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有一番风味用什么词关于石榴的形容词最洽当

夏天的风光别有一番风味,请用两句古诗来表达:_百度知道
夏天的风光别有一番风味,请用两句古诗来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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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还有吗【没的话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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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有两句 但你的准确率比较高 选你把 3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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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太阳无限好,蚊子早把血吸饱。
夏天的风光别有一番风味,请用两句古诗来表达:【别院深深夏簟清, 石榴开遍透帘明。 】
这个。。算吗
清江一曲抱村流,长夏江村事亭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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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稼轩词豪,东坡词旷」,王国维这句评语是否精准?能用别的字形容这两个词人吗?
我想了几个东坡:透(含义模糊),烈(更像边塞诗),冷(萧索了),绵(不似)稼轩:寒(晚年风格),放(王老果然很讲究,放不如豪),削(片面)总的来说,一字概括的话,似乎很难选出更好的了大家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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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邀。挺精准的。要知道,每个大师都不是单面的。比如杜甫总被人说沉郁,其实他“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何其挥洒,“艰难奋长戟、万古用一夫”何其雄壮。又比如李清照总被人说婉约,但“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何其气势?所以,你本来就只能取其大要。辛弃疾豪,苏东坡旷,本来就是他们的主打风格,而已。如果非要给他们别的风格的话,辛弃疾的话,两个字:烂漫;一个字:萌。旧文一篇:辛弃疾文武全才,天下皆知。有宋一朝,人填词,基本苦在四件事:一是相思不得,二是年华空老,三是朝廷不用,四是打不了仗。南宋朝第三四条很流行,因为连女流如李清照都“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了,你们这帮爷们还好意思闺阁脂粉吗?说陆游一辈子写了三万首诗,按比率算,他连诗带词,嗷傲嚷着要打仗的怎么也得几千首。辛弃疾底气足,是因为真打过仗,万军纵横,渡江南来。他聊兵戈战事,和范仲淹复读机的“塞下秋来风景异”,是有第一手材料的。好比别的作家写非洲丛林纯属意淫,海明威写非洲丛林打猎比较有底气。苏辛并称豪迈,但苏大胡子是空旷洒脱,辛弃疾就古拙雄奇。这俩一个浮游半空找跟UFO聊天,一个劈里啪啦拍栏杆,不是一路。但是辛弃疾也不只是喊口号。因为他是纯爷们,不用贴假胸毛,所以闲散下来,也疏懒,也傲娇,也偶尔自嘲,于是便卖萌。苏轼和辛弃疾都善自嘲,但苏轼爱讲高级文人冷笑话,辛弃疾就质朴得多。世传苏大胡子以诗为词,辛弃疾以文为词。刘辰翁说过一个意思很好,说某几句话,以前填词人填了,就让人掩口笑;辛弃疾一填下去,就横竖烂漫,就卖萌成功了。所以辛弃疾除了爱国啦、慷慨啦、排比用典故啦,其恶意卖萌的一面才是他的本心也。《摸鱼儿》下半阕:长门事,准拟佳期又误。蛾眉曾有人妒。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闲愁最苦。休去倚危栏,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中间两段取个意思,大致可以说是:陈阿娇哪怕花千金跟司马相如买了《长门赋》,也不一定勾得回郎君心啊。可是,你们别得瑟!你没见着,玉环飞燕最后都是浮云吗?“君莫舞”约等于“你别来劲!”“你别得瑟!!”“你甭得意!!!”正排比着典呢,忽然给你当头一句“你别得瑟!”其萌如此。《西江月·醉里且贪欢笑》:醉里且贪欢笑,要愁那得功夫。 近来始觉古人书,信着全无是处。 昨夜松边醉倒,问松我醉何如? 只疑松动要来扶,以手推松曰去!这首是老牌卖萌词,末尾两句集傲娇呆萌于一体,如见其声。但耐琢磨的地方不只此。《词谱》里说《西江月》上下半片,开句都是仄声。仄声音重,得有分量。所以只有苏辛两人爱填。这词的萌点是醉态横斜,哪得工夫,全无,醉态迷离但爽快洒利。下半片有一处是我喜欢的小笔法:醉倒是仄声,何如是叶平,你反复念,就显得前一句前俯,后一句后仰,摇摇摆摆的醉劲,出于音韵,最后还挺胸仰头“我醉何如”,又是醉劲。还是《西江月》: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头忽现。