蝈蝈为什么叫蝈蝈的叫声民间故事

大肚子蝈蝈,大肚子蝈蝈的故事_六一儿童网
小蚂蚁过来了,他拦住不放,非要和人家比比肚子不可。小蚂蚁说:&我不比肚子,我还要劳动呢。&大肚子蝈蝈并不介意,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小蚂蚁的肚子没有他大,便得意的说:&哼,我就知道你不敢比。&
大肚子蝈蝈一边啃着倭瓜花,一边喝着露水,他完全不用劳动就可以得到食物,因此,他整天只知道炫耀自己的肚子。小蜜蜂过来了,他要和小蜜蜂比肚子;小蜻蜓过来了,他要和小蜻蜓比肚子。小蜜蜂和小蜻蜓都有自己事情,不屑一理地飞走了。
大肚子蝈蝈气坏了,肚子里一鼓一鼓的,恨透了小蜜蜂和小蜻蜓。忽然一只水牛从那儿路过,嗬,水牛的肚子好大呀,浑身的腱子肉,圆圆的肚子,大肚子蝈蝈可没法相比。可大肚子蝈蝈天生比别人要强,水牛的肚子比他大,那还行?大肚子蝈蝈要跟水牛比试比试,他一口气一口气地往肚子里运气,要用气儿把肚子充实起来。那肚子果然一下一下地鼓起来了。肚子已经好大好大了,可他看看水牛的肚子,不行,还没赶上。于是又继续吸气,一口,一口,那肚子像气球一样又圆又鼓了。突然,&砰&的一下,大肚子蝈蝈的大肚子爆炸了,成了一个烂菜花。
水牛一步一步地走了,他不知道大肚子蝈蝈在和他比肚子,更不知道因为和他比肚子,大肚子蝈蝈撑破了肚皮。他有事情,他要耕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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蝈蝈可怜PPAPAPAz蝈蝈是自食其果大肚子蝈蝈即可怜又得意忘形,漂亮, 共3页/21条评论您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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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点儿无关的:所谓人穷志短
有一天,开广告公司的朱小妹找到我,说要给我提供个采访线索。
她面带桃花,眼含春水,边说话边偷偷瞄一眼旁边的比大熊。我很顺其自然地把这理解成一个暗示:牵线搭桥,给我介绍商家写专访拿红包!我心领神会:线索重大,我们到外面谈。
算起来有小半年没接过外稿挣过钱了。如果不是因为成都长期雾霾,空气富含钙铁锌硒悬浮营养物,按网站编辑的工资水平,理论上我已经饿死很久了。
这几天,我们小区旁那个叫天府凯德还是天府凯子的大楼装修得差不多了,看造型像个卖场,等它开业了,下班到门口做手机贴膜卖点袜子什么的,补贴家用。
所以朱小妹第二次约我见面,在楼下咖啡厅,我屁颠屁颠就跑去了。
那是个阴雨绵绵的早晨,天空像倒扣在城市上空的一口黑锅。我揣着手,埋着头,躲过比大熊犀利的视线,踏过淋湿的地面,穿过花坛背后的小径,走进包间,反身扣上门。
朱小妹身边坐了一个五十来岁的陌生阿姨,她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朱小妹说,这就是我给你介绍的采访对象,蝈蝈姐。
我打量一下蝈蝈阿姨,衣着普通,不甚热情,不像是要给我塞红包的样子。但人不可貌相,大学门口卖炸土豆的下班都开宝马了,这年头有钱人都低调,惹急了就敢拿红包把你给埋了。
我在对面坐下,摊开本子,等她给我讲那些校园发传单创业、青年路摆摊起家、红庙子炒股票卖猪饲料挖到第一桶金、玩房地产挖石油发迹海外上市、致富不忘回报社会无私资助大学生舍生忘死赴灾区的事儿。
等她和我说话前,我想起小时在农村生活,见村里骟猪匠作业,口里叼个小刀儿,袖口一扎,拽住猪后腿,拖过来一脚踏脖子上,手起刀落干净利索,放下脚,拍拍猪屁股,猪儿跑多远才反应过来,我擦,蛋没了。
把一件事做好是科学,做得好看是艺术。源自对这一门艺术的膜拜,当骟猪匠一度是我童年时的职业梦想。
多年以后,我未能如愿当上骟猪匠,不过仍然在自己的领域干出了一番成绩,写得一手好马屁文,一样是手起刀落干净利索,放下脚,拍拍采访对象屁股,他一口气跑多远才反应过来,擦,我上报了啊?
