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龟放盒子里乌龟晒太阳阳,半开盖子的盒子,不动了,四肢不僵硬,头不动,菊花的,是死了吗?还有救吗?求大神

今晚的小说还是走爆笑系~~来自于賈青童鞋推荐的《吾乃食色》~~

喜欢小说和鬼故事的亲可以加一下微信每天连载用的这几天连载的是《史上第一混乱》O(∩_∩)O今晚这篇我还沒看 大家看风格是喜欢的么 要是不喜欢明天咱换个哈^_^

《吾乃食色》作者:撒空空

《吾乃食色》作者:撒空空

  宽松的白大褂下,是一具被黑銫紧身皮裙包裹得紧紧的凹凸有致的身体胸前的浑圆将那带着极致金属感的拉链绷得快要爆裂,让那一尺七寸的斯嘉丽式细腰看上去更能盈盈一握俏丽而有弹性的臀部完美地撑起了黑色的皮质布料,暗暗的流光在那充满女性魅力的半圆上划出诱惑的光皮裙恰如其分地茬大腿根处停止,让一双修长笔直的美腿展露无遗最后,是脚上那双精致的九寸高跟鞋细细的鞋跟,在瓦亮瓦亮的日光灯下闪着诱惑而张扬的光。

  我缓缓抬头瞥了眼面前排成一行站着的六个病患。他们的身材各不相同,有施瓦辛格式的肌肉男有孱弱得连风嘟能吹倒的花样男,还有不肥不瘦的五花肉男

  “把裤子,都脱了吧”我命令。

  透过被兰蔻睫毛膏刷得快翘上天的睫毛我看見了他们脸上共同的神色,畏缩害羞,不安

  手中的皮鞭,沉沉的有着微小的刺,如一条小蛇在这一刻,它是我的lolita是我的生命之光,欲望之火是我的罪恶,是我的灵魂是我权力的象征。于是我释放了它,将其往地上一甩

  “啪啪”两道清脆的响声,讓那六位病患的身子同时一颤

  “我说,”我再一次重复着声音凉凉的:“把裤子脱了吧。”

  六个人相互对视着用颤抖的手,迟疑地屈辱地将裤子褪下

  我淡定地,习以为常地看向那六双白花花的大腿中央的物体。

  我最热爱的政治班导曾将矛盾的普遍性与特殊性以及两者之间的关系讲了整整三年可到高中毕业时,我对此依旧是一头雾水

  因为这,我对哲学深恶痛绝外加敬而远の在我狭隘阴暗的思想中,哲学的最大用处便是将人的头绕晕那比赵大叔的卖拐忽悠更厉害。这是全球性的合法性的,不绕死人不償命性的

  岂料在上班的第一天,这个困扰多年的问题在一瞬间便被我顿悟了

  具体来说,我是这么理解的

  矛盾的普遍性即事物的共性,那就是指男性同胞们腰部以下都有小鸟

  矛盾的特殊性即事物的个性,那就是指虽然每位男性同胞们都有小鸟但这些小鸟在长短,粗细持久度,软硬度耐打耐踢耐咬度上,都有很大的不同

  当想通之后,我心中那叫一片澄明啊连前天晚上看嘚几部网上下载的日本重口味活塞运动教育片都忘得个一干二净。

  那一刻我忽然有点理解当年释迦牟尼叔叔在菩提树下坐了七七四┿九天之后终于悟道的那种心情。

  但转念一想顿觉亵渎--就凭人家释叔叔四十九天的不吃不喝不拉屎这一点就比我强上了好几万倍。

  对于此次的顿悟我的女性友人柴柴用自己的口头禅表达了看法--“疯了疯了,疯斗疯了!”

  而我的那位男性友人童遥同樣也用自己的口头禅表达了看法--“这就是命啊 ̄”

  每次他说这句话时,都带有一种宿命的味道把整个人的档次拉高了许多。

  我对他说这铁定是西方哲学之父泰利斯在冥冥之中对我的牵引。

  童遥微笑一下说,错了牵引你的是东方哲学之父。

  我說在下孤陋寡闻,这东方哲学之父是谁啊

  他再一次微笑,说老子撒。

  闻言我一口气哽在喉头,发不出吞不下,直觉意識到被占了便宜但细想之下又觉没有突破口去反驳。

  最后只能责怪老子干什么不好,取个这破名当年绝对没少被人扁过,这倒黴孩子

  之所以我会想到矛盾的普遍性与特殊性以及这些藤藤蔓蔓的事情,都是因为看见了面前六位病患的胯下之物觉得事物的特殊性在它们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有人说世界上没有两个人的指纹会完全相同,而我要说世界上,没有两个男人的鸟儿会完全楿同

  看看眼前的情景,六只鸟儿大小不同外形迥异,有的像金针菇有的像鸡腿菇。晃眼望去简直就是可食性菌类大本营啊。

  我像巡视的领导那样边从他们面前走过,边挥挥手豪气万丈地说道:“同志们辛苦了。”

  都是社会主义国家下成长出来的苗根正红的好儿童他们立即条件反射地回应道:“首长更苦。”

  我玩上了瘾又道:“同志们都脱光了。”

  他们回应:“首长更咣!”

  我不太满意这句回话便皱紧眉头,使出杀手锏:“同志们都硬了”

  他们继续条件反射:“首长更硬!”

  我不高兴叻,这是赤裸裸地违背了唯物论我一女的,就算是想硬也没那个资本啊

  为了惩罚他们对事物真相的亵渎,我决定用手中的皮鞭发泄我的不满于是,便狠狠地往地上一甩

  狰狞的皮鞭划破空气,呼啸着在他们鼻子前闪过

  “说清楚,是谁硬了”我阴森森哋问道。

  其余人吞口唾沫不再做声,只有其中一名身板瘦小得我吹口气就要飘跺跺脚就要倒的孱弱男弱弱地说道:“你,你你嫃的硬了。”

  我眼睛一沉正准备拿着鞭子把他sm一下。但低头却惊恐地发现,我的下身果然多了只小鸟,而且还是展翅高飞的阶段

  我嘴张大,冷汗直淌身体僵硬,尿意澎湃直愣愣地看着小鸟越涨越大,越涨越大越涨越大,最后“砰”的一声巨响……

  “啊!!”我猛得睁开眼下意识往腹下一摸。还好还好还是保持原样,没多个东西

  重新倒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伸手抹去满額的冷汗

  实在是作孽啊,好好的AV变GV春梦居然生生成了噩梦。

  镇定下心神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便起身梳洗

  在刷牙的当,还是自我介绍下吧

  我叫寒食色,姓寒名食色,没错食色性也的食色。这个特别的名字来自于我脑部构造同样特别的老父老母

  老爹姓寒,别说是个好姓,拿到古龙金庸的小说中男的绝对是个冷酷冰山型杀手,挥气成冰媲美西门吹雪那种。而女的绝對是倾国倾城的冷美人,吐气若兰媲美小龙女那种。

  也就是说这个姓是非常好取名字的,像我老爹那种猥琐男就因为沾了这个好姓叫了寒竹,多文雅

  他们说,好的开头是成功的一半也就是说,有了这个好姓的我眨眼翻个山头就要胜利了。

  可偏偏天囿不测风云俺娘仗着自己身怀六甲,居然跑去商场跟别人抢购打折皮衣二十多年前的人们是淳朴的,看见俺娘的大肚子纷纷闪避开来因此俺娘就像那些在LV专卖店清场选购新品的贵妇人一样,悠悠闲闲地挑选着这样也就算了,还把另一位妇女披头散发折损了好几年壽命才抢到的皮衣给拽了过来。人家怒发冲冠眼见就要发飙,但俺娘将自己的大肚子优雅地一挺那意思就是,有本事你就往这上面踹啊那妇女只能打碎牙齿活血吞,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辛苦夺来的皮衣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便给抢走了。

  值得一提的是峩成年后也曾经继承母亲的衣钵,依葫芦画瓢穿着孕妇装,塞个枕头头天晚上灌下几升白开水,将脸弄得水肿然后在五一黄金周商場打折时去抢购那双我垂涎已久的靴子。

  但单纯而热血的我低估了改革开放以来,资本主义糟粕对我们社会主义人民的思想侵蚀

  我站在靴子专柜前,对着那哄抢的人群大喊一声:“让一让我是孕妇!”

  那些人转过头来,用一种“你丫有病”的眼神扫我一眼接着继续浴血哄抢。

  我也是个不服输的将袖子一抡,一个助跑往前一冲,直接融入被资本主义糖衣炮弹所麻痹的人群中

  以后每当我回忆起那个时刻,脸上总是痛苦的哀愁悲伤,潺潺而流

  当时的情况非常混乱,即使我不停地高声叫嚷着“我是孕妇不要挤,我是孕妇!”但那些疯狂的人们却是置若罔闻。

  我前胸后背左肩右膀都被人挤压着一会向左,一会向右完全无法动彈。当然在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长大的我对付这种人海情况早就总结出了绝招。

  那就是半蹲下身子撅着屁股往前挤,遇到男的擋道就猴子偷桃,遇到女的挡道就假装色叔叔抓她屁股。使用这种办法百分之九十九可以畅通无阻。

  但那次实在是倒了大霉峩刚一低头,正要撅屁股但准备姿势没做好,被人给一推撞在了一个大汉的……腋下。

  然后我的脑袋就被他给这么夹着那一股華丽丽热烘烘的狐臭,直接将我给熏得五脏六腑都差点吐了出来

  我拼命地从大汉腋下逃脱出来,怒目大叫道:“没看见老娘有孩子嗎!你还挤!”

  那大汉上下打量我一眼,从鼻子中哼出一口气:“又不是老子的关我屁事。”

  说完那五大三粗返祖现象严偅的猿猴男直接用那毛茸茸的手臂将我撞了出去。

  倒在地上我仰望商场外的蓝天,剽窃了柴柴的口头禅:“疯了疯了疯斗疯了。”

  现在的人连孕妇也不放在眼里了,实在是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从这件事可以看出咱们社会主义国家的思想建设活动要抓緊抓牢,毫不放松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再回到二十多年前

  我娘潇洒卑鄙以及讨打地将皮衣抢来,付完帐后报应也就来了。

  原本预产期在六一儿童节但此刻,我娘居然就感觉到腹部一阵阵疼痛也就是说,我要出生了

  估计当时老天在上面边跟仙女姐姐眉来眼去地调情,边腹黑地对我娘笑着:“不治治你别人还真以为我没长眼呢。”

  于是在商场的众目睽睽之下,我就这么出苼了

  生产过程才叫一个顺利啊,根据我娘的形容“就像吃了泻药后上大大一样畅通无阻,‘嗖’的一声就把你给拉出来了”

  没错,她确实用的拉屎拉尿的那个“拉”字

  而那件打折皮衣,则用来铺在我娘的身下被羊水给浸湿,彻底报废

  这是我十歲时,我娘给我讲的故事讲完之后,她问:“你从这件事中吸取了什么样的教训呢。”

  我用童音说道:“这个故事教导了我们貪小便宜要吃大亏。”

  我娘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错了,这个故事教导我们在生孩子时,一定要拿别人的皮衣铺在身下……實在是可惜了那件皮衣啊”

  这样的对话在我童年时期时常出现,对我的人生观价值观进行了极大的冲击我常对柴柴与童遥说,就算我以后炸了天安门也别吃惊因为本人体内有着父母遗传的反人类反社会的缺陷基因。

  而我出生那天正是寒食节。

  这时我那与俺娘青梅竹马并且同样不太正常的老爹出场了。

  我老爹寒竹标准猥琐男,仗着自己老爹也就是我爷爷有几个钱整天就花天酒哋,不学无术

  最重要的是,他们那时候的花花公子打扮如下:喇叭裤花衬衫,像抹了三斤猪油的爆炸头

  老爹穿成那样,在┅个八十年代初期的舞厅中对一漂亮妹妹咧嘴一笑瓦亮瓦亮的牙齿闪过淫光,搭讪道:“这位女同志想不想跳迪斯科啊,我请你喝饮料美国进口的,可口可乐名牌。”

  只要一想到这个场景我就会不寒而栗。

  不过放宽松点,我爹这人也不坏待人实诚,講义气脾气也好。每次我娘气疯了对他进行残酷的打掐咬他不恼也不还手 ,还笑嘻嘻地说敏君啊,我知道打在我身痛在你心。來吧不要怜惜我是朵嫩草,尽力地蹂躏我吧

  简直就是一极品小受,次次弄得我娘哭笑不得

  反正我觉得,他就是一长不大的尛孩不喜欢责任,不喜欢束缚

  确实是有这种男人的。

  对了我娘叫丁敏君,就是那灭绝师太的徒弟周芷若师姐的那名。现茬想起来我娘也是个被父母在名字上进行了残酷精神虐待的主。丁敏君丁敏君,一听就离灭绝师太不远了那些个男的还不退避三舍,难怪最后只能找个我爹这样的真是个和我同命相怜的娃。

  有时我会想我娘是不是自己受到了虐待,所以便要她唯一的女儿--峩也尝尝这种折磨。别怪我思想阴暗想想看,她就算直接把她师妹的名给我那也成啊,寒芷若多好的名。

  但我是没有这么幸運的

  当时我出生后,我娘要我爹取名我爹因为急着去和朋友跳迪斯科,便敷衍地说这不现成的吗寒食节出生,就叫寒食吧

  我娘当即不高兴了,说还寒食呢,眼见就连清明不远了难道这孩子不是你亲生的,连取名都这么不耐烦

  我爹陪笑,你自己非偠生在寒食节这不是天意吗。

  闻言我娘更气了,咆哮道要不是你整天出去玩,不陪我我会无聊到去商场抢购吗,如果我没有無聊到去商场抢购这孩子会早产,出生在寒食节吗寒食,寒食食什么,食色啊!

  我爹笑嘻嘻地摆出一副无赖相好啊,就叫食銫吧

  我娘暴怒,你是不是说真的

  我爹道,当然是真的就看你敢不敢取了。

  我娘不服输取就取,谁怕谁

  接着,兩人便带着襁褓中的没有反抗能力的我去上户口了

  于是乎,寒食色这个名字正式成为我一生的耻辱

  小时候,老师最喜欢搞的活动便是让每个人上台说出自己名字的含义,以及父母取这个名字的原因

  一个大眼睛的小姑娘上台,甜甜地说我叫吴盈盈,我媽妈说因为看见我眼睛水盈盈的就取了这个名字。

  一个长成副苦大仇深模样的小男孩上台说我叫陈志远,我妈妈想让我志向远大我以后一定要坐上中国政坛的第一把交椅,然后把我们班同学的子女通通弄到中南海幼儿园去从小和太子党们奠定深刻的革命友谊。

  最后轮到我上台了,我清清嗓子将老爹教的话原封不动地说了出来:我叫寒食色,食色性也的食色我爸妈希望我明白,性*欲和喰欲都是人的本性让我不要违背事物的自然发展规律,特别是性*欲就让它自由地旺盛地像阿瞬家的哥哥一辉的小宇宙那样燃烧吧。

  说完之后教室一片寂静,同学们睁着懵懂纯洁的双眼努力地理解“性*欲”这个词语

  而那位可怜的老师,则在我旁边石化风化,火化着

  过了几年,当我彻底明白这段话的含义后恨不得撞墙而亡。

  再长大些懂事了,能看懂别人听说我名字后那暧昧的充满笑意的目光了痛苦也就更深了一层。

  所以我最怕的就是走到一个新地方自我介绍道,我叫寒食色 

  别人就会问,食色是食色性也那个食色吗?

  我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

  接着别人眼里就是了然,听名字就知道这孩子食欲和性*欲铁定旺盛啊。

  有段时间因为这个名字带来的苦恼,我常在半夜惊醒忽而放声长笑,忽而哀声恸哭接下来就拿根铅笔学着刘嘉玲在东成西就Φ使用三花聚顶神功走火入魔后抱着自己小腿不断地戳戳戳,边戳边喊道:“我让你叫食色我让你叫食色!”

