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小品在结拜,有一句天苍苍野茫茫地茫茫

苗阜王生说的陕西话相声,有一段台词说的是:回民巷到桃园三结义,请问这是哪部作品???谢谢_百度知道
苗阜王生说的陕西话相声,有一段台词说的是:回民巷到桃园三结义,请问这是哪部作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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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陕西话》中50多分钟,一个卖肉夹馍的老头说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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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更的的闲趣小品自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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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致母亲节
  外婆八十八岁了,个子小,很清癯,其实是很瘦。
  眼不花、耳不聋,背倒是弯了。早就满头白发,近年却又渐渐长出黑发了。每天清晨去小区的花园锻炼,活络手脚。锻炼什么呢?曾经是香功,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功。估计有九成甚至十成功力了,上三、四楼如履平地。周围千里以内的佛教名山一概登临,所以,
  反应不要太快啊,随便给她说个笑话,马上就笑,露出一口雪白假牙,煞是可爱。因为是假牙,刷牙就十分方便,可以放在杯子里定定心心清洗,一般人谁能做得到?
  每天两顿酒,华佗牌十全大补酒,上海产。每顿一杯半,一杯尽边尽沿,半杯就靠感觉即兴掌控了,感觉好的时候,看起来似乎是大半杯。但是不承认。
  下午呢,不睡午觉,和邻居打麻将。因为有一张自动麻将桌,邻居们没吃完午饭就在探头探脑了。小赌怡兴,限额十元。因为手脚麻利,所以赢多输少。有的邻居输不起,也就让着不认真。打麻将一坐半天,很累的。大家为她制订规定只准一、三、五打麻将,于是就悄悄出去征战,打遍左邻右舍无敌手。于是阿姨、舅舅要她交罚款,缴了还是屡教不改,而且笑得咯哩咯哩。现在似乎连双休日也没有了,算了,随她吧。
  本来不识字,后来要念经,慢慢认识了不少字。心经背得烂熟,不带一个咯噔。几个舅舅故意乱七八糟瞎背,外婆就抗议。每到天黑,读一会经,然后早早睡了。
  在院子里盖了极小的一间佛堂,中间供了一尊观音。其余不认识的菩萨也是有的,因为不认识,都靠边。每天上午要去佛堂一个人坐一会,不知道冥思苦想什么般若。
  年轻时当然很艰苦,生了八个孩子,不容易拉扯大的。有两个没有拉扯大,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上班下班,全家下放,洗衣做饭,种菜养猪。老了生活就比较好了,高高兴兴,嘻嘻哈哈,从来不问钱的事情,逢年过节还要拿出几千压岁钱。
  自己编了一个养生之道:一天两顿酒,活到九十九;若要身体好,每天八粒枣;若要身体强,天天打麻将。
  最近又创作了一个:人到老,莫烦恼;穷富不比较,小事不计较;一日三餐吃得饱,每天活动身体好,欢欢乐乐度到老。
  几个舅舅认为外婆太有才了,简直就是诗人。又七嘴八舌逗她说:小事要计较,夫妻要吵闹,乒零碰朗斗到老――
  外婆不理他们,露出一口白牙灿烂笑。谁都有外婆,但是难得这么有趣的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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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缘之犬封国》
未曾靠岸,却已经听到油锅嗤啦嗤啦,闻到奇香扑鼻,好似到了饭馆里。只是这派头比百十万个饭店更大,香味也浓郁得粘稠,飘都飘不动了。
多九公道,这就是犬封国了,这犬封国的特色就是吃,食不厌精,烩不厌细,仿佛前世没有吃过,都是饿煞鬼投胎,所以今生一定要补足。
上得岸来,却果然是大好景致。沿途高楼大厦,装修得金碧辉煌,十之八九不是酒楼就是菜馆,不是饭庄便是食苑。还有无数小吃排挡锦上添花、熟食烧烤拾遗补缺,生意着实兴隆,真是山阴道上,目不暇接,更见人头攒动,犹如过江之鲫。男女老少,进进出出。进去的急急忙忙三步并做两步,出来的则 脚步踉跄,酒气冲天,顺便打一个饱嗝,冲出来的也是蒜茸或者麻辣,好闻得紧。
三人一路观望,多九公又娓娓绍介道:此国之民,但凡有翅膀的除了苍蝇,有腿的除了板凳,其余只要能塞到肚里去的,那是一定要吃一吃的。立国数千年来,变着样子,想着法儿,只在吃喝上用功,除了吃喝,一无长处。不知道多少飞禽走兽,山珍海味变着法地进了五脏庙。而且,越吃越想吃,越吃越能吃,倘若天上的月亮太阳能捉到,那一定也早就吃得精光,把一切吃到嘴里才算是真的。
唐敖道,像这等吃法,难道不腻?多九公道:哪里能腻?吃有吃的道理,天冷天热,花开花落,一概是搓一顿的理由。开心了当然要吃,郁闷了不得不吃,不开心不郁闷难道就不能吃?吃了就开心且不郁闷了。结婚要吃,离婚要吃,生日要吃,忌日要吃,亲朋好友聚会要吃,寻个小妾又怎能不吃?报仇雪恨前要吃,报仇雪恨后要吃,仇人和解也要吃;做生意要吃,生意做成了更要吃,生意做不成更更要吃,既然生孩子添丁要吃,死了人岂不一定也要吃。长久以来,这吃就成了活在世上的主要目的,三天不进馆子,那简直了无生趣,三天没人请吃,那是人生完全失败。
林之洋道,哪来介许多银子吃喝?多九公笑道,饕餮之人总有办法,开会。三天两头没事就弄几个会议开开,或者一天弄几个大小会议开开,然后几十、几百桌地大吃。哪里会找不出理由呢,上峰下来视察,同级相互取经,下级拜见上级,迎往送来,理所应当。这吃吃喝喝才能增进了解,融洽感情,上传下达,贪贿索要,溜须舔沟,官商勾结,卖官鬻爵。实在没有新意,还好开几个会议专门研究吃文化和文化吃,搞搞新意思,岂不又是大吃而且特吃?大喝而且特喝?
林之洋道,吃来吃去,总要银子的,只是这银子从何而来?多九公道,哈哈,先生真是实在人,这件事想想也就明白了。有人多吃,自然有人少吃或者没得吃。有人天天吃、顿顿吃,自然有人天天愁,没得吃。好在这等事也轮不到咱们来指手画脚、说三道四,弄得人家举国不高兴。
唐敖、林之洋到底是没见过世面,又是读书人的底子,不免就有些不理解,有些正义冲动的叽里咕噜,压低嗓子说了一些富家一席酒、穷汉半年两,朱门酒肉臭、穷奢极侈、天下寒士、民脂民膏、精兵简政等等不着边际的酸话。
多九公见两人如此这般模样,打趣道:上次经过,学了一段报菜名贯口,说给两位听着消遣;蒸羊羔儿,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炉猪、炉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酱肉、香肠、什锦酥盘儿、熏鸡白脸儿------红丸子、白丸子、南煎丸子、四喜丸子、三鲜丸子、金丸子、鲜虾丸子、鱼铺丸子、饸饹丸子、豆腐丸子、炸弹丸子、富士丸子、阿波丸子、煤球丸子、药丸子、正气藿香丸子、樟脑丸子、樱桃小丸子------
二人听他说得乱七八糟有趣,这才眉头稍展,去了几分杞人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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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想当年,百晓生兵器排行榜上,小李飞刀、例不虚发,独步天下。更加难得的是李寻欢一门三进士,父子双探花,那简直是遗传学或者教育学上的千古美谈。
  惭愧,外婆祖上没有这么风光,也就是大清朝出了两个进士,中间还隔了不少年。再往前,大明朝或者大宋朝有过什么,不晓得。至于武功,大概最多也就是打打太极拳,来个白鹤亮翅或者左右揽雀尾什么的。
  飞刀?那是听也没有听说过,又不是天桥练把式的。你有怀宝剑,我有笔如刀,平时接触最多的金属制品是水烟筒,白铜的。吐气开声,掷出去也能权充暗器吧?吓人一跳!
  年代久远,沧海桑田,一概不记得了。更因了六十年来革命大潮一浪高过一浪,就是记得也是梦里都咬紧牙关不敢说,当然就小心翼翼地任其湮没了。
  唯一留下一些印记的就是一个宅子,大学士第。
  什么大学士第啊,除了大门门楣上一个石刻的匾额,一片破旧房子而已。但是很大,一定认真考古,还是有些收获的。
  先是两扇斑驳的对开大门,红海样的年月是大红的,红旗一样,后来就难以界定是什么颜色了。进门有三间门房,住了一户人家,就把交通和风水全部改变了。所以要把大门常打开是办不到了。围墙上另外开了一个小闼,油漆也无,所有的人都从此进入。
  排闼而入,一个石皮天井,怕不有三百平米。这么大的面积怎么可以不利用呢?于是红砖盖了两排厢屋,胡乱抹些石灰,作住房或者厨房。住了四对小夫妻,住进来的时候是小夫妻,新婚燕尔,卿卿我我。后来当然是老夫妻了,生儿育女,人丁兴旺,又挤不下了。
  朝着天井的是厅屋,极其闳大高敞,一人抱不过来的柱子,罗砖地。拾级而上,原来是雕花长窗的吧,但是全部砌了墙。石灰颜色新旧不同,说明是不断经营持续发展的。经营改建了做什么?当然是住人,房子终归是住人的。隔成一小间、一小间、还是一小间。
  本来东西各有一个小院,每个小院都有相向而对的六间房,外婆就是在东面的小院里长大的。外婆说,好大一棵天竹,还有好大两只金鱼缸,专门出产壁虎和蚊子。
  厅屋后面是三进房子,各有天井隔开。天井里有梧桐树,秋天可以有梧桐籽炒着吃。天井里当然也搭满了各式厨房。外婆说,曾经住过一个患痨病的青年革命家,这个革命家潜心革命,天天煎中药,药渣倒在石板路上。不小心把房子烧了两间,人不要紧,所以后来革命就成功了。如果不吃中药,说不定革命就比较难成功,所以这里是革命的红色摇篮。再后来一点劫后痕迹也看不出了,又有人把房子盖起来了,和原来当然不大一样,但是谁管它呢。
  东边小院和西边小院什么地方各有一口水井,记不起来了,大概上面也盖了房子。
  三进房子后面就是后花园了,后花园,多么旖旎的名字。栽满了各式花草树木,筑了回廊亭子,还有一座太湖石假山,还有山洞、池塘,池塘里有荷花。但是看起来不像,亭台楼阁影子全无,树木一棵也不见,只有假山基本还健在。太湖石玲珑剔透,没什么用处,不能用来压腌菜。旁边都搭建高高低低房子,几十户人家开门见山,活得绕有情趣。
  这都是十几年前的面貌了,现在这个大学士第已经整体搬迁,搬到一个休闲文化广场上做了一道人文景观。搬迁以后的样子比较像个府第了,干干净净,焕然一新。弄来了不少仿明式家具,不少镜框字画,通了自来水,挂了几只监控探头和很多大红灯笼,装修得仿佛丽春院。旁边还有卖油炸臭豆腐。
  旧社会的官宦人家,一定是大红灯笼高高挂的,一定妻妾成群,这个想也不要想。不然算什么旧社会?新社会尚且妻妾成群呢。对伐?
