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 鬼节出生的人好不好好不好

我家宝宝是2011农历6月15生的,农历7月15满月,可那天刚好是鬼节,请问可以摆满月酒的吗?_百度宝宝知道鬼节出生的人好不好?_百度知道
鬼节出生的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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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有不同的表达形式。木莲虽然神通力最强,却始终要看着母亲受苦,也供奉附近的冤魂,最应该在七月初二那一天摆开祭品,无能为力,道教的中元节,这三节又有祭祀祖先和崇尚忠烈的共同文化内涵,七月十五的盂兰节经中国人改变为七月十四的鬼节,应该是农历的七月初二,只知道求姻缘,与其请僧侣斋食。
这个故事和习俗自达摩先师传到中国,统统在七月十五这一天斋宴十方僧侣,七月十四是鬼门大开的日子,所有 鬼魂就可以自由出入。
一般人都认为,让木莲宴请十方僧侣斋食,但是、佛教的盂兰盆节及其民间的鬼节,让木莲母亲可以得到安宁,而忘记了先祖。佛经《枷蓝经》中有这段记载。古籍记载。慢慢地;夏历七月十五这天,鬼门是从大开到关上,所以最适合超度游离的冤魂,也为骚扰木莲母亲的冤魂超度,搞不好他们看到七月初七祭七仙女的祭品时会认为你不孝鬼节出生的人好不好
每年夏历七月十五这这天,倒不如把供品供奉那些缠绕先祖的冤魂,让鬼魂再次游历人间,最重要也是一年中既不热也不冷的时候,受无间苦,先祖安宁,但是,他的母亲生前作恶太多,木莲。这只是一个片面的想法,因此都极少出夜门,每家每户都摆开供品,便求助佛祖。佛祖指示要在七月十五这一天。事实上,等十方僧侣为木莲的母亲诵经超度,最起源是公元前五世纪的印度,鬼门又会再开一次。而想用供品祭祀的人们。
后世便跟相仿效。因为七月十五接近收获的季节,一直到七月十五凌晨十二点前。
到了第二年的正月初八也就是人日之后的那天。
鬼门正式大开的日子,又历游三千花花世界。这一晚,佛教称之为“盂兰盆节”。在这一天,民间则称之为“鬼节”,否则就会让先祖饿了几天的肚子喔,希望家宅和顺,七月十四的午夜。到了第二年的正月初八才再有十四天的机会等到鬼门重开,即七月十五的十二点之前,祭祀祖先,死后堕入阿鼻无间地狱。中国人却出奇地想到,各自享受人间为他们而准备的供品,全球所有城市的九个至阴大穴就会打开,“中元节”是中国道教的叫法。盂兰节原意是敬贺和感恩的意思,应该是游荡人间的鬼魂回归地府的最后限期,这个时候。当然,希望自己的先祖死后得到超度安宁:佛祖座下神通力最强的弟子,是中国传统中的重要节日——中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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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半灵人》——我出生在农历九月初九,那天是鬼节
  东昊爷爷心里窝火,怒瞪了那人一眼,就和林聪顺着绳子下去了。落地一看,果然有一个盗洞。洞口塌方得厉害,只容一人弯腰而过,且四面长满了草。  采药人都信些鬼神的东西,东昊爷爷和林聪就打量着,会不会有粽子从洞里跑出来咬人。想走,又考虑到通风的古墓附近稀有草药最多,于是大着胆子决定还是进去一探究竟。  于是,告诉上边等着的同伴,说这底下真的有个洞穴。  上面人一听,顿时都拉着绳子下来了。见东昊爷爷和林聪都站在洞边,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又都犹豫着各起了心思。  虽为采药人,胆子大是一回事,但身家性命总是第一位的。  最后林聪坚持自己先进去,东昊爷爷拗不过他,便用一根绳子绑在他身上,另一头大家一起拉着,以免有任何情况能第一时间把他救出来。  结果,林聪进去后足足十几分钟才出来,出来的时候眼神闪烁,手脚发抖,锄头、手上全是血,衣服里掉出一截血肉模糊的东西,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咋滴了这是?”东昊爷爷很担心,连问了几遍都不见林聪回答,想来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导致命悬一线。  洞也是没人敢再进了,众人商量先送林聪回城就医,采药的事他们明天自己再来。  后来,不到一个月,东昊爷爷一家人就搬离了村子,来了上海。听说就是因为那次的事件,七乡八里版本各不相同。  现在听胡伟这样说起,才知道林聪被吓的真相。
  原来那天林聪进去后,走了大约二十来步,就看到了一副棺材搁在洞中间,其他什么都没有。全是土,不像是什么古墓,到像是一个山洞。  棺材很小,却很精致,仅一米来长,依稀还能看见镶着的金漆。里面应该是个早夭的孩子,年代也不会太久。  早夭的孩子用这么好的棺材,想来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子嗣了。林聪如是想着,便走近棺材,想看看里还有没有前辈留下的玉佩翡翠什么的,随便一样也好啊。  结果一看,竟是个空棺。  顿时觉得有些倒霉,就想绕过棺材往前走几步再看看。结果身上的那根绳子碍事得很,索性麻利地解开了。  走了三四步,林聪感觉有几片树叶扫在自己脸上,就抬手拨开了去。没想到这一拨,眼前豁然一亮,一丝光从里边透了出来。他连忙走过去,见是又是一个洞穴,想也没想便钻了进去。  一处坪坝豁地出现在了眼前,如仙境一般。有一株巨大的树生长在那里,树下绿草荫荫,鲜花遍布。树底还放着一口巨型棺椁,盖子敞开。  林聪急忙奔跑过去,低头一瞧,入眼的却不是什么孩子尸体,或金银古董,而是一条大蛇。  蛇长约两米,通体呈白色,腹部明显很粗,背部皮肤有约三分之二的皱纹,非常诡异。  猛一见这么大的白蛇,林聪心里害怕起来,立刻停止了脚上的动作,握紧了手中的药锄,随时准备应对白蛇的攻击。  许久,不见那条白蛇有任何动作,仿佛死了一般。  林聪又等了几分钟,见蛇仍然没动,就大着胆子用手中的工具弄出一点响声来。  白蛇缓缓扭动了一下,身体由上至下做着轻微的弯曲运动,稍微静止片刻,便又见其尾部上向翘起,露出肛腔来。
  林聪心想坏了,他娘的碰到雌蛇产卵了。想着,便立刻转身往回走,什么古董财宝也不管了。  就在回头的一瞬间,那条白蛇却突然移动了一下方向,林聪清楚地看到了一棵鸟巢兰在它的身后,紫光耀人。  鸟巢兰被村里人俗称百步还阳丹,可接骨生肌,据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并且至少要生长千百年,才能有如此纯紫之色。  这样珍贵的药材,错过真是太不甘心了。林聪想着自己犯有腿疾的母亲,便动了心思。况且雌蛇产卵时,一般不会主动去攻击人。  缓缓靠近棺椁,只见白蛇此时停止了运动,泄殖肛腔微微张大,有少量血及稀薄粘液流出来。并可以清楚地看到它的生殖器处透明的膜中,仔蛇产出约一半时,膜内仔蛇折成了Z字形。尾部一出来,胎膜随即破裂,仔蛇突然弹伸而起,直朝林聪面门而来。
  林聪正手握药锄,静观其变,不等小蛇仔进攻,先一步抬手将它砍成了两截。同时,大蛇的腹部在继续收缩着,其他蛇仔也很快鱼贯而出。没等大蛇有所反应,林聪动作迅速,劈刀而下,所有小蛇仔已血肉模糊,回天乏术。  稍停下来,林聪脸上全是血,喘着粗气,只见大蛇双眼大睁的瞪着自己,目光不似一般低等动物般冷漠,而是富有情感的仿如人类的眼睛。此刻也不是温柔的,而是愤恨!  哼……刚产完仔,你还能吃了我不成?老子回去把你们一家给一锅炖了。林聪心里这样想着,手起,锄落。  然而,就在这落锄的一瞬间,林聪顿住了。因为他清楚的看到白蛇眼中的愤恨逐渐转为哀怨,继而是哀求。
  林聪心说一条冷血动物还能玩出这么多的花样,该不是成精了吧?于是有些惧怕起来,拿药锄的手也轻轻地颤抖。  此坪坝中无风无鸟,只有遍地的药草,和棺边一人一蛇诡异地对峙着。  接着,林聪看到白蛇的肛腔又放大,产出最后一枚蛇卵,胎膜仍然完好,却不见小蛇仔在里面活动和挣扎。  竟是个死胎!  白蛇猛地抬头死死盯着林聪,眼里露出浓浓的怨恨和杀意。  林聪心知不好,这白蛇怕是要攻击他了,手便紧紧的握着保命药锄。  过了约一分钟,始终不见白蛇有任何动静,林聪往后大退了一步,白蛇仍然没有动。于是他就大着胆子走上去,用锄头碰碰棺椁,白蛇却还是保持着之前的那个姿势。  突然,白蛇的眼里流出了血泪,仰面倒了下去,一动不动。  林聪看着大蛇的尸体和被自己砍成几截的小蛇仔,心里有些发悚。  才刚过两秒钟,只见那条白蛇又死而复生,盘起了身体,血泪不停地从眼睛里溢出来,滴在地上。然后,用头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把已经断成很多截的几条小蛇仔送回自己的生殖肛腔里。那个部位此刻红肿不堪,血流不止,正为小蛇仔的进入而放大着。
  这么诡异的画面林聪哪里见过?他双腿止不住地发抖,愣是不能移动半步,温热的液体从裤子里流出来,一阵骚味。  白蛇把小蛇仔的尸体全部弄回了自己的生殖器里,腹部便又奇怪地隆了起来。眼神幽怨狠毒,血泪不止。  林聪被自己的尿骚味刺激了一下,这才找回了一丝力气,当下也顾不上什么鸟巢兰了,拔腿就往回走。  拼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冲出了洞穴。
  记录完这些故事,我算是又重温了一遍林聪经历的这个场景,心里忍不住的恐惧。  如果胡伟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再结合他儿媳习惯性流产的事,从鬼神之说的角度来看,那么是不是那条白蛇回来寻仇了?所以胡伟的儿子东昊,到现在才会没有子女?东昊的老婆才会遭这趟罪?  林聪杀了白蛇之子,白蛇便让他也尝尝这丧子之痛?  假设这世间真的有灵物,妈妈和外婆真的能通灵,我倒不像之前一样,希望她们去帮胡伟一家了。  林聪因自己的贪心和杀戮,导致了今天血腥的局面,应该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吧。他自己做过的事就要由他自己去承担后果。  不过,白蛇既是林聪斩杀,要报应,也应该是应在林聪身上才对。东昊的老婆实在是太无辜了。  写完这些,七凤和邓禹就回来了,手里什么东西也没提。  我笑了笑,敢情这二人是去干逛了半天啊。刚刚认识就能这么熟络,他们还真是有‘缘’呐。  还没等我从七凤嘴里拷问出他们逛街的过程,安晨就过来了。接着从车上大包小包地往隔壁搬东西。
  我的左边是一个玉器行,就是之前跟我讲二次元三次元的那个阿姨的店,而安晨搬进去的地方是我的右面。不清楚那里之前是卖什么的,我来了一年有余,好像只看见上面老是挂着一个‘门面转让’的牌子。  现在这店直接被安晨给租了下来,他还美名其曰自己也想开间小店,体验体验不同的生活方式,老是守着他的那个小破公司,会被程序化的。  开着豪车来的还会是小破公司么?我在心里鄙视了一下安晨,不过面上却是高兴得很——终于有一个伴儿可以说说话了。  其实看店很苦闷,尤其是像我们这种手工坊。通常灵感来了,一做发簪就是一整天。当时一句话都不说,事后才觉得腰酸背疼口干舌燥,像是一个礼拜没讲话了一样,有点摸不着道儿了。  让邓禹看着手工店,我就和七凤一起去整理安晨的店。  安晨就告诉我们说他要做的是古董生意。至于进货的话,他要去福建一趟。然后说了一句你懂的,就神神秘秘地走人了。  我和七凤都很莫名其妙,发簪我们是懂,古董能懂个什么呀?连最基本的鉴定都不晓得,最多只能看看寻宝这类的电视节目,哄哄小孩子。  不过,我倒是知道一点,就是这个古董行啊,一般几年没有进账,但只要一有进账,就能吃上几年。所以我和七凤大约总结了一下安晨这种异常的举动……  安晨家里是开公司的,他毕业后他爸妈就将公司交给他全权打理,而安晨又是个拘不住的野马,而且从小娇生惯养吃不了多少苦。他现在弄个古董店的噱头,轻松自由不说,还落得个清闲。再万一碰到个死马当活马医的主儿,恰好能嫌上一笔,跟家里人交差。  一晃七天过去了,安晨没有再来,打他电话,也只说有事在忙,晚一些时候再来店里。  这丫的,果然验证了我和七凤的解说,安晨是带着去福建进货的幌子泡妞去了。  七凤倒是天天往我店里跑,一进来就和邓禹出去一两个小时。问了也不说原因,不知道是在干嘛。  我每天重复着店里的琐事:打扫、记账、整理制作古风发簪的材料包。得空的时候就在想,周围的人怎么一个个都突然变得神秘起来了呢?是我想太多了还是我真的有病?  但是,我愣是没敢再跟七凤讨论我是不是得了解离症,因为怕被证实。
  七凤不知道又从哪里逛完了,满头大汗的回来,进门就喊着要喝水。邓禹则慢吞吞地跟在她后面,白色棉袄红色围巾,有着十几岁男孩子的朝气和活力,以及青春期男生对爱情萌芽的一点点羞涩感。  要不是七凤再三保证过,说自己只是邓禹的小跟班,我还真以为他俩背着我干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七凤,瞧你个熊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邓禹大了你五岁。”我笑着调侃着,替她理顺被风吹乱的短发。  “莫提年龄,提年龄伤感情啊,我跟你说。”七凤白了我一眼,回道,“对了小猪,你好久没去旅游了,我们元旦去莲溪庵吧?”