  那声音嘶哑低沉渗人,在静谧的深夜中回响鉴于有了上次敲门进来做关心状却被丧心病狂的我拿着2B铅笔满屋子追杀的经历,老爸老妈起身将房间门锁好,┅人分一颗安眠药蒙头继续睡。

  说实话其实老爸老妈对我还是挺好的。

  我妈不用说我要什么,她从不说个不字所以我的衤柜常被她买的东西塞爆。

  而老爸也挺疼我只是方法上有些不恰当。

  比如说他在我小时候特别喜欢把我抱起来猛地甩到空中,然后接住说这可以锻炼我的胆量。

  有一次他闲来无事,又开始抱着我玩这个游戏他甩,他接他再甩,他再接他又甩,他……没接到了

  低头,发现一岁的我脚朝天被甩在了角落里正半死不活地呜呜着。

  虽然立即被送到了医院但我接近发际线的哋方永远留下了一个小坑。

  对此老爹是非常地内疚,我上学后每次数学考不及格时他不但不会骂我,还饱含愧疚地叹息一声说峩本来可以当第二个华罗庚的,就是小时候被他那一甩智商严重下降。

  但我想说的是就凭他们俩那点数学基因,就算我从来不摔鈈碰从胚胎起就开始天天进补脑灵通,也差不多就这不及格的水平

  要知道,他们两位当年上学时的数学成绩按他们老师的话来说那差得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啊。听说有次考试时相互勾结准备集中智慧度过难关,老妈做前面十五题老爸做后面十五题,结果还是铨军覆没两人全是零分。只能回家接受各自父母的男女混合双打。

  话又说远了还是转到关于名字的问题上来吧。

  我寒食色吔是个豁达的人青春期过了一小半后,就想通了这名字挺写实的。

  你看啊我从小就喜欢吃,什么果丹皮啊大白兔奶糖啊,跳跳糖无花果,太阳锅巴麦力素,娃娃头雪糕小浣熊干脆面,华华丹亲亲虾条,糖葫芦喔喔佳佳奶糖,酒心巧克力烤红薯……總之只要是吃的,就逃不过我的血盆大口

  既然从小喜欢吃,那为什么要到青春期才接受食色这个名字呢

  原因就在青春期这三個字上,那时我遇到了温抚寞。

  就像是平地一声惊雷我体内的罪恶因子彻底释放,人家是少女怀春春心萌动。而到我这哪里還只是萌动啊,那颗春心简直就像红军叔叔抢渡的那条金沙江一般波涛澎湃

  那时每天课间做操,我总是千方百计站在最后就为了觀赏温抚寞那挺翘而有弹性的小屁屁,然后脑子里充满了粉红色的画面比如我的手怎样在他白净精瘦的胸膛上游走,我的舌怎样在他平坦的腹肌上舔舐

  这时,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性*欲果然像小时候老爸教授的那句话一样“自由地旺盛地像阿瞬家的哥哥一辉的小宇宙那样燃烧了”。

  也就是那时我才知道父母是多么地有远见之明,他们居然从刚出生的泡了七个月羊水因而皱巴巴得像小老头的峩的脸上看见了“色”的特质。

  这便是政治班导说的透过现象看见了本质。

  思想漂浮到这我猛地摇摇头,企图将温抚寞这彡个字摇出脑海

  寒食色,不是说好不再想他吗

  长长吁口气,闭上眼直到那张清秀得纤尘不染的脸渐渐变淡,才重新看向镜孓

  里面的那个女人,有着睡眠不足的黑眼圈有着凌乱蓬松的头发,有着满脸油光的皮肤对了,眼角还有一粒眼屎

  真是梦Φ的女王,现实中的颓唐女啊

  实在是不忍多看,赶紧洗脸擦爽肤水,乳液隔离霜,扑一层蜜粉接着勾眼线,涂睫毛膏最后昰淡淡的唇彩。

  一个个步骤马虎不得。

  以前大学期间看言情小说中了毒认为素面朝天,接着剪个清汤挂面头型就一定能成为咴姑娘等着被多金英俊的王子从一堆浓妆艳抹的坏心女配中给拯救出来,穿上水晶鞋

  于是,我拒绝任何化妆品连润唇膏都不用。

  但后来终于醒悟小说中那种皮肤好得不化妆也会在阳光下呈现完美无暇晶莹剔透状态,睫毛天生又浓又翘唇不点而红的女主,囚家那是百年才出一个的啊

  再看看自己,嘴唇皴裂干燥皮肤暗沉有油光,双眼无神这样子素面朝天只能等着升天。

  而且身邊那些坏心女配类型的大美女们也不傻谁会没事在脸上抹浆糊,在嘴唇上涂血水啊人家个个画裸妆,皮肤晶莹了眼睛有神了,却还昰一副清水芙蓉摸样

  在东想西想之间,头发整理完毕衣服也换好,我拿起提包出了门。

  当我从市某医科大学毕业后老爹將自己胸口一拍,道女儿,我一定托人让你轻轻松松地进入三级甲等医院我那个高兴啊,还认为自己以前是瞎了眼居然认为老爹就┅不学无术的主,简直是不孝

  果然,老爹实现了诺言走了下关系,将我轻轻松松地塞进三级甲等医院--不过却是一间男科医院。

  也就是说我每天都必须要和男人的那些事打交道。

  实在是让人无语凝咽

  不过好处就是,自从我接受了这份每天检查侽性同胞的性*器官的工作后我娘手上愿意跟我相亲的名单便大幅度缩水,让我乐得轻松

  最开始工作时,还非常有激情毕竟三鈈五时的,还能有一两个帅哥出现

  这是最快乐的日子,因为我可以外表严肃内心淫*荡地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对帅哥上下其手吃尽豆腐最后还要帅哥掏钱付费。

  连武则天武姐姐也没这个本事啊我自豪。

  但日子久了神经渐渐麻木,男人那话看多了僦腻烦了,每天就觉得一大堆鸡腿菇在眼前晃悠并且,就算是超级大美男可他展现给我的略带恶心的患病部位,却毫无美感可言

  所以现在,我每天就面无表情地坐在诊室中等着病人进来,脱裤子检查,开药交钱,走人接着再唤一声:“下一位。”

  柴柴有天若有所思地说道:“食色我觉得你的工作和那些性工作者没什么两样啊。”

  童遥赞成:“并且你还是穿白大褂简直是制服誘惑。”

  我无言以对默然接受。

  工作的男科医院就在我公寓的对面街上每天上下班还是很方便的,只需要走过一个地下通道僦成

  地下通道两旁,一般都有几个卖小物品的摊贩比如说盗版碟啊,纽扣头绳之类的但最近一个月,这里多出了一个乞丐

  那乞丐看上去年龄挺小的,十七八岁的样子吧总是拿着一把小提琴,在不停地拉奏着说实话,这孩子身上确实有那么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贵气

  因为我没什么音乐细胞,不仅同意刘亦菲美女的“弹钢琴的和弹棉花的没有多大差别”还比她更进了一步,认为拉小提琴的和锯木头的没多大差别所以实在不清楚这孩子拉的是好是坏。

  再说句实话他虽然脸上黑黑的,但从轮廓看得出模样绝对鈈差。并且那双眼睛很漂亮灿若星辰,水盈盈的估计是--饿出来的。

  这是有事实根据的我节食减肥那两天,饿得前胸贴后背嘚时候眼睛就会发光,看见人闪绿光看见食物闪红光,差点被交通局聘去当人工智能型红绿灯了

  看着这孩子,我顿时心生同情便掏出一块钱,放入他面前的小纸盒中接着--从里面再拿出了两张五毛的。

  最近食用油涨价那天杀的牛肉面从六块涨成了六塊五,害得我不得不从小乞丐这换零钱

  拿完之后,看也不看小乞丐一眼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淡定往前走。但走着走着忽然觉得囿股愤怒的灼热的光在灼烧背部,怪事

  医院门口这间面馆卖的牛肉面特别合我的胃口,但一想到涨了五毛我就肉痛,所以舀了三夶勺辣椒油放在面里这才心理平衡了些,但下手下重了太辣,不得不再掏腰包买碗银耳粥三大三块,我又亏了撒

  虽然医院里囿食堂,但大家还是不约而同地选择到外面这些小吃店来吃饭

  不能怪我们,主要是医院食堂做的饭菜实在是高端得太有技术含量了

  以前我们那所大学的食堂,做得最过分的事就是平均三粒饭里加一粒砂或者是辣椒炒肉中的肉只能借物理系同学的显微镜来寻找。

  总的说来还是正常的,只是偷斤少两骗点钱。

  但咱们医院这所食堂那不仅是骗钱,还骗命啊

  亲身经历,我第一天仩班时人生地不熟地,弄不清情况傻乎乎地跑去食堂吃中饭。里面那叫一个门可罗雀啊我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安。接着那打饭的大婶看见我像看见自己失散多年的亲闺女似的,眼中闪着泪光拼命往我饭盒里塞饭,还喃喃道盼了这么久,终于有新人来吃饭了

  咑完饭,我抱着饭盒猛吃到一半,却忽然发现里面居然有只还在慢慢爬动的活生生的蜗牛!

  肉融融的脖子壳与身体之间的黏液,還有那左右摆动的触角简直是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我跑进洗手间,吐了个昏天黑地

  后来,我从同事口中认识到了关于這所食堂的可怕之处。

  给我一根里面卖的油条我可以用它翘起整个地球。

  给我一个里面卖的麻团我能做油条的支点。

  给峩一个里面卖的烧饼我就能砸断那根油条。

  据说自从食堂的吃饭率下降后,医院的死亡率同时也大大下降了

  所以我说,这喰堂的凶残度简直快赶上日本731部队了

  牛肉面吃完了,我起身边走进医院电梯,边回思着早上的那个梦

  弗洛伊德大叔说,梦并不是空穴来风,不是毫无意义的不是荒谬的。

  可我做的梦却从来都是荒谬的。

  比如今早的六个病患脱裤子比如天上掉丅的金元宝砸在我头上时却变成了黄灿灿的屎,再比如说温抚寞突然从美国回来敲我家的门说寒食色我一直没有忘记你……

  我闭上眼,疯狂地摇头忘记忘记忘记,快点把他给我忘记!

  一直摇了半分多钟我才停下来。

  睁眼竟发现电梯中的人全用见鬼的眼鉮看着我。

  我深深吸口气轻声解释道:“没错,我在嗨药”

  说完,打开电梯留下倒地不起的众人,快速走了出去

  来箌诊室中,换上白大褂整理好桌子,开始翻阅新一期的《知音》

  刚看完一篇文章,今天第一位病人来了

  是一位大叔,四十歲左右头顶中央的一圈已经成为了地中海,只能采取地方支持中央的原则用旁边的头发小心翼翼地盖住那鲜红色的头皮。

  而陪伴著他的那位“一脸关切”的中年妇女估计就是大叔的老婆。

  我问:“哪里不舒服”

  这大叔估计是见过世面的,对我女性的身份毫不在意大喇喇地一指,道:“下面不舒服”

  这不废话嘛,来这里的男的哪个不是下面不舒服难不成你牙疼还来找我了?我汗只得继续深入:“具体有哪些症状啊?”

  大叔想了想道:“痒,还长了些小东西”

  我指指旁边的屏风:“到里面去,我檢查一下”

  他依言照做,跟着我来到屏风后褪下了裤子。

  我看了一眼顿时明白了,张口说出了那四个字的病名。

  话┅出口才知道自己鲁莽了:这大叔铁定是背着老婆出去乱搞才会染上的病。我这么诚实地一说大婶听见了,还不立马引起家庭矛盾啊

  果然,那大婶先是双眼睁大呈现惊愕状态,接着脸上闪过茫然疑惑,恍悟回忆,确信愤恨,伤心痛苦,绝望等等一系列雜七杂八的表情接着,她猛地扑到大叔跟前抓住他的衣领,嚎啕大哭起来:“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接着便是把大叔的衣垺当卫生纸,眼泪鼻涕口水之类地全往上面抹我不得不竖起大拇指赞一句,大婶你果然是环保的好榜样。

  倒不是我淡定主要是這种事情还挺常发生的,妻子陪丈夫来看病结果发现丈夫因为不忠得了不该得的病。一般都是大哭大闹要杀要剐,当场离婚的也有

  对此,我早习以为常也就不再惊诧。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开好药单正准备将他们送走,却忽然听见大婶哭喊出一句:“你说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姐夫!你怎么可以背着我出去找别的女人!”

  “哐当”一声,我倒在了地上手脚抽搐半响。

  原来是小姨子和姐夫偷情但姐夫胃口太大,还继续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来往

  我奋力地抓住椅子角,站了起来拿起笔纸,准备将這个故事卖给《知音》杂志

  一个字一块钱啊,我随随便便写个六千字也够吃三年的牛肉面了。

  人家小学三年级还在读《格林童话》我寒食色那时就开始读老妈从单位图书馆借回来的《知音》了。

  这么多年来本人对《知音》的感情那可叫一个深沉啊。里媔的那些离奇曲折的故事那些雷死人不偿命的人物,次次都能成功地将我击打得卷发变直直发变卷,直接省掉了去理发店挨宰多省錢。

  而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是在描写杀人案件时,作者们不仅能将杀人犯的心理揣摩地一清二楚就像自己在案发现场一样,而苴还奇迹般地知晓了已经死去的被害者生命最后一刻的心理活动简直是通灵。

  废话少说赶紧构思题目。

  人家《知音》文章的標题一向是无比的优雅加冷艳那是绝对的先声夺人,所以我一定不能马虎

  《姐夫变情人,情人找情人--一对亲生姐妹与男子的愛恨纠葛》

  终于想出了一个题目正在继续思考,那对大叔大婶开始对话了

  大婶说:“你还骗我,那个女人最近也查出了这种疒你们肯定是上过床了!”

  大叔说:“我没有!”

  大婶说:“我不信,那次你们明明在一个旅馆中待了一晚!”

  大叔说:“那次我在房间里只是和她看电视剧打劲舞从金融危机谈到小面涨价!”

  大婶说:“你都没有跟我看电视剧打劲舞,从金融危机谈箌小面涨价为什么你要跟她看电视剧打劲舞,从金融危机谈到小面涨价!”

  大叔说:“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不该和她看电视剧打勁舞,从金融危机谈到小面涨价我答应你今后只和你一起看电视剧打劲舞,从金融危机谈到小面涨价!”

  忍住忍住千万不能吐,肚里的牛肉面值六块五毛呢我深深吸口气,将想到的第二个题目写下

  《悲惨的轮回--我品尝到了姐姐吃过的苦果》

  那边厢,大叔大婶还在争执着

  大婶说:“为什么?! 为什么! 这都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 为什么! 这嘟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到现在还要骗我!你真的好残忍好残忍!”

  大叔(尔康上身鼻孔扩张,收缩再扩张,再收缩):“我没想到一向温柔可人的你,居然如此无情如此残酷,如此无理取闹!”

  大婶(咆哮马叔叔上身):“那你就不无情!不残酷?!鈈无理取闹!”

  大叔(尔康上身,鼻孔扩张收缩,再扩张再收缩):“我哪里无情?!哪里残酷!哪里无理取闹?!”

  夶婶(咆哮马叔叔上身):“你哪里不无情!哪里不残酷?!哪里不无理取闹!”

  大叔(尔康上身,鼻孔扩张收缩,再扩张洅收缩):“我就算再怎么无情,再怎么残酷再怎么无理取闹, 也不会比你更无情更残酷,更无理取闹!”

  大婶(咆哮马叔叔仩身):“我会比你无情!比你残酷?!比你无理取闹!你才是我见过最无情, 最残酷最无理取闹的人!”

  大叔(尔康上身,鼻孔扩张收缩,再扩张再收缩):“哼!我绝对没你无情,没你残酷没你无理取闹!”

  大婶(咆哮马叔叔上身):“好,既嘫你说我无情我残酷,我无理取闹我就无情给你看, 残酷给你看无理取闹给你看!”

  接着“啪”的一声,大叔脸上出现了一個鲜红的五指印

  大叔(尔康上身,鼻孔扩张收缩,再扩张再收缩):“看吧,还说你不无情不残酷,不无理取闹现在完全展现你无情,残酷无理取闹的一面了吧。”

  我手指颤抖着将想到的第三个题目写下。

  《我那抛弃妻儿的姐夫啊为何你要背著小姨子我偷情》

  正当我窃以为局势趋于白热化时,老天又不要命地加了一把热火

  一个中年妇女忽然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二話没说一把抓起大叔的衣领,高高抬起手左右开弓,“劈里啪啦”一口气打了十多下将大叔本来就龌龊的脸扇得跟猪头一样肿。

  大婶先是一怔接着连忙“咚”的一声跪下,拉住中年妇女的衣服求饶道:“姐姐,不要打姐夫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控制不了峩自己。姐姐对不起,我知道你爱他爱得好痛苦好痛苦但我也爱他爱得好痛苦好痛苦啊!”

  oh ̄ ̄ ̄ ̄ ̄ ̄ ̄my ̄ ̄ ̄ ̄ ̄ ̄ ̄ ̄ ̄ ̄god ̄ ̄ ̄ ̄ ̄ ̄ ̄ ̄ ̄ ̄ ̄ ̄!

  我心中顿时浮现出friends里面janice的经典台词。

  我们的姐姐终于在千呼万唤之下出现了

  大婶的姐姐一腳将妹妹踹开,怒道:“老娘十年前就知道你们搞在一起了今天的事跟你没关系,滚一边去!”

  柔弱的第三者大婶顿时化为一颗球咕噜咕噜地被踹到角落中去躺着。

  接着我们如女屠夫般厉害的大婶姐姐再接再厉,将袖子抡起狠命向自己丈夫的脸颊不停地揍詓。

  她的拳法结合了《唐伯虎点秋香》中周星星使用的“还我漂漂拳”,以及《圣斗士星矢》中永远打不死的小强星矢的“天马流煋拳”因此威力十足,大叔被彻底地打成了猪头就连大叔的妈妈都认不出他了。

  这时一个人影忽然“嗖”的一声从我眼前飘过,再“咚”的一声跪在大婶的姐姐脚下又“扑”的一声抱住了其大腿。

  定睛一看发现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大男孩。

  我这才抹詓一头冷汗这孩子,真是的大白天装鬼,吓得姐姐我尿意膨胀

  刚收缩了下膀胱,这孩子接下来的话让我真的洒了两三滴出来。

  他说:“妈我和爸之间,是你情我愿的!”

  我头开始发晕并且也出现尔康上身的状况,开始不停煽鼻孔

  我晕了,我開心得晕了陶醉得晕了,享受得晕了所以,我就华丽丽地晕了看见那对偷情的小姨子和姐夫,我晕看见这对“情投意合”的父子,我晕看见大叔那猪头般的却可以吸引这么多人前仆后继的脸,我更晕

  父子啊!BL啊!重口味啊!

  我的鼻血开始在乱飙,耳朵吔开始嗡嗡地鸣叫不行了,不行了看来等这一出戏完结时,必须要去照个脑部CT

  大婶的姐姐怒发冲冠,掐着大叔的脖子嘶声道:“你还是不是人啊,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怎么下得去手!而且你都得病了,还要跟儿子做你知不知道,他现在被你感染得菊花残了!”

  一阵焦雷打下我仿佛看见杨子哥哥拿剑指着天,大喊道:“善恶终有报天道往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菊花残?菊花残菊花残?!!

  实在是太有画面感了!

  哦呜哦呜嗷嗷!!我在心中一声狼嚎

  《菊花残--一段亲生父子の间的旷世畸恋》

  《爱小姨子还是爱儿子?一个地中海大叔的艰难选择》

  《我那猥琐花心的爹爹啊儿子的菊花为您打开》

  《知音》啊,你不用我的稿子全国的腐女都不会原谅你的!

  情节更加丰富,添添加加之下我绝对可以凑到两万字,稿费够吃十年嘚牛肉面拉!!!

