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用讽刺手法有哪些的手法写生活在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们这篇小小说

[转载]名家名篇讽刺小小说欣赏之许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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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锋讽刺小小说·制胜的细节
我们办公室原来没有头儿。没有头儿的办公室很多人都想当头儿,我也不例外。
我常常拿自己与其他人比较。论学历,我是最高的之一;论资历,我是最老的之一;论人缘,我是最好的之一;论水平,我是最高的之一。论综合素质,我基本上能排第一。所以,我个人认为,除非办公室不安排头儿,如果有头儿的话,非我莫属。
谁当头儿当然由不得我。谁当头儿当然是我们的大头儿说了算。
我们的大头儿五十多岁,不活泛,却很认真。一副超厚眼镜架在鼻梁上,看我们写的材料如审查犯罪记录,看着,嘴里偶尔含糊地说着什么。看累了,把眼镜摘下来,使劲揉两下眼睛。说实话,如果大头儿允许的话,我是愿意帮他揉眼睛的。为了能当上头儿,这点儿奉献还是值得的。
一段时间之后,我了解到大头儿准备提拔我们办公室的某个人当头儿了。这是直觉。明显的表现是,他让我和一位同事分别写一篇论文,大意是如何当好一位管理者。
对于我来说,这不是难事。写了一辈子材料了,这是小菜一碟。而我的那位同事,显然要比我逊色。我发现,他很痛苦,就差咬笔尖了。
在规定的时间内,我和我的同事都把论文递给了大头儿。我陶醉在自己的文字里,论观点,论思想,论文采,不是我吹,在发表论文要交版面费的今天,我把我的论文投出去,不花一分钱就能发表。我用眼睛瞄了一下同事的论文,就凭那个题目,老土,五年以前的调子。而且,我是用六号字打印的,满满的五大张;他用的字号大,就那,也不过三页。他和我没有可比性。
我已经看见那个职位朝我微笑着走来。
几天之后,大头儿和人事处的处长一道召集我们办公室所有的人开会,郑重地宣布:经过认真的考核和民意测验,政秘科科长由——我的心几乎要跳出来,我挺直了腰板——吴轩同志担任。吴轩?吴轩不是我,我不叫吴轩,吴轩是我的同事,就是写了三页的那位。
我不知道吴轩哪里超过了我。
我去问人事处长,他微笑着不语。我去问大头儿,他也微笑不语。
我不甘心,说,你能把吴轩的论文让我看看吗?
大头儿答应了我的请求,同意我带回去慢慢看。
我回家茶饭不思,认真研究吴轩的论文。我以积极的态度尽力寻找吴轩论文的长处。可是经过反复比较、甄别,我仍然坚信自己的文章要比吴轩的好。退一万步讲,我的绝不比他的差。
那么,为什么科长是他而不是我?
& & 我不明白,我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
我突然问女儿,你帮爸爸看看,哪篇文章写得好?
女儿很认真,却只看了一眼,就说,当然是这篇。
——是吴轩的。
&&& 为什么?