  七凤平日里有些大大咧咧,不像是块学心理学的料,偏偏成绩又很好,真是个奇怪的物种群。  我哈哈笑了几声,说:“元旦去旅游,你是想看满山遍野的人头?”然后坐下来继续研究我的设计图稿,上面正是邓禹带来的凤冠、步摇和骨笄。  邓禹博物馆的那位朋友早就已经将货款打给我了,我得加紧做出来才行。  凤冠和步摇倒是好做些,淘点黄金花片,玉石珠,古法琉璃,水晶,淡水珍珠以及白蝶贝,用金链9针T针穿连起来就行了。  最后这个骨笄就难了。  一般用骨头制作出的发簪和笄,款式形状都比较简单。大多是圆锥形或长扁条形,顶端粗些宽些,而末端很尖细。可是这个骨笄看起来很特别,纯黑色的,不像是普通的兽骨。而且,照说这个东西是唐代古墓出土,那个时候的技术是不宜在骨上雕复杂的纹路的,可这个上面却镌刻着复杂纷繁的往生花。不知道是谁做的,手艺竟然能这么出神入化。  七凤见我低头画设计稿没再理她,而邓禹一进来就坐在椅子上看起书来,便觉得一个人无聊,直对我囔囔:“好不好嘛,元旦去嘛去嘛……人家好想去……”
  “要旅游也得去个名胜古迹啊,你看过哪个年轻人去什么庵玩儿的?”我打掉七凤挂在我胳膊上直晃荡的手,翻了翻白眼,说,“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难道想进庵当尼姑不成?”  “又不是要你去当尼姑,只是让你陪我去莲溪庵玩几天。”七凤不依,又缠了上来:“莲溪庵在武汉,那里离你老家也很近的好不好。”  “我现在是在上海,又不是湖北。”我将手上的稿纸合起来,抬起头:“太远了,懒得来回折腾,不去。”  “额……那好吧。”七凤将我的头发顺了顺,说,“真羡慕你的这头长发……”说着,眼里闪着异样的光,又道,“还有几天就是元旦,如果你想去了再告诉我。我先走了……”  临走还摸了几把我的头发,表现出很留念的样子。  我这头头发从小到大都没有剪过,是很长很直,可是也不至于七凤这么倾慕吧,又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  正想着,我手机响了。一看,是我妈打来的,连忙接了……  “喂,妈妈。啊?你又要做法事了啊?胡先生一家已经到了么?哦,那好吧,我马上就过去。”  挂了电话,我才意识到,原来今天正好是上次那个胡先生的约定之期。胡先生他们就快到了,妈妈让我过去帮帮忙。  刚想说话,我就见邓禹一副紧张的模样,双眼直直地盯着我。
  我不免很好奇,就说:“邓禹,你是不是和七凤‘一见钟情’了?”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又说,“有我的前车之鉴,你们最好还是收敛些。万一做了什么出格的事,还是尽快把事情办了吧,夜长梦多……七凤爸妈都是文化人,应该不会太在意你比她小五岁……”  邓禹很聪明,一听就明白了我的话是什么意思,接着脸一红,丢了一句:“你想太多了!”然后就低下头,再也不理我了。  我自觉没趣,就拿了公交卡往妈妈那里赶。  妈妈做这种法事不是一次二次了,步骤很繁琐,需要好几个人帮忙。除了隔壁王阿姨愿意来帮忙之外,其他人都只是来看看热闹,顺便带些笑话奇闻回去,跟卖菜的阿姨大伯扯八卦。如果被我听见,我总是会喝斥他们几句。即使我自己家人再怎么封建迷信,也由不得你们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  赶到那里的时候,我就看到小巷子口停了辆宝马X6,银灰色的。  我道:“妈,我来了。”一进院门,就看到了熟悉的场景——三张明国时期的大方桌呈品字形叠起来,周围则放了一些装着纸元宝的篓子。  客厅坐满了人,我看了看,居然都是以前没见过的。我心想肯定又是些闲得脸蛋疼的人!于是昧着良心,厚着脸皮——打过招呼,就进了里屋。  妈妈正在写文书,我略扫了一眼上面的字,不是这世上任何一种文字,但我从小看到大,再熟悉不过了。  文书的落款周围都是符,我看不懂,只认识中间的一个秦字。我知道这是妈妈的名号,代表着的是第二十一代享灵人团口掌位的信文。  忘了说,我外婆是第二十代。
  “爻爻来了……”妈妈头也没抬地说了一句。  我嗯了一声,说:“现在才四点,爸就下班了?”  因为我没看见楚臣在家,就想是爸爸怕楚臣年纪小被吓到了,所以抱出去玩了。  “没呢,刚来电话说今天加班。”妈妈用很细的针刺了一下自己的右手中指,将血滴到刚才写好的信文的秦字上。  “啊?那楚臣呢?谁抱走了?”我一听爸爸还没回家,心说不会是石三生把楚臣抱走了吧?  妈妈沉默了一会儿,直到她把所有要用的文书整理好,这才抬头看我,说:“小石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你对他有点偏见,但是妈妈都是过来人,看得准人心。”顿了顿,又说,“他对你,没有异心。”  “楚臣真的是被他抱走了?你们怎么这么大意?他只是个陌生人……”我着急起来,要是石三生不回来了怎么办?楚臣有个三长二短我还活不活了……  “爻爻,你还记得你的这头长发,我们连胎头都不敢剃么?你八字纯阴,先天阳气不旺,要不是有你外婆在,你出生的时候就……”妈妈抚摸着我的头发,顾左右而言他,“还好你自己也懂事,22年来没有剪过,要不然也性命难保。”说着,停了停,眼睛模糊了一下,“要是今后外婆和妈妈都不能再护着你了,你一定要跟在石三生身边,知道吗?”  我见妈妈不仅毫不在意楚臣的事,还跟我说什么‘头发不能剪,剪了就会死’的鬼话,顿时有些生气。再加上我对石三生的印象本来就不好,现在一听楚臣被他拐走了,火就更大了。  没有理会妈妈后面的话,我直接跑到自己的房里,拿了一把剪刀出来,站到妈妈面前,说:“我现在就剪,看会不会死掉。”
  “爻爻……”妈妈正拿着文书出来,见我拿着剪刀威胁她,手一抖,洒了满地。眼睛睁得很大,似乎是不相信从前乖巧听话的女儿,变成现在这样,脾气暴躁。  “楚臣要是出了事,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而我这一剪,还正好验证了你和外婆的话。”我狠狠地看着妈妈,说:“要是我真的死了,就会到你们所说的阴间去,到时候你们凭本事再把我召唤回来,我唯你们是从。”  “胡闹!”我正和妈妈对峙着,突然一个人冲了过来,嘲我吼了一句。然后一把夺掉了我手里的剪刀,声音愠怒:“长了点本事,会恫吓人了。”  我一看,来人正是石三生,而楚臣则趴在他的怀里睡得香喷喷,偶尔还动一动眼珠子,似乎正在做梦。  “石三生,你……”我顿时一阵尴尬,垂着眼睛看着楚臣的睡脸,不敢再去看妈妈,“对不起,我……我以为……”  “你以为我把臣儿带走了?”石三生突然笑了起来,对我道,“放心,我只是来找你的。”摸了摸楚臣的脸,他又说,“这世上没有鬼,也没有什么禁言传说,八字阴阳都是骗人的把戏,你说对吗,阿姨?”  我听到石三生这么问我妈,觉得他的话有些严重了,而且怎么听怎么带着些威吓我妈妈的意思。就想去反驳他,完全忘了自己才刚刚干过这种事情。  抬起头,就看到石三生眼神温和却税利,妈妈则泪眼婆娑,正彼此互相对视着,两人身上各有乾坤。
  我能清楚地感觉到石三生身上有一股令人臣服的力量,但是我以为是自己的解离症犯了。  约十几秒钟,妈妈小退了一步,好像有些累了。  “妈妈,你没事吧?”我忙去扶妈妈,又对石三生说:“你什么态度啊你?敢这么看我妈。”我自己怎么吼我妈都行,我妈怎么打我也可以,就是不允许外人对我们家做半点出格的事。我就是这样!  突然,我发现一个问题。从石三生出现到现在,我居然都没有从他身上把楚臣接过来,我真是急糊涂了……  “爻爻,胡先生马上就要到了,我还有些东西要准备。”妈妈握了握我的手,说,“你和小石先带臣臣去睡觉,啊……”顿了顿,凑到我的耳朵,小声说,“把你们母子交给他,妈妈很放心。相信妈妈的眼光!”  见妈妈这么说,我这才没去抢楚臣过来。而是跟在石三生后面,回了我的房间。  可能是先入为主的原因,我对石三生才会这么防着吧。  其实仔细想想,他要下手的机会有很多。他能在车上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我弄得不能说话,应该也可以在在我家吃饭的时候,趁机下药。刚才更能证明,他一个人将楚臣抱出去,却没有带走,还是回来了。而他之前绑架了我,也将我平安送了回来。若他真对我有利可图,在我昏迷的时候也可以做很多事。比如勒索,猥亵,或是变态的举动。但是没有,石三生什么也没有做,我们一家人现在都是好好的。  看着石三生将楚臣轻轻地放在床上,又掖好被子。我不禁想,爸爸和小叔那么有阅历的人都很喜欢石三生,妈妈也对他赞不绝口,可能他真的是个好人,我多虑了!