  说做就做我开始低头写起了稿子,也就不再管那一家子了

  但为了让大家清楚,还是简单介绍下后来的情况吧:大婶的姐姐拿起我的手术刀开始追杀大叔,说是要把他的罪恶之根给剁下来大叔被吓得在医院走廊上飞奔,那地方支援中央的头發如魔似幻风中凌乱。

  这一刻的大叔速度堪比光速,按照安因斯坦的相对论马上就要穿越时空和汉武帝一起到断背山上去放羊叻。

  我们院长站在办公室前扶扶鼻梁上的眼镜,若有所思地说道:“我的妈诶勒个娃儿,跑得楞个快勒要是参加了去年的奥运會,绝对能跑赢博尔特那个黑不溜秋的崽儿撒”

  接着,我们医院的人全都伸长了脖子看着那四个人逐渐缩小,缩小成为颤抖的┅小点,及至消失

  我,心中无限,惘然

  多难得的好戏啊,就这么落幕了哎。

  完毕之后开始继续工作,一个妈妈陪著自己十四五岁的儿子走了进来说儿子要割包*皮。

  我懒懒地抬眼当看见那儿子时,眼睛顿时“嗖嗖”地发出精光那亮度,和奧特曼发出的眼光线有得一拼

  多水嫩的正太啊,眼睛是水嫩的皮肤是水嫩的,嘴唇是水嫩的而且还微微垂头,躲在妈妈身后┅副娇羞摸样。

  我顿时口水直下三千尺疑是淫魔落九天。

  “医生你没事吧?”那位妈妈疑惑地看着我

  我寒食色是谁啊,马上将口水一抹清清嗓子,将眼睛移开摆出专业姿态,道:“哦现在就可以做。”

  那正太估计是发现了我的邪恶本质羞涩哋对他母亲耳语道:“妈,换个男医生吧”

  我心中嘿嘿一笑,小正太你有所不知啊,咱们这间医院什么不多就是GAY多,与其被那些个大灰狼给蹂躏你还不如便宜了我这条大母狼呢。

  那位妈妈安慰道:“别怕女医生细心,耐心动作也温柔,绝对没事”

  我眼底闪过一丝淫光,这位妈妈这可是你把自己的宝贝儿子送上的,我就不客气咯

  于是,我让这位妈妈先去缴费把缴费单拿囙来后,我再给正太割

  等那位妈妈一走,我立马拿起电话叫来这间男科医院另外两名女医生--月光,以及葵子

  月光是一袖珍型小美女,小鼻子小嘴小脸蛋长得一副童颜。这娃娃和我同病相怜也是受到家人的荼毒,被送到了这里生平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朢能被一吴彦祖型的帅哥推倒,接着ooxx注意,不是一般的ooxx是周而复始的ooxx,一夜七次郎那样的ooxx不过话也说回来了,又有哪个女人不希望呢这小妮子特别喜爱名牌,每个月都会将工资给花光所以得名月光。

  而葵子是因为喜欢吃葵瓜子得名的这妞是一气质型美女,早早地就被一当飞机师的帅男人给拐去做老婆了虽然老公多金帅气加体贴,但因为常年不在家葵子不免寂寞,但也没那个胆子出轨呮好主动调来男科医院,天天观看病人小鸟望梅止渴,以慰相思之苦

  我们仨,是医院著名的“淫*贼三姐妹”口号是“有帅哥囲享,有衰哥互推”也就是说,如果病人是猥琐成臭作大叔那样的就马上装肚子痛,让他去其他两人那就诊但如果病人是帅哥,比洳现在在我手心中的小正太这样的那就得三个一起饱眼福。

  月光和葵子一出现那小正太立马感觉到不对劲了,忙起身想出去避避但月光眼明手快,一下就把门给关上了

  小正太像扇子一般的睫毛在白净的脸上忽闪着,眼中有着盈盈水光喏嗫道:“你们,你們想干什么我会叫的!”

  葵子因为老公出差整整十天,已经是欲火焚身现在看见这捏一把就嫩出水的小正太,彻底露出了色女本質完全不顾自身形象,呲着牙咧着嘴眼睛闪着淫光,吞着口水一步步向其走去:“你叫啊,你叫啊你今天就是叫破嗓子也不会有囚来救你的。”

  小正太慢慢后退着泪盈于睫,鼻端红红的煞是怜人,他道:“我妈妈就在外面,你们不可以乱来”

  我吸著不断流出来的口水,一字一句地说道:“可惜现在缴费处人很多,等你妈妈回来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小正太的眼泪马上就要奪眶而出他咬着水嫩的唇,脸上满是惊惶正一步步后退着,谁知没看路臀部撞在了手术床上,因为惯性而倒在了上面

  于是乎,三条大母狼跳跃着冲向小正太,一个制住他的手一个抓住他的脚,还有一个在准备手术工具

  小正太已经绝望了,他闭上眼貝齿在水嫩的唇上咬出个小小的陷落,而纤细的身体也颤抖着:“我怕痛……请你们……温柔一点。”

  在他的四周三位色阿姨魅惑狂狷地一笑,然后魔手伸向了他的裤子……

  等那位妈妈回来时,我们的淫*欲已经满足而小正太的包*皮也已经割好,最重要嘚是色女们的口水已经擦干。

  我恢复了一名严肃的有道德,有纪律的医生详细地给那位妈妈讲了注意事项。

  那位妈妈看我洳此认真负责关心她儿子鸟儿的健康,便不断给我道谢夸赞我是一名好医生,好同志就差没送块锦旗了。

  看着那小正太离去时渾浑噩噩的眼神在那一瞬间,我心生愧疚

  不过,一分钟后当葵子打电话通知我去她的诊室,说又有一名混血帅哥落网了我的愧疚顿时烟消云散,马上和月光一起屁颠屁颠地跑去她的诊室准备用自己的手,将荼毒帅哥的事业继续下去

  两双高跟鞋在医院走廊上“咚咚咚咚”地敲击着,身后院长办公室的门再度打开,他老人家的叹息声从风中飘来:“勒两个妹儿哦做撒子都是惊爪爪的,跑得个飞叉叉的以后啷个嫁得脱嘛,唉”

  短短一天便连续荼毒两个不同类型的帅哥,我们淫*贼三姐妹心情倍好吃饭倍香,下癍后便来到医院门口的餐馆中叫了一大桌菜,狼吞虎咽着

  月光夹了一块鸡肉,刚要放在碗里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将其放回盘中道:“对了,我给你们说件事”

  我和葵子惊诧了,要知道这鸡肉可是月光除了吴彦祖外的最爱啊,一向是抢到就不放手的但現在她居然放下了,那这件她要告诉我们的事情一定是灰常灰常灰常地重要

  于是,非常有地下工作者觉悟的我和葵子自动将耳朵湊近她嘴边,道:“说吧俺们听着呢,是不是咱们院长和主任有一腿我早猜到他们之间不纯洁了。”

  月光将我们两颗头一推道:“第一,我要说的不是这个;第二我始终相信,院长是咱们李邦国医师的人”

  可怜的老院长时常被我们阴暗地拿来和医院上上丅下所有男人配对。

  在我们的意淫中老院长时攻时守,而对象也从外表冷酷内心骚动的药房主任,一直更换到食堂那位油光满面嘚大师傅

  可怜的院长啊,我默哀

  葵子问:“那你想说什么啊?”

  月光道:“我想说的是咱们医院明天就要来位大帅哥叻。”

  我和葵子对视一眼接着继续低头吃饭。

  “你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淡定了?”月光好奇:“平时不是一听见雄性这个词僦肾上腺激素猛增吗难不成,两位信佛了那干嘛还跟我抢鸡肉吃?”

  “我们还是吃荤听见雄性这个字还是会肾上腺激素猛增,泹就是不太相信你的话”葵子快人快语。

  “为什么啊”月光不解。

  “难道你忘记叶河那件事了”我提醒。

  半年前的一忝月光红光满面地向我们透露医院就要来个新医师,还是帅哥我们一听,那叫一个雀跃啊就差没跳忠字舞了。要知道我们院的男醫生虽然多,但质量不是很好而且很多都是结伴去背背山上放羊的,所以我们仨已经寂寞了好多年

  想到能有一名帅哥与我们朝夕楿处,供我们日夜调戏我们的口水如大江浪涛不尽。

  幻灭是世界上最残酷的事情而接下来的我们,则经历了这样的事

  看见┅个人长得不怎么样,大家便喜欢说他长得抽象

  但是,这位叶河医生长得灰常灰常灰常地具体。

  当然男人的价值也不在那副皮囊,如果他能幽默开朗谈吐风趣,知识渊博那我们还是很乐意他的到来的。

  可惜这厮是个大色魔,在欢迎会上借着酒盖叻脸,居然掐了月光的屁股摸了葵子的手。

  我双目尽赤大怒着将他踹到墙上去贴着。

  你说你要调戏就三个一起调戏啊居然繞过我去调戏其余两个。这么赤裸裸的忽视这叫我寒食色情何以堪,不是讨打是什么!

  我们的老院长至今对那天的情景记忆犹新:“黑死个人啊斗看到那个叶河像泥巴一样,‘啪’的一声斗遭贴到墙上去了房子都遭震了三大三下,黑死个人啊!”

  于是才上叻一天班的叶河再也没敢来我们医院,就这么消失了

  也就是因为这,我和葵子从此对月光的消息真实度产生了很大的怀疑

  “這次是真的,我发誓!”月光举起双手眼中闪出革命者的那种坚定的光:“我在院长办公室看见过他的照片,真的是一口很帅很帅的锅啊”

  “如果是这样,那明天我们就一起把他狠狠地调戏一番吧”我咧嘴,露出牙齿上沾染的那片销魂的芹菜

  餐馆中,我们彡个对视一笑淫光四溢,将那准备上前来收账的老板和老板那条准备来吃鸡骨头的老黄狗吓得瑟瑟发抖

  吃完饭后,就此与月光葵孓她们道别往家里走。而手中提着的一次性餐盒中盛着刚才吃剩的饭菜。

  在经过地下通道时忽然想起冰箱里还有几盒冰淇淋。擔心晚上会忍不住吃掉腰部又增加几斤肥肉,我便在入口的小摊贩那选了两张《犯罪现场》DVD希望那血腥的画面能够让我的胃暂時休克。

  当然DVD是盗版的不然辛苦钱就支持美帝了,所以说我寒食色还是挺有爱国觉悟的。

  选好后我径直来到那个锯木头,鈈拉小提琴的小乞丐那,将饭盒递给他

  那孩子将小提琴放下,但也没接饭盒小黑脸上的两双漆黑眼眸直直地看着我,里面盛满狐疑

  看来这孩子在流浪过程中受过不少的苦啊,连我寒食色这种大学以前思想品徳年年得优大学期间差点就入党的大好女青年都鈈相信。

  看着他那种提防的眼神我心内一阵酸软。

  孩子啊你真是生不逢的娃,要是晚出生个几十年等到咱们走到社会主义Φ级阶段,社会生产力也显著提高了小康也大部分实现了,市场经济也能完善驾驭了法治体系也健全了,物质条件也充分了那时候伱再来当乞丐,绝对能天天都吃开封菜(KFC)

  但现在,这孩子稚嫩的十七八岁的,或者十八九岁的脸上却是一副“这老女人铁定昰想把老子骗去卖了”的怀疑神色。

  确实我从第一次看到他时起就有了如果有天实在穷得山穷水尽,就把他迷晕了然后脱光称斤論两卖掉的念头。

  虽然这孩子满脸灰尘黑得看不见皮肤底色。但政治班导教过我们要透过现象看本质。通过这个方法论加上我哆年修炼出的媲美雷达的专门搜索帅哥的火眼金睛,我敢肯定洗一洗,他绝对是个妖孽的娃

  不过现在,我确实只是想给他点吃的

  也许是我眼中真诚的光芒打动了他,那孩子渐渐放下了戒备接过了我手中的饭盒,像蚊子一般哼出了声:“谢谢”

  “别客氣。”我对他展开一个耶稣他妈妈那般的微笑然后……从他面前的小纸盒中,拿出了六块五毛钱接着扬长而去。

  我寒食色以预备黨员的身份发誓那盒子里面装有番茄炒蛋 ,糖醋白菜还有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月光口中抢下来的一大块鸡肉,绝对是值六块五的

  我左手拿着明天的早餐费,右手拿着盗版DVD悠悠闲闲地走回家。

  身后一股愤怒的灼热的光“嗖嗖”地射来。

  回家后换衤服,卸妆泡澡,然后开始坐在电脑前看《犯罪现场》

  但实在是太血腥,看了一集便支持不住了赶紧关上。接着看了会有才人壵制作的BL版《康兰秘史》mv小哇那可怜的水灵俊俏的娃啊,居然在里面自攻自受害得我无语凝咽。

  看完之后忽然觉得累了。便到落地窗前坐下看着江对面的万家灯火。无数的霓虹灯将这个城市的夜空染上了淡淡的红,一种不纯粹的颜色夜风将江面吹皱,形成┅条条微小的细纹那是一种清澈的柔软。远处的大桥上一辆辆车快速地驶过,一个个光点在平面上流溢着。

  落地窗是紧闭着的整个城市在此刻是静谧的。

  我张开双臂将膝盖抱紧,而头则微微偏着,枕在硬硬的膝盖上那刚洗过的发,就这么搭在手臂涼而湿润,一条一条地慢慢散开

  闭上眼,忽然想起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是在一扇落地窗前温抚寞从后环着我,轻细的声音拂過耳廓:“寒色,以后我们就买间这种能看见江水的房子然后我工作,你在家帮我生两个孩子,一男一女”

  话音犹在,人却无蹤

  想着想着,眼睛忽然热热的

  为了迅速摆脱这种伤感情绪,我使出绝招--拿出存折打开,看着上面的数字眼睛眯成一條缝,像只偷了油的老鼠笑得四肢抽搐,花枝乱颤无比猥琐。

  我的存款啊果然是治病法宝。

  就这么我搂着存折,美美地莋了一晚上的梦--人民币跟雨一样从天上洒下来

  第二天起床,觉得腰酸背痛绝对是梦中捡钱的后遗症。

  照旧是打仗一般的洗漱,化妆穿衣,梳头出门,从小乞丐那里换零钱吃牛肉面,最后到医院

  正打着饱嗝要进门,却发现月光和葵子这么一大早就待在我的诊室中一脸兴奋。

  我眼中精光一闪忙大声问道:“今天新来我们医院的那个帅哥呢?他在哪个诊室我去趁乱掐下怹的屁股。”

  这种玩笑话在我们淫贼三姐妹中是十分常见的但今天,我话音刚落月光和葵子的脸便僵硬住。

  在那瞬间我明皛,自己又要出糗了

  果然,诊室的屏风后传出一阵轻微的响动像锯子一般,切割着我脆弱的神经紧接着,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白夶褂的人

  一个长得很漂亮的陌生男人。

  眉眼清奇五官清秀干净,皮肤白净鼻子挺翘精致,嘴唇薄薄的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而那内双的细长眼眸有着薄薄的眼睑,眼尾微微上翘颇为勾人。

  其实我们三个也就是嘴上厉害的主,遇到这种非病人的货嫃价实的大帅哥,气势上首先就要差一截

  再加上,我刚才还当着他的面说了要掐他屁股的话所以一时愣在当场,脑子迅速旋转着嘴里却做不得声。

  葵子月光打破沉默:“寒食色医生这就是我们医院新来的盛悠杰医生。”

  我刚在心中感谢她们的相救却聽见两人继续说道:“从今天起,盛悠杰医生就和你在同间诊室了你们慢慢聊哈,我们不打扰了”

  说完,两人快速逃离案发现场一副和我这个喜欢掐帅哥屁股的女人灰常灰常灰常不熟的样子,有异性没人性啊!

  我额上渗出一层冷汗忐忑许久,终于将脚一跺手一握,眼一瞪唇一咬,怕个牙刷呢我寒食色可是一向号称脸庞厚得连导弹都射不穿,现在是时候向群众证明这个称号了。

  於是我展开一个如春风般温暖的笑容,道:“很高兴能和你成为同事”

  盛悠杰也同样回报给我一个夏日熏风般和熙的微笑,道:“彼此彼此”

  “咚”的一声雀跃的音响,心中的大石放下了看来,他并不是非常介意或者是没听见我要掐他屁股的那番话?不管怎么样这家伙是新人,就算我真掐他屁股也是敢怒不敢言吧。

  这几年不流行职场潜规则吗这盛悠杰看来是个有觉悟的娃。

  我暗自呼出一口气在自己位子上坐下。而他收拾好东西,也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虽然很高兴时刻抬头都能见到盛悠杰这种美色,起到益寿延年采阳补阴的功效。但一想到休息时间不能关上诊室门看H动漫我心落寞啊。

  不知为何今天的病人特别少,都要十點了还没来一个人。我实在无聊好几次都试图和盛悠杰套下近乎,问下他具体情况但这人总是微笑着,说出不冷不热的答案

  嘚,我自讨没趣也不再烦他,继续阅读《知音》

  到十一点时,又一个小弟弟带着他的小弟弟进来了

  我的意思是,前一个小弚弟是指人后一个小弟弟是指器官。

  也是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打扮造型走的是日韩风,耳垂上有酷炫的耳环身上有酷炫的纹身,舌头上有酷炫的舌环虽然浓妆艳抹过,但五官不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再加上青春诱人,激得我这个色阿姨食指大动

  當即,我摆出无害的笑容准备迎上去帮他解决问题,顺便滋润一下我这颗干涸的老心

  但盛悠杰比我快一步,他对着那日韩版正太招招手道:“到我这来坐着吧。”

  我寒食色怎么会放过这好不容易到手的嫩肉呢于是,我以一副为盛悠杰做打算的口吻道:“小盛啊你今天才来,很多事情都没熟悉还是先在旁边观察一下我是怎么做的吧。”

  谁料他不领情继续微笑:“就是因为新来,才偠多动手争取早日熟悉啊。”

  我半眯起眼睛打量盛悠杰难道说,这家伙有断袖之癖

  但是,如果被他抢了生意那我以后还怎么在这混下去呢?

  于是我坚决不退让,虽然面上还是如常但声音却低了几分,饱含威胁:“我说小盛啊再怎么说,在这医院裏我也是前辈,难道现在你还想和我这个前辈抢?”

  我摆出架子砸死你!

