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穿越家教的阴阳师二十一家》在哪看

>>第二十一卷 绵绵愁绪无处诉>作者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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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结城光流 完成状态:
8月21日出生,狮子座O型。最爱红茶、宝石、中岛美雪、织田裕二、以及少年阴阳师广播剧所有的CD和CD的背景音乐。
有爱的东西已经多得数不清了
少年阴阳师二十一卷是久违的短篇集。不知不觉就写了不少短篇,没有被收录到书动的也有不少,同时还有车之辅的超级短篇系列,不知道能不能有朝一日被收录到书中。
早晚要出一册车之辅的短篇专集。
这、这太不好意思了!俺没有这种奢望,俺、俺这种角色!
这应该是没被小怪和神将翻译过的车之辅的肺腑之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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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换友情链接:ycc#qq.com(请将#换为@)(要求:收录正常,百度权重值5以上)[长篇小说]桃花源传奇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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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演揲儿元气丧尽& 元朝亡顺帝仙隐
经云:四时五行之气入人腹中,是为五脏精神。天道乘气而行,周流无端,因而宏伟杰出。气滞不通,乃天道闭绝,万民必毙。若山川崩裂,必气塞也。故天下变怪灾异,皆象其事,法其行,缘类而生,思之眇然如其意,以其事类考,则得帝王与臣民凶吉,若明镜矣!
却说窝阔台死后,遗嘱贵由嗣位,谁知贵由福薄,半途弃世,经诸王开库里尔泰大会,又立拖雷之子忽必烈为汗。忽必烈继承祖业,率领大军,平金灭宋,至元十三年(1279年2月)便将南宋彻底平息。是日,文天祥、张世杰、陆秀夫携度宗及少君昺南逃,闻新主昰又得病而崩,群臣均欲散去,陆秀夫道:&度宗少子尚在,何不立以为君。&遂奉为帝昺,加文天祥少保、信国公,张世杰越国公,陆秀夫为左丞相,共秉朝政,迁居于厓山。忽必烈闻知,命张宏范为都元帅,李恒副元帅,征师朝阳,袭伐文天祥,进兵厓山。张世杰联舟为垒,守住峡口。张宏范分兵堵截,断宋军樵汲孔道,后四面攻击。张世杰抵敌不住,只得断维突围,引十六舟夺港而出。陆秀夫眼看无望,先驱妻子入海,接着自己背着幼帝,同溺而死。太后杨氏立于海石,抚膺大恸,曰:&我忍死至此,无非为了赵氏一块肉,如今还有什么指望。&呼罢,便赴海而死。张世杰到了海陵山下,适遇飓风,焚香祷天道:&我为赵氏,也算竭力了,一君亡,又立一君,今又亡了。我尚未死,还望敌军退后,别立赵氏,以存宗祀,若天意应亡赵氏,风伯有灵,请速覆我舟!&言毕,忽见风起云至,一老叟立于云头,从袖中取出一条黄幡。世杰看时,见上面写着&宋朝气数三百二十五年&一行小字,世杰低首无言,思前想后从太祖至帝昺不刚好三百二十五年么?遂问:&你是谁?是仙人,还是海神?&老叟道:&我乃值年太岁,你为宋朝已尽全力,宋朝烈祖烈宗不会忘记。只是自古无千岁不败之国,宋朝如此,乃是天数,不必痛惜。眼下元朝元气正旺,你一人难挽残局,你就不要枉费气力了!&世杰听罢,顿发感慨,呼道:&天意如此,那就让我与宋舟齐去吧!&呼罢,便见大风至,舟顿覆,世杰亦溺毙。太岁见状,连连摇头,后隐身而去。至此宋朝正式灭亡,自太祖至帝昺共一十八君,三百二十五年整。
话说忽必烈灭了南宋,正式称帝,号称元世祖。世祖了了祖宗心愿,好不痛快,便在琼岛举行大聚会。此次大聚会的地址在万岁山,此山在大内的西北,金人取名为琼花岛。元兵攻燕、放火焚宫,琼花岛曾化为灰烬。世祖即位后,依从刘秉忠之请,迁都燕京,方命人修理宫殿,琼花岛也于次年修复,世祖特赐名为万岁山。为何赐名万岁山?因山中洞府深邃,萦行曲折,进者宛转相迷,无复出路。世祖喜其洞府幽静,便在其中设几铺帐,禁止他人出入,即使是皇子嫔妃,也不得擅自进入,所以赐名为万岁山。这次大聚会,世祖先在万岁山前立了一杆法轮竽,据一僧人说法轮竿高过百尺,便可借佛家的愿力,保佑国泰民安,帝寿无疆。法轮竿竖好后,世祖传旨命文武大臣入山陪宴。宴后又将御苑兽栏里所畜的奇兽一一驱来,让众臣观赏。霎时间,一群群麋、鹿、虎、豹、熊、象等列队呼啸着来到万岁山前。这时,微风吹拂,万里晴空,人们望着这别开生面的场面,个个喜笑颜开,竞相观看。正在这时,只见空中飘来一朵白云,一个老叟手持拂尘立于云端,一瞬间便飘了下来。世祖莫明其妙,正欲发问,这老叟却先开了口:&这偌大的奇兽队伍中为何没有狮子?&世祖不知道老翁问的意思,遂看了一遍,果不见狮子,便高声大喊:&怎么没有狮子?&这时,帝师八思巴上前道:&启奏皇上,这奇兽阵中有鹿、有虎、有熊、有豹,一只小小的狮子算不了什么。再说御园的那只小狮子身材过于短小,与这些奇兽放在一起,实不匹配,所以臣就没让赶来。&老叟道:&帝师错了,身为皇上之师,却不知狮子乃大元金刚之神,实在叫人惋惜呀!&世祖听后一惊,心想:这老叟一定不是凡人,否则,他怎么知道咱大元朝祖先与金刚神人的关系。他听母后讲,元朝的始祖阿兰郭干就是梦见与金甲神人交媾,才繁衍出了元朝龙脉。他听罢老叟这么一说,当即命令:&赶快把那狮笼抬来。&说罢便率先跪下拜那老叟。不一会,狮笼即被抬来。一看那笼中狮子,果然身材短小,与人家所喂的金毛猱狗一般大小。谁知,这小小狮子偶然一抬头,那些鹿、獐、麋竟被吓得屁滚尿流,纷纷躲藏。即便虎、豹、象这类猛畜,见了这狮子也都俯首称臣,不敢仰视。众臣看罢,莫不惊叹。后有诗人咏曰:
琼岛玲珑万石攒,天风吹动法轮竿。
诸王聚会初开宴,宣放狮儿出兽栏。
你道这小小狮子为何这般威武?原来,这是香孩儿见元世祖灭了南宋,召开大聚会,想开悟开悟世祖,让众臣作个见证,大元朝的气数有如那只狮子,大不起来。便有意在那狮子进场时,为其注入了一丝神气。世祖见状,万分喜悦,遂道:&狮子乃我大元朝金甲神人之灵,今天这般威武,不动即震奇兽,奔则威震五岳,此乃我大元朝旺盛之气也!请放出神狮!让仙人观看!&一声令下,立即有人将狮笼打开,只见那狮子&倏&地跃出,来到老叟足前伏下。不一会,便后退三步,连叩三头,然后一跃而起,朝西南方奔去,顷刻间,便无影无踪。世祖看后大惊,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老叟悠然吟曰:
此狮本是元气神,大元之气承宋人。
元气泄尽数亦尽,九十年后放大明。
吟完,便随着一阵香气掠过,那老叟也&倏&地不见了。
世祖站起大喊:&众爱卿听见没有,我大元朝九十年后还要大放光明,这是神仙在开示啊!阿弥陀佛!&说罢,又命众人一齐拜了一回,这才作罢。
世祖哪里知道,老叟乃桃花源香孩儿所化,他的这句偈言是预示大元朝的气数不会长久,就说那&大元之气承宋人&一句,已说明大元末代皇帝必乃宋朝血脉,&元气泄尽数亦尽&自然道的是这皇帝欲火过甚,丧失元气,那大元的气数也就到了。最末一句&九十年后放大明&,意思是再过九十年,神器将要放在明朝的供桌上了,可惜忽必烈读书甚少,不能尽谙,竟盲目地以为神仙在开示他,元朝九十年后还要大放光明!呜呼,以拙为巧岂不悲哉!
