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神谱中记载的最早的神屏蔽现象的明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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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树基论明末人口真相 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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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明清之际是好谈历史者最为关心的时段之一。而“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等清军的屠杀更为人津津乐道,似乎此一时期的中国人口锐减全部由于清兵屠戮平民所致。&& ()&& ()&& ()&& ()&& ()&& ()&& ()&& ()&& ()&& ()&& ()&& ()&& ()&& ()&& () 一些不负责任的文章漫天飞,更加剧了人们的错误认识,甚至有人说满人进行种族灭绝,年间中国人口不过一两千万者最近和 一些网友讨论人口问题,涉及这一时段本人自愧才疏学浅,研究不深,不能像很多网友一样言之凿凿,故求助于专门研究者的著作以期澄清事情真相  葛剑雄主编的六卷本《中国人口史》(复旦大学出版社,2000)是当代中国研究人口史最权威的著作,其中四、五卷讨论明清时期,为著名学者曹树基先生撰,兹引用其中关于明末清初人口锐减问题的相关论述,以供参考其结论一定会令不少人震惊种种不经之谈,污蔑之论,可以休矣    该文很长,约3万字拟分明、清两篇分别刊出为提纲挈领,在此先给出以下内容的摘要:  明万历末年,中国人口达到顶峰,约19亿人  崇祯年间,北方旱灾和鼠疫爆发,导致大量人口,也导致李自成,张献忠等部***农民军攻城略地,大肆屠杀平民,而政府军也劣迹斑斑,斩杀平民以邀功在清兵入关前,由于上述原因导致的北方人口非正常共4000***  清兵入关后,北方抵抗较少,人口损失可不记在南方一些大中城市遭遇抵抗,屡有屠杀南明军队和清军在一些省份的反复争夺,也导致大量人口,加上初年的迁海政策,导致人口非正常共700***(注意是700万,不是7000万!)  后来爆发三藩之乱,又导致1000多***口故从清兵入关到三藩平定,大规模战乱结束,共损失人口约2000万  经此损失,中国人口一度下降到14亿多,中期起回升到16亿,并由此开始稳步增长    二、崇祯年间北方人口的锐减  
崇祯灾情要比万历灾情严重得多与万历年间相比,崇祯年  间北方旱情延续时间长,覆盖范围大,与旱灾同时发生的还有波及  北方及长江流域的大蝗灾此外,崇祯年间的鼠疫的流行范围和  为害程度也大大超过了万历年间,再加上明代末年的大战乱,北方  人口的也就大大超过万历年间了  
1.北直隶  
崇祯十三年,顺德府、河间府均有大疫①虽没有患者临床症  状的记载,但大名府的资料显示,此年的瘟疫可能是烈性传染病的  流行,“十一月大荒,斗粟价至一千四百文,瘟疫传染,人死八  九”㈤崇祯十四年,疫情进一步发展在大名府滑县,“春无雨,  蝗蝻食麦尽,瘟疫大行,人死十之五六,岁大凶时斗米一千七百  文,草木树皮无有存者,人食菜子,苟活旦夕,骨肉相食,遍野榛莽,  有数村不见一人者”③,人口的比率相当高又有记载说这一  年大名府:“大旱,飞蝗食麦,瘟疫,人死大半,互相杀食”④在广平  府,“大饥疫,人相食”⑤;该府曲周县,“十四年自春至秋乃雨,无麦  禾,斗米至银一两三钱,大饥瘟疫大行,人死大半”顺德府,  “连岁荒旱,人饥,瘟疫盛行,死者无数”⑦;该府南和县,“人相食,  瘟疫大行,死者枕藉”⑧在真定府,“正定大旱,民饥,夏大疫”⑨;  该府安平县,“大旱,瘟疫大作,人相食,盗贼充斥’⑩在保定府,  崇祯十七年“秋大瘟,自东乡及城内,人多疫死”⑾顺天府的良乡  ①《古今图书集成·职方典》卷120《顺德府部纪事》;《阜志》卷下  ②同上书卷148《大名府部纪事(三)》
  ③顺治《滑县志》卷10《纪事》  ④《古今图书集成‘职方典》卷148《大名府部纪事》  ⑤乾隆《广平府志》卷23  ⑥顺治《曲周县志》卷1《户口》  ⑦乾隆《顺德府志》卷16《祥异》  ⑧《南和县志》卷l《灾祥》  ⑨乾隆《正定府志》卷7  ⑩《安平县志》卷10《灾祥》  ⑾《定兴县志》卷1《机祥》    县,“瘟疫,岁饥”,第二年则“大瘟”①;“崇祯十四年七月,京师大  疫”②;疫情向北京城中发展  
这些简单记载的后面其实隐藏着人世间最凄惨、最残酷的图  景如在衡水县,时人谓:“崇祯十四年大旱,斗米千文,民益困,妇  女之无赖者,插标于市,人莫之顾炊骨啖肉,民多以速死为幸  衣锦币,每饿于荒烟断垣之中至有因盗正法,群逐如膻,相屠而  食者;有暮行饿于街巷,晓视之则骨者;有诱之于家掩杀而食者;有  死而不葬,葬而盗发而烹食者比邻隐一敌国甚则妇食其夫,父  食其子,人而禽兽残止矣”③  
灾荒和社会动乱引起乡居人口向城市集中,城市成为疫病的  易发区和高传染区如滑县,“崇祯十三年春,雨上多风,麦尽枯,  岁大凶,四境寇生……秋大荒,乡民……多避居城内,乡民畏盗,多  携资粮避居城内者数千人,房一楹赁银数两,多有疾病而死者冬  土寇窃发,各乡烽火相接,人相食”④虽然滑县的鼠疫流行始于  崇祯十四年,但县城中环境恶劣,人口密集,一旦流行鼠疫,后果就  是灾难性的  