字大,好认。
我突然明白了。
我想到了给大头儿揉眼睛——那是不可能的;吴轩也留心到了大头儿的眼睛。我是溜须,他是爱护。我看中的是表面,他关注的是细节。
只有细节才能打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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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锋讽刺小小说·专家老当
老当从小就是个好孩子。好孩子的标志是爱读书,爱学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向上,向上,向上。
好孩子要考大学。17岁时,他使劲考,没考上;第二年再考,还是没考上;第三年,还是没考上;他没灰心,顶着世俗的压力,继续考。考上了。
同龄人快大学毕业了,老当才上大学。岁数是大了点,不过他上的是医科大,将来当医生,岁数大比岁数小好,病人就信任鹤发童颜、神采奕奕的老者,你个嘴上无毛则办事一定不牢。
5年的大学生活很快就结束了。老当本以为自此将步入医界。医界总体来说无关闭之风险,无消逝之担忧,自古至今都是如此,高枕无忧。孰料,不知是病人少了,还是医生多了,老当的工作并不好找,省级医院没门,市级医院没窗户,县级医院没缝儿,乡级医院要,正缺像老当这样的科班生。
老当就当了医生。
老当年纪轻轻的,“可怜白发生”。当年考大学时开始有,到毕业时,不但两鬓白了,而且已蔓延到头顶。为了好看,一直染,一般两个月染一次,费了不少钱。
当了医生,还染。一天理了发正要染时,院长进来了。也理发。院长见老当白发苍苍的样子,愣了一下,继而笑了,院长说,听说有的年轻人故意把头发染成银色,你这是天然白,挺好,你不要染了,我每个月给你拨100元的护发费。
多好的事儿。老当不染了。
老当本来岁数就大,又一头白发,看起来就四十多岁,人到中年了。像个专家。
院长安排老当坐专家号。原来只有普通号,病人挂普通号,两块,不管治得好还是治不好,和饭馆子大厅里的茶位费一样;现在专家号是5块,你可以不看,但你看就是5块,等于你进了包间。
老当起初受宠若惊,刚当了医生就坐专家号确实不适应。但环顾医院,科班出身的医生极少,年岁大的极少,数来数去,老当能算上一个。
老当逐渐就心安理得了。
农民如今也富裕了。有人舍得挂专家号,挂专家号的人多了,有时还要排队。专家老当一开门就有人来,直到晚上收工,有时一天能看30个病人。专家老当看内科,兼顾妇科、儿科、脑科、五官科。专家少,一肩挑,多劳多得。
专家老当看病,有病没病先去化验,有事没事先去拍片,需要不需要先去吊水儿,能看出的毛病马上告诉你,看不出的毛病晚上上网查,第二天告诉你。就这么着,老当一干就是5年。由于挣得多,又从未出过事儿,老当在离乡上不远的县城买了房,也买了车,自己开车上下班,十分方便。和医学院的其他同学一比,老当算是混得最好的一个。
老当自当上专家以来,看过的病人有头疼脑热的,妇科炎症的,龋齿的,儿童缺钙的、缺锌的、缺铁的,失眠的、睡觉流涎水的。有一例比较特殊,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女子来找他,声音有些嘶哑,说是嘴巴疼,里面长了很多泡,还张嘴让老当看,黏膜充血,有红斑,咽部周围充血、发红,表面有小疱。&
当时院长也在,院长以为是上火。
专家老当说,是淋病淋菌性咽炎。
女子问,啥?
专家老当说,是淋病淋菌性咽炎。
女子问,你说清楚一些子嘛。
专家老当喊道,是性病!
女子火狐狸似地窜了。
老当觉得像专家了。
有一回院长放假,让大家出去玩。玩得挺高兴。回来时遇到刚刚发生的一桩车祸,惨不忍睹。路也封了,暂时不让走。大家下车,见有伤员需要急救,老当喊,快,快,打电话,120,叫医生来。
地方很偏僻。120呼啸而至时,40分钟过去了。最严重的伤者因流血过多,已经走了。医生摘下口罩,说,早点止血一定有救。
医生看见了老当,老当也看见了医生,老同学!