朱小妹说,之所以介绍蝈蝈给我认识,是因为蝈蝈这人非常正能量:下岗女工、自考会计、供养儿子读博士、为追求梦想50多岁转行做模特…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看着外面稀稀拉拉的小雨,想,正你妹啊,还真的是条采访线索啊!说好的商家呢,说好的红包呢?
我开始怀念过去专职写马屁文的时候,明码标价千字千元,写多少挣多少。给腾讯打工写栏目后,大家都不提钱了,只谈感情,大概觉得像匡匡这样写公益栏目的善良小伙,提钱就是侮辱他,白写才能体现对他人格的尊重。
求你们都来侮辱我吧,真的。
从小千金到灰姑娘
多年以后,当面对摄影师的长枪短炮时,蝈蝈一定会记得下岗后第一次前同事聚会,有人对她说的那句话:“你知道不?年轻时,我们都评你为厂花呢。”
“我一直都不晓得,我觉得我那会儿没他们说的那么漂亮啊!”这句话,我理解成女人的炫耀和矜持。假如有人告诉我,我曾被评为我们网站最帅的编辑,简称“站花儿”,我也会淡然一笑,说,其实,我也没有那么跳站的啦。
有人说,人世间最悲凉的事有两件:英雄末路,美人迟暮。其实最最悲凉的是,没来得及当英雄,就挂了,还没长撑展,就老了。
二月底一天早上,我在城西的一栋居民小区里找到蝈蝈的家,起身开门前,蝈蝈正在电脑上翻看我的往期栏目。她把我迎进去,说,是不是跟你之前的采访环境有些不太一样?
我回想了一下,的确是这样:我在农民家和人挤过一张床,在床单腻得像涂了肥皂水的工厂宿舍过过夜,在凌晨的下雨的街上跟人摆过摊,在动物园兽笼里喂过猩猩…想写的话,这部波澜壮阔的苦逼史还可以拉很长,从升仙湖拉到世纪城。
在这样干净的屋子里,边喝茶边从容采访,除开写马屁文的日子,这是难得的一次。
六十来平套一的房子,家具不多,窗明几净,宽敞整洁,除了墙上,橱柜上摆放着女主人的照片,没有多余的装饰。不像是56岁大妈的家,倒像是个城市小白领的小窝。
蝈蝈说,你来之前,我把你写的东西看过了,写得很好,我愿意接受你的采访。但有一点,我只是想跟你分享我当老年模特的一些经历,希望你别把我写成下岗女工含辛茹苦养家带儿子追求梦想的俗套故事,那些我在电视上都看腻了。我说,那行。
蝈蝈姓郭,1958年生,属狗。她嫌真名不好听,这里略去。“蝈蝈”是她刚学会上网时取的网名,现在的艺名――取这个名的原因是:“蝈蝈是一种小虫子,在秋天里,在草丛中,无忧无虑欢唱的小虫子。”“能活得跟蝈蝈一样就很不容易了,渺小但快乐。”
蝈蝈不算是成都土著。母亲南京人,“9.18”事变后,随家人迁至成都;父亲河南人,任解放军某部作战参谋,解放战争随部队南下来到成都。
父母在成都相识,1956年结婚。婚后不久,便赶上了反右倾运动,全家下放到雅安市名山县。从军官家庭的小千金,到普通农家的灰姑娘,襁褓中的蝈蝈,还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在一夜之间已经发生了变化。
在名山,蝈蝈度过了她的童年和少年时代。
和那个年代大多数年轻人一样,蝈蝈同样经历了饥荒、运动、插队、返城、第一次高考…
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不同的烙印,这一代人的烙印,可以概括成一个字“乱”。而我们这一代人,也可以概括成一个字“刷”:刷微博、刷微信、刷空间、刷淘宝、刷朋友圈…若干年后,关于过去,能勾起我们回忆的,大概只有一手沉默的老茧吧。