  还扩建了花园,垒了一座土山,种了很多的树,栽了更多的竹子。当然不可居无竹,夜雨潇潇,疑是民间疾苦声?竹林里还用彩色水泥块铺了迷宫似的小径,大概想来以前的进士夫人和小姐们没事就在这里躲猫猫?
  大学士第门口新立了一块石碑,看不懂上面镌刻的什么文绉绉,肯定是一派好话。于是慢慢又出名了,有人认为此乃庙宇,偷偷来烧香跪拜,保佑子孙考上大学或者公务员。
  有一群住在意大利国的海外华人爱国得紧,万里以外回来寻根,旅居番邦好几代,搞不清了。想来想去,随便怎样想,自己一脉的祖先故居找不到。因为和外婆家同姓,于是一定也要到这大学士第来祭祖,这就有些乱七八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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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框里的字画》
  如今的人有文化。
  房子装修完毕,当然要挂些字画。新婚小夫妻挂照片,相看两不厌,甜蜜得要命。
  尤其新娘子,一袭洁白婚纱,明眸皓齿,眉毛像弯弯的柳叶;蓝色、绿色或者粉色的眼影;睫毛膏拉得眼睫毛有一寸长;梳了发髻,头发像弹簧一样一圈圈乌黑着挂下。新娘子或者红色露肩旗袍,新郎官则匹配成长袍马褂,三十年代一对璧人,仿佛徐志摩和陆小曼。化妆师手段高强,能把每一个新娘子打扮得一模一样,标准化生产,弄不好就要搞浑。新郎倌可能比较喜欢搞浑,浑水摸鱼。
  平常人家其它挂什么呢?一个镜框。字比较简单:“难得糊涂”、“学海无涯”、“吃亏是福”、“厚德载物”、“为人民服务”、“好人一生平安”,看起来都是比较内敛,心平气和、与世无争的假话。其实谁都明白,骗骗别人的。总算还好,一本正经敬书八荣八耻的也没有看见。
  曾经见过一张字,“大雨落幽燕白浪滔滔”,乃是林散之老先生的墨宝,虽然写错了字作废,但那是错版,可能更加宝贝,所以也裱出来挂着。
  挂画的人家比较少,要挂也是国画,梅兰竹菊,几块石头、几只虫子。或者就是大大的一蓬大朵牡丹,花团锦簇、姹紫嫣红。至于其它传统的鹏程万里、一帆风顺、吉庆有余、富贵有余、金玉满堂、花好月圆、喜上眉梢、紫气东来,大好河山、旭日东升,一般现在也觉得比较俗,影响文化品味。与时具进,都挂一些绿色环保的风景,蓝天、白云、大江、大河、瀑布、海浪沙滩、西洋房子。平时看不到,看着养眼。
  有一位老朋友,大文化人,后来弃文经商,几年下来是亿万富翁了,旗下公司大大小小有了几十家,正准备创业板上市。办公桌后面挂了四张油画条屏,是八匹高头大马。因为其生肖属马,生日的时候有人送的。看着他脑袋上面全是马蹄飞奔,总有些担心哪一匹呆马不慎踏空失足。
  另一个好朋友比较潮,镜框里是马蒂斯的大作印刷品,所有来的客人都奇怪,这是你家公子画的吧?解释要解释半天,后来就不挂了,烦煞脱了!
  还有一个教授朋友,家里挂满了大小油画,都是后现代或者后后现代的作品。他说,夫妇两人没事的时候就仰着头端详遐想,创造性或者发散性思维。神游八极,这到底画的是什么呢?据说每一次看到的都不一样,移步换景,那就像是万花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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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谁?谁是我?谁在问我是谁?》
  ――关中大侠吕轻候先生真我思辨之初探
  写完这个题目,便已经有些发蒙头晕,学院派呵。
  关中大侠吕轻候就是《武林外传》中的秀才,单凭这个反省自我的逻辑思辨的怪题,将平谷一点红忽悠得天旋地转,最终拍碎天灵盖走了。
  依在下看来,此“我”起码有三层意义,一个是别人眼中的我;一个是自己心中的我;一个是确实客观存在的我。
  别人眼中或者心里的“我”,我是不知道的,谁知道别人心里想什么呢?但是又肯定确实是我,不然怎么和我打招呼,并且有时候请我吃饭喝酒,而酒是确实喝到在下肚子里去了。
  自己心里的“我”,也不见得就是真我。譬如在下,一直以为自己是貌健体端、人见人爱的。有时候更觉得自己道德勇气无与伦比,不料往往遇事脱逃,事后又想出无数辩解,仔细想来才知不过也是胆怯庸人一个。
  那么,哪一个“我”是不偏不倚,客观存在的我呢?
  譬如照镜子,一个是镜中之我,一个是我看见的镜中之我,还有一个才是镜外之我。
  这种思辨怪圈绕下去,在下便要走火入魔。且看双手,筋脉贲张,正要往脑门上去。更的的俯卧撑做得多,力道是很足的。
  曾经和朋友谈禅打机锋,说起那烂俗的“菩提以及明镜”偈子,在下也曾狗尾续貂:
  菩提本是树,
  明镜亦是台;
  本来都是物,
  尘埃便尘埃。
  于今想来,这等见解却是省了不少麻烦,“见山是山、见水是水”,饥来吃饭倦来睡,又哪来这么多唧唧歪歪?所以卿卿在下也便活到了现在,一只天灵盖也很完整。
  不由便拉扯想到“真名论坛”。什么是真名,以公安部颁发的身份证为准?那其实又作得了准吗?当然,此“真名”,或解作“真名士”、“真有名”、“真名气”,那一概就是更的的多虑了。
  我是谁?谁是我?更的的无以自拔,仅此就教于方家,先行谢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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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谁,谁是我,谁在问我是谁?》
  ――关中大侠吕轻候真我思辨之再探
  好不容易装回学院派,初探吕轻候之我、自我、真我思辨,反响寥寥。
  想那秀才,单凭这一个话语圈套,弊平谷一点红于三寸不烂之舌下,一时名动江湖,连当时的圣上也是知道的。
  于今的人,居然连这种与生俱来的人生迷茫、哲学思辨眼皮都不抬,觑也不觑一眼,那肯定是更的的没有写好,舌鼓得没有簧好听。或者这鸟网络本身便是鸡肋、温吞水,或者也并不就是做学问的,于是再来探一探。
  且写下去则个。
  自从有了网络、bbs什么的,便有人前来发帖,在网上一鸣惊人,唧唧歪歪。或挑脱、或深沉、或调侃、或骂人,或一本正经,或通篇无聊,当然,也少不得有人为了养家糊口,应命撰帖,这也是在所难免的。
  人们为什么要上网发帖,按照更的的一贯以己度人的看法,那主要是自恋。总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是明白事理,满腹经纶、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倘若普天下的人都听了自己的,那和谐社会何愁建不成的?
  于是便想,这网上的“我”和真实的“我”是同一个人吗?透过显示屏,嘀嘀笃笃出来的是不是自己呢?按照更的的自己的经验,一个人只要开始写作,准备给别人看或者装作不准备给别人看,那肯定就免不了有些假。那曹什么什么的都知道,都云作家痴,谁解其中味?那么他自己解其中味吗?或者别人看出来的这其中的味是他的吗?
  这样绕下去,可能就永远出不来。
  但是,更的的又有发现:网络上的“我”摆脱不了真实的“我”,虽然隔了时间和空间,因特网里出现的我和真实的坐在这里打字的我,其实真是一个镜像。
  所以,看帖子往往就能看出发帖之人的道德修养、性格脾气、为人处事、胸怀气节,甚至可以大略猜出他的景况或者故事来。这是很有趣的事情。特别是更的的有时候冲撞了网友,惹得网友大动肝火,为面子而战的时候,那真心情就活灵活现、一览无遗。倒让更的的笑煞。
  谁都知道,在网络上没人知道我是不是一条狗,那么当我面对虚拟世界,我为什么不能制造出另一个“我”呢?譬如就是一条狗?更的的曾经多次试图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但是很快又回归原来的我了。看来,人不能拉着自己的头发离开地球。
  更的的想,这可能和心灵的真正自由有关。也或者仍然只是和自恋有关,我不愿意去创作虚拟另一个“我”,我还是觉得“我”才是世界上最好的。
  尽管如此,更的的还是企图继续尝试获得心灵的自由,做一个变型金刚,譬如把自己变成一间山神庙,哪怕旗杆在后门那一边招摇。
  为什么要不断尝试呢?就为了我不想仅仅是“我”。
  所以我又发了一个关于“我”的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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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谁?谁是我?谁在问我是谁?》
  ――――关中大侠吕轻候真我思辨之三探(大结局)
  平谷一点红乃是一介武夫,属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类,所以就给七侠镇同福客栈的账房秀才单凭“我是谁?谁是我?”这个问题给绕死了。
  由此证明,知识就是力量。平谷一点红空有一身武艺,还是不如秀才会吹牛皮。改革开放三十年,现在的人到底是进化了,做学问离不开自由、民主、科学、政治、经济,否则当然不算学问。看见吕轻候这种元问题是睬也不睬,倒叫更的的寂寞死了。
  想想做学问还是要固执己见,哪怕把更的的自己先绕死了也在所不惜。想当年阿基米德忽然顿悟了浮力,光着身子跳出SPA浴缸,连浴巾都没有批一块,更的的裸奔又算什么呢?这叫什么精神?这就是裸奔不要紧、爱情价更高,只要主义真,补锌最重要。
  李白当年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大概也是如此。一个是李白、一个是李白的影,一个是李白先生的月亮。没有镜子的话,李白只能看自己的影子,影子是月亮投下来的,李白又怎能看见自己呢?就如别人眼里的我是经过遮掩的,我在认真做人,别人夸我像善人一样;我自己感觉到的我是有所选择的,人最不了解的就是自己,我却自以为是一个绅士;那么,应该还有一个不折不扣、恰如其分、真正存在的我,这个我既不是善人也不是绅士,有时候很善人很绅士,有时候一肚子的歪念头,哪个才是这个“我”呢?
  又如沐兮濯兮,一床锦被遮盖则个,更的的殢云尤雨,同床共枕的好女孩娇喘吁吁香汗淋漓感受到的我,心醉神迷欲仙欲死的我,还有一个我却瞬间从茫茫虚空穿过宇宙、越过扁平的太阳系、穿透蓝色的大气层、直达太平洋西海岸某个城市、进入某个水泥空间,冷冷地看着我在手满脚乱地做俯卧撑。我对我赞道:一个臀部好性感!
  倘若我没有这种对我的自我反省,我怎么可以不断约束、完善、寻找自我、成为真我呢?
