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美女的诗句齐白石傲的诗句

您现在所在位置:&>&&>&
发布时间: 22:07:33&&来源:枫网综合
描写西湖的古诗大全 关于描写西湖的诗句有哪些?描写西湖的古诗 名人笔下的唯美西湖淡妆浓抹总相宜:描写西湖的古诗集锦描写西湖的古诗:西湖风景六条桥
[ ]导读:西湖美景,自古以来就吸引了众多文人墨客,历史上描写西湖的古诗有哪些呢?你又知道多少描写西湖的古诗?本文,编者为大家整理了关于描写西湖的古诗,一起来欣赏吧。
描写西湖的古诗
西湖的美不仅是自然风光的美,还与其丰富的历史文化有关。白娘子的传说让西湖蒙上了浪漫的色彩,白居易、苏东坡的到来又为西湖留下了精彩的诗句和传奇的故事。描写西湖的古诗有很多,下面编者整理了一些,供大家欣赏。
描写西湖的古诗《题临安邸》【宋】林升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当汴州。
描写西湖的古诗《晓出净慈寺》【宋】杨万里
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描写西湖的古诗《重别西湖》【唐】李绅
浦边梅叶看凋落,波上双禽去寂寥。
吹管曲传花易失,织文机学羽难飘。
雪欺春早摧芳萼,隼励秋深拂翠翘。
繁艳彩毛无处所,尽成愁叹别溪桥。
描写西湖的古诗《饮湖上,初晴后雨》【宋】苏轼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描写西湖的古诗《夜泛西湖》【宋】苏轼
菰蒲无边水茫茫,荷花夜开风露香。
渐见灯明出远寺,更待月黑看湖光。
描写西湖的古诗《开西湖》【宋】苏轼
伟人谋议不求多,事定纷纭自唯阿。
尽放龟鱼还绿净,肯容萧苇障前坡。
一朝美事谁能继,百尺苍崖尚可磨。
天上列星当亦喜,月明时下浴金波。
描写西湖的古诗《岳鄂王墓》【元】赵子昂
鄂王墓上草离离,秋日荒凉石兽危。
南渡君臣轻社稷,中原父老望旌旗。
英雄已死嗟何及,天下中分遂不支。
莫向西湖歌此曲,水光山色不胜悲。
描写西湖的古诗《忆西湖》【明】张煌言
梦里相逢西子湖,谁知梦醒却模糊。
高坟武穆连忠肃,添得新祠一座无。
描写西湖的古诗《西湖杂诗》【清】黄任
珍重游人入画图,楼台绣错与茵铺。
宋家万里中原土,博得钱塘十顷湖。
描写西湖的古诗《闻意索三门湾以兵轮三艘迫浙江有》【清】康有为
凄凉白马市中箫,梦入西湖数六桥。
绝好江山谁看取?涛声怒断浙江潮。
作品频道热点
【责任编辑:fw015 】
热门点击排行
大家都在聊
【天涯海角】
关注枫网微信
手机扫一扫寻找齐白石的北漂足迹
日,是画家齐白石148周年诞辰。齐白石于日出生于湖南湘潭。1917年,53岁时为躲避家乡兵匪之乱而漂泊北京。他在古都一住就是40年,先后搬迁十余处,处处留下诗情画意。
这是一个典型的因祸得福的故事。若不是当时湖南兵匪横行乡里,齐白石定不会以知天命的年纪背井离乡、远赴京城,当然也就不会再有与画坛知己陈师曾的相遇,不会再有陈、齐二人轰动东瀛、惊艳于世的画展。
正是这样一次看似偶然的岛国画展,使得画家齐白石的天纵之才挥洒淋漓,其艺术作品令世人倾倒、随岁月增值便成为必然。成名事宜趁早,这是谁说的?但在齐白石的身上却不符,他27岁才正式拜师读书、学画,直到58岁才享誉京华。
行走,行走在当年原本落魄、门庭冷落、画作无人问津的北漂五旬翁齐白石所行走的胡同中,遥想他在艺术创作的道路上“衰年变法”的勇气、胆识与坚韧,不禁为生命顽强进取所拥有的巨大潜质和上升空间所慨叹。
旺盛的艺术创作生命自五十岁始倘若没有齐白石成功的先例在,恐怕只是痴人说梦。与其说齐白石那热爱自然万物、热爱生命的画作给予后人艺术的启迪,不如说他艺术创造的大器晚成让我们认识到生命的潜能。
更加感人的是当年胡同四合院中,面对日本强盗的软硬兼施与威逼利诱,画家齐白石所表现出的一身凛然正气、一腔爱国情怀。今天,如果说他的一幅画作已经拍卖到4亿多元人民币的天价,那么他的爱国情怀则是一笔无价的财产。
琉璃厂卖画南纸铺,
法源寺结缘陈师曾
北京历史文化厚重,仅一法源寺便留下两位世界文化名人掌故。1917年画家齐白石曾经暂住僧房;1924年诗人泰戈尔赏丁香于古刹。
古都建城800年,而法源寺可上溯至1300多年前的唐代。如今中国佛学院、中国佛教图书文物馆在此安家,同时供游人游览参观。
冬至时节,朔风凛冽,树叶凋零,花香不再。但法源寺内鸟鸣啾啾此起彼伏,足以替代一个乐队的音响。廊间墙壁上书录的白居易禅诗,于“闹”中取静,读之有味:“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时多,去似朝云无觅处。”
从遥远的湘潭故里飘然而至的齐白石,当年下榻于哪间房屋已经无人知晓。整日念经的几位年轻僧人也只识佛珠,不认白石。“画家齐白石在这里住过?”“这个不知。”“问问别人。”只见寺内东厢,斋堂、方丈院及僧舍还在;西厢,也尚存少许僧房。如果能考证当年画家所居的具体房间,立一牌匾,岂不是雅事一桩,供后人观瞻。而这里的山门、天王殿、大雄宝殿、悯忠台……也都曾留下画家的足迹。
53岁的齐白石栖身古寺,在附近的琉璃厂之南纸铺刻印卖画,以谋生路。“朝则握笔把刀,目不暇给,惟夜不安眠,百感交集,谁使垂暮之年,父母妻子别离,亲戚朋友不得相见?”且作品的销路不好,京城人不喜欢他所学的八大山人冷逸的一路。正是“冷逸如雪个,游燕不值钱。”一个扇面,定价两块银圆,比市场上一般画家的价码要便宜一半。只因“那时物价低廉,勉强还可以维持生计”。但画家心中的落寞可知。
此时,画翁以诗翁之笔抒发他“枕上愁余”、“忧愤之气”,他还自嘲曰:“非矜风雅,不过同寒鸟哀蛩,亦各自鸣其所不容已云尔。”后人但知其画作奇崛,却少闻其诗歌蕴藉。白石老人的诗才甚至比其丹青不逊,而他自己也尝谓:“诗第一,印第二,字第三,画第四。”他的画不曾丢,诗却被盗。年轻时随手写在纸上的300多句诗被偷走,让他很是懊恼。好在晚年居住的胡同四合院很安全,且让他安装了铁栅栏,诗集《借山吟馆诗草》和《白石诗草》相继刊印。诗友王训赞其“天才颖悟,不学而能”;“世无能诗之人,未有能识其妙者。”常有直抒胸臆,落拓不羁之句:“早知贫贱出高士,见惯公侯亦众儒。”其诗《法源寺桃花》堪称一幅北漂老叟的自画像:
“破笠青衫老逸民,法源寺里旧逡巡。
重来幸有桃花在,认得衰翁是故人。”
另一首《十一月望后避乱迁居于东郊民巷》诗云:
“湘乱求安作北游,稳携笔砚过芦沟。
也尝草莽吞声味,不独家山有此愁。
不教一物累阿吾,嗜好终难尽扫除。
一担移家人见笑,藤箱角破露残书。”
然而,寂寞于画家、诗人以及其他门类的艺术家又何尝不是好事?
