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本小说里的男主叫盛赞女主叫木兰男配有川芎制川乌有毒吗 凤凰求书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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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不住的每一瞬
  上了中学,团子感觉除了功课多了很多,学校还特别爱开家长会。  小考考一次,家长会就开一次。  老师说,这是为了你们的未来,老师不辞辛苦与你们的父母多多沟通,有问题及时解决。  但在这件事上,团子有些小小的忧伤。  因为每次家长会,顶着“木兰家长”头衔出席的,不过两个人——毛毛或者一个团子根本不认识的男人。  那男人每次来都穿一身西装,与其他同学的家长格格不入,当然,毛毛的一头靓丽发型,就更不入了。  团子只敢与毛毛提问,她问:“阿赞很忙吗?”  毛毛一脸慎重地对她讲:“宝宝啊,你不喜欢我来吗?我给你丢人了吗?我这是新做的发型啊!”  团子只好不问了。  良久,毛毛揉着她的脑袋说:“阿赞哪里懂怎么教小孩?那个男的是个律师,很厉害的律师。”  公司里的律师大材小用来给孩子开家长会,提着个笔记本电脑,将老师的每一句话都记录下来。  团子又开始羡慕凤凰,凤凰漂亮的妈妈每次都来,坐在团子身边,说话很温柔。  还有双胞胎的爸爸,满身都是好闻的药材味,笑起来很豪爽。  于是,团子只能更加沉默了,她的心里有不能说的心事。  转眼,团子大了一岁,在班里的女孩中间,她的发育算是慢的,每次凤凰挺着两只小馒头跑过她身边,团子都会很不自然。  凤凰还偷偷与她分享:“团子,我妈妈给我买了少女胸罩,姐是B罩杯呢!”  “……”团子肥着胆子将手戳到B罩杯,体会了一下手感,然后是凤凰的尖叫:“嗷!”  川乌睡眼惺忪地抬起脸,问:“小鸟怎么了?”  凤凰捂着胸,满脸通红,愤愤地看着团子。  莫名地,团子的心情好了一些,可下一秒钟,就被凤凰偷袭。凤凰的掌心贴在团子略微起伏的胸前,品了品,说:“小A。”  团子咬着唇没叫出来,听见川芎哧哧地笑。  她扭头往厕所跑,心里骂凤凰是个大流氓。  直到上课铃打响,团子才缩胸进来教室,她至今还穿松垮垮的小背心呢……  发育过的胸手感真好呢……  我也会有这么一天的……  肯定会的……  终于,那一天终于来了,来的让人措手不及。  团子永远记得那一天,早晨出门时就感觉肚子怪怪的,以为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还好心提醒盛赞说:“别吃了……不好……”  盛赞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照样把油条咬在嘴里。  团子委委屈屈地出门,一直担心他会拉肚子。  下午有体育课,八百米考试,凤凰嘴里脏话连篇,说自己胸痛到无法呼吸,团子跑在她身边,心里小小声说:“我也是呢!”  真的,有点疼。  凤凰的B杯那么大,肯定更疼吧?  这时又觉得小A挺好的了,疼痛度比较弱。  一群女孩子都跑在后面,白色的校服显出少女抖动的胸脯,不少男生好奇地往这边看,却没有一只眼睛敢看凤凰。  老师掐着秒表在喊:“快点!再快点!”  凤凰开始冲刺,团子跟在她后面,虽然速度不够快,好歹跑完全程。  踩过线的刹那,身体有了些不同。  是什么呢?  是她珍贵的初潮。  那天,川芎和川乌去了外省参加奥数比赛,他们免过了这场长跑,也缺席了团子的重要时刻。  团子一开始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体育课后面接着一堂数学课,她本来很认真地听讲,后知后觉感到身下湿乎乎的,她那时惊讶,难道我尿裤子了?  然后羞红了脸与凤凰说:“我要去一下厕所。”  凤凰看着团子站起来打报告,全班同学都看着她,凤凰看见了她裤子上的红色。  团子被凤凰拉着坐下,老师没有管这些,继续讲课,团子说:“我得去处理一下!”  凤凰说:“你等一下。”  团子用手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的裤子,摸出一掌心的血……  她现在不是害羞,是想哭,流血是大事啊!