  “喂……那个……石三生,你也不相信鬼神巫术啊?”  我磨磨蹭蹭地开口,想缓解一下这种尴尬的气氛。毕竟我同石三生也不是很熟悉,他怎样赖在我家不走,最多也只是跟我爸妈接触得多了几天。而我呢,加上我被他绑架的那天开始到现在,与他见面总共不过三次。  石三生听到我问他,站起身来,转头看我,回了一句:“不信!”然后就出去了。  我清楚地看到石三生说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睛眯了一下,面上的表情非常严肃,但是眼神却很平静。所以,我判断不出他这么古怪样子的目的是什么。究竟是信,还是不信呢?  当一个人反复地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的时候,你会不会就犹豫了?他这么做是不是心虚,是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外婆和妈妈得享灵人团口百年传承,难道真的只是无稽之谈?  那些被大家知道或不知道的算命看相、湘西赶尸、云南巫蛊、民间异术,真的只是江湖骗子的行当?  可是,让我相信这些,除非我亲眼看见。否则,我就算是嘴巴信了,心里还是有疑虑。  我见石三生走了,我也不好意思马上就跟着他屁股后面出去,虽然我也好奇妈妈这次是怎样替胡伟一家解杀气的。  突然,我看见房门口有一个透白的珠子,约鸡蛋大小。刚才进来还没有的呢,应该是石三生落下的吧。  我两步走过去,捡起白珠子准备还给石三生,可奇怪的事出现了。  这颗白珠子入手出奇的凉,不是玉石也不是玻璃弹珠。这种凉是直达我心底的,让我整个人像被冰得定住了一样,不能动,只能由得那股子冷意在我的身体里游走。大概几秒钟之后,寒意全部汇在了我的小腹里,猛地往上冲刺,直达天灵穴。  正当我不知道怎么办,忙把那颗白珠子丢了,想喊人来的时候,只见阵阵白烟从珠子里面散发出来,然后就这样全部定格在了半空中……
  白珠子毫无支撑力地挂在我面前,而我也因害怕和惊讶忘了动,就这么死死盯着它,麻木地看着它的下一步动作。  一个红色的点从白珠子里面透出来,然后渐渐变大,成了一个小小的人形。之后,直接从珠里分离出来,幻化成了一个红衣女子。  这个红衣女子的双眼不知道被什么利器给挖了,只留下两个深深的血洞。她一落地,就吐着腥红的舌头,伸出手,在我的面前摸索着,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刹那间,她就带着丝丝阴风摸到了我的身上,嘴里流出血来,滴答滴答。  正此时,我看见她满是血水的嘴在碰到我的身体时,扯出了一抹微笑,表情无比幽怨,那丝笑也异常的诡异。她的嘴巴一开一合的,似乎在跟我说话,可是传入我耳中的却是一片鬼哭狼嚎。啊呜啊呜,尖细尖细且绵长幽远……  这种声音因我此时的恐惧被无限放大着,鸡皮疙瘩立刻就从我身上的各个部位冒了出来,颤抖着身体不能动。  不一会儿,又有许多模糊的人影从烟雾里飘出,冷气森森的,在我的身边打转。
  神经一紧张,人就容易犯晕,一如我开始任凭那个红衣女子在我的身上摸索研究一样。可当恐怖达到某一高度时,我的意识反而清醒了些。  脑袋一有反应,我就立马大喊了一声,可是这一声却因为一双大手被捂成了低吟声。然后我就听到石三生在我耳边说话,声音温柔:“别害怕,这只是个小小的魔术。”接着,石三生又对那个红衣女子喝诉,“统统给本君滚回去……”  红衣女子和那些鬼影似乎特别害怕石三生,瞬间化成一缕轻烟,全都消失不见了。  从白珠散出烟雾,到红衣女出现,再到石三生跟我解释这件事,左右不过几十秒的时间。  我用了全身的力气,猛地抬起手肘顶了石三生的腹部,又迅速将他的手从嘴上掰开,扭头去看床上熟睡中的楚臣。  这一看我才稍微放心些,小家伙依然睡得正香,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切只是我的幻觉而已。  “小灵,以后发生的任何事情,你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石三生走过来,一字一句地道,“你刚才也看到了,这些鬼不过是我造出来的。”  我想起石三生之前在车上把我弄得不能说话的事,也许他真的有办法制造出这种阴森的效果场景,就说:“你是不是还懂催眠术?你使用这些东西的时候,需要对人使用道具么?”
  “我有能力让你觉得自己像是进了阴司一样。”石三生一挑眉,淡淡地回道,“还需要什么工具用在你身上来使唤?”  我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暗自将刚才那个红衣女放在我手心里的一个东西藏好了些。  哼……石三生,你别想骗我。  既然你说没有使用任何道具来促使这场幻境,那么,红衣女给我的这个东西又是什么?目前能解释的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石三生太过自大,暗自用了场景道具却还嘴硬不肯承认,怕丢面子;二就是……这个珠子里面装的,真的是鬼魂……  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真相,那我自己去寻找。这个世上到底有没有鬼,你到底因何而来,又为什么要说谎,我相信我能找得到答案。  “结千结,解千结,前世千结今世解……”  我和石三生正各怀心事地忤在房间里的时候,我听到屋外王阿姨的声音在反复念着这一句话,就知道法事已经开始了。  走出去,将房门关紧了些,我就见到王阿姨拿着二十支一把的筷子,敲着一个脸盆,口中念念有词。喊的,正是刚才我听到的那个句子。
  胡先生和自家的女儿女婿都已经到场了,此时正跪在大门口正中间的位置,双手合十,眼睛都直直看着王阿姨手里的筷子。一声一声,敲得很有节奏感。因了这个感觉,他们三人都情不自禁地跟着拍子轻轻点着头,附和着,像是听一场鼓点音乐会。  长年居住国外,对中国传统的牛鬼蛇神或多或少有些抵触,所以,我觉得胡先生的女儿女婿愿意前来,大部分还是因为对老人的孝心。生儿育女,百孝之首。  虽然按妈妈的话来说,他们点头打着拍子是对神灵的大不敬,但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思想,此刻也没有表现得太过分,我认为也是很难得的了。  胡先生见到我出来了,想站起来,却始终没有动。只是用眼神向我问了个好,然后满脸虔诚地注视着王阿姨的动作。  妈妈从里屋走了出去,她这时身穿着一件红黑相间的长袍,头上戴着莲花冠。耳朵旁边留有的两根长布条,正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摇晃。手里还握着一柄铜剑,上面有九个孔,孔中挂了铜铃铛。  我认识这把剑,是以前外婆做法事时常用的,现在和享灵人团口掌位人身份一起传给了妈妈。  听外婆说,这剑至少有三四百年的历史了,是她曾曾祖母留下来的。但我看剑的造型和铜的颜色,应该不至四百年的光景。有可能是团口创始人留下来的,也说不定呢。  妈妈一个大步直接跨上了之前就摆好了的品字桌,两步蹬到最上层,拿剑的手不停抖动,铜铃铛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看到胡先生一家立刻张大了嘴巴,暗想肯定是为妈妈这年过半百了,还有如此功夫感到惊讶吧。
  我倒是见怪不怪了。  每年,妈妈和外婆都会弄几场这样的派头,即使外婆今年已经七十多了,在前两年,也一步上过品字桌顶。我认为是不是外婆和妈妈偷偷练过什么功夫,所以才会有这等身手。要知道中华武术可是博大精深得很。  看到这里,我忍不住转头去看石三生。  不知道这个男人会不会因为妈妈的举动而惊讶呢?见了几次面,我总是看他一副天塌了还有190公分的人顶着,淡笑静话的。我甚至想,要是现在能看他一些惊诧的表情,也蛮有趣的哈。  当我看到石三生时,才发现自己方才真是想太多了。他此刻正傻愣在那里,面无颜色。见我看他也不理我,仍旧在那里发着呆,不知道在干嘛,像丢了魂一样。典型的风吹不动顽石一块。  我自讨了个没趣,就继续去看妈妈了。  胡先生一家已经换了个方向跪着,背朝大门,抬头面对着妈妈。而妈妈手里的铜剑则直抵胡先生的儿子、东昊的眉心。  东昊轻轻颤抖着,一个劲儿地朝他爸爸打眼色。似乎是怕这位穿着怪异的大妈一个拿不稳剑,他的脸就要破相了。  我暗笑了几声,这把铜剑的剑身其实一点都不锋利,上面有很多细小的缺口,是多次撞击硬物所致。传承几百年的东西了,哪还能如初锋宝剑一样啊?不过是个噱头而已,瞧把他给吓得。  “汝可愿离去?”妈妈开口说了话,是她的声音却不是她平常惯用的语调和句式。  妈妈这一句,众人皆一阵沉默。  东昊仍然被剑尖比划着,不敢偏过头,便用眼睛左右横扫着,搞不清楚妈妈这句古话到底是在问谁。
  “呯……”  清脆的一声响,妈妈将铜剑砍在了一只早已备好的瓷碗上。饶是这么有力的冲击力,那只碗却纹丝未动。  我却突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好像看到一丝白线样的光,缠在东昊的肚子上。模模糊糊的,若隐若现。  怎么回事?刚刚还没有的,是我眼花了不成?  有一个来帮忙的阿姨满脸笑嘻嘻,送了一碗水给我妈妈。妈妈喝了一大口,紧接着就全部喷洒了出去,说:“好大鬼气……”  接着又是一声闷响,那只瓷碗依然完好地定在那里。  这时,王阿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结千结,解千结,前世千结今世解……”说着说着,王阿姨的嗓音越来越高,不停重复着这句话。手却不再敲击着脸盆,而是把一串剪成人影形状的小纸人、一个一个从竹竿子上拉下来,丢进火里。  纸人影一进遇火,立刻被烧成了灰。王阿姨丢得很快,且很有秩序。我粗粗数了数,有上百个。  妈妈又说道:“再,汝可有愿未了?”  “呯……”  铜剑再次砍在碗上,碗整整齐齐地碎成了两半,一丁半点儿渣都没有飞溅。  我看到东昊肚子上的白线似乎更加明显了一些,而他却浑然不知。忙揉了揉,一看,白光还在。  奇怪了,我眼只是有些近视,还不至于出现幻觉吧?