北京城的情况就是如此崇祯十六年二月,北京城中“大疫,  人鬼错杂薄暮人屏不行贸易者多得纸钱,置水投之,有声则  钱,无声则纸甚至白日成阵,墙上及屋脊行走,揶揄居人每夜  则痛哭咆哮,闻有声而逐有影”⑤北京城已成一座疫城骆养性  在天津督理军务,就提到崇祯十六年北京城的大疫情:“昨年京师  瘟疫大作,枕藉,十室九空,甚至户丁尽绝,无人收敛者”崇  祯十七年天津爆发肺鼠疫流行,“上天降灾,瘟疫流行,自八月至今  (九月十五日),传染至盛有一二日亡者,有朝染夕亡者,日每不  下数百人,甚有全家全亡不留一人者,排门逐户,无一保全……一  人染疫,传及阖家,两月丧亡,至今转炽,城外遍地皆然,而城中尤  ①《良乡县志》卷8《灾异》  ②光绪《顺天府志》卷69  ③《衡水县志》卷6《事纪》  ④顺治《滑县志》卷10《纪事》  ⑤抱阳生《甲申朝事小记》卷6  
  甚,以致棺蒿充途,哀号满路”,一片悲惨凄惶骆养性将天津的鼠  疫流行归结为李自成部队的活动,他说:“该职看得灾异流行,史不  绝书,往往人所召致”,天津之疫正发生在李自成部经过之后,“斯  民甫遭闯逆蹂躏之后,孑遗几何,宁再堪此灾疹也耶?”①李自成部  进人北京是在崇祯十七年三月,北京城的鼠疫不是李部带人的  
所以,当李自成的一支部队从山西、经再经大名府北上  时,北直隶各县备受鼠疫困扰,政府在北直隶境内根本组织不起稍  具规模的围剿或抵抗了在北直隶疫区各地,关于“人死***”、  “人死过半”和“人死大半”的记载要比万历时期多得多具体地  说,在广平府曲周县,“崇祯兵荒大疫之后,千家之村,人不能以百  计,数十家之村,直比屋而尽耳”②人口的比率高达十分之  九以上,这就是前引文中所说的“人死大半”之真实含义,不能将此  视作夸大事实的空语在河问府阜县,崇祯十三年、十五年连续遭  到灾荒、瘟疫的袭击后,“枕藉”,“又十五年兵变屠掠,虽地册  粗存,其实田地已太半荒芜,无人承种矣”③人口的肯定超  过了半数  
再以北京为例,明朝首都的居民至少有半数死于瘟疫,时人  称:“夏秋大疫,人偶生一赘肉隆起,数刻立死,谓之疙瘩瘟都人  患此者十四五至春间又有呕血病,亦半日死,或一家数人并  死”④所以在时人的笔下,北京也就可能成为一座“鬼城”再如  天津,鼠疫传人后,“排门逐户,无一保全”,甚至有“全家全亡不留  一人者”,据此可以推测,天津的人口也有可能超过了总人口  的50%因此,依前例,即使考虑到北直隶可能有部分地区没有  遭受鼠疫的袭击,我们仍然可以认为崇祯年间鼠疫对北直隶的危  害要比万历年问严重得多鼠疫至少造成了北直隶的疫区内  40%以上的人口  
如前所述,在经历了万历鼠疫的侵袭后,在此后的几十年中,  ①台湾《历史语言所现存清代内阁大库原藏明清档案》B383A1―162  ②顺治《曲周县志》卷1《户口》  ③《阜志》下卷《田赋》  ④刘尚友《定思小计》    北直隶人口经历了恢复和发展崇祯年间,清兵入关,对华北数省  有过几次大规模的人口掠夺和扫荡除了战争中的人口外  北直隶、山西和山东三省大约有100万以上的人口被掳北上,其中  北直隶地区的人口至少达50***以上清兵入境主要涉及北直  隶的北部地区,且不发生于同一年份,若以一个标准时点进行计  算,所造成的损失可能并不很大因此,对于这类人口损失暂不考  虑本卷第七章证明崇祯三年北直隶人口多达1095万,人口损失  三分之一,剩余人口约为730万清代北直隶地区的人口发展,就  是从这一基础上开始的  
2.山西  
崇祯年间山西地区的鼠疫流行多发生于大荒或大乱之后,如  沁州沁源县,崇祯六年“岁荒,斗米钱半千,复遭瘟疫,死者不计其  数”①如辽州,“崇祯五年流贼陷城,杀戮尸积如山,灭绝者数百  家六年大疫”②如太原府,“崇祯六年平定州流寇乱,村落烧  毁,百姓逃亡八千余户乐平县流寇攻陷城,杀伤人民三十余口  后瘟疫伤亡大半”③瘟疫造成的人口要多于战乱  
上引资料说,崇祯“七年、八年,兴县盗贼杀伤人民,岁馑日甚  天行瘟疫,朝发夕死至一夜之内,一家尽死孑遗百姓惊逃,城  为之空”这是典型的肺鼠疫流行,也与战争有关崇祯十年以  后,大同府也开始爆发瘟疫如在大同浑源,“崇祯十六年浑源大  疫,甚有死灭门者”④;在灵邱,“崇祯十七年瘟疫盛作,死者过  半”⑤这两条资料揭示的高率,都可以看作是鼠疫流行的结  果据此亦可知,崇祯年间的鼠疫已经扩散到了大同府与北直隶  毗邻的地区,且是疫区人口的主要原因  
上引顺治《潞安府志》卷15说崇祯十七年“秋大疫”,患者“吐  淡血而死”,是腺鼠疫转为肺鼠疫所致,也表明鼠疫已经从山西中  ①雍正《沁源县志》卷9《灾祥》  ②《辽州志》卷7《祥异》  ③《古今图书集成·职方典》卷306《太原府部纪事》  ④同上书卷350《大同府部纪事》  ⑤《灵邱县志》卷l    
部流传到南部在传统时代,鼠疫几乎是不可救治的所谓“虽亲  
友不敢问吊”,是民间避疫的最常见的方式在高传染率和高  
率的威胁下,民间人情往来的一切礼仪都被废除了  
除了瘟疫外,饥荒仍是人口的主要原因在平阳府荣河  
县,“崇祯十三年大饥,草根木皮俱尽,人相食,死者十之六七  
僵尸横野·皆取而食之,斗粟值一两余,六畜绝种从来未有之奇  
荒也”①另一资料则称:“崇祯十三年岁大荒,民人相食,饿毙者  
过半,流离散亡,几乎丁倒户绝后又加以闯寇蹂躏,兵变杀戮,  
户之存者十之七,计口仅三之一矣”②整个山西,“自十三年大  
饥,到处木皮草根,剥捌既尽,复食人,至有父子、夫妇、兄弟相食  
者”③  
很显然,即使我们不认为山西全省都像荣河等县一样有十分  
之七的人口,但至少可以肯定山西全省有40%的人口在鼠  
疫、饥荒和战乱中死去在本书第五卷《清时期》的有关章节中,我  
们推算光绪大灾造成的山西人口比例即为当时全省人口的半  
数左右,而光绪大灾的发生,尚未有战争和瘟疫伴随本卷第七章  ’证明崇祯三年山西人口约有1024万,经历大疫和战乱以后,山西  人口只剩620万左右  