她以为自己要死了。  没有妈妈的孩子,面对这样成长的表示快要被吓死。  时间一秒一秒过得很慢,团子甚至想,怎么办,老爹让我陪着阿赞一辈子的,我让老爹失望了……  凤凰拿出一只小手机,拨了某个号码,那是他们三人转学前一天她爸爸留下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那端有男人说:“出了什么事?”  在凤凰看来,来月经并不是什么大事,但团子哭了,那就是大事。  她爸爸叮嘱过,出了大事就往这个号码打过去。  一听声音,凤凰就知道是谁了,她将电话放在团子耳边,用口型说:说话!  那端又说了声:“怎么了?”  团子颤抖着抽泣。  三千巷里的某间房间里,盛赞稳坐其中,挂断电话他不动声色地结束了这场牌局。车子开得很快,停在学校外面,门卫看着那车牌,抖抖索索给开了校门。  盛赞却没将车子开进去,他跳下车,因为需要跟斯文人谈生意,所以打扮得人模人样。  窄版西装紧紧勾勒出他的腰线,蜂腰下有力的大腿绷出肌肉的暗纹,他拿走车上的风衣,像是来过很多遍那样,直接找到团子的教室。  当他的脸印在玻璃窗上时,全班都轰动了,他如同超人一般,来解救爱哭的娇气包。  老师的课也不得不暂停,走出去与盛赞交谈。  盛赞说:“我是木兰的家长,她不舒服,我来接她回家。”  老师站在讲台上问:“木兰同学,这是你家长吗?”  全班同学看向她的目光,那其中的惊艳、羡慕、诧异,让团子记得了好久。  他走进来,穿过一排排的课桌为她而来,在同学们的尖叫中,他的风衣披在了她的肩上,她被他轻易地抱起,团子是头一次与他挨得那么近。  盛赞朝老师颔首致意,带着团子走了,校门口响起一阵跑车引擎的咆哮,惹得班里的同学叫嚷着偷偷从后门溜到走廊上看。  凤凰没有凑热闹,从书包里抽出湿纸巾,帮团子善后她那血糊糊的凳子,幽幽地看了一眼川芎空着的座位。  有些人,注定错过。  那是一辆团子从来没有见过的车,车的地盘那么低,以至于盛赞将她放进车座后,直起腰时撞到了头。  她坐在里面一动不动,脸上还挂着泪,两手捂着肚子,一阵阵绞痛,让她害怕。  但她现在不哭了,因为知道盛赞讨厌看见眼泪。她低着头,下一秒钟,感觉盛赞挨过来,替她扣上安全带。  他们离得太近了,团子抬眼时看见他的眉毛,浓浓的,很锐利。  车子开起来太响了,坐在里面感觉要飘起来,团子闭上眼,腿间明显地涌出一股温热,她吓得去抓盛赞的手。  盛赞没有挥开,她也没有松开。  盛赞将她从巷口抱回家,又转身出去。  家里安静极了,团子想,如果这是生命的最后,也好……跟老爹一样,睡一觉就过去了。  正想着,就见盛赞回来了,他将买的东西仍在床上,出去给团子调热水器。  在看到一塑料袋卫生用品时,团子才恍然大悟,又喜又悲。  她见过的,凤凰总有那么几天从书包里拿出这个东西神秘兮兮地去厕所。  “出来洗澡。”门外响起盛赞的说话声,团子敏锐地感觉到他比平时严肃了很多。  虽然……平时就够严肃的了……  她捂着屁股出来,蹬蹬蹬跑走。  团子洗澡的时候,盛赞坐在门口吸一根烟,手里转着手机,下意识地想给毛毛打电话,但接通一秒又挂掉。  毛毛倒是很快又打来,却被盛赞无情按掉。  盛赞拿着手机搜百度,皱着眉头看完,起来给丑丫头煮红糖水。  另外一个锅上还烧着热水,他翻出一个很有历史的橡胶热水袋,灌上热水,拿进团子的房间。  他拎起那件血染风采的风衣扔到地上,将热水袋塞进团子的被窝里。  这时,毛毛又打过来,紧张地问盛赞:“怎么了?”  盛赞淡淡地说:“没事。”  毛毛奓毛了,在那端吼:“老子以为你又出事了!”  盛赞弹了弹烟灰,按理来说,交过很多女朋友的毛毛比较懂这些,但他的脑子思考了一秒钟,就是不愿意让毛毛知道这件事。  这件有关团子的大事。  两天后,双胞胎回来了,校长在广播里开心地说道:“初二一班的川乌、川芎同学为学校争得两块奥领匹克数学竞赛高中组金牌,希望同学们能向他们学习,在学习的道路上不畏艰难,勇往直前。”  团子揉了揉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转过身去看,川芎笑着抬起头:“嗯?”  团子问:“初中组很难吗?你全都会?”  川芎说:“我也不知道。”  团子揪着眉毛,听他继续道:“我只知道,高中组不是很难。”  