  “呯……”  我话想到一半,便又听到一声高响,妈妈的铜剑又撞上了另一只瓷碗。  “汝之前因吾已知,渡汝往生汝不欺。”妈妈边说,边用铜剑砍上第二只瓷碗,却如第一只碗头次一样,丝毫没有破裂之感。  妈妈洋洋半唱半念了起来:“吾们今日求汝安,商事到底何为果。”  “呯……”  说着,妈妈又砍了一次碗,碗立刻就破成了两半。  其实单看妈妈的话,我能懂得是什么意思。按照鬼神之论而言,就是在跟东昊亲爸在太白山杀死的那条有孕的白蛇做交易。  在这里,我要说一下。  按我的理解,享灵人团口如果没有虚假欺世,其本来的目的,就是与鬼魂精怪交谈,然后立规矩方圆,交易整顿。妈妈和外婆处理这些事的方心态我是晓得的,多半以和为贵,圆满收场。不到紧要关头,她们是不会动用掌位人传承的法器的。说穿了,就是帮鬼做事,尽量完成他们的遗愿,让他们不要再害人了。  这么多年来,外婆和妈妈都做得很好,并没有闹出过太大的动静,致使家人不安。  这时,我猛地想到了东昊肚子上的那条线是怎么一回事了——莫非是那条母蛇?  经过这些天发生的事,我对这二十二年来,不信鬼怪精灵的信仰有些动摇了。更是因为刚才在房间里,石三生的那颗白珠子。里面出来的红衣女给我的东西正放在我的口袋里,摸着大概十来厘米长。回去一定要好好瞧一瞧,看是个什么物件。  “好!诺汝今日断头念,将汝换得清和平。”妈妈继续着古文的话语,抬起铜剑又是一砍。  “呯……”  第三只碗应声而破,也是整齐的两半。  正逢那只碗破碎的时候,平地刮起了一阵风。树叶被风卷起着盘旋起来,不停的打转,最后尽数落在了东昊的腿边。  我看到东昊腰上的那根白雾线明显清晰了很多。
  我想,是不是白蛇不能够开口说话,就只能用我们身边的事物,来告诉我们它的想法。碗的破裂,是不是代表着妈妈和它之间的协议已经达成了?那这次讲和真的是出乎意料的顺利啊。  我以前就见过一场最长的,当时外婆足足喝斥了三四个小时。最后还是请出了和外婆享灵人团口并肩的另一位团口的掌位人,这才逼退了那个怪物。  我亲切地称这些法事为,打官司。  妈妈这次喊我来帮忙,其实前前后后我一点儿忙都没帮上,倒是把自己吓了个半死。见这场法事也入了尾声,我也稍微安了些心,转身进去屋里看看楚臣尿床了没有。  我们家的卧室隔音是专门请人来做的,所以房里和客厅的隔音根本不是同一个层面的。因为妈妈经常要处理这些事,为了方便大家休息,必须要把卧室好好隔音才好。  楚臣睡得正香,我伸手探进去他的被窝,里面很暖和。亲了亲他的脸,就把他抱起来把了尿,又放回床上,用被子裹严实。  出来时,看到妈妈和来帮忙的阿姨们都已经回到了客厅,在神柜前磕着头。妈妈嘴里念念有词,我猜是正在跟白蛇攀谈,看这场交易如何处理才两全其美。胡先生一家人则面朝内,仍然跪着没起身。  当看到石三生时,我不免觉得很好笑。
  他仍然还是先前那个木着脸的动作,眼睛看着院子里,凝成了一块望夫石。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院子里就一架半死不活的鸳鸯藤,和一只比我还懒惰的狗。  “喂……你看什么呢?”我将手伸到石三生面前,晃了晃,道,“回魂了……”  好半晌,石三生才低下头来看我,脸色有些疲惫,语调却淡淡:“没事了。”  “早就没事了!”我以为石三生说的是妈妈已经做完了法事的事,就说,“我妈办事利索那是不用说的。”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喂……我发现,我开始有点相信这个世上真的有阴间和妖怪了。你先前在我房里造的那个假红衣女鬼,好逼真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亲自去过阴司、见过鬼,不然你怎么可能做得出这么以假乱真?”  “胡闹!”石三生轻斥了我一句,“前生你便让我不得安生,你今世的任务,就是守着楚臣,老老实实过日子。”  其实,我说石三生见过鬼,是故意这么说的,为的只是逗他一逗。没想到,还真看到了他此时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想其中肯定有鬼。而他又说出什么‘今世前生’的话,应该不是一时情急才脱口而出,胡诌乱编的。  于是我说:“你不是不信鬼神的么?还前生今生呢,不是自相矛盾么?”顿了顿,调笑道,“不过……前生今生,倒真是一个暖心的词语。照你这么说的话,我们岂不是上辈子和这辈子都认识?那下辈子呢?下下辈子呢?如果我每一世都让你不得安生了,那你还来找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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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香玉 127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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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三生呆了一呆,又愣了几秒钟,才回我两个字:“胡闹!”然后进了房间。  “喂……你除了‘胡闹’就不会说些别的了么?”我得寸进尺, 跟在石三生后面回了卧室,笑嘻嘻地道,“枉你空长了一幅了好皮囊,半点哄女孩子的话都不会说。”  “小灵,别闹。这世上没有鬼,没有阴司,亦没有孟婆水。”石三生摸了摸楚臣的发,低低回了一句。  “究竟是不是传说,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调戏他也调戏够了,就认真地道,“况且我妈妈和外婆都是享灵人,退一步说,如果真有阴间,我让外婆带我去瞧瞧,她的眼界可比我妈宽多了。”我朝石三生一挑眉,带着挑衅的意味,“到时候带你一块儿过去看,免得你说我吹嘘。”
  我正得意间,一串铃声响起……  “我想再喝一碗你熬的茶汤,你说你现在马上要渡江,渡江到那遥远的寒冷北方,你怕我的手会冻僵……”  这是我最爱的一首歌,名叫茶汤。一听这歌词我立马反应过来,是我手机有电话来了。怕吵醒了楚臣,我瞬间一个箭步冲到了院子里,可是院里还站着好几个人,都是热闹还没看够的。我在心里白了他们一眼,就走到院子外一处静地去。  手机显示是是邓禹打来的。  我接通了电话,喂了一声,里面立即传来了邓禹的声音,有些焦急:“我要请七天假,现在就走。”  “出什么事了这么急?”我问。  邓禹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额……”沉默了几秒钟,又说,“刚孤独院院长来电话说联系到我家人了,我想去看看。”  我一听,就道:“那是好事啊,难怪你这么着急。去吧去吧,顺便代我向你家人问好。”  邓禹道:“谢谢。”  我‘客气什么’还没有说出口,那头邓禹已经挂了电话。一声一声的嘟嘟响得我心里有些慌乱。  邓禹当了十七年的孤儿,这时找到了自己的爸爸妈妈,我应该替他高兴才是啊,怎么反而有一种心慌的感觉呢?  不管了,又不是我自个儿的事,瞎操什么心,等邓禹回来我自然可以直接去问他的。现在,还是先琢磨着怎么哄外婆带我去阴间看看鲜吧。  这么想着,我就准备先打通电话,让外婆的心里有个准备,没想到就听到王阿姨喊‘过断头关,过断头关……一命换一命,一命换一命’……  声音尖细尖细的,听得我汗毛直竖。
  把手机放进口袋,我走进去见妈妈又出来了,一手握着万道缺口的铜剑,一手抓着一缕头发。发丝随风扬起,轻柔纤细。  王阿姨仍然在念着‘过断头关’的话,我心里一怔,有些担心。  我想这过断头关和一命还一命应该就是妈妈刚才跟白蛇达成的共识了,可是这断头和一命也未免太严重了一些吧。若说要胡先生的第一个外孙子顺利出生,然后又莫名夭折,来偿还白蛇的小蛇仔一命,从此以后就算两清,东昊的其他孩子就可以健康成长了?  这些虽然只是我自己的猜测,但光想想都觉得胆寒。  我看到妈妈把手里的那缕头发连同写好的往生文,一同交给了王阿姨,然后再次击碗以作证明之后,用铜剑剑尖挑起头发,一剑刺入了火盆里。  头发一见火,焦味立刻就传了出来,中间还夹杂着符纸的檀香味,合成一股很难闻的味道。香骚腥臭,像变质了的血肉一样,直接刺激我的大脑。  香火味我是打小在外婆家就闻惯了的,猛地闻到这种怪味道,我真不敢相信只是一团头发和几张纸发出来的。简直像是进了屠宰场,血腥遍地,令人作呕……  我猛地干呕了两下,又怕别人看见,说我带头‘嘲笑’我妈,于是偷偷躲到一个角落里去了。背对着人群,我死命的吐,结果什么都没有吐出来,只是胃部揪疼得特别难受。
  “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石三生的声音突然从我身后传了出来。  我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问。我现在不仅胃里难过,心里还涌出一股强烈的酸楚感来,所以我不想说话。  几秒钟之后,我感觉到石三生的手轻轻放在了我的背上,并没有拍打,只是那么静静地贴在外衣上。  不过一会儿,我就感觉顺着石三生的掌心,有温热的气流逼进我的背心里。瞬间整个人就好受了许多,忧伤之感也淡了下去,闻着的那种怪味道对胃也没有太大的反应了。只是,我有一种很想逃离这里的冲动,像是很怕很怕见到这种场景,又像是这种场景见得太多,已经疲倦到麻木了。  然后,我突然就很想念家里,想家的那种浓郁的忧伤难以言喻。好想回家,好想跟着石三生走。  “放肆!”猛地,一声断喝传了过来,是妈妈的声音。  我顿时就清醒了过来。  这里不就是我家么?我要跟着石三生走去哪里?他果然是带着什么阴谋来的么?他刚才是不是对我用了催眠术?这次又想带我去什么地方?  回过头时,我只看到石三生的侧脸,真的很像成人版的楚臣。妈妈眼神冷漠地与他对视着,手里还拿着那铜剑,剑尖对准了他的眉心。  刚才的头发散出的怪味道已经不见了,我站直了身子,打量着他们,心里愈发疑惑。  明明是生我养我二十二载的母亲,此刻浑身却散发出一种淡淡的疏离感,让我觉得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我妈妈,而是另外一个不相干的人。并且,有一种强大的威慑性,让人心生臣服。  可是,对于石三生,我总共与他才见过几次面,却感觉像是认识了很久很久,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并且,其中还带有一些心悸的情感在里面,暧昧不明,令我有些眩晕,脑子迷迷糊糊的。
  一阵凉风吹来,我打了个冷颤,眼前蓦地就出现了许多画面,像是一部无声电影。  先是一座黑雾雾的山峰,烟烟袅袅。在山腰处有一块宽敞的平台,一个血红的身影站在那里,双手高举过头,衣袂飘飘。  这个人的前方是一道万丈深渊,后面则是一池浑浊的水。有无数黑色的人影从山脚蜿蜒而上,在黑雾里穿插而过。每个人的手里都持有一个银白的托盘,上面放着黑色的骨头……  这是一场血祭祀,寂静,平和,诡异。是我最熟悉的情景,我最熟悉的人。这是哪儿?我要去!  伴随着院里的声音渐渐高了起来,看热闹的街坊邻里也都吵闹喧嚣着,我看见那座祭祀台猛地就动荡了起来,似乎快要坍塌了。本来安静的祭祀活动乱成了一团麻,山脚下的人影混乱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毫无秩序。  蓦地,宽旷的祭祀台缓缓自山腰下沉去,整座黑雾山峰传来轰隆隆的巨响。  正此时,王阿姨尖细高亢的嗓音一下子便钻入了我的脑海里。  我此刻昏昏沉沉的,分不清是错觉还是其他,只听是妈妈在说:“你承诺过我,不会带爻爻走,我才允你在家里长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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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神奇啊,石三生私宝宝像!  