是崇祯年间的重灾区《豫变纪略》卷3对此有详尽的描  述崇祯十二年大旱,“川泽皆竭”,“禾之未收者半,民间遂歉……  岁乃大饥,人益不敢粜谷,谷以踊贵,米、麦斗值钱三千,禾二千七  百人相食,有父食子,妻食夫者道路无独行之客,虽东西村亦  不敢往来其颠顿死于沟壑者,群聚而到割之,顷刻而骨骸相撑  矣”河内县知县王汉上《灾伤图》说:“臣以崇祯十二年六月初十  日,自高平县调任河内,未数日,水夺民稼,又数日,蝗夺民稼自  去年六月至今,十一阅月不雨,水、蝗、旱,一岁之灾民者三旱既  ①《荣河县志》卷8《灾祥》  ②同上书卷3  ③《山西通志》卷30《祥异》《荣河县志》卷8《灾祥》    太甚,不得种麦,而蝗虫乃已种子,亡虑万顷冬,无雪,蝻子计日  而出去年无秋,今年又无麦,穷民食树皮尽,至食草根,甚至父子  夫妻相食,皆黄腮肿颊,眼如猪胆,饿尸累累”灵宝县,“崇祯十一、  十二、十三年天道亢旱,赤地千里,寸粒不收,民饥死者十之四  五”①地方官于是失去对地方的控制,民变汹涌,“其桀黠不逞  者,遂相率为盗于是鼠窃狗偷千百为群者不可胜数”;所谓“土寇  大起如猬毛,黄岸上下千里中,营头不下百余”再加上李自  成、张献忠部与政府军的拉锯作战,愈发变得残破不堪了  
在明代末年的华北各省中,经历的战争最多,战况最惨  烈,屠城的记载也最多仅据郑廉《豫变纪略》卷4、卷5的记载,  就可知之大概:  
崇祯十四年四月,“张(献忠)、罗(汝才)贼方至,又大焚杀,信  阳之民几歼焉……先是贼尝围信阳,其坊厢焚杀甚惨……”  
崇祯十四年五月张献忠破商城,“屠之三日而后去贼既去,  巷无烟矣,沟中伏尸犹有活者,止一人焉”  
崇祯十四年十二月,李自成部破许州,“杀掠甚惨”  
李自成、张献忠以外其他起义者亦占地为王,如在南阳府,“土  贼周加礼据南召攻劫焚杀,杀人为食,南阳几无孑遗”  
崇祯十五年正月,李自成陷襄城县,“阖城屠戮”  
又破陈州,“贼尽锐攻三日,多所杀伤城破,民犹战于巷贼  怒而屠之,几无存者”  
继而屠太康,又屠归德府城“是时多盗,百姓皆人保,内外城  无隙地,居民数***,守最坚”城破后,“乃俘数***于城西,不论  贵贱,尽杀之”  
又据彭孙贻《流寇志》,崇祯八年底,李自成等部破光州后,“屠  戮官民无算”;崇祯十四年,李自成部围洛阳,破城后,“士民被戮数  十万”同年又屠项城、商水、扶沟、临颍等城  
地方志中关于屠城的记载也很详细,如商水县城,崇祯十四年  “十月初四日夜,闯贼自项(城)抵商……乡民死义者甚众,男女数  ①光绪《灵宝县志》卷8《视祥》  万,尸骸枕集,血流成渠”①同一资料还记载,在屠城之前一年,  商水县已是“百姓壮者皆从贼套,其余老弱相食,甚有父子、兄弟、  夫妇自相啖者”;“崇祯十四年春大疫,抵秋方止,死者无数,初犹棺  敛,继买薄卷,后则阖门皆死,竞无一人能敛者至六月间,街少人  迹,但闻蝇声,薨薨而已”再如禹州县城,崇祯十四年十二月“闯  寇克城……良民被杀以万数”;十六年十月“土贼”继而屠之,“杀人  为粮,折屋充薪凡晏会脍炙,无不以人为之烹调,割切一如猪羊  肉式,居六十三日始去,城中白骨成堆,瓦砾满地,晡时即闻鬼哭,  三十余日无一人迹,为旷古未有之变”②如长葛县,崇祯十四年  十二月初八日,“贼前锋寇葛……贼复人城,大肆屠烧,其惨古今罕  有”③如太康县,崇祯十五年三月,闯王李自成破城,“男妇被屠  十余***,尸填街巷,城内外井水尽赤,屠戮之惨世所罕见”④如  陈州,崇祯十五年,“李自成同曹寇共百余万众攻,陷陈城,屠戮殆  尽,焚毁房屋百不存一”⑤  
所以,个别城市未被屠戮,反倒成为奇观崇祯十五年四月,  李自成别部数百骑至兰阳县(今兰考县),“自南门入围梁宦宅梁  宦之家盖亦先走河朔矣宅中虚无人,贼至围之,阒如也,乃纵火  焚之而去,未尝血刃”郑廉于是评论道:“世以为流贼在中原所经  城邑,盖未有如此行事者而不知是役乃牛金星所遣,特甘心于梁  氏一家者梁氏既不可得,彼区区白屋苍生,固不足以辱其牛刀  也……论者遂谓流贼亦有不杀人之时,岂其然乎!”对于人来  说,城破未屠者何其少偶有一城未屠,也足以令人感慨不已崇  祯十六年,巡抚秦所式奏:“闯、曹蹂躏中原,中州五郡八十余  城尽为瓦砾”⑥到崇祯十六年,在巡抚秦所式看来,已经不存在未  被屠过的城市战争之残酷,于此可见  ①顺治《商水县志》卷8《纪事志》  ②顺洽《禹州志》卷末《灾祥》  ③
民国《长葛县志》卷3《政务志》  ④
民国《太康县志》卷3《政务志》  ⑤
民国《淮阳县志》卷8《杂志》  ⑥彭孙贻《流寇志》卷7    战争并不仅仅发生于城市,乡村遭到的破坏亦很严重如鹿  邑县,“崇祯十年十一月流贼数百万至鹿邑,连营五十里,杀村民十  数万”①如叶县,“……加以明寇扰,屠掠靡遗,户口田庐者,十仅  存一二”②  
战争造成的破坏,并不完全是“贼”之所为郑廉在同书卷2  中论及崇祯六年事日:“其渠帅有闯天王者,尤桀黠,所部最强,能  合群贼而并将之尝数支如雁行,或由许、洛趋南、汝,或由光、罗  趋颍、毫,徐、泗、陈、蔡间,一岁尝再三过,过则焚杀无噍类,火光照  数十里,昏夜如白昼,朝聚落而夕邱墟,一望皆是而官军随其后,  淫掠亦与流贼等,豫人苦之故其时民间有贼梳兵篦之谣焉盖  梳、篦皆理发之器也,而篦则密于梳梳犹有所遗,而篦则无所留  也意谓兵惨于贼也,疾之也”彭孙贻《流寇志》卷2也称官军如  “至贺人龙等,到处淫掠,所谓贼梳而兵篦也”  
战争带来的破坏还不在于战争过程中对人口的屠杀以李白  成围攻开封之役为例,崇祯十五年五月,李自成部第三次围攻开  封围攻数月后,城内缺粮,守城官军人民家搜粮,有粮交粮,无粮  折银开初每石折银80两,以后增至130两粮绝之时,官军竞  然以人为粮③九月初,人肉每斤卖价白银五两④至九月,双方  军队决黄河大堤企图淹死对方,开封及附近地区化为泽国开封  城积水深达三丈余,官舍民居全部遭没顶之灾城中百姓大多死  亡,据记载,“城中男女百万”,“得出者***而已”⑤当时在乡人  民总以为城市有城墙围绕,坚不可摧,一旦有警,乡中地主或其他  居民总是向城中集中,故城中集聚的人口往往多于平时开封城  中所谓“百***口”中,应包括来自乡间的避难者只是按照彭孙  贻的观点,“士民溺死数十万”,“百***口”可能还包括乡城人口  