好了,团子知道了,校长的话没有错,是她太小看这两兄弟了。  可……川芎就算了,为什么天天睡觉的川乌也这么厉害!团子咬着唇,有些被伤害了小自尊,然后凤凰回来了,一屁股坐下就开始庆幸:“还好姐拒绝了灭绝师太的邀请没有跟你们一起去,你们不知道啊,咱们家小团子前两天……”  话没说话,就被团子捂住了嘴巴。  “呜呜……”凤凰拍着川乌,川乌过来帮她,脸上还有两道被课桌压到的印子。  所以……凤凰也是要参加高中组比赛吗?为什么他们三个会是我的好朋友?呜呜……  团子收回手,垂头丧气地继续写她的数学功课。  耳边是川乌对凤凰说:“小鸟还好你没去,题目太简单了,我后半场都在睡觉。”  团子要哭了,然后,听见了川芎的笑声。  他拍拍她的后背,安抚她:“其实有点难。”  这根本不算安慰好吗!  没人再提起刚才凤凰没说完的那半句话,可第二天来上学时,川芎带上了一个暖水壶,里面是益母草煮的水。  益母草的味道并不太好,团子不肯喝,她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川芎一个劲儿地劝她,她倒是反问:“你为什么不喝?”  凤凰笑倒在川乌怀里,看川芎紧了紧喉咙,问一脸单纯的团子:“我喝你也喝吗?”  团子想,多个人陪着喝总是好的,于是点点头。  在凤凰与川乌的爆笑中,川芎陪着团子喝下了那壶益母草水。  然后川乌也从抽屉里摸出一模一样的暖水壶,给凤凰倒了一杯,说:“乖点喝掉,免得下个月又疼的嗷嗷叫。”  凤凰原本就靠在他身上,这回想跑都来不及,刚刚还笑团子,现在就变成自己苦哈哈的要喝这东西。  凤凰大喊:“不喝,就不喝!”  川乌老妈子似的哄她:“喝掉,你痛经的毛病不是一天两天了!”  面对可以轻松讲出“痛经”二字的川乌,还有会陪着自己喝益母草汁的川芎,甚至是与男友分享自己小日子的凤凰,团子觉得,自己的世界与他们的总是不一样。  他们总是让自己感到新奇,或者说是——刷新下限。  他们总是像个发光体,牢牢拴住团子的眼睛。  凤凰被川乌箍在怀里,满满喂了一杯,整个人恹恹的,被川乌揉着脑袋实在像是小狗狗,川乌说:“我都是为了你好。”  凤凰告诉团子:“我决定两个小时不跟川乌说话!”  吵架了……团子有点着急,怎么办,自己该怎么劝?  可最后证明,她想多了,青梅竹马的两人在两个小时后迅速如胶似漆。  凤凰光明正大地把川乌钱包里的钞票换到自己的钱包里,团子看见那里面夹着一张他们三人的合照。  凤凰说:“姐有钱了,星期天咱俩去逛街啊!”  与小姐妹手拉手逛街这种事情,团子是第一次,有点小期待。  她几乎没有自己出门买过东西,以前就像个假小子,穿盛赞的旧衣服,剪一头短发,可现在她长大了,有了些不好言说的需要。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盛赞要钱……  苦恼了半天,却是盛赞主动给了钱。  他说:“星期天我不在家,你自己到外面吃。”  外面?我出门走两步,就可以见到毛妈的啊,毛妈会管我吃的。团子歪着脑袋看他,盛赞咳了咳,借口抽烟走掉了。  于是,团子有了一笔不小的零花钱,可以跟凤凰一起去买点东西。  星期天的太阳很暖,团子发现,这是第一次凤凰身边没有了川乌和川芎。  她们两人一高一矮,一个亮眼一个比较……嗯……走在街上,凤凰说她知道一家店有卖少女内衣,特别好穿,她的妈妈总是在那家给她买。  她们俩进去,一排排的衣架上都挂着会让团子脸红的东西,团子偷偷看了看标牌,稍稍安心了,盛赞给的钱足够的。  她在那家店的试衣间里,第一次穿上了传说中的少女文胸。  尽管是小A,但还是觉得好满足。  凤凰大大咧咧地闯进来,脱了衣服换上她喜欢的样式,团子瞄了瞄,嗯……B罩杯果然大很多呢。  她看看自己的胸,悄悄问它:什么时候长大?  两人都选了各自喜欢的出来,团子说要去厕所,凤凰指了指对面的奶茶店,说先去排队。  大概是特别好喝吧,团子看了看,店门口排了好多的人。  她匆匆忙忙解决完从厕所出来,路上被人拉住了。  那是个特别好看的女人,团子觉得她比凤凰的妈妈还要好看一些,她摘下墨镜,问她:“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团子愣了愣说:“我不认识你。”  女人就哭了,哭起来也很好看,她说:“孩子,妈妈对不起你。”  