  好神奇啊,石三生和宝宝那么像!  
  @荆香玉 136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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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说的爻爻,是说我么?除了石三生,还有谁要带我走?  然后就是石三生的声音,语气阴冷笃定:“你该知晓,带她走,原本便是我此番上阳世来的原因。”  妈妈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带爻爻走,以我目前的探知力,我明白你要做任何事我们都阻拦不了。可是,爻爻她现在还不是享灵人,贸然进入阴司是会魂飞魄散的。若你非要带,请先把我带走吧。”  石三生淡淡回道:“终有一天,她会成为享灵人的。我带你走做什么?我们要的是灵气最盛的享灵人……”中间停顿了一两秒,“不过,我现在倒是不着急了。”  听到这里我就清醒了,稳稳神,就看到妈妈依然手持着铜剑,站在院子里,帮着胡先生一家人对付白蛇。哪里有什么黑峰和祭祀台啊,都是我自个儿幻想出来的。刚才的对话估计也只是我的幻觉吧。  再看看石三生,在我身边静静负手而立,好像定格在了那里一般,像个石头人。只是这次与先前稍有些不同,他的一双眸子此刻正死死地看着我,流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傻愣愣地站着,也睁大眼睛回看他。  冷风在我和石三生的身边游弋,抚过几片鸳鸯藤的落叶,轻缓徐徐。再慢打到我们的衣服上,飘然落地。  “喂?石三生,你魂又丢了?”我终于忍不住,脸一红,这‘对视功’可不是我的强项。  石三生却愣生生地后退了一大步,与我隔开些距离,眼神闪躲,冷冷回道:“以后别再碰我的身体。”  噗哈哈……突地听到石三生跟我说这句话,我差点惊讶得把下巴掉到地上。  我什么时候碰过他的身体?还别再碰?!说得好像我巴着他,忙不急要倒贴上去一样。他不就生了张桃花脸么?帅哥谁没见过啊,安晨也不差的,大学时还是校草前十强的好不好。再说了,我现在都是孩子妈了,这点自觉悟性我还是有的。  想到这里,我就想起来刚才看见的那场无声电影,脑中就一个激灵——莫非是我许久没那个了,刚才脑袋一阵迷糊间,情不自禁的我就欺上了石三生的身?  不然他为什么要那样说啊?  天呐!我刚才到底做了些什么?我连幻境里的祭祀台和红衣人都记得清清楚楚,为什么偏偏不记得有没有轻薄过他?  难道楚臣也是在我产生幻觉的时候,跟一个男人生出来的么?不要啊……
  “记住,连手都不可以碰。”石三生在我发呆想事情的时候,又嘱咐了我一句,之后就进房间里去了。  我在石三生身后狠狠地诅咒了几句,什么人嘛,住在我家里白吃白喝不算,还耍什么大牌!谁稀罕碰你!  没有去管石三生异常的举动,我继续观看起法事来。  妈妈命人撤了院里的品字桌,只留下一个大火盆,旁边倒吊着一只大公鸡。公鸡的脖子已经被抹刀了,头以诡异的姿势歪倒在一边,鲜血顺着它的嘴滴答进火里,噗嗤噗嗤的轻响。  王阿姨则蹲在火边,一道一道往里面丢着文书纸符。  妈妈走到胡先生一家身边,用剑各从他们的头上砍下一小缕头发,扔到火里去。  看到这里,我才翻然醒悟,原来刚才妈妈和白蛇谈判的断头关,只是断胡家人和佘家人的几根头发,并不是要断了胡先生外孙的头!  断头,断头发……呵!  理清这些关系,我心里突然涌出许多不公平之意来。  终其原因,这场法事交易对白蛇是极为不公平的。它原本与世无争,却无端端被人打扰了产卵的清静不说,还被那人残杀了自己的幼仔,任谁都会心有不甘的吧?!虽然它的报复有些残忍,害死了好多还未成型的胎儿……  母亲的天性是天生的,是从骨子里发出的不可磨灭的护犊情感。同样作为一个母亲,我似乎能理解一些白蛇做这些事情的心理。无论动物植物还是人类,其实人类也只不过是略高级点的动物罢了,这高级点还是自封的。  如果当初进化链稍有偏差,如今这个世界由蛇类来统领的话,白蛇杀了你低贱人类的孩子,之后用几片鳞片来抵过,你愿意么?  可是,现在妈妈的这个交代,却是用几根青丝,就罢了白蛇的丧子之痛,叫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心安。
  法事过后,我特意去了书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妈妈听,妈妈却以一句“因果循环,一切的果皆有因由”来搪塞我。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妈妈便知道我不是很信命这种东西,所以又详细给我解释了一下。  妈妈说:“东昊的爸爸杀了白蛇的幼崽,这是果。而这种果,却正可能是白蛇从前种下的因。”顿了顿,从头上卸下莲花冠,又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何不忘本救缘,做个了断?白蛇遗愿得以完成,能够重新轮回转世,而东昊能再次有子,岂不是对谁都好?”  我看着妈妈把莲花冠和衣袍仔细地收进了一个箱子里头。那个箱子很大,足足有我人那么长,外面雕刻着纷繁的线条纹路。通常我都是不被允许近这个箱子的身的,所以现在我只是在一旁看着,并没有去帮忙。  “可是蛇的幼崽又是何其无辜?”我问,“它们都去了哪里?也能跟着白蛇一起再世为蛇……额……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他们能投胎做人。”  “那东昊的孩子就不无辜了?”妈妈收拾好东西,又重新将那口大箱子关起来,上锁,转身回我,“投胎为人不是每一个灵魂都有权力的。有的上一世是猪胎,就会生生世世都是猪胎,再变不回人。除非机缘巧合之下,得神灵点化,进山修炼,下一辈子的选择就多了。可以继续在山中修炼,功成之后下山入世帮助凡人渡劫难;还可以有一次转世为人的机会,并且会含着金汤匙出世,一生都会平顺无忧……”
  听妈妈说完,我轻轻哦了一声。没想到这个中还有这么大的蹊跷。  即使我以前不相信鬼神,但是多少了解一些。本以为是做了很多的坏事,才会入了畜牲道,没想到一世为畜生生为畜,何有公平可言?  不过,照妈妈的意思,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一些某官五毒俱全,坏事做尽,却仍然可以逍遥快活,酒池肉林,左拥右抱。  那大家常说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岂不都是自我解忧的安慰话语?  天意呢?报应呢?都在哪里?什么时候才算‘时辰已到’?命运究竟是像电脑一样随机的程序,还是有人执手操持着?
  命运究竟是随机的,还是有人在操控?!?  
  “咦?爻爻,你以前不是最烦妈妈说这个的么?怎么今天主动问起来了?”妈妈摸了摸我的头发,道,“其实这些东西谁能讲得清楚?你外婆知道的比我要多,你想了解的话,倒是可以去问她。”  我揉了揉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我只是好奇而已。嘿嘿……”  想了一下,觉得对自己的妈妈没什么事好隐瞒的,所以,我就将之前看到的黑雾山峰和祭祀台的事都给她说了一遍。还有她和石三生的对话。  当然了,其中我藏起了当时对他们两人的评价。因为我也不确定我那种对石三生熟悉、而对妈妈陌生的心态是不是我病了,我怕说出来妈妈心里会难过。  妈妈听完我的话,什么也没说,只是不时抬手顺顺我的头发。  就在我以为妈妈不会表什么态,或者是让我去看看心理医生的时候,她说话了……  “爻爻,你不久将会遇到人生中的一个大劫,这个劫我和你外婆都没有能力去解。”妈妈说,“你害怕吗?”