大规模的军队人口对粮食的需求,以及为了破坏敌方的粮食  ①光绪《鹿邑县志》卷8《兵事》  ②同治《叶县志》卷4《赋役志》  ③顾诚《明末农民战争史》,第143~144页  ④樊树志《崇祯传》,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第475页  ⑤周在浚《大梁守城记》    供应而进行的毁粮活动,都是人为的灾难郑廉称:“臣乡自贼中  来者,皆言百万今且以人五十万,马五十万计,人食日一升,马食  日三升,则是所至之处,日得八千钟粟也中原赤地千里,望绝人  烟,自兹以往,安所致之哉!”①又如崇祯八年,张献忠等出潼关,与  官军左良玉部对峙,“贼从张茅硖石乾濠诸路截烧粮草,诸军乏  食”②如果加上官军对粮草的需求,灾区百姓的负担更重  如崇祯十二年四月,“草寇一条龙袁老山等作乱,焚掠县境阁部  杨嗣昌奉命征剿,迫经杞(县),供亿烦扰,居民苦之”③,即是一例  以前常有论者批评李自成等农民军不懂得建立根据地,采取了错  误的“流寇主义”的作战方针,殊不知在当时北方大灾的背景下,任  何建立根据地的企图都是不可能实现的唯有四处取食式的流动  作战,方能保证兵粮的供给和部队的战斗力只是这种流动式的  作战,消耗(包括浪费)的粮食更多对于灾区百姓而言,则是一场  更大的灾难  
关于人口的比例,地方志中有不少记载,如新安县,“(崇  祯)十三年,旱、蝗,大饥,野绝青草,斗米二两九钱,以树皮、白土、  雁矢充饥,以至以柿蒂、蒺藜、牛马皮为市,骨肉相食,死者相继,村  舍十空其九”④如淆川县,“崇祯十三年大饥,城市中饥甚,斗米  千余,虽食弱肉,民之存者百仅一二”⑤如辉县,一份《掩骨碑记》  在叙述完该县人食人的惨状后说:“辉之四周村落并无居人,十存  一二者,皆住郊关”⑥如项城,崇祯“十三年大饥,道馑相望,人相  食,死者大半”⑦至于阳武县,“崇祯十四年春,瘟疫大作,死者十  九,灭绝者无数”⑧从这些资料中可以看出,崇祯年问人口  的比例相当高,似乎超过北直隶和山西两省然而,比较而  ①郑廉《豫变纪略》卷5  ②彭孙贻《流寇志》卷2  ③《杞县志》卷1《灾祥》  ④《新安县志》卷17《灾异》  ⑤《淆川县志》卷7《灾祥》  ⑥《辉县志》卷18《灾祥》  ⑦《项城县志》卷8《祥异》  ⑧《阳武县志》卷8《灾祥志》    言,在山西和北直隶,鼠疫造成的人口损失要远远多于,  死于战争中屠杀的人口要多于山西和北直隶在时人的著作中,  鼠疫造成的人口很容易被忽略据此分析,人口比  例不可能超过晋、冀两省太多以人口的比例约占总人口的  50%if,崇祯末年人口只剩大约820万  
虽然陕西是明末农民战争的发祥地,但战争中的人口却  似乎远少于人口的非正常大多由饥荒和瘟疫所造成  
在延安府,嘉庆《延安府志》卷6《大事年表》记载,崇祯三年,  “又旱饥,人相食,各县掘***坑”;四年,“春夏大旱,冬大雪,色黑  深丈余,人畜死者过半’,①;“十六年七月府城瘟疫大作”同书又  记载府属各县的情况,崇祯二年,“安定(按:今子长县地)盗贼四  起,民不得耕,斗米六钱”四年,由于“贼乱”,该县“鸡犬一空,斗  米一两二钱,盐一钱二分,剖人食者甚众”五年,“安塞大荒,斗米  八钱,民始掘草根柳叶树皮,继捣石啖之,腹堕而亡,人相残,僵尸  遍野”十六年,“靖边大疫……疫死者甚众提学道按临不入而  去李自成遣千人别攻安定,官民大掠,妇女尽避山中远寨”在  清涧县,“崇祯三年大饥,盗起,斗粟六钱,人相食,死者遍城野,掘  ***坑痤之,发帑金数十万,命御史赈焉自是连岁皆饥,至十五  年方稔,,②与清涧县相似,从崇祯元年开始,中部县就一直为灾  荒所困扰,“十四年斗米三两,绝粜罢市,木皮食面皆食尽,十死八  九,一人口的主要原因仍是灾荒而非战争  
在平凉府,民国《镇原县志》卷17《大事纪》所载最严重的一次  兵灾为“崇祯十五年冬十月环县许申陷镇原,十月十三日申率众陷  镇原,屯据七昼夜,搜掠殆尽……环贼王老虎大掠镇原,在县屠杀居  民,焚毁庐舍,财物人畜为之一空”镇原不见有人口大量的记  载灵台县的记载证明当地人口的主要原因仍是饥荒民国  ①
民国《横山县志》卷2也有相同记载,说明雪灾主要发生于延安府的北部地区  ②道光《清涧县志》卷I《灾祥》  ③嘉庆《中部县志》卷2《祥异》  《灵台县志》卷3称:“崇祯子三年庚辰四月陨霜,二麦尽枯,夏秋旱,  禾尽枯八月后麦米腾贵,斗麦值银八钱十四年辛巳春,麦米腾  贵,斗麦值银一两六钱四月斗麦银二两民有父子相食,夫妇相  食者十村九空,城外积骨如山是年麦秋颇熟,竞无人食”在山  西、等地的地方志中,特大旱灾年份的米价一般不超过每斗银  一两,而在陕西平凉一带,斗麦值银竟然超过了一两,甚至达到了二  两仅从粮价上估计,人口可能超过了50~,4  
战争也造成了灵台县的人IZl损失上引资料称崇祯七年“流  贼wt陷我旧城,屠杀无数,凡官民房舍焚毁殆尽”,于是“移城于土  堡之上”,在以后的动乱岁月中得以保存到顺治二年,“贺贼连围  三昼夜,县城虽资无恙,而四境人民逃亡,村落皆空县属一百余  里之地,仅有六百一十余户,男女大小共有五千六百九十余丁EI”  这五千余男女大小,不像是清代前期的“丁数”,即纳税单位数,应  看作战后调查的实际人口数查嘉靖《陕西通志》卷33《户口》,  嘉靖年间灵台县有“一万八百四”13,从本卷第六章的分析中可知,  对于陕西省而言,这一时期所谓的“口数”已不是真正的“人El”数,  真正的人口数应远比这一数据为高只是在经历了嘉靖年间的大  地震和万历年间的大饥荒后,崇祯初年灵台县的人口也有可能仅  有此数了灵台与西安、凤翔两府毗邻,所反映的应是西安府一带  的人I:I损失  
