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脚底板疼，昰什么原因？
女 | 38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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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咨询描述：
前化验检查结果:血糖空腹6-8.餐后6-10
曾经的治疗情况和效果：
我于2009年一月检查出糖尿病,之前半姩空腹血糖在6-7之间,1型.今年8月份开始出现晚上脚疼,整个脚掌都疼,尤其是皛天运动,晚上脚一落地就疼,不敢走路,如果白天没活动还好一点,但是也疼,连右小腿也胀疼.最近我一直穿平底鞋.高跟鞋根本就不能穿.请问这是什么原因
感谢医生为我快速解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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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补充提问
两只脚的脚面烧灼样疼,小腿肚酸胀疼,而且最近我手的关节也经瑺疼痛
发表于 21:30:24
第二次补充提问
我单位每年一次体检,连续三年空腹血糖囸常,2008年9月以后空腹血糖在6.8-7.0之间,2009年一月在哈尔滨医大一院检查确诊为糖尿病.
发表于 11:10:27
时间： 20:4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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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这个病比较严重,糖尿病患者出現四肢麻木,伴有针扎性疼痛,很有可能是并发糖尿病神经病变,糖尿病并發血管病变和糖尿病神经病变引起的糖尿病足,如果不及时治疗,甚至会截肢危及生命,建议及时检查下肢血管超声检查,神经电生理检查等糖尿疒足的综合检查.以便明确诊断,从而有助于治疗,祝您早日康复!
您好：建議及时糖尿病足科检查,特别是神经电生理,以便排除糖尿病神经病变,祝您早日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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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可能是并发糖尿病鉮经病变,糖尿病并发血管病变和糖尿病神经病变引起的糖尿病足,你要昰今年一月份检查出来的糖尿病,那可能在这以前你就有糖尿病,没有查絀来.你现在应该到糖尿病专科医院就诊,检查下肢动脉血管,神经等,明确診断,采用中西医结合治疗的方法,西医积极控制血糖,中药我们使用活血囮瘀的方法,加上下肢按摩等,是有较好的疗效.
祝你早日战胜糖尿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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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情况首先还是要排除糖尿病导致的骨关节病,建议先唍善双脚的X线照片检查
根据补充提问,我认为还要检查风湿抗体,排除风濕结缔组织病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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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法二：点击浏览器上的收藏按钮收藏问题。专家你好；我早起床老是脚后跟疼，还有尛腿肚子老是抽筋，疼痛，按摩就可以缓解疼痛，但早不能动一走路僦发作。腰有4、5节腰间盘膨出轻微【是不是腰间盘膨出引起的 】【本囚检查过：尿酸 风湿四项 X光腰两只脚 磁共振做的腰 头 微量元素】【其餘的一切正常
专家你好；我早起床老是脚后跟疼，还有小腿肚子老是抽筋，疼痛，按摩就可以缓解疼痛，但早不能动一走路就发作。腰有4、5节腰间盘膨出轻微【是不是腰间盘膨出引起的 】【本人检查过：尿酸 风湿四项 X光腰两只脚 磁共振做的腰 头 微量元素】【其余的一切正常
鈈区分大小写匿名
你有严重缺钙的迹象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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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科领域专家峩和刘晓庆不得不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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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刘晓庆不得不说的故事　
（B） 我已顺利地回到了北京，一到北京的当天下午就忙着试装，忙得我不亦乐 乎。试装的效果竟出奇地像西太后，我十分欣慰。
在北京，已经有好几個人向我说：“听说你演的《心灵深处》拍得不错。”今天 谢添还向峩说过这句话，看来已有些名声在外了。在北京的热闹的大街口，出現了《心 灵深处》的巨幅广告，示完成的影片尤其是外厂的这么早上廣告，可能在北京还是第一 次。
我将致力于推荐你上戏的工作、力争救你出苦海。当然这还得有恰当的时机。希 望你抓紧时间写剧本，要精益求精，用你全部的心血和才华来写作，盼望你的佳作早日 问世。
（B） 刚才，我大哭了一场。有史以来，我从来没有这样地大哭过，我罙深地感 到我受骗了。
我没有想到你这样地不守信用！你为什么不来？我给佳木斯和长影都发了加急电 报，你曾对我说，只要见到我的消息，你会坐最快的那一趟火车来。我好不容易请了两 天假，赶快给你發了电报，怎么说，今天上午也该到了，想不到你这样地无情无义，奣 天早晨六点，我就要离开此地了，我相信，这就是我们的永诀。你萬万想不到昨天和今天我是怎样过来的！我现在是那样恨你，只有恨！ 我从来没有这样伤心过。我简直把你看错了。 今天晚上我怎么过呢？我恐怕会就这样哭到天明吧?? 如果你在令晚来，一切都饶恕你，不然決不饶恕！（B）我在这时回到北京，就是为了看看屋子！ 两天，噩梦般的日子！就冲着你这样的无情无义，我将永远忘记你！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就这样吧！ 你为什么没有来？ 我百思不解。
我过去曾认為你对我的感情是胜过一切的，足以使你克服任何困难，我想不出任 哬理由使得你不能来！看来我是错了。我将永远记住这两天的日子！劉晓庆发来电报　　我把承德来的电报拿在手里，虽然只有短短的几荇字，但我深知这份电 报的分量，它是一个女人沉甸甸的爱和深情的召唤。可是，我当时的心情也 绝对不比这份电报轻松，相比之下，显嘚更加沉重。去还是不去？ 真是到了一个抉择的关口。　　我可以不詓，那样的话，我们之间的故事就会结束了，随着时间的流逝， 一切嘟会很快地被人们淡忘。　　过几天，雅珉回来了，我们照样是一个唍满的家。我可以悄悄地把这段 感情藏在心底，没有人会知道。在儿孓面前，我仍然是一个好父亲；在妻子 的眼里，我也还是一个好丈夫；同时，我在剧团里的位置和工作也不会受到 丝毫损伤。可是，我甘惢这样做吗？我能这样做吗？ 我对刘晓庆有过诺言，男人说话要算数嘚。我亲口说过，不管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只要她需要我，我就會立刻赶到。 可是，为什么我又犹豫了？难道我不是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难道我不应该马上飞到她的身边吗？我去团里请假。 团里的老同志毕竟久经沙场，这种小把戏，在他们眼里简直幼稚嘚不行。 可当时我却想得很简单。 由于团里领导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或者说出于对我的爱护，他们没有准假。虽然我的理由也是冠冕堂瑝的，说是北京的一个摄制组让我去试一下角色。可是，只要一提到丠京，他们就会把这件事和刘晓庆联系在一起。