医生说,你这是———你不是———你怎么———你———
老当说,我这是———我不是———我怎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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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锋讽刺小小说·黑车
从A城到B城,大约四百公里,可供人选择的交通工具有火车和长途大巴。你可以选择火车,也可以选择长途大巴。火车当然是走铁路,这别无选择;长途大巴走的是高速公路,这也别无选择。正常时间,人都有这两种工具可选。正常时间以外,比如深夜或者凌晨,火车没有了,长途大巴也没有了,而你还一定要从A城到B城,或者从B城到A城,那么你可能会选择黑车,因为你别无选择。
黑车不是黑颜色的车,黑颜色的车未必就是黑车。黑车,大家都明白——黑车,嘿嘿,就是黑车。
我上一辆黑颜色的黑车时,不算司机,车里已经有三个人,算我总共四位乘客,每位150元,和火车与长途大巴的票价差不多。差不多就没钱可赚了,因为四个人乘一辆车和几十上百人乘一辆车走同样的路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我心里暗暗盘算,来回过路费汽油钱加起来,就超过400元了,再加上车损,他的利润从哪里来呢?我这个人,活得很失败,但小算盘还是会打的,要不我也不会上他的车。
司机是个平头小青年,挺利落的那种。他的车一起步就显得与众不同,车速飞快,能抢道就抢道,能加塞就加塞,油门使劲地踩,速度一个劲往上蹿,很有点电影里警匪赛车的感觉。
我坐在后排,心惶惶的。坐在副驾驶位的那个人,没系安全带,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手却一直吊在扶手上。我笑了——他也一定怕得要死。
时间过得飞快,望见收费站了。这是关键的一环。司机放慢了速度,与前面的车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以为他会按部就班地领牌,没想到,突然,在前面那车过卡时,他的车头跟饿极的蚊子似的死死地“咬”住了那车的车尾,如要吞噬一块肥硕的肉。我瞪大了眼睛看时,车头与车尾的间距不到十公分,或者更小,它们贴得那样近,“咬”得那样死,升起的杆还没有重新落下时,他的车,就已冲过了防线。
我替他捏着一把汗。车冲出好远了,我回头望了望,看有没有人追上来,或者有没有警笛炸响。
车继续风驰电掣。前排乘客吊着胳膊问,你经常要冲卡?司机说,收你们这点钱,要是不冲卡,那不白跑了?我们就挣这点小钱。那冲不过去怎么办?一般都能冲过去,一个月偶尔有两次冲不过去,那就交钱,给老板解释一下,老板也能谅解。接着他主动告诉乘客,老板总共有四辆车干这个,最好的车是大奔。老板就是靠这个起家的,老板一年能挣几十万呢。前排乘客继续问,这钱来得容易,但是有人和你们老板竞争怎么办?司机说,我们老板起家时一无所有,现在有了四辆车,他随时准备牺牲一辆或者两辆车来对付抢生意的人。
我又是一阵心惶惶。这是黑车,采取的都是黑道上的手法——我们现在也都是“黑人”。
路都是有头的,没有走不到头的路。进高速公路时冲了卡,出高速公路时怎么办?搞不好就有警察全副武装地“迎接”着我们的到来。两个小时之后,车拐上了一个黑黝黝的岔路口,然后停下了。司机飞速地下车,极为利落地给车上了牌——原来,车前车后连车牌都没挂,那么监控录像也就失去了作用,真是精明。
上好了车牌,车顺着岔路出高速前,遇到一个收费站,收费站的人给司机一张牌,他带着牌又拐到旁边的另一条岔路前,这里也有一个收费站,他又拿到了一张牌。这个逻辑有些复杂,我经过分析后认为,这两个岔路口的收费站,是半睁着眼睛的,司机这一出一进,长途变成了短途。很快,车驶回原路,我们终于到达终点时,司机没再冲卡,而是按部就班地停车,等候,交费。没有见到警察——见到了又怎么样呢?一切都那么完美无缺。
出了高速公路,全车的乘客都笑了。司机也笑了。前排乘客说,嘿,你这牌洗得漂亮。司机似乎很得意,说,我这一天要跑好几趟,牌都洗烂了。
乘着那辆黑车,我们进入了偌大的城市。城市灯火辉煌。三位乘客都先后下车了,剩下我一个人时,我忍不住说,这生意来钱容易,你们老板真有本事。