关于西安府和风翔府的情况,只查得乾州、同官和岐山三地的  饥荒记载,而无兵灾在乾州,“崇祯十三年麦谷全无,饥死者尸横  遍野”①;在同官,崇祯二年,“岁大饥,斗米五钱,四年旱蝗,斗米七  钱,民饥死者无算……十二年大旱……岁大饥,斗米一两,人相  食,,②;在岐山,“崇祯十三年至十四年大饥,斗麦千钱,死者枕藉  又大疫’…陕西地方志中之所以不见有与类似的大屠杀记  载,其原因可能在于虽然陕西长期处于战乱当中,但在崇祯六年以  ①雍正《乾州新志》卷3《灾祥》  ②乾隆《同官县志》卷1《祥异》  ③ 民国《岐山县志》卷10《灾祥》    印阳u―二尘L二!_型  言,在山西和北直隶,鼠疫造成的人口损失要远远多于,  死于战争中屠杀的人口要多于山西和北直隶在时人的著作中,  鼠疫造成的人口很容易被忽略据此分析,人口比  例不可能超过晋、冀两省太多以人口的比例约占总人口的  so%计,崇祯末年人口只剩大约820万  
4.陕西  
虽然陕西是明末农民战争的发祥地,但战争中的人FI却  似乎远少于人口的非正常大多由饥荒和瘟疫所造成  
在延安府,嘉庆《延安府志》卷6《大事年表》记载,崇祯三年,  “又旱饥,人相食,各县掘***坑”;四年,“春夏大旱,冬大雪,色黑  深丈余,人畜死者过半’’①;‘‘十六年七月府城瘟疫大作”同书又  记载府属各县的情况,崇祯二年,“安定(按:今子长县地)盗贼四  起,民不得耕,斗米六钱”四年,由于“贼乱”,该县“鸡犬一空,斗  米一两二钱,盐一钱二分,剖人食者甚众”五年,“安塞大荒,斗米  八钱,民始掘草根柳叶树皮,继捣石啖之,腹堕而亡,人相残,僵尸  遍野”十六年,“靖边大疫……疫死者甚众提学道按临不入而  去李自成遣千人别攻安定,官民大掠,妇女尽避山中远寨”在  清涧县,“崇祯三年大饥,盗起,斗粟六钱,人相食,死者遍城野,掘  ***坑痤之,发帑金数十万,命御史赈焉自是连岁皆饥,至十五  年方稔”与清涧县相似,从崇祯元年开始,中部县就一直为灾  荒所困扰,“十四年斗米三两,绝粜罢市,木皮食面皆食尽,十死八  九,~人口的主要原因仍是灾荒而非战争  
在平凉府,民国《镇原县志》卷17《大事纪》所载最严重的一次  兵灾为“崇祯十五年冬十月环县许申陷镇原,十月十三日申率众陷  镇原,屯据七昼夜,搜掠殆尽……环贼王老虎大掠镇原,在县屠杀居  民,焚毁庐舍,财物人畜为之一空”镇原不见有人口大量的记  载灵台县的记载证明当地人口的主要原因仍是饥荒民国  ①
民国《横山县志》卷2也有相同记载,说明雪灾主要发生于延安府的北部地区  ②道光《清涧县志》卷1《灾祥》  ③嘉庆《中部县志》卷2《祥异》  《灵台县志》卷3称:“崇祯十三年庚辰四月陨霜,二麦尽枯,夏秋旱,  禾尽枯八月后麦米腾贵,斗麦值银八钱十四年辛巳春,麦米腾  贵,斗麦值银一两六钱四月斗麦银二两民有父子相食,夫妇相  食者十村九空,城外积骨如山是年麦秋颇熟,竞无人食”在山  西、等地的地方志中,特大旱灾年份的米价一般不超过每斗银  一两,而在陕西平凉一带,斗麦值银竟然超过了一两,甚至达到了二  两仅从粮价上估计,人口可能超过了50%  
战争也造成了灵台县的人口损失上引资料称崇祯七年“流  贼陷我旧城,屠杀无数,凡官民房舍焚毁殆尽”,于是“移城于土  堡之上”,在以后的动乱岁月中得以保存到顺治二年,“贺贼连围  三昼夜,县城虽资无恙,而四境人民逃亡,村落皆空县属一百余  里之地,仅有六百一十余户,男女大小共有五千六百九十余丁口”  这五千余男女大小,不像是清代前期的“丁数”,即纳税单位数,应  看作战后调查的实际人口数查嘉靖《陕西通志》卷33《户FI》,  嘉靖年间灵台县有“一万八百四”口,从本卷第六章的分析中可知,  对于陕西省而言,这一时期所谓的“口数”已不是真正的“人口”数,  真正的人口数应远比这一数据为高只是在经历了嘉靖年间的大  地震和万历年间的大饥荒后,崇祯初年灵台县的人口也有可能仅  有此数了灵台与西安、凤翔两府毗邻,所反映的应是西安府一带  的人口损失  
关于西安府和风翔府的情况,只查得乾州、同官和岐山三地的  饥荒记载,而无兵灾在乾州,“崇祯十三年麦谷全无,饥死者尸横  遍野”①;在同官,崇祯二年,“岁大饥,斗米五钱,四年旱蝗,斗米七  钱,民饥死者无算……十二年大旱……岁大饥,斗米一两,人相  食”②;在岐山,“崇祯十三年至十四年大饥,斗麦千钱,死者枕藉  又大疫’…陕西地方志中之所以不见有与类似的大屠杀记  载,其原因可能在于虽然陕西长期处于战乱当中,但在崇祯六年以  ①雍正《乾州新志》卷3《灾祥》  ②乾隆《同官县志》卷1《祥异》  ③ 民国《岐山县志》卷10《灾祥》    前,农民军大都是零星的小股部队,战斗力不强洪承畴清剿之  后,农民军入晋以后的岁月里,农民军虽然不时进入陕西活动,  但活动的主要区域是在汉中山区,其他地区则少受扰攘崇祯十  六年十月李自成率百万大军人陕,克西安之前,有屠渭南、商州之  举①西安守将降农民军入城,“大掠三日”后,下令禁止以后  李自成军横扫陕西境内,所向披靡,虽有屠凤翔、庆阳和榆林之  举②,但在大多数地区仍属过路的性质如在同官县,上引书的卷  10《纪事》称:“刘宗敏率贼众数十万攻延绥道,经邑境,居民逃  窜,闾阎一空”居民多逃窜而非遭到屠杀李自***陕之初,因陕  西为其故乡,不让部下“侵暴”百姓,虽不足一月,“抄掠如故”,然抄  掠的对象主要是富户③与的战事比较,李自成在陕西实在  是太顺利了战事不激烈,战争中的人口也就不多四个月  后,即崇祯十七年二月,李自成率部入晋,战争的重点转移至山西、  北直隶境内正因为如此,陕西汉中府以外地的地方志中没有留  下什么战争中人口的记载  