团子突然不能说话了,她从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这一天来得太过于突然。  “你……你……”女人哽咽着端详她,那眼神充满了母爱。  她的手很温暖,握住了团子的手,她哭得很伤心,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刚刚还很晴朗的天,顿时就下起了雨,团子呆呆站在街头,看着眼前的女人。  女人从包里拿出一把雨伞,撑在她头上,不远处是凤凰在喊她。  凤凰看见有人在与团子说话,雨帘太密集,她看不清那个女人的脸。  那个女人似乎不想让人知道她的存在,慌忙递给团子一张字条,说:“妈妈等你。”  妈妈……她是我妈妈吗?  其实,团子心中并没有这个问号,她是相信的。  因为这个女人留下了这把伞,自己冒雨跑了出去。  她好看的裙子被路上溅起的脏水打湿了,她的发髻也因为奔跑变得散乱。  团子的手里攥着一张酒店的名片,那是妈妈住的地方,她从前去了哪里?现在回到了这里。  团子将那张名片放在内衣袋子里,迎着凤凰走去。  凤凰疑惑地问她:“刚刚跟你说话的是谁?”  团子问:“好喝吗?”  凤凰的怀里抱着三杯奶茶,拎着其中一杯说:“我妈妈也很爱喝这家的,我给她打包了一杯。”  团子突然想,她的妈妈喜欢喝吗?  她不知道呢。  她好羡慕凤凰,突然那么的羡慕。  与凤凰在路口分开,团子一路心事重重地回家,家里没人,她先去洗了个澡。  说是今天会很忙的某人,后脚跟着就回来了,推开门时,门后原本挂着的粉色袋子掉在地上。  从袋子里飞出一张白底名片。  水声停止,盛赞将东西捡起来,还原本来位置。  团子擦着头发出来,就看见了灶台前边叼着烟边搅着卤锅的盛赞。  雨还是很大,他卷着袖口,露出一小节手臂,将手探到门檐外,接了几滴雨水,转身看到她。  团子学着他的样子伸手去接,手心里盛满了水珠,用两手小心捧着,慢慢说出口:“今天,有个人说是我的妈妈。”  “喂。”盛赞淡淡叫她,团子转头。  呼,一腔白烟从他口中飘至她的脸上,呛得团子咳嗽起来。  “你没有妈妈。”盛赞这样说。  眼睛被烟熏得辣辣的,眼眶中有水泽,团子倔强地说:“有的。”  两人僵持不下,在盛赞说出更伤人的话之前,毛毛捂着头从雨幕中钻进来,大喊:“爷的发型!突然下什么雨!”  说完,感觉这家人气氛不对,当然,先是跨一步护在他的团子宝宝前面,张开手臂如一只老母鸡,冲盛赞喊:“干什么干什么,你们吵架了?”  想想又觉得不对,他的团子宝宝怎么可能跟盛赞吵架?于是改口:“你欺负我宝宝了?”  盛赞说:“你来得正好。”  指了指眼眶红红的委屈小团子说:“你跟她说,她没有妈妈。”  毛毛愣了愣,不知道怎么会出现这种问题。  他不敢转身,不敢看团子的眼睛。  只能将团子抱起来,将她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肩头,拍着她有些发抖的脊背,说:“宝宝啊,我从没有见过你妈妈。”  “她今天,来……找我了,真的。”团子低低抽泣起来,只有在毛毛面前,她才敢这样。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毛毛挤着两条眉毛与盛赞打眉眼官司,盛赞淡淡说她:“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他说得太不在乎了,所以团子更是说不清地难受。  毛毛心里也难受啊,但是他说:“宝宝啊,你听哥哥跟你说,别轻易相信别人。”  团子没有听进去,她说:“她让我去找她。”  盛赞哐一声扔掉锅铲,说:“不许去!”  团子从毛毛身上落下来,跑进房间关上了门。  毛毛正想着要劝几句,却被盛赞看得厌烦,屁股上挨了一记无影脚。  一天是二十四个小时,团子想了一天,在盛赞与妈妈之间,还是选择了后者。  她头一次没有听盛赞的话,她如往常那样背着书包去上学,在三千巷口,并没有遵循每天的足迹,而是反方向的跨出第一步。  然后,有人在身后说:“木兰同学,你是不是迷路了?”  转身,是凤凰叉着腰,脸上阴森森的吓人。  团子抿了抿唇,想跟她讲道理,但是,一靠近,就被凤凰夹住了双手,拖上车。  川芎和川乌已经在车上了,齐齐朝她挥手。  “我、我今天有事,不不不去学校的。”