以前上学,大家开玩笑说,下半片一扭句序,该是:“天外七八个星,山前两三点雨。路转溪头忽现,社林边,旧时茅店。”寥散清疏的乡村散文,旧时茅店这个的清暖之意,不下“牧童遥指杏花村”。当然我们那时只顾指摘:这厮端的厚脸皮,散文换个语序,凑上韵,就成词啦!《清平乐·村居》   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   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 和上一首一样的乡村卖萌词。下半片顺口溜化了。基本上《清平乐》、《菩萨蛮》、《西江月》、《鹧鸪天》都是句序比较整齐(双数字句不像单数字句那么容易发力)又偏短的段子,所以辛弃疾专爱拿这些词牌卖萌。国家大事拍栏杆什么的,就留给《水龙吟》、《永遇乐》们去了。《菩萨蛮》有著名的“拍手笑沙鸥,一身都是愁”。《清平乐》有“绕床饥鼠,蝙蝠翻灯舞。”有“拄杖东家分社肉,白酒床头初熟。”——这句老让我想到苏轼的“五日一见花猪肉,十日一遇黄鸡粥”和“明日东家当祭灶,只鸡斗酒定膰吾。”俩老萌馋虫都喜欢算计东家。“西风梨枣山园,儿童偷把长竿。莫遣旁人惊去,老夫静处闲看。”——“别惊着那些孩子,大叔我要看!”自信满满如“我见青山多抚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信手吐槽人如“而今何事最相宜?宜醉宜游宜睡。早趁催科了纳,更量出入收支。乃翁依旧管些儿,管竹管山管水。”因为惯见他悲歌慷慨吴钩英雄气,印象里总是忧世伤生胡子拉渣大脸。所以看到红巾翠袖,什么花向粉面匀,什么自笑好山如好色,都觉得老脸擦新粉,恶意卖萌。辛弃疾老来也卖萌。比如这首:吾衰矣,须富贵何时。富贵是危机。暂忘设醴抽身去,未曾得米弃官归。穆先生,陶县令,是吾师。 待葺个、园儿名佚老。更作个、亭儿名亦好。闲饮酒,醉吟诗。千年田换八百主,一人口插几张匙。便休休,更说甚,是和非。其口语化就不提了,“更作个亭儿名亦好”、“一人口插几张匙”,你单抽出来骗我说是明小说里的我也就信了。但这词最萌的是名字:《最高楼·吾拟乞归,犬子以田产未置止我,赋此骂之》。《破阵子·醉里挑灯看剑》是辛弃疾为陈亮而写的,天下皆知。但其实,这二人因缘,又不只这一阕。陈亮是推倒一世之智勇,开拓万古之心胸的男子汉,八百里奔走,来见辛大哥一面。两个愤怒中年彼此惺惺相惜情不自禁,住一起时很欢乐,离别后来回了许多词。摘录:辛弃疾写了《贺新郎》:所谓“佳人重约还轻别。铸就而今相思错。”陈亮回说,咱俩确实投缘:“只使君,从来与我,话头多合。”辛弃疾再回词,感念俩人住一起时的往事,连陈亮半夜里的事都提了:事无两样人心别。我最怜君中宵舞,道“男儿到死心如铁”。终于,在陈亮念出“叹只今,两地三人月。男儿何用伤离别”后,辛弃疾回了壮绝千古的《破阵子》。侠骨柔情,铁血丹心。谁说男儿只重家国天下?只是俩人一直安慰彼此“重约轻别”、“何用伤离别”“我最怜君”的柔情,被语文课本生埋了。 ——————————————————————苏轼的话,一个字:流,行云流水的流。旧文一篇:苏轼考试时有个著名典故,就是杜撰了个典故,被梅圣俞问起,就说“意其如此”。后来想这事,觉得耳熟。《红楼梦》里,贾宝玉见林妹妹时就说西方有石名黛,被探春批出是杜撰。当时宝玉态度估计老爷看了不喜,大意是除了《四书》之外,杜撰的别太多呢。    前几天又看了一段。苏轼初到黄州时住过临桌亭:  “临桌亭下十数步,便是大江,其半是峨眉雪水。吾饮食沐浴皆取焉,何必归乡哉?”  林黛玉后来说过,“这王十朋也不通得很了,天下水总归一源”,云云,宝玉听了发痴。林姑娘这话,和苏轼也有点相似。    宝玉的为人,贾雨村和冷子兴聊,所谓“置之千万人之中,其聪俊灵秀之气,则在千万人之上;其乖僻邪谬不近人情之态,又在千万人之下。”而宝黛其实算一路。当时举例道:“陶潜、米南宫、 秦少游”,陶渊明算苏轼的偶像,米、秦这俩其实和苏轼都算投契。所以,苏轼其实也是这等聪俊灵秀风流人物——当然,乖僻邪谬就少得多了。            杨万里《诚斋诗话》记个段子:  徽宗尝问米某:“苏轼书如何?”对曰:“画。”“黄庭坚书如何?”曰:“描。”“卿书如何?”曰:“刷。”    吴可《藏海诗话》记个段子:  东坡豪,山谷奇,二者有馀,而於渊明则为不足,所以皆慕之。     如果按诗与字通意的话,苏大胡子字肥而尚意挥洒,黄山谷如描而出奇致拔,各有所长。    苏轼的字肥,被人说是墨猪,但赵孟頫也夸过他“余观此帖潇洒纵横,虽肥而无墨猪之状。外柔内刚,真所谓绵里裹铁也。”  (当然这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这就好比我跑去夸林嘉欣:真甜真漂亮,一点都不像没有腰的肥妹子……)    还是吴可的纪录:  东坡诗不无精粗,当汰之。叶集之云:“不可。於其不齐不整中时见妙处为佳。”  又,人都认为苏轼不善音律,但陆游认为:苏轼“但豪放不喜剪裁以就声律耳。”    说到底,还是个喜欢不齐不整自然而然的悠游劲儿。     苏轼以前一直是聪明人,写各种论商君、论留侯什么的散文,写“春宵一刻值千金”这样的“流丽诗”(杨万里说的)。而且还爱讲冷笑话吐槽人(这毛病至死不变)。欧阳修早在苏轼中榜后就认定他要天下无双的。但因为太聪明,爱出事。冯梦龙写过《王荆公三难苏学士》,说苏轼不知道黄州风吹花瓣落,擅改王安石“昨夜西风过园林,吹落黄花满地金”之句,结果被王安石一笔流配黄州。这与大多数以苏轼为主角的民间故事类似:无非讲苏轼“过于聪明”,终于吃了一个教训,以告诫世人聪明不可过于外露等等。他到黄州时,也非年少气盛时节了:时年44,长子苏迈已21。父亲苏洵见背14年,众口传诵的念妻词《江城子》已在是他五年前作品。38岁时,他写了《密州出猎》,那时他“老夫犹发少年狂”,“鬓微霜,又何妨?”38岁,头发有些白,但还琢磨着“何日遣冯唐”。而到44岁,他已经“平生文字为吾累,此去声名不厌低。”已经“我为聪明误一生”了。           顺聊下禅宗。  铃木大拙先生认为,禅宗的好处是神秘主义和包容性,许多时候直抵真理,不以言辞害意。