翻开《元史》,看那偈语的哪一句没有灵验:那世祖忽必烈1279年即位到1294年崩逝,在位35年;成宗铁穆耳1294年即位到1307年去世,在位13年;成宗死,武宗即位,在位4年;武宗死,仁宗即位,在位9年;仁宗死,英宗即位,在位3年;英宗死,泰定帝即位,在位5年;泰定帝死,天顺帝即位,在位仅一个月;天顺帝死,文宗即位,在位3年;文宗死,明宗即位,在位两个月;宁宗死,顺帝即位,在位35年。这九十之数尚未圆满,朱元璋便在南京称帝,不久便命徐达督军攻陷通州,元朝果真灭亡,将神器归于汉族。当然,这是后话。
且说&大元之气承宋人&这一句,说的是元朝末代皇帝元顺帝原本是恭帝赵显血脉的故事。1276年正月,元军首次逼近临安,宋廷大乱,几十名大臣连夜逃走,丞相也只顾逃命,朝中为之一空。谢太后见状,遂派人向元军求和,谁知却遭到元军统帅伯颜的拒绝。谢太后自知战、守、走都办不到,只有投降一条路,于是于2月5日让恭帝脱去皇袍率领文臣武将向元军献上传国玉玺,递上降表,宣布正式退位,并谕各州县投降。其降表曰:
宋国主臣显谨,百拜奉表言。臣眇然动冲,遭家多难,权奸贾似道,背盟误国,至劳兴师问罪。臣非不能迁避以求苟全,只以天命有归,臣将焉往,谨奉太皇太后命,削去帝号,以两浙、福建、江东西、湖南、二广、四川、两淮,现存州郡,悉上圣朝,为宗社生灵祈哀请死,伏望圣慈垂念,不忍三百年宗社,遽至陨绝,由赐存全,则赵氏子孙,世世有赖,不敢弭忘。
伯颜接过降表,递与元太祖,特封恭帝赵显为瀛国公。恭帝即日押解北上,至5月2日到达大都。1288年冬,元世祖赏赐恭帝许多钱财,10天后,便下诏让他去吐蕃学佛,长居萨加大寺,改名为合尊法宝,一住就是四十余年。1322年,恭帝还俗,与北国妓女迈来迪结婚,并生一子。次年,即1323年,恭帝突然接到元廷诏书,赐他自裁,终年52岁。赵显死后,迈来迪依旧年轻美貌,被当时盘踞于此的周王和世瑓看中。是日,和世瑓连同她的儿子一起纳入周王府,就这样,妥欢贴睦尔成了元廷周王长子。这时,元朝已过八世,历时五十余年。不久,和世瑓在漠北即位,史称元明宗。然他的弟弟图帖睦尔早就对皇位窥视已久,就在迎请和世瑓回大都即位的途中,在酒中放了毒药,使他暴死在归来的路上。很自然,图贴睦尔即了皇位,是为文宗。在皇后卜答失里的唆使下,文宗将妥欢帖睦尔放逐到高丽岛上,一年后又移居广西静江。妥欢帖睦尔受尽了屈辱。经常以泪洗面,久而久之便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却说这日,他来到江边,望着自己衣衫褴褛的样子,他恨不能跳进江中,一死了之。想到生母早死,父皇被害,留下他一人孤苦伶仃地呆在这儿,他忍不住对着天空大喊:&天哪!难道这么大的天下就容不下我妥欢帖睦尔一个人吗?&
刚喊罢,天空顿现一团白光。这白光一闪一闪的,刺得他睁不开眼睛。他正欲朝上看,忽听空中有人说道:&妥欢帖睦尔,你千万不要自暴自弃,我乃宋朝太祖,因你是宋朝恭帝的血脉,所以我特意赶来,有话要对你说。&
妥欢帖睦尔一愣,问:&你是宋太祖?太祖不是归西三百多年了吗?怎么在天上与我说话呢?&
宋太祖道:&不要多问,我不是宋太祖,怎么知道你是宋人的血脉?&
妥欢帖睦尔恍若做梦,这才不再深问,道:&太祖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反正我是快死的人了,再不快说我就听不见啦!&
宋太祖道:&那你就注意听着,我要告诉你皇天的谶言格法。&
&什么是皇天的谶言格法?&
&皇天的谶言格法,是以南方为君,所以太阳在南方时为君,火在南方时为君,太阳之气在南方时为君,四季中盛夏在南方为君,五祀中灶在南方为君,五脏中心在南方为君,而今你正处于南方,五行均占你一身,你将必为国君。&
&别说啦,你看我眼下这番情形,还谈什么国君不国君的。&
&君,按规定应当穿红色服装,属于火行,所以君常有灾异,你不要害怕。你排行甲位,甲即天,是王者之本位,属于心宿。心宿属火行,其运行也向着南方,就象太阳升起东方,而位向南方,你听懂了吗?&
他好不激动,问:&这是真的吗?&
宋太祖道:&天道岂能有假,记住,天道周转流通,幽幽冥冥,无穷无尽,只有神人、圣人才能时时知道和把握,而从不被逆境所压倒。&
&我知道了。&妥欢帖睦尔道:&多谢太祖远道而来不吝赐教。&
&那好!我就走了,你好自为之吧。&说完,空中的白光就不见了。
他情不自禁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喃喃自问:&我真的还有那么一天吗?&
真是力田不如逢年,善仕不如遇合。至顺三年(1332年12月)年仅29岁的文宗,因宫中不断闹鬼,太子患怪病而死,不由得于惊恐之中患了重病,终日昏昏沉沉,胡言乱语。这日,忽然抓住皇后卜答失里的双手,大呼曰:&哥哥饶我!嫂嫂饶我!&竟吓得卜皇后冷汗淋漓,不住地下跪求饶。原来,她也知道,当初在迎立妥欢帖睦尔的父亲和世瑓回归即位时,是自己的丈夫暗中下毒致使和世瑓酒后暴死,这样皇位才落到丈夫手中。致于嫂嫂八不沙冤死一事,她就更清楚了。因为是她命奴仆拜住手持密诏,赐八不沙自尽的。事后,她听拜住讲,八不沙死时曾大喊:&狗男女丧尽天良,先杀我夫君,今又杀我,我死后当化作厉鬼索命!&这不,皇太子不明不白刚死不到两个月,自己的丈夫文宗就又患病。他望着文宗苍白的脸孔,哭泣道:&图帖睦尔,早知今日,当初臣妾就劝你不要夺这个皇位了。&这时,文宗慢慢睁开眼睛,清醒过来。&您醒了?&卜答失里一阵惊喜。文宗叹息着道:&我这病怕是不会好了,我自知这一生作了大孽,害死了兄弟兄嫂,他们在瞑瞑之中一定不会放过我。现在我真后悔莫及。我只求你听我一句话:我死后,须将皇位传给廊王,廊王虽小,但他毕竟是哥嫂的亲骨肉。这样,我才有脸见皇兄于地下,你也可保住性命。切记切记!&说完便喘息不止,不一会便咽了气。
吊丧完毕,卜皇后便颁布大行皇帝遗诏:&大行皇帝遗命,立廊王懿麒质斑为皇储。&虽有大臣燕帖木儿反对,但卜皇后坚决不更改大行皇帝亲嘱,使燕帖木儿不敢再辩。翌日,在诸王会议上,7岁的廊王在太师燕帖木儿和太傅伯颜的扶携下,走上大明殿,是为元宁宗。不曾想,这廊王不知是没有福份还是咋的,即位仅两个月,便患了急病,即时夭亡。
这时,燕帖木儿进言皇后:&这次理应立皇子燕帖古思。&
卜答失里道:&不,当立明宗的庶子妥欢帖睦尔。&
燕帖木儿十分不解,问曰:&先帝在世时曾有明诏,说妥欢帖睦尔不是明宗的血脉,为此才将他赶到广西。太后此举不太荒唐了吗?&
卜答失里道:&先帝有嘱,只有这样,我及皇子才能保住性命。我如今只剩下这么一点骨血,只望他多活几年,不做皇帝也罢。所以我宁可立侄不立子,这样明宗有知,他就不会再怨恨我了。&说完,眼泪不住地往下掉。燕贴木儿终于低下头,不再争辩了。
至顺四年(1333年)1月,13岁的妥欢帖睦尔终于被一班使臣接回京师。三个月后,在皇后卜答失里的主持下终于登上皇位,并改年号为&元统&,这一年为元统元年,史称元顺帝。
顺帝即位后,对太后卜答失里非常尊重。为表敬意,他特尊封卜答失里为太皇太后,接册宝那天,礼仪非常隆重、热闹,卜答失里端坐兴圣殿,接受了百官觐见,以及后宫妃嫔们朝拜,甚是光彩。接着利用丞相伯颜与燕帖木儿的宿怨,废黜了燕帖木儿及其子孙,又借脱脱之手,将其杀死,使手中的权力得到巩固。一切安静下来后,他忽然想起在静江时遇到宋太祖的那一幕。他对丞相脱脱道:&朕能有今天,还得益于神人的指点啊!&脱脱问:&皇上怎么忽说此言?&顺帝也不多言,只是问:&你可知道宋朝太祖的陵寝在哪儿?&脱脱更是不解,他问:&皇上的意思是祭奠,还是挖坟?&顺帝一愣,道:&你把朕当成什么了,我与大宋有什么冤仇,值得挖坟解恨?&&那皇上的意思就是要前去祭奠喽?&脱脱问:&皇上怎么一下子想到了宋太祖呢?&顺帝道:&岂止是太祖,还有宋朝末代皇帝赵显,那个恭帝陵在什么地方?你也要给朕打听清楚。&脱脱一阵莫明其妙,道:&那恭帝是被先皇赐死的,根本没建什么陵寝,听说草草埋后,连棵树也没让植哩!&&在什么地方?&&甘肃河西。&元顺帝听罢,悲伤地道:&你速去河西,按宋朝皇帝的建制给以重葬,这是朕的密旨,你不许向任何人吐露半字。&脱脱沉默一会,道:&臣明白了。&脱脱一走,顺帝眼角处悄然滚下两滴泪珠,半晌,才自语道:&朕为赵氏血脉,却偏偏坐在元人的皇位上,这叫朕该如何是好啊!我要祭祖,却又不能公开凭吊,不去&&朕心里又难受啊!&想着想着,眼睛发起困来,他索兴往龙椅上一靠,用手托着龙腮,便迷糊过去。
这时,他看见一道白光凌空而下,继而化为一个金童子,来到他的面前。&你是谁?&他惊问道。金童子道:&我是桃花源的香孩儿,听说你已即了皇位,便来祝贺了。&顺帝一听声音,好生耳熟,便问:&怎么声音与朕在静江时听到的一模一样?你莫非就是宋太祖?&香孩儿道:&既然你已经听出,那我就不瞒你了。我本属天界乾元洞香孩儿,修行了两千五百年。适值唐朝气衰,该改为宋朝,天帝便让我下凡续上龙气,作了一朝天子。如今我又归得天界,为太乙侍驾。&顺帝听罢,赶忙起身下拜,道:&妥欢帖睦尔拜谢太祖指点。为表血脉之情,妥欢帖睦尔已命人将恭帝陵寝修复,正准备择吉日良辰前往拜祭。望太祖明鉴。&香孩儿道:&难得你有一番苦心,既然这样,我可设法笼络三山五岳之神,齐保你坐位三十五年。&&为啥只有三十五年?&&因为元朝全凭元气而生,元气旺则元朝盛,元气衰,则元朝败。大元朝自窝阔台始就已元气大伤,到你这一朝气数将尽,这是天意。&&气数?什么是气数?&&气数就是一国之运,什么时间诞生,什么时间灭亡,这些都是天帝为了平衡五行阴阳而专门设计的。&&你怎么知道?&&我当然知道。&香孩儿道:&我每天随着太乙真人遍游天界,什么秘密的话都能听见,什么秘密的事都能看到。这算得了什么呢?&元顺帝问:&如此说来元朝就不能挽救了?&