虽在名山生活了近20年,但蝈蝈从骨子里认为,自己是一个成都人。离开成都前,父亲是一名军官,母亲是公安局政保处的干部。蝈蝈的成长过程中,父母对成都的怀念,潜移默化地让她对成都产生无法抑制的向往:“在午夜空旷的街头,骑着摩托车巡逻的父亲;那些只在课本中见过名字的大人物,都是母亲熟悉的面孔。”
雅安的青山绿水,留不住一颗想要返回成都的心。1977年,高考恢复,蝈蝈抓住这个机会,考进成都纺专丝绸专业。“当年录取率只有4%左右。”同一批学习的同学,高考结束后,有的回到田野,有的进了工厂,蝈蝈则是一个幸运儿,带着父母的念念不忘,她如愿以偿回到成都。
从工程师,到下岗女工
大学毕业,分配工作。蝈蝈爸妈发挥余热,动用了成都的老关系,把女儿送进成都丝织厂当了一名技术员。
蝈蝈迎来了人生中最平淡无奇,但也最珍贵的一段岁月:上班、入党、提干、评职称…到了90年代,蝈蝈已经从技术员,变成了一名丝绸工程师。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蝈蝈顺其自然地恋爱,结婚了。1985年,她的孩子出生。
儿子一天天长大,妈妈的容颜也在一天天老去。岁月的芳华散去,新一代的厂花有了更年轻的姑娘,丝织厂的黄金岁月,也和女孩们的青春一起过去了。90年代中期,轻纺工业开始走下坡路,工厂越来越不景气。蝈蝈回忆,99年工厂倒闭前夕,她这样的工程师,每月工资也只有200元钱。
昔日机器轰鸣人声鼎沸的车间,机器积上了灰尘,野草铺满了地面,蝈蝈一家的经济也日益拮据。眼看丝织厂已经日薄西山,蝈蝈盘算着给自己找一条后路。
1993年,儿子所在的小学办起了夜校,36岁的蝈蝈报名参加了会计培训,和比自己小十来岁的年青人一起走进了教室。巧合的是,培训班正好是在儿子上课的教室,白天儿子上学,晚上妈妈上学,1994年,儿子上二年级,蝈蝈也考取了会计证书。
原本是未雨绸缪想多个一技之长防身,没想后来这门技艺,成了蝈蝈下岗后全家最大的生活来源。
1999年,丝织厂咽下了最后一口气,40岁的蝈蝈,离开了这个她留下青春回忆的地方。曾经的厂花、丝绸工程师,变成了一名下岗女工。
我童年在工厂生活,也曾经历过工厂破产的场面:那大约是在一个冬天,破产后的第二天,工厂被断电了。姑娘和小伙摸黑吃过晚饭,或蹲或站,在食堂门口的小广场,抬头看着天慢慢黑下来。没人说话,像是沉默的雕像。山风从远处吹来,卷起地上的矿渣灰,这一幕给我留下了无限深刻的印象。
我年轻的妈妈低下头看看我,说,哎,我们下岗了。如果时间换到现在的话,她说不定还会发个朋友圈感慨一下什么的。
沮丧的情绪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儿子就快上初中了。下岗后的蝈蝈,经人介绍,到了一家仪表公司上班,从仓库保管员做起,接着是出纳、会计…
回忆起十多年前的这段经历,蝈蝈觉得,推动她一步步走下去的动力,是她的孩子,“给娃娃吃的,用的,都是最差的。”“每天都在想,去哪儿多挣几个,改善一下娃儿的生活。”
儿子升中学了,开销更大了,蝈蝈开始在外面寻找兼职,同时在七八家小公司里兼职会计。“做得最多的是报税,我几乎跑遍了成都所有的税务局。”有时一天跑好几家,脚上皮磨破了,挤一天的公交车,也舍不得买瓶水喝…写到这里,发现咋写着写着一手贱又往苦情路线上滑了呢。
就此打住,一言以蔽之,蝈蝈把娃儿养大,吃了老多苦了,老不容易了。这朵夕日被年轻人们竞相追逐的厂花,成了一个忙碌又疲惫的中年妇女。
“你问我什么时候有当模特的想法”她说,我回想了一下,其实一直都有,只不过我前50年,为了生存奔波,已经忘记了还有这个梦。“50岁以后的我,尝试着去生活,为自己活时,它也活了。”