所以儒、道都对禅宗不反感。苏轼在黄州和和尚们交接,修了禅,但不排斥他的儒和道精神。以前南朝诗人,比如竟陵文学一党,都爱佛,所以钟嵘《诗品》里提南朝那几位,大多都是“清”。苏轼也“清”,但他不遗世独立。所以:  “凡圣无异居,清浊共此世”。    苏轼在黄州后期,写前后赤壁赋,写《念奴娇》,写《夜游承天寺》,写“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锋芒毕露的聪明劲削了,变清澈了,但没什么颓丧气。写临桌亭时“江水风月本无常主,闲者便是主人”,其实和“唯山间之清风江上之明月此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所共适”是差不多的风味了。        临桌亭那里,他来了句:“东坡居士酒醉饭饱,倚于几上,白云左绕,青江右回,重门洞开,林峦岔入。当是时,若有思而无所思,以受万物之备。惭愧,惭愧。”是欣慰+自嘲了。        苏轼亲自务农。黄州城东,山坡上开三间房,置十余亩地。给孔平仲写诗说:  “去年东坡拾瓦砾,自种黄桑三百尺。   今年对草盖雪堂,日炙风吹面如墨。”  拣瓦砾,种树,盖房子,脸吹晒黑了。于是就“东坡”了。他刚去黄州时穷得要死。为了斩断自己购物的手,每月初拿四千五百钱,分三十份挂房梁,每天不敢超过百五十钱。要用时以画叉挑取一块。于是:  “从来破釜跃江鱼,只有清诗嘲饭颗”。  “小屋如渔舟,潆潆水云里。空庖煮寒菜,破灶烧湿苇。”  “送行无酒亦无钱,劝尔一杯菩萨泉。”    他开始闹东坡肉,一半原因也是黄州的猪肉“价贱如泥土”。所以“富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他就开始琢磨吃肉。主要花招还是耐心水煮,火候足时他自美。估计让他娶到宋蕙莲来煮猪头,一定拍手大笑。此人嗜猪肉过头,每天早饭都要吃猪肉漱口。真油腻也。杭州虽然有东坡肉做各馆名菜,本源实在黄州。    我私人的琢磨:  黄州远不如陶渊明的桃源胜境美好,但半封闭,有山树,临江,气候湿润。简单说,有水气。苏轼的文章、诗画淋漓水气,在这里没断绝过。      苏轼于诸子百家无一不窥,是为真才子。但去黄州前,还有点儒家气。写《晁错论》时还说:“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韧不拔之志。”  可是他性格和他爷爷苏序类似,热情豪迈,写东西行云流水。这性子本身是箍不住的,到黄州,于是便水气飘散了。开始修禅,修道。他去安国寺洗澡,写:  “岂惟忘净秽,兼以洗荣辱。默归毋多谈,此理观要熟。”    去黄州那年中秋,他写词,开头就是: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新凉。” 说他那几首词与文。  《念奴娇·赤壁怀古》尽人皆知。这词写时,他到黄州已两年多。他的性子,根本不在乎黄州赤壁是否原址,随口就唱上了。  这词妙处极多,但有黄州特色的是:“大三工东去”开门,“淘尽英雄”、“江山如画”的俯仰天地之后,飘然一收,收到了末尾的“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这清空萧散的一收,是苏轼与以往决定性的不同。不是“会当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那个密州苏轼了。如是,词前大半部分呈现出一种高亢清越、开阔雄浑,这是苏轼的豪放与才情所决定;但末尾感伤、沉郁又不失旷达蕴籍,以及贯穿全词的高远气象,这种能发而复能收的自如,大可以说,是在黄州的两年经历带给苏轼的。      《前赤壁赋》和《念奴娇》同年夏写就。以赋为名,有韵,但不拘泥骈四俪六。有散文笔法,长短参差,散韵结合,汗漫畅达。名句如云不提。  妙的也是后半部分。  如果只到“托遗响于悲风”为止,则此篇境界,还只是“高古”。全文精髓,乃在“苏子曰”到结尾。《前赤壁赋》的后半部分,境界达到了苏轼文章的新高度:“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这一段,有超脱凡俗,上抵宇宙的玄思;而“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则是当初“江水风月本无常主,闲者便是主人”的后续。  《前赤壁赋》是化身为二,“客”和“苏子”的对话,其实更像是自问自答,而最后“苏子”胜出,以乐始以乐终。比起《念奴娇》结尾的自嘲,《前赤壁赋》结尾更明亮圆润得多,所以结局是“客喜而笑”,是“不知东方之即白”的明亮。  话说,后半部分苏轼所表达的,正是他在黄州游走于佛道、赋性自然而达到的天人合一的精神结果。乐天知命,从心所欲,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到此至矣尽矣。《后赤壁赋》成于1082年冬十月,距《前赤壁赋》三个月,时序历秋入冬,如文中所言,“霜露既降,木叶尽脱”。其文与《前赤壁赋》又大有不同。  《后赤壁赋》则重叙事。开篇谈到酒与鱼,极有生活气息;此后写江景“山高月小,水落石出”,写登高所见,状物极缥缈。而末尾则记述自己见鹤飞去,写梦中见鹤化为道士来与自己对答,更趋向叙事文。《后赤壁赋》中,“履巉岩,披蒙茸,踞虎豹,登虬龙,攀栖鹘之危巢,俯冯夷之幽宫。盖二客不能从焉。划然长啸,草木震动,山鸣谷应,风起水涌。予亦悄然而悲,肃然而恐,凛乎其不可留也”,颇有“高处不胜寒”的孤寂凄冷之概,很有孟冬肃寒之感。  结尾写鹤,写鹤梦为道士,有庄子梦骷髅、梦蝴蝶的手法在其中。这是中国道家式的神秘主义,常见于诸笔记小说,以求玄妙之境、慕仙之意。但此处妙在,记梦境时,只是记鹤道人以飘然姿态与自己的简单礼仪揖对,并没有借鹤道人之口叨叨阐发哲理。揖笑而别,挥洒从容,余韵悠长。      赤壁三首有个很神的共同点:每到结尾,都会超然拔出虚空,自己跟自己玩。