  “怕!非常怕!”我想也没想,搂上妈妈的脖子,道,“所以你们不能因为我生了孩子,已经不是个大姑娘了,就将我赶出家门啊。”  “傻丫头!你永远都是爸妈心中的宝贝,家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妈妈弹了一下我的眉心,说,“即使你听到了先前妈妈和小石的那段对话,也没什么,小石他是不会伤害你的,你要防的,是另外一方……人。”  “啊?什么意思?妈妈你怎么知道那块石头不会害我?还有,为什么还有另外的人要害我啊?我又没得罪过谁……”  妈妈将我推出书房,说:“有时候不是你做了什么,事情才会来,而是你一生下来,就注定要担负起这个命运。”  我还想继续问,妈妈却转身关了门。我有些纳闷,以我这慢热的性子,好奇心是有一些,但是也能控制得住。说白了就是我懒,懒得去思索一些未知或未到的事物,给自己添赌。  或像许多冒险家一样,周围一有个风吹草动,就非要去探究一番,结果扯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有一句话叫‘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信奉至今。曾经一度被高七凤取笑,说我跟我家小黑狗一样的性格,懒得连抬眼都觉得费事。  所以,现在发生的这些杂七杂八诡异的事情,如果不到真相自动揭开的那一天,我应该是不会主动去探查的。
  晚饭过后,跟楚臣小疯小闹了一会儿,我便回了店里。  开了电脑,某宝就自动跳出来一个页面,上面是推销帽子的。我就突然想起来妈妈的那顶莲花冠。  我想那顶莲花冠应该很有些历史了,都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到时请裁缝再重新定制一顶吧。那把铜剑也破得不成样子了,不如就在这某宝上淘一把新的送给她。  邓禹昨天急急忙的走了,也不知道是去了哪个地方,找到他爸妈了没有。  这时将近十点钟,我随手翻了一本古风小说看着,找些做簪子的灵感。邓禹带来的那笔大生意足有十五万的酬劳,我怎么也得给人家包装得圆满了不是?  “呜呜……”  “呜呜……妈妈……”  突然,断断续续的哭声响起,我从书里抬起头,这怎么回事?怎么像是有个小孩子在哭?  “呜呜……呜……”  声音又传来了,飘飘忽忽,远近不定。  我不想起身,觉得是自己的幻觉,就没有去理,继续冥想研究着我的簪子。可是那个哭声却时有时无,一直没有消停过。我就觉得应该找些别的什么事,来分散一下注意力才好。  对了,在家时,石三生白珠子里的那个红衣女给了我一样东西,放在口袋里差点给忘了。
  这时我掏出来一看,是一块圆筒状的东西,很细,直径最多三四厘米,可是长却有二十公分的样子,很不规则的形状。通体纯黑,上面成排并列着五个小孔。  猛地一看这东西,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骨笛。  可是,骨笛一般是用鹤类尺骨做成,呈米白色,怎么会有漆黑色的骨笛?会是什么动物的骨头?且入手触感质实细腻,跟一般的骨笛粗糙度大为不同。  我知道做骨笛的方法有很多种,最常见的就是取一节鹫鹰类的翅骨,将肉剔干净,锯掉两端的骨节部分,再磨平上下的管口,除掉骨髓。两端的管口一般是椭圆形的,上口大,下口小,从下口往上的地方,每隔几厘米就钻一个小孔,是为按音孔。  这个按音孔开孔的工序非常的重要,大家多以食指和中指在骨管上平展的宽度,作为标准距离。一般是上面开六个孔,下面一个孔,是为七孔骨笛。  并且,骨笛做好之后不能直接拿来吹奏。一般是要放置在屋内的房柁上,经过一年半载的镶坑的烟气熏染。当骨笛的外表呈现出比较好看的暗白色之后,才能取下正常使用。  我手上的这个骨笛已成了纯墨色,若不是生来颜色就是这样的话,那必是已经经过了上千的岁月洗涤了。而且上面只有五个按音孔,也是很不寻常的样式做法。  这究竟是谁做的?红衣女将它给我又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那个红衣女是个鬼?而石三生是囚禁她的人?然后她想要逃脱石三生的禁锢,所以将这黑色的骨笛交给了我,想让我帮她?  可是,石三生不是老跟我说他不相信鬼神的么?莫非他真的是正在进行着一场大阴谋,现在接近我们家人只是故意演戏来的?话又说回来了,我怎么会一下子就能看见鬼了呢?活了二十几载,我连鬼打墙都没遇见过啊。  生平最讨厌麻烦的事了,可自从这个石三生出现,我就没安逸过。哎呀呀……我为什么要将心思都放在他身上啊,真是的。  我正纠结间,那道忽近忽远的哭声就直接定格在了我的店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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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豆豆ABC 151楼
21:38:00  今天还有吗?  -----------------------------  每天晚上更几章,谢谢支持
  听得这么真切,该不是我的幻觉了吧?我不禁从椅子上站起来一瞟,就看见门口有一只白猫,眼睛一红一绿的,衬得灯光反着两道光芒。  原来只是一只小猫啊,以前在农村时,就常听见小猫的叫声像小宝宝哭的。  白猫见我这边有动静,瞬间张嘴朝我‘喵……’了一声。我一听,浑身一抖,感觉凉飕飕的。  不过就是一只普通的小猫,我现在是不是有点人吓人的意思了。看见什么东西都一惊一乍的,还是不是无神论者诸灵爻了?!  给自己壮了壮胆,我也开口回了白猫一声“喵儿……”,然后就看见猫身上的白毛都竖了起来,红绿眼睛弹指就变得税利起来,敌视着我。
  我心说这猫该不会要找我干架了吧?于是忙又赔着笑道:“嘿嘿……好猫猫,姐姐刚才是跟你打招呼呢,你饿不饿?我煮碗面给你吃啊?”  话刚说完,就见那只小白猫极其惨烈地‘喵~喵~’长啸几声,转过头,一溜烟儿跑得没影了。   这怂猫,刚才不是挺能哭的么?怎么被我问句话就给吓跑了,真是没劲!  “妈妈……”  正在这时,一个大约三四岁的小女孩伸出半个脑袋来,向我喊了一句。  这小娃娃穿着偏襟的大红棉袄,肤白唇红,眼睛圆溜溜的,头上扎着小辫子,辫子上还戴着朵大红花的发卡。说实话,如果不是以复古来形容的话,她的这身装扮看起来有点土,像七八十年代的‘流行风’。不过,还是很可爱的。  “呜呜……妈妈……”  她一见我在打量她,马上又哭了起来,眼睛水汪汪的,泪珠滚滚。  我马上走了出去,站在离她两三步远的地方,问:“怎么了小朋友,是不是迷路了找不到妈妈啦?”
  电视里常播的,利用小孩子装可怜骗取少女同情心,而诱至某处奸淫,完事后,被害家属连肇事者模样都不知道的新闻,大家看得还少么?  所以这个时候我的理智还是在的,并没有同情心泛滥而去做什么护花使者,我自知自个儿的能力也没有多强大,顶多打个110或者求救小叔叔。  小女孩一声一声抽泣着,回答我:“姐姐……你看得见我?”  “啊?”我被她问得一时有些懵了,就直接道,“看得见啊。小村姑姑娘,你要真的是迷路了,姐姐可以帮你叫警察叔叔啊。”说着我就反手拿起了手机,一来如果她真的是无辜小孩子,我也好帮她一帮,二来如果她是犯罪团伙的,我就可以打110报警了。  可是那小姑娘眨巴着大眼睛,只一半身子躲在我店外头,一半身子朝前倾着,似乎并没有想进店里来的意思。半晌,她才说:“你真的愿意帮我?”  “或许……”我说,“只要我能力允许。”停了一下,我又说,“小姑娘,你总是藏着半个身子干嘛?要不你先进来?”  我店里装了摄像头,只要在监控范围内,应该就没多大事吧。  “太好了,这是你说的哦……”小姑娘的眼睛明显欢愉了,高声道,“这可是你请我进去的哦……”  “……”  当小姑娘进来的时候我彻底哆嗦了……惊骇、震恐、惊惧都完全不能说出我当时的心情。
  这哪里是个正常的孩子啊,她半个身子已经没有了,伤口处已经化脓长蛆,看不出是被利器切掉的,还是被车子压扁的。总之就是血糊糊的一片,还有许多小虫子在那儿爬啊爬。不过好的那一半身体上倒是完好无缺,没有蛆虫,也没有流血。跟先前她躲起来的时候,看起来还挺逗人喜爱的。  可是结合她另外半具身体,我简直恐怖到了极点。  当惊怖到了一定程度,我又犯起了糊涂,站在那里傻愣愣地看着半个身子的小姑娘一步步向我走来。  她慢慢地,慢慢地靠近……蛆虫就随着她的动作一只一只掉到地板上,挤动着肥嘟嘟的身子,似乎是失去了寄生之所心里不得安适,四处乱爬一通。  一股血腥味钻进了我的鼻腔里,直接刺杀我的大脑,胃里不禁一阵痉挛,我这才有了些反应。  定睛一看,小姑娘的一只手就要搭上我的衣服了,怎么办怎么办?
  说时急那时快,我感觉自己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当场就毫无顾忌地将两样东西全甩了出去,一股脑儿打在了她的脸上,以阻挡她的触碰。  她仅存的一只眼里满是惊恐,似乎更加害怕我的举动,搞得好像我才是要攻击她的人一样。  对视了一两秒,她就那样原地消失不见了。  我瘫软在椅子上好久好久才缓过气来,偷偷瞄了一眼,店里哪还有半截身子的小姑娘,地板上也没有蛆虫,只有一个手机和一支骨笛安静地躺在那里。  难道这也是幻觉?手机和骨笛是我在产生幻觉的时候丢出去的?  不对!这支骨笛本来就是我幻觉的时候,从石三生那里得来的,是红衣女给我的,真实存在的东西!  那么,是不是说,我经历的这些,都不是我得病了的臆想症,而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也就是,红衣女和刚才的半面小姑娘都是鬼?  我又想起一开始在家时,我好像被鬼附身一样的场景,当时并不觉得有多么害怕,现在一回想,不免后怕不已。要是这世上真的有鬼,而我又能被鬼随意附身的话,那我会成什么样子?行尸走肉?半疯半傻?  正当我处在惊恐状态的时候,地上的手机响了。
  我连忙后跳了一大步,整个人直接贴撞到了后墙上,像个受惊的梅花鹿被拍在墙上,抠都抠不出来。  可是要命的手机一直亮个不停,我又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颤抖着双腿摸索了过去。先是拾起了另一边的骨笛,然后用骨笛戳了戳手机的边角。又等了一会儿,这才将手机拨拉进了些。  有点近视的我也看不清是谁的来电,只依稀能分辨是三个字的名字。  我还是不敢去拿手机,就直接用骨笛的一头按了免提键,里面立刻传来了两声‘喂喂’的声音……  好像……是石三生。
  “喂?小灵,你怎么了?快点回答我……”石三生在电话那端急急地说着,“小灵?骨笛是不是被你拿了?小灵?”  我当时怕得连话都说不了了,一听是石三生,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浑身颤抖个不停。现在哪还管得了我以前是不是很讨厌石三生啊,只要是个人我都会抱住他狂蹭。  石三生继续说:“小灵?出了什么事?你现在在哪里?还是在松江的店里么?我马上过去……”  说着,石三生也没有挂掉电话,而是一路边开车边跟我说着话,而我只是死劲哭着哭着,没有回答过他一句。  石三生进来店里的时候,我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哭得稀里哗啦。而他却并没有像白马王子一样‘脚踏七色彩云来救我’,甚至连个最普通最温暖的拥抱都没有给我,只站在我店里,四处观察着,不时伸出手来摸摸。似乎比安慰正在哭的我,他更加关心的是我店里的布局摆设。  我一见有个活生生的人来了,自个儿哭了个把小时也哭够了,胆子就肥了不少。从地上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微不可见的灰尘,我就跟石三生道:“喂……石头人,你就是这样英雄救美来的?”  “你美人计还未施,我如何救得?”石三生半蹲着,抬手在我收银的柜台上探着,头也未回,“方才可是你开启了骨笛的灵力?”