  这种思辨也许永远不会有结果,使我不得开心颜。想来茫茫人海这种走火入魔的人或许也有,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的。
  独孤求败的独孤九剑,周伯通的左右互搏,难道不都是自己和另一个自己过招,我和我在相搏,我和我在较量?当然,不是绝顶高手,又岂能到得这等境界。
  于是百度一下:
  赫然跳出来的就是古希腊的柏拉图,原来老人家早就在问“我是谁?”了。嘿,又是那句老话,我们现在所思考的一切其实都是前人思考过的,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唉,惜乎。余生亦晚,倘若早生2500年,或许更的的就是柏拉图,柏拉图就是更的的。虽然没有多少大意思,但是全世界做学问的或者以为在做学问的都会知道更的的了,只是这个名字翻译起来比较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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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年前的中国百姓》
  偶尔翻得《读者》转载茅于轼先生大作《三十年前的中国百姓》,读毕却是拍案惊奇、大为不解,事情才过去三十年,难道就已经如此陈旧破残,以至茅于轼先生如此模糊不清了。
  笔者仰天长啸罢,就茅于轼先生文中一些不敢苟同之处列出,以求教于各位方家;
  第一,茅文云:“工厂里普遍人浮于事,大家干活没有积极性,干多干少都一样,基本上拿二级工的工资。”
  每个人基本都拿二级工的工资,这话是对的。二级工的工资是每月36元,因为地区差别,各地二级工的工资不一样,42,5元不知道是哪里的标准。又因为企业所有制性质及工种的不同,工资基数又是不一样,所以二级工的工资基本是28-36元。特殊行业则高得多。
  但是,这并不能说明大家干活没有积极性,当时,虽然物质上没有奖励或很少奖励(有时候会奖一个茶缸什么的),但是一个先进的光荣称号和其它荣誉也是很鼓舞人的。所谓工厂里人浮于事,和今天的国有企业比,决不会更人浮于事。工人们每天的劳动还是尽力尽职的,甚至每一次劳动竞赛也是真正的竞赛。而且,在当时的政治气氛下,也不可能怠工。
  至于为什么人浮于事,为什么工厂企业效率差,这是计划经济的体制决定的,产品的品种、质量、数量、销售等等,这和工人的劳动态度无关,这也不是可以由工人来决定的。事实上,笔者十分反感的是当政者及其附庸总是把责任推到最底层身上去的做法和说法。
  把全民企业的失败,把人民公社的失败,都推到工人、农民以及其它底层劳动者的劳动态度和劳动付出上去。就像把政治上的积重难返、无所作为推卸为百姓素质太低一样可恶。
  这批工人现在基本都下岗了,网络上是有很多没心没肺的人无所谓地叫好的,把不该由工人、农民承受的罪名横加到他们身上去。茅于轼先生于心何忍?
  作为一个问题的另一个面,付出和工资报酬永远不可能完全对应的。譬如现在,即使已经声称打破了大锅饭三十年,干多干少不一样,各种经济手段使尽了,但是中国制造仍然是粗制滥造,品质不佳,企业依然不景气,这也同样不应该由工人的积极与否来承担的。
  第二,茅文云:“那时生活苦,没有人会想着去赚钱”。
  这话就太不讲生活常识了,太不懂人性了,任何时候总归有人想着去赚钱的,即使要冒比较大的风险。让自己生活得好一点是人的基本欲望和权利。
  譬如,倒卖各种票证、倒卖副食品就从来没有中断过。譬如上海,那是什么票证都有买卖的,粮票、布票、工业卷、外汇卷、甚至邮票、纪念章。一直延续到现在,依然如此。只要某商场买几百送几百的促销措施出现,立即就会有人设法从中赚钱。上海人谓之“黄牛”。
  1968年,大批知青和城市居民下放农村以后,长三角的社办经济呼之欲出,一大批“供销”应运而生,车床、钢材、铜材、胶木粉、塑料粒子都成为抢手货。城里工程师、工人师傅休息日下乡指导、帮助生产更是屡见不鲜,难道这不是想着去赚钱?
  不管强权如何遏制人性,人性总是会自觉不自觉地反抗的。没有铁板一块的。
  第三,茅文曰“城里人穿什么衣服?那时候西装是资产阶级的东西,文革时大家都穿中山装。中山装几乎都是两种颜色,蓝色和灰色”。
  这话也是缺乏对人性的了解,罔顾事实。当然,西装是没有的,有也是不穿的。中山装其实也是文革后期“的卡”这种面料问世后才大量出现的,最早出现的中山装倒是黑呢的。
  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当时,城里人穿什么呢?笔者随便想来,就有譬如学生装、春秋衫、军装、夹克、工作服,还有青年衫、铁路装、上海衫。而女人手中的各式毛线衣更是层出不穷。女人也是可以穿裙子的,虽然比较长。
  铁路装是立领,设计灵感来源于铁路员工制服;上海衫则是劳动布制作的小方领宽大外套,是当时全国的最新时尚,里面配着尖领白衬衣。下面穿裤腿很短的裤子,直档横档都收得很紧,女人穿起来很性感,绷紧了。下面则是流行有一周白边的牛筋布鞋,东京鞋。
  而夏天,曾经流行过老头衫(白色圆领汗衫)、海魂衫、蓝色或白色晴纶背心、晴纶运动衫裤;冬天,则流行过拖拉机棉袄、风雪大衣,有几年流行人造棉面料的中式棉衣和中式棉衣罩衫,把棉衣袖口卷起来,把里面的白衬衣袖口翻在外面,这在当时是很酷的。女同志则有各式花布的棉袄罩衫,还有呢大衣。
  第四,茅于轼先生曰:“北京是全中国物资供应最好的城市”,“大部分的中小城市根本没有肉类供应”。
  这就非常奇怪地想当然了,北京是不是供应最好的城市,无从比较。但是,除了三年“自然灾害”及其恢复其间,一般城市是有肉类供应的,当然是定量凭票的。
  就是那三年,也是有肉类供应的,虽然很少。人们往往购买肥肉熬猪油。除了“自然灾害”那三年饿死人的时候,居民口粮搭配山芋、山芋干以外,我们这个城市居民口粮是一直是大米、白面。有时候,人们希望买到籼米,籼米烧的饭,看起来比较多。
  当然,口粮是不够的,副食品稀少,半饥半饱。闲时吃稀,瓜菜代。经历过那个年代的至今少有胖子。
  饭店里的供应,鸡鸭鱼肉是一直有的,但是没事点一席菜吃是不大会的,现在也不会。三十年前没有吃过小笼包子、肉包子、菜肉馄饨、鸭浇面、鳝丝面、春卷的人是不会太多的,怎么是“根本没有肉类供应”呢?有一段时间,猪头肉很便宜,两毛钱可以买大半茶缸。
  第五,茅文云:“那时候人们几乎不交流思想,和朋友交流思想,那是最危险不过的事。”这也是过份夸张了,也太小看老百姓的应付能力了。强权怎么能够压抑得人不思想呢?
  有思想自然会交流,不过选择交流对象比较谨慎罢了。
  夫妻,那还是无话不谈的,互相检举毕竟是个案,就像今日鼓励太太反贪只是笑话。
  即使在红色恐怖最严重的时候,好朋友之间还是有交流的。在私下,譬如对于文革、社会体制、林彪、江青及其丈夫等人的非议和调侃从来没有停止过。在阶级斗争最厉害的时间,一样如此。甚至一直有人模仿江青及其丈夫或者其他人讲话,以博一粲的。
  何况,现在的人可以随意交流思想吗?
  第六,“再看看农村里的人过的是什么日子。”
  茅于轼先生对于农村的理解太概念化、太图解化了,农村是穷,是吃不饱,每一个人都挨过饿。但是这不是因为大锅饭,不是因为出工不出力。这些都是为政者推卸过错而强加于农民的污蔑不实之词。那时候的农民一年到头付出的劳动远大于解放前,已经接近人体极限了,而土地不会因为仅仅投入大量人力劳动而增加产量的。
  因为茅于轼先生对于农村似乎太不了解了,农民为什么会挨饿?什么是三级所有、队为基础,什么是三定,什么是征购粮,什么才是余粮,收购价格是多少,国家是如何剥削农民的,公权力是如何愚蠢地干预农业生产的,生产队是如何分配的,口粮、工分粮是如何计算出来的,分配是如何进行的,这些细说就太烦了。即使说了,不想弄懂,无论如何也还是不会懂的。有谚语云,喊不醒装睡的人。
  第七,茅文云:“推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以后,农民有了生产的自主权,产量上去了,成本降低了。”
  这话基本不对,固然由于公权力从本不该管的地方退出,农民是有了土地的经营权,农民的体力付出大大减轻了。但是产量的上去,生产成本的相对降低,主要是由于种子、化肥和农药,也就是科技这个生产力。如果没有种子的改良、化肥和农药的大量生产,那么,无论怎么样承包责任,产量也是上不去的。这是很多人都没有搞清或被故意误导的,都以为农村的改变源于小岗村,小岗村只是一个政治信号。
  农村经济状况的真正好转主要是因为允许农民离开土地,倘若这批人还是捆绑在这片土地上,那还是和三十年前一样的。不管如何承包、不管产量如何高也是没用的。
  但愿农民本应有的这个权利不会再收回去,那将是我们大家的不幸。
  第八,茅于轼云:“要说改革好不好,比一比改革前后最清楚”。
  这个结论下得比较仓促勉强,比较不逻辑。因为迄今为止,从来没有对什么是改革有一个明确的界定,也从来没有一个以民生为本的量化标准以及可以测定的方法。生活的改善,只是得益于在一些方面回归了本应如此的常态。譬如农业。
  而且,一件事情,感性的“好不好”是不能作为一个衡量标准的。迄今为止,凡是公权力退出的方面,也许是和过去不同。但是,这是不是当政者所谓的改革还是改正呢?
  不管茅于轼先生是为了证明什么,夸大曾经的错误并不会使改正错误更有理由。不管证明的目的如何真诚,证明的过程更需要真诚。
  笔者认为,如果有自己不明白的地方,是可以谷歌、或者坦承自己的无知的。一般人如此,茅于轼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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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四个是老帖子了,去年的了,博客没了,先放在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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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怡红院》
  地点、地点、还是地点,地点当然是偌大一个大观园里的精华。
  粉墙黛瓦,怡红快绿,花影阑干,莺声门径,却住了一个小祖宗,一个混世魔王,一个男孩子。其余呢,全是女孩子,漂亮女生。
  而且全是善解人意、服服贴贴,不是丫鬟、姑娘,便是姐姐妹妹。水做的女孩子哪个不是冰雪聪明、乖巧伶俐?知道这个小祖宗后面有一个老祖宗,于是格外服服帖帖。
  男孩子长得眉清目秀,肌肤如雪,极是爱煞人的标致。读了几天书,有了文化,自称绛花洞主、富贵闲人。富贵闲人是肯定的,怡红院里有什么洞呢?根本没有。所以,只能是天生一个仙人洞的意思。
  《水浒》中总结泡妞必杀技谓之:潘、驴、邓、小、闲。绛花洞主起码占了四项,除了第二项比较可疑。好在女孩子们一般也不曾见过尺寸大小,没有参照对比,见过了也只能装作没见过,羞死人,心怦怦跳。
  这个五字箴言到了如今和谐社会已经简化为一个字了:邓。有此一字,所向披靡,不过那女孩子就不全是水做的了,有了些铜钿味道。
  脖子上挂了一块玉,整天无所事事,在女孩子堆中厮混。稍有不如意,做足腔势,把那块劳什子玉往地上一摔,吓得女孩子们尖叫起来,脸都白了,还有什么是不肯的?不要太肯啊。不但肯,而且有些争先恐后,争强好胜,争奇斗妍、争风吃醋。
  娘肚子里会有什么通灵宝玉?还刻着字?牛黄马宝,最多可能是大块结石,不然就是瞎说八道。存疑。
  营养好,人参鹿茸什么的激素催着,绝对早熟,十岁就初试了云雨情。初试了以后终归要再三复试的,欲罢不能。有瘾头的。
  得陇望蜀,男人天性,小男生也不例外。金玉良缘、木石良缘,实在是多多益善。于是整天扭股糖似的粘着,吵着要舔吃姐姐妹妹嘴上香香的胭脂。这种胭脂谁不想舔吃呢?可怜一干红学家们戴着道学面具,分析来分析去,仿佛是什么了不得的学术,难道自己不想去舔一舔、吃一吃?小红学家怎么生出来的?难道都是同志?怪伐啦?