“夫画者,本寂寞之道,其人要心境清逸,不慕名利,方可从事于画。见古今之长,摹而肖之能不夸,师法有所短,舍之而不诽,然后再现天地之造化。如此腕底自有鬼神。”
一日,琉璃厂南纸铺陈列的齐白石所刻印章,偶然被当时名冠京华的画家、陈寅恪之兄、鲁迅之同窗好友陈师曾所见,大为惊奇。42岁、时任北京高等师范学校国画教师的陈师曾,专程到法源寺拜会他仰慕的奇人齐白石。齐白石在自传中记述这次谋面:“晤谈之下,即成莫逆。”
齐白石从自己的行箧中取出画作“借山图卷”,让陈师曾来鉴定。陈师曾赞其画格乃高,也指出不甚精湛的地方,并题诗一首:
“曩于刻印知齐君,今复见画如篆文。
束纸丛蚕写行脚,脚底山川生乱云。
齐君印工而画拙,皆有妙处难区分。
但恐世人不识画,能似不能非所闻。
正如论书喜姿媚,无怪退之讥右军。
画吾自画自合古,何必低首求同群。”
齐白石将他与陈师曾结交,视为“一生可纪念的事”。也曾赋诗一首,描写陈师曾所居住、他所常往的“槐堂”:
“槐堂六月爽如秋,四壁嘉陵可卧游。
尘世几能逢此地,出京焉得不回头。”
正是陈师曾劝其“自出新意,变通画法”,才让齐白石接受劝告,自创红花墨叶的现代国画一派。
对此所谓“衰年变法”,齐白石自谓:
“余作画数十年,未称己意,从此决定大变。不欲人知,即饿死京华,公等勿怜,乃余或可自问快心时也。”
1922年春天,陈师曾受邀参加在东京举办的中日联合绘画展览会。他带去了齐白石画的几幅花卉山水,展出并销售。这些作品不仅全部售出,而且卖价颇高。一幅花卉卖到100银圆;一幅二尺长的山水竟卖了250银圆。更有法国人买走陈师曾和齐白石两人的作品,拿到巴黎的艺术展览会去展览。从此,齐白石的名声大噪,常有外国人到北京、到琉璃厂询问、寻购其画作。国内画商看准商机,也纷纷收购其作品,准备去做投机生意。京城上流社会附庸风雅者则登门求画,大加赞誉。“我的卖画生涯,一天比一天兴盛起来。这都是师曾提拔我的一番厚意,我是永远忘不了他的。”
可惜,一年以后,陈师曾患病不治去世,年仅48岁。这让齐白石心头异常空虚,倍觉伤感,有诗《师曾亡后,得其画扇,题诗哭之》:
“一只乌臼色犹鲜,尺纸能售价百千。
君我有才招世忌,谁知天亦厄君年。”
更有让人肝肠寸裂之诗《见陈师曾画,题句哭之》:
“哭君归去太匆忙,朋友寥寥心益伤。
安得故人今日在,尊前拔剑杀齐璜。”
齐白石,名璜。
惺惺惜惺惺,行家重行家。正如齐白石所言:“君我两个人,结交重相畏……君无我不进,我无君则退。”
陈师曾、齐白石两人的结识,是中国国画的幸事;两人的结识地法源寺,是国画艺术的圣地。
跨车胡同白石画屋,头颅可搬不离故土
齐白石在京居住时间最长的故居,是西城区辟才胡同与太平桥大街交叉路口东北角的一座四合院,跨车胡同13号。
从1926年底至1957年,画家在这里度过了93岁生涯中最后的约30年光阴。
在繁华、喧闹的西单,在一片片高楼大厦的街区寻找胡同,需要一点耐心。当一条条车水马龙的大街不叫大街,却叫胡同时,需要脑筋急转弯。辟才胡同正是一例,它的身体动过大手术但姓名不改,它宽阔的路面至少可容纳四五条车道的车辆往来行驶。
即便是画家故居近旁二三百米的写字楼中,依然有不少白领从未闻听齐白石故居的大名。这不奇怪,故居虽然挂牌北京市市级文物单位,却还是归住户私人所有,并不对游人开放。反倒是街边报刊亭的售报人说起这座名人故居来,很是熟悉,很干练地为人指路。
在古都灰色调的冬日里,寻见一片翠绿的竹林是什么心情,可想而知行走者发现白石画屋的喜悦。竹林掩映中的跨车胡同13号院犹如一座孤岛,周边是比它的身量高几倍、几十倍的高层建真要感谢在闹市中心保存了这幢胡同古老民居的建议者和决策人,他们为人文北京保存了一处人文亮点。当橙色的夕阳照亮这座四合院灰瓦顶的枯草时,一股怜惜旧物与故人的默默温情涌动怀间。
白石老人热爱他自己花钱购置的这处宅院,至死都不忍离开。他刚一入住,就接到画家、校长林风眠的邀请,到北京艺术专科学校任教,教授中外学生国画课程。当这所艺术专科学校升格为艺术学院时,木匠出身的齐白石便升迁为大学教授。
人们只是歆慕齐白石所绘花鸟鱼虫,
却多少忽略他对国事的敏感与忧戚。当1931年“九一八”事变发生,沈阳被日本侵略者攻占,远在北平的画家悲愤交集。他于重阳节与湘潭故乡发小、诗画之友一同登高,写下一首具有唐诗遗韵的沉郁的现代“边塞诗”《九日与黎松安登高于宣武门城上》:
“百尺城门卖断砖,西河垂柳绕荒烟。
莫愁天倒无撑著,犹峙西山在眼前。
东望炊烟疑战云,西南黯淡欲黄昏。
愁人城上余衰草,犹有虫声唧唧闻。”
诗中,“犹峙西山在眼前”是在讽刺当时政府幻想依赖西方国联调查团的力量,来抑制日本军队的侵略。“我知道这是与虎谋皮,怎么靠得住呢?”
早几年,曾有人劝他去日本淘金:
“你的画名,已是传到国外。日本是你发祥之地,离我们中国又近,你何不去游历一趟。顺便卖画刻印,保管名利双收,满载而归。”
但老画家回答得好:
“我定居北京,快过九个年头啦!近年在国内卖画所得,足够我过活,不比初到北京时的门可罗雀了。我现在饿了,有米可吃;冷了,有煤可烧。人生贵知足,糊上嘴,就得了。”
当1937年“卢沟桥事变”后北京沦陷,73岁的爱国老人齐白石便毅然辞去北平艺术学院和京华美术专门学校两处教师课程,闭门家居。并在大门上贴出纸条:“白石老人心病复作,停止见客。”这“心病”显然是国耻、沦陷之耻。但敌伪头子、日本军官还是常常来骚扰,不仅求画求字,更求画家出仕。为避免这些麻烦,白石老人干脆贴张告白:
“中外官长,要白石之画者,用代表人可矣,不必亲驾到门。从来官不入民家,官入民家,主人不利。谨此告之,恕不接见。”
抗日战争期间,喜欢画画吟诗的白石老人,很少在谁的画作上题诗。偶尔为之,也是“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的激愤之作,如《题胡冷庵山水卷》之句:
“对君斯册感当年,撞破金瓯国可怜。
灯下再三挥泪看,中华无此好山川。”
北京的冬季寒冷,南方出生的齐白石拒绝日本人管理的艺术院校的配给煤。凡是与日本侵略者沾边的事,他都一概说“不”。日本人曾威胁老画家,让他去日本定居,齐白石断然拒绝:“老夫哪儿也不去,除非你让我头颅搬家。”
日本投降后,一说齐白石曾被国民党特务挟持去南京、上海,许多牛鬼蛇神榨取他不少作品。但齐白石本人说出实情:
“南京方面来人,请我南下一游,是坐飞机去的。我的第四子良迟和夏文珠同行。先到南京,中华全国美术会举行了我的作品展览;后到上海,也举行了一次展览。我带去的二百多张画,全部卖出……”
雨儿胡同和平鸽飞,
世界传递祝福赞美
除了法源寺僧舍以外,现存的两处齐白石故居都是闹中取静。前面说的跨车胡同13号靠近金融街,下面讲的雨儿胡同13号地处南锣鼓巷。前一个故居是齐白石买的,后一个故居是政府送的。
行走在现代北京的时尚地标之一南锣鼓巷的中外游人,大概不会注意棉花胡同对面的雨儿胡同,那胡同静谧许多;在中央戏剧学院剧场看话剧的观众,恐怕也不会知晓一位画家故居近在咫尺。
13号院正在装修,门人告之:
“明年‘五一’前,故居对外开放。”
1955年,91岁的齐白石迁居至此。同年,他与陈半丁、何香凝等画家集体创作的巨幅《和平颂》,献给在芬兰赫尔辛基举行的世界和平大会。
齐白石在此居住不到1年,却收到来自世界各地的美好祝福。德国艺术科学院授予他“通讯院士”的证书;苏联对外文化交流协会分别在莫斯科和基辅集会,庆祝他生日诞辰;世界和平理事会向他颁发“国际和平奖”……
他一生痴迷艺术创作,留下画作三万余幅、诗词三千余首、刻印三千余方……作为一个艺术家,恐怕不能再比他做得更多了,也很难比他做得更好。
然而,58岁以前,他并不被世人看好,反倒是看衰:
“少年为写山水照,自娱岂欲世人称。
我法何辞万口骂,江南倾胆独徐君。”
这里所言“徐君”,是陈师曾以外,另一位知音徐悲鸿。
齐白石轶事
临近冬天,齐白石上街买菜,见一乡下小伙子拉的白菜又大又新鲜,就问:“多少钱一斤?”小伙子正要答话,仔细一瞧,这不是大画家齐白石吗?他笑了笑说:“您要白菜,不卖!”白石老人说:“那你干嘛要来?”小伙子紧接着说了三个字:“用画换。”齐白石明白了,看来这小伙子认出我来了,便说:“用画换?可以呵,不知如何换法?”小伙子说:“你画一棵白菜,我给您一车白菜。”齐白石来了兴致“快拿纸墨来!”小伙子买来毛笔纸墨,齐白石提笔很快就画出来了。小伙子接过画,把白菜全放下,拉车就走。齐白石忙拦住他,笑笑说:“这么多菜我怎么吃得完?”说着,拿几棵白菜走了。
白石65岁时,农历五月家中来了一位求画的客人。他不求白石老人的游鱼雏鸡,也不求他的葡萄紫藤,单求白石从未画过的《发财图》。齐白石有些纳闷,便说道:“这发财的门路太多,到底您要画哪一种财路呢?”客人说:“就画一个算盘,如何?”白石老人听了这话,连连说道:“太好了!欲人钱财而不施危险,乃仁具也!”于是一挥而就,画了一幅算盘图,取名为《发财图》。在空白处题字,便把刚才跟客人有趣的对话写在画面上,客人携画而去。客人走后,齐白石越琢磨越觉得回味无穷,展开手边的宣纸,按原样再画一幅《发财图》作为家藏,这便是北京画院所藏的齐白石作品第116号《发财图》。
上世纪30年代后期,跟齐白石学画的一群孩子,大部分生活比较困难,有时连纸笔都买不起。齐白石来了灵感,他把学生分成两班,一班到市场上卖画,一班留在家里磨墨,磨好的墨倒在一个大脸盆里,然后叫两个调皮的胖学生脱去裤子,在他们屁股上抹上墨,让他们在裁好的宣纸上坐,坐一下,纸上就印下两个黑墨团,也就是两片墨荷叶。两个学生一气就坐出来一二十张。这时候,齐白石笑眯眯地提上笔,在墨荷叶上刷刷几笔,迅速画上几枝斜茎,勾出两朵含苞欲放的荷花,再在荷叶上勾上几条筋络,题上两句诗,一幅荷花图就画成了。等晾干后,钤上印章,马上让学生送到街上去卖。学生们把这些画戏称“坐画”,拿到市场上很快就被抢购一空。
1936年,胡佩衡等到老人家中拿出一本册页请齐白石画蚊子。只见齐白石面有难色,略略沉思后说:“蚊子是害虫,画蛙来吃它。”于是信笔画了只欲跳的青蛙,但未画蛙眼。接着,齐白石在青蛙的左上端,画了只飞蚊,其翅膀瘦长轻挺,触须和腿细而长,真有一触即动的感觉。齐白石看一看说:“可惜无声,一定要让青蛙真看到蚊子才行。”他在稍远处细细观看了一下,又执笔用焦墨点出蛙眼盯着飞来的蚊子,随后,又在画面右侧题记。齐白石把画递给胡佩衡等人传看,说:“蚊子我还是第一次画,不知如何?”胡佩衡等连连称赞说:“要万物富于胸中,做画家真不容易呀,这是腕底如有神!”