靠着这份拼劲,蝈蝈把儿子带大了。儿子在川农大念完研究生,又念了两年博士,毕业在成都郊县一家大型农牧集团当上了营养师。“其实就是个养鱼的”蝈蝈说,“工作需要,每天在鱼塘打滚,晒得一身黝黑。”“每次回家都是穿一身破烂,带一大股臭味,跟个返乡农民工差不多。”她的口气,一半是嫌弃,一半是欢喜。
2006年,靠着做兼职会计挣的钱,蝈蝈在城郊按揭了一套新房,成为她和儿子的新家。2008年,入住新房,蝈蝈也退休了,那年她刚好50岁。当不再有人叫她大姐,而改叫阿姨,甚至有小孩开始叫她婆婆时,蝈蝈才忽然明白,自己是真的老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蝈蝈有点回不过神来:“才生完孩子,才上了几天班,才做了几笔帐,咋一下就老了呢。”
从退休大妈,到“成都宫雪花”
退休了,蝈蝈也忙够了,她辞去了大部分的会计兼职,准备像模像样“安度晚年”。
从上班族一夜之间变成了“退休阿姨”就像用惯了筷子的人第一次吃西餐,不知道哪只手该拿刀,哪只手该拿叉子一样。蝈蝈似乎还没有做好准备接受这样的生活。
以前的工友、朋友,大多已退休。闲暇的时间多了,大家见面的机会也多了,常有人组织出去玩。“我跟他们参加过几次活动,农家乐打打麻将吃吃饭一天就过去了。”打麻将聊天跳坝坝舞,是蝈蝈的老朋友最常见的活动,参加过几次活动,她感觉还是没办法适应“老年人的生活”。“我是真的老了吗?”她对这个问题很困惑。
2008年是蝈蝈最“彷徨”的一年。那年,年过80的父亲来成都暂住。空荡荡的家里,多数时间只有父女两人,“每天感觉无所事事,睡到中午才起床。”买菜、做饭、看电视,一天没了。家里仅有的一点家务活,成了打发时间的方式。父亲也是个闲不住的人,这点家务活,父女两人争着做,家务做完,父女俩在沙发一边坐一个,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难道以后几十年,我都要过跟爸爸一样的生活?”蝈蝈有点害怕。一次翻起老照片,看到自己穿少数民族衣裳照的“艺术照”。一个沉寂了多年的念头突然跳进了蝈蝈的脑子,“我要当演员,当模特。”
这个念头,源自蝈蝈的少年。看电影是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之一,当一名电影演员,是藏在蝈蝈心里的一个梦想。讲到这里,蝈蝈随口给我背了一大串当年的演员名字,当然我是一个都不知道,也没记住。
蝈蝈的母亲年轻时是个大美女,“母亲出生在秦淮河边,漂亮、清秀、端庄,比我好看多了。”在美女这个称呼泛滥之前,遗传了母亲的优良基因的蝈蝈,早已习惯被人称为美女了,“年轻时常有人说,你不当演员可惜了。”
当模特的念头像是一颗干枯的种子,在蝈蝈心里一生根发芽,就遏制不住生长起来,“是该为自己活活了。”蝈蝈想。
其实在退休前一年,蝈蝈有过第一次尝试,这次尝试,成为了她的一段伤心往事:2007年,某整容医院举办活动,全川征集自愿参加整容的模特,蝈蝈兴冲冲报了名,把自己的照片寄了出去。随后,她收到了面试通知。
她到达面试现场时,发现自己是所有选手里年纪最大的,其他选手,多数比自己儿子还小。
面试官问起,她有什么条件参加这次活动?她反问了一句,宫雪花47岁还能竞选亚洲小姐,我为什么就不能参加呢?
她没想到,这句话给她带来了很大的烦恼。第二天,媒体以“成都宫雪花”为标题,对这事进行炒作,在网上,她见到了关于自己的评论,多是冷言和讽刺。她印象最深刻的一句是,“荩昙投颊饷创罅嘶姑つ孔沸牵憔桶卜质丶阂坏懵铩!