  扭股糖似的粘着,亲密接触,身体是要有反映的,再小也有体积的。有诗为证:一山飞峙大江边,刺破青天锷未残。碰碰撞撞,磨磨蹭蹭,女孩子哪里会没有感觉?
  于是大观园里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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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花缘之翼民国》
  翼民国人皮肤焦黑,长得异相,身高不满五尺,一颗头颅却有两尺长。
  多九公到底航海多年,这翼民国也是来过三数次了。唐敖、林之洋却见得稀罕,一路上回头回脑,迈不开步去。林之洋道:这等模样,探索频道DISCOVERY竟也没有做过介绍。
  多九公连忙摇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唐敖道,这又有何使不得,世间万物本是各有其面目,造物神功自有其道理,说不得孰好孰坏、孰丑孰美的。譬如我等唐人,自以为自己这般模样才是正宗,安知别人不在肚子里笑煞呢?
  多九公道,先生有所不知,这翼民国之人,本来也和咱们一般模样,只因不知从何朝何代开始,忽然变得喜欢戴高帽,阿谀之词不嫌其多,颂扬之句不厌其烦,自己觉得个个都是圣人一般,其国则自然是世上唯一礼仪上邦。倘若外人不知详情,忽然忘了奉承,言语间实事求是或者略有微词品评,则暴跳如雷,认为是抹黑,认为是唱衰、认为是污蔑、认为是歧视,认为是不可告人之别有用心,动辄口诛笔伐,黑人网站,游行抗议,围攻超市,群情汹汹,叫嚣虽远必诛,乃至誓言要飞弹将对方核平。
  唐敖道,良药苦口、忠言逆耳,这种人到处都有,也不是翼民国特产,真正能闻过则喜的坦荡君子又有几个。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地尤烈,以至头都大了?
  多九公道,这翼民国人一天听不到褒奖,心里便难受,即使褒奖言音量稍小,亦是十分不快。于是就想方设法贬抑他人,专门看低、踩踏他国,自己表扬自己,自己奉承自己,吹法螺、灌米汤、自己给自己高帽子戴,这帽子越来越高,不知不觉这头颅也自作主张向上伸长,于是变成了如今这模样。
  林之洋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种事还是亲自考察为好。唐敖道,正是。
  说话间,忽然有数个翼民笑嘻嘻作揖,说道:WELCOME!多九公翻译道,他们对各位的光临表示欢迎。
  众翼民道,各位来此旅游观光,不知道有何感想?林之洋道:初来咋到,还没有来得及感而想之。翼民闻之满脸不悦,道:翼民国乃数千年文化大国,积淀深厚,举世无双,谅来化外小国也从来未曾见得,也从来不懂。多久公道:这是自然。
  众翼民又道:不消三五载,翼民国必将崛起成为全世界最强之超一流强国,诸位意下如何?唐敖笑道,这个事情到时再说好不好?我们三个也不是算命的。是不是最强国也不是我们三人说了算的。多九公连忙打断道:大有可能,大大有可能,简直一定太有可能。
  众翼民这才面露喜色,道,这位老丈真知灼见,确是友好人士,是翼民国的老朋友,一起喝两杯如何?这个酒文化是别国听都没有听见过的。多九公推辞道:久闻大国的菜肴烹饪乃是世界瑰宝,垂涎已久,而且饮食文化深不可测,全宇宙也是一致公认的。只是今日还有琐事,不便叨扰。
  众翼民听得多九公如此说,一再坚邀:先生能说出如此懂道理的话来,愈见这位老丈卓识不凡,可见天下之大,除了咱们泱泱大国全体都是出类拔萃的精英以外,还是能找出一两个差不多的有识之士来的。当然,终归还是差一点的。
  唐敖对多九公挤眉弄眼道,巧言令色,投桃报李,看起来多老丈的脑袋也在长起来。
  林之洋笑道:似乎已经长了一寸,帽子都高出了一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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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花缘之劳民国》
  浊浪排空,红色预警。就近找了一个港口避风,顺便上岸采购淡水、粮食和蔬果。
  这里的风土人情却又是不同,多九公介绍道:这劳民国虽然人口众多,却纯粹是个瞎来腔之国,至今犹在咱们大唐贫困线以下度日。
  唐敖道,大约这里物产欠丰,所出不敷;或者是民风淡泊,视金钱为粪土;又或者是天生慵懒,好吃不如饺子,好过不如躺着,情愿苦粥苦饭、忙时吃干、闲时吃稀,瓜菜代过日子,这些不能强求统一的。
  多九公道,先生这话原是不错的,只是离题万里。多说无益,只要见到了便知端的。
  三人洋洋洒洒进得城来,但见这里街景平常,来往之人长身墨面,忙忙碌碌,举止不宁,走几步路也是左右摇晃,手舞足蹈,无片刻之停,倒像是一概发了羊角风一般。
  唐敖喜道:原来劳民两字说的是举动浮躁,躁扰不定,终日劳动筋骨。林之洋道:本来生命在于运动,像这般成天活动筋骨,不知疲乏,看起来必定长寿,倒也是好事。
  多九公道:像这般动动筋骨到也罢了。只是这劳民国虽然历史悠久,但是每隔百十年就觉得要兜底动一动,重新来过。于是把先前盖的楼宇、积的银子、写的文章。画的字画统统一把火烧了。如此这般,这劳民国就战乱不断,日渐一日地穷,日渐一日地白,变成了一穷二白。慢慢地成了习惯,形成了文化,横竖横,反正也是弄不好了。最近这百来年更是越演越烈,每隔几年就要劳动一下,几年一个新道道,倒说是一张白纸好画最新最美的图画。
  多九公又道,要说这古人所谓人无恒产,必无恒心,只要到此看看就能明白大概。近来已是迹近发疯,凡是事关造桥铺路,筑屋盖楼,各类器具制造,各式食物生产,能搭浆便搭浆,能拆烂污就拆烂污。偷工减料、粗制滥造、贪污挪用、中饱私囊,那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龌龊。官员忽然要经营城市了,拆了建、建了拆,唏哩哗啦,看起来忙得不得了,其实真不知道忙个什么,白白倒贴了多少劳工,糟蹋了无数银两。
  唐敖道:这等有趣的事情倒是第一次听说,哪怕不是自己折腾自己?
  多九公道,正是如此。个个自己觉得是少有的精明能干,骗到一个是一个,雷到两个算一双,如果自己被别人骗了就自认倒霉。人人乘机赚昧心钱,赚到了就想法设法溜走,把这一个烂污摊子丢给溜不走的。弄得无山不荒、无水不污,无官不贪、无人不奸。这就是此地一句名言,百年之后,管他洪水滔天。
  林之洋道:这种人溜到哪里去呢?多九公道:当然是去君子国啊,这点是拎得清的。
  唐敖道,看起来这个劳民国是病入膏肓,越穷越折腾,越折腾越穷。难道不能到咱们大唐或者君子国去看看,取点真经?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多九公道,倘若肯如此,也不会有这个劳民国了。说是要坚持摸着石头过河,然后便东摸一把,西捞一把,上下其手、浑水摸鱼,水是越搅越浑,连河对岸也看不见了,这河是一生一世过不去了。
  林之洋道:幸亏咱们不生在这里,不然也是劳碌一生,不知其何。
  多九公说道,老夫向有头目眩晕之症,今见这些摇摆样子,只觉头晕眼花,浑身折腾得不自在。来时仓促,脑白金也没带上,快要脑充血了,只好失陪,先走一步。你们二位各处走走,随后来罢。
  唐敖道:此处街市既小,又无可观,九公既伯头晕,莫若一同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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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活林》
  好一个快活林生态园!
  快活林依山而建,周遭都是黑森森的参天古木。没有树的地方,是裸露的黑岩石。有一条瀑布挂前川,瀑布下面是一条大河波浪宽,再往下,就是风吹稻花香两岸了。
  驱车出东门二十余里,半个时辰可到。偌大一个停车场,怕不能停下几百辆车子,还有马匹。一人高栅栏围着,半尺直径的松木钉在地里,交叉着搭上拇指粗的铁搭,栅栏也可以系马,栅栏旁边就散落着零碎马粪。停车场管理员有十几个,打扮和皂吏并无两样,戴着大红袖套,嘴里很得劲地吹着哨子,竹哨。
  进门有两列迎宾小姐候着,满脸堆笑地导引着往各处去。迎宾小姐个个仪态万方,腰肢款款,男人们盯着她们翘翘的屁股看,心里不知道转的什么念头,不就是那种鬼念头吗?
  人生在世吃喝当然是第一位的,所以一个大堂金碧辉煌、气势恢宏,两人合抱的柱子是楠木的。大堂可容百、八十张圆桌,外带四十个包厢和十个VIP贵宾厅。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树上挂的、地里长的,只要是能入口咽下的,应有尽有。还有酒,当然各式好酒,国窖或者巴拿马金奖。
  于是高声喧哗,豪气干云,飞扬跋扈,猜拳划枚,敬酒罚酒,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杯壁下流、歪门斜倒,慢慢便脸红脖子粗,酒足饭饱。不胜酒力的就趴到桌子下面或者踉跄着往茅房去了。那里也是很热闹的,不过不能吃喝。
  一边推杯换盏,另一边还有一个大舞台,舞台上仿佛在唱堂会。老少艺人云集,天桥变戏法的、京城说相声的、天津说快板书的、关外说唱二人转的;更有各位德艺双馨的劳动模范伶人唱昆曲、京剧、美声、民族、通俗;外加公孙大娘嫡传的演出班子,二八佳人,英俊少年,手舞足蹈,身姿曼妙。空中劈叉,一条腿能径直踢到后脑勺上。
  有人天生艺术细菌缺乏,不喜欢亲和、不会凑闹忙。吃喝甫歇,那就泡一杯香茗。自己找人捉对子去蹴鞠、投壶、掷骰子、推牌九、打桥牌、搓麻将、赌罗宋。
  或者找个地方放倒消食,打鼾打得风生水起,任凭这血脂一点点高起来。
  吃累了,乐疲了,接下来干点什么呢?哈哈,洗澡。洗澡好玩吗?当然。此洗澡非彼洗澡,其中的内容不要忒丰富,就是有三、四个身子也消受不过来。
  热水将身子泡软,忽然又用凉水一激,此谓之冰火两重天。如是者三,则浑身的毛孔搞不清到底是要收缩还是膨胀,于是彻底放开,身体里积郁的浊色毒素缕缕排出。再施以正宗武林绝学分筋错骨手搓背,少林易筋经敲背拉抻,大理段氏一阳指足底按摩。浑身奇经八脉全部兜底打通,欲仙欲死、酣畅淋漓,感谢你八辈祖宗。
  对了,这敲背按摩足浴,全是正当韶华的女孩子来操作。皓腕如雪,吐气若兰,独门小巧功夫。这也只能一般大而化之说说,倘若细究下去,那单单一个足浴,就有一百零八个门类,七十二种独门秘方。其间又阴阳五行相生相克,生出诸种变化,那是皓首穷经,一本专著,上、中、下三卷也是说不尽的。
  说到女孩子,事情恐怕不会到此为止吧?男人都是花拆拆,酒后乱性,摇身一变就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据说现在女人也不得了,那就是来自华南的一只虎。虎狼的事情,属于动物世界,不说了。要说也是赵宗祥老师的强项。
  食色性也,男欢女爱,这个自然不消细说。细说了比较低俗,侬哪能介勿要面孔?当心请侬吃钎脚刀!