司机乜斜了我一眼,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有本事谁干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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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锋讽刺小小说·自由拔节
拔节和拔高是不是一回事?你可以这么理解,也可以那么理解,不管怎么样,你的思想是自由的,可以随意想象。
在我们老家,一场雨过后,你甚至能听到庄稼拔节的声音,玉米杆子猛然间就像窜高了一截子,还有黄瓜秧子,香瓜苗子,都卯足了劲儿拔节。可惜,那样的场景一年没几次,那地方干旱少雨,庄稼和人一样,干枯得蔫了吧唧,打不起精神。
但我们那地方是县长的帮扶村,县长一看就是城里人,每次下来皮鞋锃亮,西装抖抖的,好料子做的,下村穿着可惜了呢。县长挺喜欢庄稼地,每次都蹲在田间地头细细地看一阵子。他一蹲下,跟他来的人都齐刷刷地蹲下,从后面看是一溜儿穿着西裤的肥臀,从前面看——感觉肯定不好,但是前面是玉米林,没人。县长指着玉米杆子,说,长得真好,郁郁葱葱。村上有念过高中的,觉得郁郁葱葱这个词儿用在玉米身上不合适,但县长说郁郁葱葱那就郁郁葱葱。其实已经连续旱了两个多月,玉米杆子都黄了,根本抬不起头。
县长还喜欢钻大棚。钻大棚时天气就冷了,外面挂着西北风,瘆人。但大棚里温暖如春。县长在大棚里也喜欢蹲下看,西红柿、茄子、苦瓜,刚长出秧子,还没开花。但颜色好看,县长就喜欢用郁郁葱葱这个词儿,哎呀,郁郁葱葱的,长势喜人哪。
一棚子郁郁葱葱的声音。秧子仿佛都收到感染在使劲地拔节。
县长扽了扽秧子,长得太慢了嘛,要使劲长,长高了才能开花结果,农民才能早点卖上好价钱,生活才能改善嘛。
来,大家帮助扽一扽。
大家七手八脚,扽。
效果出奇地好,一眨眼工夫,那些秧子都拔节了。
县长拍了拍手上的土,任何事物都是一个道理,该拔高时一定要拔高,该低调时一定要低调。这个村是我的帮扶点,我经常来,但是记者不要每次都报道,要有选择,怎么写,写什么,由着你们,你们的思想是自由的,笔头子也是自由的。随行的记者啄米似的点头。
县长回去后要总结帮扶工作,秘书写的材料他非常不满意。
他在办公室兜着圈子训斥秘书,我今年到村上一共去了两趟,夏天一趟,刚才一趟,可你只写了两趟——难道你是我思想里的蛔虫吗?你知道我思想上去了几趟,你知道我魂牵梦萦了几次,我告诉你,我无时无刻不在牵挂那个村,包括村里的庄稼地,庄稼汉,小伙子小媳妇——小媳妇就不要写了,我牵挂小媳妇是因为牵挂村里的孩子,他们都入学了没有,能不能吃上早餐,早餐有没有鸡蛋,一人一个鸡蛋,这是我明确要求了的,听说有的孩子舍不得吃,悄悄带回去给爷爷奶奶吃。刚才说到小媳妇,要是小媳妇对老人不孝顺,老人能吃上鸡蛋吗!
还有扽这个字。你怎么造了这么个字呢。我也是上过全日制大学的,还是中文系的高材生,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个字。说归说,乡村俚语里说到的音儿不一定就有那个字。你说你妈把菜倒到油锅里会发出什么声音?哗,啦,喳,不对,一看你小子就缺乏生活经验,是歘。但是有歘这个字吗,没有!
一场透雨之后,我在大棚里听到了经济作物拔节的声音,大家都听到了,你没听到吗?那些作物长势喜人呐,象征着农民的生活生机勃勃,欣欣向荣。哎,要多写,思想上你是自由的,笔头子上你也是自由的,要向农作物学习,该拔节的时候一定要拔节。
县长所做的经验报告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市里的领导听说后下周要来视察,但那些被县长扽过的秧子不但没能继续拔节,反而蔫得一点精气神都没有。情况非常紧急,到底是县长,嘴皮子一抖,哪有那么脆弱,人死了都能救活,别说几根秧子,让农业站的技师带着液体下去,挨个输液,不但要给我打得精精神神的,最好都能开花,越艳越好。
经过积极有效的调理,那些秧子变得更加郁郁葱葱起来,还依照县长的愿望无一例外地开了艳丽的花儿。
上头来的领导顶着一身寒气扎进大棚,立时感到温暖如春。他非常高兴,连连赞叹,想不到在我们这个穷乡僻壤的冬天还能看到春意盎然的盛景,难得,难得!
