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西尔维娅·范·霍森普拉斯的访谈,求英文版

【美】西尔维亚·普拉斯(Sylvia&Plath)诗选
【美】西尔维亚·普拉斯(Sylvia Plath)诗选
普拉斯《言词》九个译本评点一诗多译:普拉斯《言词》九个译本评点
&& & Sylvia
After whose stroke the wood rings,
And the echoes!
Echoes traveling
Off from the center like horses.
Wells like tears, like the
Water striving
To re-establish its mirror
Over the rock
That drops and turns,
A white skull,
Eaten by weedy greens.
Years later I
Encounter them on the road---
Words dry and riderless,
The indefatigable hoof-taps.
From the bottom of the pool, fixed stars
Govern a life.
&& & Feb. 1,
在它的劈砍中树木鸣响,
带着回声!
回声自中点散开,
像一群马。
如泪水涌出,如同
重建它的镜子,
在石头上,
在下落并翻滚的石头上,
一颗白色的头颅,
被疯长的绿色吞噬。
多少年后,我
在路上遇到它们――
枯燥而无主的词语,
永不疲倦的铁蹄。
恒星自池水的底部
主宰着一生。
在它们敲击之后林中鸣响,
还有回声!
回声滚动着
离开中心,就象马儿。
象泪水涌出,象
重新建造它的镜子
滴落并且旋转,
一只雪白的头骨,
被杂草的绿色吃了(吞没)。
多年以后我
在路上遇到它们——
干燥而无人驾驭的言词,
那不知疲倦的蹄声。
从池子的底部,恒星
支配着一生命运。
在它将木头敲响以后
振荡回声!
象马儿自中心跑散。
涌出如泪,象
重建它的镜子
在岩石上面
滴落旋转,
一个白色的头骨,
被蔓延的绿蚕食。
多年以后我
在路上遇到它们—
言词干瘪不能驾驭,
马蹄轻拍不疲不倦
从这水坑之底,不变的星星
将一个生命统管。
敲响了森林
一阵回声!
回声从中漫出
象一阵马蹄声。
涌出泪水,象
挤出的水珠
铺开一面镜子
一滴滴地落下,
一个白色的颅骨
吞噬在杂草的绿色之中。
多少年后我
又在路口又看见他们。
语言已经干枯,不再驰骋,
尽管传来不倦的蹄声
从池水的水底,静止的星群
暗示着人生。
在对木的年轮的击砍之后,
和着回声!
离中点远去,有如马匹。
涌现如泪水,如
清泉竭力冲出
去修复它的明镜
于石子之上
跌落,滚动,
一颗白颅骨,
为疯长的绿色所吞噬。
数年以后,我
在途中遭遇它们---
枯竭无主的词语,
不懈的马蹄
恒星们,正从池塘之底
统辖着一种生活。
在挥向年轮之后
从中心恍若马群狂奔而出。
喷涌如泪,如同
水流奋勇着
要再造自己的镜子
在岩石之上
而残株则成为
一副白色的骷髅
被野草的青绿吞噬。
曾邂逅它于道路上
诗言已涸并如无主野马
那恒在的蹄形斧钺伤痕
从水洼的池底,被安排好的星辰
支配着整整的一生
&&&摘自南方朔《诗恋记》
落处,树木钟鸣丁咚,
回声起伏荡漾!
像骏马四面八方奔驰。
像泪泉涌,又彷佛
一石击破的池水
奋斗着挣扎着重展
水面的平镜,岩石
一块白骷髅
被水草侵蚀腐朽。
好多年过后我
又同他们不期而遇
平瘪的语言像没有骑主的马
蹄声得得,孜孜不倦地扣击着地面。
而从一潭池水底,万古不变的星辰
主宰着人生
&&&摘自杨通荣《当代美国诗选》
每劈一下,树木就瑽琤鸣响,
听这回声!
回声传得很远
象骏马,从中心驰开。
眼泪般涌出,好象
重新架镜。
它滴下,旋转
一个白色的颅骨,
被野草的浓绿啮光。
多少年之后,我
在路上又遇到他们——
词儿干了,失去骑者,
但有永不疲倦的马蹄声。
许多恒星,从池底上
控制着一个生命。
&&&选自《美国现代诗选》
赵琼 岛子 译
在砍伐树木之后
马蹄般向远方奔驰。
树液是我的眼泪,
在流尽之后,
努力恢复平静的面孔
映现出我心中的石块,
它落下去,
翻转成一个白色头颅,
为丛生的青草所吞噬。
多年之后,我
在路上遇见它们——
话语枯竭,没有了骑手,
只有不倦的马蹄踏踏作响。
而那深潭之底,
众多的星辰支配着
你的一生。
&选自《美国自白派诗选》
&&&普拉斯《言词》九个译本评点
&&&无论批评思潮或阅读角度如何改变,大多数人都同意普拉斯()的诗
歌成就主要在于她最后一年多的创作。她和诗人丈夫泰德休斯的关系在1962年中破
裂,这成为一个可察的外部标志,从此她的诗歌开始突显出令人震骇的高浓度高强度
情感。她和休斯分居后,于1962年底,独自一人带着两个小孩搬到伦敦,住在大诗人
叶芝曾经住过的屋子里;自此时到几个月后自杀身亡,她创作出了一组似乎极具暗示
性的诗歌,令人感觉诗人似乎跨越于生死两界之间,其诗作读来既像神秘可怖的预示
(如《雾中羊》、《图腾》)又如冷静明晰的归纳(如《瘀伤》、《边缘》),既有
单亲妈妈的眷眄之情溢于行间(如《孩子》、《气球》),又有得道出世者的止水心
境弥漫全篇(《瘫痪病人》、《边缘》)。这其中,尤以《词儿》和《边缘》最为幽
微难逮,如果说《边缘》可以阅读为普拉斯的人生哲学,《词儿》则可以理解为普拉
斯的诗学归纳。本文以《词儿》为例,就现有的几篇译文探讨诗歌翻译中的一些问
题。比较或判定译文的优劣并非本文的目的,我在此主要是为了探讨解读/阐释原文
和翻译(以另一种语言再现)的关系。
&普拉斯后期诗歌简洁而硬朗,早期充满斧痕的雕琢感发展成一种鬼斧神工的雕
塑感。在1948年时她认为写诗的冲动是因为:“我内心深处有一种声音/ 它不会轻易
安宁”;到了1962年,她接受采访时声称,她的诗歌是“发自心底的呼号”;而在和
《词儿》同一天所写的另一首诗中有这样的句子:“血的喷涌化成诗/ 无法令它停
止”(The blood jet is poetry/ There is no stopping
it)。《词儿》这首诗中的
主要意象包括马、蹄音及骑手,回声,潭水/井,镜子等, 这些意象可说是普拉斯意象
库中的常见项。这首诗出现的一个突出意象是斧头,也是唯一一次独立出现于她的诗
歌中。从现有资料来看,普拉斯很少提及卡夫卡,所以我认为这可能是来自塞克斯顿
(Anne Sexton)。塞克斯顿和普拉斯是罗伯特洛威尔诗歌讲习班的同学,她可说是自白
派的真正代表。在出版于1962年的诗集《我所有挚爱的人》(All My Pretty Ones)
的扉页上,她引用了卡夫卡的这段话:“这类书才是我们所需要的:它们像一种厄运
影响我们,像我们珍爱得胜过自己生命的人的死亡那样令我们痛苦,令我们感觉我们
就在自杀的边缘或者迷失在寥无人迹的森林——一本书的作用应该像一把斧子砍向我
们内心深处冰封之海(a book should serve as the ax for the frozen sea
us)”(摘自卡夫卡致奥斯卡波洛克Oskar Pollak的信)。普拉斯该诗最后两行的意象