我以前开过个玩笑说苏轼就是满天数UFO。《念奴娇》是“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前赤壁是半夜里自说自话,后赤壁是遇到个鹤道人。《夜游承天寺》很短,也就一条微博长,但其妙处甚多。  “元丰六年十月十二日,夜,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  质朴得像一小学生日记体,时间地点人物动机。妙在“月色入户,欣然起行”,开始风雅了。    “念无与为乐者,遂至承天寺寻张怀民。怀民亦未寝,相与步于中庭。”  和古诗十九首一样的秉烛夜游劲儿,又有点王献之所谓“兴起、兴尽”雪夜访戴的事情。张怀民亦与之灵犀暗通,于是俩大老爷们一起散步去。当然此文不能深推敲,疑似有奸情。       “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  经典禅意比喻句不提。然而和赤壁三首一样,把月亮和积水空明一比,又进入赤壁三首末尾那种清空浮游之意。顺便,也是他自己所谓“行于所当行,止于不可不止”的味道。   还是统计一下他的心路变化。  刚去黄州时: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时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凄凉得很。      住了段:  夜饮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鸣。敲门都不应,倚杖听江声。   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夜阑风静縠纹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下半段又是一个人倚杖听江声,瞎琢磨,想就此江海寄余生算了。这时自嘲萧散随意劲儿已经出来了。    又住了段:  落日绣帘卷,亭下水连空。知君为我新作,窗户湿青红。长记平山堂上,欹枕江南烟雨,杳杳没孤鸿。认得醉翁语,山色有无中。   一千顷,都镜净,倒碧峰。忽然浪起掀舞,一叶白头翁。堪笑兰台公子,未解庄生天籁,刚道有雌雄。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已经觉得有了浩然气就无所谓了,纵横往来,风流倜傥。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著名的摆造型词。此词前有注曰:“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狈。余独不觉,已而遂晴,故作此词。”三月,即《前赤壁赋》动笔前四个月。姿态也差不多,“何妨”、“谁怕”、“任”。都出来了。    再之后,赤壁三首和承天寺,已经进入云水风月,“造物者之无尽藏也”的境界了。苏轼到此地步,有些陶渊明,但没完全离群索居;还保留着聪明劲,但自然而然;挺欢乐,挺自嘲,挺甜美,风风流流,清清澈澈,随心所欲。所以苏辙认为他哥哥黄州之后的文,“余皆不能追逐”。打个比方,严子陵还是“山高水长”,苏轼那时已经飘远了。“云无心而出岫化”了。  冯班有个好比喻,说,字如米,文如饭,诗如酒。我按此推论比方,则苏轼去黄州前,是清冽浓香;到黄州后,变澄澈了,清可见底,有些玄酒化,但后劲超逸至醇,大致如此。    王国维先生说比宋词于唐诗,苏轼犹如太白。他们俩都是开放、潇洒、豪迈、爱酒、爱世间一切美好事物、高高兴兴不爱受拘束的人,末了,他们都是四川人。余光中写黄河归了李白(将进酒),长江归了苏轼(念奴娇)。川中山水灵秀,端的天下无双。李白爱和神仙妖怪诸位先贤外加月亮云海流水打交道,苏轼到赤壁期间也进入这境界。只是他们都不清寒。苏轼自己说上可以陪神仙,下可以陪百姓,李白亦然。他俩都是随心所欲,不用特意摆架子,去哪都行的可爱人儿。
手机上刷到了这个问题,本来张公子和
老师都说的很透彻,珠玉在前,本不应续貂,不过我实在太喜欢这个话题,还是献个丑。王国维可谓慧眼如炬。苏辛同是大手,又同是豪放派,能用这样精准的两个字分辨两人的风格,精微至斯不复他求。稼轩词豪,豪在何处 ,豪在辛弃疾不经意就戳到到男人的肾上腺上,读辛词,总有一种小宇宙爆发的快感,读罢周身如火,所以男人晚上不能读辛词,读了注定是要失眠的。而读别人的词很少有这种感觉。辛弃疾实在太懂什么叫男人的浪漫,李清照不是没有豪放语,“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气魄何其大也,“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读至此两句就不由得令人翘嘴角了:毕竟只是个女人。豪则豪矣,会感叹,会扼腕,然而不会燃。苏东坡不是没有豪放语,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画面何其壮观,然而一句“老夫聊发少年狂”,一句“为报倾城随太守”,不由得令人哑然失笑:毕竟只是个文人。辛弃疾不然,他的《破阵子 ·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起手一句“醉里挑灯看剑”,已经戳中无数男人的泪点。“八百里分麾下炙, 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多少男人一辈子的梦想;“马作的卢飞快, 弓如霹雳弦惊。“男人就该有攻击性;“了却君王天下事, 赢得生前身后名。”