齐白石一个远侄要到南洋经商。他在行前,请叔父施一画以作纪念,齐老欣然命笔。侄子到了新加坡开了个小店,因为经营不善,不久,店就关门大吉了。他生活无着,很想回国,无奈缺少路费。他想到了叔父给他的那幅画,打算将它卖了当做路费。于是他在门外将画高高挂起,又在一旁贴了一张告示,写明此画系齐白石所作,迫于生活,忍痛出售。但是,当大家看到此画只在纸上画一直条子,下面胡乱点了七八点,都不明画意,纷纷离去。几天后,经一位老者指点,他写信向叔叔询问后才知道此画寓意深刻:当中一根直条,表示为一棵树,下面的七八点,表示落叶。此画的寓意就是落叶归根。
有一年一位外国要人访华,请绘画大师齐白石作画,齐老挥洒自如,一幅《牡丹醉春图》顷刻间完成。突然,一滴墨汁落到画上,观画者一片惋惜声。此时的白石老人神态自若,躬身在那墨点上轻描几笔,瞬间,一只极具神韵的小蜜蜂跃然纸上,《牡丹醉春图》顿时大放异彩,全场爆发出一片掌声。齐老风趣地问翻译:“这小蜜蜂可算得上‘国宝’吧!”
齐白石晚年画的一幅人物画,画面上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衣衫褴褛,光着一足,另一足穿破烂草鞋,肩挑一担,担子一头是一坛酒,一头是个大箩筐,筐中装着两个青面披发的小鬼。画上题有几个大字:“钟馗做寿”。这画内容来自一则民间笑话:钟馗专好吃鬼,其妹与他做生日,命一鬼挑一坛酒、两鬼当礼物送去,附礼单写道:“酒一尊,鬼两个,送与哥哥做点剁,哥哥若嫌礼物少,连挑担的是三个。”钟馗收到一看,即命将三个鬼都送进厨房烹煮。担上鬼看着挑担鬼说:“我们是该死的,你倒何苦来挑这个担子?”齐白石定居北京后,正是官僚政客军阀们来来去去,走马灯一般演不完的闹剧,所见挑担鬼一类必然很多,免不了心里琢磨:“这是何苦来?”
白石老人曾明码标价,画一只小鸡一块钱,有人讨价还价,要用四块半钱求画五只小鸡。白石不大情愿,画了四只小鸡,再画一只躲在树后只露出一半的小鸡,这样一来,鸡价虽不吃亏,却白画了一棵树没有算钱。他为人画虾也是按只计价,一次,有人要求多画一只,白石老人给他添上一只,却毫无生气,说:“这只不算钱的,是只死虾。”
民族文化对齐白石的影响
在我国,民间艺术历史悠久,为人民群众喜闻乐见。许多高雅的艺术都是起源于民间艺术,并在此基础上繁荣发展起来的。齐白石就是从学习民间艺术起步,经过自己的刻苦磨练,终于成为一名杰出的绘画艺术家。
  从小受湖湘文化的熏陶  日,齐白石出生在湖南湘潭杏子坞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父母给他取名“纯芝”,“纯”字是齐家排辈下来的,平时父母都叫他“阿芝”。夏天,一家人在屋前空坪乘凉,齐白石就躺在祖母的怀抱,听她讲一些民间歌谣,还有“狼外婆”、“秀才看田”等故事。7岁时,齐白石到外祖父开的蒙馆去上学,教的是《四言杂字》《三字经》《百家姓》和《千家诗》。齐白石在家就有300多个字的根底,再加上天性聪明,学得又快又好。
  除了背书,外公还教同学们描红码字。齐白石描着描着就觉得厌烦了,于是自作主张,裁下红码字纸,偷偷地画起画来。放学后,齐白石和隔壁同学商量好一起去画雷公神像。他从书包里取出自己的笔墨砚台,对着隔壁同学家的房门,在红码字本上认真地画了起来。《雷公神像》唤醒了他的灵感,使他进入了美妙的绘画境界。
  谁都不知道雷公究竟是什么模样。齐白石照着神像上面的尖嘴薄腮,画来画去,画成了一只鹦鹉似的怪鸟脸了。看着看着,他越来越不满意,改又改不合适。雷公神像挂得很高,取不下来。他搬了一条高脚木凳,自己蹬了上去,叫同学扶着凳子。因为红码字本纸质地太厚,他画了半天,觉得自己画得总不太好。于是,他在同学那里找到了一张包过东西的薄竹纸,覆盖在雷公神像上面,用笔勾影了出来。他画完一看,这次画得真不错,和原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同学看他画得确实很好,也想要一张,于是叫他再画一张。齐白石又蹬到高脚木凳子上,照画了一张。齐白石越画越有兴趣,不几天,新换的写字本就被他撕完了。于是外公终于发现了他撕写字本画画的秘密,便呵斥他,劝他悬崖勒马。
  这年秋天,湘潭连续干旱,粮食颗粒无收,一家人吃饭都成了问题。齐白石又不好好读书写字,像着了魔似的,热衷于画画,惹得了家人的反对。他虽然还有半部《论语》没有学完,也失学了。辍学后,年仅9岁的齐白石,就去砍柴、放牛、捡粪。他把书挂在牛角上,把柴砍足够了,粪筐也拾满了,然后再静下心来认真读书。久而久之,他居然把另半部《论语》学完了。
  在民间艺术土壤中成长
  由于被父亲鞭打,年仅15岁的齐白石,哭着跑到叔祖父齐仙佑家。齐仙佑是个木匠,就教他学“粗木作”。可是齐白石从小就体弱,哪里扛得动又长又重的木檩呢?于是便把他送回了家。后来,齐白石又拜一位叫齐长龄的木匠为师。有一次,他看见师傅对做细活的木匠很恭敬,并说做粗木活的不能和他们平起平坐。他听了很不服气,决心改学“小器作”。
  第二年,恰好乡里有名的雕花木匠周之美要带个徒弟,他就师从周之美,改学雕花手艺了。周师傅见齐白石既聪明又肯钻研,十分高兴,决心将古老的民间雕刻技法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他。齐白石从掌刀、操刀到灵巧用刀,把周之美师傅所教的要领,融会贯通。周之美非常赞赏他在艺术上的这种过人天赋。
  齐白石刻苦钻研雕花技法,研究雕花创作样本,结合自己的生活感受,灵活地运用到传统“花样”中去。他还将古典小说中的插图加入背景,改变了传统艺术陈陈因袭的陋习,为雕花艺术注入了勃勃生机。短短3年时间,齐白石已经成为一名优秀的雕花木匠。
  一次偶然的机会,20岁的齐白石在一个主顾家里做雕花手艺,见到了一部乾隆年间彩色套印的《芥子园画谱》。他如获至宝,高兴地借来,用半透明的薄竹纸,一幅又一幅地进行影勾。这时,他觉得雕花艺术已经不是什么神秘、高深的艺术了,他有了更高远的艺术理想。白天,他仍然去做上门工夫;晚上,他在油灯下影勾、描摹《芥子园画谱》。半年时间,他勾成16本。后来,他又把这套画谱“翻来覆去地临摹了好几遍”。
  渐渐地,齐白石在雕花之余,也开始为一些主顾画古装人物和神像功对。当时,古装人物和神像功对,如八仙、美人,以及玉皇、老君、财神、火神、龙王、阎王等,是人民群众心中的图腾。这些绘画题材,在民间是很受欢迎的。他画成一幅,就可以得到一千来个铜钱。由于酬金比雕花更高,而且更富于艺术表现力,手法也更自由,齐白石内心就更倾向于绘画了。
  胡沁园对齐白石的影响
  1889年春,27岁的齐白石,投靠当地名士胡沁园的门下,并拜了自己家庭延聘的老夫子陈少藩为师。两位老师将他原名齐纯芝,改名“璜”,取号“濒生”,别号“白石山人”。胡沁园负责教他绘画,经过多年工笔花鸟草虫的练习,齐白石逐渐画名远传。陈少藩负责教他诗文,从《唐诗三百首》到唐宋八大家散文,然后是《聊斋志异》等。“艺多不压身”,胡沁园劝导他一面工画,一面工诗文及书法,包括书画装裱。这段读书学画生活,使得齐白石的眼界变得空前开阔。
  因为家境困难,胡沁园极力支持齐白石以画养家。齐白石看到了艺术的曙光,立下了事艺的雄心,真正放下了凿、锯和斧头,在杏子坞、韶塘周围一带为人画像。白天,他外出作画;晚间,他读书吟诗。由于买不起灯油,他就燃松脂照明。直到晚年,他也不曾忘记当年松柴当烛、苦读诗书的情景。70岁那年,他作了一首诗《往事示儿辈》:“村书无角宿缘迟,廿七年华始有师。灯盏无油何害事,自烧松火读唐诗。”
  苦读,使齐白石有了诗、画、书法的积累。加上民间文人圈子的陶冶,他的艺术水平有了长足的发展。其间胡沁园、陈少藩常邀请乡间雅士、书画爱好者雅聚,他有幸加入其中,常将自己所学用到诗文创作之中。此时此刻,他方知诗文修养对绘画的重要性。大约30岁,齐白石在乡里有了画画的名声。靠作画的收入,他渐渐改变了困难的家境。这时,祖母高兴地说:“阿芝,你倒没有亏了这支笔。从前我说过,哪见文章锅里煮?现在我看见你的画在锅里煮了!”