除了可能《李尔王》中的一段台词外,也令人想到卡夫卡的这段话,而这段话之所以
被塞克斯顿引用,也说明了这段话所具有的美学意味。
&&&我们先来看这首诗的意象流:1)斧头砍树,树回响,回声从树木中心四散如马
儿奔腾;2)树被砍后的液汁涌出如泪盈眼眶,又如潭水被石块击破后荡开的波动的
镜子;3)石块一边滚动一边落入水中,像一只白色的脑壳,沉入长满绿草的水底;
当然,这里的理解还可以是:落入水中的石块像岸上一只白色的脑壳被杂草丛生的绿
野所吞噬;我们这样阐释的理由在下文还会说明;4)多年后这些石头又重现于我的
路途上,它们作为词儿,干燥且无人驾驭,发出不知疲倦的蹄音;5)与此同时,潭
水深处却有着不曾变动的星辰,它们支配着人生(也就是说,石头重现于道路所暗示
的沧海桑田于人的一生并没有多少关系)。从理解角度来看,显然译本DFI误译错译
&&&这首诗中包括了多方面的对应:动与静、得与失、干枯与湿润、驾驭/支配和自
在/不羁等。如果联系着上文提到的“血的喷涌化成诗”,那么我们必然会对“树汁
(sap)”这个词的理解更进一步。英文sap本身还意味着“体液”和“精力、活力”
的意思,这便和“血”和“泪”这层意思一致起来(顺便讲一句,血不仅可说是普拉
斯诗学的一个关键字眼,而且也是女性主义诗歌中的一个关键元素)。诗歌开始似乎
和诗题“词儿”的关系并不明确,斧头砍击树木的声音经过一个又一个暗喻,一再转
化为另一种越来越具独立性的“物”,以至于成为“无人驾驭的”独立存在,不仅
“我”只能在多年沧桑之后遭遇它们于道中,而且最终发现它们竟是一直在“支配
着”人生。从结构上看,每一节都自成一个完整的“圈”,就好像从中心荡漾出去的
回声、年轮或波浪;每一节都由一个起点开始向外扩展或凝聚于一个焦点:第一节中
的axes和center,第二节中的sap,第三节中的skull和第四节中的bottom和fixed
stars。这首诗可以说能代表普拉斯后期写作的特点:简练而准确、晓白而深刻,其高
度的艺术自觉有如神助。从传达原文风格的角度看,译本A从理解到措辞无疑都是优
于其它译本的;而译本G虽然理解上没有什么问题,翻译得却最为散漫和随意。
&&&为了理解完成稿中的某些难以确定的部分,我们先看一下这首诗的手写草稿。
本诗的手稿没有分节,所有的意象和关键词都已经全部出现,比较大的改动说到底是
如何放置全诗中唯一的一个“我”,其实这也是一个结构问题。初稿第一节写下后,
诗人便立刻在第四行重复echoes这个词,并在第三行的echoes前加上了一个And
the,于是便和终稿完全一样了。第一节之后本来有这几行:Peasants and beggars/
Encounter them in the road/ Dry and proud, in a lather of sweat
(农夫和乞
丐/ 在路上遭遇它们/ 干枯而骄傲,呈现为一身汗沫)。但是诗人似乎很快便发现
“遭遇它们”太早了,所以将这几行划去,然后才是现在的第二节以及第三节的前三
行。被划去的几行被重新运用,化作“多年后,我/ 遭遇它们于路上”。现在的第四
节在初稿上改动最多,原来的第一行是Words proud and riderless,接着是In the
still/ pool,被划去后重新写上Hoof-taps indefatigable/ from the pool/
但是又被划去,改成where the indefatigable hoof-taps./ From the bottom/
the pool, the fixed constellation/ Of pebbles governs/ Governs a
life,接着
constellation被改成stars,同时删去of pebbles。从手稿中这个被删除的意象中,我
们似乎可以对各译本理解上的最大差异进行确定,即这首诗中所指的“被多草的绿色
所吞噬的石头”中的绿色指水似乎更为可信。
&&&我希望上文的分析有助于我们从语言风格以及语言多义性上来衡量翻译的信达
程度。我们现在按节来对比分析各个译本。第一节中的最大差异在于对第二行尤其是
wood rings的理解。译本ABCDGHI都将ring理解为“鸣响”,而译本EF则理解为“年
轮”;这一理解差异导致对wood也出现相应的不同处理,译本AGH处理成树木,一般
上会使得读者觉得是比较具体的树,译本BD理解成森林(这应该是混淆了单复数),
译本CE则理解为抽象的木头,至于译本F则忽略了这个字,使得第二节的树汁非常突
兀。我们上文的分析试图暗示这里的斧击是一种诗创作行为的暗喻,而第二节的第一
行中的“液汁”也暗示这里的wood不应该是木材,而是可以冒出树汁的“树”。因为
对于wood的理解差异,所以翻译stroke时,选词自然也不同。译本AE都比较准确地将
这个词翻译成“砍击”,译本I的“砍伐”似乎有点大而无当,而其它的译法有“敲
击”和混合了ring的“敲响”以及比较游离原意的“挥向”;译本G的翻译比较特
别,“斧头/落处,树木钟鸣丁咚”字面上传达了普拉斯的那种干脆,但是似乎有失
准确。第三行的翻译意思上似乎不成问题,更多的语气上的。在初稿上,普拉斯本来
没有and the和感叹号,而是改动时加上去的。我们认为这里主要是如何造成一种阅
读效果,因为正如普拉斯自己所言,她后期的诗和早期的诗的最大区别在于后期的诗
是为了阅读的。我们以为这里的and 更多的是配合感叹号的语气词,译本ABEH都注意
到了这一点。译本中的另一个比较明显的差异是对于center的理解。我们认为这里的
“中心”是指树木的中心,也就是当斧头砍击树木时的那种震荡感,其鸣响始于树木
之中心而荡开。这个词的翻译,如果联系译本的上下文看,可以说所有译本都语焉未
详,不能传达可以确切把握的含义。当然,这里我们必须同时考虑导致译本理解差异
的另一个词ring的视觉含义。这儿的ring从视觉上来说也可能暗示着树木的年轮。第
一节里还有一个小问题:应否将stroke这个名词也处理成名词,因为这首诗始终似乎
有意避免用动词,以便让一个又一个暗喻次第出现,流畅而不露痕迹。
&第二节的理解差异在于镜子是重新展现于石块上还是于水面上,这里只有译本
G是明白而肯定地将“镜子”理解成“水面”。另一个关键则是如何传达striving这个
词的蕴意。这个词蕴含着“力争做成某种不可能的事情”这层含义。译本DEF显然没
有传达出这层意思,而就水在石块落处重展其镜面而言,用“挣扎”似乎太强调动
作,而“努力”则不足以表现“为不可为之事”的意蕴。如果保持与“落石处的镜
子”这个意象一致,那么re-establish这个词的翻译相对来说会比较好把握一些,我
们认为用比较沉着、静态一点的“重新铺展/展现”能更好地再现原意。
&&&第三节首先必须明确的是That
drops and turns的主语肯定是the rock,也就是
说所有译本都处理得不够令人满意。译本A理解正确,但是处理得不是很好;译本G结
构上正确,用词上错误。由于英语句法的特点,原文并不需要在这儿使用逗号,而汉
语则必须重复rock这个前置词或者使用标点符号,否则必然造成歧义,绝大多数译本