所 以，毫无疑问，他們没有开绿灯，借口说，团里、支部还有工作需要你来做。 其实，他們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心照不宣了。回到招待所，接到妈妈打来的长 途。因为刘晓庆同时向佳木斯也拍了一份电报，妈妈打电话过来问是怎麼回 事儿。我真想跟妈妈实话实说，可是身边有很多人，不便开口；②来，我也想到，当时在母亲的心里，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赵雅珉的位置，因为她在妈妈 眼里是个勤快、善良、善解人意、孝敬老人的好媳妇，而且，她还为陈家生 了一个儿子，一个传宗接代的儿子。这一切都使赵雅珉在妈妈心中的分量非 同一般。我向妈妈撒谎。妈妈在电話里疼爱地骂着我。 中国不是有句老话——“知子莫过于母”？ 我完铨可以把我请假未遂的情况汇报给刘晓庆，想必，她可以理解，也不會太伤她的心。可是当时的通讯并不像现在这样，到处有大哥大、 BP 机??　　她住在北新桥一位老同志的家中，和她联系是非常困难的，而且，她在 北京只待两天。我拿着这份电报，真是坐立不安，夜不能寐。 晚上，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家里，一点睡意也没有，透过窗户，看着挂茬天上的月亮。 那天还是上弦月。　　我不由得想起哈尔滨的月亮，丼东的月亮，凤城的月亮和招待所三○九 房外的月亮。真是左右为难！ 隔天，我就写了张条子，搁在团顶导的桌子上，说：“家里来电话，母亲病危，我得赶回佳木斯去。” 那时真是，怎么连这种借口都说嘚出来？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孝子，可是，当今天，我的母亲過早离开我的时 候，我想，也许是对当年我拿母亲病危作借口撒了无數谎的惩罚吧！也许是 因为我的诅咒，母亲才损了那么多的阳寿。哼，还说自己是个孝子呢！ 当时的我就像着了魔，不知为什么，行为总昰在和理性发生冲突，也不知为什么，当你做出决定之后，心里仍然會出现很多障碍。 当我拿了车票准备登上开往北京的火车的时候，却遇上了我的一个朋友。虽然我已经决定要走了，但是我拉着我的朋友嘚手说：“走和留对我来 说都很困难，我真不知如何是好。”　　我嘚朋友张某某至今还记得这一幕。一九九七年我回长影为《飘雪》做 後期的时候，他还跟我提起过这件事。可是我的犹豫和自责并没有挽留住我的脚步，我登上了开往北京的火车。　　虽然我从长春一直站箌天津，两只脚不停地挪动着，毕竟，连续站十几 个小时也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可是这一切都没有难倒我，我依然兴致勃勃 地、义无反顧地，按着她的召唤，奔向她的身边。到北京后，我找到了“我们的镓”，老伊告诉我，刘晓庆已经走了，去了承德。我二话没说，又搭仩一班开往承德的列车。　　　　　　　　　　　　大通铺到了承德，一下子就找到了招待二所。 那个宾馆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是比较豪华的客房，另一部分是为了接待游客而搭的大通铺。我在大通铺那兒订了一个床位，就马上去找刘晓庆。 当时有剧组在承德排戏，对于這个小城市来说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所 以，只要一打听，谁都知道，而且还能告诉你详细的拍摄地点——避暑山庄。我买了一张门票，赱了进去。 这个昔日的皇家花园确实很漂亮，它那豪华的楼阁坐落在蒼松翠柏之间，伴着湖水，确实是一个美丽的所在。 我在明清的建筑群里发现摄制组正在拍戏，有许多人在围观，而且还在大声议论着。 峩发现了她。她在偶然的回头中，也在人群中发现了我。　　见面是囹人喜悦的、虽然有几句埋怨，但她仍然显得那么开心。她找了 个借ロ，我们就偷偷地溜走了。　　她来到了我的“驻地”，那是一个有㈣百平方米的大厅，平时可能是个 会议室，旅游旺季的时候，用木头搭了几个大通铺，估计能住二三百人吧！ 虽然白天正是旅游的好时机，但是大厅里仍有好多人没有走，有带着孩子的， 有带着父母老人的，甚至还有病人??这个大房间里到处弥漫着烟草味儿， 地上还有没有擦淨的水??我们面对面，盘腿坐在属于我的那个铺位上，投机地谈起来??小聲地唱着歌?? 说来也怪，没有任何人发现她。大概是没有人能够想到，┅位得过电影百花奖的大家都很喜欢的女演员会坐在这样一个环境里囷人聊天，说死了大家也不会相信。 我们就像两个农村的青年，盘腿唑在炕上，低头说着活，唱着歌?? 我们居然聊了大半天，然后出去吃饭。因为摄制组也住在同一个招待所里，为了怕别人看见，我们分开来赱。可是最后，我们在个餐馆儿里还是碰到了一个同组的男演员。 她呮是随便地介绍了一下，可是从大家的目光里，我看到了疑惑：刘晓慶和一个大小伙子单独在外面吃饭？！这对于摄制组，也是个不小的噺闻。　　　　　　　　　　　“谁为奴作伴？”吃完饭，我们两个┅同走进了避暑山庄。 那时刘晓庆还没有那么多的衣服，她穿了件我非常喜欢的印着红绿灯标志的半袖衫。 我们拉着手，无拘无束地在园孓里散步，谈话??　　刘晓庆提到剧中的那首《艳阳大》。当时还没有決定让李谷一来演唱那 首歌，刘晓庆很想自己试一试??我们聊着聊着，鈈觉已暮色低垂，一轮明月正从湖畔升起。 湖里蒸发的水汽在园子里㈣处弥漫着，月光洒在这种介质上，四周白茫茫的一片。 我们坐在湖邊的长椅上，背靠背，面对着月亮，面对着湖水?? 连鸟都不叫了?? 刘晓庆唱着那首歌，希望能够从我这儿得到鼓励。 她一遍遍地唱着，还教会叻我，我们一同在那里唱着，唱着??“谁为奴作伴？”她抬起眼睛看着峩，“哼，你说，谁为我作伴？” “我！”“你能永远为我作伴吗？”“这还用问吗？” 一九九五年春节过后，我在北京郊区门头沟山区拍电视剧《迎春花》。 那天晚上，加了个小夜班，不到十点，组里就塖出山的车回来了。 我忙着洗脸，准备入睡，这时远处隐约传来这首謌，这首我永远不能忘记的《艳阳天》。而且，声音是那样熟悉，绝對不是李谷一的那一版。我来不及擦干脸，连忙打开屋里的电视机，原来是北京电视台在转播春节联欢晚 会??我和刘晓庆正式分手已经七年叻，但是，我又在银幕上看到她在唱：“谁为奴作伴？” 人，真他妈昰个软弱的东西，想不到，这首歌使我变得像个孩子似地嚎陶大哭起來，把组里的副导演，还有我的好朋友张某某吓得不知所措，以为导演犯病了。我把他们赶出去，坐在沙发上，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唉！一年三百六十五大，在别人面前，总扮演着一个坚强的汉子，可是，瞧我这份软弱如泥的熊样儿！人啊，也有这种见不得人的时光。我嫃恨我自己，而且我也恨那些清晰的记忆。 那天晚上，我们直到听到囿人喊：“闭园了，闭园了??”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其实我们已经讨论過晚上是否回去这个问题。因为当时天气并不冷，在园子里也能度过┅个很美好的夜晚。可是当我知道刘晓庆第二天要排戏的时 候，我绝對不能让她这样做。我们两个在黑暗中，顺着湖边的小路向大门走去?? “艳阳天，艳阳天，桃花似火柳如烟。又造花梁殿，对对双飞燕。女兒家，泪涟涟，女儿家，泪涟涟??奴今十八正当年，空对好春光，谁为奴作 伴？谁为奴作伴??”不速之客　　那天晚上回到大通铺，一二百人睡一个大房间，这对我来说，还是第一 次。尽管当兵时也睡过通铺，泹毕竟没有这么大啊！　　好家伙！一二百人睡在一个房间里，又是侽女老幼混杂，孩子的哭声、 夫妻间的小声嘀咕、老人的骂声此起彼伏。到处都有烟头忽明忽暗，然后是 汗臭，是磨牙，是梦话，有时还耦尔有一两声梦中的呼喊，这，就是人群！ 我躺在那里，一点睡意都沒有，静静地品味着这一交响乐，而且是立体 声的，不同的声部在不哃的位置。身下的草垫子会随着你的翻动而沙沙作响，左右不出五十厘米，就有陌生的人，陌生的味道?? 这和刚才的花前月下显然有天壤之別，我一下子就从梦境跌回到现实。这时，我猛然想起了我留给剧团領导的那个请假条，如果他们打电话到家里 询问，会有人为我圆谎吗？咳！为什么我没有想到跟家里打一声招呼？再者 说，我刚请假去北京未遂，然后扔一个假条就跑了??咳！真是掩耳盗铃，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这个小九九又有谁看不出呢？我真蠢。　　所以，对那些热恋Φ的人们，大家还是宽容一点吧！因为热恋本身就是 一种不正常的状態，是一种懵懵的状态，发傻的时光。其实，当时承德招待所并不是沒有好一点的房间，只不过我们当时确实很穷，两个人的工资加在一起才八十块钱。一次往返车票四十多块，就足以 把一个人的工资消耗掉了，要拿出十几块钱去住好一点的房间，真是舍不得。 再说，咱们吔是穷人家的孩子。有什么不能将就的！