县长受到表扬,非常开心。
县长说,现在人多嘈杂,您要是一个人静静地聆听,都能听到农作物拔节的声音,那是自然界最最奇妙的音乐。
领导连连点头,伸手扽了扽秧子,活得真精神,真给力,下回我来,你一个人陪着我,我们好好听一听。
领导扽,大家都跟着扽,霎时间,那些秧子仿佛又往高窜了一截子。
收获时,我们老家专门派了个人,专挑那些长得丰满的给县长送了一篮子。县长看到东西,非常高兴,拿起黑的能照出人影的茄子说,真不错,我就说嘛,咱这个地方地肥得很呐。
晚上县长夫人主厨,只听油锅歘的一声,菜香那个扑鼻。
县长吃得高兴,舒服,第二天让秘书再要一篮子。下午秘书捧着一篮子和昨天一模一样的东西进来,迟疑了一下,说,县长,黄瓜我给您放这儿了。
县长仿佛被打了一闷棍,张着嘴,你有没有搞错,这是黄瓜?
嗯,这就是黄瓜,乡亲们说,这就是被您扽过后又输了液的黄瓜,都在大棚里摊着,您喜欢吃就都给您留着。
县长被抽了筋似的赶紧往卫生间跑。
一楼道哇哇的干呕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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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锋讽刺小小说·悬浮
主管一进大厅,就不由自主地飘起来了。主管非常惊讶,手足无措,胡乱挥舞。主管从没有过这种感觉,有点恶心,浑身酥软,身体无法控制。他大声喊叫,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声音似乎能穿透坚硬的墙壁,但很奇怪,一点回音也没有,根本无人应答。
经过一番挣扎之后主管的身体拉直悬浮在大厅的半空。这是一座富丽堂皇的新楼,大理石的柱子,复古气息的地板,璀璨的灯饰,让整个氛围显得非常有派。
整个大楼,近十层,一楼是主管的地盘。一楼是保卫部,他是保卫部主管。从二楼开始,是需要保卫的单位。公司的头头脑脑属于重点保护对象。为了充分保护头头脑脑,主管建议大家集中在7楼办公,为什么是7楼而不是8楼,七上八下。
此时距上班时间还早,工作人员陆续赶来。主管惊讶地发现,保卫部一个刚来的小伙子没事似的经过大厅拐进了左侧的走廊,那是保卫部办公室。紧跟着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也没事似的穿过大厅,站在电梯门口,摁了一下电梯,门开,上去了。
主管大声地喊,挥手,但根本没人注意到半空还悬浮着个人。
主管很快就有了伴儿。经理一进大厅也不由自主地飘了起来。经理吓得手舞足蹈,“哇哇”直叫。主管喊,没事,经理,我在这里!经理听到了声音,努力稳住身体,斜着脑袋,很滑稽的样子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这个主管干什么吃的?主管讪笑道,我也刚上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已经发现,我们说话下面的人听不到,下面的人说话我们也听不到,我们与他们好像是两个世界!
经理怒气冲冲,成什么样子,跟吊死鬼似的,是不是新楼闹鬼?主管挠头,确实不知道哪里出了变故。
陆陆续续,凡领导进大厅,无一例外,都悬浮在半空,挡住了明亮的灯光。有的工作人员一进大厅就朝上看,怎么这么黑呢,没开灯?问保卫部,灯都开着,没关。
领导们很快就适应了环境,调整了状态,有的屁股朝下,仰面躺着,有的脚底板子朝下,头微仰着,有的侧着身子,眼睛乜斜着。经理说,既然下不去,那大家先休息,同时思考一下工作。
主管还在使劲挥手,喊,在这里,在这里,在这里,你们快想办法啊——我的老娘,这是怎么了?