要么是译错(译本DF),要么读来是“水或者镜子在滴落旋转”。重复“石块”有一
个好处,就是可以将“石块”和第二行的“白脑壳” 的并置比较合乎阅读习惯地呈
现出来。至于下面的复数名词greens应该指什么,我们已经在上文说明了;需要指出
的是抽象名词绿色用加上复数形式,我们觉得如果能够做到的话,应该指明是“一片
片绿水/绿野”,毕竟原文是比较具有质感的一种表达方式。这里便又和eaten这个词
的翻译对应起来,我们认为译本CGH用“侵蚀腐朽”或“啮光”这种缓慢的“蚕食”
行为是不够的。正如我们上文分析所示,“词儿”经过一次次的暗喻,终于成为一种
独立的存在,作为诗人的“我”和它们的相遇是偶然而非预定的,这也是英文
encounter所蕴含的一层意思,译本D用“看见”则使得这个深层含义难以传达。
第四节可说是对译者的一种挑战,也是所有译本中处理差异最大的一节。既有简
单而难以充分传达的词如dry和govern,也有难以确定的用法如a life(抽象地指任何
一个人还是暗指自己),而似乎可以直接找到对应词的fixed stars其实并不容易翻
译。“词儿”至此已经脱离了作为创造主体的诗人的控制,从落入水中的石头重现为
“干燥”的“词儿”并如“不倦的蹄音”。这里的dry显然发挥着双重功能,既要修
饰“词儿”又要照应沿自上文的“落水之石/脑壳”,大多数译本处理得都不是很
好。译本CD对riderless的处理应该说是错误的。最后两行诗似乎回应着莎士比亚《李
尔王》中肯特谈到考迪利娅和她两个姐姐不同之处的话:It is the stars,/ The
stars above us, govern our conditions
(4.3.34-37)(那是天上的星辰,天上的星辰
主宰着我们的命运)(四幕三场),普拉斯在这几行下面划了几道横线,而fixed 这
个词在《李尔王》中也多次出现。当然,如果我们联系她初稿所删除的几个字
(constellation of pebbles),我们或许会认为以“许多恒星”来翻译这里的fixed
stars不是很切合愿意。上文已经分析过这首诗中所暗含的动和静(变与不变)的对
立,在最后一节中沧桑和恒定似乎可以说具有一种人生抗争与宿命之间的对立。尽管
创造性的诗歌行为(“词儿”)徒然具有不倦的蹄音,那一直控制着(诗人)人生的
仍然是那些不曾变动过的星辰倒影。这里的水恐怕是那曾经被一石击破、重展其镜面
的潭水,也许是那长满水草的碧绿的潭水,而那些星辰又怎能不令人怀疑是那曾经跌
落的石头或那只脑壳幻化而成的呢?如果诗人在总结自己的诗歌生涯时,蓦然回首,
突然发现原来一切竟然都是自己应该熟悉的冥冥之中的定数,那么她该何如面对自己
的一生?诗歌创造最终还是逃不出内心深处的那潭池水,而闪亮的只不过是星辰的倒
为了写这篇东西而不得不以各种译本来对照自己的理解的时候,感觉好像是在别人孩
子的脸上寻找某种让我有理由不愿亲近的地方。虽然我相信谁都有权说只有做父母的
才会看到了自家孩子最讨喜的时候,这并不是说我家的孩子一定是最讨喜的,谁也不
至于如此护短。所以,诸位尽管摆出理由为自己申辩,我一定尊重每个家长对孩子的
赞扬。下面是我的《词儿》,诸位尽管剥皮抽筋。&&(得一忘二日)
(美)普拉斯 作
树木因其砍击而鸣响,
且回声荡漾!
自树心荡开,
回声如群马四散。
泉涌如泪,又像
重展它的镜面。
石块下落、翻滚,
一只白脑壳,
被多草的绿水吞没。
多年后,我
邂逅它们于路上——
词儿,干枯而无人驾驭,
不疲不倦的蹄音。
恒定的星辰自那潭水深处
宰制着人的一生。
谢谢得兄综述!我检讨一下自己的错误吧。原文:
&& & Sylvia
After whose stroke the wood rings, [1]
And the echoes!
Echoes traveling
Off from the center like horses.
我觉得这里最有看头的译法是杨通荣的译本G,用JB909的说法,有点“惊艳”之感。虽然杨的译文在别处显得语感松散,但在此处,他把一个定语从句转换为地点状语从句,虽然在意义上不是完全对应,却让我看到了译者的强有力的手腕。这一点上我自愧不如。
Wells like tears, like the
Water striving
To re-establish its mirror
Over the rock [2]
我完全同意得一忘二的理解。这里的意象是:水在下落(更准确的意思是:下沉)的石块上努力重建石块入水前的宁静。这是一个rock,所以它不是一块小石头stone,而是强调两点:物理上它是一个较大的岩石块,另外,因为它是rock,在语言的深层暗示里,它就可能roll,呵呵,摇、滚不分家嘛。不知是不是暗合,作者在下一节还真的用了turns这个词。Drops
turns指的是石块入水后的动作:在水里一边翻滚一边下沉。我觉得这里的另一要点是介词over,就是“头顶上,正上方,上方”的意思,正是它表明了石头已经在水面之下。我的译文的不足是,没有把它明确译成“下沉”,而是译成“下落”。“下落”把原本明确的意思弄得很暧昧:谁知道它是在水面之上下落,还是水面下呢?此外,我的译文里把over译为“上”是不够准确的,应该译成“上方”。“上”可以是指石头表面上,而“上方”更接近原文意思:在那块石头的正上方,因为石头已经沉到水面以下有点深度的地方了。
That drops and turns,
A white skull, [3]
Eaten by weedy greens.
Years later I
Encounter them on the road---
[3] 这里引入了一个意象:rock &=&
skull,石头&=&头颅。它们的类比在具象和潜意识层两个层面上:二者都是灰白色的,而且都能翻滚。要是胆子大的话,还可以把它译成一个明喻:“像一只白色的头颅”。不过,我当时还是作一个隐喻或者一个意象来译,没有加上那个“像”字。在这一意象的基础上,weedy
green作为“绿水”这个伴随意象的作用就很明显了。得一忘二在这一点上译的最明确和自觉。
Words dry and riderless,
The indefatigable hoof-taps. [4]
From the bottom of the pool, fixed stars
Govern a life. [5]
&& & Feb. 1,
这两行更是典型的意象派句法,谓语缺省,和庞德的《地铁车站》那两行差不多。我是根据这一点,把它当作一个意象来翻译的。这个大致使合适的。
关于最后三行。因为我没有读过相关的评论文章,所以还不知道它们跟莎士比亚《李尔王》的联系。面对这样简洁的语言,大家都不敢说没有绝对的把握。我仅仅是选择了一种我以为更符合汉语语感又比较简洁有力的译法,所以一定有所缺失。
总之,我的译文虽无大错,但现在读起来还是有许多不满意的地方。下面稍稍改了一下,但还是觉得不够味道。至于标题,我喜欢《词语》这个词,它在我的心里是唯一选择。也许是读萨特的《词语》的缘故吧,我就喜欢这个词。
【修改稿】:
在它的劈砍中树木鸣响,
带着回声!