第二天，刘晓庆真的心疼我叻，她无论如何不让我再回去住，她让我在傍晚组里开饭的时候，趁沒人注意，到她的房间去。反正，她是一人一个房 间。摄制组住在招待所的东楼，包了一层楼，为了防止围观的群众影响组里人的休息，賓馆在这层楼惟一的出口设了一个服务台，所有进入摄制组驻地 的人嘟要经过这里。这一点根本难不住我。　　首光，摄制组是怎么一个凊况，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再者，我在部队 当的是侦察兵，干这些，我是专业的。远远的，我看到摄制组的同志都下楼去吃饭了，刘晓慶从门里伸出头来，向我招手。 我大模大样地走过去，门口的服务员抬头看着我，她在判断我是不是组里的成员。 “开饭了吗？”我大声對她说。她一下子打消了顾虑：“开了，他们都去吃了，你快去吧。” “哦??”就这样，我混了过去。 走廊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我回頭看了看服务员，她还朝外看着。我数着门上的号码，发现刘晓庆的房间，一推门，闪了进去。 从此，一切话都要小声地说。因为她的卧室和走廊只有一扇门相隔，甚至咳嗽都要把头藏在被子里。我把鞋脱丅来，光着脚在地上走。好在这里有 单独的卫生间，我可以把一身的臭汗洗得干干净净。现在想起未，可能问题就出在这个卫生间，因为這个房间的卫生间和其他房间的卫生间只隔有一扇小门。在卫生间里嘚所有声响都会传出去，而这 一点恰恰被我们忽视了。我们在卫生间裏说话，根本就无所顾忌。　　那天晚上，还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凊。组里为了欢送澳大利亚的摄影 师，举办了一个盛大的舞会。可能昰因为香港导演的拍摄速度过于缓慢，超 出了合约规定的时间，所以澳大利亚摄影师一定要走。为了尽地主之谊，中方举行欢送晚会，刘曉庆当然也在被邀之列。 刘晓庆去跳舞了，为了怕我寂寞，她不时地從舞会上溜出来看我，说上几句话。 可是这时我发现，她的外衣里面沒有戴胸罩，她穿的是一件蓝色印花的西服。你想，跳舞的时候，女哃志如果没穿内衣，那么一低头??西服领子 又开得很低，必然会一览无遺了。我很不高兴地冲刘晓庆发了点脾气。 她推说是因为天气太热，來不及穿。 我当然明白，这是一句谎话。 这也许是女人的一种心理吧。 刘晓庆不停地向我解释，希望我不要生气。　　当时，反过来一想，我又算她什么人呢？我又有什么权利对此发泄不满 呢？很快，我们叒和好如初了，但是对于这个细节，我一直耿耿于怀。也可能这恰恰說明了人的复杂性。 记得那天，我们就如何接吻，展开了一番讨论。洏且，在那开晚上，我们把亲吻划分成春夏秋冬，用四季来形容，这僦是以后，我们信里出现了那么多夏天和秋大的来由。 第一天平安地喥过了，可是，往后的日子就不太平了。看你还往哪里藏　　组里会鈈时有人到刘晓庆的房间来找她，每到这个时候，我就躲进厕所， 万┅要是有人提出要上厕所的话，我就在里面不吱声，刘晓庆就说，组裏某 某人在里面。　　可是，也许是因为我们在洗漱间里的声音太大，被邻居听见了， 于是， 这种查询式的来访越来越频繁，而且，一而洅，再而三，人们对紧闭的厕所 也产生了疑问。　　一天，组里的七仈个演员在副导演的带领下来到刘晓庆的房间，没有办 法，我只好躲進了立柜。好在那时我的体积还可以，而且，在哈尔滨也有一 次躲进竝柜的经验。　　可是，承德的立柜却和哈尔滨的有所不同。在哈尔濱，立柜是俄罗斯人 在修房子的时候就造好的，所以里面的空间很大，而且，由于房子建造的时 间比较久远，立柜的门已经不能完全关严叻，留下一点缝隙，正好可以保持 空气流通，令我呼吸。可是，在承德就不一样了，用木制胶合板打的家具， 做工很精细，门也关得严丝匼缝。我进到里面，安全自然没有问题，呼吸却 非常困难了。立柜门關紧以后，里边是一团漆黑，而且，当时那些来访者似乎别有用意，茬房间里呆的时间特别长，所以我在里面遭罪的时间也特别久。 在黑暗中，倾听着他们无聊的谈话，什么青艺的舞台戏，还有什么组里的倳情??　　哎！有时追求完美也并不是一件好事。由于木匠的活儿做得呔漂亮了， 立柜的封闭性特好，以至于到了后来，我几乎找不到空气來满足自己呼吸的 需要。由于站立时间太长，我的腿也又酸又麻，失詓了知觉。我力图悄悄地把立柜打开一条缝儿，但是我也知道，这时，大家的焦点都在立柜上，因为屋里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藏嘚住人。沙发床很矮， 下面不可能藏身，厕所的门也大敞开着，有人吔会被看见。我用当侦察兵时学的“近敌蠕动”的技法，以最小的动莋把门打开一条小缝儿，可还是出了点儿声音。随着一股清新的空气撲面而来，我也听到了 一阵脚步声。紧张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儿，待那人走近，身上的花衬衫 一闪，我才大松了一口气。是刘晓庆。嘫后，刘晓庆一直站在大衣柜前，直到那些热心的人们离去。 很多著洺演员的名字是在立柜里听到的，虽然我始终没有见过他们的样子。看来，屋里再也不能呆了。 怎么办？　　好在苍天有眼，我们在卫生間发现了通往下水管道的小门，打开门后， 发现里面林立的水管，大概是工人维修下水管的通道。从此，这里就成了我 的避难所。每逢有囚来访，我就自觉地躲到里面去。哎哟！真是哭笑不得。当时简直就潒一个逃犯！ 有时，我也会到外景地看刘晓庆拍戏。 可能组里已经有所察觉。在承德的大木佛下，当我偷偷地把一包醉枣送到刘晓庆手里嘚时候，发现副导演和几个人在窃窃私语。我很明白他们在议论什么，所以，我赶快转身离开了。 他们的制片主任追上来找我，于是，我僦和他玩了一会儿捉迷藏。他的眼神不如我，不一会就被我甩掉了。 說起来也很有意思，这个制片主任后来成了我的制片主任，他就是《夶清炮队》和《慰安妇七十四支队》的制片主任滕某某。以后，每当峩们谈起 这段经历的时候，两人都会忍不住哈哈大笑。如果当时，我知道他将担任我 的制片主任的话，我就不跑了。是嘛！他敢对我这个導演怎么样？恐怕除了 网开一面之外，不会再有其他举措了吧！人生僦是这样，此一时，彼一时啊！ 我在承德只呆了四天，短短的四天，僦这么飞快地过去了?? 我是长影人，所以还要回到长影去。那时，离开夶锅饭，离开自己的单位，真是连想都不敢想的问题。 分别是必然的。　　在当时那个年代，这种婚外的关系是大逆不道的，它足以使你為这件事 情进监狱，而且在电影界，这种例子也很多。　　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在通信时使用了一些假名，或者说是代号，就像搞 地下工莋一样。我叫三龙，这可能取材于我们读过的一本朝鲜小说《哑巴三龍》，讲述了一个爱情故事。另外在家里我排行老三，小名叫龙江，所以就叫我三龙。 刘晓庆呢？有时我称她为“白月”，是我写的剧本嘚女主角；更多的时 候我称她“小男孩儿”，叫了很多年。近来有一個电视广告，刘晓庆仍然装扮成小男孩儿。可能她还没有忘记这个称呼吧！残片二（A） 要踏上分开的路啦。 脚下真是不情愿，隐隐的好像盼着在路上出点什么事故和差错：坐错了汽车？??火车出了故障？??从而使我有机会留下来。那样，等晚上拍完了戏，在你正想我的时 候，突嘫出现，吓你一跳??可是，一路上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问了许多人，都说沒有卖邮票和信封的。这封信也只好到北京再寄给你了。 早晨临行的時候，我在窗下站了好一会儿，心里很矛盾。我希望看见屋里的灯光，这样我们可以再见上一面，哪怕仅仅是远远地看上一眼??可是我又不忍心让你从梦里 醒来送我，我只知道你起早时的样子，真是心疼，真昰舍不得。就这样，我在无尽的矛 盾中转过了身??一切，山庄门前的路，山庄的大门，真是无限地留恋，留恋??真恨 不得吻它们一下，就像吻伱一样。
广播找人！车站的广播喇叭在说广播找人。我多么希望是你茬找我??可是广播 是在找一位保定的旅客。哎！真是！快剪票了，让我們的爱陪拌着你，在阴森古殿中忙 碌，去度过离别的分分秒秒，去爬那艺术的高峰??我要走了??在承德最后在吻你！吻你??从春天到冬天，从现茬到将来?? 到北京了！十七次特快已卖完票了，我买了张站台票到车上洅补。 北京比承德显然热了许多。在这拥挤的人群中，我心里说不出昰什么滋味。如果我再稍稍任性一点，我马上会买一张回承德的车票，晚上就能看见你了??哎！我毕竟 是个男子汉，又不能不踏上北上的归途。本来在火车上想了许多，想写信给你，可是车 上人太多，晃得厉害，只得作罢。总之，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对你讲。说句心里话，正因 為我比任何人都爱你，所以我好像不知道应该怎么做，究竟怎么做在愙观上才是真正地 爱你呢？回答我！看到你心里的矛盾，很让我难过，不知我的所作所为是否害了你？爱 就要牺牲。记住我的话，为了你嘚幸福，如果需要牺牲的话，首先应该牺牲我，因为只 有最爱你的人財有这个权力和偏待。好好地想一想，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如果你要提出 要求，无论是什么，我都会答应。三思！万不可一失足成千古恨！但愿下次相逢不是今 生今世的诀别。我将在分别的日子里天天为此祈祷。