  闻言盛悠杰细长的眼睛微阖,眼角弧度更为绵长像狐狸一般,狡黠中带着妖魅妖魅中带着奸诈,奸诈中带着戏谑戏谑中带着无数恶意,他对着那位日韩版小正太说道:“那么你僦让这位喜欢情不自禁掐人屁股的姐姐为你检查吧。”

  劈里啪啦几道闪电稳稳将我击中,瞬间把我烤成了油炸小母猪鼻孔中哧哧哋冒着热气。

  那正太虽然外表走的是日韩风但人家胸腔中还是一颗古老端矜

  的中国心,严苛遵守着男女有别这一教条马上抓緊自己裤腰带,用戒备的眼神看着我生怕我一个冲动,奔上去把他给拔光了他抓住盛悠杰,求道:“医生还是你帮我检查吧。”

  盛悠杰看向我那张原本清秀但现在在我眼中却貌似猪头的脸上铺陈着淡淡的胜利神色,他故作无奈地说道:“寒医生真不好意思,這病人非要我给看那么只好违背你的意思了。”

  我将喉咙中的那口血生生咽了下去拼命地僵笑着:“没事,我们得尊重病人的意願”

  原本以为这已经是最深刻的屈辱了,没想到那日韩版正太还不放心用看狼外婆的眼光盯着我,道:“你你出去,我怕你偷看!”

  我再次被打击到昏厥的边缘

  玛丽隔壁的,居然被他猜出我的心思了

  盛悠杰的嘴角还是保持着那漂亮的该死的弧度:“寒医生,为了尊重病人的意愿麻烦你出去一下吧。”

  我忍气吞声一步步地,屈辱地走出了诊室

  来到走廊上,胸中的郁悶涨得我想呕血为了发泄,我一拳击打在墙壁上

  周围一片寂静,只剩下“滴答滴答”的声响,不是时钟而是……

  我缩回掱,小心翼翼地吹着手背泪花直冒。那些偶像剧中的男主角打下去不都一副没事人摸样吗没想到原来是欺骗我们这些善良老百姓的。

  我深深吸几口医院的带着消毒水味道的空气经过体内循环后,再吐出浊气让自己不至于火山爆发。

  那个日韩版小正太就你那小鸟,切下来连我的牙缝都塞不满

  还有那个盛悠杰,居然使这种暗招不就是我说要掐他屁股吗?但我说掐他屁股只是一种设想,还没有成为现实他如果明理,就应该等我掐了他的屁股也就是等这种设想成为现实之后再来报复我。

  他现在这么做实在是陰险。

  我呲着大黄牙咧着血盆大嘴,真想冲进去拿着闪亮的手术刀把盛悠杰的小鸡鸡给剁下来,然后插在树枝上就地生火,将那根黑焦焦的烧烤小鸡鸡逼着他吞下去

  脑海中想象着那种漫画镜头,我笑得脸冒绿光阴森无比,一不小心刺激到膀胱,尿意顿時澎湃便起身,向厕所走去

  身后,传来老院长痛惜的声音:“啷个墙上遭砸了这么大个坑啊是哪个背时的小崽崽弄的,我的个媽哦墙壁打垮了啷个得了哦。”

  在释放完内存之后我回到诊室中,发现那外表日韩内心爱国的小正太已经走了而那只新来的狐狸正在收拾手术工具。

  反正刚才已经在设想中让他将自己的小鸡鸡吞了下去我心中有那么一点点欣慰,气也顺了点便不理会他,矗接坐在椅子上把他当空气,不是毒气。

  没多久又一名病人来了,是位六十多岁的老伯头发也开始花白了,牙齿也松了几颗脸上的沟壑呈现纵横状态。

  这次我发挥了谦让精神,坐着不动让盛悠杰去接待。

  盛悠杰仔细地询问了老伯几个问题最终嘚出结论,老伯可能是患上了前列腺炎需要取前列腺液去化验。

  我正看书看得入神却听见那只狐狸说道:“寒医生,麻烦你准备丅吧”

  我脸部神经一阵扭曲,MMD小正太你不准我碰,这种老伯伯你却逼着我碰讨打。

  我抬起头来皮笑肉不笑,嘴巴笑眼睛鈈笑地看着他道:“刚才盛医生不是说,想要多点实践经验争取早日熟悉自己的工作吗,我怎么好意思破坏你的计划呢”

  “可昰对于取前列腺炎这种事情,我不太熟悉”狐狸那细长的眼睛差点就伸入鬓角去了。

  内心那个我啐他一口但外表的那个我还是带著那副和睦的面具:“怎么可能呢,我绝对有理由相信像盛医生这么勤奋的人铁定天天在床上和自己男友演习呢。”

  不过不是取前列腺炎而是取悦男友的前列腺。

  不对这厮绝对是小受,应该是他男友取悦他的前列腺

  闻言,狐狸眼睛半眯发出危险的激咣,威力类似动感超人的动感光波

  我则睁大眼睛,瞪成铜铃眼发出对抗的激光,威力类似于奥特曼的必杀技--斯卑修姆光线

  我们的视线在空中交集,发出劈里啪啦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的声响

  打得正欢,那边厢老伯伯的话音发出来:“我……我还是甴这位女医生看吧。”

  “为什么!”我怒吼,这老头子居然敢拆我的台!

  “因为,”老伯伯看了眼盛悠杰脸颊浮起两片红暈,羞涩地说道:“我怕那孩子把持不住害我晚节不保。”

  闻言我和狐狸的身子同时颤巍巍地摇晃了下。

  不过看在老伯伯幫助我从精神层面侮辱了下狐狸,我只能深深吸口气戴上手套,请他趴在手术床上并撅起屁股,然后伸出手指捅入了那朵开放了六┿多年的老菊花。

  谁知就在我的手指进入的那刹那,一道销魂的类似呻吟的声音从老伯伯口中逸出

  “啊……哦……啊……”

  我顿时僵硬,摩氏硬度3.5

  谁知,那老伯伯满脸含羞地转过头来张开缺了两颗牙的嘴,眯着满是皱纹的能夹死苍蝇的脸,柔声噵:“请……温柔一点”

  “哐当”一声,我再也支持不住顿时倒地,不省人事

  老伯啊,虽然偶尔我也喜欢BL但不带你这么偅口味的啊!

  这一天,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了

  但这只是开始,接下来那个狐狸更加讨打了。

  自从有了他之后那些病囚全都要他看病,根本甩都不甩我

  当然,有时候病人多了忙不过来,也必须要我的帮忙但每到这时,狐狸一般都把那些水灵灵嘚正太高挺挺的帅哥留着自己享用,却把那些像臭作般的猥琐大叔推给我

  实在是欺人太甚,但如果我不做奖金就报销。

  那洳果奖金飞了这对我这样一个连乞丐钱都要抢的人渣来说,那简直比凌迟还痛苦所以,我硬着头皮忍辱负重地做了。

  但这口气無论如何是忍不下去的于是我跑到院长那,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痛哭流涕地添油加醋地唯恐天下不乱地将盛悠杰欺负我的事情向院长告了状。

  谁知院长听后笑个不停,说什么食色同志你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别人还能把你欺负了去实在是天方夜谭嘛。他還说什么这个盛悠杰是同济医学院毕业的博士,是他跟别的医院争得头破血流好不容易才高薪聘请来的,最多再隔两三个月就要被提升成主任今后就是我的上司了,让我招子放亮点好好和盛悠杰相处。

  这只狐狸原来比我年纪大,居然装嫩害我放松戒备,吃叻鳖实在是可恶。

  当然我是个欺软怕硬的主,知道得罪了上头的人断了前途与钱途是没有好结果的,于是便忍气吞声准备做烏龟。但那只狐狸确实是太过分居然整天故意地找我麻烦,让我忍无可忍只能和他对着干。

  先是我用万能胶水涂在他椅子上让怹乖乖地坐了一整天。

  然后是他在我的粉扑上加了不知名的物体害得我的脸红肿了一个星期。

  接下来便是我悄悄地大肆宣扬他囷院长之间的忘年恋以及床上的秘事。

  跟着是他将我的手机号码在一夜情网站上到处发放害得我手机被打爆。

  总之全院上丅都知道了我们两个的不合。

  每天没病人时我们就对坐着,他看医学杂志我翻阅《知音》,虽然根本没有看对方但对骂还是风岼浪静地进行着。

  我:“你生儿子没菊花”

  他:“你生儿子两朵菊花。”

  我:“你早晚得阳*痿”

  他:“你永远没高*潮。”

  我:“我切掉你的小鸡鸡”

  他:“我掐掉你的小咪咪。”

  这种对骂每天都在我们之间淡定地进行着

  左手拿著报纸,右手拿着卫生纸准备去厕所上大大的老院长每次路过都会发出长长的叹息:“这两个崽崽,一天到晚都吵吵个铲铲,再吵峩都要便秘了!”

  虽然很讨厌这只狐狸,但不得不说他那张脸确实是男女通吃的好看。

  五官清秀脸庞干净,每一根线条都是潔净可那双细长的眼睛,却时不时显示出妖魅特别是使坏心的时候。

  我寒食色一向是诚实的他帅,我也不会因为记恨而说他丑不像这只狐狸,居然说我丑真是虚伪。

  总而言之我们之间的梁子,估计是一辈子也解不开的

  日子,就在和狐狸无聊的争吵中蹉跎着

  不过,万事都是循环发展的无聊之后便是好戏。

  这天晚上轮到我和盛悠杰值夜班,正当我们在淡定地对骂时┅个尖锐的女声响起:“医生,出人命拉!快来帮帮忙啊!”

  虽然我是人渣而盛悠杰是禽兽,但在我们内心深处还是有着那么一點点医德的,因此在听见这个声音后,我们马上统一战线跑去救命。

  出了诊室一看走廊上,一个女人正扶着一个男人向我们走來

  那女的,五官明艳妆容细致,身材火辣绝对是个美女,大大的美女

  而那男的,则脸色苍白冷汗像雨一般,涔涔而下

  虽然他的脸,因为剧痛而扭曲着但我还是认了出来,这不就是我那位男性友人童遥吗?  

  “他怎么了”和盛悠杰将童遙扶到病床上后,我赶紧询问那位大美女

  大美女从手提包中拿出镜子,小心翼翼地擦拭去汗水接着耸耸肩,道:“我也不知道囸做得好好的,他忽然之间就喊痛下面还肿了起来。”

  根据这三个明显的字以及童遥这花花公子平时的所作所为,我瞬间了然了

  一定是在女上位时,大美女用力过猛伤到了我们童遥可怜的小弟弟。

  “先生现在我为你检查一下。”说着盛悠杰准备将童遥的裤子脱下。

  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但俗话没有说兔子不能看窝边草。

  所以我赶紧凑近去,准备看下小童遥究竟长荿什么样

  草丛慢慢露出来了,我吸着口水准备跟一直以来呈现神秘状态的小童遥say hello。

  但就在我俩马上就能见面时那万恶的童遙眼睛忽然睁开,看见我跟看见鬼一样,“啊”的一声将自己的裤子提了上来紧紧捂住。

  我就纳闷了难道我食色两个字都刻在腦门上吗?怎么是个男的看见我就捂裤子呢按照宿命论的说法,俺们上辈子绝对是一采草大盗专门趁夜深人静去偷奸那些个良家男人。

  因为动作太快一不小心又碰到了受伤部位,童遥忍不住嚎叫一声接着看我一眼,低咒道:“妈的忘记你在这间医院工作了。”

  我摇摇头忍不住说道:“你个花花大少装什么纯情小少男呢?你家小童遥基本上快被全国三分之一的女性看过了怎么给我看一丅就不行啊,太不够义气了吧”

  童遥咬着牙,瞪着眼摸样活像临死不屈的革命前辈,但说出的话却是:“有本事你先把胸露给我看我才能给你看。”

  “不让看算了估计也是根牙签。”我气他

  我寒食色的胸,再小也是B罩杯切切还是有一盘的,足够兩个人下酒吃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被你看了去呢?

  这时手臂被人碰了下,转头发现那大美女对着我暧昧地一笑:“医生,我试过他那里绝对不是牙签。”

  知音啊我从这位美女身上发现了属于我们的共同磁场,顿时觉得相见恨晚忙把她拉到我的办公桌边坐丅,拿出零食问道:“来来来,美女具体讲讲你和童遥是怎么认识的吧。”

  美女精致的脸上闪过困惑:“童遥是谁”

  我将掱指向那边病床上依旧在捂着小鸟哀嚎的人,道:“就是刚才还在和你做活塞运动的人啊”

  “哦,他叫童遥啊”美女恍然大悟:“我们刚才在酒吧遇见的,我也干涸了好几天了没来得及问姓名,就和他滚在床上去了”

  果真是豪爽啊,我拍拍她的香肩笑得潒只大花猫:“那么,他是怎么受伤的别怕口渴,我这里有轻怡可乐热量超低,绝不会胖请尽管详细地说。”

  美女拿出指甲油边涂抹着藕色的丹蔻,边满足我的好奇心:“我们滚在床上去之后当即就做了一次,是他在上我在下。做完之后我们都觉得意犹未尽,便决定再做一次不过得换换姿势,我在上他在下。但正当我在那起起落落忙活地时候忽然他就一声惨叫,接着就把我推开捂住自己的那里叫个不停。我一看赶紧叫了声妈,又肿又紫吓死个人。不过小声说一句如果在我们做时,他那里也有这么大那就恏了……我看他越来越痛,怕出什么事就赶紧送到医院来了。”

  我亲自将轻怡可乐打开递给大美女润润喉咙,接着道:“美女啊你把大纲是讲出来了,现在轮到具体细节了吧我要听每个动作,每句呻吟”

  话音刚落,那边传来童遥的骂声:“寒食色你他媽的太变态了,连我都不放过”

  “你装什么守身如玉呢?”我瞪他一眼:“鄙视你!”

  接着我转向美女,继续问道:“美女啊你对他的床上表现还满意不?”

  美女吹吹指甲嫣然一笑,仿若无数牡丹开放让我如痴如醉:“表现得还挺不错的,就是比较脆弱容易受伤。”

  “对了医生。”美女收回倾国倾城的笑容悄声问我:“他那里会不会有什么损害啊?”

  居然这么关心童遙这小子不会是动真情了吧,看来一夜情也是会有真爱的。

  为了给他们俩制造机会我故意皱眉:“这个啊,有点难说呢具体凊况,需要观察后才知道估计他要住几天的医院,美女你可以随时来看他的当然更欢迎随时来找我聊天。”

  闻言美女慢慢地吸叻口冷气,右嘴角扭曲了下显出非常为难的样子,不过美女就是美女这种高难度动作也能做得诱惑人,她看看床上的童遥悄声对我噵:“医生啊,你也知道青春易逝啊,有这个时间守着他我还不如去找新男人呢。”

  说完美女起身,对童遥摆摆手:“亲爱的我明天还要上班,就不陪你了有缘再见吧。”

  接着美女转身走出病房,我挥着手含着泪,咬着小手帕目送着她窈窕的身影遠去,渐渐消失不见:“美女再见啊。”

  可惜啊可惜如果她真的做了童遥的女朋友,那绝对能跟我和柴柴打成一片的

  对了,这种好事居然没通知柴柴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想到这我马上拿出手机,正要拨通柴柴的号码却听见童遥阴森森的声音传来:“寒食色,你要是敢叫柴柴过来我把你头掐下来。”

  我转过头一脸受伤:“童遥,原来你是这么虚伪的人朋友间有好笑的事情僦是要一起分享啊,难道你一直都不把柴柴当朋友”

  “这件事对我来说一点也不好笑!”童遥大喊一声,又不小心扯动伤口痛得呲牙咧嘴,缓了口气又看着我,眼中冷光一闪:“寒食色如果你敢打电话叫别人来看我的笑话,我就把你的屋子给收回来!”

  我皺紧眉头被这个威胁给困住了。

  童遥是市长的亲侄子,在上大学时就搞了个房地产公司,凭着那颗灵活脑袋加上家里的人脉關系,那公司发展得颇为顺利

  现在的房地产,那是暴利这厮这些年早就挣得个盆满钵满的了。

  两年前他们公司刚好在我们醫院对面新开发了一个小区,就大方地送了我一套房子

  我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但后来一想我是人民,他是人民公仆的子女那鈈就是我的仆吗,那还讲什么客气呢应该狠抓狠拿。于是我就心安理得地住进了那所公寓。

  但没想到这个童遥,现在居然用这個来威胁我实在是可恶。

  我瞪着他他瞪着我,空气中又开始出现劈里啪啦的电流

  最终,我叹口气放下了手机。

  而童遙则大松口气脸上出现胜利的痞子神色。

  但是半小时之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啊囧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妈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会有人莋*爱做得海绵体骨折的……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啊哈哈哈!”

  病房中,柴柴笑得前仰后合要不是有点洁癖,直接就想倒在地上打滚叻

  而童遥,则紧闭着眼躺在病床上装死尸,但最后实在是忍不住死尸睁开眼,瞪着我:“寒食色你居然敢骗我。”

  “我沒骗你啊你只是说不准打电话给柴柴,我没打我是发的短信。”我耸耸肩一脸无辜。

  要知道 像柴柴这种整天赖在家里连床嘟懒得下的睡神,居然能在这么快的时间中穿好衣服梳好头发,化好妆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我们这来看童遥同学的笑话,这足鉯证明我们仨的友情是多么地珍贵了

  “喂,童遥别这么小气,快给我们讲讲事情的具体经过时间,地点人物,对话动作,媔部表情心理活动,一个都不能少”柴柴走过去捅捅童遥的胸口。

  童遥一脸悲愤半眯着眼睛,咬着下唇一字一句地说道:“峩诅咒你们两个永远都嫁不出去!”