  从民间艺术之中蜕蛹而出的齐白石,有着不同常人的感知力,他对大地上的一切生命投以无限的关爱。青少年时,他就将《芥子园画谱》的形象、小说中的绣像,以及自然界的梅、兰、竹、菊等形象运用到传统花雕艺术中,为其注入了新的生命力。他青年时创作的《黎夫人像》,色彩明丽,图案对称,平面直观,是直接运用民间美术手法的见证。他中壮年创作的虫草花卉《工虫册页》,更是运用民间艺术技法对昆虫微观的特写,晚年创作的花卉“红花墨叶”一派,也是借用民间美术木雕色彩中的红、黑、黄的单纯表现。他的人物、花鸟都是借用民间美术中俗气题材如“大吉大利”、“教子加官”、“多子多福”、“平安长寿”、“年年有余”等,构成了他独有的大俗大雅,在中国美术史上树起一面永不衰落的旗帜。
齐白石是如何成为第一流大画家的
有这样一个人,活到高寿九十四岁,一生作画四万多幅,“为万虫写照,代百鸟传神,只有天上之龙,无从见得,吾不能画也”。如今,称他为百代宗师、伟大的艺术家,都已决然无疑,可他五十七岁时,国内还只有寥寥几位别具慧眼的大师能评估出他的真实价值。倘若他不巧犯病或撞了什么邪煞,死在那个年龄上,身后寂寂无名,与草木同腐,也不会让人感到特别奇怪。
这大器晚成者是谁?他就是齐白石,一位实打实的山民老艺术家。
当年,有一位姓齐名纯芝的细木匠,人称“芝木匠”,在湘潭四乡揽些雕花的木工活儿做,因为心灵手巧,别人搞不掂的手艺他也能接,渐渐有了名声。但他是个不安分的小伙子,看见别人画像,觉得有意思,不过瞟学了几招,便去写真,居然不止于形似,还能神似。那年月,乡间死了人,不像如今有现成的照片可以放大作遗像,还得临时请行家里手来个“急就章”,当然得把死人画成开眼的样子,芝木匠为了挣钱养家,也不嫌这活儿晦气和丧气,照单全接。对这位多才多艺的小青年,有人早就留了神,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他大好的天赋被白白糟踏尽,就主动找上门来,问他:“你愿不愿意学习正宗的绘画?”芝木匠回答道:“读书学画,我是很愿意,只是家里穷,书也读不起,画也学不起。”来人说:“那怕什么?你要有志气,可以一面读书学画,一面靠卖画养家,也对付得过去。你如愿意的话,等这里的活做完了,就到我家来谈!”好啊,芝木匠认得来人是鼎鼎大名的本乡绅士、人称“寿三爷”的胡沁园,二话没说,当即焚香,纳头便拜,认下了这位高水平的启蒙师傅。
& & 中国传统读书人讲求名正言顺,胡沁园琢磨一晌,先替齐纯芝把名字刷新了,为他取名“璜”,字“濒生”,的确雅气了许多。然后,胡沁园再正襟危坐,谈绘事、书法、金石、诗词,齐璜要学习的东西还真不少。好在湘潭县城的大儒王闿运也是孔老夫子那样的教育家,有教无类,不拘一格,门下先已收了铁匠张正阳和铜匠曾绍吉,再收一位木匠,正好凑齐“王门三匠”。名师出高徒,这三人后来果然个个都大有造化。
齐璜学画时,已二十七岁,修炼的不是童子功,也无妨,苏轼的老爸苏洵在这个年纪上始知发愤读书,照样名满天下,成为唐宋八大家之一。芝木匠学篆刻,有一天,他问好友铁安:“我总刻不好,怎么办?”铁安给他开了个天底下最笨的方子:“南泉冲的础石,挑一担归,随刻随磨去,尽三、四点心盒,都成石浆,就刻好了。”他那么聪明的人,真就这么下了一番苦功夫和笨功夫,没有半点投机取巧的意思,直弄得满屋子水,满屋子泥,仿佛遭了灾似的,没一块干地方。某天,与他同期学印的黎松庵(语言学家黎锦熙的父亲)对他说:“濒生,我不学印了。”齐璜便问他:“为什么?”黎松庵回答说:“坏眼睛。”从此,黎松庵就辍学了。后来,齐璜慨叹道:“我当时的家境要是跟松庵一样,也就没有今日了。”在艺术创造的起始阶段,可能真有“饱者死,饿者活”的规律吧,毕加索年轻时学画于巴黎,只有面包加清水,更别说那位一辈子受憋屈,总共没吃过几顿饱饭,任何一种颜色都燃烧着饥饿感的荷兰佬凡·高了。
齐璜中年治印“白石山人”,以此名世,世称齐白石。他一生作画不辍,几乎没有节假日可言,惟有抗战时滞留南京,听说母亲去世,悲痛不已,停工三天,写了一篇悼念文字。老舍夫人胡絜青女士(与新凤霞一样,是白石老人晚年所收的女弟子)曾深有感慨地说:作家能著作等身,就算非常了不起了,至于白石老人,则要用“画作等屋”甚至“等楼”方足以形容。
我最佩服白石老人的倒并非其勤奋多产,而是他在五十七岁的年纪上,仍有衰年变法的勇气。别的画家早就急于守成了,守得门户严严紧紧的,连只蚂蚁都休想钻进去,他却背道而驰,一改娴熟的画风,去追求陌生的艺境。
白石老人衰年变法,起因于他对自己的工笔画越来越不满意,且看他如何说:
余作画数十年,未称己意,从此决定大变,不欲人知,即饿死京华,公等勿怜……
余昨在黄镜人处获观黄瘿瓢画册,始知余画过于形似,无超凡之趣,决定从今大变。人欲骂之,余勿听也;人欲誉之,余勿喜也。
余平生工致画未足畅机,不愿再为,作诗以告知好:从今不作簪花笑,夸誉秋来过耳风。一点不教心痛快,九泉羞煞老萍翁。
余五十岁后之画,冷逸如雪个,避乡乱窜于京师,识者寡,友人师曾劝其改造,信之,即一弃。
齐白石勇于衰年变法,外界强有力的赞成者和推动者是同时代的大画家陈师曾(即陈衡恪,国学家陈寅恪的哥哥)。陈师曾在欧洲学习的是西洋油画,但对中国画的造诣也十分了得。他凭慧眼和法眼看出,齐白石有天纵之才,若打破定式,往大写意方向发展,成就未可限量。
几经琢磨,白石老人霍然悟出“大笔墨之画难得形似,纤细笔墨之画难得传神”,“作画妙在似与不似之间,太似为媚俗,不似为欺世”。他曾告诉弟子娄师白:“书画之事不要满足一时成就,要一变百变,才能独具一格”。
赞成齐白石衰年变法的还有一人,即以画马著名的大师徐悲鸿。白石老人在《答徐悲鸿并题画江南》一诗中写道:“我法何辞万口骂,江南倾胆独徐君。谓我心手出怪异,鬼神使之非人能。”可见徐悲鸿对他的评价不是一般的高,而是非常之高。在京城,他们曾多次合作,而且是大幅大幅地泼墨渲染,画完了,相对莞尔一笑,仿佛宇宙之大,惟使君与我耳。有陈师曾和徐悲鸿这样当世无几的国手在一旁大力鼓动,白石老人衰年变法就底气十足,信心十足了。
说来不可思议,齐白石五十多岁时,初入京城,深感“居大不易”,一时间,这位山民老艺术家还进不了某些封闭的小圈子。有一次,他到一个大官家去应酬,由于穿著普通,又无贵友周旋,被人冷落一旁,很是受窘,暗悔不该贸然赴会,自讨没趣。齐白石正在留与走两难之际,大明星梅兰芳姗姗而至,对他十分恭敬,寒暄了好一会儿,总算将白石老人已丢出去的面子给圆了回来。归家后,齐白石出于感激,很用心地画了一幅《雪中送炭图》,赠送给梅兰芳,题诗中有这样两句:“而今沦落长安市,幸有梅郎识姓名。”齐白石当时的画名既受限,画价也才每幅两块银元,比那些徒有虚名的画家的润格低了一半。后来,识货的荣宝斋老板实在不好意思了,自动将他的画价提高了两倍。陈师曾古道热肠,将齐白石的国画带到日本开了个画展,经他妙语鼓吹,加之日本人对中国画素具眼力,展出的那些画作竟卖得天价,这不仅使齐白石名动海外,掉转头杀回马枪,也在国内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对陈师曾的知遇之恩,齐白石充满感激,终生难忘。陈师曾英年早逝后,他写了一首饱含深情的诗纪念这位才高命薄的朋友:
君我两个人,结交重相畏。
胸中俱能事,不以皮毛贵。
牛鬼与蛇神,常从腕底会。
君无我不进,我无君则退。
我言君自知,九原勿相昧。
& &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何况这位知己还是无双的国士呢?不用说,陈师曾是齐白石的益友和畏友。1917年8月,陈师曾在齐白石的《借山图》上题诗,劝这位山民老艺术家“画吾自画自合古,何必低首求同群”。陈师曾对齐白石的绘画也不是一味猛夸,有不够满意之处,他也会讲出自己的看法。六年间(1917——1923),两位艺术家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彼此的心灵曾作过一次又一次高峰对话,可惜春花委地无人收,珠玉般的咳唾都已随风飘逝了。
齐白石衰年变法终于大功告成,真正达到了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的自由之境。这种蟒蛇蜕老皮的苦乐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扫除凡格总难能,十载关门始变更。
老把精神苦抛掷,功夫深浅自心明。
齐白石特别讲求继承传统,转学多师,他最欣赏最喜欢的画家有徐渭(青藤)、石涛(原济)、八大山人(雪个)、黄慎(瘿瓢)、吴昌硕(缶庐)等人,都属于艺术个性鲜明,反对墨守成规,能别开生面的丹青巨擘。齐白石骨子里十分高傲,却也写过对前辈大师心悦诚服以至于五体投地的诗:
青藤雪个远凡胎,老缶衰年别有才。
我欲九泉为走狗,三家门下转轮来!