  银子像水似的哗哗流淌,内需拉动得一塌糊涂。当然,一概都有人买单的,最不济也是要不要开文房四宝办公用品?
  快活林,好一个喷薄盛世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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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栊翠庵》
  庵门里透着一丝光,庵前的几块青石皮像被刀劈出了一线笔直窄痕。
  却还有几许香火味不明所以地钻出,被夜风赶到,伶仃一抖,袅袅地散开。两株弱柳似乎呛着了,挣了一挣,没有咳出来,习惯了。
  佛前的长明灯有些累了,似醒非醒地打着盹,两根灯草头上发黑发烧,油汪汪地纠结着,交股叠胸睡了。菩萨呢?还是双目微睁,风帽长巾,站着,手里握住一只净瓶。长明灯光投下一些闪闪烁烁浓密影子,还有几点反光。
  两旁是八个尊者,躲在暗处不甚分明,估计是睡着了。反正他们就是一以贯之如此这般站着,每天专心一致看着脚下的功德箱,里面的银子不多、盘算得很清楚。有几只蜘蛛在他们背后结了八角的网,上上下下地吊着忙碌。
  隔了一个天井,天井里栽了两株梅花,中间一条甬道。冬天里下雪了,这梅花上的雪要小心掸下来,专门用一只青釉磁罐装好。待到来年清明以后新茶上市,用这雪水沏茶。绿玉斗浅浅半盏,入口即有沁人心脾的梅香,据说一个伏天百毒不侵。不然穿着一身僧袍是要生痱子和毒癤的,不管是五衣还是七衣。
  一只促织在天井里作声,结玲玲,结玲玲。露水下来了,鸣叫便透了些生命的凉意。
  又是一盏长明灯,菩萨结珈趺坐。长明灯一圈照着木鱼铜磬、一卷佛经,可怜还有一只青布蒲团,青布已经起毛了。是谁天天在这蒲团上打坐?想来一定清瘦苗条,窄窄肩膀,莹莹如影子一样飘零。一头青丝被僧帽束缚,女孩子的身姿被僧衣遮盖,曲起柔嫩腰肢趴下礼拜,细腰不盈一握的槛外人。
  左右大概是禅房吧?隐隐约约却听得少女梦中的吴侬软语。
  极远处传来梆声,笃——笃——笃,三更了。一只蟾蜍贴着地皮爬过甬道,留下一点苍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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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春院》
  腰缠三千贯,跨鹤下扬州。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扬州,扬州好地方啊!丽春院尤其是好地方。丽春院都不知道?老师你OUT啦!
  临瘦西湖而建,一条两丈宽的石板路。一路过来,半里路以外行道树就挂着红灯笼,灯笼上写着楷书“丽春院”,这是路标,指引着男人们前进的方向。当然,男人们哪里会走错呢?闭上眼睛闻都闻得出来。红灯笼倒映在瘦西湖里,有了两排红灯笼。波光粼粼,下面一排有一些飘忽涟漪,红得朦朦胧胧、闪闪烁烁,仙境似的美。
  最热闹当是傍晚时分,辇毂如云,三三两两的男人驾舆而来,互相握手寒暄;鸨母和迎宾在门口笑吟吟招呼接入;十几名小厮出出进进停车饮马,早早将灯笼点着。
  有少年不好意思,迟迟疑疑,低着头被鸨母牵着手拉进去了。周围一片哄笑,笑得脖子都红了。少年丰朗俊逸,眼睛明亮,着一身簇新的衣衫,荷包里鼓鼓的。
  也有那等好玩耍的,在湖边码头上了画舫,欸乃一声,往湖中无人处去逍遥。一盏盏红灯笼你来我往,摇曳辉映,真是天上人间。
  不一会,就有琵琶扬琴洞箫竹笛细吹细打,更有咿咿呀呀的南北小曲,还有就是菜肴和美酒的香味缠绕在一起,随风飘扬,直至月亮之上。划拳猜枚、插科打诨、吵吵闹闹、争风吃醋,男人们开心得哈哈哈哈、嘎嘎嘎嘎。从古到今,男人都是这样鲜嘎嘎。
  然后是切切的笑声和窃窃私语、戏骂、撒娇,渐渐安静下去。应该轮到锦屏后面、鸳鸯被里的节目开始了吧。枕上欢娱,连鬟并暖,被翻红浪,同心共结。过眼滔滔云共雨,算人间知己吾与汝。
  半夜里,月残星暗,有怒马赶来,一股汗味飘过,石板上火星直冒。
  一声长嘶,马人立而起,马蹄顿住,翻身下马。心里恋的是,一大桶的热水、一斤烧刀子、两斤牛肉、半只风鸡、然后是一个温香软玉的身子。
  同是天涯沦落人,难得这一晚的慰藉-------何日君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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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湘馆》
  一带粉垣,三两房舍,却被数千株修竹遮住了。
  凡是竹子茂密处,太阳一概照不进去,草都长不出来的。想要阳光,只能是梦想照进现实。于是便阴凄凄地终日昏暗着,兼且有了雕栏画廊茜纱窗,更是连天光都档得差不多了。
  万物生长靠太阳,雨露滋润禾苗壮,小姑娘也是一样的,这种潮湿阴冷的地方非常不宜居。缺钙是肯定的,又不擅运动,于是夜里盗汗多梦。晚上睡不好,睡前又服了一大把人参养荣丸。死人头上的珍珠粉倒是没吃,想想都恶心,偷偷扔在了马子里。
  却听见紫鹃睡得正香,小妮子吧嗒着嘴巴,傻丫头。觉得口渴,想想还是罢了,于是翻来覆去地更是睡不着。睡不着,听着远远的梆子一更一更敲,后院的水声咕噜咕噜淌。东想西想,殚精竭虑。日积月累,就有了肺结核,把自己想成了一个骨感美人。
  身体不好,骨蒸潮热,心思就不大阳光,变得敏感多疑、多愁善感。一天一天拖着,终于开始咯血。那时候没有青霉素或者链霉素,肺结核全靠自求多福,过得一天是一天。倘若心胸豁达,把药罐子打破,放开肚子吃饱饭,大鱼大肉,小姑娘的生命力是何等旺盛,大太阳底下跳跳蹦蹦,几个月过去,说不定就病灶钙化,好了。
  但是没有,反而伤春悲秋,芝麻绿豆大的事情也要思量半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淌眼泪。哪里有这么多眼泪?估计是沙眼也有可能。
  斑竹一枝千滴泪,红霞万朵百重衣,于是咯血日甚一日。扛着一把锄头去葬花,又没有下放劳动过,纤纤十指捏着花锄。挖一个土坑已经浑身湿透,手都打颤抽筋了。
  后来外感风寒,三焦滞塞,再加上失恋,五脏具焚,咯血不止。硬撑起身子把一摞文稿化成灰烬,就一去不返了。唉。纵有千年铁门槛,难逃一个土馒头。
  想不通中国文人为什么那么喜欢竹子,虚心?有节?难道一个人的道德品质要依赖一种植物来体现?如果种了玫瑰就是有刺,花心?不搭界的。梅兰竹菊,都不是那种欣欣向荣焕发出蓬勃生命的植物,都有些怪异病态。反过来,中国文人自身就一直比较病态,而且也最不梅兰竹菊。
  且说这位潇湘妃子,真的让你讨回家去做太太,重又重不得,轻又轻不得,整天拿药当饭吃,没事就耍心眼、淌眼泪。就算会写几句诗,不知道又有几个人吃得消?
  真的有人喜欢?不相信,那一定也是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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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打芭蕉》
  不寐夜,燠热。茫然地盯着什么地方,键盘?显示器?或者是左眼盯着右眼。
  不想什么,真的不想什么,有什么可以想的呢?为什么要想有什么可以想的呢?一个人呆坐着,时间照样流逝,不想什么。
  不黑不白的天,没有星月,现在的夜里星月是不存在的,只有路灯和霓虹灯的光在贴着屋顶漫出。亮化工程,夜晚就如白昼,但是现在大约已是深夜,所以只有五分之一或者十分之一的亮了,半夜里不会有上级官员来视察的。半夜里一般是鸡叫或者叫鸡。
  远远地有摩托车开过,油门轰得足,70码?120码?呼的一声飚过去了。还没睡啊?
  有一辆汽车警报器嘀嘀响了,没人理它,就不响了。倒是有几只越冬复出的老青蛙在无所事事地哇哇鸣叫,很有耐心。为什么是老青蛙?今年的青蛙还是蝌蚪,像精子一样在排着队伍游来游去呢,能不能变成青蛙还比较难说。而且,那叫声也比较沧桑,小青蛙哪里懂得生活的艰难。哪里懂得爱上层楼的无奈。
  夜其实不寂静,是嘈杂的无声和听不见的喧嚣罢了,像深郊野外那种天然的身心宁静是不可能再现的了。然而听得见的只有电脑散热风扇轻微的嗡嗡声,还有各个词汇和影像在自己的脑神经里嗖嗖飞速流过。什么词汇呢,不知道,反正是它们自己冒出来的。而影像则非常模糊,上下多少年、五大洲、四大洋、亲人、朋友、还有从来不曾记起的故人,一瞬间兜了几个来回。不想停下来,也不想抓住一个什么念头,就这样吧,呆坐也蛮好。
  忽然觉得有了什么异样,是什么呢?犹豫了半天才侧耳细听,听了半天才去思量,思考了半天才想明白:下雨了。那就随它下吧。
  雨似乎不大,淅沥落在屋顶上,落在窗户玻璃上,落在院子里宽宽的芭蕉叶上。今年那两株芭蕉透青早,两枝新叶也已经蛮大了。这雨下过,应当又要长大许多吧。
  过了多长时间,檐头水开始滴滴答答落下,在青石皮上噼噼啪啪溅开。
  终于找到了一丝静谧,这雨不会马上停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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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旱天雷》
  电光火石,忽然拱开阴霾,牵丝攀藤、曲曲折折地一分为三。天地刹那的亮,瞳孔来不及收缩,仿佛电影中的黑白格。隔了半日,天边传来一声叹息似的轰隆,泄气了。
  已经旱了多久了,不记得了。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差不多吧。三十年还是五十年还是一百年,谁去管它,反正都一样。旱得已经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记住了有用吗?