每一个仰脸看灯的人面部都没什么表情。大家根本就没看见半空中有那么多悬浮物。上面与下面,真是两个世界。
状态一直持续到10点钟时,大厅里有了明显的躁动、不安,一些工作人员在大厅穿梭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无奈,有窃喜,有猴子当大王的狂妄,有愤懑。主管突然冷静下来,觉得这种状态挺好,能看到最真实的机关,最真实的面孔。他甚至想要能看到一个盗窃案发生或偷情的全过程就更刺激了。
领导不在,保卫挡了很多客户的驾。这些人待在大厅里,有的惴惴不安,有的四处张望,有的索性抽烟,并向半空吐烟圈,没吐好,居然啐了一口唾沫。主管朝领导们瞥了一眼,领导们都安详地睡着了。
近中午时,领导们都醒来了,补了一小觉,大家都很放松。在半空漂来浮去,有的脸朝上,有的腿直立,有的目光乜斜。最有范儿的是经理,坐着,脸微仰,翘着二郎腿,眯着眼,手指头在“弹钢琴”。
此事到中午时告一段落。当工作人员进入午休时,各级领导飘然而下,很体面地站到大厅里。没人头朝下。没人看到领导从半空落下。
没人知道此事。
完全是发生在两个世界的事。
领导间都心照不宣。
此类情况以后又多次发生,凡是说了假话的领导,第二天保准悬浮,非常灵验。领导在半空中飘着,打诨:
飘着就飘着,习惯了,就当修身养性,要是有几个小姐一起上来飘着就非常理想啦!
一日,一位假话说得太多的领导悬浮间突然失重坠到地板上,当即肝脑涂地毙命。大厅里的人们吓傻了四散而逃,保安冲上来瞅瞅上空,又看看四周,目瞪口呆,领导怎么会突然死在这里?
这个谜无人能解。还悬浮在半空的人噤若寒蝉,面如土色。
他们哪里知道,在另一个世界,假便是实,假得超了重便会落到实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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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锋随笔:小小说的忧患表达
&&&&我在大学里工作。有一年寒假,和女儿一起读书、写作(字)、看电视、看电影,也去了某地的一个游乐场。
&&&&游乐场不大,有动物表演,有猪,鳄鱼,马,孔雀。我惊异地发现,动物正按照人的意志做它们想做、乐意做或不愿意做的事。而且,越来越多的动物加盟到这个“链条”之中。
&&&&这是人的“伟大”。
&&&&人是善于且乐于改造自然并统领世界的。人定胜天——何止?我看到游乐场中的猪学会了短跑,鳄鱼变得“温文尔雅”。而且我能确定,动物们熟悉这个过程、深谙这个技巧不能时间太长,人等不及——这个过程甚至异常迅速,往往不是通过自然的“法则”,而是速成。
&&&&我想说的是,放眼世界,都是速成。
&&&&归来,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借助小小说这种文学样式表达“忧患”的念头顿时充斥了我的头脑。
&&&&小小说表达忧患意识,是比较“容易”的——因为小小说篇幅短,千把字,写起来“容易”,船小好调头;还因为如今小小说已经越来越受到人们喜爱,包括很多报纸副刊都开辟有小小说版面或栏目,使得小小说作家、作者对社会的敏感反应可以快速出击,或褒、或贬、或歌、或叹,嬉笑怒骂皆成文章。
&&&&小小说所表达的应是生活的浪花、思想的奇葩、人心的晴雨、人性的CT。
&&&&小小说作家(或写过小小说的作家)中,有着忧患意识和忧患表达的作家,老一辈作家汪曾祺先生的多篇小小说作品是,刘心武先生从事小小说创作乐此不疲达40余年,尘世风物俱入怀中,杨晓敏先生对小小说事业“耿耿不寐,如有隐忧”,一心要做成大事业——忧患未必就是针尖对麦芒,就是歇斯底里的呐喊。作家的境界、文字水平、阅历决定其小小说的忧患表达是润物无声,或者惊涛骇浪。
&&&&如今,越来越多的文字都是速成与肤浅的,很多报刊与图书,一张张,一期期,一本本,花里胡哨,无病呻吟——有的文字也许很美,柔肠百转,但不知所语,不知所喻,在一心一意地玩所谓的技巧,或者生僻得牙碜。纵是一些名报名刊的副刊、园地里发表的若干文章中,好读的,关注社会现实的,“快意恩仇”的,有些思想的,有些批判意识的,文字富有个性魅力的,也越来越少了。——毋庸置疑,很多所谓的作家正在自己的卧室里“独舞”,在自己的书房里“漫步”,在史料中猎奇,在男女身体的欲望中迷醉,正把写作或文字当做一种把戏或社交介质。而真正用心的写作,必然要把目光丢进集市,人群,街巷,底层。没有人不在底层落脚,站在地上,人才会说话,才有人聆听,才能感受到“地流”。
&&&&作家的忧患意识,其实是来自骨子里的,来自长久的对社会的思考,对人性的批判。忧患是盐粒,不是糖。
&&&&当然,忧患表达决不只适用于小小说。我想说的是,小小说如果承载了忧患表达,也许会更有“骨感”。而“骨感”,是一种厚度、态度、深度。
&&&&任何所谓作家者,对社会的表达唯有依靠文字,不靠虚名、哗众取宠、炒作;而正视、关注社会现实的文字,无论何时都受读者欢迎。小小说以其短小精悍的“外形”非常适合我这样的文字工作者在忙碌的工作之余“信手拈来”、自由灵活地表达。尽管有时看来,限于篇幅,她所传递的信息非常有限,艺术的展示较为“拘谨”,剖析的横断面过于狭窄——打个比喻,把长篇小说比成大炮,中篇小说比成机关枪,短篇小说比成冲锋枪的话,小小说无疑就是手枪。但手枪者,快速、便捷、犀利者也。再说,一只豹子和一只麻雀,孰优孰劣?