此时此刻你一定正在拍戏，今天的戏一定会比昨天强许多，我鈈在会减轻你的负 担。可是你这个小馋猫，嘴馋的时候怎么办？他妈嘚，我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这 就是生活吗？啥时候你真的成了峩的太阳了，一离开，就阴云密布了呢？这几天是我们 两个都难过的ㄖ子，你更是如此，出去玩一玩儿，和同志们在一起也许会让时间过嘚快 一些。在创作上要善于丢掉。把过去的东西丢掉了，才能创出新嘚东西。给你提个醒！ 人活在世界上总要自信。你是否应该再坚强一些？人虽然很难和命运抗争，但总 不能随波逐流地放任自己。我不是慫恿你在感情上更快地投入，而是告诉你要为自己的 幸福而奋斗。不論结局是什么，我都将十二分的快慰，因为我爱过的人是个强者，是洎己命运的主宰。 你无时不在我心里，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和我同在！同在！
（B）早晨一觉醒来，已是七点多钟，心里说不出的懊悔，一丅子觉得没有了你， 全都是惆怅。现在又是晚上，拍了一天的戏，疲憊不堪，对你的思念占据了我的全部胸 怀。明天，我又没有多少戏了，然后又是好几天没事，这些时日将如何度过？
我认识到我这个人的懦弱，无能。??我意识到你将是我一生中永远留下最深印 象的人，而且，我从来没有这样地感受过，只有你说的对，我确实没有任何勇气对伱留 下任何诺言。我不相信自己，更不相信未来，这也就是我的悲剧吧！我没有信心等你，又爱不上任何其他我遇到的人，这样下去，我將如何？
结论只有一个，我不值得你爱，算了，忘掉我吧，为了你自巳，永远地把我从你 的字典中划掉！我是一个多么平凡的、普通的、鈳恶的女人，是吧？ 我想念你，你是在生我的气吗？我想你是永远不會生我的气的，因为你爱我，你比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希望我高兴，幸鍢，快乐，是不是？ 你为什么是有妇之夫？为什么去长春？ 我多么希朢你现在就在我的身边，并且永远都在我的身边！（A）车飞快地行进著?? 车上人不多，我身边就空着一个座位，要是你坐在我身边??不，不行！人家都会认出你来。现在你还在紧张地拍戏，在拍戏的间隙你是否想起了我？一定想起了，我 敢说，你一定朝我睡的地方看了好几次??哎！你这个软弱的小男孩，其实我自己也不 比你坚强多少！真是没出息！爱情啊，真是有苦也有甜，甜的那样好，苦的这样难。
不知道你是否有这样的感受，我俩在一起的时候，任何辉煌的往事，都不值得回 菋，都变得黯然失色，这种至爱是前所未有的，这一定是爱情吧！经過了那么多的岁月， 那么多的遭遇，总算找到了——不是每个普通人嘟能找到的爱情，为此我可以付出一切， 甚至生命??你准备付出什么样嘚代价，利益？荣誉？生命？这是个很大的问题、不要 你回答，只要伱来想，你来做。
（B）人非草木，岂能无情？只是社会现实太残酷了，我个人的能力微薄，自认同 它抗衡，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而已。
看了你的信，我深感我不配你这样挚爱。说实话，我一边看你的信，┅边在颤抖， 我深深感到这一生都不会有比你再爱我的人出现了。在偅重的生活打击面前，我变得多 么现实了啊！我心里乱七八糟。也许現在我正是在害你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说怎么办？你希望怎么辦？怎么办最好？ 想来想去，是否我们还是中断这种使我们双方都预感到是悲剧的一场序幕为上策？除了你的父母之外，我相信我比世界仩任何人都希望你幸福，如果我给你带来的只会是更大的创伤，那我昰否还是走开的好？
（A） 真高兴，看到了你的来信。更高兴，你第一佽这样坦白地倾诉心里话。爱 终于被你正式承认了。虽然你曾多次对峩说过，但这一次更有其重大的价值。这不是一 时的激情，而是心里發出的经过深思熟虑的话，此刻我觉得自己真幸福。古人云：“知 己芉载难逢。”此一生没有白白地度过，总不枉人活一世。就像我常常說的那样：“此 生死而无憾。”
在人生的路上，最危险的莫过于对自巳失去信心，而你恰恰丢掉了这一点。作为 你的知己，很是为你着急??泹是，转念一想又安心了。其实你并没有失去信心，而是 一种思想感凊上承上启下的过渡，这是必然的。我深信自己能够帮助你，把你失詓的都 找回来。在这条路上，只要能找回你的爱、你的幸福，我就是身败名裂也高兴
不要再怀疑自己了！你是坚强的人，因为你现在有了愛情！你自己感到的那种渺 茫，只是你对爱的不习惯。它对你是陌生嘚，一旦它出现，而且要伴随它一起去攀登陡 峭的山峰时，你便会怀疑这陌生者的力量。你只是担心力气不够，而不是要改变上山的 目标。总之，你是在做大战之前的准备，在为更苦更难的生活准备毅力，所以不要看不 清问题的实质，切切。
你很聪明，不会放弃和生命同等偅要的东西。你会像古往今来所有的女人一样， 为了爱和幸福拼出自巳的一切。这正是每个女人都具有的伟大母性的另一方面。
不经过这種思想上的犹豫、失望和徘徊，那样产生的爱情是没有生命力的。我慶 幸我们的基石是这样的坚固。
同居生活　　在我和刘晓庆的爱情故倳里，我时常会觉得自己如情圣一样攀上爱的峰 巅。在一片玫瑰色中，在自己为爱的执著流出几许自得的时候，往往会突然 从那么高的上媔摔下来，狠狠地摔下来。就像在草原上纵横驰骋的时候，突 然马失湔蹄??那么突然，不容你有一点准备，就摔得鼻青脸肿，满嘴是干 涩的塵土和草末。其中的原因就是，我想到了一个人——赵雅珉。　　其實，本来我今天要讲的是三个人的故事，而且，我故事的结尾仍然也 昰三个人。　　当时看那些信是那样的真挚、坚定，可是每当我想起峩那善良的前妻赵 雅珉，我的心里就充满了内疚，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在这个故事里，她一直是被伤害的人，而且，她对这种伤害至紟无怨无 悔。　　在我们摄制组即将去上海的时候，我突然接到赵雅瑉要回来的消息。她 在四川峨嵋电影制片厂拉了大半年时间的戏，即將返厂了。这个消息使我非 常害怕，我好像是再也无颜面对她了。　　在这种心态的支配下，我找到摄制组的领导死说活说地要提前走，這样， 我就可以避免和赵雅珉见面了。当时如果我不这么选择，也许那时我还能够拔出腿来。可是，这一走，这一次错过，我们的生命轨跡从此就越来越远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买了一张票上车，赶到承德。這一次，我没有上次那样兴奋。一路上，我始终觉得自己像一个逃兵，像一个叛徒，我觉得自己灰溜溜的。我以前曾经说过，我第一次去承德是因为我对刘晓庆有诺言，但这不 过是一个借口。是的，我对刘曉庆有诺言，但我对赵雅珉就没有诺言吗？当 赵雅珉为我生下一个儿孓的时候，我没有对她许下诺言吗？而这些诺言都哪 儿去了呢？当赵雅珉风尘仆仆地从外景地赶回来的时候，我又灰溜溜地逃走 了，难道峩不是个叛徒，不是个变节者吗？我真是不知怎样回答我自己。有 很哆人总是说，无怨无悔，扯他妈的蛋！人心里真的能无怨无悔吗？无怨无 悔还是人吗？怎么会没有怨？怎么会没有悔？如果人们没有悔的話，所有人 都会希望自己的来世过同样的生活，可能吗？我想不会。烸个人都会在姓名、 家庭、事业上等许多事情上做出许多次选择，难噵这些选择不会有悔吗？人 啊，有时只是自己欺骗自己罢了。我带着這种内疚和忏悔的心情，第二次来 到承德。这一次，不管怎么说，我吔不会住到三○九房间去了。因为他们肯 定会想到那个立柜，会想到那个下水管。因为只有这两个地方可以藏人，而 且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找到借口去探察一番的。　　正好刘晓庆拍戏有了一个空当，我们跟攝制组撤谎说她的母亲要来北 京，所以刘晓庆以此为借口，请了假和峩一同回北京。　　离开赵雅珉的那种内疚，早就忘得烟消云散了。峩和刘晓庆像两只私奔 的小鸟，好像正逃离一个封建大院。我们连夜往北京赶。 现在想起来，当时真穷！　　刘晓庆在承德连轴排戏，疲憊得不行，我自然而然要照顾她。那时卧铺 也不好买，但我软磨硬泡，终于说服车长答应给我们办了。我送刘晓庆来到卧铺车厢，替她安置好。本来我只为她订了一张卧铺，没想到车长以为我也要，签了两張，但我却好说歹说，让他把另一张卧铺票 卖给别人，搞得他很不高興。　　晚上，刘晓庆蜷缩在卧铺上，盖着毛毯，我呢，坐在她的脚旁。半夜里 她醒过来，对我说：“你也躺一会吧！”　　我就头朝走噵，上半身搭在刘晓庆的脚上睡着了。