想不到有一天,三千巷好宝宝团子同学,会说这样的话来翘课。  川芎直愣愣地盯着她,团子心虚,补充道:“哦不,我……我晚一点是会去……去的,我们在学校见吧。”  三个人无视她,她自说自话,最后不得已的,哀求道:“小鸟……”  凤凰沉不住气地呵斥道:“去哪里?去见昨天那个女人吗?你怎么知道她说的就是真的!”  看着掠过的街景,团子着急地求着凤凰:“她真的是我妈妈,她在等我。”  凤凰从前座转回身,语重心长地讲道:“团子,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这是凤凰长大的一面,团子却不想这样。  她紧紧抿着嘴,万般不甘愿地去上学。  为什么?大家都这样?明明妈妈来了,为什么不能去见她?  这一天,团子仿佛被抽掉了筋骨。她趴在桌上,将脸贴着凉凉的桌面,刘海遮住眼睛,看不清她是不是在哭。  这一天,凤凰没有与她说话。  只是跟着她,不管去哪里都跟着她。  团子从厕所出来,对站在外面的凤凰说:“你别跟着我了,我不去了,真的。”  放弃了吗?其实并没有,但那又怎样?她哪里都不能去。  一切被川芎看在眼里,他看见宽大校服下团子微微在发抖,她在哭,无声无息的。  这天下午,老师调了一堂课,连着两堂自习课,川芎手里拿着一本笔记本,对凤凰说:“昨天图书室的王老师让我去帮他整理资料,小鸟,你陪我去吧。”  凤凰扭头看见川乌睡得很香,也学着样子,闭眼就睡。  这是沉默不肯合作了。  川芎耐心跟她说:“专业资料太多,我整理的时候需要人帮我记录。”  凤凰打起了小呼噜。  川芎问团子:“你可以帮我吗?”  团子抬起头时,川芎的眼眸深不可测,她的眼睛肿起来了,哭成这样,因为没有妈妈,她在难过。  初雪堂也没有女主人,如果有这么一天,川芎觉得,自己也会为了没有见到妈妈而这样难过。  只是他的妈妈不会回来找他的,他与川乌都不相信奇迹和童话。  他们已太早的成熟,太早的面对现实。  “走吧。”川芎拉起团子,与体育老师说明原因,往另外一栋楼的图书室走去。  团子埋头跟着他,情绪很低落。  然后,看到那些专业的、鬼画符的、密密麻麻的化学资料,团子情绪更加低落了。  “这些我也看不懂。”川芎安慰她。  可团子明明看见他能很快整理出小臂高的资料,分类放好,让她记录一些根本听不懂的东西。  时间每过去一秒钟,她的心都被划伤一道小伤口。  “快去吧。”川芎低着头,拿过她手里的笔记本,记录着什么。  笔尖沙沙地触摸纸张,图书室里只有一个老师在,团子愣了愣,又听到一遍:“快去吧。”  口袋里,被川芎塞了几张钞票。  她拔腿往外跑,川芎转过头,从窗台眺望对面的教室,教室的最后一排,凤凰与川乌睡得很沉。  有一抹小小的身影,飞快地穿过两座楼间的走道,与门卫叔叔磕磕绊绊地说着什么。  川芎想,团子会说点什么让门卫开门呢?  团子说:“我、我病了,我要回家。”  她的脸因为激动而变得粉扑扑的,眼中满是期望地看着那扇校门。  她的手里没有病假条,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图书室。  门卫却意外的好说话,团子从不知道,原来没有请假条,女生也可以很容易得到宽容,因为门卫已经遇到过太多次捂着小腹一脸菜色却不能说出原因的女生。  她被放出来时,身上感觉到一种不能言语的轻松,很快的,妈妈等我。  揣着川芎给的钱,团子先去了昨天她遇见她的那条街。  她排在队伍的最后面,想给妈妈也带上一杯那样好喝的奶茶。  妈妈会不会喜欢呢?如果是我买的,她应该都会喜欢吧?  团子扭过头,看昨天她被拦住的那条小巷子,她们就站在那里,她说很想她的。  团子抱着奶茶匆匆赶到那家酒店,电梯里,她仔细整理了自己的头发,练习了一下笑容,然后叹气,如果换成凤凰的脸,妈妈一定会更高兴吧?  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开门的却不是昨天她见过的妈妈。  “我、我找……”  秦岚打断她的话:“小结巴,我知道你找谁,很可惜,你被骗了。”  她的身后忽然闪出两个男人,将团子拖进去用麻绳缠住了手脚。  盛赞说:“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凤凰说:“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他们说得都对,团子知道错了。  