“我想做啥子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别人来管。”话是这样说,在压力面前,蝈蝈还是放弃了这次活动。“成都宫雪花”这个名号,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依然时不时刺激她的神经。
“宫雪花”事件平息后,蝈蝈又萌生了当模特的念头。这次她瞄准了“网店模特”――退休后的她学会了网购。选购中老年衣服时,她发现很多网店都没有真人模特,要么模特太老太业余
她一拍脑袋,觉得自己找到了一条出路。
2010年初,多方打听,蝈蝈在本地论坛联系上了一“知名摄影师”,她开门见山告诉他,我想当你的模特。摄影师询问了一下她的条件,当她说到年龄时。摄影师不客气地回绝了她“我在春熙路拍片子,没空。”
蝈蝈说,没事,我有空,不给我拍,我来看你拍也好。没等摄影师回信,她立即出门去了春熙路。摄影师是找到了,但他却连个试镜的机会都不给蝈蝈,蝈蝈依然腆着脸紧跟在摄影师背后,摄影师在外面拍了一天,蝈蝈抱着模特的衣服,跑上跑下也跟了一天。给模特拍照时,她就在旁边看着,怎么拍照片、摆造型、做表情。
摄影师收工了,她也一路跟着到了工作室。“他一进门就跟别人摆龙门阵、抽烟喝水,就当我不存在一样。”“活了那么大,从没像那样求过人,一想当时我还是多造孽的。”蝈蝈还是不死心,递上自己的U盘,“这里有我平时的一些照片,你再看看好吗?”
摄影师接过U盘随手放在一边,终于给她说话了,那好嘛,以后有需要我联系你好了。此事从此就没了下文。
因为网络知识匮乏,蝈蝈找不到合适的渠道和平台,即使联系上了摄影师,也无一例外地遭到冷遇。无计可施的情况下,2010年7月,蝈蝈在成都本地多个论坛,相继发表了一篇名叫《我想做中老年模特》的帖子,表达了自己想做模特的愿望。
她没想到,这个帖子引起了媒体的注意,《52岁阿姨自荐当麻豆》,让蝈蝈自“成都宫雪花”事件后,再次成为新闻人物。在记者的帮助下,蝈蝈零星拍了几组片子,过了一把模特瘾,但这离她做模特的目标还差得远。
从网店麻豆,到“电影演员”
最大的转机,在2010年夏天来了,一天,蝈蝈在网上找到了一条“中老年模特招聘”的信息。她眼睛一亮,立即拨通了摄影师的电话。摄影师告诉她,这条招聘信息是他两年前,代他开网店的朋友发布的,自己现已离开了成都去了深圳。他把店主的QQ号码留给了蝈蝈,“你自己和他联系嘛。”
这个QQ号码一直没通过好友验证,蝈蝈没灰心,依然每天坚持给它发验证信息。两个月后的一天,蝈蝈刚上网,QQ弹出了验证通过的消息,“那一瞬间,简直激动得不得了,跟当年被大学录取了一样。”
店主说,放暑假了,自己带孩子出门旅游去了,没时间上线,“我们的春装和夏装已经拍完了,等我们秋装上市了再联系嘛。”
蝈蝈觉得自己的模特梦又有了奔头,只要见到店主在线上,她就接二连三地给他发自己的照片。就怕像上次一样,又被人放鸽子。
日,蝈蝈把这个日子记得很清楚,她第一次当上了网店模特。那天她接到店主的电话,说他们的秋装已经上市,需要当天拍摄,蝈蝈赶紧一口答应下来。
中午时,一辆面包车拉整整一车衣服停在了她家楼下,司机按响喇叭招呼她下楼时,她恍惚中有种当年结婚时迎亲的感觉,三步并两步跑下楼去。外摄地选在浣花溪公园,车不能进去。蝈蝈和店主一趟接一趟地把衣服抱了进去,公园的卫生间成了她的更衣室,用了一个下午,蝈蝈把一车衣服全穿了一遍。
正值盛夏,穿着厚重的秋装走来走去,蝈蝈捂了一身大汗。蝈蝈体态优雅,表情到位,工作敬业,让店主很是满意,最让店主和蝈蝈高兴的是,拍摄过程中,一位路人当场就掏钱买下了她穿的一件风衣。
这次拍摄,蝈蝈只拿到了50元酬劳,但在我们聊天时,她提到了好多次,这是她做模特挖到的“第一桶金”。2010年的金价,太便宜了一点。就算是个全家桶,也不止这点钱啊。
因为这次外拍,她又引起了电视台记者的注意,“50岁的模特”又上电视了。节目播出后,蝈蝈有了一点小名气,陆续有经营中老年衣服的网店找她当模特。