愿作徐青藤门下走狗的,齐白石不是第一人,第一人是清初的大画家郑板桥,郑板桥曾刻一印,印文为“徐青藤门下走狗郑燮”。齐白石则不啻要作青藤门下的“走狗”,还要作八大山人与缶庐门下的“走狗”,轮值于三家门下,真够辛苦的,可他心甘情愿。我想,在冥府之中,齐白石见到徐渭、朱耷和吴昌硕,执意要拜他们为师,只怕那三位前辈高手都逊不敢当,会不约而同地说出“折杀老夫”的话来。
齐白石的性情也如他的画,不拘一格,饶有变化。王森然先生是这样描写的:“先生性柔时如绵羊,暴躁时如猛虎,无论其如何暴躁,过时无事。正如狂风骤雨之既逝,只有霁月清风耳。其情常似闲云,其心极如烈火,烈火燃烧,云光灿烂,极尽美观。”那么白石老人眼中的自己又是怎样的呢?北京艺专的曾一橹教授与白石老人时相过从,前者给后者画过一张维妙维肖的头像,齐白石的自嘲颇为风趣:“曾君一橹,工于画,此头颅,能得衰老之神,见者必曰,此不合时宜之齐白石也。余曰:是矣!先生真能识人。白石记。”他自认为是个不合时宜的人,我倒要看看他怎样不合时宜。
最值得一说的,便是他敝屣尊荣。1903年,齐白石的好友夏寿田劝他去京城发展,诗人樊樊山也答应荐他去做宫廷画师,给慈禧太后画像,这无疑是平步青云的好机会,想都不必想,伸手抓住就行。然而,对他们的好意,齐白石敬谢不敏。夏寿田是个大好人,还要给他捐个县官当当,又因齐老弟没有搜刮地皮的兴趣而作罢。在齐白石心目中,绘画是寂寞之道,必须心境清逸,不慕官禄,于绘事才能精益求精。我们从其闲章便能看出齐白石的志趣确实在彼(艺术)不在此(官俸),他出身卑微,但从未因此自惭形秽:“木人”、“木居士”、“大匠之门”、“芝木匠”、“白石山人”、“湘上老农”、“有衣饭之苦人”、“立脚不随流俗转”、“我行我道”、“自成家法”、“三百石印富翁”,诸如此类闲章,透露了十分丰富的信息。这位山民老艺术家同情一切弱者,悲悯及于虫蚁,平生最看不起的是墨墨浑浑的官场中人,他多次用画、用诗揶揄嘲讽那些大耳阔面、好作蟹行的老爷们,其代表作《不倒翁》更是滑稽万状,一副志得意满的草包样子,活该被齐白石的谑语重重刮上几个耳光:
乌纱白帽俨然官,不倒原来泥半团。
将汝忽然来打破,通身何处有心肝?
一生自食其力的人是可以冷眼看官场的。潇洒的唐(伯虎)解元断了仕进之念后曾作诗自道:“不炼金丹不坐禅,不为富贵不种田。闲来写就丹青卖,不使人间造业钱。”四百多年后,同调者齐白石则发出了更自豪的声音。细想来,他们在艺海中遨游,那种纯净的乐趣、不受玷染的情操和自由自在的心境,确然是那些虚伪其身、厚黑其心的官老爷所无法拥有的,纵然胸怀残余,这些“仓鼠”也会尽快加以抹煞。齐白石从晚清一路走来,穿越了民国的沼泽,纵览无穷世象,仍然傲对强梁,无半分攀结的媚态,倒是以处身清白,自食其力,不刮民脂民膏为至上光荣:
何用高官为世豪,雕虫垂老不辞劳。
夜长镌印忘迟睡,晨起临池当早朝。
啮到齿摇非禄俸,力能自食非民膏。
眼昏未瞎手犹在,自笑长安作老饕。
齐白石一生俭朴,于银钱事不肯信任旁人,他总疑心这世间马面牛头无所不在。“因为人少鬼多,所以处世对人,总不放心。即家中一切琐务,亦由其自己处理,甚至对油盐酱醋茶叶米面,自己经营,菜蔬劈柴笔墨纸张,自己购买,门窗箱柜钥匙,自己管理。此种生活之烦苦,在他人以为可厌恶,在先生以为有趣味。”(王森然《齐璜先生评传》)然而,他的精明确实有限,骗子的额头又没黥字,自然防不胜防,他受骗上当不止一次两次。曾有人找上门来,主动提出帮他在香港卖画,三言两语就轻而易举地哄走了他亲笔订下的润格,他很开心,殊不知那人更开心,回去正好借此公开地卖假画。齐白石的大弟子李苦禅先生曾撰文揭过恩师的“短”:
& & “齐老师对于艺术之外的事都很‘傻’,常受人骗。那时因国家动荡,钞票骤然变成废纸乃是常事,齐老师不知丢了多少血汗钱,才想到要买黄金。他不瞒我,让我看买来的黄金,我很吃惊:‘金子还有绿色的吗?’老师明知又吃了亏,还不敢声张,生怕惹祸。真是哑巴吃黄连,苦在肚里。”(《忆恩师白石翁二、三事》)
艺术家本是天真的,心如赤子,不通世事,倒也不足为奇。有一回,外宾参观他现场作画,一个个欢笑着叽里咕噜地赞美了一通,白石老人却不高兴,不为别的,就为洋人没翘大拇指!
齐白石衰年变法,从自发而迄于自觉地追求“自然的精神”,他追求到了,脱却了一身匠气,直抵造化之美神秘的殿堂。我想,一个人要衰年变法,勇气之大,并不比“虽千万人吾往矣”的侠士小,白石老人敢于突变,而非渐变,在艺术风格上进行革命,就要冒“见光死”的危险。在一片讥嘲声中——有人甚至将他的诗作哂为“薛蟠体”——他居然轰轰烈烈地“活”了过来,这决非上天保佑,福大命大的结果,而是其天才的悟性和艺术家的实力征服了美惠三女神,因而从她们手中获取了灿灿然的金苹果。
我忽然想到满清王朝也曾衰年变法,可是“百日维新”却只留下腥风血雨的印记。在中国历史上,变法总是不受欢迎,很难成功的,所以吾国吾民在几千年里都积弱积贫积愚积昧,不断受外寇侵凌,受内盗剽掠。你当然可以振振有词地说,政治与艺术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前者是群体行为,后者是个体劳动,这话不假。但即算是在文学艺术上吧,衰年变法也罕见成功的范例,因为没有几位两鬓星星的老人肯拆掉自己多年营建而成的八宝楼台,哪怕只是几间破落的草庵茅庐,他们也要苦苦守成,又何尝有什么再建华宇的胆气和心劲?