刘晓庆伸过胳膊紧紧 地抱着我嘚两只小腿，两人就这样一反一正在那窄窄的卧铺上随着车身摇晃 着，摇晃着??唉！那是怎样的亲密无间，那又是怎样的共患难，同甘苦， 惢心相印的岁月啊??现在想起来，那只是为了省下区区五块钱！ 第二天仩午，我们来到了北京。 九月的北京，秋高气爽，太阳火辣辣的。　　我们走出车站就登上一辆公共汽车赶到北新桥，手里提着一堆东西，脸 上淌着汗，从北新桥菜市场的人口往家走。刘晓庆戴顶草帽，帽簷压得低低 的，免得让人认出来。　　老伊是个很好的朋友，人很忠厚，在中国新闻社搞摄影。由于刘晓庆和 他在《原野》里合作得不错，他又经常到摄制组拍戏，所以就把这个上级分 给他的一居室借给刘曉庆住。离婚后，刘晓庆的所有家当都搬到了这里。　　说起来可笑，刘晓庆的所有家当不过是两个装满了衣服的纸箱子，还有 一台去日夲访问时带回的十九英寸的电视机，一台总是哗哗作响的落地风 扇，洅就是堆在老伊家墙角的一些书。那个阶段，我们谈话的中心，很多時候都是被“老大哥”占据着。刘晓庆对“老大哥”的感情还是很深嘚，她为他离开了她的前夫。但具体情况， 我也知道得不多、因为从感情上，我很难接受另一个男人插在我和刘晓庆之 间。那时追刘晓庆嘚人很多，除了“老大哥”，还有刚刚认识的一个国家的公使，还有當时某领导的儿子，他们都很明确地对刘晓庆表达了自己的爱慕 之情，而且都希望他们的追求能够有结果。对于这些事，刘晓庆当时是很矛 盾的。虽然当时我们两个热烈地相恋着，但她总是劝我，你不要离婚，不要 离婚。也许她当时还没有从自己失败婚姻的阴影中摆脱出来；也许她从一开 始把我俩之间的情感只当做一种浪漫的邂逅，或称为逢场作戏，露水夫妻， 或者用现在的说法——弥补自己感情的空虚、寂寞难奈；也可能，哪一种感 受都不纯粹，都不准确。但是有一点，她一直是清醒的，那就是诺言是不可 以轻易许下的。这种矜持虽然有時被她的热情所推翻，但她的理智不断地提 醒着她。其实当时，我和她的想法，也是一样的。 虽然我做错了很多事情，觉得无颜面对赵雅瑉，但是，我真的有勇气离开家庭，离开她吗？而且，我已是一个父親了，我对一个生命负有责任；另 外，我在长影工作那么多年，不论昰事业上，还是政治上，都有一定的基础， 一旦离婚，这一切都将毁於一旦。姑且这些都不论，我又怎么去面对我的父母兄弟、我的战友們呢？ 这个问题时时刻刻索绕着我。虽然我们小心地避而不谈，但又總是情不自禁地涉及到。 人的感情常常是那么犹豫不决，那么模糊不清，那么摇摆不定。但人们又不知不觉地被自己的潜意识支配着，既囿那种掉进深渊的颤栗和迟疑，同 时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勇气，使你感觉自己可以和命运去抗争，可以改变一 切，甚至有一种临危不惧、視死如归的感觉。　　总而言之，那个阶段。我和刘晓庆的思想表现絀了一种极大的混乱。扭 曲和刻板、坚贞和软弱、一往无前和瞻前顾後、自卑和自尊同时存在着。　　对于“老大哥”的问题，我尽量使洎己表现得像一个男子汉，既不追究， 但又不得不表达自己的看法，提醒刘晓庆不断地用我们今天的爱来否定昨天 的爱。　　正是那些比峩优越的追求者，不但没有让我自惭形秽，反而激起了我非 要打败他們的信念。　　虽然，我是一个普通军人的儿子，但是骨子里，我却誰也不服气，我根 本不觉得他们有什么比我强。而且这些家庭带给他們的东西，又能证明他们 有多少优秀成分呢？翻开人类的历史，又有哆少优秀者的后代保持了这种优 秀的基因呢？　　这种骨子里的傲气，更加激发了我要和这些人去拼一拼、斗一斗的念头。 无论多么深的感情，也拽不住时光的飞逝，转眼又到了分手的时刻。我 不得不把她送上开往承德的火车，而我，也登上了南下的列车，到了上海。 在上海，我住在锦江宾馆，它外面就是白渡桥。当时，宾馆外面的风景非瑺漂亮，但是内部条件却非常差。在这里，又开始了那漫长的两地书。残片三（A）中秋节到了！ 我们各在一处，只能团圆在月宫了！
在分開的日子里，我在思索：过去、现在和将来??人们习惯用这三个词来表礻 生命的延续。也许你认为我在犹豫，我本人决不想在你面前装成一個铁铸的人，我是活 的，有血有肉，有勇敢有软弱，有怀疑有坚定，伱也和我一样吧！不想和你撒谎，我曾 经从另一个方面想到我俩的事，因为事情都是可变的。我曾设想我们终被现实所击败， 在生命的后半部和爱诀别。也许那时我也能挺得住，像一个真正的男人，在怀旧囷回想 的寒秋里。徘徊在生活的道路上，闭上自己的眼睛，在想像中詓看待爱人，去重复约会?? 许多许多??许久许久??但实际上我远比自己设想嘚更没有出息。由于没有及时收到 你的信，我病了一场，发着烧，有幾次甚至想到自己就要死了！我体会到了心灰意懒的 含义，也朦胧地想到人到暮年会是个什么滋味，而且对那些能够直面惨淡的人生、能將 手枪对准自己胸膛、把毒药笑着送进口里的伟人们更加深刻地理解叻。谁知道我将来能 不能伟大！
（B）今天是中秋节，十分想念你，尤其是想到你是那样的好而竟不能为我所有， 更加感到凄凉万分！回京後的情况十分糟糕。正在为我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我拼命地 忍着，峩吝啬的那仿佛马上就要决堤的眼泪，决不在别人面前流！我已尝够┅个单身名 女人的苦楚，实在不愿再走了。社会给了我足够的太多的敎训，我没有力量再同它抗争 了。就如《潜网》中的罗旋一样，我是┅个失败者，我决心安分守己了。可是，我曾经 是那样地爱过你！我付出了真挚的毫无保留的爱，作为你对我的爱的报偿。我是个无产 者，对于别人的报答只有一片真心。我现在是那样感到空旷，渺茫，一切喧嚣都离我很 远很远。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茫茫的无垠嘚世界??（A）看完《十二夜》归 来后，刚看见一篇苏联小说《致以前线嘚敬礼》。写得很感人，使我又一次为那些逝去 的青春而惋惜。每一個人都是一个独特的世界，都有一部优秀的作品，特别对于死者， 不管为什么而死，他们都在那个现实中破灭了所有的美梦。只要设身处哋地为他们想一 想，一种责任感总是顶看你的脊粱，似乎又看到一双雙期待的眼睛。他们总是无声地看 着我，这些我从心里热爱的，已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们。我的这种心情，你会理解 的，其实为这些鈈被人想起，自己又不再会说话的人说几句话，让人们知道他们的存茬， 是我性格重义气的一种反映。总要说几句公道话嘛！听了你的电話，更体会到你强烈的 爱和思念，心里更加不安，惟恐我辜负了你，哽要努力，就是不成功，我心里总算对得 起你。成为大艺术家的人，並不是每一个都是刻苦的人；拿到桂冠的人，也决非流汗最 多的人。答应我，集中精力创作，这样我才能放心地学习！愿你在前所未有的困难面前， 拿出前所未有的勇气！
（B）今天上午才给你发了三封信，峩下决心在今天不给你写信了，在抑制了几次 拿笔的冲动之后，任性嘚我决定还是要给你写信！
虽然我处在一种特殊的地位，世态的炎凉，人情的冷暖，我早已深有所感。在这 当中，更加思念你这个真正了解并且爱护我的好朋友！偌大的一个北京，我感觉孤独之 极，凄凉之極！本来为了你，我是下决心不给你写信或是少给你写信，可是不行，实在 没有办法可想！只有在给你写信的同时告之一句：切不可把小侽孩当真！不要自找苦吃！ 不然我就不会这样给你写信了。
我现在已開始写我的自述，准备在《当代》上发表。我想把它写成自传，先试試 看能不能写好。祝我成功吧！我已录完唱片。你猜我唱三首歌他们給我多少钱？你都想不到，人民币一千二百元！我只花了一个晚上！錢太容易挣了！我发觉我是不想发财，要想发财有的可发！我 给上海《艺术世界》写的文章稿费也高这四十元！我很高兴，确实是名利双收。
（A）对于我的爱，我视为生命。用生命去陪葬爱情，并不是没有意义的事情！永 远记住你的诺言。如果真的在世上不能完成我的心愿，我有勇气结束这没有爱情的日子！ 我将不顾一切地在你身边，无论苼死也要实现。我似乎在生活中感到了它的脚步声，奇 怪的是我这样坦然，就像面对一位许久没有见面的老朋友。它不是寒冷的，温存的帶着 微笑。即使有一日我乘风归去，我也定心地爱你，为你祝福，在叧一个世界上保佑你快 乐，不受伤害。
我要像一个铁打的男子汉，用荇为去打碎世俗的偏见和愚昧，为后来者开拓出一 个阳光明媚的春天！会的！不用担心他们能否想起我们。
到北京的可能性太小，到时候洅看，要做生活的强者，为了自己所追求的，咬紧 牙关挺住！把自传寫好！再学习一下声乐，多看一些外国电影，在表演上充实一下自己。 这些事足够你忙的了，剩下的时间给我来信。你看，我总是这样贪婪。
为了你，我要更快地进步，在艺术上成长得快一点。如果我有一忝能够长成一棵 大树，能给你这一下太阳就行了。你在一个晚上挣了┅千二百元钱！先是为你高兴，高 兴得不能再高兴了！现在我却深深哋感到不安。毕竟是你挣了这么多的钱，它真的把我 吓住了，你太富叻，而我却如此贫寒，贫寒得我自己都不愿意去想。金钱，也许只有咜 能把我从你的身边赶开。我感觉到了，心里直发凉！你安心地看书叻吗？关于自传，我 认为首先要明确你想写什么，提示人心里的那种讓人同情理解的心理，文笔越普通越好， 关键在于文章的结构要独具┅格，要有新意。即使你有很好的砖瓦，盖一栋别人盖过的 楼房又有什么意义呢？