从2010年到2011年,蝈蝈成了一名专职的中老年网店模特。圈子虽小,名气却大,成都一家大网店把她挖了过去,“以后你就不要给其他店拍了。”,就这样,蝈蝈被“包”了,成了一名签约模特。
积累了丰富的拍摄经验后,蝈蝈的模特梦又延伸了,“我想升级当平面模特。”“网店模特,主要是拍衣服,人是陪衬。”“做平面模特,或高雅、或婉约、或温馨,需要不同的动作和表情,更有挑战和乐趣。”
从网店模特转型平面模特,并不像蝈蝈想得那么简单。摄影师对模特打扮、仪态、表情,甚至眼神都有挑剔的要求。“你可能还是不太适合干这行,做网店模特更适合你。”一次拍摄后,摄影师这样告诉她。
为了达到摄影师的要求,蝈蝈报名参加了省老年大学模特班的学习,她每天花几个小时,对着家里的穿衣镜反复练习动作、表情…儿子说她,妈,你已经走火入魔了。
蝈蝈告诉我,她就连坐公交车,都要坐靠窗的位置,就为了路过商场时,看看外面的海报,学习模特的姿势。
蝈蝈的专业和敬业,在摄影圈渐渐有了口碑。2011年开始,蝈蝈陆续接到了来自整形医院、房产、电信等多个平面广告,名气大了,出场费也是节节看涨,从过去的五十一百元,涨到了千儿八百。
一边和我说话,蝈蝈一边做好了午饭,炒芹菜,土豆泥和腊肉。儿子不在家的日子,她吃得都很简单。
除了外出拍摄,在家里的时间,她依然是个普通的家庭主妇,上网聊天、买菜做饭。每星期她会去美容院做一次保养,偶尔到健身房做做锻炼。
她现在和过去的老朋友联系很少了,“他们多数都在带娃娃,空了打打麻将、跳跳坝坝舞,我跟他们不合拍!”“我喜欢新鲜时尚、跟别人聊打扮、化妆、聊健身,老年人的生活真不适合我。”
蝈蝈并非特立独行,在网络上,她寻找到了一大群和她志同道合的女人。这些不愿意屈服于带孙儿打麻将跳坝坝舞的女人们,走到了一起,割据一方,建立了帮派,而蝈蝈理所当然地成为了群主。
蝈蝈的帮派叫做“时尚女人”,群员都是大妈级的女人。“时尚女人”们有她们自己的生活方式,娱乐八卦、化妆打扮、摄影、健身、组织活动…“我们可以活出自己的花样,管其他人怎么看,快乐就行。”
在蝈蝈的带领下,群里有十几位阿姨也走上了模特之路,她指着照片给我说,“你能猜出来她们的真实年龄不?”我想,你明明刚说了你们群都年龄相当,还有啥好猜的。我违心又谦虚地说了句,真的猜不出来。
“时尚女人”每天都有新人加入,人多了,少不了要有线下聚会。蝈蝈是活动的组织者,也是主策划。在宽窄巷子,时尚女人们搞过变装街拍,文殊坊,她们搞过旗袍秀和晚礼服秀,在大邑古镇,她们举行过民国服装秀…
一个大妈走在街上不稀奇;几十个大妈一起走在街上也不稀奇;几十个大妈穿着旗袍走街上,那肯定是件稀奇事儿。“时尚女人”帮的活动,都会吸引许多的眼球和镜头。
2012年,蝈蝈搞了一次大活动,由她编剧、导演的微电影《我的知青时代》在郫县三道堰的一处农家乐开拍。演员全部来自时尚女人群。衣服是陕西街每件20元租的,摄影用的是单反相机
农家乐的老板听说她们要拍电影,还向附近农户借了很多农具充当道具。拍摄一组做广播体操的全景时,剧组没有升降臂,蝈蝈拦住过路的拖拉机,站在拖拉机上完成了拍摄。
“电影讲的是知青王卫红和张建军的爱情故事。”男一号和女一号,已经53岁和58岁了,一板一眼反串20来岁的小伙和姑娘,认真得不得了。
两组镜头给蝈蝈印象最深刻,一组是知青返乡回城的镜头,一组是张建军当兵,王红卫和他送别的镜头,“我们都流泪了。”她说,触景生情,过去的时光好像又回来了。
电影拍完,蝈蝈才发现,群里没有人会做后期剪辑。于是花500元在外面找了兼职,完成了电影的后期,“算起来这部片子成本就几千元钱,但却帮我们很多人实现了当电影演员的梦想。”
四年模特生涯,蝈蝈在这一行做得如鱼得水。不光在成都,她还经常收到北京和江浙一带网店的拍摄邀请,她的表情到位,眼神生动,姿态多变,有摄影师评价她,“蝈蝈的表现已经超过快门的速度了。”
“我觉得自己越活越年轻了。”蝈蝈讲起两件事:一次是情人节晚上,她和儿子一起出去吃饭,老板热情招呼母子俩“请坐情人包间!”。还有一次,她去看望外地读书的儿子,晚上回宾馆休息,蝈蝈要服务员开一个标间,服务员看了他们一眼,说“建议你们要个大床房更好!”