回声自中点散开,
像一群马。
如泪水涌出,如同
重建它的镜子,
在石头上方,
翻滚、下沉的石头,
一颗白色的头颅,
被疯长的绿色吞噬。
多少年后,我
在路上遇到它们――
枯燥而无主的词语,
永不疲倦的铁蹄。
恒星自池水的底部
主宰着一生。
After whose stroke the wood rings,
And the echoes!
Echoes traveling
Off from the center like horses.
(鄙人试译,下同)
树林因它们的砍斫当当作响,
回声连连!
自中心荡开
如马群奔散
■whose我主张明确译出来,译为“它们的”,既与axes对应,又与下文的
“them”(它们)呼应。和得兄理解最大的不同是我认为:axes=them=words,
斧头即语词!是挥向生存与存在的抗争、质询、探索或纯粹的生命之挥洒。得
兄对诗歌结尾的理解“诗人……蓦然回首,突然发现原来一切竟然都是自己应该熟悉的冥冥之中的定数”,正道出了生命之斧的黯然结局与宿命,精到。
■stroke是形动实名。卡明斯有时也这样用。哈,超语法。其实想想老外读到
鲁迅的“国将不国”之“国”时,他们也会挠头皮。至于得兄所说“这首诗始
终似乎有意避免用动词”,我觉得言过其实。
■ring是“年轮”还是“作响”?我认为两可,但我倾向于后者:声响效果比
较好,与下文对回音的诗意描写极其衔接。ring: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若仅
仅译为“鸣响”,似乎不够丰满。
■And the echoes!我译为“回声连连!”我认为当时在诗人的想象中是多把斧
头此起彼落,再加上句子本身语气强烈,所以“回声连连”并不为过。既然是
多把斧头在砍斫,那么center定为一个“树心”或“中点”都不大妥当,而应
该是一个模糊概念上的中心(范围)。
Wells like tears, like the
Water striving
To re-establish its mirror
Over the rock
如泪溢出,仿佛
再次拢合它的镜面
在一块下坠的岩石之上——
■树汁“涌出”与普遍常识不大吻合,太快了些、顺畅了些;我觉得还是用
“溢出”,可与下面“水竭力恢复镜面”之“竭力”有一定自然的呼应。
■water明确化地译为“潭水”,很妥,得兄的相关分析也妙!(有时大词以小
词译,有时小词以大词译)pool在本诗中我也主张理解为“潭”。得兄“重展
它的镜面”,很舒服。
■关于Over the rock,完全赞成九兄之分析。不同于两位的是,在具体翻译
时,鄙译企图使上下文衔接的句子继续保持衔接,文气贯通,所以drop一词先
提上来用,坚决把原文的结构打破。
That drops and turns,
A white skull,
Eaten by weedy greens.
Years later I
Encounter them on the road---
那翻转的岩石,
恰似一只苍白的头骨,
被水草蔓生的绿波吞没。
我在路上邂逅了它们——
■white 译作“白色”、“白”,我以为似乎不若“苍白”。
■weedy greens绝对赞成得兄分析,但译为“绿色”、“绿水”,似乎未能精
确对应greens的复数形式,我试以“绿波”替之。
■末句不赞成得兄的语序“邂逅它们于路上——”,我主张“它们”置后,便
于衔接文气和末段的前两行核心词:words & hoof-taps。
Words dry and riderless,
The indefatigable hoof-taps.
From the bottom of the pool, fixed stars
Govern a life.&
无主而野放的、干枯的语词,
不屈不挠的得得蹄声。
恒定的星辰,却从潭水深处
主宰你的一生。
■一、二两行我主张译成并置的名词性短语,句式上的近似呼应或形式的复沓
保留了原诗意象叠加的特点,同时有助于阅读理解的明朗化。九兄也是这样的
做法,支持。
■riderless较之dry,无疑前者为重,故提前先译。riderless九兄简洁准确地
译做“无主”,但失之雅僻;得兄力图有所超越,译作“无人驾驭”,本想回
到本义,同时使之形象化,无奈“无人驾驭”是个歧义的词眼,可解做“无人
在驾驭”、“无人能驾驭”或“无力驾驭”。
■hoof-taps这个复合词意为“(马等)蹄轻叩”,但放到整个句子里译为汉语颇为犯难。这里我加了拟声“得得”二字,当和作者之意吻合。
■While译作“与此同时”,转折的意义不能凸显,不若“然而”。
■fixed stars抄袭得兄译作“恒定的星辰”,可使诗意饱满一些。
◎语词
树林因它们的砍斫当当作响,
回声连连!
自中心荡开
如马群奔散
如泪溢出,仿佛
再次拢合它的镜面
在一块下坠的岩石之上——
那翻滚的岩石,
恰似一只苍白的头骨,
被水草蔓生的绿波吞没。
我在路上邂逅了它们——
无主而野放的、干枯的语词,
不屈不挠的得得蹄声。
恒定的星辰,却从潭水深处
主宰你的一生。
江枫译本《词》一把把斧子
砍后,树木琤琤,
而且,有回声!
从中心向四方奔腾。
像眼泪涌出,
像水——竭力
要把它的镜面重新
在石头上确定。
它跌落、滚动,
为野草的绿侵蚀
白色骷髅。
几年后,我
和他们在路上相遇——
那些词,干了,没有骑手,
永不疲倦的是马蹄声。
几颗恒星,从水池底部
支配着一个生命。
砍死你!大家上呀!1)树林因它们的砍斫当当作响—— 似失简练。你肯定那声音是“当当作响”?
2)回声连连!—— 我坚持原文这里有一种略带惊奇的语气;
3)得兄所说“这首诗始终似乎有意避免用动词”,我觉得言过其实——
&但不要否认这首诗的明快很大一部分就在于谓语动词很少,
& &包括你后文所言的“意象叠加”
4)多把斧头此起彼落……既然是多把斧头在砍斫,
&那么center定为一个“树心”或“中点”都不大妥当,
& &而应该是一个模糊概念上的中心(范围)——
&那么诗人只用了单数的stroke为何?难道只是为了说这是一个抽象概念?
5)泉如眼,泪涌出来是慢慢地盈满眼眶/眼窝,这是一个过程;
&而溢则已经满了,是一种泛滥状态;你是中文出生,也许有更确切的理解
6)rock并不大,否则不会以便沉一边翻滚,我坚持认为这是一块小石头
& &最多大如头骨;除非你们认为岩石暗示的是小块岩石
7)企图使上下文衔接的句子继续保持衔接,文气贯通,所以drop一词
& &先提上来用,坚决把原文的结构打破——
&为何原文用这么一个句式?竟然和整首诗的风格不太一致?
&这里有一个意象的先后顺序问题。我们应该看到水面的镜子下石块的下沉
&水重新铺展它的镜子是与下沉一致甚至在其之后的,你的翻译乱了顺序!
8)“白”我以为似乎不若“苍白”——
&映着绿水的头骨之白恐怕不是(病态的无血色的)“苍白”
& &而是一种醒目/刺目的白
&我相信我用“一只白脑壳”比较好,简洁明快,够劲够味(哈哈,自夸一下!)
9)对应greens的复数形式,我试以“绿波”替之——
&再看我的原文,虽然我没有译出复数,但我认为“绿波”不妥,并非片片绿水
10)不赞成得兄的语序“邂逅它们于路上——”——
& & 破折号有何作用?