汉中府及相邻的西安府属商州一带的情况例外,关于这一区  域的人口损失,我在有关移民史的研究中作过细致的研究如在  雒南县(今洛南县),清人的记载说:“国初时而田园长田蒿,行百  里间绝人烟矣”④战乱使“汉沔间几无宁日”,“民死于锋镝、饥  馑、瘟疫者十分之五”⑤很多地方“较昔之盛时尚不及十分之二  三,一就具体数据而言,《山阳县志》卷2记载了三十  三年全县1443户居民的居住点,显然,这一数据就不是纳税的  “丁”,而是“户”,查嘉靖《陕西通志》卷33《户口》,嘉靖年间山阳  全县的“户”数为“四千三百五十四”,“口”数为“二万三千三百”,户  均口数竟然达到5.4要知道,明代中期的“户”数和“口”数已经  ①彭孙贻《流寇志》卷8  ②《明史》卷309《流贼传》,彭孙贻《流寇志》卷8  ③《明史》卷309《流贼传》  ④乾隆《雒南县志》卷4《食货·土田》  ⑤民国《汉阴县志·大事记》  ⑥嘉庆《汉阴厅志》卷9  蜕变为纳税单位,绝大多数县份的“户”均“口”数多得离奇据本  .卷第六章,从弘治四年开始,陕西省的整个户口统计系统就已出现  紊乱至明代中期,似乎只有山阳一县还保持着洪武时期的户口  调查制度即使认为嘉靖《陕西通志》中山阳县的户数就是崇祯初  年山阳县的户数,经过崇祯大乱,山阳县的人口也损失了三分之  
据此可知崇祯年间的人口率,汉中府可能超过50 %,延  安府中部受害极其严重,但因其北部和南部受灾轻,战争破坏也不  严重,因此,人口损失可能为40 9/6左右,西安府因商州残破,可将  人口比例定为30%,凤翔、庆阳、平凉可能为lO%巩昌、临  洮等府可能无损失如果认为崇祯三年陕西各府的人口比例大致  与洪武二十四年相同,依此比例,就可以测算出明代末年陕西各府  的人口数合而计之,陕西人口尚余740万左右,人口损失比例达  到26%  
正是在这一人口背景下,才会有清代初年陕西西南部地区对  四川北部地区规模不大的移民,才会有清代中期东南各省对陕西  南部地区的大移民也正是因为如此,关中地区既不需要向外移  民,也不需要接纳外来移民  
5.山东  
左懋弟陈奏河间府静海至山东临清一带的情形时说:“人民饥  死者三,疫死者三,为盗者四米石粮二十四两,人死取以为  食”①从每斗米的价格来说,可以说是除了被围的开封城以外最  高的粮价了与此相对应,大约60%的人口了  
地方志的记载更为详细如丘县,崇祯十二三年“连荒,颗粒  不收,谷价沸腾,每斗麦价银一两八钱,米价银一两九钱,人食树皮  草子根,甚至人相食加以瘟疫,各村男妇死者十不存一”②如  茌平县,“崇正十四年大饥,蝗虫遍野,瘟疫横生,死者十之九,赤地  ①《明史》卷275《左懋弟传》  ②民国《丘县志》卷7《灾祥》    千里,人相食”①如夏津县,“崇祯十三年大饥,斗米两银,人相  食”②如阳谷县,“崇祯十四年大疫,人烟几尽”③山东的类似记  载仅见于东昌府境内,与左懋弟所陈吻合东昌府境的人口大都  是死于饥荒和瘟疫的,与战争并无关系  
山东的灾荒也是全局性的,时人谓:“时山东寇盗充斥,徐  (州)、德(州)数千里白骨纵横,又遇荒旱,大饥,父子相食,人烟断  绝”④这不仅包括山东西部,也应包括山东东部如莱州府高密  县的一条资料就说:“崇正十三年旱蝗,大饥,人相食”⑤灾荒是造  成山东人口的主要原因此外,地区性的“寇乱”也导致人口  除上引彭孙贻所言之外,在济南府长清县,“崇祯十六年,贼  攻城急,先是省城失陷,调王邑侯去,代治历城贼遂肆并力破真  城,士民屠戮殆尽”⑥然而,在地方志的记载中,受到明末战争影  响较大的县份屈指可数,死于战争的人口并不很多加上迄今未  发现崇祯年间山东境内有大的传染病流行,因此,山东的人口损失  可能小于北直隶和  
依照第七章的论述,万历四十二年(1614年)山东人口即达  1482万左右,万历四十三年、四十四年大旱使山东人口蒙受损失,  若至崇祯三年(1630年)恢复至灾前水平,则是年有人口也是1482  力人崇祯三年以后,清军人关掳掠,山东有数十***口被掠北  上,从崇祯三年开始,山东人口不可能有什么增长了  
就崇祯年间的旱情来看,山东东部明显要高于山东其他地区  据表7一l,洪武二十四年东昌府人口仅占全省人口的2%如果  加上洪武二十六年以后迁入的移民,这一比例可以增加至3%  即使由于移民区域人口增长速度快于非移民区,以7‰的年平均  增长率计,万历四十二年,东昌府人口大约为85万,占全省总人口  ①民国《茌平县志》卷11《灾异志》  ②民国《夏津县志55卷9《灾祥》  ⑧民国《阳谷县志》卷9《灾祥》  ④彭孙贻《流寇志》卷5  ⑤民国《高密县志》卷l《总纪》  ⑥道光《长清县志》卷16  的5.7%山东东部的灾情较其他地区更为严重,设崇祯末年东  昌府人口损失率与相邻的北直隶相同,也是40%的话,则有34万  左右的人口了其他各府人口以10%计,全省人口  可达174万之巨明代末年,山东人口总数约为1308万    崇祯年间南方人口的损失  
1.四川  
有关明末清初四川地方残破的记载,用一句话概括,便是“张  献忠屠蜀”不少研究者不相信这一说法,他们搜集大量的资料来  证明张献忠所屠主要为地主阶级,而屠蜀者也有政府军队或其他  地方武装这一争论的结果已经结集出版①在这一讨论中可以  看出,无论是“张献忠屠蜀”还是其他人屠蜀,明末战争之后的四川  的确是残破不堪了  
关于张献忠屠蜀的记载很多张氏不仅屠重庆,屠成都,而且派  兵搜山屠杀一般的老百姓关于此事,《流寇志》卷13有如下记载:  
城中人杀尽,令所部搜山,每屠一路,册报某日某部杀人  
数次日山上有烟,谓搜山不尽,一部贼兵尽斩以首级重不  
可致,成断右手以报功每搜山,贼至山中,与百姓相向哭,  
日:“我与尔无仇,令吾至此!尔辈断手后,不可饮冷水,一饮  
即死以秫面洒之,裹创口,立生肌,或得全命”成都、重庆、  
巫、夔、叙州数千里绝人烟  
据此进行人口的推测不免粗糙在《中国移民史》第六卷  中,我采用根据文献记载人口比例的方法进行推测如在川  东地区,大量的记载类此:如广元县,“苟全性命者十之一”②,如西  充县,“土著民人,十去六七”③等等估算的结果,四川人口可能  损失了90%  