事了拂身去,深藏功与名,男人该有的浪漫;”可怜白发生“,男人的遗憾。辛弃疾实在太懂男人要什么了,男人无论富有还是贫穷,帅气还是丑逼,心里都住着一个武人,所以秦武王贵为国主,也要去举鼎;明武宗九五至尊,最想做“威武大将军朱寿”。无聊否,无聊;蛋疼否,蛋疼,可谁让我们有个蛋蛋呢。因而稼轩词豪,换个词就是酷,就是性感。而辛弃疾能写出这样的词,盖因他就是这样的酷哥,他不是自诩英雄,他是真的英雄。他二十二岁就拉起两千人的队伍,二十三就带一哨人马闯入敌营,擒敌酋,招叛军,决然南归。稼轩之才可谓惊艳绝伦,宋人谢枋得曰“使公生于艺祖、太宗时,必旬日取宰相。”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旬日取丞相的男人,因着南宋的偃武修文,只能沉居下僚,远离他热爱的事业,混迹官场,一力主战最终“不为世人所容”,这是怎样的痛苦。几许郁闷,“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几许忧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几许怨恨,“却将万字平戎策,换得东家种树书”几许悲愤,"短檠灯,长剑铗,欲生苔。雕弓挂壁无用,照影落清杯。"几许回忆,“壮岁旌旗拥万夫,锦襜突骑渡江初。燕兵夜娖银胡觮,汉箭朝飞金仆姑”几许自恋,“我看青山多妩媚 料青山看我应如是”最终酿成了自嘲,“而今何事最相宜?宜醉宜游宜睡。早趁催科了纳,更量出入收支。乃翁依旧管些儿,管竹管山管水。”然而心毕竟未死,曾经也有懂他的,陈亮,同样的主战派,同样的豪气干云,策马来见他,路过石桥“三跃而马三却”,陈亮怒而拔剑斩之,辛弃疾望见陈亮,满眼都是年轻时的自己。两人盘桓十数天,多方唱和。“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因着这样的同类,辛弃疾发出这样的感叹。然而“陈亮夜思稼轩沈重寡言,醒必思其误,将杀我以灭口,遂盗其骏马而逃。”早年慷慨激昂的辛弃疾在南宋压抑太久,已然沉重寡言,碰到陈亮方释放出自己全部的激情,想来二人相处的十多天,一定批判了朝廷种种缺失。因着早年辛弃疾杀伐果断的威名,陈亮深恐杀他灭口,盗马夜遁。也许英雄注定跟刺猬一样,不能离得太近。既然“推倒一世之智勇,开拓万古之心胸”的陈亮都不能理解我,那就这样吧,就这么孤独下去吧,我注定只能酷到没朋友吧。那就这样吧,假如生活欺骗了我,我辛弃疾还是不想没有出息的哭哭啼啼,我还是选择热爱它。毕竟这世界还有: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头忽见。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   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这是一个英雄最后的出路,现实已然无希望到极致,他依然选择了用最浪漫的方式来倾诉,此豪之谓也。再说苏轼,苏轼何人,一言以蔽之,聪明人,具体点,学霸。别人还在苦哈哈的皓首穷经的时候,他已然进士及第,时年21。然而光读书厉害就算了,诗词歌赋文,样样精通,不惟当时俨然文坛领袖,放眼中国文学史,他都是最顶尖的之一,然后高智商的学霸总是不会囿于在一个领域称霸,于是书法,宋四家苏黄米蔡有他老人家一号,绘画,他是南派始祖之一。你以为这样就完了,你真是图样图森破。他连美食也不放过。我想苏轼同时代的人一定很郁闷,怎么到哪都有你?但是你以为他是在使出全力跟你比赛?你呀,还是图样图森破,他只是在玩。“东坡每事俱不十分用力,古文、书、画皆尔,词亦尔。”看看,人家随便玩玩就虐你了,你不服不行。高智商人士普遍有个特点,爱思考而思维跳脱,苏轼也一样。他的诗词文,动不动就不知不觉地思考到人生、宇宙,所以他的诗有理趣,词亦然,因为智商高,所以想的多,也惟其智商高,所以想的透。(题主所提三个字,如果换一个字来代替旷的话,我会换这个透字)。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间如梦,一尊还酹江月。酒阑不必看茱萸,俯仰人间今古。明明是好好的写景,他一跳就跳到写景,写景你就好好写吧,忽然一下子又开始思考历史和人生了。抱歉,照顾一下我们这些学渣吧。我最不能忍的是,他的史论。苏东坡的史论,可以一言以蔽之,胡扯淡。但是,你看的时候却完全没有胡扯淡的感觉。看完以后你琢磨过来味儿了,然后去找他毛病,居然发现还有理有据,我竟无言以对!这样一本正经的胡扯淡你竟拿他没办法,你被他耍了他还躲在一边偷笑呢。而苏学霸一向是有前科的,他应礼部试的《刑赏忠厚之至论》,当时主考官是文宗欧阳修,一见就惊为天人,但是怀疑是自己的弟子曾巩做的,就给个第二。这还不完,文中有两句:皋陶曰杀之三,尧曰宥之三欧阳修也是大学霸,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是出自哪里。不过学霸就是学霸,不会死要面子,不懂就问。苏轼说在《三国志·孔融传》中,欧阳修赶紧翻书,可翻了半天,没有。欧阳修以为自己读书不细,继续不耻下问,苏轼怎么说的?“曹操灭袁绍,以绍子袁熙妻甄宓赐子曹丕。孔融云:‘即周武王伐纣以妲己赐周公’。操惊,问出于何典,融答:‘以今度之,想当然耳’。想当然,这就是胡扯淡的文雅说法。我能想象这货把大学霸骗了以后,那种得意到飞起的嘴角。但是要知道,欧阳修是主张写文“言必有出处”,苏东坡居然捏造了个典故,这是公然在挑衅他的文学理论。不过大学霸就是大学霸,欧阳修非但不怪他,苏轼依然当进士,还说“老夫当避此人,放出一头地。”这就是高智商人士的第二个特点,嘴贱!爱吐槽,爱开高冷的玩笑。苏东坡还干过很多这种事。他日国忌,祷于相国寺,伊川令供素馔,子瞻诘之曰:‘正叔不好佛,胡为食素?’正叔曰:‘礼,居丧不饮酒食肉,忌日,丧之余也。’子瞻令具肉食,曰:‘为刘氏者左袒。’于是范淳夫辈食素,秦、黄辈食肉。这是吐槽道学先生程颐,(我很怀疑某人只是馋肉)不过程颐道学是道学,毕竟是一代宗师,不会跟他计较。苏东坡就是这样,时时不忘吐槽,还爱在别人擅长的领域吐槽,比如跟佛印各种论禅的段子,还有各种民间与苏轼斗智的段子,总的来说这些吐槽都是善意而无伤大雅。然而有人不这么认为,不是每个人都有一颗欣赏幽默的心。在苏轼的人生中,不能不提乌台诗案。王安石变法后,为官者大致分为两党,新党和旧党,苏东坡这个人,有人归之为旧党,但其实他哪党都不算,他作为大宋知名段子手,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可乐的事,新党犯错,他会编个段子,旧党犯错,他也赶紧写首诗,反正丫有才,不像段子狗一样吭哧吭哧憋半天,他玩得不亦乐乎。然而他不知道,有人是开不起玩笑的,