齐白石的伟大之处便愈加鲜明地凸显出来,它至少证明了一点,真正的天纵之才,其强大的创造力只受风格的羁縻,而不受年龄的限制。在我看来,齐白石暮年所获得的由世界和平理事会颁发的“国际和平奖”,只不过是飘落在珠穆朗玛峰顶的一片雪花,根本不足以增添其高度。至于“文革”中革命小将仆毁其墓碑,则说明,艺术家在这个国度不仅生前得不到应有的尊重,死后也得不到必要的安宁。然而即便官方纵虐如此,仍无损其凤凰一毛。
然而,也有人善意地指出,在1953年12月,齐白石以九十岁高龄,用一个上午的时间,为东北博物馆书写了《党在过渡时期的总路线》全文,不知那是不是一位大艺术家的份内事?我想,时至今日,这个问题已没有标准答案,也根本不需要什么标准答案了。当时他心里高兴,就提笔写了,事情就这么简单,你大可不必将那幅字视为稀世奇珍,权且当作纯粹的历史活页去看,如果你悟性够好,眼力也不赖,说不定能从字缝里看出别的字来。
齐白石和他曾孙的故事
提起画坛泰斗齐白石的名字,可谓妇孺皆知,他一生先后娶过两位夫人,家族人丁兴旺,迄今为止繁衍至第六代。又因白石老人的两位夫人,一位在他的故乡湖南湘潭,一位在他生活直至仙逝的北京西城区跨车胡同5号,他的后人在继承了他的“虾”后,又分为“南派”与“北派”。如今,白石老人留下的“南派”、“北派”子孙,在京湘两地精心地固守着一代宗师丰厚的家业。然而,除此之外,在西北新疆的军垦新城石河子市,也有一位白石老人的嫡亲曾孙齐作夫,他与白石老人相处4年,有一段值得回味的故事。
  第一次见到齐白石作画  
  那是1953年的冬天,齐作夫跟着二叔齐金平怯生生地走进北京西城跨车胡同5号,一个小四合院,见到了曾祖父齐白石。
  这一年齐白石已94岁,见面时,老人正在书房闭目养神,看门的老头上前告诉他老家来人了,他才睁开眼睛打量着他们。二叔齐金平赶紧上前,给老人问好。
  因为与二叔见过面,齐白石用右手摆摆算是回应了,随后又用左手拂着自己一把白胡子,上下打量着齐作夫,操着浓浓的乡音问:“你是谁家的娃子?”“我,我爹是次生”,这样回答曾祖父,齐作夫心里真有点害怕。“次生?”齐白石两眼猛然睁开,显得十分有神,“那你叫个什么?”“我,我叫齐作夫。”齐作夫还是十分紧张。当齐白石得知齐作夫念到了初中时,高兴地说:“好,好,有学识,好呀!”这样,齐作夫就在北京曾祖父的家中住了下来。
  齐作夫第一次见到齐白石画虾,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走进齐白石的画室,见他正专注地作画,看着他笔下勾出的虾身,犹如看到在水中游戏的活虾。
  “你在家学过画没有?”齐白石问。齐作夫老实回答说:“我没有条件学画。”“那你想不想学呢?想学我就教你。”齐白石又说。“想学,想学”,听到曾祖父这样说,齐作夫喜出望外。
  从那以后,齐白石就开始教他画虾,每当齐白石作画时,齐作夫就帮他研墨、拉纸。在画的同时,齐白石也往往边画边给齐作夫讲解,如何下笔,如何用墨。
  那时候,齐作夫每画一幅画,曾祖父都要亲自给他讲解、指点,说出他画虾的不正确之处。虽说齐白石当时已94岁,但他的思路仍很清晰,尤其是他对艺术的执着追求丝毫未减。譬如,画一只虾要用39至40笔,画一只螃蟹22笔,整张画的结构,用墨的深浅等方面,齐白石都极为认真。
  一天,齐白石对齐作夫说:“你叫作夫,再起艺名叫亮夫吧!”他见齐作夫点头应允,很是高兴。
  丧失与周总理合影的机会 
  齐白石的画很值钱,这一点齐作夫是知道的。因为齐白石在教他画画的日子里,每作一幅画,都锁在柜子里,卖出去或是送出去的画,都亲自拿。
  有一次,齐白石画好一幅虾给齐作夫又讲了一番要领后,一时高兴,便对他说:“这幅画你就拿去吧!”齐作夫当时高兴得不得了,千恩万谢地拿上画,转身就卖给了看门的老太监,卖了300块钱。因为齐白石爱吃包子,于是他就拿着钱,买了几个“人参包子”孝敬齐白石。齐白石高兴极了,夸奖他说:“你还挺有孝心的嘛!”随后,又假怒说:“买这么贵的包子,是不是把我的画卖了?”齐作夫挠着头跑开了。
  有天下午,齐作夫因为贪玩,在北京的几个公园逛得很晚才回来,得知周恩来总理来看望过曾祖父,来了很长时间,还拍了许多相片。感到十分后悔,他失去了一生惟一见到周总理的机会。那时候,齐作夫知道总理和曾祖父是好朋友,建国后,总理对曾祖父一直从生活上、身体上多方关照,齐白石也很敬重和信赖总理,有什么事都要找总理。
  齐白石“抠门”但不吝啬 
  齐白石出身穷苦,少年时放过牛,年轻时靠做木工养家 口,还当过“烟客”。他做一个烟斗,烟嘴是活的,好几米长,别人在楼上吸,他就在楼下点烟,别人吸完了,就赏他几个铜板。也许穷怕了,因此,齐白石“抠门”得要命,他的裤腰带里总藏着金子,家里大小柜子的钥匙都由他自己掌管。他生怕别人偷他的金子和钱,还有画。尤其对他的画,他轻易不给家人,生怕家人拿去换钱胡花。齐作夫就见过曾祖父的“小气”样子,一次,他给家人6角钱买虾皮回来做汤,东西买回来后,他又用手掂一掂问:“这够6角钱的吗?”
  齐白石虽说有些“抠门”,但对小辈却一点也不吝啬,他每月给齐作夫30块钱用于吃早餐、中餐,晚上在家里吃。虽然他90多岁了却一点也不糊涂,每个月给齐作夫零用钱,从不错一天,即便家里人带来的客人住下,他也每月给30块早餐钱。
  1957年5月,齐作夫和一批北京青年加入了支援大西北修铁路的行列,结束了与曾祖父相处的4年难忘的生活,告别时,曾祖父说:“你走了,别忘了画画啊。”随后,他送给了齐作夫他的五卷《荣宝斋画册》和《齐白石画谱》。
  虾欢人亦乐,白石有传人
  1957年10月16日,白石老人在北京仙逝时,齐作夫正奋战在兰新铁路工地上。1960年初,齐作夫被分配到乌鲁木齐铁路局西山电力段。
  在边疆的几十年中,齐作夫始终没有忘记曾祖父的那句话“不要忘了画画”,由于当时工作条件艰苦,他以红柳枝、木炭作画笔,以戈壁大地、工棚墙壁为画纸,时不时地画着,研习默诵齐白石画谱,从未间断过。
  齐作夫退休以后,更是全心扑在泼墨作画里。齐作夫根据新疆丝绸之路的特点,不光画虾,还开始画骆驼,后又专攻画哈密瓜,他独创了一种画哈密瓜的技法,除瓜纹路、蔓、叶、花是正面着笔,其余6道画序都在画纸背面画就。
  在对艺术的追求上,齐作夫信奉自然独到。他既尊重传统,又不拘泥于传统。他的花鸟鱼虫,笔意稳练、古朴,任行云自流、清泉直泻,率真而无掩饰。尤其是他画的虾,平淡中透着几分天真,洋溢着浓郁的生活情趣,被一些老艺术家谓之“颇具白石画之遗风”。 
  齐白石8岁入私塾读书。对绘画产生兴趣,常用薄竹纸摹画神像雷公、动物、禽鸟、虫蝶等。齐白石平生有“三友”:读书寂寞友,草莽患难友,笔砚生死友。只字得来俱是缘,好事诸公谁肯怜。
写不完的齐白石
齐白石的名字早已深刻地铭记在许多人的心中。近些年来,有关齐白石的传记、评论和研究不断涌现,然而,齐白石绽放光华的缘由却没有完全被大众所认识。湖南人民出版社出版的《齐白石全传》一书,融抒情、叙事、议论于一体,为读者展现了一代艺术大师的独特人生。
齐白石数十年如一日地笔墨耕耘,一生为万虫写照、为百鸟传神。正如他自己形容的:“铁栅三间屋,笔如农器忙”。他精心创作水墨画三万多幅、诗词三千多首、印章三千多枚。《齐白石全传》就穿插了大量齐白石的书画作品。这些作品展现了齐白石多样的艺术探索,也折射出他曲折的人生路径。作者糅合时代背景、生活经验和文化积累,对齐白石艺术作出了较为恰当的评价。比如,在论及齐白石的山水画时,这样写道:“有沈周的朴实,而画境更辽阔、奇变;有石涛的豪气,而格调更沉雄、瑰丽。”
齐白石从一个农家子弟成长为一代艺术大师,始终保持着农民式的对乡野生活的亲近,以及对自然生命的敬畏。他以朴实的布衣情怀和勤劳的农民姿态,陶醉在自然美景里,忘情于生命的自由中。即使到了老年,已经功成名就,还告诫儿孙“贫未十分书满架,家余三亩芋千头。儿孙识字知翁意,不必官高慕邺侯”。
强烈的平民意识、民间情趣、生命意识、家国情怀,构成他独特的乡情。齐白石刚开始“北漂”时,就抑制不住思乡之情,写下了《燕京果盛有怀小园》:“家园尚剩种花地,梨橘葡萄四角多。安得赶山鞭在手,一家草木过黄河。”他画小鸡与葫芦所题写的“昨夜梦还家山所见”更是寄托了万里乡心。北平沦陷后,他深居简出,满腔怒火写出了“寿高不死羞为贼,不丑长安作饿饕”等铿锵有力的诗句,显示了宁折不弯的民族气节。
在艺术道路上,齐白石很幸运地得到过不少人的点拨、引导和奖掖。《齐白石全传》描述了这位大家与许多人的深厚友谊。齐白石对友情的感怀,屡见于诗画之中。“廿七年华始有师”,道出了胡沁园对他的启蒙;“追思处处堪挥泪”,说出了王闿运对他的提携;“尊前拔剑杀齐璜”,表达了陈师曾对他的影响;“江南倾胆独徐君”,抒发了他对徐悲鸿的感激。
齐白石是一部永远也写不完的书,蕴含在齐白石这座艺术矿山中的事与理,永远也挖不尽。相信齐白石的人生故事和艺术作品,必将“留得年年纸上香”。