在以前所作移民史的研究中,我估计明代四川人口的年平均  ①《张献忠在四川》,社会科学丛刊,1981年  ②民国《广元县志稿》第五编  ③光绪《西充县志》卷6    增长率约为5‰参照安徽凤阳、庐州和安庆三府的情况,这一估  计可能是偏低的,对于一个人口稀少且田土肥沃的天府之国来说,  合理的年平均增长率应当达到7‰直到万历二十六年(1598  年),“全蜀诸郡邑大疫”①,“人民甚众”②人口增长的势头才  停了下来万历三十七年,四川出现全省性的大旱③,在《中国近  五百年旱涝分布图集》中,四川有广元、万县、成都、康定、重庆、西  昌六个观察点,万历三十七年,万县、康定和西昌三地缺载,广元和  成都为5级旱灾,重庆为4级旱灾次年,除广元记为5级旱灾  外,其余各观察点均缺载由此可见,万历三十七年和三十八年确  实是四川的特大旱灾发生期据此,在本卷第七章中,我将从明代  初年至崇祯三年四川人口年平均增长率定为6‰崇祯三年四川  人口总数大约达到了735***,同年因全  省性的瘟疫流行而减少十一年以后,全省性的特大旱灾进一步  使人口减少灾后和平的发展时间并不很长,从崇祯初年开始,四  川全省陷入无休止的战乱当中在这一过程中,大约有685***  口,残存的居民仅50万左右  
2.湖广  
自陕西农民军进入湖广后,湖广西北部就成为他们和明军拉  锯的主战场郧阳遭受的破坏最重,如“竹山自(崇祯)七年陷,被  屠,八年十月应鹏至,仅栖草舍,至是(按:指崇祯九年)复为空  城”④然而,由于郧阳一带山深林密,居民完全可能避入山中,因  此,只要不存在对居民的刻意追杀,郧阳一带的人口损失不会太  多  
崇祯十二年农民军与官军在鄂东麻城一带对垒,山中寨民既  苦于“贼”,也苦于兵“寨民嘹见柄裆持械者,不问为兵为贼,坚壁  拒之药弩虎枪,凭险而施,莫可谁何”⑤又如崇祯十四年,在应  ①光绪《射洪县志》卷17  ②道光《大足县志》卷8  ③道光《乐至县志》卷16  ④彭孙贻《流寇志》卷3  ⑤同上书卷4    山县,“应山多山氓,习射虎豹,药矢傅人肉沸烂立毙贼数攻,  不能克”①山中居民与平原地区的居民不同,他们在兵乱之  时,不太可能逃入城市避难,因此,也就可能免去屠城之祸所  以,崇祯十六年二月,“麻城民乱,焚死青衿数人,士民空城走”②  看来,在山区,死守县城并不是最后的逃生策略类似的情况在江  西地区也有发生,如崇祯十六年,张献忠部入赣,“时江西袁州、临  江、吉安三郡人民多徙山谷”③类似记载则不见于华北平原  地区  
然而,郧阳一带的战争持续的时间实在太久了明军与农民  军之间来来回回的拉锯,将近持续了九个年头,经常性的逃亡导致  的农事荒废,也会导致人口的大量加上双方军队筹集军粮,  郧阳的残破就是可以想见的了  
崇祯十五年十二月,作为明守军的左良玉部拥众20万,自河  南溃,屯聚襄阳他们“饩于官者仅二万五千,余皆因粮村落,襄人  不堪”④官军的就地取粮引起襄阳人的不满,襄人遂与“流寇”联  手,所谓“襄洛之民牛酒迎贼”即是仅从这一记载来看,襄阳地区  并不如地区一般残破不堪“襄人因怨其(按:指左良玉)淫  掠,焚其舟,良玉怒,掠荆襄巨估船,载军资妇女,身率诸军营樊城  高阜”,直到崇祯十五年,襄阳之民尚有力量反抗骚扰他们的官军,  焚其舟船,而官军也能够迅速地掠夺到“荆襄巨船”⑨,说明至少在  此之前,这一区域的商业贸易尚未中断,人民生活还算太平,人口  数量也未大幅度减少也正因为如此,崇祯十六年,李自成选择在  襄阳建立了自己的政权  
崇祯十五年之前,湖广首府武昌尚未遭受兵燹,且因城池坚  固,“富家巨室,多渡江依栖焉”⑥是年年底,左军突至汉口镇,在  汉口大肆劫掠左兵“而仇于镇人亦甚勇,于是居其居,因薪之;食  ①彭孙贻《流寇志》卷5  ②同上书卷7  ③同上书卷8  ④⑤同上书卷6  ⑥同治《江夏县志》卷5《兵备志》    其食,因粪之;财其财,妇其妇”①又向楚王索要二十***军饷,  不允,左部大掠武昌城,“宗室士民奔窜山谷”次年四月张献忠部  占领武昌,《流寇志》卷9称:“武昌破时,沿江积尸千里”卷7则提  及被屠杀者的数量,“屠戮士民数万,投尸于江尚余数万,以骑围  而蹙之,尽跳江中,浮觜蔽江而下,武昌鱼几不可食”上引《竹中  记》还称:“自王府至庶民,杀戮以数十万计,被驱于江者,又十余万  人”有人评论道:“数十万加十余万,起码得三十万,恰与计六奇  《明季北略》相符可是把当时三镇人口都杀光还凑不足这个  数”②相对而言,《流寇记》的记载倒是大体可信的  
崇祯十六年,张献忠在攻取武昌之前,还在鄂东南地区活动了  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在黄州府南部,曾有蕲州和蕲水两城之屠攻  取武昌后,张献忠于城中只停留了两个多月,遂挥师南下,攻占湖  广南部,占领长沙长沙“城中尽被屠戮”⑧  
至于湖广北部其他地区,据《流寇志》卷5,崇祯十四年“曹操  陷随州,知州徐世淳死之……吏民屠戮无遗,街中血流成渠”同  年在宜城,李自成部攻城,环攻八昼夜,破城,“城堡庐舍焚尽,残  戮士大夫无噍类”④相信类似的屠城事实还有许多因为按照  惯例,“望风降者不杀;守一、二日杀之三四;三日之外,则必屠  矣”⑤  
长江沿岸的情况更为糟糕尤其是荆州府地,因地处川鄂孔  道,大兵往来,人口损失甚巨如***县,“自明季大乱,殆尽,  版籍无存’’⑥;如巴东县,“崇祯七年流贼过巴东,时流贼自楚人蜀,  有一斗粟、整十万等号,江北居民遭其屠掠者大半自是陆续往  来,岁十数起,百姓流离失业……十七年二月张献忠尽驱荆州民人  蜀,男女扶携,鱼贯而进,越数月始毕,饿毙者积尸满道,巴东亦被  ①魏晋封《竹中记》转引自范锴《汉口丛谈》卷4  ②范植清《明末农民大起义与汉口镇的发展》,《中国农民战争史研究集刊》第四辑,  
上海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  ③嘉庆《长沙县志》卷3《城池》  ④同治《宜城县志》卷10《杂类志》  ⑤彭孙贻《流寇志》卷7  ⑥民国《***县志》卷3《民政志》  掠千余人”①这批被掳掠人川的人口,以荆州府民为大多数,他  们中的相当一部分死于赴川途中  