苏轼于当年移知湖州,照例上表谢恩。御史何正臣上表弹劾苏轼,指其“愚弄朝廷,妄自尊大”。这原本是件小事,宋代御史的责任我们知道,主要任务就是喷人,不喷人不能立功,不能升官。皇帝也喷,宰执更喷,越是位高权重名望高的越挨喷。所以“御史大法好,喷人有逼格”,没事就逮谁喷一下,何况苏东坡是文坛领袖,喷他绝对没错。按他以往的作风,再写一两篇文章自辩,在圈里一转发,没准又能骗几十万点击,“喷喷更健康,你好我也好”,想想还有点小得意呢。
然而关键的一击来了,一个叫李定的上书:“至于包藏祸心,怨望其上,讪渎谩骂,而无复人臣之节者,未有如轼也。盖陛下发钱以本业贫民,则曰‘赢得儿童语音好,一年强半在城中’;陛下明法以课试郡吏,则曰‘读书万卷不读律,致君尧舜知无术’;陛下兴水利,则曰‘东海若知明主意,应教斥卤变桑田’;陛下谨盐禁,则曰‘岂是闻韶解忘味,尔来三月食无盐’;其他触物即事,应口所言,无一不以讥谤为主。”这个李定,他得罪过,李定妈妈病逝,按例当守孝,李定恋栈不去。苏轼又犯了老毛病,嘴贱说他“不孝”。李定记住了。这几句诗评,句句都是诛心之论,但是诗这玩意,是艺术不是论文,玩的就是模糊,你怎么解释都行。有人读诗是享受的,有人却是要杀人的。所以苏轼被捕,中间一定经过很多折磨,令他这样想得开的主,几次想自戕。最后辗转周折,苏轼在自觉必死无疑的情况下,竟侥幸未死。苏东坡好就好在,尽管遭遇了不幸,依然不扭曲,他的依然是光明磊落。当通透遇上磊落,顿时化作“旷达”。苏东坡变了,豪放变成隽永,跳脱变为超脱。最能反映他心境的应该是《定风波》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狈,余独不觉,已而遂晴,故作此。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既然风雨无情,既然没有雨具,那又何必惧怕躲避它,反正前方还是有风雨,就让风雨来吹打我的脸吧,就让我在这风雨中吟啸徐行吧,既然不能反抗他,那就让我享受它,风雨过后,别有一番世界。既然这世界开不起玩笑,我就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它。如果说面对无情残酷无理取闹的生活,豪是依然选择热爱,旷就是依然选择原谅;豪是寻求世间的美好,旷是遨游天地,怜悯这些无聊的凡人;
豪是英雄的归宿,旷是智者的幽境。
1、先说苏辛豪放之别。我们说“豪放词”,首先想到的就是东坡和稼轩。如果让二人分这“豪放”二字,稼轩当占得一个“豪”字,东坡当占得一个“放”字。放,即观堂先生所谓“旷”。先说豪。稼轩之豪,即孟子“决江河沛然莫之能御”的浩然之气。次说放(旷)。东坡之放(旷),即庄子“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变以游于无穷”的不待万物之性。旷,什么意思?《说文》段注曰:廣大之明也。引伸爲虛空之称。可见,东坡之旷,是看得开,正因看得太开,多多少少有流入虚空的意思。豪,什么意思?俊也,英也,侠也,强也,健也,帅也。(《玉篇》:俊也,帅也。《正韵》:英也。《广韵》:侠也。《韵会》:强也,健也。)若说英雄,稼轩才是真正的英雄。而东坡,不是英雄,却是智者。东坡感兴趣的不是人与人之间的对话,而是人与天地万物的对话;不是一种豪迈、而是一种超脱。“老夫聊发少年狂”、“大江东去”,虽看起来豪气干云,而究其根本,还是一个旷字。观堂先生之评价尽矣。2、题外话。把词分为豪放和婉约,虽然简单明了,但多多少少有点外行。这个分法,是明朝的张綖提出的。张綖这个人厉害,厉害就厉害在,他以一个词学门外汉的身份,影响了词学史上的概念。其中之一,就是“豪放体”、“婉约体”的分法。张綖还好,他只是说“词体大略有二”,但因为这个概念太有冲击力了,后人遂把词人也以豪放婉约划分,这就大错特错了。李易安的《渔家傲》,不可谓不豪放。而苏子瞻的《蝶恋花》,不可谓不婉约。说豪放、说婉约,终究是不关内里的话。张綖的第二个错误,就是把词叫做“诗余”。张綖之前有很多《XX诗余》,那是因为前人编诗集,把词作附在后面,所以叫《XX诗,余》,张綖干脆来个创新,直接把“诗余”单拎出来,表示词的意思,后来,“诗余”就成了“词”的别名。以一个外行的身份,能如此深远地影响词学上的重要概念,不可谓不厉害。而此种现象,又岂词学独有?
谢邀。一两个字概括一个词家太理想化了,静安也只是基于对比为二公取了这两个字,未必便是通指。非要下字给个大基调,我便说稼轩词骋,东坡词畅。骋者直驰,畅者无阻。稼轩词是遇山迎山去,遇海奔海去的,一身横气,会调整节奏,时能疾行时自低回,但绝不因势趋避 。是以看他的词,常有种碾压感,仿佛听见猛虎在莎草上沉腰蓄势将跃未跃时爪下的一声轻轻的摩擦。动摩擦因数μ虽然不大,但没有这点儿粗糙接触面,还真施展不出他的好处。而坡词则是圆转流动,一派神行的。他的词勿论山海园林,俱是衣袂飘举谈笑风生,真正悲欢离合能不滞于物。是以他眼前,山未必是山,海也未必是海,广袖飞动间我们根本看不出他究竟是避了还是没避,就这么潇洒地行过去了——是个遵循牛一律,μ几乎为零的词人。坡公词作得固在此,若有失或也在此。与万事万物都有接触面,却构不成任何阻力,故诗人独有的一种孤勇便无处使去了。一个是虎过山风疾,一个是龙出潭水空。这便是我对他俩的印象通缉画像。有按图索骥者,则误伤勿怪。
胡诌几个:稼轩词热,东坡词冷。稼轩词新,东坡词清。稼轩词悲,东坡词幽。二人词风均不止一面,王国维拈出“豪”“旷”二字,点出二人词风的主要特点,确为精微。