香孩儿道:&前些天我送太乙真人到逍遥宫,趁他与天尊聊天,我偷偷去看天河,我见到司阴君与西汉夫人共游,他们问我圣主受命的劫数,我根本不知运厄的年代,哪里能够回答。于是,他们告诉我圣君受命,就在壬辰,不用等到阳九百六。他们说第三期阳九百六已到,按小期三千三十年算,到甲申年百六就逢了。不久天干地枯,连城的鲧鱼、万丈的蛟龙都会叩头向天讨水,山崩地裂,流沙成尘,四海将在这年飞洪倒流。现在水毋已上天门去求期限去了,再过九载,玄流就会自天而下,五岳元气就会不复存在,继而大地之上主君将会大丢元气,从而引发国家崩溃。&
顺帝一听,胆颤心惊,赶忙跪曰:&请太祖赐我拯救元气之诀,以保我大元。&
香孩儿道:&天意难违呀!&
顺帝哀求道:&那你说我眼前该怎么办?我一切都听你的。&
香孩儿道:&人间假宅难安身,仙道逍遥路可寻。但抛三宫断欲念,桃花源里见上真。&言罢,便忽的一闪身,不见了踪影。
&太祖,太祖&&&元顺帝见金童子忽的不见了踪影,心里就是一惊。他茫然站在那儿,焦急地喊道。
喊着,喊着,顺帝便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自己竟还坐在大殿龙椅之上。他想了许久,不能自解,便召来丞相脱脱和太师马扎尔台,命二人解释梦的意思。
脱脱道:&皇上梦见金童子,乃神人庇佑也;告知你不久就要飞洪倒流,是提醒您要治理黄河了。&
&为什么?&
&因为这些年黄河屡次决口,延及济南、河间,大为民害。飞洪倒流除开黄河就别无他祸了。&
脱脱说完,顺帝连连点头,问:&太师之意呢?&
马扎尔台赶忙道:&臣以为丞相所言极是。&
顺帝又道:&你身为太师,对道学颇有研究,你就说说那四句诗的意思吧。&
马扎尔台道:&依臣看,那神人的意思是在指点皇上。&
顺帝问:&指点我什么?&
马扎尔台道:&臣不敢胡言。&
顺帝道:&朕恕你无罪,就请直言。&
马扎尔台道:&臣斗胆开示,那神人指点皇上从现在起要抛弃人间凡念,志以修仙,以到桃花源求见上真。&
顺帝一听,大发雷霆:&胡说,朕乃一国之君,到桃花源修仙,连国家也不要了?&
马扎尔台战战兢兢,忙解释道:&臣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臣是说&&&
顺帝把龙袖一甩道:&别说了,神人明明说我有三十五年的皇位,你怎么说要我现在就开始修仙呢?&
马扎尔台道:&皇上,你自个儿再回味一遍那首诗偈吧!你看哪!这第一句&人间假宅难安身&,说的是一句佛用语,这人间的一切都是虚幻的,虚的就是假的,假的怎么能叫人安身呢?这第二句&仙道逍遥路可寻&,意思是说只有求得仙道才能任君逍遥;第三句&但抛三宫断欲念&说的是一句道家用语,即断欲存宝,只有割断凡界欲望,才能够入门修道;这第四句&桃花源里见上真&则是一句隐语,即皇上与桃源有缘,在那儿你就可以见到你应该见到的人了。&
顺帝经这么一解释,口气便缓和了许多,半晌才问:&果真如此,朕又该怎么修?&
马扎尔台道:&臣以为,单看&桃花源里见上真&这一句,皇上若欲修行,必先拜桃源神人。这样才能得到神人佑护。此外,臣还以为修行在于修心,为此,臣建议皇上先调好心境,再着手修行。&
顺帝道:&好,朕就先去拜拜桃花源,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朕拜了桃源神人,朕的心情自然就调节好了,然后朕再修仙就会马到成功。&
马扎尔台赶紧跪曰:&皇上所言极是,臣愿意竭尽薄力。&
顺帝又道:&不过,这修仙之事倒不紧要,必须待黄河之事解决好了方可着手。&
马扎尔台道:&皇上圣明,国事为上,正表明吾皇有大悲之心呐!&
顺帝又对脱脱道:&丞相所言黄河之事,朕同意你的建议,立即治理。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限你三天之内拿出议案,将工程预算拿来,让朕定夺。&
&臣遵旨。&脱脱闻言,虽面有难色,但不得不应承下来,因为此策毕竟是自己进谏的。他深知皇帝刚刚即位,国库空虚,这么长一条黄河千百年来都无人治好,眼下元朝何力更新?无奈,他只得找来工部郎中贾鲁,命他为都水监,前往黄河探察,写出详情。
却说贾鲁去了不久,便策马骑回,向他报称:&欲弭黄河之患,必先塞北疏南,使复故道。&
&得多少人力、财力?&脱脱问。
贾鲁稍忍片刻,道:&臣已预算过,欲使河流合并淮水,从故道出海,工程甚大,约略计算,至少需用兵民二十万人,工程款一千万两白银。&
脱脱一听,顿然坐下,只感到头部一阵晕玄,半晌才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贾鲁转身欲走,脱脱又叫住他,道:&且慢!&
贾鲁问:&丞相有何吩咐?&
脱脱道:&我知道修复黄河比登天还难,可眼下刀已架到你我的脖子上了,不登也不行啊!贾鲁听着,这黄河工程,皇上有诏,即日动工。你负责招募民工,我负责粮款筹集!无论如何也要速速了结这项工程。&
&臣遵命!&贾鲁领旨便走。
当日,贾鲁离京就道,来到山东,一面征集工役,一面巡视堤防。该用的手段都用上了,果然征来如数徭役。不几日,从山东至河南,某处派万人修缮,某处派万人增筑,一切安排停当,然后待开工之后,又亲自带人督察,现场调度验收。连续三月,从黄陵冈起,南连白茅,直至黄固哈只等口,见有淤塞的地方,便浚之使通,遇有曲折的地方,便导之为直,共计修治地段达二百八十多里。自至正十一年四月动工,到七月便内疏完竣,八月内决水故河,九月内便通舟楫,十一月内诸堤全部筑成,黄河终于顺利修复故道,南汇淮水,东流入海。期间虽有种种谣言,甚至有颖州韩山童、刘福通秘密结社,公开造反,但有脱脱率军镇压,终没形成气候,影响工程。
顺帝听后,大为称赞,一面遣使祭河,一面召贾鲁还朝,亲加慰劳,并升授集贤大学士。脱脱也因荐贤有功,赐号答剌罕,其余跟随贾鲁治河的官员,都一并升官。此后又命翰林学士欧阳玄制河平碑,称扬脱脱与贾鲁治河的功绩不提。
却说脱脱自知修整黄河苦了农民,以此引起地方义军蜂起,漕运困难,便请示顺帝让朝廷设立大司农,自领大司农事,分巡各属,从保定河间到檀顺州,引导水利,立法耕种,抚慰农民。不到半年,居然成效显著,积粮满仓,京城积蓄亦随之不忧匮乏。
顺帝见此情景,心情愉快,又逢脱脱请来工匠为他在清宁殿前建造起精巧别致的山子、月宫,另建有两座水晶圆殿,外面都用玻璃装饰,阳光一射,光影回彩,如同仙宫一般,顺帝见了更是欣赏不已。不久,太师马扎尔台又请工匠赶造精制宫漏送来,顺帝一见,这宫漏高约六七尺,宽约三尺。造木为柜,隐藏诸壶于其中,运水上下。柜上还设有四方三圣殿,柜腰立玉女,捧时刻筹,时至辄浮水上。左右又立二金甲神人,一悬钟,一悬钲,夜则神人自能按更自击,分毫无差。当钟钲鸣时,狮凤在侧者皆翔舞。柜东还设有明宫,飞仙六人立在宫前,遇子午时,飞仙自能耦进,渡仙桥,达三圣殿,进而复退如前。其精巧绝伦,堪为前代所没有。顺帝看罢,连呼:&真慰朕心矣!&
马扎尔台见时机已到,便向顺帝进谏起修仙的事来。顺帝欢喜应诺,将一切国事交给脱脱处理,自己则与马扎尔台一起往西南行了一趟,拜了一回桃源。这凡界桃源,虽无战火相扰,但因无人修缮,已经面目全非。虽看到元朝不少大诗人在此题诗,诸如张斛、元好问、许衡、吴澄、刘因等,但一点儿也找不到世外桃源的影子。为此,顺帝只是虔诚地拜了一回,便打马而归,然后安心地居于清宁殿中,静心修行。
不久,马扎尔台便引进一对哈麻兄弟,为顺帝传戒。当哈麻兄弟得知顺帝因厌烦国事欲寻乐解忧时,又献媚贡谀,引进一个番僧,并声称:&这番僧受过欢喜佛戒,得有秘术,可以长生不老。&
顺帝问:&是何术能至长生不老?&
哈麻兄弟嘻笑道:&实不相瞒,得此秘术者能一夜之间御女十人,这样采阴补阳,不久就能超凡入圣。&
顺帝一听,眼睛睁得象个灯笼,惊愕地问:&世间真有此事?&
&当然啦!&哈麻兄弟遂让番僧细细介绍,原来竟是一个运气的房中术,道教中称&演揲儿法&,译成华言即大欢喜是也。顺帝如获至宝,将番僧留在宫中为他讲授。
番僧道:&皇上可曾见过奇书《抱朴子》?《抱朴子》在金丹、黄白、仙药等篇中,详细研究了用矿物炼丹药、炼金银和药物治病的秘方。书中还写有房中术的鼻祖和集大成者彭祖。这彭祖是圣帝颛顼的玄孙,名叫籛铿。他认为,天地是由阴阳二气构成的,男女寻欢媾合,不能一味地纵欲,要有节制,善于保养,顺乎阴阳大法。所谓法象天地,调理阴阳,避伤天寿便是此理。彭祖因此而长生,活了800多岁,经历了帝、尧舜,又从夏代一直活到殷商,被殷王封为大夫,并派采女到他那里学习房中术。后来,殷王想唯我独尊,独霸乐术,便决定杀死彭祖,以免此术再传他人。可惜彭祖发觉了这位独裁武夫的阴谋,连夜就逃走了。这方子便留在殷王宫中。殷王死后,这房中术便不冀而走,到了魏晋便如火如荼。&