说起这两次误会,蝈蝈笑得不行。
蝈蝈现在还有一份有趣的工作,在川台某情感类栏目做民间评委。“每个月有一个星期到十天时间在电视台录节目,就都快忙不过来了。”蝈蝈说,前五十年,和后五十年,一样是忙,但现在忙得开心。
从买菜大妈到古典美人
吃过午饭,蝈蝈收拾碗筷,准备出门。今天有商家邀请她到金牛万达附近,拍一组复古旗袍照。出门前,她打开首饰盒,挑选拍照用的道具。
半个小时后,在约定的地点,蝈蝈见到了等候的化妆师,化妆师带领我们,走进附近的一栋居民小区。这是一家新开张的摄影工作室,还没来得及仔细装修,一个房间门楣上贴着一个“妆”字,充当更衣间和化妆间。
蝈蝈走进更衣间,换上了拍照用的旗袍。化妆师开始给蝈蝈化妆,“蝈蝈老师的底子真好!”她说。
经过近一个小时,我在隔壁等得无聊时,蝈蝈终于化妆完毕,走了过来,化妆前后的她判若两人,从一个街头买菜的大妈,摇身一变成了风韵犹存的复古美女,青春和神采又回到了她的脸上。
工作人员布置道具和灯光,蝈蝈安静地坐在拍摄点,调整桌上的坤包的位置,补妆,整理发型。三月的天气还很冷,她披着羽绒服,但下半身只隔了一层单薄的旗袍,冻得微微打抖。
拍摄正式开始了,坐在照相机前,蝈蝈表情变得自然而又专业,不用摄影师的引导,一笑一颦,或含蓄、或娇羞、或张扬,各种表情在她的脸上变幻…我记起蝈蝈曾说过,有摄影师评价她,“蝈蝈的表现已经超过快门的速度了。”
拍摄下一个动作之前,摄影助理坐椅子上给蝈蝈示范动作,趁这个间隙,蝈蝈赶紧蹲在了电暖器前面,烘烤因为长时间久坐而冰凉的身体。
助理把手机放在蝈蝈面前,屏幕上是一张民国风格的美女海报,“就按这个动作来,注意表情。”
中途蝈蝈一连接了两个电话,有两家卖场,邀请她本周参加活动,蝈蝈说,现在她还有两份兼职会计的工作,最近她可能会把它们辞掉,不然真的忙不过来了。
不到二十分钟,第一组镜头顺利拍完,摄影师对蝈蝈的表现表示赞赏。“蝈蝈姐的身体姿态,表情的控制,比其他年轻模特要高出一大截。”
蝈蝈经常会遇到和嫩模同场拍摄的时候,“跟这些比我小差不多40岁的小姑娘一起,我从来不会怯场。”“我从没觉得我会比她们差,只要心态不老,我就永远是年轻人。”别人说,模特是吃青春饭的行业,我不这样认为,只要我愿意,我可以一直做到80岁。
进入工作状态的蝈蝈,焕发出一种特别的自信。
准备拍摄第二组镜头,蝈蝈走进隔壁换装。过了一会儿,蝈蝈再走出来时,身上已换上了一套红色的旗袍。比起刚才淡雅,现在多了一份成熟的韵味。也是只花了十来分钟,第二组照片顺利完成。蝈蝈来不及看照相机里的自己,抓过外套裹起来,打着哆嗦。
这次拍摄,摄影师对蝈蝈的表现很满意,临走前,他把蝈蝈送到门口,留下了蝈蝈的电话:“下次我们需要模特的时候,一定会再跟你联系。”
吃过晚饭,天已经暗了,蝈蝈准备离开了。她再次叮嘱我,请不要把她写成了一个俗套的励志故事。“我就是个很平凡,但过得很快乐的人,希望你也能过得快乐。”蝈蝈和我告别,踏上了回家的路。
“蝈蝈是一种小虫子,在秋天里,在草丛中,无忧无虑欢唱的小虫子”
“我想活得跟蝈蝈一样,渺小但快乐”―― 蝈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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