  东边或者西边,也许是南边或者北边,靠近天际线的上方,像灯光开开关关,不明不白地闪闪烁烁已经多长时间了,这个不算什么闪电的,这个只是回光返照、虚张声势,完全不是闪电,还不如霓虹灯。谚云:东嚯嚯,西嚯嚯,一夜过来干哔剥。
  那种惊天动地的电闪雷鸣,那种八千里长风、十万个雷霆是见不到的。那是这样的:
  陡然间便呼啦啦起风了,大块的风从天边来,呜呜嚣叫着吹得天地失色,睁不开眼,斗大的石块像是气球一样飞扬。集结号,乌云闻声立即从埋伏处扶摇直上,急速游走,一层一层跋扈着屏蔽了天地。像是粘稠的墨泼洒了,一丝光也透不过,彷佛是黎明前的夜。疾风一阵紧过一阵,草全部伏倒,树也站不住,卡嚓,树干吹裂了,从中间劈开。一半也被吹走了,像一支飞行的箭。嗖!河面汹涌了,白亮的浪花砰砰撞在崖上,欢呼着扑向天空。
  静,等待着,万物都在屏心静气地等待着。果然,忽然豁啦啦一亮,把天地照得惨白无颜色,还有很黑很黑的吊诡的影子。立即便是一声巨响在耳边爆炸,心都要震裂了。不容间发,又是一个霹雳,直接击中世界,差不多就要把这世界砸碎。一声巨雷尚未到高潮,又一个轰然而起,滚滚而过,互不相让。巨雷在上往返巡视,劈头盖脸,直指人心,惊天地泣鬼神,贪官佞臣、奸人贼子肝胆俱裂。
  无须耽搁,于是噼里啪啦,雨点整齐地从那边过来了,所到之处立即就是瀑布一般。拳头大的雨滴打得地上冒烟,打得水塘起泡。暴雨仗着风势密密扫射,哗哗哗哗。而天上仍旧不依不饶,又是无数个闪电,就在头顶上同时轰隆隆炸开,明灭之间,看到的是白茫茫的一片。激荡磅礴,荡涤着所有尘埃,冲刷去一切龌龊,干净了大千世界。
  一个时辰,说停便停住了。空山新雨,一弯斑斓彩虹,万物都清清爽爽,河水满上来了三尺。一条青鱼兴奋至极,咚的一声窜出水面一人高,反曲着银白的肚子翻了一个滚。
  这才是旱天雷,这种情景早已不见。如今下雨都委婉甚至猥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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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前的中国百姓》
这姓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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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放牛》
  碧云天,桃李芳菲。油菜花忽然铺天盖地,苜蓿花再嚣张着参差进来,一天世界都任意泼了黄色和紫色。柳丝飘柔着淡淡的粉绿,雾霭纱幕一般。
  牛,原来有三头。去年一只牛倒霉,一脚踩在水坑里,硕大的胃压在心脏上,死了。死的时候把眼闭上等待,滚落下大滴眼泪。死了以后就被分得七零八落,吃掉了,牛肉啊。
  温柔得逆来顺受的眼睛很漂亮,长长的眼睫毛,漂亮得让人心疼,不敢直视。有苍蝇在眼眵周围盘旋,闭一下眼,抖动耳朵,还是逆来顺受。磨着下颚,嘴角冒着白沫,白沫和鼻涕滴滴拉拉,总是不停地翻来覆去咀嚼,不然干什么呢?它又不会说话。
  牵着鼻绳,很听话地眨眼看着。大概给牛虻叮着了,牛虻死命地抓住吸血,无可奈何侧过脖子擦擦,又抖一抖脖子。两只弧形大犄角一点没用,看起来很壮观雄健,除了和同类争风吃醋,只能将来给人雕公章或者图章。
  爬上去,一前一后沿着田埂走。半宿淅淅沥沥的雨还没有干透,草叶上挂着水珠。宽硕的两爿屁股扭来扭去,人也随着摇来摇去。边走边摆动尾巴,赶走虫蚋。尾巴太短了,设计得不合理。但是很高兴,心情说不出来的好。和煦的天色,新鲜的空气,满眼的生机,牛也是懂的。虽然背上坐了一个小姑娘。扭头偷偷拉了一把苜蓿吃,不料挨了一声斥责。
  新绿小池塘,池塘里有青色浮萍。水是浑的,春天的池塘都是浑的。池塘里有穿鲦,一群一群,搅动着浮萍。前面是一个矮矮的土坡,坡上栽了几百棵桑树。坡下一片荒地,长着今年窜出的各种嫩草。草已经有一拃半高了,用舌头卷着,从容地吃,吃得白唾沫滴下来。
  这里已经有七、八条牛了,必须把鼻绳握在手里了。不知不觉,两条牛就会互相看着不顺眼,默默地下了战书。一不小心,就低着额头冲过去了,咯噔,撞在一起。毫无理由。
  牛脾气,红了眼,喘着粗气,犄角搅在一起。刚刚拉开,咯噔,又牴到一起了,真是戆劲十足。虽然一般不会你死我活,但是动了真气、很伤身体,卵泡几天都要拖着。于是用柳条抽、凶声骂、使劲拉,隔得远远地不再撒手。
  如果有母牛发情,那就热闹壮观了。最后是一只老资格公牛大半身趴上去了,偌大的身子居然能碰碰撞撞爬上去,而且不掉下来,说明爱情的力量是不能低估的。
  小男孩和小姑娘围着看,嘴里发出不明所以的暧昧欢呼。
  远远看见村里白色炊烟升起,差不多要吃饭了,牛也吃饱了吧?于是骑在牛背上一扭一扭各自回家。时令将至,马上是春耕大忙,就靠这几天好草好料养精蓄锐。
  至于牧童短笛什么,那是艺术家的浪漫遐想。最多拿片树叶卷成一个哨子,另外就是对其他孩子比赛着嚷嚷大人们低俗的俚语粗话,有时也对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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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桃红》
  桃红柳绿,很俗的风景。然而却是很有生命张力的,由此开始,一年又周而复始了。
  柳树自然是很野贱的树种,一般临水而居,一岁一枯荣。到了伏天,树叶上爬满了棕黑色、青色或者大红大绿色彩斑斓浑身长毛的毛毛虫,一曲一折地爬来爬去。波浪状地起伏着前进,像是唯物主义者眼中的历史。
  有的爬着就晒干了,有的给蚂蚁围攻,成了食物链的一环。剩下的吓坏了,就坚持守在树上成长。到了秋天,自己用枯叶造了一个壳,躲在里面。上面一端留一个孔,仅凭一根丝吊着,长长短短随风飘荡,仿佛秋千,很享受的样子。
  还有知了,顾名思义,知了比较睿智。从夏到秋,吃住就在这树上。吃得有劲了,一片蝉鸣,各自发表着对于世界的看法。蝉鸣是不厌其烦,绵延不绝着占领了话语空间。
  柳树给咬得不像样子,没有一片树叶不遭蚕食,斑斑驳驳、黄绿相间。渐渐缺了半边或者大半边树干,一天天朝着河面倾斜。然而依然活着,把乱七八糟柳丝飘柔到水面上。柳荫下浮着几盘菱角,引来一群窜鲦,噏动着嘴啄食。一有动静,像箭一般四射。
  桃树,粉色的花,说开就开了,一大片雾蒙蒙的。等到遍地落红,碧绿的桃叶才露出尖尖角。于是树上已经挂了小毛桃了,像豆子般一粒,不注意看不见。
  这种桃子很难长大,风吹雨打掉了,给各种虫子或者各种飞鸟吃掉了。就是长大了,也是酸涩,不能算是水果的。孕妇有时候喜欢吃,那是非常时期准妈妈们吃的非常东西。那时候没有什么东西吃,杀杀馋,现在是看也没人看了。
  《小桃红》,听起来觉得很美。用粤胡、秦琴、琵琶、扬琴、洞箫、喉管、笙、木鱼和响铃演奏,曲折盘绕,很有些靡靡的堂会味道。然而仔细品味,总免不了一丝生活的悲凉和凄楚。中国的民间音乐大抵如此,这是生活的本质还是艺术家的感悟呢?
  如果小桃红是一个小姑娘呢?大概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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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饿马摇铃》
  黄骠马?不对。赤兔马?不对。雪花騘,不对。卷毛青鬃马?更不对了,那是许大马棒许旅长的坐骑,许旅长两件心爱之物,好马快刀,刀是日本指挥刀。
  就是一匹饿马,马瘦毛长,就看不清楚什么颜色了,估计是黄褐色,鬃毛黑色,或者额头上还有一块白斑。眼睛是很漂亮的,眼神明亮忧郁,无可奈何。倘若它们会写诗,一定渗透了生命的悲哀。有个天才的发现: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比较一下动物的眼睛,真是昭然若揭。比如同是哺乳动物,狮子的眼睛和马的眼睛怎么会一样呢?人的眼睛看不出来,经过多年教育和练历,人会装。
  一匹饿马,为什么饿呢?没有草料吃。如果不是冬天,那一定是在乱石山岗上,或者是在废弃的矿渣中,毒水四溢,寸草不生。
  四野是没有生命迹象的死寂,盛宴后的狼藉。天空也是黑呼呼的,或者是黄沙蔽日,遭人遗弃的热风吹过来一只红色塑料袋,在一块石头上绊了一下,飘过去,又绊了一下,瘪下去瘫在地上。
  未见身影,先闻马铃。叮当,隐隐约约,叮当。然后探出一只马头,很没有信心,迟迟疑疑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有一条小径,于是顺着走,而且饿。
  很寂寞地踽踽独行,脖子上系着一根皮带,皮带上一只拳头大的马铃,鎏金的。还有红色缨络流苏,不知道当年是那只纤手系上的,不过已经很脏,也褪色了。马铃儿响来玉鸟儿唱,我送阿诗玛回家乡------阿诗玛回家了吗?后来不知道怎样就流落江湖了。是它吗?