顺帝问:&这房中术到底有何等神奇作用?&
番僧神秘地道:&初级者神救伤损,中级者采阴补阳,高级者还精入脑。&
&那你所传授的房中术&&?&
&自然是固精强体,不伤圣躬喽!&元顺帝一听,正中下怀,连道:&好好好!这就传朕!&顺帝听得入迷,急不可待地要番僧传授大法。
谁知这番僧又卖起了关子,道:&欲受大法,必须建筑欢喜佛的行宫,塑一座欢喜佛的金像,然后在佛前建设无遮大会,这样方可灵验。&
顺帝道:&这有何难哉!&立刻降旨,命哈嘛为建造正使,番僧为总督,指挥工程。于是,几天之后,哈麻便凭着谕旨调动民工十万,夜以继日地赶造起来。你道这工程到底多大?据史书记载:西出内城,便临一片内海。海约五六里,其中架有飞桥,西渡半起瀛州圆殿,绕为石城卷门,散作洲岛拱门,以便于龙舟往返。这龙舟又有多大?史记称,龙舟首尾长120尺,宽20尺。舟前为瓦帘栅、穿廊,还有两座暖阁。舟后是庑殿楼子。龙舟龙身和殿宇用五彩金装饰,前面有两枚利爪。龙舟行进时,龙的首、眼、口、爪、尾都相谐摆动。为此有唱曲曰:直教海子望蓬莱,青雀传言回几句。为造龙舟载天姆,院冢催造画栋来。在这内海中央,方是欢喜佛的行宫,此宫全用紫檀木制成,其柱、桷、梲皆绘彩描金,曲槛与石阶都是汉白玉做成。后又建有禅室,禅室四周种植着高高的松竹,室内设有乌骨屏风,鸿羽帐等。为此这工程直造了半年有余方才竣工。
揭幕开典那天,顺帝自然御驾亲临,拜佛拈香。哈麻、番僧俯在门前,见皇上礼毕,便一齐躬身扶驾。顺帝从正门走了进去,抬头一看,只见大殿金碧辉煌,内部画栋雕梁好不庄严。再瞧中堂,那殿上塑着许多欢喜佛像,镶着神龛,神龛都张着黄色的绸幔。再走近一看,只见是兽头人体,雌雄成对,有的互相偎抱,有的作交媾之状,且有种种姿势,叫人看了目眩心迷。&这就是欢喜佛?&番僧点头称是。顺帝道:&原来佛也干这事儿。&又问:&朕将在何处学法?&番僧便将顺帝引入后殿禅室,用手在正中的墙壁上一拨,顷刻间,一间间禅室的壁板自动折叠起来,变成了一座极大的房间,但见几榻俱备,陈设甚是华丽。顺帝见了,龙心顿时大悦,称番僧是当代鲁班,当即传旨:奖哈麻兄弟、番僧每人黄金五百两,缎绸百匹,以褒其功。三人一齐谢过。顺帝问:&朕可几日进殿受法?&番僧忙道:&今日即可!今日即可!&顺帝一抖龙袍,道:&好,传朕御旨,即刻在三宫六院妃嫔之内,挑选十名上美之人,送入本宫。&仅顿饭功夫,十名绝色妃嫔便送进宫来。番僧进言,让她们进入室中,用纬帐围住,然后脱下衣裙,与皇上同行演揲儿法。顺帝自得番僧密传,连与十位妃嫔嬲战,久战不衰,甚是欢喜,不时从室中发出快意喊声,&朕成仙也!&令外面守宫人不时发出窃笑。就这样,顺帝乐不思归,一连半月不再上朝,只有一群僧人出入宫中。皇太子爱猷识礼达腊对哈麻和番僧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想把他们驱除宫外,但却无能为力。无奈,便与丞相脱脱说了。脱脱二话没说,直奔宫中。却有宦官抢先报告给顺帝。顺帝道:&这时候我谁也不见,叫他回去。&宦官照直传话:&皇上有旨,外人不得擅入。&脱脱怒道:&我也算是外人么?&一把推开宦官,强性闯入。此时,顺帝正在密室裸身奔淫,听说脱脱强性闯入,赶忙穿好衣服。嘴里大骂:&真扫兴!&一抬头,却见脱脱怒目而立。顺帝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问:&丞相何事急于到此?&脱脱收起怒容,叩谒道:&乞陛下传旨,革除哈麻兄弟之职,驱逐番僧。&顺帝道:&哈麻等并无罪咎,为何驱逐?&脱脱道:&古时暴君,莫如桀纣,然桀宠妹喜,祸始赵梁;纣宠妲已,祸肇费仲。今哈麻、番僧导主淫秽,罪不可赦。陛下如果不加诛逐,后世定将陛下视为桀纣。&顺帝道:&何以如此严重?人生在世如电光石火,瞬间即灭,抽空行乐,理在其中。再说军国重务,有爱卿担承,朕又放心,为何不让朕乐上一乐?&脱脱道:&可眼下非陛下行乐之时,请陛下开张圣听,及时返危为安,否则祸患就在眼前了。&&有这么严重吗?&顺帝一愣,半晌,才道:&卿且暂退,容朕细想,明日再作定夺。&于是,怏然穿起衣服,回到朝中。
这一夜,顺帝很不自然地睡在正宫娘娘奇氏床上。谁知,刚躺下不久,便梦见满宫皆是蝼蚁毒蜂,他急令太监们快扫,可就是扫除不掉。正在这时,他忽见正南方一身穿红衣之人,左肩架日,右肩架月,手执扫帚,直向皇宫扫来。不一会,便蝼蚁自除。
&你是谁?怎么如是了得?&顺帝又惊又喜,指着来人问道。
那人也不说话,却拔剑向顺帝砍来。顺帝急忙避出宫外,红衣人却将宫门紧紧关上。他又大呼左右把他拿下,侍卫们却都在一旁看着热闹,一个个都不愿动手。正在这时,红衣人大喊一声:&昏君,你元气尽失,已在劫难逃&&&喊罢,便直杀过来&&顺帝即被惊醒,忽地一摸胸口,早已冷汗淋漓。奇皇后经他这一打颤,也随即醒来,忙问:&皇上做恶梦了?&顺帝道:&朕梦见了红衣人向我刺来。&遂把梦中细节一一讲了。奇皇后道:&妾听说梦由心生,白天有思,便夜有所梦,不要放在心上。&
刚说完,就见一道白光破窗而入,顷刻间化为一个金甲神人。他好不害怕,赶忙蜷缩在奇皇后身边,用擅抖的声音问:&你&&你是谁?&
&你别怕,我乃大元朝的始祖。&
&元朝始祖?元朝始祖已经死了近百年,怎么还会活着?&
&怎么,你身为元朝后人,难道没听说过天上白光与阿兰郭干的故事?&
&天上白光?阿兰郭干?这个&&我好象记得!&
&对,那道白光就是我。&金甲神人道:&那年我与太乙真人到昆仑宫,路过不儿罕山,我见那儿山清水秀,又抽空到那儿漫游,不曾想与美丽的阿兰郭干有了邂逅,之后便有了不衮哈搭吉、不固撒儿只和勃端察儿三兄弟。就是这三兄弟繁衍了也速该以及你们的成吉思汗,再后来就有了大元朝。我每年都下来看你们一次,可你们却不认识我。今晚我因太乙真人进了石室安歇,方偷偷下来,有重要情况对你们说。&
&我不信,我知道你是谁,别骗我了,你是香孩儿,只有香孩儿才能说起太乙真人的名字。&顺帝恐慌地说。
金甲神人一愣,问:&怎么,香孩儿也来过,你怎么认识香孩儿?&
元顺帝道:&因为他说我是宋人赵氏的血脉,不,他是因为关照宋朝的后人,才下来找过我。&慌乱中,顺帝就把香孩儿几次下凡的事情说了。
金甲神人一听,语气大变,道:&原来如此,你竟是宋朝恭帝赵显的血脉,难怪我见到你没有一种亲情感应,难怪你不把国家当成一回事,以至元气尽失,成了眼前这个样子!元朝要亡了,你罪不可赦!我要先灭掉你这个混入元宫的逆贼!&说完,便把手伸向元顺帝。
元顺帝慌忙哀求道:&始祖饶命,始祖饶命!&
金甲神人道:&你乃赵氏血脉,不配叫我始祖,我要灭了你&&&说完,便将顺帝抛起,然后又向地上摔去。
&救命啊!救命&&&顺帝连忙吆喝。
正在这时,又一道金光从殿外射了过来,只见瞬间变成一个金童子,轻轻用手把顺帝一抬,顺帝便安然立在地上。顺帝睁开眼睛一看,竟是上次开示他的香孩儿&&宋太祖。
&谢太祖救命!谢太祖救命!&顺帝连连作揖。
只见香孩儿来到金甲神人面前,喝道:&畜牲,还不现出原形!&说罢,将手中金环对准金甲神人,只见金环放出阵阵黄光,令金甲神人不能睁眼,不一会,便缩成一尊天狮。香孩儿道:&我正要找你,不料你一闪就不见了,我顺着你留下的一道白光寻来,原来你竟来到了这儿。&天狮伏在地上,连连叩头。香孩儿又道:&今天我不寻来,还不知道你偷偷在凡界作过罪孽,你可知道玉帝知道后该如何处置?&天狮又连连点头。香孩儿又继续吓唬道:&你不仅偷偷下凡作孽,今儿个又偷偷下凡来杀人灭口,真是罪上加罪。别说玉帝知道,就是太乙真人知道了,也要减去你五百年道行。你可知罪?&说着,便要用金环来砸。
这时,奇皇后走了过来,拉住香孩儿道:&太祖呀,你们这一闹倒把我这个女人家闹糊涂了。他一会儿是人,一会儿又变成了狮子,吾皇喊你太祖,可你又分明只是一个童子。你们到底是天上仙人呢,还是地上神人?&
香孩儿把手一合,稽首道:&娘娘有所不知,我本名香孩儿,三百年前奉玉帝御旨来到凡界做了一世皇帝,人称宋太祖。区区六十年一晃而过,我便又被召回天界,跟太乙真人一起专门校对天界律历。因这畜生在乾元洞修了两千多年,有了一些灵性,王母便将它赐给太乙真人为座骑,令我专门看管。可没想到这畜生还没修成正果,便起凡念,趁我不在的当口,偷偷来到凡界,与阿兰郭干邂逅而遇,留下了血脉,直到今天,他还记着来还这笔风流债!哼!&