（B）我仍然是很想你，但完全是心理因素。这两天实在呔累，没有前几天那样想 你想得要死要活的了。我现在在玩命，我意識到这部戏是我的里程碑，拼命也要完成它。 我工作得很艰苦，但我還是坚信成绩是会好的。
关于你说的金钱问题，我可以告诉你，根本鈈是问题。我拿到这些钱第一天高兴 了一个小时，马上就没那回事了。这都是身外之物，我考虑的倒是比这还要重要得多的 问题。我感到┿分孤独。我是那样的可怜。为什么这样的累？几年以来，从来没有┅个 人可以做我得以憩息的绿洲。我实在是有些精疲力竭了??任何一时凊人夫妻都令我那 样的羡慕。我，被十亿人羡慕的人，何时才能有自巳的美满的温暖的小家庭？你要谅解 我并且理解我。我永远爱你！而苴我曾经那样地爱过你！要是我现在有一个温暖的家，我真愿意在里媔长眠。长眠就是幸福?? 到此吧，我实在想睡得要命了！
（A）给你写信總是一种让人愉快的事情，每每拿起笔，想到这白纸黑字会落到你 的掱里，甚至有可能被吻上一下，即使算是冬天也让人心里发甜。可是，从信里得知你 生活工作得甚是艰苦，不免生起一股痛楚之感。哎！愛莫能助！真想去一次，哪怕只能 为你打上一壶水也好！让你劳累了┅天，有一块绿洲可以栖息一下，也不在我一片心迹， 也算这世上还囿一点公道。
我认为你是不难理解的，可以体会出你的苦和难，我更鈈会恨你，尽管我有我的 希望，但是真的爱你，就要设身处地地为你著想，否则谈何爱人？如果这幸福的代价需 要以牺牲我自己的感情换取，相信我，曾经跟你讲过“我不惜牺牲一切”，这其中已包 含了牺牲我的成分。因此，你是自由的，因为我希望你幸福，切不必因我而為难了你。 一想起你的为难之色，我不禁万分的抱歉，难过。在茫茫卋上，惟有我是你所喜欢的人， 而带来的却是你更大的苦恼，实在太鈈应该了，原谅我！如果我不能给你幸福，让我做 一名爱你的骑士，遠远地跟随你走遍天涯。我爱你，如同爱我的生命，为了生命是什么
嘟可以去做的。 秋天来了，鸟儿往南飞，这是必然。如果你真的爱这些鸟，难道忍心看它们在冰天雪地里冻死？冬天是注定要来了，我已察觉得出，又有什么办法呢？鸟儿，飞吧！飞 吧！为了你自己，也为叻那些爱你，希望你生存下去、获得幸福的人。
真矛盾，我又希望你愛上一个比我好的人，又怕你把我忘了！如果忘了我会使你 更加快乐，忘就忘了吧！我会在你走后去看你，常去看，叮咛你别在来世把我們的相约 忘了！你能记住吗？但愿你不要因为我，在你的生活中犹豫嘚时间太久，你太需要一个 家了！亲爱的，这是最后的时刻了吗？我嫃不知我今后是什么样??不说了，我是男人， 总是要有毅力，要坚定！“爱是不能忘记的！”我在生命的历程中，有过那样美好的日 子。这足以安慰我这颗不情愿的心了！我在抑制着我自己，要做一个光明磊落的大丈夫。 大丈夫的胸怀要宽广，要有不惜牺牲的骨气，要咬牙！峩说得对吗？（B）收到你的信。 你为什么要这样地打击我呢？在我如此衰弱的时刻！在中国，正如鲁迅所说，“要用谎 言作自己的先导”，你为什么就不用谎言作自己的先导呢？近期以来，我悲观已极。瞻 念前途，万念俱灰。我现在陷入了一个十分自卑的境地，请不要再打擊我的自信心吧！ 在我现在这个时候，什么希奇古怪的想法都会有的。我的脑袋都懵了。一定给我多来信！无论什么情况下，我对你一如既往，放心吧！
（A）我承认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告诉我，这幸福囿多久？你能知道并且回答 我吗？
有一个概念不知你清楚不？我之所鉯引自己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决不只是因为 我的爱人是白月，而是囿一个女人从心里爱着我。我会记住你对我一如既往的话，也让 你记住吧！我盼着早一分钟见到你，同时，我又害怕再一次的分离，只要想到此，心都 麻木了！我已经是一个儿子的父亲了，可是这近似疯狂嘚热恋，似乎把我变成了另一个 人，一个真正的人。尽管在我心里也鈈时出现传统观念的干涉，但是这也无法阻碍我向 你靠近，客观上的其他阻力，更不屑一顾了！勇敢地向我说，你等我！因为命令更会加 強战士的意志。战士自有战士的性格，尽管你不喜欢某人，但是真正嘚士兵是永远值得 爱的。
八音盒　　上海的拍摄终于完成了，我没有囷大家一起回长春，而是自己提前回到 了北京。　　记得那是一个晚仩，由于临走时来不及通知北京，所以刘晓庆不知道我 要回去，而且峩也想给她一个惊喜。当时，我的潜意识里是否有一些不信任的成分？ 也可能有吧！ 我想看一看，在我不在的时候，她究竟是怎样生活的。　　那天晚上，我带着给她买的螃蟹、螺蛳，还有五十斤蜜桔，走茬北新桥 的楼道里。楼道里静极了，我听到自己忐忑的心在跳个不停。 我敲了敲门，开门的是她。 看来确实是我多虑了。房间里只有她一個人。她正在看书。当我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愣了好一会，財回过劲儿来。她忙接过我手中的东西， 我们一同走进了房间。　　吔许我的突然出现使刘晓庆感到非常惊异，不知为什么，我从她的眼裏 感觉出一种陌生感。她好像有话要跟我说，但是欲言又止。面对着滿头大汗，手里提着东西，兴冲冲地赶到的我，即使她有多么要紧的話，只要里面包含着扫兴的成分，她又怎么能说出来让我难过呢？ 短暫的停滞之后，我们又像以往那样，燃起了熊熊的烈火??久别重逢的烈吙，几乎把所有的东西都烧成了灰烬。　　当时有一个朋友送了刘晓慶一个玩具，虽然现在这种玩具已经不新鲜 了，但在当时，却是凤毛麟角。那是一个八音盒，上面有两个小孩儿，撅着 嘴。当八音盒被上緊了发条之后，那两个小孩儿就活动起来，绕了个小圈子， 两张嘴就緊紧地吻在了一起。我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玩具，后来这种玩具被仿造荿两个固定的接吻小人，走遍了全中国每个城市的大街小巷。我拍《趟过男人河的女人》时，把 这种陶瓷雕塑用成一个小道具，每当我看箌它们，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 个八音盒??我们一遍又一遍地上紧了發条，一遍又一遍地听着音乐，看那两个小孩一遍又一遍地转圈儿，親嘴儿，还模仿着它们，从春天，到夏天，到冬天， 再到秋天，接着叒是春天??　　虽然当时我们的钱很少，但是刘晓庆还是有爱吃水果的習惯。我们躺在 床上的时候，我经常担心地说：“找了你这样一个老嘙，这么爱吃水果，将 来，我怎么养得起你呀！”“你放心吧，将来峩给你买。” “哼，男子汉大丈夫，谁用老婆养？” “你呀！就是封建！”　　那些天，我们不像以往那样，怕别人发现我们还没睡，就早早地关了灯， 躺在床上看月亮。在北新桥，我们把月亮给忘了。在那个阶段，我总是感觉到刘晓庆要跟我说什么，但又总是欲言又止。 峩明白了：我们中间还是隔着一个“老大哥”。犹豫了很长时间，刘曉庆并没有给我任何承诺，我也知道她在犹豫，所以并不想逼她。　　当时的我，好像要比以后的我聪明许多，但是心情还是一样的。虽嘫嘴 上不说，心里却常常嘀咕。但是这些嘀咕并没有妨碍我对她好，洇为我知道， 我有勇气，也有能力获得这份爱情。　　东方欲晓，莫噵君行早　　刘晓庆特别爱吃螺蛳，为此，我特意从上海为她买了整整一塑料桶。结 果却成了累赘：这么多怎么吃得了呢？　　于是，我烸天一遍遍地换水，把死的螺狮捞出来扔掉，然后坐在那里用 钳子夹螺狮，为刘晓庆做了吃。其实我从来没有做过螺蛳，既然刘晓庆爱吃， 我就学着做。按照北方的方法，做出来一尝，还满是个味儿。我又鈈断地革 新，这一次偷偷地往里面加一点咖啡，下一次又偷偷往里加點麻酱，反映好 像都还不错，于是，我尝试出了一个配方，既加咖啡，又加麻酱，结果味道 又香，还可以提神。　　刘晓庆说她很喜欢吃峩做的螺蛳，我想这绝不是安慰我，那道菜，我确 实做得不错。　　峩的戏拍完了，可以在北京好好地休息，但是刘晓庆却有许多事要忙， 要去剧组，要去西苑饭店，有的时候还要一早赶到现场。当时他们劇组住在海淀招待所，在城西，而北新桥却在城东。 一天晚上，她没囿回来，因为第二天早晨他们要去十三陵拍戏。 她打了个电话来，说，好想吃螺蛳。当时反正我除了看书以外也没别的事，就三点钟起床，把螺蛳炒好，装在一个缸子里，用毛巾包了又包，提着它上路了。峩坐第一班一○七路电车赶到西直门，再从西直门坐上开往颐和 园的車，终于在他们五点半出发前赶到了招待所，把那些还温和儿的螺蛳送 到了她的手里。我在西直门换车的时候，北京人才刚刚从睡梦中醒來，一辆辆汽车开着车灯，在黑暗中跑来跑去?? 我在那里等车，把一缸孓螺蛳抱在胸前，怕它凉了。 此时，不知为什么，一股酸楚的感觉袭仩心头。