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作家哈金专为啥不能回国?

美国亚裔作家:语言的背叛/哈金
语言的背叛
中国出生的美国获奖作家哈金以英文写作,现任教于波士顿大学。
哈金是一位华裔美国作家。他出生在中国,于1984年移民美国后开始用英文创作小说。他发表过五本小说,包括《自由生活》(A
Free Life, 2007)、《等候》(Waiting,
1999)和《战废品》(War Trash,
2005)。其中《等候》连获美国国家图书奖(National Book
Award)和笔会/福克纳奖(PEN/Faulkner
Award),《战废品》获笔会/福克纳奖。
以下内容摘自哈金在莱斯大学(Rice
University)举办的"坎贝尔讲座"(Campbell
Lectures)的讲义汇编《移民作家》(The Writer as Migra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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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的反义词是"忠诚"或"效忠"。移民作家对这几个词感到不安,对身不在母国感到内疚,而母国一些同胞历来将此视为"离弃"。然而,选择用非母语写作,才是真正的背叛。无论作家本人怎样认为有理由,用外语创作都是一种作家脱离母语、将创作能量注入另一种语言的背叛行为。这种语言背叛是移民作家迈出的最大胆的一步,此后的其他任何疏离之举都再不足挂齿。
从古至今,一向是个人被冠以背叛国家之名。我们为什么不应当转而指责国家背叛个人呢?况且大多数国家一贯都有背叛本国公民之举。国家对作家所犯的最大罪行莫过于使他无法本着艺术良知诚实写作。
但非可能,作家都会尽可能留在自己熟悉的母语内。德国作家西博尔德(W. G.
Sebald)在英国生活和教学长达30多年,精通英文和法文,但他一直用母语写作。当有人问他为什么不改用英文时,他的回答是:没有必要。他能够这样回答的原因想必是,由于德文是一种主要的欧洲语言,把他的作品翻译成其他欧洲语言并不困难。相比之下,法裔捷克作家米兰·昆德拉(Milan
Kundera)是在年过六旬后才开始用法文写作。这一壮举可能反映着让这位小说家必须作出重大改变的某种危机。如果我们将昆德拉后期用法文创作的小说与其早年用捷克文撰写的著作比较一下就会发现,他继《不朽》(Immortality)之后的晚期作品在篇幅上缩短不少。然而,他改用法文是一种以不屈不挠的精神进行的文学上的大胆冒险。正如他的小说《无知》(Ignorance)中的主人公将奥德修斯重回伊萨卡等同于承认"生命有止境"一样,昆德拉自己的征途也是不能倒回再继续的。这也能够说明他将法国称为"第二故乡"的原因。
有人曾问我为什么用英文写作。我往往这样回答:"为了生存。"人们会将"生存"等同于"生计",因而称赞我谦逊、亦或卑微的动机。其实,物质生存只是动机的一个方面,它还包含另一方面,那就是:存在──过有意义的生活。存在还意味着最充分地利用人生,追求自己的理想。
芝加哥大学出版社(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2008年版权所有。保留一切权利。
05 February 2009
The Language of Betrayal
Award-winning author Ha Jin, born in China, writes in English.
He teaches at Boston University.
Award-winning author Ha Jin, born in China, writes in English.
He teaches at Boston University.
Ha Jin is a Chinese-American writer who was born in China,
migrated to the United States in 1984, and began to write novels in
English. He has written five novels, including A Free Life
(2007), Waiting (1999), which won the National Book
Award, and War Trash (2005), which received the PEN/Faulkner
This excerpt is from The Writer as Migrant (2008), a
collection of the Campbell Lectures given by Ha Jin at Rice
University.
The antonym of ‘betrayal’ is ‘loyalty’ or ‘allegiance.’ Uneasy
about those words, the migrant writer feels guilty because of his
physical absence from his native country, which is conventionally
viewed by some of his countrymen as ‘desertion.’ Yet the ultimate
betrayal is to choose to write in another language. No matter how
the writer attempts to rationalize and justify adopting a foreign
language, it is an act of betrayal that alienates him from his
mother tongue and directs his creative energy to another language.
This linguistic betrayal is the ultimate step the migrant writer
after this, any other act of estrangement amounts to
Historically, it has always been the individual who is accused
of betraying his country. Why shouldn’t we turn the tables by
accusing a country of betraying the individual? Most countries have
been such habitual traitors to their citizens anyway. The worst
crime the country commits against the writer is to make him unable
to write with honesty and artistic integrity.
As long as he can, a writer will stay within his mother tongue,
his safe domain. The German writer W.G. Sebald lived and taught in
England for over three decades and knew both English and French
well, but he always wrote in his native language. When asked why he
had not switched to English, he answered there was no necessity.