同治《宜昌府志》卷5《赋役》记载长阳县“明季烟民户口五万  余,崇祯十六年后叠遭兵火,犹有万户,继以土司连年掳掠而辗转  沟壑者十之三四,罹难于锋镝者十去二三,逃散于四方者十仅存一  矣”同一记载还称“长邑原额人丁三千二百有奇”,故此“户口五  万余”绝不是作为纳税单位的“丁”数,而是实际“户口”,只是到底  是“户”还是“口”,则不清楚据此可知,在明代末年的动乱中,长  阳县损失的人口约占当地总人口的80%  
因此,就湖广北部各府而论,笔者估计郧阳府的人口损失可能  占总人口的40%,襄阳、德安、黄州、武昌、汉阳、承天六府的  人口可能占10%,荆州府可能占30%根据本卷第六章、第七章  所作研究,可以大致推测出崇祯三年的各府人口总数约为800万  人,并进一步据此测算出战争中的人口约为120***  人口占总人口的16%  
在湖广南部,除了张献忠部的屠戮之外,其他地方性的“寇乱”  也造***口的如崇祯十年,“临(武)蓝(山)二处土贼焚劫湘  潭十二日,贼船蔽江而下,抵郡城,围攻甚急所历诸邑,焚掠一  空,荒烟百里,又分党至浏阳北境……剽掠无算,转醴陵去袁州”  又如崇祯十七年正月,“左良玉自武昌至长沙,初击献贼,既而肆  虐,较贼倍惨,民甚苦之时大饥,士兵互相仇杀……自是湖南日  屯重兵,长(沙)宝(庆)间蹂躏尤甚”②湖广南部究竟遭到了何种  破坏,史载不详然我从移民史的资料看,清代的“湖广填四川”,  主要指湖北麻城人和湖南南部人口的西迁湖南南部的人口多来  自永州和衡州两府他们不仅西迁四川,而且也大规模地迁入了  陕西南部地区与此相对照,长沙、宝庆及麻城以外的其他地区则  少有西迁的  
3.南直隶  ①光绪《巴东县志》卷4《赋役志》  ②乾隆《长沙府志》卷37《灾祥》  
皖北西部地区是明代末年旱灾和瘟疫流行的主要区域在凤  阳府西部的颍州地区,“崇祯十三年颍州、颍上县、霍邱县、蒙城县  大旱,蝗七月大风拔木,斗米千钱毫州大疫十四年春颍州、  颍上县、霍邱县大饥,四月疫,秋末方止青蝇大如枣,丁尽户绝者  无数”①这次大疫的危害到底有多大呢?一份来自蒙城县的记  载说:“崇祯十三年旱,大饥十四年正月矿寇攻城三日,总兵刘良  佐败贼,全城三月大疫,十死其九”②尽管关于大疫的月份,两份  资料相差一月,但并不妨碍分析据此可知,蒙城大疫并不是战争  所引起,且率高达90 %,只能认定为鼠疫  
一份来自阜阳县的资料称此次大疫始于十四年夏天,“十四年  春大饥,人相食夏大疫至秋末方止”③阜阳即颍州,比上引资  料所称疫病流行时间稍晚在凤阳府东部的五河县,有记载称:  “十三年大旱,民饥,草木根皮食尽十四年蝗生,大饥,继以疫,民  死甚众”④据此推测旱情和疫情波及了整个凤阳府  
庐州府西部六安一带的灾睛也相当严重崇祯十三年夏,“六  (安)、霍(山)大旱,飞蝗蔽天,人相食,至有父母自残其子女者,虽  重典绳之不能禁十四年辛巳春饿殍枕藉,民采草树为粮,以待麦  秋麦未登而疫作,嚣市昼静,巷无行人,城中出骸如蝈二麦虽  稔,收弃相半,民有绝户,而不得刈者夏复大旱,蝗蝻所至,草无  遗根……十五年壬午春霍山大饥,人相食”⑤旱灾、蝗灾、瘟疫共  同肆虐,造成了这一区域的残破  
在安庆府潜山县,“崇祯十四年辛巳,大旱,虫,疫人死者枕  藉,饥者剐人为食,无敢独行者十五年壬午,大饥疫”⑥宿松县  也有相似的记载⑦  
战争仍是人口的主要原因以亳州为例,“崇祯八年正月  ①乾隆《颍州府志》卷10《祥异》  ②《蒙城县志》卷2《祥异》  ③道光《阜阳县志》卷23《机祥》  ④光绪《五河县志》卷19《祥异》  ⑤乾隆《六安州志》卷24《祥异》  ⑥乾隆《潜山县志》卷24《祥异》  ⑦《宿松县志》卷3《祥异》  十七日,流贼李自成破北关,杀掳男妇万余,焚掠一空……十一年  小袁营流贼一条龙、万小仙寇境内,不时焚掠,人畜俱入城庵观杂  处十三年秋矿贼袁老山人寇,连营五十里,焚掠殆尽……十五年  四月十五日李自成破毫州,杀掠无算……贼时中……大杀掠,鸡犬  无所遗,村落一空,闯、曹之残虐不如也……十六年土贼盘踞民庄,  市无居人”①再如崇祯十六年,官军“左良玉拥兵二十万下九江,  舳舻百里……遂自九江下营池口,分遣步骑沿江行南岸,焚劫池  州、安庆……贵池、繁昌所至为虚”②然而遗憾的是,在所见记载  中,迄今未见有关人口损失比例的报告  
依据本卷第六章的论述,明代风阳府和庐州、安庆两府的人口  年平均增长率分别为7‰和4.5‰,至崇祯三年,三府人口可能达  到570万,设其中人口损失率为20 %,则有110***口死于灾荒、  瘟疫和战乱  
明代末年北方鼠疫传至太湖流域,苏、松两府人口约230  万,杭、嘉、湖三府人口约370万,论证过程详见《中国人口史》  第五卷第二章  四、小结  
兹将崇祯三年(1630年)及崇祯十七年(1644年)中国分省人  口列如如表11-1(表略)  ①道光《毫州志》卷26《武备·兵事》  ②彭孙贻《流寇志》卷7    
合而计之,崇祯末年,中国人口大约尚存15250万,与崇祯三  年相比,中国人口减少了大约4000万这实际上是一个相当粗略  的估计,例如江西,张献忠部及棚民武装在赣西北的活动以及赣南  西部地区棚民武装的活动,都造成一定数量的人口损失,由于计算  困难,此处从略清代的人口变迁,大致在这一人口基础上进行的  向好友推荐本贴:&&&& 标题:《曹树基论明末人口真相 转载》&&&& 地址: .cn/Article/200608/showp1.html
& Re: 曹树基论明末人口真相 转载
中国人就是他妈的野蛮,农民军起义你屠杀平民干什么?中国人从来办事都没有逻辑。农民去和日本人一样残忍。。
作者: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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