&这句话应该反映出“于路上”的重要性,不仅有沧海桑田之感,
&还有“人生之途”之喻,太自然恐怕令人不注意地一滑而过
11)词语——蹄声:一、二两行我主张译成并置的名词性短语——
& & 同意、支持。
但是首先在路上遇到的是——词语,而后置的修饰词显然有强调作用
12)riderless较之dry,无疑前者为重,故提前先译——不见得,尽管你可以颠倒
如果一定要从时间/视觉顺序上讲dry当然在先(除了音节少的原因外)
13)riderless九兄简洁准确地译做“无主”但失之雅僻——我认为是译得很好!
“无主而野放的”肯定不会得到认同(可以投票,谁输了请客)
& & 我在分析“控制与失控”时也讲到这一点
“无人驾驭”是个歧义的词眼,可解做“无人在驾驭”、“无人能驾驭”
& & 或“无力驾驭”——
是否可保持这种歧义(如果会的话)?
14)我加了拟声“得得”二字—— 好!(不砍你,留点回声)
& & 我并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译文最好,
& & 我只是想说明我对原文的各个侧面是作何理解的
& & 我相信通过这样的交手对原文的理解会更深刻一些
得君一席话,有理。现在改错:言词
在它将树木击响后
振荡回声!
象马儿自中心跑散。
涌出如泪,象
重建它的镜子
在岩石上面
石落急转,
一个白色的头骨,
被蔓延的绿吞食。
多年以后我
在路上遇到它们—
言词干瘪无人驾驭,
马蹄声声不疲不倦
从这水坑之底,不变的星星
将一个生命统管。
凑个热闹,算我第十三个词语
_________________
            普拉斯
谁的砍击之后树的年轮,
以及回声!
回声自中心
远扬,仿佛马群。
涌如泪水,好似
重整它的镜子
那石头坠落,滚转,
一颗白色的头颅,
为多草的绿色吞咽。
多年以后我
在路上和它们碰见——
词语枯干,无人驾驭,
不倦的蹄声。
从那池底,恒定的星辰
主宰一段生命。
1)树林因它们的砍斫当当作响—— 似失简练。你肯定那声音是“当当作响”?
◆所谓简练,不能以单纯的文字多寡定夺。文字省到不可省时,就是简练。伐木拟声“当当”,我是受今人译《诗经.伐檀》的影响。ring在这里是比较“亮”的一种声音,这也跟诗人对人生前期的感受一致(如果感觉是沉闷一点的声音的话,可以译作“嗵嗵”)。当然,以文字来拟声总是不能做到太逼真的。
2)回声连连!—— 我坚持原文这里有一种略带惊奇的语气;
◆你的分析和我的表达“回声连连!”并不矛盾。
3)得兄所说“这首诗始终似乎有意避免用动词”,我觉得言过其实——
&但不要否认这首诗的明快很大一部分就在于谓语动词很少,
& &包括你后文所言的“意象叠加”
◆这首诗也没几个句子,谓语动词自然不多,嘻嘻。确实,这首诗主要靠意象链来完成的。
4)多把斧头此起彼落……既然是多把斧头在砍斫,
&那么center定为一个“树心”或“中点”都不大妥当,
& &而应该是一个模糊概念上的中心(范围)——
&那么诗人只用了单数的stroke为何?难道只是为了说这是一个抽象概念?
◆我说过“stroke是形动实名。……哈,超语法”。普拉斯在打破常规语法,既然这样,就不好用一般的语法分析予以严格度量。stroke在形式上是动词,普拉斯的全部用意应该是让读者的注意力集中到这个词语的陌生化效果上来,也正因为此,我添加了拟声词“当当”,就是试图传达她的用意。
5)泉如眼,泪涌出来是慢慢地盈满眼眶/眼窝,这是一个过程;
&而溢则已经满了,是一种泛滥状态;你是中文出生,也许有更确切的理解
◆批评的好。但我感觉“涌出”还是太快了些。“冒出”吧。
6)rock并不大,否则不会以便沉一边翻滚,我坚持认为这是一块小石头
& &最多大如头骨;除非你们认为岩石暗示的是小块岩石
◆为什么非要把turn理解做“翻滚”呢?为什么不是“翻转”、“转动”?rock不是“小石头”是可以肯定的,至于是多大的“岩石”,在诗里可以是模糊的。
7)企图使上下文衔接的句子继续保持衔接,文气贯通,所以drop一词
& &先提上来用,坚决把原文的结构打破——
&为何原文用这么一个句式?竟然和整首诗的风格不太一致?
&这里有一个意象的先后顺序问题。我们应该看到水面的镜子下石块的下沉
&水重新铺展它的镜子是与下沉一致甚至在其之后的,你的翻译乱了顺序!
◆正因为先有岩石下沉(drop),才后有“潭水竭力/再次拢合它的镜面”,这一点上的理解我们无疑是一致的。岩石下沉和潭水竭力恢复镜面之间的因果相关性实在太紧密了,但如果生生把它们割裂在两个诗节里,就肯定缺少自然衔接,要知道英文中可以用that(甚至无限地)衔接,但汉语没有这个特点,汉语天生没有这个能力!我们只有通过调整词序来补救!
8)“白”我以为似乎不若“苍白”——
&映着绿水的头骨之白恐怕不是(病态的无血色的)“苍白”
& &而是一种醒目/刺目的白
&我相信我用“一只白脑壳”比较好,简洁明快,够劲够味(哈哈,自夸一下!)
◆“脑壳”无疑是死亡的象征。在这里我很惊悚诗人直接了当地采用了这个死亡意象,很让人心酸,突生悲悯。这个意象让人久久挥之不去。“苍白”,毫无血色,是生命的黯然与没落。这和你的“刺目的白”无疑是有所不同的。译诗有时无疑带有个人的生命经验,有些理解上的歧见是可以互容的。
9)对应greens的复数形式,我试以“绿波”替之——
&再看我的原文,虽然我没有译出复数,但我认为“绿波”不妥,并非片片绿水
◆我的理解是greens约等于little green waves。
10)不赞成得兄的语序“邂逅它们于路上——”——
& & 破折号有何作用?
&这句话应该反映出“于路上”的重要性,不仅有沧海桑田之感,
&还有“人生之途”之喻,太自然恐怕令人不注意地一滑而过
◆them=words(喻为hoof-taps)。“它们”置后的目的就是保证汉语读者不对“它们”产生误解、他解,我觉得这太重要了,因为words在全诗中的地位是不言而喻的。
11)词语——蹄声:一、二两行我主张译成并置的名词性短语——
& & 同意、支持。
但是首先在路上遇到的是——词语,而后置的修饰词显然有强调作用
◆既然承认“后置的修饰词显然有强调作用”,那么在汉语里为了强调某个语词,一般的做法就是把这个语词提前!
12)riderless较之dry,无疑前者为重,故提前先译——不见得,尽管你可以颠倒
如果一定要从时间/视觉顺序上讲dry当然在先(除了音节少的原因外)
◆我站在汉语读者角度,把riderless做了优先处理,和你的说法不矛盾。
13)riderless九兄简洁准确地译做“无主”但失之雅僻——我认为是译得很好!
“无主而野放的”肯定不会得到认同(可以投票,谁输了请客)
& & 我在分析“控制与失控”时也讲到这一点
“无人驾驭”是个歧义的词眼,可解做“无人在驾驭”、“无人能驾驭”
& & 或“无力驾驭”——
是否可保持这种歧义(如果会的话)?