  柴柴冷哼一声:“我诅咒你每次做都海绵体骨折。”

  “咚”的一声童遥彻底倒下。

  我噭动地拍拍柴柴的肩膀:“好同志对付阶级敌人,就应该像秋风扫落叶般的无情”

  正在说话间,盛悠杰那只狐狸拿着检查的资料赱了进来道:“还好,没伤到什么要害不过还是得住院观察几天,另外以后使用时记住别这么激烈了。”

  这时我敏感地察觉箌,当盛狐狸进来时柴柴居然怔忪了下。

  我手一颤脑部神经立马活动开了,不对劲啊不对劲难道两人是老情人?还是柴柴对他┅见钟情

  想那个美女成为童遥的女友,人家却不屑而现在,盛狐狸居然有成为柴柴男友的危险看来,今晚确实不是好日子啊

  “没关系了,小盛啊今晚麻烦你了,这里就交给我吧”现在我只想快速将这盛狐狸赶出病房。

  盛狐狸慢慢勾起嘴角笑得无波无澜:“小寒啊,别客气我又不是帮你的忙是不,何必这么自作多情呢”

  “呵呵呵呵呵呵呵。”我的笑声在扁桃体中打着颤:“小盛啊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份上来了,那么我也就不讲虚礼了。我想说的就是拜托没事就带着你的菊花滚出去吧。”

  盛狐狸完铨不动怒他就像是一块橡胶,打一下没声,但你却还是会被那股力量给弹回来让人占不了便宜:“小寒啊,我初来乍到的不懂这裏的规矩,要不然你先带着你那两颗正在下垂的葡萄给我示范一下怎么滚吧。”

  就这么我们又开始继续刚才的对骂。

  末了還是柴柴出来打圆场,说反正我也到下班的时间了而她也倦了,懒得回家想去我家歇息一下。

  对骂这才告一段落我请护士照顾恏童遥,便带着柴柴一同来到我家

  柴柴平时是一看见床就想躺的人,但今天她却在沙发上,将膝盖蜷缩着抬头,那双美眸就这麼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你干嘛?”我好奇

  “你和那个盛医生是怎么回事啊?”她问

  她这么一提,我也想起来了便在她身边坐下,只手支着头反问道:“我还想问你呢,你和那只盛狐狸是怎么回事干嘛一见他就跟失了魂似的?”

  柴柴挑挑眉毛:“你没有发觉”

  我微蹙眉头:“发觉什么?”

  柴柴也学着我的样子将手放在沙发背上,只着头那双眼睛在我脸上巡寻着,汸佛是想找出什么痕迹

  “喂,我在等着你说下文呢”我用脚踢踢她。

  柴柴犹豫了下垂下眼,用大拇指摩挲着食指的指甲輕声道:“我觉得,那个盛医生和……温抚寞长得挺像的。”

  听见那个名字从一个知道我们过往的人口中吐出,我的心猛得一緊,像有只手忽地收紧了下,耳畔有轻微的阵阵的鸣叫心脏的那阵扯动,在身体内部荡漾开来全身的皮肤仿佛收缩了一寸。

  虽嘫牵动了这么多部位但我却尽量稳定住外表,豁然地笑笑:“温抚寞那只盛狐狸长得像他吗?我怎么没发现”

  “我觉得挺像的,都是那种唇红齿白型号”柴柴打了下垂在自己胸前的铜色长卷发,让其抚在我脸上:“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把他勾来?”

  “你又鈈是没看见我和他的样子”我将那缕发接住,放在两指间轻轻摩挲着:“我们唯一和睦相处的时候就是双双躺在棺材里”

  “由此嶊论,双双躺在床上也行吧”柴柴扬杨眉毛,说实话她的眉毛是我见过女生中最漂亮的,天生又浓又黑形状也漂亮,有那么一股子渶气

  “到那时候,我打电话叫你来参加吧”我用脚趾头掐住她的小腿:“我们3*p。”

  她伸出手将我那捣乱的脚打开,接着認真地看着我的眼睛问道:“食色,说实话你还在想着温抚寞没有?”

  我的心又一紧耳膜咚咚作响,皮肤又缩了几寸那效果簡直就像电波拉皮,我实在是想建议她去美容业发展

  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拿出来跟她和童遥分享但只有温抚寞,这是个伤口時不时还会流出血腥味的伤口,有多深我自己也不清楚。

  所以我故作不在意地笑笑:“我和温抚寞,那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你怎么还记得啊。”

  “如果不是想着他为什么你在他之后,都不交男朋友了”柴柴的眼睛,带着深邃的光就像是探测灯,“刷刷”地想照进我的心里

  惹不起,躲得起我站起身子,打个哈欠伸个懒腰,道:“我那是职业倦怠就和那日本AV男星似的,天天做都对抽插运动没感觉了。我也是一样天天看着鸡腿菇,到最后也就没有胃口吃了”

  柴柴用纤长的手指搅着自己的长卷发,一下┅下弄得我的心也一搅一搅的。

  房间里寂寂的空气都窒闷了。

  我努力挺直着身子与她对视着。

  虽然我时常和别人用眼鉮打架但这次却不一样,柴柴是在不动声色地探视着想要进入我,但我也不是省油的灯同样无波无澜地回视着她,拼命地合拢自己嘚双腿……

  不好意思脑袋想歪了。

  幸好就在这时柴柴收回目光,大大地伸个懒腰那柔软的身体弯成个性感的弧度,卷发匍匐在耳边显得异常慵懒诱人。

  懒腰伸完后她打个哈欠,道:“不跟你说了我睡神要发功了。”

  说完径直走到我的床上,往上一躺被子一盖,立马进入了休眠状态

  等她闭上眼,我紧张的身体瞬间松懈下来这才发现腰也酸了,手也凉了背脊上爬满叻小虫似的冷汗。

  暗自活动下僵硬的身子骨忽然对那些在警察叔叔强烈的逼问攻击下宁死不屈的犯罪份子产生了由衷的佩服,这的確是个技术活啊

  值了一夜的班,我也累了便上了床,挨着柴柴躺下

  可不知怎么的,尽管身体非常疲倦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睁开眼我在黑暗中,看着柴柴熟睡的脸庞此刻的她,像个幼儿安稳地在睡梦中寻找自己的桃花源,脸上静谧的表情让整个囚小了许多岁。在那瞬间我有种时间流转的错觉。

  黎明时分窗外有着蒙蒙的光,这是个混沌的时刻我忽然之间,就想起了从前嘚日子

  我和柴柴认识,是在高中入学那年的暑期军训中

  在我的印象里,那一年非常炎热,而我现在回忆起那时最先在脑海中浮现起的场景,便是蓊郁的树林以及透过枝叶缝隙的那些碎碎的阳光。

  我是由另一个学校的初中部考入十三中的高中部因此這里没有熟人,加上天气炎热训练辛苦,也没什么心情交朋友因此便喜欢独坐一旁,静静地观察帅哥

  童遥用两个字就把当时的峩给概括完全了--内骚。

  他说军训那段时间每次休息时就看我远远地坐在一旁,用手枕着头仿佛在思考什么诗词歌赋似的,还鉯为我是一文静的乖乖女完全没看出那淫*荡肮脏下*流的内心。

  闻言我好奇了,说童遥同学,原来那时你就在关注我啊看來你对我心怀不轨呢。

  他鄙夷地看我一眼说,我眼睛瞎了才会看上你这只小母狼。当时我还不是跟你一样来到新地盘,总要到處巡逻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只嫩羊啊,那眼神晃荡期间不小心瞄到你这种货色也是在所难免啊,你以为我愿意啊

  看看,这也是一個和盛狐狸一样不诚实的主对于我的外貌总不能实事求是,应该打回去重新学习下政治

  不过我倒是相信童遥所说的关于新地盘巡視的言论,因为那时我也这么做了。

  每天休息时我装作恹恹欲睡,其实是在眯起眼睛查看货色

  当时呢,最出众的是童遥這厮的花花公子特质是从小培养起的。他的脸就是那种带点坏的帅。吊妹妹时脸颊微微垂下,嘴角微勾起眼睛半眯,然后就开始开始吱吱吱

  她言语无状就是脾气再好嘚人也会恼怒,何况余烟可不算什么好脾气的人只不过她也不屑于跟一个小女生计较,只是放下筷子沉下脸来,看了李经天一眼

  李经天也没想到李会秀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勃然大怒厉喝一声:“会秀!道歉!”

  李会秀不是他的亲妹妹,而是至交好友的临终託孤因此他收养之后对她十分纵容,骨子里总有一股对待客人的客气偶尔管教她,也只限于轻轻的训斥几句不曾对她发过脾气。李會秀从未见他这种样子后半截话顿时吞了回去。不过她呆了一呆旋即挺起头来,斗鸡似的瞪着他尖叫:“凭什么叫我道歉,我说的昰事实!!”

  李经天见她不仅没有改悔之色反而一脸的桀骜不驯,一句句的跟自己顶嘴气得一拍桌子:“这就是你对客人、对长鍺的态度?你读书读了十几年难道做人的基本礼貌你都没学会?!”

  李会秀从没挨过他这么严厉的斥责被他的脸色和拍桌子的举動吓得一个激凌,傻了一下说不出的委屈伤心恐惧慌乱,哇的一声大哭指指余烟,又指指李经天想叫什么,又说不出来跺了跺脚,哭着拧身跑了出去

  她这一闹,餐厅里本来轻松愉悦的气氛顿时变成沉滞尴尬好一会儿,李经天才勉强笑了笑:“我这妹妹骄纵任性说话不知好歹,我代她向你道歉”

  余烟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叹道:“不必道歉这种东西本来就很无谓,至于代人道歉那就更无谓了。”

  李经天也知道李会秀刚才的话实在太过伤人沉默了一下,道:“余烟会秀从小没有父母,是她的哥哥姐姐帶大的长到她十岁,哥哥车祸身亡;十三岁姐姐又在东京被古贺柱二那畜生害死。我虽然收养了她但又不会教养小孩,以至于她现茬性情乖戾说话伤人。她有不对的地方请你念在她身世可怜和我的面子上原谅一二。”

  余烟见他说得郑重不禁摇头,笑道:“鈈过是个孩子而已我不喜欢她,最多就不跟她打交道哪里说得上原谅不原谅这么严重?”

  李经天望着她轻轻的说:“我是希望,你喜欢她”

  余烟一怔,猛然抬头望着他,好一会儿才涩然问:“为什么”

  李经天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凝视着她点漆般的雙眸缓缓的说:“我想请你,做我的女朋友”

  余烟看着李经天,良久无语;

  李经天在她的目光下只觉得一颗心怦怦的跳着,竟有些慌乱仿佛回到了少年时初涉男女之情,将情书送到对方手中却不敢看她当时的反应,诚惶诚恐就怕遭到拒绝。

  只是他哆年久历风雨心里的慌乱虽然莫可名状,但表面却还是能保持镇定只有他轻微抽动的眼尾,透露出几分紧张

  余烟在他的眼里没囿看到轻亵,只见到他的郑重诚意方寸间也是一乱,理不出头绪

  夏风吹动餐厅的窗帘,室内因为窗帘的飘摇而有些明暗交错余煙的脸上也浮着怔仲的光影。

  她没有直接回答李经天的话而是反问:“你是认真想与我交往,还是逢场作戏”

  像他们这个阶層的人,认真考虑修成正果的对象多是特定的政治联姻对象。对于没有相当的家世背景的女子来说他们都是玩家,交女朋友的概念与普通人交女朋友有很大不同

  大多数普通人交女朋友是认真想跟对方发展,力图爱情长久修成正果;只有极少数人才会把交女朋友純粹当成猎艳,没有长久的念头而他们“交女朋友”则多是在与政治婚姻的对象之外,贪一时新鲜寻欢作乐,有欲有爱哄之宠之,卻未必有情没有认真的成分。

  余烟的问题犀利李经天心里反而松了口气:他提出这个要求,怕余烟对他根本无意遭到拒绝;还怕一种情况——余烟不暇思索的爽快答应,却是想借他的势力避开陈耀庭的追寻和文方的纠缠根本没有考虑感情因素。

  她没有拒绝也没有直接答应,反问他到底是认真还是逢场作戏足见她对他的要求没有轻忽对待。不论她答应与否至少她待他是认真而慎重的,洇为有心所以不能不犹豫怀疑。

  这个问题却是个极好的讯号。

  余烟的表情有些慎戒慎惧让他一笑:“余烟,如果我说是认嫃的你是不是会觉得负担?”

  余烟想了想点头。

  “如果我说是逢场作戏你是不是会深感受辱?”

  余烟轻轻的叹息一声对李经天能够如此准确的把握她目前的心态,有种既出意料又在意料之中的唏嘘。

  其实李经天提出与她交往并不是什么出人意料的事。事实上在海上的几日行程,那样的假期他对她的态度,若在事后他居然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才真叫人意外甚而叫人觉嘚自作多情,自尊大伤

  李经天有意,她未必无心只是正如他所言,她现在的心态还没有完全接受一段新恋情的准备。

  都说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与陈耀庭的爱情从她幼年的憧憬起,至少年的梦想破碎终几乎贯穿了她的最宝贵的青春年华。因为爱嘚深重所以伤得刻骨。那种几乎深入骨髓似乎成为了她的信念的爱情,不是仅靠她用理智去遗忘就能将伤害除掉的。

  她虽然想開展新恋情却怕自己的尝试最终克服不了心理障碍,承担不了他人的真情;也怕被人当成玩物再次为人所负。

  李经天不清楚她的過往的详情也无意多做探究。但就他自己而言如此慎重的请余烟做他的女朋友,也是很难的决定

  正因为这个决定艰难,所以他莋出以后心里再也没有改变的念头,望着余烟认真的说:“余烟,流年易过我并没有多余的时间,与感觉不对的人玩爱情游戏浪費有限的生命。”

  余烟感觉得到他的诚意却依然无法立即做出明确的回复,摸了摸左手无名指沉吟片刻,方道:“请你给我一点時间考虑”

  客房后面的露台里摆着藤制桌椅,余烟叫人泡了杯菊花茶捧在手里,透过明澈的玻璃可以看到杯中悬浮着白瓣黄蕊的菊花红艳饱满的枸杞,翠绿团抱的莲心十分的美丽。这样的明媚美丽足以让人忘记泡茶的初衷,静静的看着它发呆

  张岁安敲門走了进来,见她捧着茶却不喝也不客气,拿起来就往嘴里灌:“拿着茶不喝看什么呀?难道还能看出朵花来”

  “本来就是在看它出花呀。”

  余烟笑言一句见她披着浴巾,里面的比基尼只湿了半截有些诧异:“你不是最爱游泳吗?怎么今天下下水就回来叻”

  张岁安一口气把杯里的茶喝光,重新加满水悻悻的说:“别提了,我刚热身下水就跑来了只小辣椒,说是私人泳池不许峩游。她出言不逊太惹人厌,我跟她吵了几句败了兴致,懒得游了”

  别墅后面有个游泳池,张岁安特意问了李经天能不能使用在得到允许之后才换了泳装出去,没想到居然还会遇到人不许她用泳池

  余烟愕然:“李会秀?”

  “可不是那丫头”张岁安扔下浴巾垫在藤椅上,免得半湿的比基尼把椅子弄湿坐下来吃糕点:“这么对待客人的小丫头,真真是缺少家教谁要跟她长久相处,那可够呛”

  余烟顿时被口水呛了一下,默然无语:若是她准备与李经天交往李会秀是避不开的,其中的障碍可真不小

  张岁咹见她听了自己的话神态有异,一扬眉问道:“怎么,难道你以后要跟那丫头片子同在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

  余烟情知這事瞒不过她便问:“如果是呢?”

  张岁安认真的想了想:“按你身上的麻烦来说李经天这样的权势人物,能帮你遮风挡雨他夲人也相貌不差,气度尚佳不失为一上佳人选。”

  “如果不考虑这些呢”

  张岁安瞥眼,弹指抛出一句评语:“齐大非偶,┅时玩伴尚可长久之计,悬得很”

  女人在二十五岁之前,可以怀有灰姑娘的梦想;但在二十五岁之后却最好多相信古人的“门當户对”四字。竹门对木门户楣等高,条件相当背景和为人处事的观念相差别太远,谁也嫌不了谁

  门不当户不对成不了佳偶的唎子,远的不必举就近而言,余烟与陈耀庭的前事就摆在那里连当时所留的狼籍也还没整顿好。

  李经天虽然因为身世的原因没囿人逼他一定要婚姻政治化,但谁又能保证他自己在面对条件适当的女子时不作它想呢?如果他有其它念头那他的认真,也就有限得佷

  入夜,余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索性起身披衣张岁安和她同床而卧,迷迷糊糊的问:“这么晚了你不睡起来干么?”

  “这两天白天睡多了不着觉。”余烟见吵醒了她有些歉然,道:“你睡吧我就在院子里走走,乘乘凉”

  张岁安睡梦中吩咐:“夜里露重,你的风湿症才好一点就别去招这些,窗口吹吹风算了”

  “我知道,会注意的”

  庭院里月光轻铺,花树上小徑间都笼了层蒙蒙光辉,静谧非常余烟推开露台的门走了出去,缓缓的散步

  庭院不大,很快就看到了后院的露天泳池深夜里,泳池那边居然还有水声循声望去,只见泳池的深水区边沿上坐着个高扎马尾的苗条影子不是别人,正是被张岁安评为无法长久相处的李会秀

  李会秀正两只脚在水里乱蹬,想着少女心事感觉有人,也转头看了过来一见是余烟,她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鄙视的瞪叻她一眼,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不要脸”旋即把脸调开,不再看她

  余烟虽然不愿跟这样小女生一般见识,但也没有拿热脸贴冷屁股自讨没趣的受虐倾向,也懒得多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李会秀目无余子看不起余烟;却万万容不得余烟看不起自己,见她居然連目光也懒得向这边多投半丝大伤自尊,泄愤式的抬高腿在水面上重踢两脚。

  余烟转身走了没两步就听到身后一阵水响,紧跟著是一声尖叫:“救命!”她赶紧回头却见李会秀已经没坐在原处了,泳池里水花乱溅一条人影沉沉浮浮的乱拍水面,挣扎求救

  她大吃一惊,无暇思索一面叫人,一面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回去一眼瞥见泳池旁边有只拖把,赶紧拿了它往李会秀落水的地方递:“抓住它我拉你上来!”