That he could give such an answer must be because German was a
major European language from which his works could be rendered into
other European languages without much difficulty. In contrast, the
Franco-Czech writer Milan Kundera started writing in French when he
was already over sixty. Such a heroic effort might signify some
crisis that prompted the novelist to make the drastic switch. If we
compared Kundera’s recent fiction written in French with his
earlier books written in Czech, we can see that the recent prose,
after Immortality, is much thinner. Nevertheless, his adopting
French is a brave literary adventure pursued with a relentless
spirit. Just as the narrator of his novel Ignorance regards
Odysseus’s return to Ithaca as accepting ‘the finitude of life,’
Kundera cannot turn back and continues his odyssey. That also
explains why he has referred to France as his ‘second
homeland.’
I have been asked why I write in English. I often reply, ‘For
survival.’ People tend to equate ‘survival’ with ‘livelihood’ and
praise my modest, also shabby, motivation. In fact, physical
survival is just one side of the picture, and there is the other
side, namely, to exist & to live a meaningful life. To exist also
means to make the best use of one’s life, to pursue on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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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最杰出华裔作家哈金《南京安魂曲》国内出版
日 09: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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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历史上,成功的华裔作家并不多见,哈金毫无疑问是其中最著名的一个。1999年,他凭借小说《等待》获得了美国国家图书奖,这个有着50多年历史的奖项,是美国文学界最重要的奖项,哈金也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获此殊荣的华人。
&&&&《等待》之后,哈金一举杀入美国主流文学圈,10多年下来,几乎拿遍了各种奖项,哈金成为“美国历史上公认最杰出的华裔作家”,如今他在美国波士顿大学担任文学教授,刚刚创作完成的《南京安魂曲》,已由《收获》杂志全文发表,国内中文版由时代华语出版公司与江苏文艺出版社共同出版,同时英文版也由美国兰登书屋在10月18日同步推出。
&&&&靠写作在美国生存
&&&&朋友都说他疯了!
&&&&哈金原名金雪飞,1977年考入黑龙江大学英语系,1985年在山东大学取得美国文学硕士学位,并于次年赴美攻读博士学位。因为美国人很难发出雪飞这个音节,又因为喜欢哈尔滨,于是取笔名哈金。母语是中文却靠英语写作的哈金,在考上大学前,基本算是个文盲,只读过四年小学。
&&&&美国博士毕业后,当中国朋友得知哈金想靠英文写作在美国生存时,大家都说哈金疯了,这简直不可思议。那时大家为了找到好工作都改行学其他专业。在尝试过几份和中文有关的工作失败后,哈金进入波士顿大学写作班学习。1993年,写作班还没毕业,哈金被艾默里大学聘用教诗歌。学校要求每年都要发表东西,四年后根据发表的东西决定是否继续雇用。在聘用的前三年,哈金没有一本书出来,压力巨大。有段时间他天天给各种文学刊物投稿,但邮箱收到的都是退稿信。妻子受不了,规定他吃饭前不准看邮箱,怕影响吃饭的心情。
&&&&1996年,哈金的短篇小说集《词海》出版,第二年,获得了“美国笔会/海明威文学奖”,情况才稍微好转。直到1999年长篇小说《等待》获得国家图书奖,情况才彻底改变。