  很轻很慢地,完全没有节奏,叮当,叮,叮当。抖着耳朵,躲避着几只苍蝇。苍蝇飞离半尺,兜一个圈子,又落下去了。愤怒地摇脖子,叮叮当当,叮叮当当。马尾甩过来,臀部的肌肉抽搐着,打了半个响鼻,还有半个不高兴打了。
  确实是饿马,肋骨根根凸显了,皮毛早没有了缎子般的光泽,鬃毛圪结,一绺鬃毛挡了半边眼睛。肚子凹下去,纤细的脚踝抖抖索索。
  绕过了一个泥石流形成的滑坡,马看不见了,马铃声还在,伊停在那里干什么呢?终于连铃声也渐渐远了,终于没有了。不会饿煞脱了吧?生存老残酷。
  《饿马摇铃》就是这么个景象吧?想来应该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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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派清口》
  就是独脚戏,一个人吧唧吧唧说两个钟头,上海话脱口秀。中间喝几口水。
  原来呢?可能是卖梨膏糖的吧。夜里,路口、空场或者弄堂口,汽灯雪亮,小铴锣当当当当一敲,敲出了花头,看到男女老少四面围拢来,大约四、五十人了。还有不少虫蚋,围着汽灯翩翩飞。当然数量比人多,成了一个漏斗状漩涡。
  于是作一个团团揖,开说,几个段子下来。就开始卖糖,梨膏糖。糖是自己做的,用油纸包着,四角见方,边长大概十五公分,厚度半公分。打开来,其实是已经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可能是纵横都是六块。梨膏糖,治咳嗽多痰、喉咙发痒的。倒也不瞎讲八讲、夸大疗效,只说能稍稍清热润肺,辅助治疗。真的是痨病,还是请上医院。诗云:
  小小梨膏药性浓,孔明用计借东风;
  张飞喝断灞陵桥,百万军中赵子龙;
  一包冰雪调梨膏,二用药味重香料;
  山楂麦芽能消食,四君子防童子痨.;
  五味肉桂都用到,六加人参三积草.;
  七星炉中炭火旺,八面生风梨膏糖;
  九制玫瑰香味重,十全大补有功效.;
  吃我一块梨膏糖,祛痰止咳又防老。
  凡是有人买糖,就鞠躬致谢。而且是有优惠的,买得多。另外赠送一块、两块。
  一个推销周期过去,继续说笑话段子,或者唱几段小曲,沪剧、滩簧或者金陵塔,唱是唱得不好听的,唱得好听就是艺术家或者德高望劭的人民艺术家,不来卖糖了。
  除了梨膏糖,后来又开发出橄榄糖、玫瑰糖、桂花糖、肉松糖,价格还是一样,包装也是一样。
  有时候生意不好,就有些乞求了:大家晚上呒事,听听笑话、吃吃糖。我也是要养家糊口的,都竖在那里无介事,我就变成神经病夜夜游了。大家帮帮忙,帮衬一把。再卖掉几块好不好?我也是体面叫花子,我叫你一声爷叔!
  有时候就有几个人慷慨解囊,在下面喊一声,算我的!有时候生意实在不好,就叹一口气,明天换场子。把汽灯熄了,拎在手里,夹着铴锣收拾走人。留下一个昏暗的夜晚以及忽然失去光明、没有了头绪的虫蚋。
  生活乃是艺术的源泉,多年未见,似乎现在就忽然发展成了海派清口,喝着咖啡、西装笔挺、头势清爽地进了大剧院。一张门票要几百元,而且场场爆满,一票难求,一夜门票收入几十万。砖头瓦片也有翻身日脚,风水轮流转啊。
  当年有一个著名卖糖的,艺名小噱头。倘若看见如今的腔势,一定是要发噱的。
  但是到底被北方强势文化和官方书面语言压了多少年,有的意思用地道上海话已经难以表达。《笑侃三十年》、《笑侃大上海》,一个“侃”字纯属北京土话,是被王朔书面化的。
  上海话里面夹了太多普通话,听起来就不大适意,像是烧了夹生饭。“笑侃三十年”这五个字,用上海话怎么说呢?观众要求台上演员全部讲上海话,其实比较为难,有些单词或者句子别不过来,不信自己可以试试。
  单凭周立波一人之力,恐怕也只能这样了,海派清口到底还不算扬名立万,还缺少江湖练历和时间的积淀,比较稚嫩、非常青涩、势单力薄、前途未卜。当然,也没什么不好,文化就是这样互相慢慢渗透改变的吧。
  有人总喜欢挑唆别人打擂台,非要把海派清口和东北那圪垯的二人转PK比较,让周立波和郭德纲或者小沈阳一决雌雄,那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有点瞎来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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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瘦毛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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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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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过周立波的海派清口《我为财狂》、《笑侃三十年》,否则上面一个帖子就比较难理解。去租张碟看一下吧,其实是蛮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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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屠夫照片出现在中央台
  昨晚中央台新闻频道,
  白岩松主持的一档节目,出现了邓玉娇捆在病床上的视频。
  也出现了网友屠夫的照片,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了,
  特此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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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陵塔》
  金陵塔,塔金陵,金陵宝塔第一层,一层宝塔四只角,四只角上有金铃,风吹金铃汪汪响,雨打金铃,金铃又金铃--------
  金陵塔其实没有,只是南方的一只绕口令,相当于天桥相声里的贯口吧。嘴皮子是否活泛,舌头是否调得过来,口齿清楚,吐字准确,越说越快,后面是显功力的:苏州城内四秀才,一个姓郭一个姓陆,一个姓卜一个姓粟,郭卜粟陆陆卜郭粟,卜陆粟郭郭卜粟陆,四秀才吃菱肉、剥菱壳,菱壳掉在壁角落------天上七颗星树上七只鹰,墙上七根钉台上七盏灯,河里七块冰,啊哟,天上乌云遮没天上七颗星,噢嘘,赶脱树上七只鹰,叮当,拔脱墙上七根钉,扑脱,吹脱台上七盏灯,叽叽骨骨,踏碎河里七块冰,冰灯钉鹰星星鹰钉灯冰,灯星鹰冰钉星鹰钉灯冰,钉星灯鹰冰冰星灯鹰--------。
  “郭卜粟陆陆卜郭粟”、“冰灯钉鹰星星鹰钉灯冰”,其实是没有语文意思的,纯粹是韵母相近的几个字在绕口令而已。
  但是,这里头还有一个乘法口诀在里面,一层宝塔四只角,两层宝塔就是八只角,依此类推,不带算错的。十三层宝塔就有了五十二只角以及五十二只金铃,五十二只金铃响起来还是汪汪响,还是雨打金铃金铃又金铃。
  一层一层宝塔往上面唱,每一层宝塔的金铃交代清楚,后面就是一段绕口令。绝对有难度的,不信来一段试试好不好?
  苏州城内玄妙观,
  东西两判官,
  东判官姓潘潘判官,
  西判官姓管管判官,
  东判官那个潘判官,
  手里有个萝卜干,
  西判官那个管判官,
  手里有块豆腐干,
  东判官潘判官,
  萝卜干那个要问,
  西判官管判官,
  萝卜干调豆腐干,
  西判官管判官,
  那个豆腐干不肯调,
  东判官那个潘判官,
  那个豆腐干调萝卜干,
  东判官潘判官萝卜干,
  定归要问西判官管判官,
  萝卜干调豆腐干,
  西判官管判官,
  豆腐干不调,
  东判官潘判官,
  豆腐干调萝卜干,
  东判官西判官,
  潘判官管判官,
  萝卜干啦豆腐干,
  豆腐干不调萝卜干,
  萝卜干定归要调豆腐干---------
  一般来说,一口气说到这里,掌声响起来。为什么要鼓掌?除了领导们全无信息量的重要讲话,世界上有不少东西值得鼓掌的。老百姓一直靠这些寻开心的,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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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屠夫不知是何人?
不知邓玉娇在拘期间他为什么能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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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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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屠夫乃是一个男人,只身前往巴东,和两个律师打理此事。
  在有些网上消息比较多。不知道也不要紧。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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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祝》
  梁山伯,祝英台。小男生和小女生装成的小男生。
  一个女生,混在男生中间同窗共读,吵吵闹闹、嘻嘻哈哈三载,不露出娘娘腔,绝对不容易。所以后来主动向高才学兄暗送秋波,小男生完全拎不清,戆头鹅一只,最后只得草桥结拜、长亭惜别了事。
  小提琴拉得情深意切,缠绵悱恻,居然听不出。等到男生顿悟,悔之晚矣。机会只给准备好了的人。
  当然是后人杜撰。文化人没事情,心里意淫的尽是这些好事,不好意思明说。最想的是夜半无人时,天寒地冻、锥股悬梁,两碗泡饭早已消耗殆尽,肚子饿得叽里咕噜,忽然冒出来一个绝色佳人。虽然是狐精,而且几千岁了,但是漂亮是绝对漂亮,油灯盏下看起来肌肤如雪,明眸皓齿。罗带暗解,投怀送抱,温香软玉,胡天胡地,不亦快哉。
  这种事情多想了就会神经衰弱,面黄肌瘦,于是出来一个老道或者其他高人,撩起第三只眼一瞧,说是面带妖气。于是故事就绵延开展下去了。
  说到哪里去了?还是回头说梁祝。五十年前,就有音乐人采风绍兴戏的曲调写了一个小提琴协奏曲,向国庆十周年献礼。一炮走红,成为经典。
  其实说来说去,还是绍兴戏本身袅袅地糯得好听。《梁祝》展开部抗婚,哭灵、投坟就和其它部分有些分离,锣鼓家什轰隆轰隆不大协调。为什么不大协调?因为是婚姻法自由恋爱的主题先行,不是绍兴戏。
  一晃五十年过去了,有人忽然发现,《梁祝》之后再无佳曲。
  这个当然如此,这三十年改革开放以来来尤其如此。所有的器乐曲:譬如笛子的、二胡的、琵琶的、钢琴的、大小提琴的、小号的、交响乐的,一片空白,毫无建树。
  除了器乐,别的也是一样的。电影、卡通、小说、歌剧、舞剧、话剧、戏曲------十三亿人三十年来有什么拿得出来?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完全没有。除了逗人一乐的恶俗小品,譬如“卖拐”、“不差钱”。哦,还有一大把辫子戏,票房二、三十万的获奖影片以及“军旅歌曲”。
  对了,说的就是小说、电影,起码要有故事,起码能站得出来人物,譬如杨子荣、高大泉、林道静、座山雕、许云峰、甫志高、李双双、英雄儿女、小兵张嘎、刘三姐、韩英、江竹筠、三毛、女篮五号、大李小李和老李、兰兰和冬冬、骄傲的将军、鱼童、哪吒、孙悟空------肯定有人说,那是假大空的,是为政治服务的。这话当然对,如今是不是更加卖身政治什么的先放下不说,但是,假大空的能站出来至今不倒,真实的为什么三十年站不出一个来?
  看起来工作的重心真的是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了。文化搭台,经济唱戏。戏没唱出什么名堂来,文化倒自觉转变成搭台子的工友了,顺便也可怜兮兮分一杯贪渎的羹。
  这种样子还说想崛起,那是想女生装男生、半夜盼狐仙一样荒诞的,空心念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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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看官,不妨找来周立波海派清口《笑侃三十年》,听得懂沪语,笑上几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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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连环》
  潮汕丝弦乐,手头弦、月琴、曲笛、扬琴、木鱼,绕来绕去,一环套一环,袅袅不绝。差不多的音高,差不多的节奏,耐心不好的人要被它烦煞,套在里面,幽禁恐惧症发作。
  九连环,其实是传统民间游戏,铁丝作环,环环相扣连环扣,解不开来。不知道是谁发明的,居然有如此智慧。
  解不开来,烦煞,越烦越解不开。心理承受能力蹩脚的人心脏病都要急出来,救心丸也救不过来。最好拿把钢丝钳,咔嚓、咔嚓。快刀斩乱麻,一了百了,一劳永逸。
  也有人殚精竭虑一日到夜白相这个游戏,单手也能解开,乒乒乓乓,眼花缭乱,创造了吉尼斯世界记录,三分五十七秒,这个记录不断被打破。吉尼斯就有不少事情做。
  环这个东西比较有趣,周而复始,始即是终,终即是始,无始无终,到处是始,到处是终。这就有了一些道家玄学或者什么功大法的意思。
  这个问题提升到形而上的哲学高度,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这个问题如果上升到政治层面,就是到底是文化决定还是体制决定了这个烂地方的一副烂样子?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从生物层面说应该是先有鸡,起码蛋也是一种形式的鸡,或者说蛋是鸡的卵细胞。有人不同意:若夫说先有鸡,这鸡从何而来?岂不让人喷饭乎?