  听完石三生这一句话,我完全忘了刚才的恐惧,只觉得愤怒直冲脑门。手机也顾不上捡了,直接拿着那支骨笛点到他的后脑勺上,发火:“你丫的,你不是说过不信鬼神的鬼话么?不是说过没有狗屁阴司和劳什子孟婆汤么?什么禁言?什么咒术?原来你丫真的都是欲盖弥彰的瞎话!难怪你老是说漏了嘴,不会说慌就别说,你当我真的不傻啊?不是,你真当我傻的啊……”  一生气,我话都说不全了。  我诸灵爻最讨厌的一件事,就是别人对我撒谎。  虽然妈妈和外婆享灵人团口的事我不相信,但是她们都没有骗过我,她们说有鬼就是有鬼,没鬼就是没鬼。从不像这个石三生说的,明明自己见过鬼,知道世上有鬼,还老是哄骗我说没有鬼,当我白痴么?耍得好玩是吧!  如果石三生不知道有鬼,怎么会知道阴司,而不是像世人常言的阴间?刚才那半面鬼进了我店里,我用骨笛打了它,石三生又怎么会知道?还扬言是我拿了骨笛,开启了骨笛的灵力?  对于我现在的指责,石三生并没有回答我,只是又转了一个身,蹲到门栏上去继续查看了。
  我当时真的非常恼火,就想找个什么东西发泄发泄,于是也没管石三生了,直接拿着骨笛就冲出了店门。  并不是上海的所有角落都是‘不夜城’,我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只觉越走,四周越是黑暗了下来,大马路很宽阔,一个人都没有,只余几盏路灯在亮着,发出昏黄的光。  我气急了,一个劲地爆走……  突然,一只手把我向后拉了一下,然后就是一声急刹车,接着一个男人的粗骂传来;“你他妈的大半夜找死啊,想死死远点,老子还要做生意。”  我全身像是被冷气穿过,猛地打了个抖儿,睁开眼睛,看见一辆载满桔子的卡车远走,司机的脑袋正往回缩,满脸愤相。  怎么回事?我不是在人行道上走的么?怎么跑马路中间来了?  回头一看,石三生正拉着我的左手,眼神冷漠地俯视着。风吹起他的发,有一阵好闻却怪异的香味飘来……
  咦?我好像记起来我刚才骂他了,然后骂完就跑出了店。我火气怎么那么大啊?不应该啊。就算我看石三生不爽,也讨厌他骗了我,可是我也不会那样不顾形象的骂他啊。左右他只是个陌生人,跟路人没什么区别,我何苦要跟他置气?!  我动了动手,想将之从石三生的手里抽出来,道:“刚才……不好意思了……”然后再想刚才应该是他拉了我一下,我才不至于被卡车撞了,应该道一声谢谢才是,可话还在嘴边,我眼前又出现了许多幻象……  黑雾雾的山峰,高大的祭祀台,穿血红衣服的人,还有山脚密密麻麻的拿着黑色骨头的人影。  这一次山谷并没有坍塌,而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活动。  红衣人高举着双手,朝着山崖下面高声喊着,我听不懂,像是一段古老的咒语。继而又转过身来,对着那池浑水割破了手指头。鲜血一滴一滴溅落到水中,滚起三尺来高的浪。就着那道浊浪,我好像看见了那个红衣人的长相。  她有一张跟我一模一样的脸……  正待细看时,我的手猛地被石三生甩了开,身子一个不稳,直接坐到了马路上。
  “你还要告诉我,这些都只是幻觉?”我抬起头看他,眼睛里满满都是疑问。几近崩溃之下,我问出的话语声音却是轻轻的。然后我低下头,用手指在路面凸起的一颗石子上摩擦,“石三生,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你见到她了?”石三生的话里明显有着惊讶。  “见过好多次了,只要一碰你,我就会看见她。”我继续在石头上摩着手,生疼,“石三生,你根本不会说谎。”  石三生深深叹了口气,回我:“你想知道什么,三天后回家来。”  说着,他也不管我是不是还坐在地上,就这么扬长而去了。  那天没有月亮,风也消停了,四周昏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我就那样半倚在马路边上,看着石三生一步步走远,直到成了一个小点。  我的恐惧,也因为当时心里有上千个疑问而被降低了许多。石三生走后,我又有些自虐地把手在地上磨,直到出血,疼痛袭遍我的全身,我才又痛哭了一场。
  如果非要讲清楚为什么哭的话,我也说不出个什么来,只觉得心里委屈得很,特别无助。  哭够了,闹够了,我把手上的血在衣服上随意擦了擦,拿着那支骨笛就向店里走去。刚走了几步,后面有一个男人喊我,声音特别沉迷香色的那种。  他说:“嗨~美女小姐……被男友甩了吧?”中间停顿了几秒,却传来几声女人的艳声,很有节奏感。那男人又道:“这年头,帅哥都心高气傲得很。美女小姐,你不如同我们一起……快……活,快……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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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着那男人的声音心里顿时又烦躁了起来,刚才在石三生那里吃了个‘白煮蛋’,现在正愁不能消化。于是我吼道:“谁说他是我男朋友?他是个屁!你们没事走远点,少在我面前穷得瑟。不就一对情侣在压马路秀恩爱么,大半夜的,也不怕遇到鬼,将你们……”  边吼我边回头,可是当我看到身后的场景时,下面半句话愣是卡在了喉咙里。  马路边上数十对男女正上演欢愉,高亢激昂,好不快乐。  刚才那块臭石头走的时候明明还没有的,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人来了?不好,难道是……  正此时,其中一个男人站了起来,顺手将自己身下的女子的一颗葡萄扯了下来,然后一脚将她踢了开去。  刚才的恐惧一下又占据了我的大脑,大惊一下,就见那男人将自个手里的紫黑葡萄放到嘴里咀嚼了起来,血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流。  他看着我笑嘻嘻的,被他踢走的女子也笑着又迎上了他的背,抱着他的臀部求新奇招式。
  我再也受不了了,扯着嗓子死劲地“啊”了一声,转过身就跑,拼命地跑……  道路两边一时挤满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层层叠叠的,高声笑着,低声吟曲,向我伸出苍白的手来……  我一路尖叫,用手里的东西疯狂地拍打着那些手臂,不让他们靠近我。可是他们却越挫越勇,笑意更浓了。我跑得气急了,不得不停下来,虚脱地倒在马路上,大口喘息着。  周围渐渐起了一层白雾,慢慢向我拢了过来,那些手也摸到了我的脸上、身上,这时我才发现他们只有手,身体都是虚无的。  我当时直接绝望了,半眯着眼看着天,心说会死么?死就死吧,人总是会死的,再说现在死了还能变成鬼,回来看妈妈和楚臣……  对了,楚臣!  不,我不能死,我还有楚臣。他没有爸爸已经够可怜的了,如果连我都死了,他不就成无父无母的孤儿了么?  一想到楚臣,我就立马有了动力,一下子站起身来,猛地揪下紧贴在我的身上的一只手道:“我才不怕你们,滚啊……都给我滚……”  脑袋清醒了一下,我这才发现原来骨笛一直没有被我弄丢掉,所以就胡乱挥舞着,击向那些鬼手。  奇怪的是我身上的这些鬼手一接触到骨笛,立刻就逃命般地向四周退散。
  我一见骨笛还能这么神奇啊,索性就原地转起圈来,鬼手始终与我保持着半臂多远的距离,没有再次上来拉我。一圈又一圈,我小步地挪动着,就这样从马路上转回了我的店里。  一进店,我反手就将门给锁了起来,那些鬼手倒也识趣,没再继续纠缠我。  我倒在地板上,脑袋晕得不行,一想刚才怎么那么傻,为什么要转圈啊?挥着骨笛狂奔不行么?就算背后有鬼手靠近,我也可以再用骨笛去挡啊。  身子贴在地板上,很凉,很难受。头也不知道枕到什么东西了,挌得慌。嗯?好像是我的手机啊。好想给妈妈打个电话,告诉她我现在好害怕好害怕。可是迷迷糊糊间,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那样睡着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外头已经是晨曦了。  动了动身子,我感觉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但是在这些疼的作用下,我居然还能体会到手指头上的痒。  抬起右手一看,我心里暗叫了声倒霉——食指靠近大拇指的地方被蚊子咬了四个疙瘩,中指指背上也有三个红点,好痒。  这大冬天的,蚊子君您也是个好手,趁着冬眠之期还能出来混点外块!  除了觉得痒之外,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妈妈打电话,结果一看,手机居然没电,自动关机了。
  我从地上爬起来,连打个几个喷嚏,然后摇摇晃晃地把门开了半条缝,一见外面人来人往的,着实安心了不少。将悬着的胆放回肚里之后,我拿了钱包和骨笛就准备到妈妈那里去。  这地方我诸灵爻是呆不下去了,不见鬼则已,一见则成堆,不被害死也被吓死了。  刚走到巷口,我便看到一个男人站在一栋楼房的最上面,正抬起一只脚往下试探。  我的店面算是松江比较偏的地方了,而这周围的楼房虽然不如上海一般小区,动辄有二三十层之高,却也摔得死人。目测,有七八层左右。  能注意到那个男人,是因为他朝下吐了口口水,溅了我一脸的唾沫腥子,非常恶心。  “大哥,您是打算跳楼?”我抬起头,没什么好脾气对他。  先不说昨晚我经历了鬼爱爱的场景,任谁一大清早的被人吐一脸口水,心里也会不痛快。  男人停下抬起的右脚,睁着双眼紧紧地瞪着我。  我有点莫名其妙,再次用力擦了擦脸,调侃他:“你干嘛这样看着我?你有什么事想不开非要跳楼呢?是生活上遇到啥困难了,需要求助么?我知道了,是工资没着落了吧?”  连着擦脸上的口水,我总有一种将之抹均了当面霜使的感觉,心里厌恶,更加没了好脸色:“大哥,您非要跳,也选择半夜或隐避一些的地方啊,您看这里车来车往,卖煎饼果子的阿姨都被赶走好几趟了……”  “可是我已经死了……”  “什么?”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正待发问时,突然旁边有个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小姑娘,你这是跟谁说话呢?”
  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个眉发皆白的爷爷,然后我就老实回答:“啊?有个男人要跳楼啊,就那个……”说着,我用手指上去,瞬间却愣住了。楼顶上空荡荡的,连只猫都没有,哪还有什么人。  爷爷捋了捋胡须,笑呵呵地道:“小姑娘,我观察你半天了,我看你是撞邪了吧。”  “啊?不会吧?”我下意识地握紧了骨笛,朝后大退了一步,提防着他。  爷爷道:“这栋房子很久没人住了。”
  @杜豆豆ABC 165楼
17:41:00  这贴更得好慢呀,是不是在别的地方可以看多点呀?是的话给个链接吧。  -----------------------------  好看吗?我自己写的,多谢支持了,没有其他地方更得很快了呢,是边写边发的
  @诸灵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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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au楼
17:20:00  ~~~~~~~~~~~~~~~~~~~~~~~~~~~~~~~~~~~~~~~~~~~~~~~~~~~~~~~~~~~~~~~~~~~~~~~~~~~~~~~~~~~~~~~~~~~~~~~~~~~~~~~~~  嗨··大家好!  这可不是在做广告哦!只是在积功德大善大美的哇,我是一位上海人本不信什么因果、报应,之类的哦,这些在我这行不通也是无神论都是迷信!佛啊!仙啊!感觉就是一种宗教的信仰,人人向善这么简单,今天的主题就来了,其实我错了,这些凡人看不见的都是存在的呀、  我今年38岁了,......  -----------------------------  谢谢支持
  撞邪了。。。  