天狮直个点头,似乎有话要说。香孩儿道:&你有话就说吧!&说着,就用金环将其照了照,那天狮便站了起来,用着粗犷的声音道:&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他一个秘密&&&&什么秘密?&香孩儿问。天狮道:&就是今天上午,你与太乙真人到玉帝那儿我听见玉帝说的。&香孩儿问:&玉帝说了些什么?&天狮便把自己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是日上午,天狮驮着太乙真人和香孩儿来到玉帝寝宫禀报要事。到了之后,太乙真人便进去与天帝议事,留下香孩儿和它在外面候着。不一会,香孩儿也要动身办事,便把它拴在玉帝宫门外的玉柱上。这时,他听见太乙真人与玉帝禀报下界的事情,便躲在窗外窃听。只听太乙真人道:&眼下连年征伐,下界已是乌烟瘴气。那个元朝宫廷已不象样子,遍地秽气,玉皇再不派圣主下界肃清,老百姓一齐骂天,怕会坏了咱天界声誉。&玉帝道:&人丧元气秽气必出,元朝如此,怕是气数要完。前日在茅山与安期几个仙子相会,他们也提及过此事,只是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啊!要知道凡界皇帝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不是所有的天人都能够胜任的。&太乙真人又道:&自古先历皇帝都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如今难道就没有星宿愿意下去?&玉帝听罢,当着面问面前站着的一群星宿:&你们谁个愿意下去当一世皇帝?&可没有一个星宿吭声,看样子都不愿意离开天界。玉帝又道:&朕问你们,怎么没有人应声?这是何故?虽然是下到凡界,可只有一个甲子,很快就会回到天界,有什么推三阻四的?&玉帝正恼怒间,只见左边的红衣童子与右边的白衣玉女就是一笑,结果不小心把手中的日月二扇挨着一处,竟成了一个&明&字。玉帝看后一惊,道:&红衣童子,你可知道笑者有意?那你就下去做一世皇帝吧,朕赐你国号为&明&,就这样定了。&这时,这位太乙真人急了,赶忙道:&启禀玉帝,这红衣童子正值修行年龄,还有功课在身&&&还没说完,玉帝脸有微愠,道:&星宿们不愿下去,红衣童子又功课在身,您叫朕怎么办才好哇?&这时,太乙真人再不敢吭声。玉帝道:&就这么定了,红衣童子下凡后可先皈依佛门,续完佛缘,然后再即皇位。&听到这儿,天狮一惊,心想:这下完了!再去听,后面的话就听不清了。但可以肯定的是,那红衣童子已来到了凡界,元朝随时都会受到威胁。一想到自己与元朝的这份因缘,他便顾不得什么天规不天规的,趁着香孩儿不在,赶紧下得凡来,到元宫通报实情。没想到,这元顺帝竟招出了自己不是元人的血脉。这还得了,这岂不枉费了它冒险下凡的一番心意?于是,它气不打一处来,便出现了上面的一幕。
香孩儿听罢,把手一挥,道:&好好好,念起你我同心,又有元顺帝这层关系,今天的事儿咱们心照不宣。不过,我可有言在先,这大元朝的事情,玉帝既已拍板,派了红衣童子下来,咱们就别再枉费心机了。现在唯一的办法是想办法让您们祖孙团圆!&
&谢主子恩典!&天狮连连点头。
元顺帝也上前作礼,道:&谢太祖恩典。&
谢罢,又将自己做的一梦说给他听。
香孩儿道:&此梦怕多有不祥啊!你看,满宫蝼蚁毒蜂,此乃兵马蜂屯蚁聚之象;在禁宫不能扫者,乃朝中无将之意。穿红衣人扫尽者,此人不姓朱必名赤也。肩架日月者,乃掌乾坤之人也。看来,我与你说过的小百六之期真的要到了。&
元顺帝一下跪倒在香孩儿面前,哭喊道:&太祖可要救救我呀!&
香孩儿道:&天意已决,叫我怎么救你?&
元顺帝道:&你是天人神仙,知道这红衣童子现在在哪!你告诉我,让我立即杀掉他!&
香孩儿道:&依照天狮刚刚所言,玉帝答应让他下凡后先续完一段佛缘,就是说,这个红衣童子一定还在庙中。&
&庙中?哪座庙?&
&这个嘛!我就不用说了,就是说了你也杀不了他!&
&为什么?&
&因为你元气已失,人丧了元气就只剩下一个臭皮囊,国丧了元气,就只剩下一个空架子。所以一个枯瘦如柴的人去杀一个身强力壮的人,这岂不是笑话么?&
&太祖&&&元顺帝再次跪下,哀求道:&看在我是赵氏血脉的份上,您一定要救救我,救救这大元朝。不然,我哪有脸到黄泉见我那可怜的养父啊!&
香孩儿生气地道:&你那么不爱惜灵宝,整日在宫中男欢女娱,一夜间连战十女,以至于精气尽失,叫我怎么救你!&
&请太祖开示秘诀,这次,我什么都听你的。&
香孩儿道:&精气的发泄,除夫妻正当的敦伦外,其它一切淫欲皆为邪淫。此淫为万恶之首,它不仅叫人难以自拔,而且令人精神恍惚,仅剩躯壳,这样元气尽失,就没有了气数,人身终为色而亡。你乃一国之君,是国家的象征,你都没有了气数,岂能言国?所以,君不邪淫,国家气盛;人不邪淫,积德后生。你可听明白了?&
元顺帝道:&朕已明白,朕只是为了修仙,才修了欢喜佛行宫,学了这房中术,我从此再不邪淫,请太祖授我修仙之道!&
香孩儿道:&你这个人虽乐于仙道但由于淫欲连绵以至素质不洁,不可传授太真之道。&
&不,从今后我一定改邪归正,拒绝美女,驱走番僧,以此洁身自爱,请相信我,太祖,您一定要授我仙家太真之道,救救我,救救我&&&元顺帝再次苦苦哀求道。
看见如此情状,站在一旁的天狮再也忍不住地插话道:&主子,看在宋家血脉的份上您就传他一些仙方吧!&
香孩儿听罢,犹豫片刻,道:&那就这样吧,您已是流俗之人,经云:流俗之人心肺甚危,经胃内簿,三宝流失而血液疲弱,如此积石万泉枯竭,故肝脊不入其眼,唇口不辨其机。所以我就传你金液丹方,阻你肾窍,保你灵宝,以定你神志,如何?!&
&哎哟,我的太祖啊!这种丹方我要它干嘛呀?即便服了它,见了天灾也不可以消除,我看就不必劳驾你费神了。要传就传我些挽救气数的绝招吧!&
&胡说!&香孩儿道:&佛有三宝:佛、法、僧;道有三宝:道、经、师;人有三宝:精、气、神,学佛修道者贵在礼佛法僧,守精气神,遵道经师,悟关诀印,这样才能业障日减,灵光日增,气定神明,入究竟法门。不能如此,你就不要弃舟楫而欲过大河了。&
&那我该怎么办呢?&
&期运倾刻即至,天子已经诞生,你的国家将败,你身为一国之君必须跳出欲海而自洁,然后皈依拜天真。如果连这也做不到,那就只能伯阳弃周了。&
&太祖,太祖,如果真的到了这一步,朕该如何是好啊?&
香孩儿本以为这时候他会说出几句铮铮誓言的,没想到听到的竟是堕落之语。他瞥了顺帝一眼,生气地道:&你这不争气的昏君,哼!&说完,气得把脚一跺。顺帝一看,见地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脚印。
这时,顺帝已六神无主。只见他浑身颤抖,半晌,才低下头,怏然地道:&太祖息怒,太祖息怒,妥欢帖睦尔照你说的去办,这就照办!&
香孩儿道:&那好,我就赐你金丹之方,给你!&说罢,便从身上掏出一只金色小方盒递与顺帝,道:&丹方、配伍之数俱在里面,你可依时服之!&
&多谢太祖恩赐。&
香孩儿又道:&天规甚严,我与天狮以后怕不会再来了,你就好自为之吧!&说罢,转身欲走。
元顺帝又哀求道:&太祖别走,帖睦尔还有一事相求。&
&还有什么事?&
&就是&&就是我刚才问您的&&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朕该如何是好?&元顺帝结结巴巴地道。
&你是说红衣童子兵临城下,元朝大败之时?&香孩儿问。
元顺帝直个点头。
&好吧,这个给你,到时定会解你危难。&香孩儿说罢,又取出一封信笺,递与顺帝,然后转过身,乘上天狮,随着一道金光闪现,便徐徐向天空飞去。
顺帝看得两眼发愣。你道香孩儿给了道什么秘符?只见奇皇后一把夺过,与顺帝一齐细细看来,上书曰:
大难突来空心境,咬紧牙根避灵山。
元神定时天狮现,南岳洞中进桃源。
先不赘叙顺帝得授秘密丹方后如何节欲修行,只说香孩儿前面提及的红衣童子,你道他是谁个?便是出生濠州的那位不文不武、半僧半俗而后驱逐胡元、一统天下的明太祖朱元璋。前面说过,玉帝许诺红衣童子降到人间后可先续完一段佛缘,说来真巧,朱元璋就出生在濠州皇觉寺的山门口。据当时的皇觉寺方丈昙云长老回忆,那天空中有八音齐振,无数的飞鸟如百鸟朝凤般地聚在皇觉寺上空。五色云中,恍如有十来个宫娥彩女,抱着个孩儿,连着一条白光,自东南方临空而下,直朝皇觉寺扑来。不一会,长老便听见山门口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有小和尚来报:&有一个叫朱五四的,他家女人陈二娘赶来上香,刚走到山门口就将孩子生下了。&昙云长老心里有数,上月入定时还见到伽蓝菩萨嘱咐:好生救护天子。他问:&几日降临?&伽蓝菩萨言称九月。眼下不正是九月么,这良辰异景出生,说不定是一位真主。于是便命小和尚在附近刘家租了一间房子,将陈二娘及婴儿安顿好不提。由于朱五四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没有文化,生了七个子女,都改名为重一、重二、重三&&眼下已是第八个孩子了,便接着起名为朱重八。重八长相古怪,鼻大眉粗眼圆,脑门骨向前凸出许多,下巴特大,有相面者说,朱重八乃大命人矣!重八命大,可是史记上都记载了的。十三岁那年,他给富人家放牛,与一杆放牛娃演游戏把小牛给杀吃了,怕回家交不了差,便把牛尾巴插到山上石头缝里,回家便说:小牛钻进山洞里去了,怎么拉也不拉不出来。结果大人们都去验证,那头小牛确实拉不出来,且一拽牛尾还能听见牛的叫声。你说神,他就神。他给财主打工割麦,财主要他一天割完九九八十一垄麦,他没去,就捏了八十一个泥人夜间帮他割。第二天,他在麦地里睡觉,财主却见九十一垄麦子已经割好,且一捆一捆地放在那儿。