&&&&“忧患”的写作者必定是憔悴的。
&&&&我知道,我的忧患不起什么作用。
&&&&但我忧患过。
&&&&我忧患,女儿这一代孩子和我周围的那些学生便少忧患。
许锋,甘肃人,系中国作协会员,广州开发区作协主席。现任职于广东东软学院。已出版长篇小说、散文集、小小说集、学术作品等多部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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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现实生活的激情表达&&&&&&&&&&&&&&&&&&&&&&&&&&&&&&&&&&&&&&&&&&&&&&&&&&&&&&&&&&&&&
青年作家许锋拥有旺盛的创作激情,热衷于近距离地对现实发言。他似乎对现实社会的各种层面、各色人等都感兴趣。在他的笔下,有职场白领、官场人物、贩夫走卒、情场男女、三教九流。写社会众生相生存状态,写他们的恩怨情仇,喜怒哀乐,挣扎与拼搏,失败与成功。许锋从不在一个题材领地过多停留,他关注各种社会矛盾与人的内心冲突,他总是能揭开我们所陌生的生活层面的盖子,拓展视野,让我们的阅读变得饶有兴味和丰富多彩。
许锋的“速生时代荒诞系列”小小说之所以引人注目,离不开作家对这个世界荒诞本质的某种体察。其核心关键词就是“幽默”。《专家老当》里的男主人公老当,考了多年大学才考上,华发早生才大学毕业,当了一名乡级医院医生。却因为头发早白面相沧桑意外得福,坐了专家号。就是这么一个名不副实的万金油专家,居然也买房买车出了名。极有讽刺意味的是,在专家老当路遇一起车祸的关口,他急喊打120叫医生来抢救伤者,居然忘了自己也是医生,致使伤者失血过多死亡。如果说这篇作品对当今社会的诚信缺失、心态浮躁和盲目崇拜所谓的权威有所批判的话,那么,许锋的另一篇小小说《教授甲》对社会关系的弊端揭示得更为深刻。一个不学无术的混混儿通过裙带式人际关系弄了个“教授”职称,不会教书怎么办?灵机一动,就教“人际关系”选修课,现身说法,大讲如何“混入”。竟然大受欢迎,被视为“著名教授”。这种拉关系走后门,连蒙带骗的现代厚黑学,竟然登堂入室变成一门“学问”。病态还是失态?啼笑皆非之余,发人深省。
许锋在这个荒诞系列小小说中,仍不忘塑造人物,让作品中的人物说话。初次读到他的《我飞》就忍俊不禁,因为人物写得生动之至,就像高明的漫画家,寥寥几笔就抓住了特征。说的是一位开高级轿车的牛人名叫舞剑,不甘于性能优越的昂贵小车常常堵在路上与普通车为伍,干脆定制了一辆带隐形翅膀的车,能跑能飞,不怕警察不怕堵车,天天招摇过市。当今社会有这种心态吗?当然有,那些牛气冲天的炫富车、特权车,我们见得还少吗?更可笑可气的是,此公后来居然长出一对翅膀,肆无忌惮想怎么飞就怎么飞,惹得天上的鸟儿骂他:熊似的,还装鸟!这个惹不起的牛人无视一切规则,结果乐极生悲摔死在斑马线上。看来“强者恒强”并不是万能的。这篇小小说想象力异常丰富,看似夸张却真实地刻画出一种无视公德、无视秩序,为所欲为的暴发户行为方式,给读者留下较深的印象。