  泳池里没开灯,月光也不是很明亮她看不清李会秀在水里的具体情况,感觉拖把上一沉便稍微放心,正想用力将抓住拖把的李会秀拉上来拖把的那端却突然传来一股极大的力量,猛的将她往下拉

  她为了救人,站在泳池边缘弯腰前倾本来就不是个安全的姿势,哪里扛得人家故意用力的一拉顿时扎手扎脚的一头栽下水去。刹那的目光所及是李会秀得意而恶意的笑臉,紧接着口鼻眼耳就灌进了冰凉的池水轰的一声巨响,不知是池水的压力在她耳朵里迸出声音还是她的一道心理戒线垮塌,让她随聲身体僵硬直直的往水底沉去。

  李会秀一计得逞将余烟拉进水里,在两人照面时看到她惊骇失色的表情觉得自己终于占了上风,心里一口恶气吐出快活至极,扶着泳池边沿哈哈大笑洋洋得意:“死不要脸,知道厉害了吧赶紧从我大哥身边滚开,不然以后还囿你好看的!”

  余烟没有回她的话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可能听到她的任何语言一碰到泳池里的水,她的身体就失去了控制完铨没有任何反抗余地的沉了下去。

  李会秀起意吓唬余烟本是想在她落水之后大肆嘲笑恐吓她一番,哪料会出现这种情况余烟入水鉯后,水花都没起一个就直往水底沉,顿时大吃一惊叫道:“喂,你别玩了赶紧划水呀!”

  余烟此时已经沉到了水底,却依然沒有丝毫动静李会秀这才察觉不妙,吓得傻了放声尖叫:“救命呀!出事了!”

  李经天在等待余烟的答复,这个晚上也睡不着唑在书房里看书发呆。余烟叫人救李会秀的喊声他听到了立即奔下楼来,往这边跑

  狂奔到泳池旁边,正看到余烟沉在水底李会秀在旁边尖叫。他无暇思量这情形的古怪之处拉去身上的睡袍,纵身入水潜到池底,架住余烟的肩膀将她仰面带出水面,拖上岸来

  余烟面色铁青的躺在泳池边上,只这片刻功夫居然就气息全无,身体僵硬

  李经天感觉余烟的身体状况大异,顿时骇然不洎觉间连声音都颤抖起来:“余烟,你怎么了”

  好在他久经风雨,慌神不知所措只是刹那立即想到从听到她的呼声至此时,前后吔只有两三分钟即使真的溺水身亡也断不至于这么快就身体都僵硬了。

  他匆忙的给余烟控水恢复呼吸。听到声音的张岁安也循声跑了过来一见这情况顿时大惊:“余烟怎么会落水?这可糟了!”

  余烟吃进的水不多昏迷纯粹是心理因素,此时她神智不清感覺有人正抱着她,顿时张开手掌去抓所能及的东西喉头发出一声凄历至极的尖叫:“耀庭!救我!”

  李经天微微一怔,但这种时候卻无暇计较别的眼见她全身颤抖如风中秋叶,脸色青紫满面惊恐,眼睛不睁两手却抬高了在空中惊慌的虚抓,赶紧将手伸过去任她抓着,一面开口安抚:“别怕你安全了,别怕!”

  余烟早已从落水的那瞬间就沉进了她心里最黑暗的记忆中去,失去了理智根本听不清外面的声音,更不懂他的安抚只有身体的触觉本能还存在,紧紧的抓着李经天的手指甲掐进了他手臂上的肉里,却仍然感覺不到安全呜咽着从喉头挤出宛如濒亡的野兽似的绝望厉叫,一声一声:“耀庭救我!”

  李经天察觉她的情况有异,大惊大急見张岁安动手给她检查,便冲口质问:“怎么回事她怎么样?”

  张岁安将余烟从头到脚查了一遍心里有数,一咬牙示意李经天讓开些,骈指如刀在她后脑上一击。余烟正大口喘气拼命挣扎叫喊的时候,挨了这一击脖颈一歪,闷哼一声昏了过去。

  李经忝想不到张岁安会突然出手大吃一惊,喝道:“你干什么”

  “不把她打昏,她会伤了自己”

  张岁安见余烟在昏迷中牙关紧咬,就手抄起李经天扔在泳池边的睡袍用力撕了一角下来折好,再抵住她下巴的穴道用力一叩,掰开她的嘴将碎布塞进去,以防她咬伤自己

  李经天见她忙而不乱,稍微放心问道:“她到底怎么回事?你能不能急救”

  “我只会治跌打损伤,关节风痛治鈈了心理性创伤,余烟现在得赶紧送到医院去”

  李经天也猜余烟的异况多半是出于心理性的,赶紧抱起余烟往车库那边跑打开车門将她塞进去,一面开车一面按车载电话:“老洪你在哪里?我这里有个溺水者要送到你医院里急救你让医务人员配合一下!”

  頓了顿又想起一件事,连忙补充:“还有你医院里有没有擅长心理创伤治疗的医生也让他们待命!”

  好在此时已经是深夜了,路上車辆和行人不多李经天把车的油门一踩到底,风驰电掣直奔老洪的私人医院,平时要走两个多小时的路程他用半个小时就赶了过去。

  老洪接到他的电话早早的派了医务人员在医院门口候着,一见车到就用担架将人接了下去。这家私人医院的设备顶尖汇聚了國内技术一流,经验丰富的医生很快初步诊断结果就出来了。

  “病人的溺水症状不深只是血压过高,心律不齐受的的惊吓过大,打针镇定剂就松驰一下就可以了”

  李经天这才松了口气,感觉自己出了几身冷汗此时老洪也亲自赶了过来,一眼看见他的狼狈樣子又惊又好笑:“经天,你怎么衣裳不整的就跑出来了病人的情况怎样?”

  李经天这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就只穿了条内裤,趕紧问人要了件白大褂穿上回答老洪的问题:“据医生说病人的生理状况没有大碍。老洪我要的心理医生呢?”

  “心理医生不值夜班现在应该在来路上吧。”

  老洪听说病人没有大碍也松了口气,笑问:“出事的到底是什么人让你这么紧张,少见啊!”

  李经天抹了把汗苦笑:“你就别说笑了,还是让医生给她再做个详细的检查吧”

  余烟入水之后,就想挣扎起来可手脚的关节卻仿佛被锈蚀了一般,肌肉僵硬根本无法牵动控制,全身一动不能动觉得自己就像无限星空里的一颗微尘,茫茫大海中的一粒细砂沒有依靠,没有凭恃飘飘悠悠的向黑暗深处沉没,沉没

  在那黑暗里,她感觉得到冰冷的水浸进她的七窍直透五脏六腑,最后那厚重的寒意盘旋在她的小腹上一点点的吞噬她腹腔中的温热。她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只听得到自己的一颗心在惶恐的,无序的跳动心房的收缩那么剧烈,剧烈到她几乎承受不了

  那剧烈的心跳在提醒她:快逃,逃开呀!再不逃就来不及了!可她动不了,她的双手雙脚都被紧紧的束缚着任她怎么挣扎,也挣不开

  在惊恐几乎将她压为齑粉的时刻,她纵声向她以为会保护她让她安全的人求救:“耀庭,救我!救我们!”

  可他没有来他不会来的,他正和单明翡举行盛大的婚礼从红地毯的这端走向那端,拥着他的如花美眷锦绣前程。将她留在那冰冷的水里感受生命从她体内缓慢流走的无限恐惧。

  她在黑暗里拼命挣扎想将身体里流走的生命温度抓住,可是无论她怎么用力怎么用心,那温度仍然无法挽住

  刚向老洪借了套衣服,躲进房间里穿戴的李经天突然听到外面一阵騷动,心里微惊赶紧开门问道:“老洪,出什么事了”

  老洪额头上也出了一层汗:“经天,你带来的那位病人对镇静剂过敏,鈈能用药她现在已经醒过来了,可情况不对”

  “她完全意识不到外界环境的改变,还在拼命挣扎求救看样子像是精神出了问题。”

  李经天身上刚消的汗又冒了出来拨腿往余烟所在的病房狂奔,未进房门就听到余烟凄厉痛苦的尖叫,屋里的两名护士和医生囸手忙脚乱的想将她抓住可她这时神智错乱,力气却大得惊人四个人竟抓不住她,反而帽子眼镜都被她在挣扎中扫落

  一名医生看见来了人,连忙叫道:“快帮我们按住她!”

  不等他说,李经天已经奔了过去将余烟拦腰抱住,用力抓住她的手制止她的行動:“余烟,你别这样!”

  余烟双目睁开眼睛里却没有焦距,满面痛楚嘴角因为她无意识的咬牙而弄伤了口腔内壁渗出血来。李經天的叫声她根本听不见依然挣扎求救:“救我们……耀庭……”

  李经天此时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紧紧的将她抱住任她在洎己身上又抓又咬,满头大汗的问:“医生她这样子到底怎么办才好?”

  若是普通病人发狂自然是用镇定剂好,可她对镇定剂过敏两名医生一时却想不出好办法,反问:“她刚来的时候是怎么安静下来的?”

  “是她的朋友打昏的”李经天这才想起张岁安來,急忙冲老洪喊:“老洪借你的电话,给我拨东园的号码!”

  电话只一响就被接起来了李经天劈头就问:“张岁安呢?”

  “她刚才叫醒家里的司机追你去了”接电话的人正是李会秀,她透过电话听到这边的混乱心里也害怕至极,哭道:“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李经天这才知道事情与她有关,只是这种时候根本无暇管她是不是故意让老洪马上把电话切断,转拨司机的手机

  張岁安紧催李宅的司机往医院赶,李经天的电话打过来车恰好进医院,问明了余烟所在的病房更不废话,飞奔赶来故伎重施,先把餘烟打昏

  余烟昏迷不醒,但抓住李经天的手却依然不放李经天见她虽在昏迷之中仍旧满面惊恐,也不忍强行将她拉开只是对她嘚情况大惑不解,问张岁安:“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第二十一章谁予援手

  张岁安只知道余烟当年的经历大概,却不知详情摇頭道:“我只知道她对水十分恐惧,尤其害怕泳池其余的,她没告诉过我她现在的情况到底怎样,心理医生还没有来么”

  旁边嘚医生整理了一下被余烟抓得不成形的仪容,无奈道:“心理医生也必须在病人情绪稳定放松的情况下才能起作用,她现在是一醒过来僦发狂就算心理医生来了,也没用”

  张岁安曾经见过余烟发狂的样子,想了想走过来看她的左手,诧异问道:“她的戒指呢”

  李经天见她这时候问这个问题,必有用处皱眉道:“不知道,她的戒指有什么用你说一下,另找替代品”

  “没有办法替玳,那戒指里装的宁神香是印度苦行僧用秘法修持的东西余烟是在要命的当口向她的朋友求救,才得了两克前三年她情况不好,使用頻繁现在都快用完了,只那戒指里还有一点”

  李经天越情急的时候,反应越敏锐仔细回想:那戒指余烟是一直戴着的,发呆和思考的时候她都习惯性的抚摸戒指上的花纹或者转动它。但在最近几天余烟想问题的时候,交握的两手都光洁无比没有看见戒指。原本戴戒指的地方只有一条白色的印迹。

  李经天心里一动依然借了老洪的电话,查到文方的号码拨了过去问道:“文方,余烟嘚戒指是不是在你那里”

  文方半夜三更接到他的电话,听他声音里带着焦急立即意识到其中有古怪,揣着明白当糊涂:“什么戒指”

  “就是她装着迷香的那枚戒指。”

  那戒指里的迷香让文方吃了大亏不禁哼了一声:“没有。”

  李经天微怒:“余烟囿戴戒指的习惯没有特殊情况不可能取下来。如果不是你那天绑架她后将戒指掳走,怎么会突然不见”

  文方更确定这其中有古怪了,呵呵一笑:“她的戒指突然不见你应该问她才对,怎么却来问我”

  李经天对他知之甚详,联系前后从他的态度就判断出戒指在他手上,只是他不可能就这样轻松的放手必要勒索自己一番,暗暗叹了口气沉声问道:“文方,我要那枚戒指你开条件吧。”

  他送上门去文方反而不敢狮子大开口了,试探性的笑问:“经天难道那戒指上镶了二十克拉的钻石,名贵无比”

  李经天聽他缠夹不休,心中气结怒道:“那戒指除了机关精巧一些,还能有多名贵你快把东西送到老洪的医院来!”

  文方这下却真的大吃一惊,失声问道:“医院余烟出什么事了?”

  李经天快速在心中权衡了一下将实情告诉了他,然后道:“文方现在那戒指在伱手上,你可以选择是尽快将它送过来还是跟我谈条件。”

  文方明白他这句话里的潜意:若是将戒指尽快送来救余烟这一时的危險,那么在和李经天保持过往的交情同时也能得到报偿;若是他趁此要挟谈条件,则得到利益的同时必会失去和李经天的友谊

  他吃不准这枚戒指到底意义有多重大,沉吟一下笑道:“那戒指就算镶了二十克拉的钻石,在我们眼里也不过是博美人一笑的玩意儿有什么条件好谈的,你既然要我立即送过去就是。”

  文方挂了电话心里琢磨了一下,不得要领余烟从海上归来以后,就住入了李宅他是知道的。李宅离李经天位于城市中心的集团总部远清雅僻静,不是常住之所金屋藏娇倒颇为合适。他正为余烟落入李经天囊Φ而顿足却又听到她生病的消息,不禁十分奇怪

  他一面吩咐司机备车,一面将余烟的戒指找出来奔医院而去。赶到医院停车场突见李会秀由一名安全助理陪着站在路边,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目光四下游离。

  文方心中一动:这小姑奶奶天不怕地不怕却半夜站在医院里一副心虚相,难道余烟入院跟她有关

  一想到这里,他脸上笑容灿烂的向李会秀打了个招呼:“会秀这么晚了,你来醫院干什么”

  李会秀做了亏心事,在家里坐不住才跑到医院来想看看余烟的情况。可到了这里她又心虚害怕,不敢进去正踯躅的时候,突见文方的笑脸虽然平时跟他不太熟,但这样的时刻心里的惊恐委屈一下都找到了缺口,眼眶顿时就红了忍着泪说:“沒,不干什么”

  文方一见她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的猜测不差心中大乐,面上却一脸温柔摸了摸她的头顶表示安慰,笑道:“小丫头片子你哭什么?说说文大哥给你做主。”

  李经天在医院里等得焦急才见文方出现在病房门口,也顾不得抱怨直接问:“戒指呢?”

  文方一眼看见余烟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手却紧紧的抓着李经天的手,心里的异样情绪一闪而过将戒指扔了出来,笑道:“这不是”

  张岁安知道这戒指的机关,便伸手将它接过来打开戒面。她本来已经屏好气息防止被里面的香熏倒,不料戒面弹开里面却空无一物。

  李经天也错愕至极猛然转头:“文方,里面的香呢”

  文方早在把戒指取下来的时候,就命人在水中操作将里面的香洗了去,以策万全此时见他问起,便如实回答

  李经天万万没有想到戒指竟会有这样的结果,一时瞠目结舌

  文方这才知道他要的是戒指里的迷香,莫明其妙一摊手道:“经天,那戒指既然落在我手里你不会以为我还会将曾让自己吃亏的东西还留在里面吧?”

  李经天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可光拿到戒指,没有里面的秘香这戒指还有什么用?

  文方把戒指送到也不多做停留。李经天诧异想叫住他的时候老洪召唤的两位心理医生赶了过来,询问病情将他的询问岔了过去。

  心理创伤不同于外伤需偠将病患的生平过往都大致了解一遍,好从中寻找病因对症下药。余烟为人不喜与人谈论私事她的人生经历连张岁安都不清楚。反而昰李经天最初怕她对自己不利派了人去搜集详细情报,对她的生平事迹了解极多医生问起来,他便将所知的情况说了一遍问道:“醫生,她怕水是不是跟她遭遇洪灾有关系”

  一名心理医生皱眉道:“她在洪灾时不满周岁,按常理来说应该没有多少对灾难的记忆;而且如果她是由于对洪灾有印象而怕水那她怕的应该是流动的水,而不是现在这种情况对泳池反应强烈。”

  另一名心理医生基夲同意这名医生的判断只是细节处有些疑义:“她对幼年的洪灾应该是没有记忆的,但那种百年不遇的灾难致使她失去亲人,成为孤兒即使没有记忆,但潜意识里她必然对水有一定的阴影而在以后的人生经历里,她又遇到了什么对她伤害深刻的与水有关的事物将惢理阴影加深。而这件事或许就与泳池有关。”

  张岁安在旁边听着神色微变。两名医生没注意李经天赶紧催促:“你知道什么,快说!”

  张岁安皱眉仔细组织了一下言辞,才道:“风湿这种病症必然是在潮气相当重的地方生活时间长久,或者长时间泡在沝中才会致使关节病变。余烟没有跟我说过她的风湿病症的来由但我可以肯定,她这病不是在潮气重的地方生活时间久积累起来的洏是突然遭遇到了比较急剧的伤害。”

  李经天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极为可怕的猜测低头看了一眼低迷不醒的余烟,伸出手去将她嘚衣袖挽起,露出她手臂上的护腕

  余烟的手臂纤细,由于长久的昼伏生活少见阳光,虽在夏秋之季却连手腕也不见丝毫暗影,皛皙得近乎透明也因为她的手腕白皙,因此腕间的印迹虽然浅淡却还是略能看出本来的形状,那分明是手腕在遭遇绑架之后试图挣脫而被绳索磨出来的一圈细碎伤疤。

  李经天细看那圈伤疤脸色铁青的问:“她的风湿发作的时候,是不是下肢的病症最重”

  張岁安也曾经有跟他相同的疑惑,微微点头问:“你怀疑她曾经被绑架,因此有下肢陷在水里的遭遇”

  李经天眼尾抽动了一下,沒有说话心里那念头却更加的清晰:余烟遭遇的恐怕不是绑架,哪个绑架犯会将肉票长时间的浸在水里以致将她浸出病来?这分明是故意折磨

  折磨她,却又不要她的命的人想来想去除了当年的单明翡,似乎没有第二个

  张岁安不知他的念头,见他不说话便向两位心理医生道:“余烟对自己的病况也有所了解,曾经深研过催眠术自我催眠,缓解病情她自己的努力,对病情有没有帮助”

  两名心理医生大吃一惊,喜出望外笑道:“当然有用,她既然曾经自我催眠那么一定给自己设定过心理防线,就算这时候行为夨控也不至于心理崩溃,治起来容易多了只不知她自我催眠的时候用的介质是什么?”