齐白石为什么这么火
5月22日晚,中国嘉德2011春拍首次推出的古代及近现代书画联合夜场在北京举槌。其中,国画大师齐白石最大尺幅作品《松柏高立图篆书四言联》创造了中国近现代书画拍卖的新纪录。
  昨日,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著名艺术批评家彭德和朱其在认可齐白石代表作必须是“天价”的同时,也指出艺术品市场投资存在盲目倾向,尤其是名家名作保真性问题值得警惕。
  齐白石代表作不需要炒作
  作品价格拍卖过亿,对齐白石而言,似乎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就在10天以前,在深圳举行的文博会上,齐白石的《群龙入海图(百虾图)》就拍出了1.2亿元,相当于一只虾100万元。而在本次拍卖会上,《松柏高立图篆书四言联》起拍价高达8800万,前后经过逾半小时、近50次激烈竞价才最终落槌。
  在彭德看来,《松柏高立图篆书四言联》拍出天价,不值得奇怪,“作为近现代书画的大师,齐白石在中国美术史的地位非常高,并得到市场的认可。”
  彭德认为,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以来,相对安全可靠的艺术品市场已经成为投资的主流。在国际市场有意无意地“追捧”下,齐白石作品的价格正在和国际级大师,比如毕加索的作品靠近。至于《松柏高立图篆书四言联》拍出如此高价,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它的“大尺幅”,“齐白石的作品多为小尺幅作品。而对收藏家而言,他们一直追求极端的作品,相对稀少的大尺幅作品注定因为代表性,而不断在艺术史中被提及,价值只会越来越高。”
  而在著名国画家、西安美院教授张小琴看来,齐白石代表了近现代中国国画的一个高峰。相比此前一些优秀的画家,比如八大山人、郑板桥等人更多体现的是一种文人心态,仅通过作品表现自己的心情,齐白石的作品则在继承传统的同时,将画笔对准了身边鲜活的生命,将社会民众生存的心态,对生命的敬畏直接表现了出来,“他的画不难看懂,这就是不管是专业、非专业都喜欢齐白石作品,并愿意掏出大价钱购买的主要原因。”
  那么,齐白石作品屡出天价背后,是否存在炒作因素呢?对此,朱其认为,齐白石作品风格雅俗共赏,得到了学术界、收藏界以及一般爱好者的认同,已经无需炒作,可是如果非代表性作品也出现天价,那就存在炒作嫌疑。
  中国近现代书画将迎来交易高峰
  西安一拍卖公司工作人员贺先生告诉记者,自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齐白石作品的拍卖和成交都表现活跃,一直都是书画拍卖的重头戏。而在业内,齐白石作品有
“软黄金”之誉,甚至有“齐白石产业”的说法。
  就近期的齐白石作品行情而言,记者了解到,在去年北京秋季拍卖中,齐白石的《可惜无声》12开花卉册页,就拍出了9520万元的天价。随后,他的《贝叶草虫》立轴也以1680万元人民币成交,创下白石老人单幅作品的最高价。对此,北京的艺术市场专家邵建武曾表示,业内人士已经把齐白石作品的市场价位,看成中国近现代书画市场变动趋势的一个主要标志。
  那么,受《松柏高立图篆书四言联》拍出天价的影响,中国近现代书画交易将会因此迎来高峰吗?对此,不管是彭德、朱其等艺术批评家,还是张小琴、王永华等国画家都认为,本次拍卖无疑进一步刺激了中国近现代书画交易市场的发展,接下来,拍卖价格超过亿元作品出现的频率将越来越高。
  张小琴认为,艺术品市场很多时候和政治地位挂钩的。在中国国力逐渐旺盛的时候,中国艺术品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而为什么是中国近现代书画,而不是古代书画迎来交易高峰,则是因为近现代画家,比如徐悲鸿、齐白石、吴昌硕、黄胄等代表画家的存世作品,既不像古代书画真迹那样凤毛麟角,也不似当代书画,数量无法控制。而且他们作品的价值已经得到了美术史的肯定。同时,他们不像在世的书画名家,艺术成就须留待时间和市场去检验,导致市场投资“一窝蜂”涌向近现代书画交易市场。
  不过,在交易高潮背后,彭德和朱其也指出,当前的艺术品投资市场,尤其是个人收藏上,存在盲目现象,殊不知艺术品市场陷阱四布,存在着巨大的泡沫。
  看颜料颜色比对指纹印记
  “就名家作品而言,收藏家一定得在保真性上下足工夫。”在看好近现代书画作品市场的同时,朱其也指出艺术品交易市场的“命脉”。
  记者在采访中发现,作品的真伪已经成了艺术品交易市场最大的“毒瘤”。以齐白石为例,作为一名高产画家,齐白石存世作品多达3万余件。可是剔除一些博物馆、已知的私人藏家以及收藏齐白石画作较多的北京画院、中国美术馆的藏品外,目前市面上流通的齐白石画作真迹,也就在3000件左右。
  “可是据我所知,市场上流通的齐白石画作绝对超过1万件。也就是说,有70%的齐白石作品是假的。”朱其表示。而此前,齐白石嫡孙齐仁也直言,国内有齐白石作品制假高手,他见过的大部分作品都是假的。
  那么,如何辨别齐白石作品的真假呢?著名画家王永华表示,可以借鉴著名古今书画鉴赏家、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许麟庐的一个办法。许麟庐曾透露,白石老人作画时,颜料中从来不用群青。同时,对于每幅画的图章也要详细考证。在图章上,齐白石曾刻了一枚“齐白石”钢印打在画作上,后发现有人偷盖钢印后,又用手指按压,留下指纹印记,“指纹印记是可以比对的。通过某些电脑技术就可以完成。”
  张小琴则透露,齐白石在75岁时,曾自增两岁为77岁。如果齐白石作品的落款,出现76岁的写法,肯定是假画,“齐白石的笔力、墨力之深也是一眼可以看出,相对比较难临摹。如果入眼笔墨软弱无力,肯定是假的。而从其画风发展来看,早年笔墨较清新整饬,中年以后渐趋雄肆,晚年则炉火纯青,真率自然,不假修饰。”本报记者吴成贵
  1917年
  齐白石初到北京并不顺利,一幅扇面的标价只有两块银元
  1922年
  齐白石作品价格形成的一个重要时间节点,一幅二尺长的山水作品就卖到了250银元
  1946年
  抗战胜利之后,齐白石先后在南京和上海举办了展览,展出的200张作品全部销售出去,但得到的法币还不够买10袋面粉
  上世纪50年代
  人民币改制之初,他的小幅画和扇面,尚不超过20元
  上世纪70年代末期
  停业很久的书画店重新开始营业,齐白石作品的价格在百元左右
  1980年
  香港苏富比拍卖的齐白石的作品《红衣罗汉》成交价达到12万港币
  1994年
  在嘉德秋季书画拍卖专场中,齐白石的山水册页(十二开)的价格高达517万元
  2009年
  北京保利秋季拍卖会上,齐白石作品《可惜无声》册页拍出了9520万元的高价
  2011年
  在嘉德春季拍卖场中,齐白石最大尺幅作品《松柏高立图篆书四言联》以4.255亿元人民币拍出。
齐白石传奇
齐白石,一位出身于民间艺术,继承了传统艺术,同时也开启了现代艺术的世界文化名人。他的艺术影响力和文化辐射力带给后来者无限的创造空间和精神启迪。齐白石逝世已经50周年了,《人物》杂志2007年第十一期刊登侯军的文章《齐白石:一生坎坷一生奋斗一生传奇》,以纪念这位艺坛名宿。
  一辈子不喜欢跟官场接近
  齐白石漫长的一生中,经历了前清王朝、北洋政府、国民党政权、日寇占领等各个时期的官府统治,对他来说,这些官府衙门一个比一个腐败,一个比一个黑暗,如狼似虎,欺压百姓,他一介草民只能是避之唯恐不及。
在齐白石晚年的回忆中,他对6岁那年的一件小事总是念念不忘——那年他们乡下来了一个清朝的小官僚,耀武扬威地在白石铺一带巡查,乡亲们很少见到官老爷,就拖男带女地跑去看热闹。邻居三大娘也想带着小阿芝去看官,就问他去不去,他说:“不去!”母亲就跟三大娘说:“你瞧,这孩子挺别扭,不肯去,你就自己走吧!”邻居大娘悻悻而去,母亲却把齐白石大大地夸奖了一番,说:“好孩子,有志气!黄芽堆子哪曾来过好样的官,去看他作甚!我们凭一双手吃饭,官不官的有什么了不起!”白石老人说,我一辈子不喜欢跟官场接近,母亲的话,我是永远记得的。
然而,你不喜欢跟官场接近,并不等于官场不来接近你。尤其是一个靠手艺吃饭的画匠,你的手艺越好,名声越大,官场就越发罩着你,让你无处躲藏。齐白石小有名气以后,时常要为躲避官场的“青睐”而费尽心机。在他40岁那年,曾去西安访贤会友,有位老乡介绍他认识了名重一时的大诗人樊樊山,这本是一桩风雅之事。樊樊山非常欣赏齐白石的艺术,亲自为他订了一张刻印的润例,还亲笔写好交给齐白石。要知道樊樊山是陕西的臬台大人,他这样看得起齐白石,等于给他做了一个活广告,在臬台大人亲订亲书的润例面前,谁敢不老老实实照价付钱?