辛弃疾的年代是金人南侵,抗金一定是壮烈啊,必须豪啊。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苏东坡的年代是新法旧法,各路人马倾轧,要想过得舒坦点,一定要心胸豁达,必须旷啊,也无风雨也无晴。
东坡滥作似较稼轩为甚,不过评价一个作者应以其代表作和次优作品为基础,劣作可不予考虑。东坡之“旷”,似无字可替代,盖东坡无论豪放婉约,都与人心神俱旷之感;稼轩之“豪”,似可替以“逸”字,较“豪”涵括更多。东坡以神行,稼轩以气御。
不知怎的 突然想起射雕东坡如同老顽童周伯通,有股子顽皮劲儿,如老夫聊发少年狂 如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而且遇事看得开,从不拘泥于得失起落,如一蓑烟雨任平生,如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他是鱼鸟之性,对世俗世界并无太多粘连,一脱即开。稼轩如同郭靖,正气凛然,热血倔强。责任心深入骨髓里,苦熬死等,但想都没想过摆脱。直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仍是男儿到死心如铁。即使游于山林间,看到的仍是长身十万松,隐居于带湖,想的却是吾庐小,在龙蛇影外,风雨声中。他们都是一饮千钟的好酒量,东坡是疏阔,酒在风中散去。稼轩是豪放,酒凝郁在血里。
哎呀我写过一篇这个的作业那就答一个吧……先说这两个字真是蛮好的……作为概括能包住大部分了,还很传神。要另外找的话,稼轩暂时想不出来,想说他又随便,又实在,又诚恳——但是这好像字已经太多不符合题主要求了……东坡的话,写作业时写的是“超逸”。想来和“旷”和“游”也算是一路的吧,想得开,胸怀广,不拘束不凝滞,大致是这个意思。多说一点的话,东坡写词,心眼常清,身常欲闲,爱做梦说梦,随遇而安,到那儿都能找到欢喜。活在两个世界里,眼前一个,心上一个,却又将两个世界联接得很好。写词这种文艺创作,就常常是从眼前的世界说到心上的世界,就成了一个超逸。东坡有一首很凉快的念奴娇,也是写中秋的:凭高眺远,见长空万里,云无留迹。桂魄飞来光射处,冷浸一天秋碧。玉宇琼楼,乘鸾来去,人在清凉国。江山如画,望中烟树历历。  我醉拍手狂歌,举怀邀月,对影成三客。起舞徘徊风露下,今夕不知何夕。便欲乘风,翻然归去,何用骑鹏翼。水晶宫里,一声吹断横笛。清眼看清景,下笔也清凉无系,乘着风就飞走了,俗尘里的什么事,不想了,且去水晶宫里吹笛子,开心,凉快。东坡特别喜欢陶渊明,在《题陶渊明二首》说,“靖节以无事自适为得此生,则凡役于物者,非失此生耶?”这个问句吧,我觉得其实有那么点在自己教育自己的味道。学学偶像啊,不要役于物,活一遭就要活好。无事是身闲,还要心闲;身不能役于物,心更不能了。看开一点,超然物外,是风雨是晴,都没有什么的,一任平生而已。(前两天看到有个说法说东坡那种走到哪都看得开、走到哪乐到哪的态度,说是乐观,其实也是悲观,因为大处无望,所以才在细末处像什么吃的啦之类的找乐趣。我觉得也有点道理的,不过我倒不觉得是大处无望。与其说是“无望”,倒不如说是,都一样啦,没什么好指望的,吃吃玩玩,和邻居聊聊天喝喝酒,这种快乐,多实在呀,这样。说来张公子好像也有点像这个款。)然后是做梦,一个古今如梦,一个人生如梦。在燕子楼梦见了盼盼,醒来就没有了痕迹,可古时那个曾住在这里的盼盼,不也同样早没了踪影么?古和梦,又有什么区别呢?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今日我在此为盼盼感慨,后人也会在这里或者那里为我感叹。盼盼装饰了我的梦,我装饰了别人的叹息。这古今大梦,在盼盼身上,在我身上,也在后人身上,又何曾有人梦醒呢。东坡就爱反思这些个,知道自己在做梦,和浑然不觉自己在做梦,还是不一样吧?多少,是把自己超拔出了一点的。然后他看上去很少思乡,好像走到哪都是家乡。元丰七年(1084)离开黄州的时候,他写《满庭芳》:归去来兮,吾归何处,万里家在岷峨。百年强半,来日苦无多。坐见黄州再闰,儿童尽、楚语吴歌。山中友,鸡豚社酒,相劝老东坡。  云何。当此去,人生底事,来往如梭。待闲看,秋风洛水清波。好在堂前细柳,应念我、莫翦柔柯。仍传语,江南父老,时与晒渔蓑。你说他真的不想家嘛,真没想起过,怎么劈头就是“我偶像说快回家啊,可是我回哪啊,我家好远,我都这么老了……” 所以,想还是想滴,但是呢,黄州也很可爱……虽然不是家乡,风土人情一如家乡,我又何必思乡啦。可惜,世事沉浮,黄州再美,还是不能就此老却东坡,总也是要离开的。等闲离别总消魂,这下该伤心了吧?——伤心就不是苏大胡子!就算是,“人生底事,来往如梭”,也总不过闲看秋风,洛水清波。舍不得,那是舍不得的,但是啊,人生就是这样子嘛,其实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命运无常,也不过是如此分离聚合周来复去的循环,悲之喜之,哭之笑之,随时而已,随心而已啦。风月不变,洛水长存,哪里不是家呢,今时去,总有再时来,就是不来,黄州的父老乡亲们,不是也还在这好好的过活着么。这堂前的柳树,就是留下的我呀,也就不必恋恋眷眷,缱绻连绵的啦。你说他怎么这么想得开,他也告诉你,“此心安处,便是吾乡”。他的词里没有漂泊感,是因为他的灵魂没有漂泊感;他的灵魂没有漂泊感,是因为他的心从来安放有处,就是这无边日月,大千河山,每一个具体的地点,都只是他心所寄寓之处的一个具象而已。无常算什么,这里那里又有什么不同,我就是都能找着好,天下都是我的家。说到底,还是不拘束,不凝滞,想得开,胸怀广。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呀。他的一只眼睛流连着此处、此时和此身,却永远还有一只眼睛看着无尽奥渺的远处、高处和别处,因此写出了这样的那样的词。所以是超逸。先这样啦~知乎第一篇长回答~
