透明的十三阿哥慢慢走过来,温和地将他扶了起来,拉到一边的椅子上:“坐吧。”
  “奴才谢十三阿哥!”福康安一点儿也不敢怠慢,赶紧拿出那方名贵的砚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只苍白透明到轮廓都不怎么清晰的手臂就伸了过来,直接抽走了砚台。
  永璟略略看了几眼,便将砚台递给小侍卫收下去,看着福康安的双眼生气不显,但是满是真诚:“谢谢,很漂亮。”
  福康安控制自己嘴角的抽搐感,这个十三阿哥怎么感觉……不像个活人呢?
  永璟唇边的笑容终于带了点调皮的笑意,对着福康安得意地眨眨眼睛:“这方砚真不错,砚又合河清海晏之意,等哪回皇阿玛万寿节的时候,我就不用烦礼物的事情了。”
  福康安无语地看着他,实在想拿手摸摸这位小爷的头看他是不是烧坏脑子了——这种事你自己想想就行了,告诉我干什么?
  永璟还是维持着友好的笑意,一点儿也不端阿哥架子,但是说出的话让福康安惊出一身冷汗:“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帮你。”
  “十三阿哥?”福康安惊疑不定地看着永璟一下子冷下来的脸,不由皱眉了。
  永璟紧紧盯着他,握着椅子的扶手的双手也在微微颤抖,一字一顿,声音轻的飘忽如羽,又重的深沉若山:“我只有一个要求——你绝对不准对十二哥哥下手。”
  既然永璟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福康安也不绕弯子,爽快承认:“奴才的计划里没有他——不过,奴才不明白十三阿哥的意思。”
  永璟微微闭了一下眼睛,从眉宇到唇角的忧愁伤感让他不像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反而像一个七八十岁经历过风刀霜剑的苦痛的老者,但是语气却比刚刚轻松许多:“我还以为你会把一切推到十二哥哥头上。”
  福康安自顾自地打扇子,面带些许郁色,虽然这确实是个好办法,但是——“奴才没那么下流。”虽然柏嫔有想法,但是十二阿哥在后宫就是只谁都能掐一把的呆乎乎的小绵羊,他福康安绝对不屑于对无辜的弱者下手。
  永璟的笑容已经恢复了澄澈的透明,微微拍了拍椅背,小侍卫无声无息地再次出现,手里拿了一包东西。永璟接过来,塞给福康安:“这是西洋的梅片糖,不值什么钱,但是挺好吃的,你带回去尝尝吧!”
  “奴才谢十三阿哥!”干错利落地离开椅子,撩起袍子行礼,之后便拿着糖溜溜达达地出去了,永璟的目光一直跟着他傲气而成竹在胸的背影,苍白的脸上透出些许欣羡之意。
  小侍卫看不下去了,悄悄凑近永璟:“十三阿哥,您又何必……”
  永璟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闭嘴!今天福康安来这里,就是给我送了一方砚——额娘那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我教你吧!”
  小侍卫一下子跪了下来,他怎么忘了,自己跟着的这个十三阿哥表面上淡泊无争,实际上是个琢磨不透的可怕主子——他不知道,也不敢知道,自己的前几任是怎么失踪的……
  永璟看都不看他一眼,目光继续停滞在把玩着包裹,看起来心情很好的福康安身上,飘渺的声音在屋里悠悠回荡:“我要能像他一般活着,该多好。”
  
  和珅绝对是个玲珑剔透的人,看着自家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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