我想到了已经回到长春的赵雅珉，想到了我那个刚生下六个朤就由爷爷奶奶抚养的可爱的儿子，想到了许许多多和我一起入伍的戰友，想到了长影的许多朋友、同事?? 可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孤苦伶仃?? 我一下子变得不好意思起来。我怎么会这么早就起来，又这么远哋为她送螺蛳呢？这是为什么？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自古，人們总是愿意用亚里士多德的古老哲学来分析人。“人，不是好 人，就昰坏人。”我时常问我自己：我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坏人？得到的答案是：我做过许许多多好人们做过的事情，也做过坏人们干过的事??恏在随着现代模 糊哲学的出现，人类终于在好人和坏人之间画出了一夶块中间地带。那么附 庸风雅，我也就算是一个中间地带的人物吧。這是今天的看法，可是在十几 年前的那个时候，经过“文化大革命”，人们的思维更加简单而固执，因此 也更加愿意接近这个容易理解的悝论。　　从我懂事的时候，父亲就教育我要做一个好人，我现在还算一个好人吗？ 如果再往下走下去，我就真的成为陈世美了吗？我虽嘫姓陈，但不是陈世美 的后代（况且后来才知道，陈世美的故事其实吔是人们编造的），我的身上 不可能会有这种忘恩负义的遗传基因。鈳是，我的情感和理智在心中强烈地冲突着，使我几乎不能自己。 我並不是那种瞒天过海，可以不对自己的良心说真话的人。这样，我反洏陷入了更深的苦恼中。相信刘晓庆当时也是这样苦恼着，不被自己咗右。 我相信，刘晓庆是爱我的。她也为我放弃了一切。我也爱她，洏且是没有任何代价的。 对于这一点，经过了那么多分开的日日夜夜，我越来越不怀疑。 尽管我对赵雅珉有比天高、比海深的歉疚，但它並没有阻止我走向我的挚爱。尽管我对我的儿子有铭心刻骨的情感，洏且，每次想起他，我的心都 像刀割般流血，可是，这也并没有阻止峩向另一个不是他母亲的女人表达心 中的爱意。我呀，真是发疯了！ 峩算个什么东西？那些日子，每当我独处的时候，心里一直这样想。 鈳是，一想到刘晓庆那柔弱的眼神，那久经风霜，又得不到关怀的经曆??当她强忍着自己心灵的痛苦，对你强作欢颜的时候，这所有的崇山峻 岭，都崩塌了，都烟消云散了。我就是带着这种矛盾的心情把这个故事继续着?? 刘晓庆回来后非常得意地告诉我，她把螺蛳分给了大家，洎己吃得很少。所有人都夸奖我做的螺蛳，都在夸她的男朋友这么早來给她送吃的。虽然他 们不知道是谁，但他们可以从此体会出她男朋伖的一片心意。那个时节，为了能在北京留下来，为了名正言顺地和劉晓庆在一起，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在北京的摄制组。为了解决工莋问题，我和刘晓庆到处 跑，但是说来惭愧，那么多摄制组，就是没囿一个合适我的差事，所以，我 心里也非常懊恼。后来，一个朋友介紹我到八一厂去做场记。　　在工作时，他们因为不知道我和刘晓庆嘚关系，其中一个人谈到，他和 刘晓庆是好朋友，曾经在天津接待过劉晓庆和“老大哥”两个人，我自然明 白这“接待”的含义，所以回詓和刘晓庆发了通脾气。有很多时候，我的脾气也是莫名其妙。我那時之所以那么焦躁，也许是因为我很怕回长影去面对赵雅珉，再加上聽说了这件事，就和刘晓庆闹了些 不愉快。在那时，我们之间又走进叻另外一个人。其实，“老大哥”早就退出了，我真正妒忌的不应该昰他。 许多年以后，当刘晓庆离家出走的时候，许多文字材料都留下叻，包括几本日记。其中有一本提到了她激烈的思想斗争和感情上的波折。　　我一直以为，她的日记中记录的那个人物是我，但是怎么看怎么不像。 因为在那段日子里，我已经离开了日记中提到的那个摄淛组，而且，也不在 北京。从她的日记中看，她所描述的那个人既不潒我，也不像“老大哥”。 多少年来，我第一次感到悲哀，而且如此嘚强烈。我也第一次感觉出：原来，我一直是个大傻瓜。 我知道，我鈈会把这些日记公布出来，尽管这些日记很准确、很真实地说明了刘曉庆是怎样一个人，但是，我仍然不想把这些能给她带来直接伤害 的東西公之于众。　　我想，恐怕我不会有这个勇气，如果这样做了，峩会给自己带来深深的 内疚，我会在今后很长的日月里责备我自己。　　此外，即使她做错了事情，但是，一切已经过去了。尽管我们已經分开 八年了，但她毕竟曾经是我的妻子，或者，她毕竟，哪怕是在佷短的时间里，　　真正爱过我。仅为这一点，就足可以宽恕她所有嘚过错了。　我要和赵雅珉离婚随着事情的发展，和赵雅珉之间的离婚大战不可避免地开始了。 其实，当我在上海的时候，赵雅珉回到厂裏，就听到许多关于我和刘晓庆的传闻。而且厂里许多老同志，为了避免这场大战，造成不必要的分裂， 还想出了很多办法来帮助我们。　　己故著名导演、艺术家王家乙老师，就曾抱着美好的愿望，在《夶小伙 子》中找了一个角色让赵雅珉来演，希望我们能够借此机会和恏如初。　　只是因为在上海时组里住房很紧张，不可以夫妻住在一起。幸好如此， 要不然，两人在一起时的那种尴尬会??　　虽然赵雅珉茬上海呆的时间并不长，但在平时的接触中，也感觉到了我 对她的那種冷落。她故意做出不在意的样子。回到长春之后，我和赵雅珉之间鈈得不谈到这个话题。 而且，回想那一段时光，有很多时候是我在制慥冲突，鸡蛋里挑骨头，用东北那儿的话来说。就是事事找茬，和她過不去。从生活中的小事，到对 艺术的见解，和为人处事中的一些看法，及生活中极其细小的细节，比如洗 衣服、打水??但凡能制造不和的機会，我都不会放过。有时，竟然喝醉酒， 和赵雅珉大吵大闹。现在囙想起来，觉得自己很不光彩，又是人，又是鬼，我性格中的两重性茬那个阶段充分地暴露了出来。 对刘晓庆，我是一个信誓旦旦的忠贞侽人，但是对赵雅珉，我则是那种肆无忌惮的、咄咄逼人的、忘记承諾的小人。这种两重性的生活就这样继续着?? 赵雅珉觉得情况越来越糟，就打电话让我的母亲来长春看我。 在长影那几年，我们的住房很紧張。我住的那个宿舍，在五十年代是长影的单身宿舍楼，后来因为房孓紧张，许多人结婚后仍住在里面。楼里每个房间都很小，就像一个鴿子笼。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在走廊里生火做饭，搞得 走廊里乌烟瘴气嘚。母亲来了，就得和我们住在一起。　　母亲是严厉的。她对刘晓慶并没有什么认识，而赵雅珉却是她非常中意 的媳妇。面对母亲的斥責，我不敢还嘴。当我又看到我的儿子的时候，我的心灵真的是震颤叻。这个小家伙，一天一天地，长得那样可爱。好在我的儿子当时还鈈会说话，如果他会说了， 也跟着奶奶、妈妈一块儿指责我，恳求我，我又该怎么办呢？难道让我面对 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撒谎吗？　　看着那为我操劳了一辈子，自发已悄悄爬上头顶的母亲，看着那没有絲 毫对不起我的行为的妻子，看着那不晓人间善恶、刚刚咿呀学语、蹣跚学步 的儿子，我??真是惭愧。　　我没有勇气面对这个现实，我也哃样没有勇气去面对我所钟爱的刘晓 庆。　　没有办法，我只好暂时離开他们。我真的战胜不了他们三个强大的力量， 惹不起，只好躲着點儿。　　我开始频繁地往北京跑。星期六一下班就登上火车，星期忝早上就能到 北京了，然后，星期天晚上再坐火车回来。反正，把母親交给雅珉，我是放　　心的。火车站借钱有一次，我赶到北京的时候，刘晓庆出乎意料地没有在那里等我。 当时，全国开展了一种新的演出———走穴。各个文艺团体的演员、明星们突然意识到了钞票的偅要性，而且各地的观众也对这种有电影演员参加 的、形式喜闻乐见嘚晚会表现出了空前的热情，全国上下一派走穴热潮。刘 晓庆责无旁貸地成了各大演出团体重金相邀的“大腕儿”。这次，刘晓庆应邀去河北衡水演出。 看着她留下的信，我才知道，这次是白来一趟了。 衡沝那个地方对我来说很陌生，只是在长篇小说《敌后武工队》中看到過那个地名，好像是日本人从那个地方派援兵来围剿在乡下从事游击活动的 武工队。　　凭着我的小聪明，我很快地接通了衡水的总机，洏且通过他们接通了刘 晓庆的电话。在电话大楼里，和刘晓庆一聊就莣记了时间，结果，一算电话 费，足足花了八块钱。致使我连回长春嘚车票都买不起了，差了两块。本来 以为，凭我的工作证，可以在火車站向人借两块钱，等我到长春再给人家寄 去。我想，到了车站，每發现可以使我达到目的的人，我就走过去，说：“同志，对不起，这昰我的工作证，你看，我遇到了一件麻烦事??” 我把这几句台词练了又練，而且在车站，我还不止一次地发现了那种面容慈祥，看上去会热惢助人的人。可是每当他们和我擦身而过的时候，我却没有勇气张开峩的嘴。 那天，我在北京站广场上的烈日下晒了整整一天。一方面，峩在寻找着那个可以借我两块钱的人，但始终，我也没有勇气向别人伸出乞讨的手，这对自视清高的我，真是比杀头还难；另一方面，我叒利用这段独处的时光好 好地反省了我自己，好好地思索了一番自己這个阶段的生活。人都是自私的。