昙云长老听到这些传说后,知道重八非凡夫俗子,便于元顺帝至正四年(1344)接重八进皇觉寺当了小和尚。这一年,重八十七岁。不久,韩山童再次组织力量起义,自任教主,号称红巾军,或香军;奉的是弥勒佛,也叫弥勒教,宣传明王出世,所以又称明教。明教的来源可以上溯到唐朝,原来叫摩尼教,乃波斯人摩尼所创于公元216年,唐武后延载元年(公元694年)传入唐朝。至五代时,明教徒在陈州武装起义,被政府军队打垮,到南宋初便发展到淮南、两浙、江东、江西等地。到元泰定二年(公元1325年)6月时,即朱重八出生前三年,濠州便成为明教的根据地,并有郭菩萨传言:将有弥勒佛降临治理天下,到朱重八出生二十岁的这些年里,明教徒已先后串和刘福通等多次发动起义,尤其是朱重八二十五岁这一年,起义区域已遍及息州、信阳和淮西流域,其声势十分壮大,朱重八便投到濠州红巾军郭子兴麾下,遂屡立战功,被郭子兴看中,把养女马姑娘下嫁给他为妻,遂改名朱元璋。而后又由一个小班长混到红巾军大元帅,拉拢了常遇春、徐达、汤和等作他的副将及先锋,到元顺帝至正十六年,也就是公元1356年,二十九岁的朱元璋便一举成为南京吴国公,又用刘伯温为军师,以向南掠地,大败元军。不久,元廷曾命户部尚书张昶在江东招降,授元璋为平章政事。元璋当面诉陈元廷失政,顺帝失德,一席言语,反将张昶说动,留在元璋营中,效力戎幕。于是,元璋率军将湖广江西诸郡县接连荡平,又命徐达、常遇春,攻取淮安诸路,连败元军,相继攻下濠、徐、宿诸州,直抵浙西、嘉州、杭州,东入绍兴。是年除去龙凤年号,建国号曰吴,立宗庙社稷。
至元顺帝至正二十八年正月初四,在吴相国李善长等相劝下,朱元璋即位称帝,国号大明,建元洪武。是日,一班开国勋臣,于辰时时刻,拥着元璋出应天府城,先至南郊,祭告天地,后由太史刘伯温袖出预先做好的祝文,于香烟缭绕之中,朗声宣读曰:
大明洪武元年,岁次戊申,正月壬辰,朔越四日丁亥,天下大元帅皇帝臣朱,敢昭告于皇天后土,日月星辰,风云雷雨,天地神祗,历代圣君之灵。道:天地之威,加于四海,日月之明,昭于八方。云雷之势,百物咸生。雨露之恩,万民咸仰。伏以上天生民,俾以司牧。是以圣贤相承,继天立极,抚临亿兆。尧舜相禅,汤武吊伐;行虽不同,受物则一。今胡元乱世,宇宙洪荒,四海有蜂虿之忧,八方有蛇蝎之祸。群雄并起,使山河瓜分;寇盗齐生,致乾坤鼎沸。臣生于淮甸,起自濠梁。提三尺以聚英雄,统一派而救困苦。托天之德,驱一队以破肆毒之东吴,使天之威,连千艘以诛枭雄之北汉。因苍生无主,为群臣所推,臣承天之基,即帝之位,忝为天吏,以治万民。今改元洪武,国号大明,仰仗明威。扫尽中原,肃清华夏。使乾坤一统,万姓咸宁。沐浴虔诚,齐心仰告,专祈协赞,永克不承。尚飨。
刘伯温读完祭文,台下群臣跪在地上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祭神仪式结束,朱元璋带着文武百官入城,奉着诸神供太庙,后又升殿,受群臣朝贺。至此,四十一岁的朱元璋正式成为明朝的太祖高皇帝了。接着,他便追尊四代祖上,封自己的父母为太皇太后,封马氏为皇后,封朱标为皇太子,又封李善长和徐达分别为左右丞相,其余文臣武将都晋升了官级。他本封刘伯温为丞相的,因刘伯温坚辞不就,愿陪左右效力,他也就只好准了。事后,他逢疑难大事都要伯温参谋决断。首要的一件事是皇帝诏书格式。朱元璋道:&过去诏书开头用的是上天眷命,口气太大了,让人听了不够谦虚,是不是改动一下?&&怎么改?&&我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是奉上天之命而行之,用简单的语言体现这个意思。&刘伯温道:&那就用奉天承运吧!&&很好很好!这足以表达我们是奉行上天的命运行事。&于是就这么定了。就这样,&奉天承运&成了明清两朝皇帝诏书开头的固定格式。第二件事就是国号问题。朱元璋对刘伯温道:&秦汉以来,朝代改号用的都是地方;隋唐用的是所封爵邑;辽金用的是当地物产名,元朝取的是文字含义,我朝将大明作为国号,是朕随口定的,讲起来可以说是明朝政权是从小明王那里继承起来的,再就是人民可以享受明王治理下的和平生活,可这毕竟是表皮上的解释,爱卿可有独到的见解?&刘伯温道:&依臣之见,明是光明的意思,是火,分开后是日月二字,古有祀&大明&、朝&日&夕&月&的说法,所以大明和日月历来是朝廷的正祀,无论是郊祭或特祭都是如此。再者,新的朝代都起于南方,用阴阳五行推论,南方为火,为阳,神是祝融,颜色赤,北方是水,属阴,神是玄武,颜色黑。而明朝建都金陵又是祝融的故墟,而元朝建都北平起自蒙古大漠,那么以火剖水,以阳克阴,以明克暗,是符合天意的。&这一说,竟把朱元璋说得心花怒放。他把大腿一拍,:&好!爱卿真是个文人啊!你再给朕说说,我大明将大元皇帝赶下去还需多久?&刘伯温道:&老树蚁空,倒在倾刻,臣想应该是不出三月。&&好!朕就听您的,乘胜出击!&
不久,朱元璋便下诏伐元,命徐达为征虏大将军,常遇春为副将军,率师二十万北上伐之。明军刚刚经过庆典犒赏,个个精神抖擞,所到之处披荆斩棘,不到半月就由淮入河,打进了山东。当时,镇守山东的元朝将领是察罕帖木儿之子扩廊帖木儿,属成吉思汗的近亲。起初他对朱元璋的势力并没有在意,当听说徐达部对山东已形成夹击之势时,这才慌了手脚。他召来几个心腹到家里共商对策,道:&大明朱军已到城下,我们必须借我们的有利地形奋力抵抗,同时派人到京都求助。&&不行,不能强行抵抗。&有人直问:&你可知道来攻打我们的朱部将领是谁?他们是徐达和常遇春啊!&扩廊贴木儿道:&这些南方毛贼有什么名气,我没有听说过。&&大人此言差矣!徐、常二人是朱元璋手下有名的将领,打了许多个胜仗,在江南很有名气,万不可轻视啊!&扩廊贴木儿道:&我手下有五万多人马,怕什么?&&可人家是二十万人马,况且我们的部队住地分散,一时很难集结,还是放弃山东为上策啊!&&那我们到何处去?&&退守山西。&扩廊贴木儿正在犹豫,忽然进来一个传卒来报:&大明军队已快攻进城了,我们守城将士奋起抗击,但城南的防御阵地还是被他们突破了。&
&传,立刻退兵!&扩廊贴木儿一边命令,一边让人写了一份停战书,派人送到徐达部,要求停火谈判。
硝烟在城外飘动。常遇春道:&和谈什么?有诚意就亲自出城来谈。不要拖延时间,争取援军!&
徐达翻开一个很简单的作战草图,道:&现在我十万大军已对山东形成合围之势,援兵从哪里来?我们可先停战,看他们耍什么花招,如果谈判不成,再强攻也不迟。&于是向部队下达了暂停进攻的命令。是夜,常遇春到镇上妓院与两名妖艳女子快活不提。
元营里,扩廊贴木儿趁朱军停火之机,继续商量对策。&到底是谈还是打?&&打是打不过的,但谈也不是上策。&&谈什么?这些汉人对我们元人充满仇恨,能放过我们吗?&&那我们就只有一条路走:逃!&就这样,他与几个心腹秘商了一会,就化装从城东门的地道里逃走了。
山东失守,饱经战争创伤的北方百姓展开双臂欢迎明朝军队。这消息传到大都,元朝宫廷一时人心慌慌,不知如何是好。
却说元顺帝自受香孩儿丹方过后,曾发誓节欲修行,一度断绝了那演揲儿法房中术,可没想到,经贤院学士秃鲁贴木儿推荐,又引进了一位西僧珈璘真,传授他什么天魔舞,变作法子让他寻欢作乐。这舞法是集合宫女十六人为一队,令各宫女垂发结辫,头戴象牙佛冠,身披缨络大红销金长裙,云肩鹤袖,锦带凤鞋,手执各种乐器,边舞边敲。顺帝赏着听着,仿佛月宫雅奏,霓裳飘荡,顿时乐得心花怒放,忍不住又拥起美女来到密室,再演那双修法和演揲儿法。珈璘真还嫌不够刺激,便又想出一招&人兽计&的把戏,让宫女服下他研制的疯魔大力酒,顷刻间便欲发疯,将身上的衣服全部脱去,赤条条地要寻人斯打,力大无比。为造刺激,珈璘真便把宫女驱入虎圈,和猛虎相斗。然人力究竟不及兽类,最终被猛虎拽撕得血肉横飞。一人既死,又派一人,如此四五人后,虎力渐渐疲乏,竟被宫女打毙。顺帝见了,高兴非凡,忍不住哈哈大笑,遂命宫女裸体相逐,看得发起兴来,便与珈璘真等亲自下场,左拥右抱,肉身说法。一时间,君僧臣等聚在一处,男女裸体,公然相对,艳语淫声,遍及宫中。就这样,顺帝沉迷酒色,再难以自拔,又不上朝理政,更不明辨什么是非。那哈麻兄弟因与丞相脱脱有隙,趁机弹劾脱脱,称脱脱讨贼不力,致使明军嚣张,各路寇报飞递而来。顺帝听罢,也不询问,碍于情面,即左迁哈麻为宣政使。命河南行省左丞相太不花、中书平章政事月阔察儿、知枢密院事雪雪代统脱脱所部。脱脱闻知,不胜惊异。正在此刻,帐外有报:圣旨到!遂宣曰:&皇上有旨,丞相脱脱劳师费财,讨贼不力,不胜重任,着即削职,安置淮安,即日起程。钦此!&脱脱闻罢,面不改色,顿首叩谢:&臣谢主隆恩。&起后送过诏使,便召集将士,道:&卿等就按天子所诏,听候后任节制吧!臣本愚钝,蒙天子错爱,委以军国重务,日夜惶惧,唯恐负君。今得释此任,真是殊恩之极!&&不&&&突然客省副使哈剌愤然而出,道:&丞相是奸贼所害,此去必无好果,我等也必死他人手中。相公待我恩爱有加,我宁死相公之前,也不愿听奸贼遣使!就让我以此报答相国知遇之恩吧!&言毕剑已横入颈中。脱脱拦阻未及,哈剌便已陈尸地上。脱脱仰天长喊:&天哪!这是天要灭我元朝啊!&后奉命前往云南被人毒死不提。