&&&&如今的他任教于波士顿大学英文系。主要教授创意写作、移民文学和诗歌学的哈金,虽然在美国待了25年,并坚持用英语写作,但几乎他的所有作品,都与中国或者华人有关。如果说没有融入美国主流社会,哈金也不太同意,“在美国没什么主流,这里就是大杂烩。”
&&&&从文学角度看,先后获得美国国家图书奖和福克纳奖的哈金,树立了其在美国主流文学界的地位。不过,他说,用英文写作20多年依然很不顺手,“我是用残疾的英文写作。”
&&&&哈金的写作总是在华人移民社会与中国现实历史两端游荡。哈金写中国、写华人,但正如学者王德威对他的评价――“他从来没有写一个小说只是为了卖中国传统文化、东方主义。”
&&&&付出代价
&&&&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作为一个移民作家,哈金在美国文坛一路奋斗写出来,个中辛酸苦辣难与外人道。“有一段时间觉得自己仿佛进了拳击场,前后左右都得应付。”
&&&&哈金说,由于自己是外来者,用英文写作必须写到一般美国人可望不可及的程度,他们才能接受。
&&&&中国人说“一言丧邦”,美国文坛倒真可以说“一言丧书”。哈金介绍,美国虽不像中国,但他们有大的媒体,有一套机制来控制:“像《纽约时报》书评,如果你第一本书出来,它给你一个劣评,你就好几年缓不过气来。我有个黑人作家朋友,第一本书出来得到一个劣评,多年抬不起头。”哈金的一位老师,是个老作家,也因为《纽约时报》对他的书评不佳,书店把他所有的书全部退回来,“八千本呢!到现在多少年了,他什么也不敢写。”
&&&&哈金介绍,这几家书评媒体之间也有联系,有一家不给好评,另几家也都不给。“不过,好在美国的文坛没有人能够永久控制。”
&&&&对美国文坛诗苑的盘根错节、勾心斗角,哈金在小说中有生动的描绘。
&&&&“艾默里大学雇我当助理教授时,系主任休假没在,聘我不是他决定的,他就百般看我不顺眼。系里开会时我每说一句,他就噎我一句。”系主任跟哈金所在项目的老板不和,这位老板原来在耶鲁教书,出过很多著作,系主任搞不动他,就认为哈金是他的人,就来整哈金出气。
&&&&这是第一份工作,怎么受气也得坚持。据他的妻子回忆:那段时间,哈金一往学校走,肚子就开始疼;回来肚子鼓老大,儿子和我就给他按摩。我们要他辞职,他不辞――他就是犟!那几年遭了罪啦!他憋了一肚子气,白天晚上废寝忘食写东西。
&&&&哈金苦心琢磨如何让闪现在脑海里很久的人物走出来,他用写作驱走焦虑,也用写作显示实力。直到他出的第四本书《光天化日》获得奥康纳奖之后,系主任态度才变了――他已经赶不走哈金了,哈金的处境这才大为改观。
&&&&难怪《自由生活》的献辞是:“献给丽莎和文,本书里有他们的身影。”哈金说,妻子与儿子最重要的贡献就是“在我写作时,能有一个稳定的家――好多年了,有不顺利的事,就得回家养息,靠家里人的安慰”。
&&&&不过,在哈金看来,“这些都是一个过程”,“付出代价才能获得真正的独立和自由”,想起那些有才华而没机会的人,“自己非常幸运”。
&&&&写大屠杀改了32遍
&&&&一边写一边哭
&&&&2008年,哈金开始构思《南京安魂曲》。然而困难重重,写不动,找不到角度,“直到改到第32遍才找到这个角度。”在写作的3年多时间里,哈金一直生活在70多年前南京的气氛中,“经常哭完了还得写下去。”
&&&&此前,涉及南京大屠杀题材的作品很多,但多以非虚构的历史写作为主。其中,在世界范围内最有影响力的,就是已故的美国华裔女作家张纯如的《南京大屠杀:被遗忘的二战浩劫》。
&&&&张纯如实地采访了多位大屠杀幸存者,并佐以大量历史档案和第三方当事人的日记和书信,多视角回溯了南京大屠杀这一历史事件。书中讲述屠杀发生时“中国人个体的失败、绝望、背叛和幸存的经历”,2004年因精神压力过大张纯如自杀。
&&&&与张纯如相比,哈金这个关于南京大屠杀的故事,是从一位美国传教士明妮?魏特琳的视角进行叙述。所以哈金说,本质上这也是一个关于美国的故事。
&&&&《南京安魂曲》是以美国传教士明妮?魏特琳的视角,叙述南京大屠杀以及大屠杀之后的故事。这部小说参考了明妮留下的日记。日记如实记述了整个南京大屠杀期间的日本军队暴行和在南京的外国人的救助行为。与其他同类主题的作品相比,魏特琳的日记远不如《拉贝日记》有名,影响力也不及后者。
&&&&不过,10年后能够在大陆再次出版自己的作品,哈金感到“挺意外的”,“一开始都觉得没有太大希望,可能《南京安魂曲》这个题材,大家都能接受。”
&&&&余华在序中写道:“我只用一个夜晚就读完了哈金的新作《南京安魂曲》,我不知道需要多少个夜晚还有白天才能减弱这部作品带给我的伤痛。我知道时间可以修改我们的记忆和情感,文学就是这样历久弥新。当我在多年之后找回这些感受时,伤痛可能已经成为隐隐作痛――那种来自记忆深处的疼痛。身体的伤疤可以愈合,记忆的隐隐作痛却会旷日持久。”
&&&&四分之一世纪未能回国的哈金,2004年向北京大学递交了应聘教授的申请,结果北大没有任何回应。有人评论说,“没有回应”或许“也是一种进步”,北大总不可能对一个在美国好几所名校专门教授英语写作、写了很多获奖作品的著名作家回信说“你不符合资格”吧。“没有回应”,是因为 “不便回应”。
&&&&哈金告诉记者,母亲病了,他目前的最大愿望是能回国一次。
&&&&写过《等待》的哈金,依然在“等待”。&& 陈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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