  就这样,文人雅事与官场威严被纠缠在一起,分都分不开了。他的同窗、铁匠出身的张仲飏立即看出了内里的玄机,他认为樊臬台的赏识,是一个走向官场的大好的晋身之阶,便再三鼓动齐白石去走走臬台的门路,不难在衙门里弄到一个官差。齐白石不但不为所动,还对这位老乡的人品产生了怀疑,他写道:“我以为一个人要是利欲熏心,见缝就钻,就算钻出了名堂,这个人的人品,也可想而知了。因此,仲飏劝我积极营谋,我反而劝他悬崖勒马。仲飏这样一个热衷功名的人,当然不会受我劝的,但是像我这样淡于名利的人,当然也不会听他的话。我和他,从此就有点小小的隔阂。”
  不过,樊樊山却是真心要帮助这位才华出众的艺术家,只不过作为官场中人,他的帮助也脱离不开“朝廷”——他说他五月要进京,可以在慈禧太后面前推荐齐白石,太后老佛爷喜欢绘画,一旦被她看中,也许能够弄上个六七品的官衔,当个内廷供奉。齐白石立即婉言谢绝:“我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叫我去当内廷供奉,怎么能行呢?我没有别的打算,只想卖卖画、刻刻印章,凭着这一双劳苦的手,积蓄些银子,带回家去,够吃够喝,也就心满意足了!”
  这个话茬说了半截,齐白石就离开西安先到北京去了。住到了5月间,他听说樊樊山已经启程了,立马收拾行囊,要先他一步离开北京“逃”回老家。京域的朋友大惑不解,他悄悄对人家解释说,我怕他真要推荐我去当什么内廷供奉,少不得要添出许多麻烦。我如果真的到官场里去混,那我简直是受罪了!樊樊山随后到了北京。闻知齐白石已经走了,顿时明白了他的心思,他对那位京城的朋友说:“齐山人志行很高啊!只是性情有点孤僻。”
  如果说,这时的齐白石还可以逃、可以躲的话,那么,在他50多岁定居北京之后,他就再也无法脱开官场的羁绊了。那些贪官污吏时常上门来软磨强索,令齐白石不胜其烦,却又无可奈何。悍吏横行,民不聊生,使他激愤在胸却敢怒不敢言,只能用诗和画来曲折地发泄内心的愤愤不平之气。譬如,他目睹了当时官场的委靡和腐败,比前清末年更是变本加厉,前清的官吏早晨总要到衙门去点个卯,可是这时的官面中人,白天不办正事,晚间酒食征逐,吃喝嫖赌,他气愤地画了两幅鸡,并题了一首讽刺诗:“天下鸡声君听否?长鸣过午快黄昏。佳禽最好三缄口,啼醒诸君日又西。”他还画过一幅非常有名的《不倒翁》,题的那首诗令人拍案叫绝:“乌纱白扇俨然官,不倒原来泥半团。将汝忽然来打破,通身何处有心肝?”
  为了避开这些闲杂人等,齐白石把自家大门从里头加上一把大锁,有人来敲门,他要先从门缝里看清楚是谁,才吩咐佣人是开门还是谎称不在。这种非常“农民”的土办法,倒也让不少心怀图谋的人吃了闭门羹。
  门上“谢客”便条体现民族气概
  最令后人感佩的是,白石老人在国难当头、外敌入侵的关键时刻所表现出的凛然正气和民族气节。
  北京沦陷之后,他闭门不出,也很少见客。当时,齐白石在日本的名声很大,很多日伪高官都想得到他的画作和印章,于是想方设法接近齐白石,请他赴宴,送他礼物,还要跟他合影,邀他去参加各种“盛典”……对此,齐白石一概回绝,他们设的任何圈套都是枉费心机。在这里,我们不妨留意一下齐白石老人在那些非常岁月里,在自家大门上所贴的各种“谢客”的便条,从中不难看出老人的机智、勇敢和无奈——
  起初,他托病不出,贴出字条:“白石老人心病复发,停止见客!”
  可是,没有客户,也就没了生意,一家人的生计又成了问题。无奈,几天以后不得不补上一条:“若关作画刻印,请由南纸店接办。”
  这又给那些弯门作窍找门路,搜求齐白石画作的人提供了可乘之机。于是,白石老人干脆来个“以人划线”,直接明言:“画不卖与官家,窃恐不祥!”下面还有一段告白:“中外长官,要买白石之画者,用代表人可矣,不必亲驾到门。从来官不入民家,官入民家,主人不利。谨此告知,恕不接见。”
  当时常常有些给日本人当翻译的人,介绍他们的主子前来索画。更有些翻译官狗仗人势,登门讹诈。于是,齐白石气愤地又贴出一张告示:“与外人翻译者,恕不酬谢,求诸君莫介绍,吾亦苦难报答也!”
  这些字条,记录着白石老人在最困难最黑暗的岁月里,刚正不屈,大义凛然的真实情形。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老人家在当时的险境中,能做到清流自守,保持晚节,是何等难能可贵!
  到了1943年,日寇占领北京已到第6个年头,齐白石老人天天提心吊胆,在忧闷中过着苦难的日子。他已经80多岁了,感到再无精力和心思跟那些小人周旋了。于是,他断然在自家大门上贴出一张最后的告示:“停止卖画”!从此以后,无论南纸店经手的还是朋友介绍的,一概谢绝不画。对于一位终生以卖画度日的老画家来说,做出这样的决定要付出多么巨大的勇气和代价啊!
  家乡亲人知道老人不再卖画,非常担心他的生计,来信问候,他以诗言志:“寿高不死羞为贼,不丑长安作饿饕。”表示宁可饿死,也决不去当“国贼”!
  在停止卖画的年月里,白石老人写下了几首著名的题画诗——在友人画的山水卷上,他写道:“对君斯册感当年,撞破金瓯国可怜。灯下再三挥泪看,中华无此整山川。”在画给家人的一幅《鸬鹚舟》上,老人写道:“大好河山破碎时,鸬鹚一饱别无知。渔人不识兴亡事,醉把扁舟系柳枝。”
  白石老人在晚年曾对自己的一生艺事做出排序,自认为:“我的诗第一,印第二,字第三,画第四。”很多人不以为然,讥笑老人家是故意做秀,是矫情。但是,当你读过白石老人在人生困厄中所吟出的这些悲愤交集的诗句时,你就自然会理解为什么他对自己的诗歌如此看重了——那是他的血泪心声啊!
  在日寇占领前,齐白石应林风眠先生之邀,曾在北平艺术专科学校担任教授,这本来是很令老人自豪的一件事。可是,自从日本人来了之后,他就坚辞不就了。然而,正当他停止卖画,生活无着的当日,被日本人接管的学校却给齐白石发来一个通知,让他去领配给的取暖煤。煤在当时是紧俏物资,市场上很难买到。但是,齐白石老人却一眼识破在这取暖煤背后的阴险图谋,他当即给校方写了一张回函:“顷接艺术专科学校通知条,言配给门头沟煤事。白石非贵校之教职员,贵校之通知误矣!”他事后曾对友人提起这件事情,他说:“我齐白石又岂是没有骨头、爱贪小便宜的人,他们真是错看了人哪!”
  一向被同侪视为财迷抠门的齐白石老人,在大是大非问题上却是一个傲骨铮铮的汉子——看来,世人对这位艺术家确实存在着相当多的误读。
  抗战胜利后,白石老人恢复了卖画生涯。但是他没有料到,他赚回来的纸币却越来越不值钱了。1946年他曾被国民党政府派人请到南京、上海举办了一次展览,带去的200余幅作品全部卖光,带回来的“法币”一捆捆的非常可观。然而拿到市面上买东西,却连十袋面粉都买不到了。后来又换成“金圆券”,比“法币”更不值钱,那些来买画的人,大包大袋地拿来换画,钞票在老人案头堆积如山,可是老人画半天赚的钱,竟然买不回几个烧饼。此时的齐白石已经87岁了,他再也没有精力去苦挣苦扎耗费心血了,于是,老人只得再次挂出告白:“暂停收件”!
  风烛残年的齐白石,陷入了孤苦伶仃的境地。“南房北屋少安居,何处清平著老夫?”他的诗句,透露出他内心的凄凉和酸楚。
  对于齐白石老人最后8年间所发生的诸多事件,各种著作和报道所论甚详,国人几乎是尽人皆知了。齐白石与他的那位了不起的老乡毛泽东结下深厚的友谊,互相谈画论诗,其乐融融,在《毛泽东藏画集》中,有几幅是齐白石的平生力作;齐白石也与朱德、周恩来、郭沫若、茅盾等人成为好友。
  日,齐白石溘然长逝,终年94岁(自署97岁)。
已投稿到:
以上网友发言只代表其个人观点,不代表新浪网的观点或立场。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形容美女的诗句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