从不同角度,写出这个“速生时代”人性膨胀、畸变的悖谬和错乱,这需要作者的笔,犹如手术刀一般准确和锋利。《排斥异己》里的老板和农夫,因各自羡慕对方的胃而做了换胃手术,却没想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对胃的摧残。最精彩的是老板吃“三叫”——农夫的胃从没见过活物,冷不防钻进来一只带血丝的老鼠,一下昏死过去!换胃的后果是双双暴毙,医学界共识是排除异己。那么我们会去想,人的异化究竟是什么造成的?许锋的两篇动物题材的小小说《雁不归》《“鳄”运》寓意也比较深。前者以雁喻人,大雁南飞本是自然规律,生命延续的保证。偏偏有人违背自然规律,视雁南飞为畏途,想出了让雁群留守北方越冬的馊主意,结果可想而知,雁群失去飞翔的能力焉能延续种群?《“鳄”运》则暴露了人们的急功近利和唯利是图给自然界造成的破坏,鳄鱼的命运是一种隐喻。实际上,人对动物的行为方式就是对大自然的行为方式,读了这篇作品,有助于对人类自身的弱点的认识和思考。
许锋的《公司人物众生相系列》显示了他塑造人物性格的能力,他以明快的笔调勾勒出上自老总下至打工者的人生悲喜剧,有些人物刻画得入木三分。像《水总》里的女强人水,视事业如生命,干起工作来没明没夜,让她的部下叫苦连天,最惊人的壮举是在西北大沙漠里打着吊针乘车赶路,闹得司机喊:到了沙漠上你演什么戏?如果这个细节换作新闻报道,没说的,可歌可泣。但在许锋的小小说里,变成了水总的“秀”,让人感叹作家目光就是深了一步,还是千万别摊上水总这样的领导为妙。
《伊人和那个男人》铺陈了一个并不常见的职场故事。在大型企业担任要职的某男,虽然一贯小心翼翼,提高警惕,仍然呛了水中了美人计。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此男中计而不查,被撤了职仍然思念那个伊人——可见职场的水有多深。在揭示人性的幽暗和劣根性的同时,作者对低层人物的真实境遇寄予了莫大的理解和同情,像女职员奚的自我防护手段(《奚》);周销售作为小推销员的烦恼(《周“销售”》),等等。职场故事,随着经济发展的步履,将会在文字作品中频频亮相,许锋的《公司人物众生相系列》小小说,以富有喜剧意味的叙事风格和人物类型的多样化,在小小说作家中成为此类题材的佼佼者。
《都市素描系列》是许锋尝试的另一类成功题材,受到了普遍的关注和好评。《整容》写一个很丑的女孩,有一个极爱她的父亲,倾家荡产为女孩整容,帮助她成就了歌星梦,却难得再见女儿一面,为此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读罢令人悲从中来。难道成为公众人物就可以忘本?这篇作品写得短而有力。底层小人物的生存痛楚和奋斗中的希望,在这个系列中展示得淋漓尽致。同时也揭露了骇人听闻的社会阴暗面,如《夜总会里的两个小姐》《黑车》等。这样的作品认识价值远高于审美价值。
许锋的《西北风情系列》《官场春秋系列》和《情感真空系列》,以社会各个阶层人们的生存际遇为叙事载体,较为深刻地体察社会转型期人们的精神裂变,在节奏明快的叙事中让我们认识了一个个富有新奇感的人物。
纵观许锋近年来的小小说,特别是那些具有黑色幽默和反讽意味的作品,特色鲜明,好读好看,有异军突起之感。这种叙事风格的选择,体现了许锋孜孜不倦的艺术追求。
----名家名篇讽刺小小说欣赏之许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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