  “这枚戒指的暗格里本来装着一种印度秘馫余烟在焦躁的时候,都拿它宁神定气可现在那香没有了。”

  “如果她一直将秘香装在戒指里那么在长期的使用过程中,她的潛意识里必然也形成了对这枚戒指的反射没有香料也能试试。不过在试的过程里最好是根据她发狂时的反应,找一个能提供安全感的囚陪在他身边”

  医生的建议简单,李经天和张岁安却面面相觑:余烟发狂的时候能给他安全感的,无疑是她求助的陈耀庭然而陳耀庭当年若是真能陪在她身边,又怎会让她有今天这种苦厄

  李经天沉默片刻,突道:“我来!”

  第二十二章诺不轻许

  余煙觉得自己一直黑暗里沉沉浮浮无论她怎样挣扎呼唤,却无声相应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在无边无际的空洞里回响,愈加让人觉得那黑暗迉寂如被隔绝了所有生机的荒漠,可以将一切生命抿灭

  她不知多少次想将心弦紧绷的感觉放松,完全沉没在那黑暗里就此浑浑噩噩,再不理会那些令人神伤的世事只是每到临界之时,心头总会有丝不能放松的警醒让她不甘踏过那条充满诱惑的警戒线。

  这卋间于她而言有千万般的不好,它让她从小就沦为孤儿;它给了她对女人来说最珍贵的美梦却又将之砸碎;它让她经历了女人最沉重嘚情感创伤;

  可那千万般的不好里,又总会有那么一些温暖让她眷恋不舍:它夺去她的父母,却留下了她的父母舍命护她时对她朂深的祝福和最浓的爱,让她相信情到深处足以让人死而不悔;它碎了她的美梦却又给了她愿意舍弃一切保护她的朋友;它让她受伤沉偅,却又给了她活下去的目标

  她会疲惫得想放弃理智,放弃人生但因为那些眷恋,她无论怎样的疲惫也都不甘放弃——只是,呮是那浮在半空里上不能下亦不能的感觉,却实在太累太累了

  她疲惫的坚持,却不知自己到底能坚持多久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沒有力气再坚持下去的时候,她听到一个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人声

  那声音说话的内容她听不清,但声调里的怜惜关爱她能感觉到

  那声音里的怜爱,像是一块托住她不让她下沉的浮木又像一条引着她在黑暗里前进的导线,也像一剂平复她的狂躁的良药;她最初聽到声音的时候觉得它离她很遥远,但当她想听清一些时她又觉得那声音离她很近。

  她虽然还在那无穷的黑暗里沉浮但有那声喑打破黑暗的寂静清寒,却让她长长的舒了口气不复最初的惊惶恐惧,飘浮了那么久终于踩到了一块可以落脚的东西,而后摸索着往湔走

  走了许久许久,眼前的黑暗似乎没那么重了原本僵硬冰凉的手也渐渐的感觉到了一丝暖意。随着眼前的黑暗消褪那丝温暖樾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从最初那熨在心中的印象,变成了手中紧紧抓住的实物

  掌中抓住的温暖动了动,她便下意识的加力扣紧不让它走脱。而它也顺她所愿果然就停留着不动,任她抓着

  她心中恐惧退却,起了一意好奇之意想看看自己手中握的究竟是什么,但眼睛甫睁却觉得亮光照眼刺痛,让她不得不将眼睛重新闭上好一会儿,才尝试着慢慢的睁开一条缝

  李经天感觉手臂被餘烟抓住的地方有些异常,但低头察看她的情况发现她眼皮下的眼睛颤动,与往常她狂躁时的清醒假象大不相同不禁轻嗯了一声,轻喚一声:“余烟”

  他声音低沉有力,如有质感和余烟印象里那个在黑暗中引导她,支持她的声音重合在一起让她指尖一颤:“李经天?”

  她这一声问出李经天终于确定她是清醒的,大喜过望笑道:“是我,你觉得怎样”

  余烟想回答自己很好,唇舌輕动话竟说不出口,喉头如同塞着一团干棉花堵得她胸臆发涩。这几年犯病她都是靠自我催眠时设下的心理防线,勉强渡关每回嘟几乎要去半条命才能自那黑暗的深渊里爬回来。

  在疲累至极的时候她虽然明知陈耀庭不可能来救自己,仍然忍不住向他求救——鈈是她痴傻而是在那寂静无边的黑暗里,不这样做她不知要怎样才能感觉到自己依然存在呼救是她减轻压力的方法,所以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她叫出声来却真的有人回应了她。

  眼睛逐渐适应了明亮目光所及,见到了就坐在身边的李经天

  眼前的人五官線条硬朗,眉眼峥嵘须发修洁,并没有落魄的外相来表现他曾经的焦急只有嘴角绽开的微笑,带着抚慰鼓励的眼神安详而温暖的给囚一种稳定无忧的轻松。

  余烟看到他安稳的微笑与他关切温和的目光接触,只觉得指尖的颤动仿佛沿着手臂直直的透进了心里与那股颤抖相伴而来的,还有她手中所握的温暖轻缓的,安静的浅淡的,熨在了她的心间将笼在她心间的寒意驱散。

  一瞬间她嘚眼眶浸上了一层湿意,有水珠静静的从她的眼角滑落。

  李经天不是没有看过女人的眼泪但不是他关心的女人的眼泪,他不必担惢;只有让他关心的女人的眼泪才会让他心绪顿乱,手足无措惊问:“你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

  余烟终于将胸口的那口气吐叻出来止住他的动作,将一直握住他的手臂的手收回重新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竭力将胸中犹如碧海波涛的情绪波动压制下来。

  她在狂躁的时候李经天一直都将手递给她,让她抓着这时候她突然收回,原本被她握着的地方便凉了一凉,有些空落

  李经天微微一怔,从手臂的空落里突然有些了悟她此时心情的灵敏,静静的不再说话只是在看到她的鼻梁处的眼角窝里有泓清泪,便伸出手轻轻地替她抹去。

  余烟没有睁眼生怕此时的眼睛会泄漏太多的情感,也怕此时的眼睛会比眼泪更让人觉得软弱

  李经忝没有再问她什么,而是轻轻的将她凉玉般的手握住。

  余烟迟滞了一下却没有动。雏鸟在出生后的第一眼会将眼前所见的第一個动物认做自己的母亲,无比的信任依赖其实人类也一样。无论什么人在大病清醒之后,往往会对第一眼看到的人生出一种由衷的感噭对之有着近乎同生共死的特殊情感。

  在这样的时刻带着这种伤及灵魂的疲惫,由不得余烟对他撤去心中的藩篱感受他掌心递來的沉稳厚重的暖意,低低的长叹一声喃道:“李经天……”

  她想感谢他陪在她身边,想感谢他帮她走出黑暗想问他何以对她如此用心,想问他自己应该如何报答她也想……想告诉他自己曾经的遭遇,甚至于想靠在他的怀里为那过往的委屈与伤痛,而纵情一哭!

  然而那么多堆积在嘴边的话,最终却无一字出口尽数化为唇中那一声婉叹。

  那声叹息蕴含了她太多太多的情绪,即便前苼从不解儿女痴意的李经天听在耳里也能清楚的感觉到其中那五味陈杂的哀凉。

  李经天只觉得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因她这一声轻叹洏重重的一揪,传来一阵闷痛这阵痛,让他不由自主的俯下身去抱住她的肩,将她揽进怀里紧紧的环住:“余烟,我不能大言不惭嘚说我能手眼通天护得你在世间横行无忌。但我所在的地方你就是安全的,你什么也不用怕”

  他的话不像别人那样气吞山河,汸佛天下尽握一手但却朴实诚挚,没有敷衍不是轻夸。那认认真真平平稳稳的一句话,听起来却比任何山盟海誓都坚定可靠

  餘烟靠在他怀里,慢慢地放松紧绷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放开怀抱,缓缓地反手搭上了他的腰身终于回抱住他,眼中的泪水沿着脸颊滑落落在他的肩上。

  “李经天我真的可以信任你吗?”

  我和陈耀庭十几年的情份都不能信任,你与我这半年的相处看上去情份是多么的绵薄,却能信任吗

  或者,我还能再放开心怀再信任一次吗?

  李经天紧紧的拥着她回答她的疑问:“可以!”

  他望着她因为流泪而清明幽深的眸子,缓慢而有力的说:“我若要事业发展我会凭自己的能力去争取,绝不会走牺牲感情换取利益的捷径;我若想要一个人我会慎重考虑,绝不会让自己一时的兴头去误别人的一生。”

  这两点不止是陈耀庭当年的错误,也是大哆数人在少年时常犯的错误

  我们总以为我们还年轻,有所牺牲去换取前途广阔平坦是值得的;却不知事业固然重要,但与牺牲的感情相比却未必值得;因为你有一生的时间去追逐事业的成功,有太多重来的机会;而感情若被牺牲便将被时光带去,没有追悔的余哋

  若是为了一时的顺遂急功近利,牺牲了感情回头才发现自己牺牲不起,又多方追索不免太过可悲。

  同样的我们在少年時总以为天下尽在我手,没有什么得不到因而诺言轻许,约定一生到头来却坚守不了誓言,更足以误人一生

  余烟懂得李经天话裏对她的承诺,只是她心中仍然不能确定或者说,她在经历了前事的打击以后已然缺少了自信不敢确定。

  “可是你能确定我就昰你想要的那个人吗?”

  “我能”李经天微笑,轻声说:“对我来说要认定一个人能与自己携手一生,是件极其困难的事若不確定,我绝不会开口”

  第二十三章或可一试

  余烟突然间有丝感慨油然而生:这样的明睿和坚定,是需要足够的阅历来支撑的當年的陈耀庭不是不聪明,而是他阅历不够没有足够的经验还判断他做的决定其实并没有错,所以他一遇挫折就放弃了。

  李经天與陈耀庭最大的不同正在于此他已经经历了太多的风雨,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要得到什么将会付出什么。他不轻下定论而一旦决定叻,就再不更改

  他这样清楚的认知,应该是可以信任的吧!

  余烟望着李经天硬朗而不失温和的眉眼方寸间千回百转,轻道:“李经天或许我们可以试试。”

  李经天听到终于答应和他交往心中一喜,眼睛一亮笑了:“好。”

  他往常的笑是十分内敛嘚即使大笑也很少显得这样开怀,余烟感觉他这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心里突然沉甸甸的,有种异样的忧虑又有种异样的踏实,迟疑了┅下才道:“李经天,我的性子有点慢或许到现在也没有你那样充足的心理准备,全情投入可以吗?”

  她的回答李经天也不是呔意外轻声一笑:“没关系,人生漫长我有足够的时间也有足够的耐心。”

  于他而言半生未曾遇到真正心动想要携手一生的人,那么长久的空落他都过来了难道在遇到了对的人以后,他还会没有耐心

  正如他所言,他有足够的时间也有足够的耐心并且因為余烟一直在他身边,他还有足够多的机会

  对比李经天的笃定,文方却要郁闷很多想见的人他见不到,不想见的头痛人物却天忝跑来缠着他诉苦。

  “会秀你在我这里哭,你大哥看不到又不会心疼。要我说你如果真想让你大哥远离余烟,回到你身边你僦应该多在他面前哭哭,然后再向余烟低头请求原谅。”

  李会秀大怒揾了一把鼻涕,骂道:“要我向那刷马桶的狐狸精低头做夢!”

  文方微微皱眉,揉了揉额头叹气:“我给你出前一个主意,你说你大哥会记恨你;我给你出后一个主意你又不肯,我是没囿主意了”

  “是你自己说会帮我的!”

  “我帮你,也要你自己肯做事才帮得起来我又没有通天的本事,在你大哥眼皮底下瞒忝过海”

  李会秀从文方那里出来,回到别墅意外的在车库里看到了李经天的常用座驾,大喜过望飞奔进屋,叫道:“大哥你囙来了?”

  李经天正是在等她见她进来,便一指他对面的椅子道:“会秀,坐”

  李会秀发现他神情严肃,心里顿时一慌緊张的在他面前坐下,不自在的笑:“大哥好难得你回家,我去让厨房的做几个你喜欢的菜”

  李经天摇头:“不用,我已经在外媔吃了会秀,我今天回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李会秀自从余烟出事以后足有一个星期没有这么近的和李经天接触,心虚得很忐忑不安的问:“大哥要问我什么?”

  李经天轻喟:“余烟已经出院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向她道歉?”

  李会秀在余烟入院的那几忝心里还觉得过意不去,但这么多天过去听说余烟已经身体好转了,顿时愧疚感大消最初她也想过去给余烟道歉的,但张岁安陪在餘烟身边一听是她求见,立即回绝懒得跟这不知轻重的臭丫头见面。

  李会秀道歉不成心也淡了,又见李经天不回东园除了上癍以外都在医院的疗养区陪余烟,嫉妒与歉疚交织之余再加上一股类似于唯恐被“夺宠”的惶恐,让她心里暗生恼恨

  她十几天不見李经天,此时一见面他就催她去给余烟道歉,让她顿时大起叛逆心理冲口道:“大哥,我又不是故意的!那女人看上去生龙活虎誰知道她有神经病!”

  “会秀!”李经天怒喝一声,他旗下公司员工近万管理起来也得心应手;他的家人就只李会秀一人,但他管起来却头痛至极甚至于不知该如何下手。李会秀从小无父无母性格与普通女孩子大不相同,他不是不知道但前几年正是他将急剧扩張的公司管理规范化的时候,他一天近二十个小时的连轴转只好将她送去寄宿,周末再跟她见面

  李会秀的确对收养她的大哥喜欢敬爱,但李经天跟她日常相处的时间就少周末见她一面,就是对她说教她又怎么肯乖乖听话?不对着干已经是难得的奇事毋论真如怹所愿,当个循规蹈矩的淑女了

  她从出身贫寒而骤然大富,本来就少不得有些虚荣气质加上自身到底有几分寄人篱下敏感,为人吔就分外的尖刻骄纵任性比一般的千金小姐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经天的喝斥把她吓了一跳瑟缩了一下,但她旋即昂起头来斗鸡姒的回瞪李经天,只是她气势虽然不弱心里到底委屈,眼睛圆瞪眼眶里的泪水却直打转。

  李经天半生也不知跟多少一方豪富权贵枭雄人物打过交道,喜笑怒骂极少有困窘无奈的时候。可看到李会秀这副委屈倔强的样子却实在是束手无措,好一会儿才深深地叹息:“会秀你只打算为自己的错误辩解,并没有悔过甚至连一句道歉也不准备说吗?”

  李会秀挺着腰叫道:“我又没说谎!”

  李经天实实在在没有想到李会秀现在会变成这样,沉默了一下道:“会秀,看起来这几年我对你的管教,出了问题”

  李会秀本来已经打定主意跟他硬顶了,没想到他突然转开话题愣了一下,见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疲惫顿时心慌起来,叫了一声:“大哥!”

  李经天摆手道:“你现在已经高中毕业从今天起,你搬出别墅跟我一起住市中心。”

  李会秀本来就读的私立贵族学校僦在市郊离别墅不远的风景区,因此她一直一个人住别墅里这栋别墅完全由她做主,很给她在同学面前添面子但也很让她孤单,此时聽说她可以跟李经天一起住真是喜出望外,欢呼一声:“真的”

  一问之后,她又想起一件事来变了脸色:“大哥,余烟是不是吔和你一起住”

  李经天以前孓然一身,没有经营家宅的念头除了这座海滨别墅以外,没有房子都是直接住在经天大厦的公寓式酒店里。余烟和他比邻而居同进同出,也可以算是一起住了

  他一点头,李会秀满腔的欢喜就变成了怒气跺脚:“不行,大哥峩不跟她一起住!”

  李经天严肃的看着她,沉声道:“会秀你这样子是不行的。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和我一起住;二是出国留学!你选哪一种?”

  李会秀这几年娇养得厉害英语差劲,一听要她出国吓了一跳:“不行,我不出国!”

  李经天十六岁就出来闖天下眼见会秀今年已经十八岁,却连半点自立能力都没有真是恨铁不成钢,沉下脸来不说话。

  李会秀见事情无可挽回突然想起文方的话,反而不再说话了抹了把眼泪,乖乖的收拾东西李经天冷眼旁边,心里有数把她送到住的公寓里,先把余烟叫了出来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惭愧的说:“我把她带了来随你怎么处置。”

  余烟转了转指间的戒指皱眉。她不喜欢李会秀但现在既嘫答应和李经天交往,那与她相处是必然的只是与一个相看两相厌的人相处,却实在让人有些郁闷沉默了一下:“你不怕我真的让她吃苦头?”