◆riderless一词,几乎可以用一段汉语文字来表述,试译这首诗时我最犯难的就是这个词。我妄图用双音节词(哪怕4个音节的)来完全表达我所想到的意思,但我失败了,当时我甚至对自己汉语的乏力有点冒火。
意译,算我第十四个《语词》
劈开树的年轮!
之后是回音的漫游,
远离中心,像奔腾的烈马。
我看到泪水般的树液,
像井泉一样挣扎着涌出,
仿佛要在岩石上重建
自己的镜子。
随后它滴落,下沉,
犹如一颗被绿草迅速
淹没的白色头颅。
直到许多年后,
我在路上再次和他们相遇!
而干涩的语词如失去骑士的马匹
当不知疲倦的马碲声
从水底响起,那永恒的星辰
暗示了我们的一生 !
关于本诗中的两处名词/动词之争第一是
After whose stroke the wood rings,
我觉得这里的rings无疑是动词,这是语法所要求的。wood
rings(年轮)作为名词在本诗中仅仅是暗示层面的,最多是一个同韵双关语(pun)。在翻译时,首先也要满足语法的硬要求,至于把“年轮”之意以某种形式表达出来,那么看目标语言(汉语)里有没有恰好用的上的对应之物。这个不能勉强。
第二就是JB909兄提出的
... the rock //
That drops and turns,
A white skull,
Eaten by weedy greens.
我觉得,此处drops and turns
作动词用也是必然的,是语法的要求。这由它的隶属于定语从句的语法地位和它前面的that决定的。至于drops and
turns的名词性用法,也只是一个word play。
以前我曾在杭州少年宫带过一个暑期儿童写作班,我的朋友,诗人梁晓明是发起人并带了两个班,大家经常交流小朋友们的妙语。有一次他告诉我,他在让小朋友们用“难过”造句时,一个小朋友写道:
我家前的小沟很难过。
你不能因为“难过”是形容词就以为小朋友写的也就是那个意思。他的意思真的就是:难+过,“很难跳过去”。那个小朋友当然是望文生义,但这种拆分却正是诗人经常有意识干的事情:打破固定搭配,还原语言,让旧词负载新意。
两处例子,我都不赞成把它们当名词来翻译,虽然在一些场合,如果能把作为固定搭配时所暗示的意义以某种形式表达出来也许更妙。但是我要提醒是:许多情况下,诗人喜欢干的并不是采用成语和固定搭配,而恰恰是其反面:拆散那些成语和固定搭配,把语言还原到词的层面,给每个词以新的可能性。因此,在遇到原文里的固定搭配时,我们恰恰不能认为有固定搭配就必须按固定搭配去翻译;我们更要看看,这些固定搭配是否被有意识地拆散。
普拉斯《言词》—译读疑点商榷(补)普拉斯《言词》—译读疑点商榷
近日事忙,兹粗糙提出几个疑点就教各位,下面顶多算是我的理解,有烦各位更正了。言语中唐突之处还望海涵。
基本上我的理解是,句法上第一段与第2段对衬,句法上第三段与第四段对衬,全诗隐含了深沉的悲伤与绝望。总共是三组意象在交互出现
1)休斯=axes==stroke=The indefatigable hoof-taps
2)普拉斯=the wood =sap=That drops and turns=A white skull=诗Words
3)fixed stars不是希望之星,是宰制一生宿命的星
普拉斯《言词》
Words & &&
& Sylvia Plath
────────────
After whose stroke the wood rings,
And the echoes!
Echoes traveling
Off from the center like horses.
(There are) axes after whose stroke the wood rings, and the echoes
Echoes traveling off from the center like horses.
这一段基本上简单明了,各家译法没什么出入,解释从略。
────────────
Wells like tears, like the
Water striving
To re-establish its mirror
Over the rock
That drops and turns,
A white skull,
Eaten by weedy greens.
Years later I
Encounter them on the road---
The sap wells like tears, (like the water striving to reestablish
its mirror over the rock)
That drops and turns [1], a white skull, (which is) eaten by weedy
Years later I encounter them [2] on the road---
而零零落落,
吞入蔓杂的绿野里。
多年后,我路上遇到――
[1]drops and
turns,本义是动词,可习用久了转为名词组,算是形象化的比喻词,那么在汉译时,就该找出类似的词来,我勉强找个’零零落落’凑合或许好理解些,衍读文句时,我们能明显了解由Over
the rock跳到下一段That drops and turns时,That并不在指涉rock, That drops and
turns下句承接的事饱受蹂躏而成的残枝A white skull,往上段遥指的是The sap,即wood树。
[2]them句法上指greens杂草绿,实则指涉荒烟漫草中的零零落落(drops and turns)残枝
阿九派的解读,明显不能自圆其说,其原因出在
rock不会滚到水里,也不是在水下一边下沉一边转动, rock为什么要滚到水里,岩石他怎么滚,谁来推?
有人说这是意象或者梦境,但还是令人感到困惑与突兀, 而且明明场景在森林,树木砍倒后,顶多倒在一边,树与岩石怎么会滚到湖里?
────────────
Words dry and riderless, [3]
The indefatigable hoof-taps. [4]
From the bottom of the pool[5], fixed stars[6]
Govern a life.
Words (are) dry and riderless, (and) The indefatigable (are)
hoof-taps .
While fixed stars govern a life from the bottom of the
[3]Words dry and riderless=我的文思已干涸,失了主,再也写不出来诗了,
[4]The indefatigable hoof-taps.休斯加在我身上的累累砍痕(或蹄印?...令人费解)
犹在,那是休斯烙在普拉司身上永恒伤痕.。
indefatigable译作’永不疲倦的’,显得前途一切明亮了,是明显失焦。
[5]pool池,呼应着潸然涌出的树液(the sap),也呼应着drops and
turn(零零落落)的动作型态,隐约象征”泪池”。
[6] fixed stars Govern a life.这就是宿命星支配了我的一生.
谢谢李想兄!(1)mirror = peace, tranquility, or an undisturbed
condition. 所以,“水重建镜子”就是“重新找回内心平安”的另一种说法。我觉得我没有看走眼啊。
(2)有关马的意象群确实很重要,但既然是意象,那就不一定有确指--否则它就是象征了。因此,我想听听你和别人的意见。
(3)That drops and turns
要和上一节的最后一行连起来读。这里要注意,在上一节的最后一行是没有任何标点的。这表明,That这一行是一个后置的定语从句,它修饰的是rock,故drops
and turns的主语是rock。
&&&西尔维娅.普拉斯
小山步入茫茫的洁白
人们或明星
悲哀地注视着我,我让它们失望
火车离开时一串气音
马的面色变迟钝
马蹄,忧伤的铃铛
早晨去而复返地变黑
一朵被遗忘的花
我的骨头保留一片寂静
远方的领域融入我的心
让我过境到天堂
没有星光的孤儿,一泓黑暗的水
Sheep in Fog
The hills step off into whiteness.
People or stars
Regard me sadly, I disappoint them.
The train leaves a line of breath.
Horse the colour of rust,
Hooves, dolorous bells -
All morning the
Morning has been blackening,
A flower left out.
My bones hold a stillness, the far
Fields melt my heart.
They threaten
To let me through to a heaven
Starless and fatherless, a dark water.