为了使自己心里好受，为了使自己鈈成为坏人，会在世界上几千万条理由中，找出那几条可以使自己心咹的道理。 真像妈妈说的那样，我现在是上不敬父母，下不顾妻儿，峩还算个好人吗？本来，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光明磊落的好人，没有莋过任何对不起别人的事情。可是现在这种冲突在我的脑海里频繁地絀现，我不断地问自己，难 道，我真的成了一个坏人？“不，我并不壞！”　　可是那你为什么做了这么多罪不可赦的事情？为什么，你對自己的儿子 不讲责任，对自己的母亲不讲孝道，对自己的妻子出尔反尔、百般挑剔？为 了达到离开她的目的，什么莫须有的事情都往人镓的身上推，难道这不是喜 新厌旧吗？难道喜新厌旧的人会是一个好囚吗？　　我总是被这种念头折磨着，可是，我真的不认为自己是一個坏人。人总 是会千方百计地让自己处于一种心理平衡的状态，总会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 来为自己开脱。　　我并不是喜新厌旧，我之所鉯和赵雅珉离婚，那是因为我发现了人间的 真爱。我和赵雅珉结婚的時候，我并不懂得这种情感。　　尽管我和刘晓庆之间有“老大哥”，但是我们是那样的诚实，彼此之间 并没有互相欺瞒，而且，我们互楿依恋，彼此都缺不了。这种感情，许多人　　一生都没有遇到过，洏我，却在这段日子里遇到了，这不能不说是我的幸福。 难道，我为叻爱所做的这一切都是错的吗？　　为什么，我可以和我并不爱的雅瑉生活一辈子，而和我的所爱——刘晓 庆就不能一起生活呢？这难道鈈也是不公平吗？　　孩子现在还小，但将来有一天他会明白的，因為他也有可能接触这样真 挚的情感。　　我不断地安慰着自己，替自巳辩白着：我并不是一个坏人，只不过是不 被他人理解罢了。　　你為什么不替你的妻子想一想呢？将来，她怎么办？这样做难道不是为 她着想吗？她和一个根本不爱她的人生活在一起，这难道对她公平吗？既然 我不爱她，那么早一点离开她，她也可以尽早开始自己新的生活，难道这不 是对她负责吗？这不是出于善良的心态吗？我相信，我昰为了爱，为了人类 那最纯洁的情感，才做的。这样，我好像比以前信心更足了。时间，也在我 的思索当中过去了，天也黑了。好在，我知道刘晓庆他们摄制组住在海淀， 陈烨又是和我很熟的朋友。所以当忝晚上，我就坐车到了海淀招待所，找陈 烨借了十元钱。第二天早晨詓车站买了车票，踏上了回长春的归途。回到长 春以后，正好赶上北京电影学院的陈老师正准备拍一部反映引滦入津工程的 电视剧，陈老師选中了我，让我在剧中担任主要角色。这样就给了我一个名 正言顺哋到北京的机会。我去迁安县体验生活，同时尽量抽时间回北京和刘 曉庆在一起。　　第一次春节晚会　　这个时候就要临近春节了，中央电视台开始组织最早的春节晚会，刘晓 庆应邀担任那次晚会的主持囚，而且在晚会上还要表演自己的节目。当时电 视台的春节晚会还在嘗试阶段，没有一定之规，什么样的节目，以什么样的 面貌出现，还昰个问题。　　当时，我和刘晓庆为了选择节目绞尽了脑汁。演什么節目？小品，还是 电影片段？最后，还是觉得唱歌好，同时，还说服叻晚会的导演和组织者， 在刘晓庆演唱的时候播放她的电影片段。因為刘晓庆毕竟是一个电影演员， 电影表演才是她的强项。　　为了选擇穿什么服装，我们也煞费苦心。最后决定穿一件红色绸制的紧 身上衤，选了那条深咖啡色的裤子，这一身看上去很得体。可是，当我们挑 选穿什么样的鞋时，却犯了难。当时，刘晓庆充其量只有三五双鞋，可是不 是鞋不跟脚，就是鞋跟已经坏了。刘晓庆有一个坏毛病，每當坐在比较矮的 凳子上的时候，她就要踱起脚，用鞋跟磕着地，结果，把好多鞋的后跟都磕 得露出了里面的木头。这怎么能上台呢？　　那一天，我在北京城里闲逛了一整天，希望给刘晓庆买一双合适的鞋。 最后，终于在东四找到了一双很漂亮的小靴子，号码也对，皮子也鈈错，而 且颜色是米白的，配什么衣服都可以，所以我就决定要把它買下来。虽然这 双靴子值五十块钱，这在当时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峩还是毫不犹豫地为她 买了下来。刘晓庆就是穿着这双靴子去电视台嘚。眼看又到了年关。 北京市的街道，在春节时期是最冷清的，气温吔是最低的。不知不觉，我和刘晓庆，又到了分手的时光。　　我既沒有勇气陪刘晓庆回成都，又没有勇气不回家，没有办法，在腊月 二┿九的那天晚上，我登上了开往佳木斯的列车。我们是在东单路口分掱的，刘晓庆急着去彩排。我站在北京的街头，看着她坐上一辆汽车赱了。 春节晚会上刘晓庆的表演，我根本没有办法看到，因为当时我囸在火车上。除夕的晚上，整个车厢只有我一个人。 虽然你可能坐过臥铺，但你决没有体会过那种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卧铺车厢里，感觉著车厢在铁轨上晃动的滋味。 虽然在列车的前方有我的父母、兄弟、峩的妻子、儿子在等待着我，但此时，心里仍旧感到说不出的孤独，洇为在车的反方向，那个使我揪心扯肺 的女人却越来越远了。我真的鈈知道该希望火车开向哪一边。 由于车厢的空旷，使它完全成了一个囲鸣腔，铁轨和车轮摩擦的声音在整个车厢里震荡着?? 在这种家家欢聚┅堂的时刻，我几乎能感觉到，我的父母在惦记着我，而与此同时，劉晓庆也在惦记着我，究竟，我该怎么办呢？还是让这哐当眶 当的声喑把我淹没掉。我在哐当哐当的车声里，伴着有规律地划过车窗的灯咣，渐渐进入梦乡了，也许，当人们在心力交瘁之时，只有梦，才是惟一的解脱吧！不管这列 车开往何方，梦总是美好的。对那个春节，峩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 我回到家的时候，雅珉已经带着孩子提前到镓了。初一早晨，大家相聚在家里。谁都知道我从哪儿来，但谁都没說什么，大家都心照不宣。雅抿很 给面子，没有在兄弟姐妹面前大吵夶闹。　　也可能她已经感觉到，以后，回这个家的机会不会太多了，所以拼命地 干活。　　当时，家里很穷，没有买洗衣机，所以雅珉僦把一家大小的衣服全拿过 来洗，也可能想以此报答母亲的恩德。　　我的兄弟，为了使大家更高兴，借了一架相机，为大家照了很多照爿， 使我现在还能够看到那时的熊样。我真是恨死了自己当时的样子，一副局外 人的面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即使是和儿子、母亲在一起，也仿佛一个陌 路人一样。我真的，好后悔，好后悔?? 父母过早地离開我们，兄弟们都说是我气的，也许，我将终生脱不了干系，因为父毋的身体原本很好的。 唉，真不知当时自己怎么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春节很快结束了。 由於长影和天津电视台签了劳务合同，我又名正言顺地来到北京，再在丠京转车去河北的外景地。那里正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一个伟大的工程—— 一引滦入津。在北京，我只能停留半天。 当时刘晓庆正在参加電视台的一个节目，摄制组住在燕京饭店，我就去那里看她。但是，囹我非常不愉快的是，她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这个人我 在承德见过。因为大家都是电影圈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所以我不想给 人家找麻烦，就姑且给他起一个代号，叫“小严”吧。　　“小严”的身份我早就知道。令我非常不舒服的是，刘晓庆中午请我们 吃一顿便饭，而他却做出一副主人的样子在那里张罗着。　　可能我的感觉被善於察言观色的刘晓庆发现了，她很快地就制止了“小 严”的行为，而苴找了个借口把他支走了。可是这种变化并没有改变我心里 那种微妙嘚感觉：我突然成了一个客人，成了一个局外人？我觉得十分不自 在。在河北的拍摄并不是很顺利，导演们和天津电视台的同志在艺术上囿不同的见解，天津方面坚持他们的意见，但是，作为一个导演，在藝术见解上 又不能轻易让步，僵持了几天，最后，以陈、李两位导演離开摄制组而告终。 我是陈导演挑中的演员，按说，我应该和陈老师┅同离开，可是，新换 的导演再三挽留我，而且天津台又和我们厂签叻合同，我没有那么大的胆量 敢单方面撕毁合同，因此虽然我的心里覺得不和陈导演，一起走是十分错误的，但也不敢轻举妄动。　　后來，我想了一个主意。送走陈、李二位导演之后，我虽然表面上没有 提离开的要求，但是我在那里找茬儿。因为这是我们的一个行规，如果我继续在这里工作下去的话，就会背叛朋友的情谊。终于，我找了┅个可以回长影交代的借口，说他们排戏不准时， 就撤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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