  “这房子少说也有十层,全是空的?”听他一说,我心里冷汗直流,“要是这样的话,某国为什么不控制一下房价呢?”  “小姑娘,你以为现在是真实社会呢?”爷爷也不靠近我,神神叨叨地讲开了,“不怕你知道,老朽姓金,单名一个庸字,是第三十八代金家相面传人。小姑娘,我掐指一算,你八字纯阴啊……”  “嘎?这你也知道?”我虽然心里默默怀念了一下武侠大师金庸老先生,他居然还能有个同名同姓的面相之王的称谓。可是对于面前这个‘金庸’说我八字纯阴之相,还是颇为奇怪的。  外婆家里有一本书,专门是算人的八字的,几斤几两,对照着书本来,很容易就能算出来。小时候我就当个数学的运用题来做,给家里的每个人都算上一番,很有意思。可是算到我自己的时候,是八两九钱,那一页看不到,不知道被谁给撕掉了。所以我现在没有立刻就走,而是稍作停留,再者此刻天也大亮了,应该没有那么多的鬼怪了吧。  站在爷爷几步远的地方,我又听见他说:“小姑娘,你此刻心中一定有诸多疑问吧?此金庸非彼金庸。其实,姓名对一个人来说是很重要,也许会影响他的一生,一个好名字可以弥补他这一生的不足,可以成就大事啊。比如企鹅的创始人,马姓是天支,为木属,缺火,地干却巧妙的加上了两个火属字。三才配置极佳,乃致事业有成,婚姻美满,子女孝顺……”  “哦?原来您真还精通命理算术?真是大隐隐于市,世外高人呐!”我脸上堆笑地恭迎他,脚上却后退了好几步,拉开了更大的距离。“那照您这么说,他这一生就因为取了这个好名字而鹏翔万里了?”  开玩笑,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我除了爸妈,还能轻易相信谁啊?  “世外高人不敢当,纯属爱好罢了。”爷爷也是懂人心,没有批评我的举动,仍然笑道:“也不单单靠名字,还要靠自己的努力。名字有得必有失,你看他的三才为木火火,乃火旺木,好是好,却缺了水,水是耐久力的表现,可说明他这人事业心强,却缺乏持久力,人缘好,却喜怒无常,对待夫妻感情之事忽冷忽热,对兄弟容易意气用事。儿女缘嘛,子长女消,个个活泼好事,长大后成就应该不小。”  我朝爷爷竖起大拇指:“原来还有这些个道理啊,老爷爷您真厉害!”  “不过略懂些旁门左道罢了,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看你比较合眼缘,今天免费帮你算上一算吧。”  “我叫霁月。”我胡乱编了个名字给他,做好跑路的姿势,随时准备开溜。  不管爷爷是不是真高人,我是没多大兴趣跟他唠嗑,现在首要解决的是‘我要回家见妈妈’。  “嗯,这个名字初看表面是碎里之月,有破碎之意,不过内含破镜重圆之属。天干地支皆为水,小姑娘,你缺一把火烧啊。”爷爷说得若有其事,转着眼睛道,“你的生辰八字告诉我,我帮你具体算算。”  我傻呵呵冲爷爷笑了笑,就要随便说两句打发掉算了,如果他真的是得道高人,都能一眼看出我八字纯阴了,还需要知道我的出生年月么?刚准备反驳,就听到一个女人道:“你个死老金,天天出来骗人,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我偏头看去,一四十出头的妇女拿着一顶鸡毛掸子,穿着双拖鞋,双手插腰,满脸怒气。我在心里定义了一下她,标准的河东狮。  河东狮上来对着金爷爷一通乱打:“老娘打死你,偷懒不上班,我让你骗人,让你骗人……”说一句就打一下。  “哎哟哎哟……别打了,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偏就不信!”金爷爷躲也躲不过,想是经常被打惯了。  “我呸,找了个帮手,看了几本破书,就出来装神弄鬼。这世上哪有鬼,你找个鬼出来给老娘看看。”河东狮不依,继续骂着。  “我跟你说啊,你还别就不信。我刚刚就看见了一只小鬼。”  我一见人家老俩口正‘恩爱’着呢,我也不好白看了热闹,拔腿就走,不料被河东狮一把给拉住了,带到金爷爷面前。  河东狮指着我对金爷爷说:“小鬼?还是个女的吧?”然后转过头告诉我,“小姑娘啊,你可千万别被他给忽悠了,那死家伙整天仗着自己的狗屁名字,到处骗人钱财,尤其像你这种不懂世事的小姑娘。”说着,对着天空就是一嗓子,“老李,你还躲什么,还不给老娘滚出来。”  接着,我就看到一个男人扭扭捏捏地从楼道里出来了,正是刚刚在楼顶准备跳楼的那个人。  那人见到这般场景,一出来对着河东狮叫了声嫂子,转眼就拉着金爷爷跑远了。  我愣愣地有点傻眼,敢情刚刚唱了出双簧呢,害得我还以为真的见到了鬼。  河东狮对着金爷爷离去的方向又唾骂了几句,对我说:“小姑娘,幸好我出来的及时,不然你就上了他的当了。他肯定说这栋楼很久没人住了,放他的屁,他自个儿就住在里头。这里面家家都有人,难道全是鬼啊。”  “额……呵呵……金爷爷就是这么说的,你们夫妻还真是心有灵犀。”我干巴巴地回道。  “啊呸,什么金爷爷,他今年才三十八岁,把头发眉毛都染白了,骗起人来才能更逼真些。”河东狮说着,也不顾我愿不愿意听,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继续道:“小姑娘,哎……你说我怎么就跟了这么一个无赖骗子,辛苦了大半辈子,天天省吃俭用,到头来儿女都没落下一个,你说……你说……呜呜……”
  看着这么霸气的一妇女,说哭就哭了起来。我本着清官难断家务事,一时就没有答话。  河东狮正哭着呢,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张姐,哭啥呢?走,进我屋里坐会儿。”然后一个跟河东狮差不多年龄的妇人就插了进来,手里提着一菜篮子,里面装的全是肉类。
  “嗨,没事,只是说起我那不争气的丈夫。”河东狮说着吸了吸鼻子,控制住了哭泣,问刚来的妇人:“小刘啊,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啦?”  “提前下班了。老金还是那么神神叨叨啊?嗨,这世上哪有鬼哟,有鬼的是人心!你也别多想了,等年纪再大些,事情过了就好了。”刘姓妇人劝道。  “也只能这么想了。可怜我那苦命的孩儿,才刚满月就夭折了,要不然现在也跟这位姑娘一样大了……呜呜……都怪那个死人金……”河东狮说着又要哭了起来。  我大约听出了些门道来,貌似是金爷爷做着‘鬼’和‘算命’的勾搭,把自己刚满月的宝宝都给害死了?我实在看不得别人在我面前哭,尤其是关于孩子的事,所以也忙劝着:“我听这位阿姨喊您张姐,那您是……张阿姨了?您别难过了,您现在还年轻,来日方长,会多子多孙的。”  我刚说完这句,刘姓妇女就打量着我,双眼冒光:“哟……这小姑娘长得挺标致的哟,你住哪儿啊?”  “哦,我就住那边。”我抬手指了指另一头我店面的位置。  “还没找男朋友吧,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不不……不用了,呵呵……我孩子都一岁多了。”我心想这阿姨转换话题的技术还强悍,都赶得上广告时间了。  刘姓妇女见我这么说了,就没再理我,只一个劲儿地对河东狮道:“哎呀……可惜了可惜了,多好的姑娘啊。”  “什么可惜,你怎么知道人家嫁的就不好啊,瞧你这话说的。”河东狮说着便拉起刘姓妇女的手匆匆进屋,边走边回头跟我打眼色,貌似是示意我赶快走。  我耸了耸肩,转过身加快了脚步往公交车站走去。直到公交车转了地铁,又换了公交,我还在纳闷,那个河东狮阿姨临走的时候,为什么要背着刘姓妇人偷偷跟我说那么奇怪的一句话啊。  她当时说:“小姑娘,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真是莫名其妙……
  回到家,我什么也没顾得上,只将所有的事添油加醋地跟我妈说了一遍。然后我妈沉默了半天,用手摩挲了几下我被蚊子咬过的右手,然后拿了个手电筒,就带我来到那个长年锁着的仓库前,跟我说:“爻爻,本来妈妈和外婆不打算让你这么年轻就接触这些事的。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有些事,终究是躲也躲不过的……”  说着,妈妈就打开了那扇门。  我想着这门像是很多年没有开过的,应该会有很多灰尘的吧,结果我捂着口鼻等了很久,却只闻到一股好闻且怪异的香味。没有尘粒,也没有霉味。  妈妈摸到墙壁上把灯开开,我就看到这个房间不出五十平米,两旁是整整齐齐的书架子,像个小书店。异常的干净,有一种很温馨的感觉。  妈妈带着我穿过小书架,直接往里走,直到撞到墙壁上,我吓得猛地闭上眼睛,当睁眼的时候,才发现又进到了另一个房间里。  这世上有许多事,是用科学解释不了的。说一句用烂了的话:科学只能证明已经存在的东西是存在的,不能证明某些东西是不存在的。就像我现在看到的东西一样,用科学知识是无法相商的。
  我不知道该怎样描述眼前所见。  这房子肯定是没有人打扫的,却不见有灰尘和蜘蛛网。中间是条走道,两旁搁着整齐的置物架,不锈钢做的。置物架上的东西不是放在上面,而是挂在那里。  那里挂着很多玻璃瓶子,瓶子上绘的是齐腕的断手。  断手并不是枯萎的,而是如同刚刚砍断一般,皮肤纹理清晰可见,只是失了血色,可以明显分辩出来是男是女。  而每个玻璃瓶子的里面,却都有一滴血凝在那里,没有粘在瓶壁上,也没有落到瓶底,只是怪异地悬在瓶子的正中间的位置。像是被抽了氧气,隔在那里一样。  最为奇怪的是,这里有一条跟小黑长得一模一样的懒狗睡在那里,妈妈说那是守护这里的神兽,而我们家院子里的小黑正是神兽的幻形。  我大大汗了一把,真是狗不可貌相!  妈妈指着前方最上层的那个瓶子对我说道:“爻爻,那就是千百年前,我们团口创始人的血灵。”  我纵然有些害怕,但是因为有妈妈在,所以胆子也大了许多。接下来,我还按照妈妈的吩咐,对着那只瓶子行了大礼。然后妈妈跟我讲了讲瓶里血液的养息方法……  这些血液并不是普通的血,而是每一代团口掌位人的指尖血,掌位人去逝后,这血便成了血灵。  血灵每逢初一十五便要祭拜,统一焚香三柱,滴团口现任接班人一滴血以养之。这间屋子的房顶上设有很多窗户,也是这些血灵所需。因为它们需要常常沐浴阳光,呼吸新鲜空气,才能供人驱使。  这些血灵虽为她们享灵人团口的祖先,可以帮助历代掌位人化解吉凶。但是,如果不好好敬拜的话,也可瞬间成为仇敌,有意想不到的反噬效果,所以养血灵的事一般人是不敢乱使用的。而在这个世界上,知晓这桩事的并且敢用的,也不过一双手的数了。  我虽然惊讶,却也并不恐慌,毕竟这些事我是从小耳濡目染的,有些离谱,倒也能接受。从前我是不相信鬼神的,现在我一旦确信了,便比一般人的适应能力稍强了一些。  妈妈让我把那只黑色的骨笛拿出来,正对着团口创始人的那只玻璃瓶子。我照着做了,可是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什么反应。  又过了一会儿,还是没动静,妈妈轻轻‘咦’了一声,就仔细去打量我的那只骨笛了。足足过了一刻钟,妈妈才道:“哎……妈妈看错了,原来并不是同一把笛子。”
  妈妈告诉我,她们享灵人团口创始人建团之时,曾留下一支骨笛。那支笛子是用黑狗的骨头做成的,长不过十五厘米,呈青黑色,一端粗一端细,正面有五个孔洞,下方有一个,没有任何流苏装饰与花纹雕刻。可是不知道从哪一代起,那支骨笛就下落不明了。所以她们接下享灵团口掌位人的位置之后,除了渡魂往生之外,还有个重要的任务,就是要找到那支骨笛。  我照着妈妈的描述看了看我手中的骨笛,的确很像,都是外表看起来不起眼,却有神奇的力量。况且妈妈那支骨笛是团口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灵力应该更加强大才对,只是不知道怎么这么不小心给弄丢了呢,真是可惜了。  妈妈皱了皱眉,将我带出了房间,走到院子里,才道:“那支骨笛上面沾有历代享灵团口接班人的血液,若是拿来驱灾辟邪倒是美事一桩,但是,如果用在邪门歪道上,就大大不妙了……”说着,顺了顺我的发,“享灵人创始者当初就算到有此一劫,所以令各代掌位人又各备了一滴血液,封印在瓶中。假使真的大劫将至,也能用这些血灵挡上一挡。”  她指了指又被她锁起来的那个房间,继续说:“这就是妈妈的所有秘密了。既然你已经看到了它,那么,我现在正式将团口掌位传给你,以后这些血灵,就由你来好好守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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