  这个事情可以暂时放一放,反正鸡也好、蛋也好,终归是吃的,现在不差钱,吃的事情就不要多考虑了。
  政论的话题,轮不到草民多想,多想了会想出神经毛病来的。
  不过稍微想想也不要紧,可能还是文化决定了一切。不信换一个人来当老板,还是一模一样,虽然现在完全想象不出有什么力量可以接任新老板。再好的制度,你相信这一地的烂人或者烂人的后人会制度得像模像样不拆烂污吗?这个烂地方就是泥淖、酱缸,每一次挣扎后越陷越深。最后没顶,淹死拉倒。这个环是解不开的了。
  《新推背图》云:他们希望的就是他们拒绝的;他们祈求的正是他们抛弃的;他们说出来的永远不是心里想的;他们奴役着的就是被奴役着的自己;他们不知道需要什么,也不知道失去了什么;他们没有了自我救赎的能力,在沉沦中互相踩踏难逃灭顶之灾。
  仔细想想,到底是谁在控制着中国?其实还是数千年形成的政治宗教文化,即使中南海出了一个圣人,也是束手无策的。当然,他也进不了中南海,最多到海南中。
  还有一只环比较发人深省——莫比乌斯环。很多事情、说法,看起来针尖对麦芒,势不两立,其实恰恰是一模一样的。譬如网络上的所谓左右,许多人想不明白的,这个说起来就话长了。
  实在闲得难受,还是去解九连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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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手拈来!喜欢这样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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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竹调》
  曲笛,紫竹,竹节一节节凸起。
  膜孔贴了一层薄薄的芦膜,古代称为葭莩,用白芨沾了唾沫贴上去的。芦膜透明的为上乘,贴之前还要搓揉一番,要贴出一些和笛身垂直的皱纹。贴笛膜是很讲究的事情,笛声是否明亮清脆,大半取决于这小小的一张笛膜,相当于歌手的声带。张雨生还是杨坤。
  紫竹调,五声,没有半音,一首可以回来回去永远演奏不完的小调。民间小调一般都是如此,可以无穷无尽绕来绕去地连续演奏,哀乐也是如此。
  竹笛、二胡、扬琴,其它什么民族乐器加进去也可以,竖琴、萨克斯、小提琴或者大提琴也不要紧。合奏,或者分开来,扬琴敲一遍,二胡拉一遍,琵琶弹一遍,但是只有竹笛加进去,才有真正《紫竹调》的味道。热闹、高亢、好听。
  一直弄不明白的是《茉莉花》,这几乎是另一只国歌了。只要搭到什么国事,总归要拉出来演奏一番,几乎成了一定之规。
  《茉莉花》其实有两个版本,一个是活泼江南小调: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满园花开香也香不过它,我有心采一朵戴,又怕看花的人将我骂。
  还有一首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好一朵美丽茉莉花,好一朵美丽茉莉花,芬芳美丽满枝桠,又香又白人人夸,让我来把你摘下,送给别人瞧,茉莉花啊茉莉花。
  两者相比,后面一首肯定是生造的伪民歌,“好一朵美丽茉莉花,芬芳美丽满枝桠”,中国话有这么说的吗?而且不押韵,民歌不带这样的。劣币淘汰良币,现在是这一首吃香,专门牵丝攀藤、死样怪气、温吞水似的唱把外国人听,外国人是洋盘。
  但是前面一首也有问题,可能当年民歌采风的时候弄错了?茉莉花是很小的,茉莉花不是栀子花或者白兰花,采一朵是没有办法戴的。喝过茉莉花茶的人都知道,比小指甲还要小一半,忒精致了,怎么戴?
  还以为是什么呢,哇塞,介大一块头皮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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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湾,九连环。
紫竹调极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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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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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莎行
  吴文英
  润玉笼绡,檀樱倚扇,绣圈犹带脂香浅。榴心空叠舞裙红,艾枝应压愁鬟乱。午梦千山,窗阴一箭,香瘢新褪红丝腕。隔江人在雨声中,晚风菰叶生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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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关于端午的一首词,顺手贴上,祝大家节日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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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鹂词》
  两只黄鹂鸣翠柳,黄鹂且鸣,那一定是好听的。于是便发挥想象力,作了一个曲子。当然是小调,乒乒乓乓命运敲门的交响乐是要吓死人的。
  民间音乐,细吹细打。不外乎是胡琴、琵琶、扬琴、三弦、曲笛以及锣鼓家什等等。没有什么恢宏主题,就是图一个好听、开心,哩哩啦啦,绕来绕去,可以无限次重复,永远不完。什么时候完呢?要看主奏的意思,一个眼色抛过去,节奏放慢,板鼓提醒一下,翻上去八度,于是结束。然后休息一歇,喝茶、调音、放水、咳嗽,或者就结算工钱走人。
  黄鹂词,当然要模仿黄鹂的叫声,黄鹂出谷,声音很脆,就用笛子模仿。指头很快地一放一按一揉,其实是一个上滑音再加上一个下滑音。二胡也可以模仿,不过不是很清脆,好像是黄鹂的回音。演奏时间长了,笛子里的口水会滴滴答答流出来,那就不大好看了。所以必须掌握住时间分寸,差不多了就要停止,把口水甩掉。
  演奏者应该是乐师了,青布大褂,白内衣的袖口翻出来。年轻者梳分头,年龄稍长者剃平头,头发有几许花白。拉二胡的腿上要搁一块毛巾,免得裤子上全是松香,黏糊糊脏兮兮的。
  就这样一代一代传下来,至于黄鹂是不是这样鸣的,反而不知道了,有多少人亲耳听过呢?事情总是如此,一旦大家都认可了,那么黄鹂就是如此这般鸣叫的,不会错的。
  老爷,请点曲子。唔,来一个《黄鹂词》吧。老爷说。
  既然老爷都认可了,那么黄鹂鸣得更加不会错了,于是千年不变。即使叫得完全走调也不要紧,继续传承下去吧,难道是麻雀?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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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路调》
  行路难,行路有什么调呢?有的。
  当然是戏台上的,老古话说:天地大舞台,舞台小天地。既然是小天地,三步两步就走到头了,走到头就下台了,所以只能跑圆场。表示千山万水、韶华流逝都在这方寸之间。
  紧拉慢唱,两只手斜伸在一边,兰花指和腰等高,迈着碎步窸窸窣窣地走。走得好的就像水上飘一般,身子一动不动,裙子也一动不动,好像脚底踩了轮滑。
  一圈一圈走,生活就是这样兜圈子的。一圈是多少路?这就看情节需要了,艺术高于生活,有时候从京城到山海关也只要两、三圈,有时候从李家村到王家庄却要四、五圈。边走边唱,交代行程:一路走来一路望,前面已到王家庄。(白):让我上前打听一番。
  传统戏曲中间有很多抽象的表演理念和模式,行路调就是之一。
  事情只要程式化了,那就简单了,老调重弹,不要动脑筋的。谁愿意来动脑筋呢?吃饱了没有事情做?就像国人的思维惯性以及行为习惯。
  程式化的好处就是把一件复杂的事情分解成一个又一个不变的环节,比如开会,那么先要确定名单,排好座次,谁先谁后,无关紧要的按姓字笔画排列。然后是安排掌声,安排吃饭和娱乐,预先写好新闻通稿,胜利的大会、团结的大会等等------多好,一点不要烦心。
  再然后呢,就是组织学习领会,各等专家粉墨登场,逐字逐句解读,每个标点符号都放大成无限深刻以及独到之精神,把一块馒头嚼了又嚼,就是不肯咽下去。
  如果有人别出心裁,那是万万不可的。时间长了,习惯成自然,就像是规矩、纪律或者法律了。人就在这老调中重复老调。
  于是很多事情就这样延续下来了。曾经有一个戏曲大师出外讲课,言传身教,讲到精彩处连唱带比划,忽然来了一只蚊子停在脸颊上,于是顺手一拍。
  后来这个曲目每演到此,演员必定自己打自己一个大嘴巴。文艺评论家一致认为,这是神来之笔,到底是大师亲授,大师不愧是大师。
  大师不由得也糊涂了,于是后来登台演出,也必定自己狠扁自己一下。大师打出来当然功力非同一般,眼前一黑,七、八颗金星都打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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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宫秋月》
  飞檐重楼,秋蛩声声,飞檐勾住了一轮明月。几株丹桂幽幽地香,扶疏的影子斜倚在如镜的日晷上。一只夜鸟扑棱着飞过,弦响,嗖,中箭,应声而落,笔直地跌落于丹墀。
  这终归是要发生一些什么的,烛影斧声,在这黑黑白白的夜里。寒光一闪,是杀气?还是带刀侍卫或者大内高手的潜伏呢?
  一个偌大院子,还有一些光隐约透过窗帘,从密密的窗户缝罅里,什么也看不到。然而动静是有的,里面的人没睡。忽然就出现一个高大伟岸的影子,移了几步,像是皮影戏。
  就有窸窸窣窣的脚步传来,训练有素,几乎无声。几条身影飘忽而至,一闪进了内院。
  又是窸窸窣窣的碎语声,依稀听得:兵部尚书------通敌------出逃------正阳门------山海关------番邦------罗刹国------天要下雨------
  不一刻,几条身影又飘忽而出,像是鬼魅、像是幻觉、像是看花了眼。
  俄顷,宫门外若有若无踢踢踏踏步履声,似有似无兵刃撞击声,还有一声马嘶,然而又猛地制住了。窗户里钻出一丝烟味,是菟巴古。一缕云彩飘来,牵牵拉拉遮了半个月亮。却又迅速如水一般流淌走了,皓月光华依旧。
  一阵午夜秋风从青萍之末好不容易吹来,重门内却只是摇曳了三两片树叶,连影子都没动。丹桂的香依然浓郁成一团,离地不过三丈。
  忽然,像是暴风骤雨,马蹄声起,不知道多少人马。极远极远,大概正阳门外,号角吹出凄厉长音,三长两短,集结号?此起彼伏,渐渐地远。马蹄声碎,画角声残,一切沉寂了。
  这一长夜,灯火未灭,菟巴古也未灭。一直到满天灿烂朝霞,第一缕晨曦悄然抹上了飞檐屋脊,灯火依旧亮着。不过已经日夜交替,看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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