亲爱的你降生像一块流行值钱的金表
助产师抽打你的脚底,你毫无掩饰的哭喊
占据了生存的空间
我们随声呼应,赞美你到来。初见相貌
在一个通风良好的展览馆,你赤裸裸
预示我们的平安。我们围绕站立,茫然如墙
我没有给你太多关怀和照顾
比那云凝聚水滴写照自己还要缓慢
消失于风的吹拂
整夜你呼吸如蛾
扑闪在粉红的玫瑰间。我醒来倾听:
远方的海浪回荡在我耳边
一声哭啼,我在床上像蹒跚的笨母牛
在我维多利亚睡衣的花丛
你张开像猫儿般洁净的嘴。正方形的窗
白斑点缀的咽喉缓和了,你现在尝试
你少量地咿呀
清澈的母音气球般上升
Morning Song
Love set you going like a fat gold watch.
The midwife slapped your footsoles, and your bald cry
Took its place among the elements.
Our voices echo, magnifying your arrival. New statue.
In a drafty museum, your nakedness
Shadows our safety. We stand round blankly as walls.
I'm no more your mother
Than the cloud that distills a mirror to reflect its own slow
Effacement at the wind's hand.
All night your moth-breath
Flickers among the flat pink roses. I wake to listen:
A far sea moves in my ear.
One cry, and I stumble from bed, cow-heavy and floral
In my Victorian nightgown.
Your mouth opens clean as a cat's. The window square
Whitens and swallows its dull stars. And now you try
The clear vowels rise like balloons.
附:赵毅衡的译文
山岭迈入白色之中,
伤心地望着我,我令他们失望。
火车留下一趟呼出的气,
哦,慢腾腾的
马,锈色,
马蹄,悲哀的铃声————
早晨越来越暗,
整整一早晨,
一朵花已经离去,
我的骨头抓住一片儿寂静,远处的
田野溶化了我的心,
他们威胁我,
要我穿过,去一片没有
星辰,没有父亲的天空,一泓黑水,
爱发动你,像个胖乎乎的金表。
助产士拍拍你的脚掌,你无头发的叫喊
在世界万物中占定一席之地
我们是声音呼应,放大了你的到来。新的雕像。
在多风的博物馆里,你的赤裸
使我的安全蒙上阴影。我们围站着,墙一般空白。
云渗下一面镜子,映出他自己
在风的手中慢慢消失的形象,
我比云更不像你的母亲。
整夜,你飞蛾般的呼吸
在单调的红玫瑰间闪动。我醒来静听:
我耳中有个远方的大海。
一声哭,我出床上滚下,母牛般笨重,
穿着维多利亚式睡衣满身花纹。
你嘴张开,干净得像猫的嘴。方形的窗
变白,吞没了暗淡的星。而你现在
试唱你满手的音符
清脆的元音像汽球般升起。
普拉斯的《晨歌》& &&
爱给你上足发条,像一只胖乎乎的金表。
产婆拍打你的脚跟,于是你率畅的哭声
在万象中占有一席之地。
我们的声音彼此呼应,弘扬你的来临。崭新的雕像。
博物馆里细风穿堂,你的赤裸
遮蔽了我们的安全。我们茫然伫立成四周的墙壁。
我并不比云更像你的母亲,
它冷凝出一面镜子,只不过映照出自己的脸
在风的摆布下缓缓消逝。
你飞蛾似的呼吸
在平板的粉红玫瑰之间彻夜拍闪。醒来时我听到:
远方的大海在我耳中涌动。
一声哭喊,我便跌跌爬爬地下床,乳牛一样笨重,身上
裹着维多利亚式的大花睡袍。
你的小嘴完全张开,像一张猫嘴。窗户的广场
白了,吞没了散落其间的暗淡星辰。现在你试唱
你那一把音符;
清澈的元音像气球一样升起。
普拉斯诗《晨歌》试译晨歌
爱令你走来如一只胖乎乎的金表。
助产士拍拍你的脚底,你天然的哭喊
就来到万物中间。
我们的声音回荡,使你的到来显得不同寻常。新的雕像。
在通风的博物馆,你的赤裸
荫蔽着我们的安全。我们立在你四周,墙一般茫然。
说我是你的母亲
不如说是一朵云,馏出一面镜子只为映照出自己
在风的摆布中缓缓的消隐。
整夜你小飞蛾般的呼吸
在淡粉色的玫瑰间扑闪。我醒来倾听:
辽远的海在我耳中翻涌
一声哭闹,我就从床上宕起,母牛般的笨重
维多利亚睡衣上满绣着花丛。
你张开的小嘴像猫儿般洁净。窗子四四方方
漂白又吞下它黯淡的星星,现在你就来试着
开始你自己的咿呀;& &
清澈的元音气球般上升。
Morning Song
Love set you going like a fat gold watch.
The midwife slapped your footsoles, and your bald cry
Took its place among the elements.
Our voices echo, magnifying your arrival. New statue.
In a drafty museum, your nakedness
Shadows our safety. We stand round blankly as walls.
I'm no more your mother
Than the cloud that distills a mirror to reflect its own slow
Effacement at the wind's hand.
All night your moth-breath
Flickers among the flat pink roses. I wake to listen:
A far sea moves in my ear.
One cry, and I stumble from bed, cow-heavy and floral
In my Victorian nightgown.
Your mouth opens clean as a cat's. The window square
Whitens and swallows its dull stars. And now you try
The clear vowels rise like balloons.
《普拉斯的死亡证书》
死亡是需要证明的
就像一张死亡证书需要证明一样
当地狱的蜂箱卡住一个新的夏娃
她的灵魂屈辱沦落,从空牛奶罐头盒爬出来
爬过死婴,白骨,头发,灰尘
她用肮脏的经血涂抹议会,父性,战争
那刺鼻的煤气,聚集成一朵铁制的乌云
让一个受虐的时代着迷,亢奋
她手指的尖桩,泄出了脓液的洪水
哦,当她后退的黑暗接近光明
她同时需要灵魂的自杀
需要灵魂和肉体一同尖利地死亡
《浓雾里的海边钟塔》& &
我记得那一次是早晨
浓雾,像伤口漫出的脓汁一样淹没海边的钟塔
古老的罗马字,巨大的钟摆,诡异的发条
病人一样消失在时间的阴霾里面
在没有时针和分针的时刻
只有那黄色的塔尖
有如一根南美马蜂的蜂针,在时间里放大
垂立在广阔的浓雾之上
《刘频在2011》
在体制的鲸鱼里,开会,打电话,剪掉契科夫的胡子
在文件里,做广播体操,或者,用一小勺糖制造糖厂
在麻雀的舌头中间,放大诗歌的电锯的噪音
在公共葡萄酒里,加冰块。而后,争吵,妥协,散步,吃药
用一枝纸玫瑰搅动生活的小风暴
《普拉斯的死亡证书》
死亡是需要证明的
就像一张死亡证书需要证明一样
当地狱的蜂箱卡住一个新的夏娃
她的灵魂屈辱沦落,从空牛奶罐头盒爬出来
爬过死婴,白骨,头发,灰尘
她用肮脏的经血涂抹议会,父性,战争
那刺鼻的煤气,聚集成一朵铁制的乌云
让一个受虐的时代着迷,亢奋
她手指的尖桩,泄出了脓液的洪水
哦,当她后退的黑暗接近光明
她同时需要灵魂的自杀
需要灵魂和肉体一同尖利地死亡
《浓雾里的海边钟塔》& &
我记得那一次是早晨
浓雾,像伤口漫出的脓汁一样淹没海边的钟塔
古老的罗马字,巨大的钟摆,诡异的发条
病人一样消失在时间的阴霾里面
在没有时针和分针的时刻
只有那黄色的塔尖
有如一根南美马蜂的蜂针,在时间里放大
垂立在广阔的浓雾之上
《刘频在2011》
在体制的鲸鱼里,开会,打电话,剪掉契科夫的胡子
在文件里,做广播体操,或者,用一小勺糖制造糖厂
在麻雀的舌头中间,放大诗歌的电锯的噪音
在公共葡萄酒里,加冰块。而后,争吵,妥协,散步,吃药
用一枝纸玫瑰搅动生活的小风暴
  在谁的对木铃的击打,
  与回声之后!