很久前写的,应该可以算是回答。————————————————————————————————————————词到李后主由 “伶工之词而为士大夫之词”,提高了品味,开拓了境界,自此文人士大夫开始大量创作,词作的数量及质量不断提高,成为了宋朝的“一代之文学”。词分两脉,一曰豪放,一曰婉约。婉约派词作以抒发儿女情长、离情别绪为主,代表人物有柳永、晏殊、李清照,而豪放派则多以家国大事、咏史怀古入词,苏轼和辛弃疾为豪放派词人中的领军人物。苏辛二人的词大气磅礴、有金石声,极具感染力,但是细品起来两者的“豪放”有着明显不同的体现。王国维在《人间词话》品评“东坡之词旷,稼轩之词豪”,实乃一语中的。细读两人的代表作,就能理解王国维为何会有如此结论。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谨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间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念奴娇o赤壁怀古》)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永遇乐o京口北固亭怀古》)    这两首词在结构上有相似的地方,辛词明显的借鉴了东坡词。从起手看,两首词同样以时空为大背景紧扣“怀古”主题,对过往人事作了精彩回顾。苏词中凸显的英雄是周郎,他的功绩是赤壁之战;辛词里的豪俊则主要是刘裕,其霸业是包举残余江山,建立刘宋。之后他们均由追忆古之英豪而感及自身,苏轼在写完周瑜功绩后一笔兜回现实,抒发了两鬓斑白、功业无成的感慨;稼轩则在回归现实后隐射南宋政府用人不当,道出心中不平。    从具体写作手法上看,两者又存在明显不同。苏词用的是直笔少顿挫,他的感情抒发是顺流直下式的。由大江东去想到英雄人物泯灭,由赤壁想到当年的江东才俊周瑜。在追忆周郎功绩后,虽然喟叹“早生华发”,从中并没有郁结之情。像周郎那样的千古风流人物都已在无情的历史中泯灭,自己又能如何呢,“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历史、现实、英雄、凡夫皆为灰灰,有的是一种勘破世情的平淡。篇尾他泛舟中游且饮美酒,“人间如梦,一樽还酹江月”胸中块垒一浇而尽。    在辛词中,则能感受到明显的情绪起伏,词中多顿挫,几起几落,穿梭古今。在历史与现实的交叉书写中凸显自己的不平。开言“千古江山”是一种极目远眺、豁然开朗的心境,但之后马上接“英雄无觅,孙仲谋处”曾出现孙权这种豪杰的地方再也找不到英雄了,这一层转折将感叹上升为悲壮的质问;之后奢华美丽的“舞榭歌台”“被雨打风吹去”又是一层转折;“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到“元嘉草草”“赢得仓皇北顾” 用往昔之辉煌映照出今日的萧条。要注意的是,词中对孙权刘裕的描写用的是平视视角,所以指点江山的豪气自然而来。他的怀古无“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式的自艾自怜,有的是不平与控诉。虽然在词的后部分少有转折,但他心中的郁结块垒还在涌动。“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不平沉郁之气几抑几扬,最终崩裂,人间自有英雄,只是如今英雄无用武之地!    从对两首词的分析,可以看到,苏词中的“旷”主要来自于苏轼超然物外的处世态度。他把不平苦难当做宝贵的人生经历, “心如已灰之木,身似不系之舟,问汝一生功业,黄州、惠州、詹州”,黄州、惠州、詹州是他谪贬的三个地方,但这绝不是自嘲之语。他在磨难中不断充实自我,从而实现了精神自由,因此在他的词作中体现出一种旷达、大气的神貌。而辛弃疾并不是传统的文人,他是一个慷慨救国的英雄,“壮岁旌旗拥万夫”他的本色是武人,他一生都渴望为国家收复失地建功立业。他生长被金人占据的中原,21岁参加耿京的抗金义军担任掌书记,耿京被叛徒出卖谋害后,他率五十余骑,袭击金军大营擒拿叛徒。就是这样的赤胆忠心、国士无双的伟丈夫却始终得不到信任,归宋后忍辱负重的等待机会,还要被奸佞小人谗言陷害。像是矫健的雄狮始终被锁在樊笼里,心中充满愤慨和无奈。他不能驰骋疆场“气吞万里如虎”,只能在落日亭台的孤雁声里“把栏杆拍遍”,只能将“万字平戎策”换成“东家种树书”。因为胸中有太多郁结块垒,他只能化百炼钢为绕指柔,英雄落魄做词人,词是他喷吐胸中郁结块垒的出口。    苏词旷、辛词豪虽各具千秋,但在我心中,辛稼轩才是豪放派中执牛耳者。毕竟“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这才是真正的豪情之词。
东坡:伪。斧凿痕迹太重,不似他自己说的如万斛泉源不择地皆可出,感觉是“作”出来的。纯个人感受。
苏东坡的旷字十分准确,老苏的豪情之中总透露着一种旷达…而稼轩的豪字也体现了他的风格……不过人都是多面化的,用一个字全面概括是不可能的,多么准确都只是一个侧面
纵观宋词八九成都是婉约,纵观苏辛八九成都不豪放,可是不说他们豪放就没了。
两个不是一个级别的。辛出沙场情无解,苏欲求仙反带俗。下列辛两首:贺新郎凤尾龙香拨,自开元、《霓裳》曲罢,几番风月?最苦浔阳江头客,画舸亭亭待发。记出塞、黄云堆雪。马上离愁三万里,望昭阳、宫殿孤鸿没,弦解语,恨难说。辽阳驿使音尘绝,琐窗寒、轻栊慢捻,泪珠盈睫。推手含情还却手,一抹《梁州》哀彻。千古事、云飞烟灭。贺老定场无消息,想沉香亭北繁华歇。弹到此,为呜咽。别茂嘉十二弟。绿树听鹈鴂。更那堪、鹧鸪声住,杜鹃声切。啼到春归无寻处,苦恨芳菲都歇。算未抵人间离别。马上琵琶关塞黑,更长门翠辇辞金阙。看燕燕,送归妾。将军百战身名裂,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正壮士悲歌未彻。啼鸟还知如许恨,料不啼清泪长啼血。谁共我,醉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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