却说脱脱死后,所有的将帅如太不花等都胆小如鼠,一遇明兵,就夺路而逃。徐达连克卫辉、彰德、广平等地,继而又至临清、德州,合兵长入通州,元廷的气数真的应验了香孩儿的那句话,完了。
元顺帝这时才如梦初醒,他来到宫中,想到龙椅上安静一下。不料一道白光又飞进宫来,他一看,只见是一只花狐不知从何处而来,突然闪现在顺帝脚下。他甚是怜爱,便伸手去摸,不料瞬间又变成一头狮子,不停地用前爪挠他的脚,挠一下,便朝北边跃一次。顺帝竟忘了当初香孩儿的留言,竟叫人们一齐追逐,并喊:&抓住有赏。&谁知,那狮子两眼圆睁,朝着元顺帝吼叫一声,跃入空中,飞了一个来回,便消失了。
&不好了!皇上。&这时,只见宫中的占卜使从门外跑了进来,道。
&怎么啦,你发现了什么?&顺帝问。
占卜使道:&这狮子本从天上来,却遭宫人追。继而不见,飞向北方,意思是战况对元朝已很不利,启示陛下赶快北避才是啊!&
元顺帝此时已是束手无策,情急之下,忙召集三宫六院及皇太子妃,同议避兵北行。
这时,左丞相失列门、知枢密院黑厮等大臣一齐上来哭谏道:&天下乃世祖之天下,陛下理宜死守,奈何轻出。臣等愿意率军民背城抗战,请陛下固守京城。&
适逢急报又到,明兵已抵京城,又听空中忽闻一声炮响。顺帝胆颤心惊,道:&天已开示让朕北避,这座城就留给尔等死守,朕不日再回。&说罢,便命淮王贴木儿不花监国,以庆童为左丞相,率兵同守京师。刚颁罢旨,又听见南方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他问:&这是什么声响?&有太史公道:&这是山崩地裂之声。&不一会,果然有报:沂州东苍山有巨石,大如屋,崩裂坠地,声震如雷;又有广西灵川县临江石崖崩&&顺帝这才想起那日香孩儿在宫中与他说的那些话来:百六之期,天崩地裂,飞洪倒流,从而引发国家崩溃&&他忙问:&今年是何年?&太史公道:&甲申年。&顺帝怏然道:&看来天神没有假话,百六之年真的到了!&说完,匆忙地同三宫后妃太子等人一齐出京北去。这一天,正是至正二十八年八月二十日。
顺帝行了半月,方至漠北灵山。顺帝又累又饿,连日在惊恐和奔疲之中度过。他的身子几经折腾,早已体虚无力,行走尚须左右扶着。他问奇皇后:&老是这般奔命,何日才能休止啊!&这时,奇皇后忽然想起那日香孩儿留下的秘符,道:&皇上,你还记得那日香孩儿走时留下的秘符么?&顺帝神经恍恍惚惚,问:&什么秘符,我怎么记不起来了!&奇皇后道:&你看,臣妾给你带来了。&顺帝一阵惊喜,忙接过伸开,接连读了几遍上面的箴言,道:&太祖让我咬紧牙关躲避灵山,而后等待天狮降临,驮我到南岳洞中,进入世外桃源。&&天狮?&奇皇后一听,忙问:&是不是你和宫人追逐的那头狮子?&这时,顺帝方才想起那日跑到宫中的狮子来,后悔地道:&朕怎么这样糊涂呢?连天上仙物也记不起来!看来,朕被明人所灭,罪有应得啊!&说完,便&呜呜&地哭了起来。
话说那日香孩儿与天狮离开元廷回到桃花源后,由于他们各有所求,便一直心照不宣,整天与太乙真人同进同出,好不默契。这日,他俩陪同太乙真人刚从瀛洲回来,香孩儿便对天狮道:&我看瀛洲红炁冲天,怕是红衣童子已得了天下。我刚才用天耳听了一下,好象隐约听到一阵哭声,是不是元顺帝,你赶快下去看看去吧!&天狮问:&主子发现了咋办?&香孩儿道:&主子刚回,正在休息,你快去快回不就行了吗?&&这&&&&还愣什么呀?万一主子问,我会替你美言的,就说我让你出去办点事儿不就行了么?&天狮连忙点头,随身一跃,便朝着下界奔去。
却说这元顺帝刚刚哭罢,就见西南空中闪现出一道金光,少顷,一头天狮凌空飞下,径直飞到他的面前。奇皇后和太子等一齐惊叫起来。只见这天狮来到顺帝脚下,象那天在宫中一样,不停地嗅他的脚,然后用身子挠他的下肢,继而卧了下去。
奇皇后大叫:&它叫你上,叫你上呢!&
元顺帝一阵悲伤,道:&我这一走,只是苦了你们,叫我如何是好?&
奇皇后道:&皇上稍安勿躁,你尽可安心地去吧,臣妾自会带着大家向西寻去,早晚会回到我们的祖莹,相信那儿不会拒绝我们。&
元顺帝叹息道:&那就只能这样了。&说完,便把值钱的皇袍金带一一留给太子。&父皇&&&太子抱着顺帝依依不舍,父子对视着又流了一回眼泪,顺帝这才骑上天狮,朝西南飞去。
顺帝骑在天狮上面,耳边只听到一阵阵风驰电掣般的声响,不一会,便觉得一阵阵热浪扑面而来,他有些支持不住,大喊:&好热好热&&&天狮伊伊呀呀地道:&这是你元气丧失的缘故,坚持一会就没事了。&顺帝不再吭声,任凭它向南飞行,不知飞了多久,它才停下来。他一望,果然是南岳。这时,天狮也不说话,又一拍翅膀,跃身而起,朝西天飞去。
顺帝愣愣然,长长地嘘了一口气,踉跄着向前走去。刚走到北坡,见一悬崖处十分光亮,便小心翼翼地攀了上去,一看,上面写着&磨镜石&三字。他摸摸头,想必这么远的路程,头发一定吹得不成样子,于是赶紧上前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可照着照着,他竟看见自己变成了一颗狮子头,怒目狰狞,他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然后头也不回地朝前奔去。刚走了一会,忽然脚下踩空,&呼啦&&&一声,他竟失足掉进一个洞里。他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这洞不大,仅能容五六人,中间是一眼井孔,黑癯癯的。他倒吸一口冷气,我的妈呀,幸亏神人保佑没掉进这井里。他赶紧站起来靠紧洞壁。不一会,便冷静下来,又望望上面的洞口,这才发现这洞有十几丈高,无论如何也爬不上去。他失望极了,他感到又累又渴,随口喊道:&快给朕端上茶来,朕渴死了。&可洞内一点动静也没有,他睁开眼睛一看,才醒过神来,这不是在皇宫。他扒在石壁上哭了起来:&看来朕是逃不过这一劫了!&想着想着,他便靠在石壁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起来。这时,他梦见一个老翁走了过来,见他手中端着一杯清水,便大喊又渴又饿。老翁就把水给他喝。顺帝喝完水,顿觉浑身长了无尽的力气。他又说:&我还是有点饿,请再施舍点吃的。&老翁道:&饿了可以吃井里的东西呀!那么多仙物放在那儿,你不吃,还喊饿,怪你自己嘛!&他问:&这井有多深,有没有怪物?&老翁笑道:&这井当然深,有很多蛟龙。不过你别怕,他们不会伤害你。&他问:&为什么?&老翁道:&它们是蛟龙,你也是龙,是同类,所以不会伤你呀!&这一下,他才想起自己是真龙天子。可他又犯嘀咕:既然是真龙天子,为啥刚才在那镜子前又照出自己长着一个狮子头呢?他问老翁,这到底为什么?老翁道:&你真的不知道?&他摇头道:&不知道。&老翁捋捋胡须,道:&那就让我告诉你吧!&于是,老翁就把天上太乙真人座骑天狮偷偷下凡,在内蒙不儿罕山繁衍了一支血脉,而后每年都下凡来看上一次的事说了一遍,顺帝这才恍然大悟,道:&朕的记忆真出了毛病,金甲神人才走了几天竟都忘了。&老翁问:&你知道天狮为啥送你来这儿吗?&&为什么?&老翁道:&这儿是西室宝洞的南口,洞里井中有三条道路,西北的一条路直通昆仑,西南的一条路直达桃源,它的周长约有千里。那井中有龙穴石髓,吃了就可以长成仙骨。&&真的?&他听后大乐,又问:&那仙界洞府的大小和人间的城廊差不多吗!&老翁答:&洞府有二十四种,各有一个大洞,或方圆一千里,或方圆五百里,或方圆三百里。其中都有日月那样飞在空中的光华,叫作&伏晨之根&,向下照着洞中,和人间没有什么两样。洞中都有仙王仙官和辅佐的卿相,和人世间的官暑职位一样。凡得道成仙的人,以及积功德升天复生的人们,都居住在里面,就成了这里的民众。每年正月十五、七月十五、十月十五三大节日,各洞天都有上界的仙人下来,观察他们的所作所为是善多还是恶多。人世的生死兴废和水旱风雨,事先就在这洞中确定。龙神祠庙、祭祀的管理,都受洞府统管。二十四种之外,还有青城山、峨眉山、益登山、慈母山、繁阳山、播冢山都有洞,不过它们不在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数内。&顺帝听得直伸舌,忙问:&您怎么知道得这么多呢?&老翁道:&贫道从唐太宗时期就开始修行,因得金液之方,现已得道。&&金液之方?&他忽然想起那香孩儿赐给他金液丹方他嫌等级太低当面拒绝的情景,一拍脑袋:&哎哟,我真笨哟,本来我也会有金液丹方的,可我竟&&嗨!&他后悔地靠在石壁上,没好气地问:&敢问大师,在没有金液丹方之前,您是怎么修行的?&老翁道:&修道的人,把锦绣看得象破布一样,把爵位看得和过客一样,把金玉看得与沙石一样,把美女看得与常人一样。不思不想,没有事情也不无事生非。做的是人所不能做的事,学的是人所不能学的东西,努力的是人所不能努力的方面,得到的是人所不能得到的好处。为什么呢?世上的人做嗜欲的事,我做的是狐独寡欲的事;世人忙于俗务,我学的是恬静淡泊;世人努力追求的是声名利禄,我努力的是内心修行;世人得到的是衰老死亡,我得到的自然是长生不老。所以我修行已经九百年了。&&九百年?&他直摇头,喃喃自语:&这可能吗?&老翁见他这般情形,心平气和地道:&照我说的去做,什么奇迹都是有可能的。&说完,便&倏&地不见了。他就此醒来,一看,自己仍旧坐在原来的地方。这时,他的肚子确实饿极了,他想起了老翁的话,试着跳进井里。他看见井里确实有许多蛟龙,但看见他后,都给他让路。这时,他看见井里到处都是黑泥一样的东西,但闻起来却很香,他索性抓了一把喂进嘴里,倾刻间,便感到一点也不饿了。可过了不一会,身上发出一种恶臭,进而爬出一些蛆来。他一阵惊慌,在身上乱拍了一阵,便摸索着向前走去。大约行走了十天功夫,来到一条三岔路口,路口有一间草屋,屋里有两个仙人下着围棋。他问:&我想到桃花源,请问走哪条路?&下棋的仙人随便用手一指,道:&就是左边这条。&他说了声多谢,又要了一杯水喝,仙人问他愿不愿意留在这儿,他说我的祖籍在桃源,我要去那儿。仙人一挥手,道:&走吧,走吧!&就没再理他了。