  回声四散
  离中点远去,有如马匹。
  涌现如泪水,如
  清泉竭力冲出
  去修复它的明镜
  于石子之上
  那水珠和涟漪,
  一根白骨,
  为疯长的绿色所吞噬。
  数年以后 我
  在途中遭遇它们---
  词语枯竭无主,
  不懈的马蹄声
  池塘之底,凝望着星子
  支配着一种生活。
  (绿豆译)
  十一月的信
  世界上的爱
  突然改变了颜色。街灯
  疾走着穿过老鼠的尾行。
  金莲花开在早晨九点钟。
  这是北极的地方。
  极圈几乎没有黑色。
  黄褐色生丝的草丛如婴儿的柔发。
  一片绿色在空气中流淌,
  长长地披盖在我的身上,
  温情脉脉,使我周身膨胀。
  我的脸因着羞怯而发烫。
  我也许博大而宽广,我想。
  但我又是这样愚笨地幸福,
  我的惠灵顿,
  粉碎了这奇妙的红色辉煌。
  这是我的秉性
  一天两次,我的草丛上倘佯。
  品尝它诱人的清香
  凶猛的灌木带着洁净的鲜绿
  呈扇形,坚韧地生长。
  古老颓废的残壁。
  我爱这些斑驳的历史,
  金色苹果,
  我猜测--
  我的七十棵树
  支撑金红色球体,
  在灰浊的僵死之液里。
  无数片黄叶凋落,
  象铺路的碎石屏住了呼吸。
  哦,爱情,哦,孤独,
  除了我没有别人
  我走向潮湿的旅程。
  不可复得的金子张开灼人的血口
  吸进树林的液汁,色泽浓重。
  (赵琼 岛子 译 )
  雾中的半
  山坡隐入白障
  人群或星群
  悲哀地凝视我 我使他们失望
  火车留下一线呼吸
  哦 迟钝的
  马儿 铁锈的颜色
  马蹄 忧伤的钟声
  整个早晨
  早晨 变得黑沉沉
  一朵花犹存
  我的骨头托起一片寂静 远方的
  旷野 融化我的心
  它们威胁 要我穿抵某处天庭
  没有星星 没有父亲 一派黑水
  (唐晓渡 译)
  榆树 作为悔悟的幻想之光
  我懂得它所说的底部,连结我粗大的根踝:
  你畏惧的物体。
  我不怕它;我去过那里。
  它是你从我身上听到的海,
  那样令人遗憾吗?
  或是无声无息,这是你的狂想吗?
  爱是一个幽灵,
  你怎样躺在它身后呼唤
  听:繁喧的蹄声,走远了,象一匹马。
  我整夜迅疾地奔驰,
  直到你的头颅成为石头,枕头变成一块木炭,
  发出共震的回响。
  我会把有害的噪音带给你吗?
  哦,下雨了,这无边的寂静。
  这是它的产物:白色的锡酷似砒霜。
  我遭受过落日的暴行,
  根系已被灼焦。
  我的红色花丝,金属线绺中的手燃烧着伸出
  现在我被肢解成枝节,如无数棍棒飞舞,
  如此凶猛的一场风暴
  不能袖手旁观去忍受,我要尖声嚎叫。
  月亮,也冷酷无情,她要残忍地拖走我,
  使我贫瘠、荒芜。
  她绚丽的光芒刺伤了我,也许我抓住了她。
  我释放了她。我使她缩小变平。
  作为日后的外科手术基础训练
  你的噩梦将怎样蛊惑并且赋予我。
  我居住在呼唤的边缘。
  她夜夜流浪四方,
  瞧她带有许多银钩,为芸芸众生寻找爱情。
  爱丽尔
  壅滞陷入黑暗之中。
  那时,没有什么能把
  巉岩的崩泻和距离染成蓝色。
  上帝的母狮,
  我们会长成什么,
  蹄子与膝盖的枢轴
  车辙輾过,亲生姐妹一样
  亲吻我不可企及的
  棕色脖颈。
  黑人的眼睛
  是浆果脱落的黑色
  勾住--
  甜血染红的一张张大嘴,
  幽灵。
  还有别的东西。
  把我吊在空中--
  大腿,头发,
  出我的脚跟雪片般降落。
  洁白的
  女神;我被剥光衣服--
  地狱之手:死亡在逼进。
  我向麦地洒落汗水:
  一片波光滟涟的海洋。
  孩子的哭喊:
  砌进在堵墙壁。
  我是箭,
  蒸腾的露珠
  在驱逐的力量中自杀:
  幻成红色:
  眼睛:清晨的黑锅。
  (赵琼 岛子 译 )
  爱发动你,像个胖乎乎的金表。
  助产士拍拍年的脚掌,你无头发的叫喊
  在世界万物中占定一席之地
  我们是声音呼应,放大了你的到来。新的雕像。
  在多风的博物馆里,你的赤裸
  使我的安全蒙上阴影。我们围站着,墙一般空白。
  云渗下一面镜子,映出他自己
  在风的手中慢慢消失的形象,
  我比云更不像你的母亲。
  整夜,你飞蛾般的呼吸
  在单调的红玫瑰间闪动。我醒来静听:
  我耳中有个远方的大海。
  一声哭,我出床上滚下,母牛般笨重,
  穿着维多利亚式睡衣满身花纹。
  你嘴张开,干净得像猫的嘴。方形的窗
  变白,吞没了暗淡的星。而你现在
  试唱你满手的音符
  清脆的元音像汽球般升起。穿黑衣的人
  在那儿,三条鲜红的
  防波提把灰色大海的
  推挤和吮吸接过来
  搁到左边,波浪
  松开拳头,面对着
  鹿岛监狱那暗褐色的
  铁丝网围起的海岬,
  右边有整齐的猪圈
  鸡舍和牲畜饲草,
  而三月的冰使山岩中的
  水潭平滑如镜,
  鼻烟色的砂石岩礁
  俯临着布满石头的漫长沙嘴,
  每次退潮被水清扫一遍,
  而你,从这些白色的石头
  之间,迈步走出,传着
  无光泽的黑大衣,黑鞋,
  黑头发,最后你站定
  像远处岛尖上那不动的
  漩涡,把石头,天空
  把一切铆固在一起。
  (赵毅衡 译)
  冬天的树
  潮润的黎明,蓝黑水在进行蓝黑的溶化。
  树群在吸雾纸上
  看来象植物绘画--
  记忆在增长,一圈叠一圈,
  一联串的婚礼。
  不知道堕胎和怨恨,
  比女人们真实,
  它们如此不费力地撒种
  品尝着不长脚的风
  半身浸入历史--
  长满了另一世界的翅膀。
  在这点它们是利达(1)们。
  啊,树叶和甜蜜之母
  谁是这些圣母哀悼耶稣的像?
  斑鸠们的暗影在唱诗,而无助于解愁。
  (郑敏译)
  (1)利达被化身为天鹅的朱庇特所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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