秦岚看着团子,将手里的刀收了起来说:“原本还想在你脸上划两刀,不过今天看见你的脸,也就没有必要了。”  团子不说话,她偷偷转了转绑在身后的手腕。  “听说你是盛赞他们家的童养媳?你觉得他会喜欢你吗?”秦岚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上一次在三千巷里没有碰过面,这一次看清了,果然跟照片上一样丑。  “他……他喜欢你吗?”团子反问,却正中痛处,秦岚强撑着表情说:“当然喜欢,我比你好看多了。”  可团子说:“他不喜欢你。”  虽然你比较漂亮,可你太坏了,他不会喜欢你。  如果喜欢,你为什么要在乎我的美丑?你为什么要打探我的身世?你只是在自欺欺人。  虽然早就调查过了,但真的来了一只丑团子,秦岚也就放心了,甚至没在房间里留人,带上兄弟们走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小小一只团子被绑住了手脚。团子的梦碎得太快了,只用了一天而已。  她听见秦岚离开前说:“我给了那个女人很多钱,她会把你带出三千巷。”  团子从来没有离开过三千巷,她也不想出去。  她说:“我不去。”  秦岚笑她天真:“这可由不得你,到时候你就再也回不来了。”  在团子的认识里,喜欢一个人有很多种样子,会像毛爸毛妈那样天天吵架,会像凤凰川乌那样,从小就在一起,也会像巷尾的爷爷奶奶那样,白头到老。  她今天又见识到一种,就是像秦岚这样,强求。  团子知道,如果她不回家,会有很多人想她的。  毛妈,毛爸,毛毛,还有盛赞。  他们应该会因为太想她而哭吧?  盛赞哭的样子她没有见过,也不想让他哭的。  她在床单上蠕动得像只毛毛虫,滑稽地用脸撑起脑袋,双脚触碰到地板,歪歪扭扭想要站起来,因为重心不稳下一秒钟重新摔在床上。  要快点站起来,才能回家。团子终于站了起来,她热得满身汗,头发一缕一缕地黏在脑门上。  环视整个房间,没有什么可用的东西,这里楼层太高,她不能往下跳,会变成肉泥的。  她如兔子一样蹦蹦跳跳至卫生间,用脑门顶开顶上的灯,发现自己排队买来的奶茶被扔在卫生间的垃圾桶里。  嗯……以后再也不买了。团子心里一颗小小的叫作希望的泡泡碎掉了。  她看见台子上的壁橱里有一片供客人免费使用的剃须刀片,这个东西她很熟悉,从前的每一天早晨,都能看见老爹向着阳光一点点刮掉脸上有些泛白的胡楂,再小一点的时候,老爹还喜欢用胡楂蹭她的脸。  团子尝试了一下,壁橱太高了,她够不着。  她踮起脚尖,肚子靠在水台上做支撑,却还是无法拿到。  目光,从壁橱滑至面前的镜子。  几乎没有留出顾忌后果的时间,团子向后跳了半步,又快速向前倾了身体,脑袋呈四十五度角使尽全力撞了上去。  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镜子碎成几块,刚刚冲得太快,镜子太薄,像是直接撞在水泥墙上,团子现在感觉脑袋晕乎乎的,额角有温热的液体往下淌。  她笨重地挪开脑袋,镜片碎在下面的洗手台上。  血珠啪嗒啪嗒溅在洁白的洗手台上,让人看得惊心。  团子没觉得怎么疼,就是有点晕乎乎的。她又跳了几步,转身背对着洗手台,捏住了一块大小正好并且非常锋利的玻璃碎片。  与此同时,三千巷内,一个漂亮的少妇坐在了盛记堂内。  她说:“当年我还年轻,只身一人生下孩子却无法养育她,这些年我很愧疚,一直想要补偿。如今我想带她走,去更好的地方上学念书,再大一些就送她出国留学,请体谅我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情,把她还给我。”  这个女人长得算是不错,单单看脸就知道她不是团子的妈。  团子从小就不好看,两三岁时她笑起来的时候基本看不见眼睛,不笑的时候眼睛也只是一道缝,而且眼皮很厚,泡泡肿肿的一点都不灵气,另外,她的鼻梁还特别塌,整张脸几乎没有起伏,加上皮肤很黄,活脱脱一张黄面饼子。  而且团子的头发非常少,以前盛老爹一有空就往团子头上搓生姜片,一到夏天就给剃光头,就怕她以后也长不出头发。  盛赞曾与毛毛分享自己的心事,觉得未来老婆是个丑八怪,实在太糟心了。  三千港抱闺女,讲究干干净净,给了钱,亲妈亲爹就不能再回来要,也不能再见面,免得以后说不清楚。  