他顺着左边的那条路又走了十多天,忽然遇到一个商贩模样的人。商贩问他:&你要到哪里去呀?&他答道:&我要到桃花源去。&商贩一惊,道:&桃花源是仙界啊!你修了多少年了,怎么敢去那里?&顺帝道:&朕只相信仙道,但从没有修过。&商贩吃惊地道:&没有修怎么去得成呢?&顺帝道:&我的始祖就是桃源中人,加上又有神人指点,怎么去不成呢?&商贩一见他天庭饱满,下巴方圆,有些仙相,又动不动&朕朕朕&的,便道:&想必您在凡界做过皇帝,想想看啊!皇帝有三宫六院,淫欲成性,三天两头就想女人,而仙界最忌这种事儿,要是服了丹,再做那事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去了桃源,你戒得掉这个吗?&顺帝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朕身边连一个妃子也没有,没有了女人,不戒也要戒掉啊!&商贩又道:&从现在起,你不要一口一个&朕&了,凡界的皇帝到了仙界大不了是一个仙子,在仙界称&朕&,除开玉皇大帝,别人都不能这样称。&顺帝道:&这个&&朕,不,我&&已经知道了。&商贩道:&知道就好了,那就跟我走吧。&为此,下文就不再称什么顺帝了,只能叫他帖睦尔。从那天起,帖睦尔与商贩向西一直走了两个月,才来到一座叫穿石轩的地方。他们涉过危险,翻过石岩,穿越了近80多个洞府。当走出最后一个洞门,爬上山顶时,但见风和日丽,山青水秀,到处都是粉红色的桃花。商贩说:&这就是桃花源,你可一饱眼福了。我得去向香孩儿交差了。&&香孩儿,香孩儿是谁?是不是那个宋太祖?&帖睦尔问。商贩道:&你有所不知,我本是桃花源桃花观中的瞿童,三洞法师黄道真是我的师父。我自唐朝大历八年羽化后就在这狮子岭上作青童子,昨天,我的主子忽然想吃石髓,要我到南岳一趟,香孩儿听说后便要我顺便为他带一个人回来。我走了一趟路,就见你一个人朝这边走,想必就是你了,于是就带你来了!你在这儿等着,我去跟他说去。&他点点头,只见瞿童趁着小路朝桃花最多的地方走去,眨眼间就不见了。这瞿童回到岭上,把事情与香孩儿一说,香孩儿便来到狮子洞中,抚摸着天狮的头,嘻嘻地笑道:&青童子已把你留在凡界的血脉带回来了,你可以去见见了,不过哩,千万别带到这儿来,要是被主子看见了,那可了得!&天狮点点头。香孩儿道:&你老弟真行呀,眨眼功夫就在凡界繁衍了十五个皇帝,比我强!&说完,又嘱咐道:&快去快回啊!不知主子啥时候又要出门。&天狮又点点头。待香孩儿一走,他便驮起瞿童,展开翅膀,一溜烟地飞到桃仙岭。见到帖睦尔后,天狮便现出金甲神人的真身,对帖睦尔指责道:&你太不争气,硬让元气丧失殆尽,让那红衣童子坐了你的位置。&帖睦尔&扑通&一声给神人跪下道:&只怪后人醒悟太晚,才至于此。帖睦尔愧对祖宗。&金甲神人见他好不可怜,转变口吻道:&算了,人世间的皇帝其实也算不了什么,匆匆几十年便是一世,即便作威作福,也不过如此,哪有仙界逍遥。当年汉武帝、宋太祖都是一世之主,最后不都皈依天界,做了一介童子。你有今天结局,罪不在你,实乃我道行不够,动了凡念,才留下罪孽。我今当在释难道主面前如实招来,让他救你生计。&说完,便引他来到一个殿上。帖睦尔抬头一瞄,只见门旁写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再朝里走,又见一个戴着道士帽子的人,相貌堂堂,坐在玉几后面。金甲神人恢复天狮本来面目,上去跪拜,而后又拉帖睦尔跪拜,并道:&这位是释难道主,现在只有他能够救你。&帖睦尔赶紧下拜。然而,释难道主十分恼火,道:&你这畜牲竟然做出伤害桃源的事情,你知道你这样会给桃花源带来什么样的劫数吗?&天狮一下趴下,连忙叩头。释难道主叹息道:&真没想到我桃花源也会有这种造孽之类,要不是看在太乙真人的面子上,我可要依照桃源源规给予惩罚了。&
正在这时,香孩儿也赶了过来,把内情全讲给释难道主听,替天狮求情,要他救救帖睦尔,并说太乙真人欲往东海,需用天狮,要释难道主现在就去帮他。释难道主沉闷半晌,出于慈悲,才勉强答应下来。这时,香孩儿才驾着天狮出门而去。
这时,释难道主便叫妥欢帖瞌尔走上殿去,问他:&你断绝三彭的捣乱了吗?&
帖睦尔愣愣然,不能回答。
释难道主道:&你不能留在这里。&
&为什么?&帖睦尔问。
释难道主道:&桃源人最讲公正,你虽然是天狮血脉,但毕竟是作孽而生,浑身沾满了污秽。桃花源乃仙界净土,容了你会给桃花源带来劫难。要不这样&&&释难道主做着手势,对帖睦尔道:&你随我来!&
帖睦尔与释难道主出了一个庄子,又翻过几道石坎,便来到一座翠霞亭边。只见亭子上面便是天宫,天宫下面簇拥着好多琼阁玉殿。释难道主让他上去。这时,他看见亭子中间站着一个人,此人袒露着身体,头发有五六尺长,双目呈菱形,却十分透明莹澈。
释难道主道:&你可以上前拜他!&
帖睦尔便上前去拜,问:&敢问仙师尊姓大名?&
此人不语。释难道主道:&他是唐朝道士黄道真,天宝年间兵慌马乱,他便躲在桃源观中修炼,现在已经得道,专门看守世外桃源南门。&&他为啥总眨着眼睛?&&他这不是眨眼睛,而是彻底地看东西。他身在这儿,担心有人从南门偷入世外桃源,所以,他把眼力放到人间去了。&帖睦尔问:&可以让他睁开眼睛吗?&&可以的。&
这时,黄道真忽然睁开眼睛往面前一看,那目光更加明亮,像太阳光芒。帖睦尔吓得后背出汗,毛骨悚然。黄道真问他:&你是怎么进来的?怎么站在这儿?&
帖睦尔指着道主,道:&我&&是随着他进来的。&
黄道真一眼望见释难道主,赶忙稽首施礼。
释难道主道:&这人就交给你了,要保证他的安全。&
黄道真点着头道:&我今晚还要回去,咋办?&释难道主道:&就让他随你一块去,做你的徒弟。&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黄道真从翠霞亭上走了下来,领着他走过一片树林。他好生奇怪,这些树他从没有见过,有的象火炮,有的象扇子,有的象夜明珠,还闪着灵光。
帖睦尔问:&我刚才拜见道主,他问我是否断绝了三彭的捣乱,我不能回答,他就说不能留在这儿。什么是三彭呢?&
黄道真笑了笑,道:&彭是三尸的姓。三尸平常在人的身体中,监视人的犯罪行为,每到庚申之时,就去向上帝述说人的罪过。所以学习成仙的人首先要断绝三尸,这样才能取得进入桃源的资格。&
&原来是这样。&帖睦尔道:&这样说来,我眼下未绝三尸,跟着你也是无用。&
黄道真问:&你忘了你在南岳洞中吃过什么东西,又从身上流出过臭虫?&
帖睦尔道:&记得,可我没让它流完。&
黄道真一听,摊手责备道:&你怎么这样愚蠢呢?我以为你可以得道,才让天狮把你驮到南岳老龙洞中吃了一些石髓和薰骨汤,这样好除掉你身体中的三尸,没想到你一点道术都不懂。算了,你还是从头学起吧。&
帖睦尔道:&那我就不去了。&
&为什么?&&我在内蒙习惯了,不如送我到内蒙,在达里诺尔山下搭个草庵,一个人安静地在那儿修行,岂不更好?&
黄道真沉思一会,道:&这样也好,等你彻底断了三尸,三年后我再来接你。&于是,就将他引入一间石室,传了他食气炼形之法。次日又送他来到多伦县北,达里诺尔山下,并帮助他建了一所草庐,直到他安静住下,方才离开。
不料,这一年皇后奇氏竟引着一个名叫凝香儿的绝色女子和一帮艳妃寻找至此。帖睦尔见了她们,悲喜交集,当即搂抱不歇。就这样,老病复发,整日沉缅于色欲欢娱之中。不久,奇皇后病殁,他又与凝香儿及诸艳妃续演&演揲儿法&,结果脾暴肝裂,一命呜呼,时年51岁。三年后,仙道黄道真奉香孩儿的旨意来到诺尔山接他,此时的帖睦尔和那草庐已经不复存在。黄道真摇了摇头,只得叹息一声,失望地驾云而去。
史臣曰:&惠宗自以新意制宫漏,奇妙为前所未有,又晓天文灾异。至元二十二年,白气起于虚危,扫太微垣,台官奏山东应发大水。帝曰:&不然,山东必陨一良将。&未几,察罕帖木儿果为田丰所杀。其精于推验如此。&呜呼!其帝真灵乎?为何湎于淫秽乐其亡者终北走应昌?寻找桃源而终弗被桃源所容?如此谓之,与宋之徽、钦,辽之天祚何以异之?真是:
色是修仙第一关,此关不过万不开。
世人莫恋闺房乐,纵欲伤元终成患。
且观顺帝精衰竭,难戒亦难进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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