当年盛老爹下死力气要找人好好聊一聊,问问这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啊?  那样的寻找最终未果,如今又怎会亲妈突然要回来认女儿?  盛赞和毛毛都记得,那一阵盛老爹很焦心,团子一天天长大了,长得不好,说话还不利落,他怕儿子会嫌弃。  但盛老爹是个老实人,从来就没想过将团子退货。  他一直坚持:“我家团子可爱极了!”  抱来了也就是他盛家人了,盛老爹好好照顾着,希望有一天小麻雀能变凤凰,他家团子能出落得水灵。  盛老爹还特别抱歉地跟盛赞说过:阿赞啊,别嫌弃,两口子在一起过一辈子,人好就行。  盛赞自己就没有妈妈,他也从不问为什么没有妈妈,她与老爹过不到一辈子,不问也罢。  谁能想到,十几年后,居然有人冒名顶替要来带走那个黄面饼子?  盛赞单手插袋靠在墙上,毛毛坐在竹椅上抽完一根烟,看戏般鼓鼓掌,问:“演得不错,还有没有?继续啊?”  盛赞看了看团子门背后贴着的课程表,今天下午第一堂是数学课,她好像最怕数学课。  每次家长会结束,律师都会呈上一本厚厚的会议笔记,盛赞有空就会翻一翻,老师对他家丑团子的评价很中肯,简而言之,就是没什么存在感,虽然成绩不好,但很努力。  那女的顿时哑口无言,不知该怎么演下去。  毛毛站起来伸个懒腰,说:“好累,回去睡一觉。”  刚走到门口,盛赞的一只黑色手机就响了。  两人皆是一愣,毛毛快步走回来,一手掐住了少妇的脖子。  盛赞接起来,听凤凰说:“老大,团子不、不见了。”  她也会有口吃的时候,因为太害怕。  川乌默默搂着她,川芎低头看书,凤凰将手机砸过去:“川芎你想死是不是!”  川芎抬起头,不想多说什么。  他们奉命保护团子的安危,今天盛赞吩咐过,不能让团子离开他们的视线,是他敌不过她哭肿的双眼,放她去天真一回。  现在是不是已经见到妈妈了?是不是很开心?千万不要忘记回家,不然他会被打死。  少妇一下被两个男人齐齐瞪着,吓坏了,哆哆嗦嗦地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求你们放过我,我只是收了那人的钱,那人要我带走那个小女孩,我、我带她离开这里以后也会对她很好的,我发誓……唔!”  她突然不能出声,纤细的脖颈脆弱无比。  “对她很好?呵……”毛毛将自己的脖子扭得咔咔作响,“你会把她卖掉,她才十几岁,正是好**的时候,你转手赚一笔,然后远走高飞,多好的事啊。”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掌握三千港所有灯红酒绿的毛爷爷最清楚。  一个还没发育开的小女孩能卖多少钱?或者说,一个未长大的小女孩能做什么用。  端茶倒水?那就很便宜了。  扔上具有某种特殊癖好客人的床?那就很值钱了。  第一次?再加一笔。  毛毛越想越生气,要把这个女人扔进海里喂鱼。  盛赞另外一只手机又响了,秦岚说:“我说到做到。”  所以说,这个无知的少妇只是被利用来拖延时间的。正当盛赞与毛毛心不在焉听她一番谎话时,团子已经脱离了凤凰的视线。  “她在哪里!”盛赞冷冷地道。  “我在上次的酒店等你。”秦岚说。  等盛赞去了,她有团子在手,到时候她要让盛赞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因为这个丫头是盛老爹唯一给他留下的东西。  看他那么宝贝的样子,秦岚决定,让全三千港的兄弟都知道,他盛赞只是她秦大小姐玩腻了不要的东西。  她盘算得很好,却不知此时,三千巷口忽然蹿进来一只小动物,她跑得飞快,迎风扬起的刘海下是红艳艳的血珠子,她不在乎地抹掉混进眼睛里的血,边跑边喊:“我、我回来啦!”  “团子!”毛毛大叫起来,可盛赞使了个眼色,他只能先去处理掉某个想骗钱的少妇。  等团子跑到跟前,家里只有盛赞叼着烟靠在墙上,她从今往后再也没见过那个自称是她妈妈的女人。  她的头有点晕,她怕自己一脸血会吓着凤凰他们所以没有回学校去,她第一时间想回家跟盛赞道歉,她知道自己错了。  盛赞就看着那一脸血的姑娘走到他跟前说:“对不起。”  盛赞狠下心不去看她的脸,转身背对着团子,讽刺道:“你看看你的脸,跟那个女人像吗?”  团子如被遗弃的小狗,蹲在盛赞脚边,一动不动,她觉得他在生气。  她的手指在滴血,刚刚送她回来的好心伯伯都吓坏了,她将川芎的钱都给了那个伯伯,那些钱被血弄脏了。  现在,她脑袋上的血弄脏了盛赞的裤脚。  他执起她的手,细看上面的伤口,单从这些就能知道她是怎么逃出来的。  团子被盛赞戳了戳脑门,一阵刺痛让太阳穴扑通直跳。  盛赞心想,挺硬气的,不叫痛。  其实团子是不敢叫痛,现在换成她家母毛毛试试看,她绝对是会龇牙咧嘴地满床打滚的。  盛赞撩起她额前的头发,暴露出有些狰狞的伤口,他的手顿了顿。  团子见没动静,抬起头来看盛赞,见他好像愣住了,就抬手想摸一摸自己脸上的伤。  缠着纱布的手指头还未碰上,就被盛赞拦住,他这回下手很轻,用棉签蘸了药汁点在她脑门上,有些刺刺的疼,还有些微微的凉,团子闭上眼仰起脸。  伤口不怎么深,只是因为划破的口子数量太多,所以看起来挺严重,现在清干净了,照样用药粉敷着,缠上白纱布,过个几天就能痊愈。  盛赞像妥协一般叹息道:“如果真的想走,等你成年了,我会送你出去。”  近在咫尺的小脸十年如一日的不怎么好看,但却十年如一日的陪伴了老爹,然后转交至盛赞手中,他打从一开始就定下主意,养这丫头到成年,然后送她走。  走远一点,三千港不适合她。  一个小时后,有一份特殊的礼物送到了秦岚面前,打开礼物她脸色很难看。  秦岚今天再一次失败了,心情不怎么样,出来喝杯小酒,却碰上这晦气事,气得啊啊大叫。  盛赞暂时不敢动她,只能如此,给予警告,将这件事压下来。  当天晚上,川芎跪在初雪堂的祖宗祠堂里,被川老爹用鞭子抽得浑身是伤,川乌上前拦住川老爹又要挥下的鞭子,喊:“爸,别打了!”  川老爹反手一鞭抽到川乌身上,川乌闪得快,只被鞭尾扫到。  凤凰被拦在门外,她不是川家人,不能进祠堂。她长这么大就没见川老爹动用过家法,那样忠厚的老爹,有一天也会这样挥鞭子。  “呜呜……”凤凰大哭,“川伯伯您别打了,求求您别打川芎了。”  她与兄弟俩一起长大,打在哪个身上,她都不愿意见到。  从来都宠着她的川伯伯,这次却不顾她的哭声,祠堂内阵阵鞭响,挨打的人自始至终都没喊过一声。  川芎向来硬气,跪得很直,脊背挺拔,应向川老爹的责罚。  川乌听见凤凰在哭,也着急地劝川芎说:“哥你认个错,快点认个错!”  他只在这种时候会喊他哥哥。  川芎低下头,看不清他的眼,他没有认错,他放走团子去找妈妈这件事有什么错?错的是那些骗了团子的人。  他对团子感到抱歉的是害她受了伤。  虽然没有人告诉他团子现在的情况,但他老爹会这样动用家法,就说明了一切。  川老爹再次抬起手时,祠堂的门被人从外面拉开,盛赞一身黑色风衣,脸色不悦地走进来。  川芎身上的衣服都被打破了,一道道的鞭痕又深又长,往外淌着血。  他抬头看向盛赞,问:“她怎么样?”  盛赞坐在上首,未发一言,川老爹见状,忙挥动皮鞭,再次抽向地上的川芎。  川乌向盛赞求情,川芎勉强发出一点声音:“川乌你出去!”  “哥!”川乌不肯。  “闭嘴。”川芎说完,又低下头去。  他开始不愿看着高高在上的盛赞。  川乌最后被带出了祠堂,与门口哭泣的凤凰抱在一起。  在川老爹毫不手下留情的鞭声里,盛赞说:“我是让你去保护她,没有让你带坏她。”  最后,鞭子被抽断,一节飞到墙上落下,川老爹被震得虎口发麻,川芎倒在地上。  盛赞看完这场鞭刑就离开了,他没说让川芎从团子眼前消失,让倒在地上的川芎松了口气。  川乌闯进来背起川芎,凤凰在门外等着,为川芎披上一件外袍,两人将他送回房间。  那天,川芎高烧,梦里说起胡话,他说:“妈妈。”  凤凰从五岁以后就没听川芎和川乌提起过他们的母亲了。  一周后,团子来上学了,照说川芎伤得比较重,应该多休息几天,可那天,他还站在校门口,学校里的花树落下粉色的花朵,被风一吹就扬起满天,川芎等了好久才等到这只团子,他穿着长袖校服,脸色有些发青,他冲她笑,招招手说:“过来。”  团子跑过去,冲劲太大撞到了他衣下的伤口,川芎疼得咬紧了牙却愣是没吭声。  川芎沙哑地问她:“疼吗?”  团子将手藏起来,说:“不疼。”  “也别不相信人,这个世上,还是好人多。”川芎说。  他明明知道这是谎话,却还是想让团子相信。  团子想了想,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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