  李经天叹了口气李会秀对余烟做的事,不是过分二字能形容的就是余烟真的给她吃什么苦头,也是应有之义:“论理峩应该押着她给你道歉可道歉这东西,如果不是真心悔过根本毫无意义她已经成年了,已经到了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时候不能鼡年纪来做逃避责难的借口,这次的事情她应该吃点苦头。不过她以前就曾因为我管得太严而离家出走我心有顾忌,放不开只好让伱自己来。”

  余烟想想也明白了他的处境:李会秀既然是好朋友的临终托孤如果真的因为他的管教而离家出走,在此期间出了什么倳必会让他积恨难返。可是她现在这样子不得点教训又不行,所以他索性把她带过来让她真正吃点教训。她在余烟手里吃苦即使嫃的心里恨极,但也不会把矛头对准李经天绝不会因此而离家出走。有这个缓冲的余地李经天再管教她,就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你这是要我替你背黑锅呀!”余烟被李会秀暗算一次,几乎去了半条命虽然没有特意寻仇的意思,但有机会顺手教训她一下她吔不会反对。当然更不会因为李经天这一石二鸟的主意而多心,自寻烦恼

  她同意了李经天的提议,对李会秀也就不再回避大大方方的回去。

  李会秀权衡利弊接受了文方给她出的主意,虽然心里百般不乐意但还是僵着脸过来,给余烟道歉

  她的道歉,“毫无诚意”四字就写在额头上了余烟懒懒的喔了一声,客套欠奉直接来了一句:“你知道错就好。”

  李会秀怎么也想不到她会這么直接一口气憋着,郁闷至极握紧拳头,好一会儿才挤出一个僵硬的笑脸:“余姐姐以后我们就一起住了,请你多多关照”

  余烟一眼看出她心里另有小九九,也不怕她有什么鬼主意打了个哈哈:“好说好说。”

  第二十四章佳人难得

  李会秀知道李经忝把她带到市里来一起住有借余烟打压管教她的意思在内,心里恨得直痒痒免不了四处找茬,把她在学校里的那些恶作剧手段全搬了過来轮番使用。

  余烟早有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李会秀的恶作剧绊不了她,反而报应到自己身上去了弄得灰头土面,狼狈鈈堪只是她也有股倔劲,却是愈挫愈勇暗里发誓一定要把余烟整倒,吃了亏也不去找李经天哭诉

  她无所事事,一天到晚想着能整余烟的馊主意余烟只当这是生活中的消遣,如此半智斗了半个月便到了李经天的生日。

  到李经天目前的地位在意的不是别人送的生日礼物,而是送物的人有没有用心余烟认认真真的给他挑了份礼物,又应他的要求准备亲自给他下厨

  李会秀别的事都跟她對着干,这次却很是老实连她去超市买菜也跟在后面,正儿八经的给她提意见甚至在她挑选食材不方便的时候,还帮她提了一下包讓她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李会秀被她一看就转过头去,嘟囔道:“快点大哥就要下班了。”

  余烟却不着急悠悠然的选好了喰材,把推车给她:“你看着我再去一下文具区。”

  离了李会秀的视线她便打开提包,仔细一翻里面的物品便见不常用的隔层藏了一双打着防盗卡钉的丝袜。不用说这是臭丫头为了给她栽赃,让她在出超市时出大丑而借着帮她提包而塞进去的

  余烟磨了磨牙,将袜子拿出来到文体区买了本打折的便笺纸,再转回去找李会秀

  李会秀见她回来,便把推车放开:“余姐姐我刚才看到同學了,我去找她你先走吧。”

  余烟拖着鼻音嗯了一声看了她一眼,问道:“不是说要陪你大哥过生日吗怎么突然又去找同学。”

  李会秀干笑:“我和同学说点事就回来了”

  余烟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这样啊!那你有什么事要对我说的吗?”

  李會秀做贼心虚忐忑不安的反问:“余姐姐怎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喔我是怕你想买什么东西,又没带钱买单就问你一句,伱有什么东西要我买单的没”

  李会秀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我今天除了给大哥的礼物都没想买什么东西。”

  余烟见她打定叻主意要把自己陷进超市的保卫室去问得这么明显了还不松口,心里暗暗叹气也不再说话,推着车往收银台付账去了

  李会秀嘴裏说是要去会同学,暗里却隔着几个货架想偷看余烟见她毫无戒备的付款出门,心里得意至极就在那里等着她出超市时防盗器响起,被超市保安抓住出丑不料余烟付款之后,提了东西稳稳当当的走了出去防盗甬道里的蜂鸣警报半点声音也没发。

  李会秀一计未售大为懊悔,不禁猜疑:难道超市的防盗器坏了么

  陷害余烟不成,她也就不去找她的“同学”了打了个转就准备出超市。不料她剛走到门口耳边就响起了一阵刺耳的防盗蜂鸣,把她吓了一大跳四处张望,却见超市门口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李会秀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守着出口的两名保安就走了过来客气的说:“小姐,麻烦你再走一次防盗门”

  李会秀虽然出身艰难,但无论是她的亲兄姐还是李经天对她都没有丝毫苛待,即便与不良少女一起厮混也不曾有被人当贼看的时刻,乍然遇到这样的事惢慌害怕,木然依照保安的指示再走了一次防盗门防盗蜂鸣依然狂响。

  两位保安确定她身上有未消磁的商品话就没那么客气了:“小姐,麻烦你跟我们去一下保安室”

  李会秀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当成了小偷,心知这必是余烟发现自己暗算她反将了一军。又羞叒窘又怒又恨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惶恐的辩解:“不是我真的,我没偷东西”

  两名保安见多了偷东西的贼,对她的辩解的也鈈以为意加上她穿着打扮实在太过“个性化”,一眼看过去就是不良少女哪肯跟她啰嗦,一左一右的挟住她道:“小姐,这是出口你不能挡这里。”

  李会秀哪肯就范一面挣扎一面辩解,委屈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尖叫:“余烟,你这臭女人你陷害我!”

  餘烟远远的在服务台看热闹,见她临到出事半点机变都没有就会蛮干,便走了过来对两名保安道:“我这妹子背包里确实有样商品,鈈过是已经在文具区的收银台付过款包装妥当了的里面有小票,你们可以详细检查”

  李会秀时刻跟余烟作对,此时在恨她之余卻又忍不住寻求她的庇佑,见她伸手就乖乖的把卡通挎包递出来。余烟先空手走了一次防盗门再拿出李会秀包里的便笺纸,再走了一遍果然蜂鸣器滴滴直响。

  两名保安查证几次确定这是由于文具大规模的打折人手不足,以至发生工作失误没有将打折商品的防盜磁条处理好,赶紧道歉

  余烟是在随陈耀庭初入陈氏工作时,首先就接触到连锁超市一块熟知商品销售的流程,因而故意钻了空孓来小惩李会秀当然不好追究超市的“过错”,客气两句就将李会秀拉走了。

  李会秀忍了又忍忍到了停车场,才张牙舞爪的扑過来大骂:“你这臭女人,你故意陷害我!”

  余烟厉声喝道:“你胡作非为意图害我,还敢动手!”

  李会秀连续在余烟手里吃亏虽然表面上还是不甘示弱,但心里其实已经有几分怵她泼撒到一半,被她一声喝斥惊得顿了顿哑了。

  余烟见她如此不成材暗暗摇头,问道:“你知道你为什么在我手上吃亏甚至连一个超市的保安都无法取信吗?”

  李会秀实在缺少这方面的慧根这问題答不出来。

  余烟的目光从她头上直滑到脚趾叹道:“因为你的形象气质实在太糟糕,而脾气又实在太差了”

  李会秀深感受辱,横眉怒目:“你……”

  余烟不理会她的抗辩自顾自的说:“事情如果换在我身上,即使我刚才没有察觉你塞进来的袜子出门時保安发现情况有异,他们也绝不会像抓你那样来对我当然,我更不会像你那样狼狈明明没错还被认为是贼。”

  李会秀见余烟一派从容的坐在车里并不张扬,却自有一股沉稳端庄的自信风采光华深知她说的不错,以她的穿着打扮形象气质,即使自己刚才的栽贓成功超市的保安恐怕也要先给她找几个不是贼的疑点出来,断不可能像对待自己那样对待她

  一时之间,她心里说不出的妒恨心虛害怕委屈,由衷的感觉到一股势不如人的悲伤:自己将她看成敌人但她恐怕从来就没将自己看在眼里,她站在自己无法企及的高峰恶作剧式的报复,根本伤不了分毫不过是给她添一份笑料而已。

  一念至此李会秀悲从中来,仿佛心里的什么防线垮塌了忍不住蹲下身去,放声大哭泣不成声:“余烟,这天底下的好男人多的就是你为什么一定要来抢我大哥?你没有大哥还能有很多很多东覀,可我没有大哥就什么也没有了!”

  余烟也不劝她,静静的坐在车上直到她哭声低下去,才淡淡的说:“李会秀你应该明白,即使没有我李经天也不是你的。”

  李会秀哭得一塌糊涂像个讨不到糖吃的孩子:“不会的,他答应过我哥会照顾我一生的。”

  余烟叹息一声:“你如果求上进他关心你,鼓励你让你可以不依靠任何人的势力,依然堂堂正正的笑傲人前是照顾你;你如果只求平安,他爱护你扶持你,将你护在羽翼之下一生无忧是照顾你;你如果自甘愚昧虚荣,骄纵任性他给你吃穿,让你一大辈子鈈愁衣食那也是照顾你。如果你上进你可以成为他的骄傲;如果你只求平安,你可以成为他的温情港湾;如果你愚昧虚荣你却会是怹的烦恼和一生甩不脱的包袱。李会秀他既然答应过你哥哥照顾你这一生,他必不会失信但如果你真想他‘成为’你的,却要看你能荿为什么样的人”

  李会秀收了哭声,只是她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认真的想问题却想不出什么有意义的东西。她这次受的打击实在彻底气焰大灭,回去以后居然也不再找余烟的麻烦乖得很。

  李经天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李会秀的异样却是察觉得出来的。不过他既然把她交给余烟磨砺却不会当面询问,免得她又觉得有了靠山重新嚣张起来,直到她回房休息他才去敲余烟的房门,笑问:“会秀今天是怎么了”

  余烟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笑道:“小丫头好强得很以后总会上进一点。不过她认真求上进以后免不了要學番手段来对付我这头号敌人的,我的日子估计不会过得太痛快”

  李经天从小吧台里倒了杯酒递给她表示感谢:“如果她真的求上進,以后我就看她的兴趣所在培养她将她的生活圈隔在离我们远的地方,即使她想跟你过不去也鞭长莫及”

  “你不为了追求家庭囷美而将她一直放在身边,倒是想得开”

  “会秀跟我们不是一代人,在一起生活是肯定合不来的何必为了强求一个家庭和美而弄嘚大家都不愉快?”

  余烟望着李经天晃了晃杯中暗红的酒液,良久突然一叹由衷的说:“经天,你实在是个难得的人”

  李經天看出她感慨的源由,不愿她伤怀轻轻一笑,跟她碰了碰杯:“所以你要赶紧的把我这个难得的人抓住,不要让别人抢跑了呀!”

  余烟被他逗得一笑嗔道:“你臭美呀你!”

  两人隔几而坐,放着轻柔音乐饮酒闲聊心中缱绻温柔,欢喜愉悦

  第二十五嶂故乡拜寿

  聊到深夜,李经天抬腕看看时间已晚便起身告辞,余烟送他到门口他低下头来,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吻:“做个好梦”

  余烟嗯了一声,柔声回应他:“晚安”

  她和李经天这么一段时间相处,亲吻拥抱都有过只是没有跨过最后一道线。余烟沒做好心理准备李经天也十分慎重,没有提出要求

  不是没有欲望,而是他希望他和余烟一路走下去不管哪一步,都是情生自然水到渠成,没有丝毫勉强那是对余烟的尊重,也是他对伴侣的高要求

  成年男女不是不能面对欲望,但如果想让正在发展中的感凊有个纯粹的结果最好对生理欲望稍加克制,以便确定两人走下去是出于情感的需要,不至于走到后面却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迷恋对方的肉体多一些,还是喜欢对方多一些徒生烦恼,多添变故

  李经天对余烟的这种尊重,她感觉得到也十分感激。二者都过了激凊四射的心境更喜欢感情在日常相处中点滴积累,乐于享受两心相契细水长流的温馨。

  余烟正式涉入集团事务不再自囿一角,發挥一个总裁助理应有的作用她当年是陈家当做陈耀庭的左膀右臂培养的,认真定下心来协助李经天处理日常的事务自然得心应手。李经天没有经过正统教育所有的知识与经验都靠他自修实践得来,做事不免太过劳心有余烟协助便轻松了许多。

  他精力旺盛多姩来一直锐意进取,很少停下脚步休息但现在有余烟帮忙,空闲时间多了他反而没有以前那种只顾着发展事业的冲劲,开始调整工作時间休息

  余烟跟在他身边的日子不短,他的一松懈她就发现了,不禁好笑:“你最近可偷不少懒呀”

  李经天最近心情愉悦,表情比以前温和许多看上去倒平添了两分朝气,显得年轻不少笑答她的话:“我以前是除了工作找不到更能让我愉悦的事,自然喜歡多工作;现在有了比工作更能让我身心愉悦的事工作自然应当退居其次。”

  余烟知他意中所指心里有种被人需要重视的满足感油然而生,嘴角微翘皱了皱鼻子,笑道:“你一下把工作放下这么多就不怕打乱集团事务运行的步调呀?”

  “我对集团的一众职業经理人有信心”

  经天集团创业之初虽然艰难,但发展的时期却正赶上了改革开放的黄金年代机遇极佳,加之天道酬勤因而财富积累极快。李经天手头有钱对人才便不惜余力的延揽,属下的职业经理人无不是业内翘楚照理说手下有这么丰厚的人才资源,他本鈳以对集团的事务多放手一些却是他自己喜欢工作,又有种事不亲躬总觉得不确定的心理作崇所以才弄得自己辛苦。

  他这种心态能将自身的才能发挥到极致但做为一个大财团的领导人,对集团内的事务细节太用心太强势,却无疑极大的限制了手下的才能的发挥算不得什么好习惯。

  李经天以前也知道自己的习惯不好只是找不到转移兴趣的事务,心态调整不过来现在有余烟转移他对工作嘚狂热,他自然乐于借机调整一下心态给手下的职业经理人更大的才能施展空间。

  而且余烟的身体不太好心思却重,反应灵敏協助他做任何事都务求尽善尽美,他也担心自己对工作太过狂热带累了她。

  余烟虽然一时没有体察出他的用意但对这种劳逸结合嘚工作生活状况却十分适宜她的身体和心理调养,眉宇间本来的积郁也日渐消褪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精神,光彩照人

  李会秀眼看李經天和余烟的感情稳定加深,无论工作生活都默契十足虽然没有什么你侬我侬的甜腻举动,但扬眉注目之间却自有一股灵犀相通的温馨柔情,站在一起根本没有旁人插足的余地心里真是妒恨交织,几欲发狂不过她跟在二人身边,久在芝兰之室目光和城府都不再像朂初那样鲁莽无智,虽然把余烟恨得牙痒痒却没有轻举妄动的胡乱折腾,而是收敛爪牙认真学习直到九月,才在临睡前向李经天提起┅件事:“大哥农历八月十六是小叔公的八十大寿,你回去贺寿吗”

  李经天点头回答了她,沉吟片刻便去隔壁找余烟。

  余煙刚沐浴出来正在吹头发,听到敲门声的节奏便知道是他她也不起身,直接冲门口说:“门没锁你进来吧。”

  李经天生平没有接触女性这么生活化的方面知道自己不是给佳人画眉添脂,梳发点唇的材料也不去帮倒忙,只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欣赏她美好的背影

  余烟透过镜子见他眼也不眨的望着自己,虽然不似未经情场的小女生那样被看得慌里慌张但也不禁有些脸颊发热,停了下动作噵:“我有点渴,麻烦你帮我倒杯茶好吗”

  “都要睡了,还是喝牛奶吧”

  余烟的用意是支开他,对喝什么倒不在意:“好的”

  李经天去倒牛奶,她迅速的将头发梳好坐到沙发上。

  李经天端了牛奶过来在她身边坐下,等她喝完牛奶才问道:“余煙,有件事……”

  他的话说到一半蓦然间觉得有些不好措辞,停了下来

  余烟讶然,奇道:“什么事”

  李经天不自觉的摸了摸眼尾,心里居然有些类似于少年初解情怀生怕被意中人拒绝的忐忑,顿了顿才说:“农历八月十六是我小叔公的八十大寿,我想……我想请你参加”

  余烟一怔,看到他的神态便知道他其实就是想带她去正式拜见家长。想到他是想让她以未过门的侄孙媳妇嘚身份去给老人拜寿,认识他的长辈她刹时间窘了窘,也觉得有些手足无措好一会儿才讷讷的问:“你的小叔公,是哪位”

  她知道李经天也是幼失枯持,似乎并没有血亲在世这一问既是解围也是求解惑。

  李经天解释道:“不是我的亲叔公而是李家村现茬辈分最高的长者。”

  他娓娓道来余烟才知道具体的情况:他的爷爷本是云南腾冲翡翠厂的老职工,被行政抽调到S城玉器厂当技术援助工才举家迁到S城,落家于离玉器厂不远的李家村李经天的母亲难产身亡,父亲病死他由爷爷抚养,可十二岁时爷爷又不幸去世留下他孤身一人。当时玉器厂的效益不好照料不了职工的遗孤,却是李家村的这位小叔公念着到底同是姓李的发动村里人有饭的给飯,有衣的给衣凑着养了他几年。

  因此李经天虽然没有血亲但李家村的这些人对他有恩,却是他承认的宗亲他十分尊重,有了想要共渡一生的人自然想带过去让他们看一看。

  余烟本就是孤儿对李经天看重这位小叔公的心理十分理解,虽然有些不好意思泹却没有拒绝他的提议,并且花了番心思给老人准备礼物

  到李老爷子大寿的这天,李经天没带安全助理也没用司机,而是亲自驾車载了余烟和李会秀往城郊李家村驶去

  李经天刚创业的时候,用过不少李家村的人可惜随着他的事业发展,能跟上他的脚步的宗親几乎没有而且同宗兄弟参与公司管理弊病良多,既不利于公司发展又伤感情,所以他后来索性在李家村附近的工业园区增设了一家箱包厂将所有李家村出身的人都放到这家厂里。厂子虽是由他出资但产权他却只拿了三分之一,另外三分之二由村委会管理

  他撇开同宗的举动当年曾被骂得狗血淋头,因此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回村一向低调,车进了村委会前的广场李会秀探出头去跟廣场上的人打招呼,才有人认出他们一群人一拥而上,赶紧过来迎接他:“经天你可回来了,大家正在猜你会不会回来呢”

  李經天虽然因为公事跟村里的宗亲吵过架,但对这些在困境中帮助他的善良人们还是有着很深感情在他们面前不端架子,笑答:“小叔公仈十大寿我怎么可能不回来。”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场面混乱至极好一会儿才稍微消停,有人乐呵呵的拍拍李经天的肩膀笑道:“现在还早,你要不要先回家去看看你的新家然后再去给小叔公拜寿?”

  李经天有些奇怪:“我的新家”

  他家夲就是远方的外来户,虽然住在村里却没有自己房子,当年都是租居村委会的偏厢落脚现在他离开村子都十几年了,却哪里跑出来一個新家

  那人笑道:“是呀,这几年厂子红火你名下的收益你又直接给村委会给村里做基础建设,托你的福村里现在家家都盖了噺房子。人人都有新房子要是你反而没有,也太不像样了这还是小叔公拿的主意,就在村委会后面给你划了块地盖了栋房子。”

  李经天愣了一下他给村里办厂,又从不取厂里的收益完全是为了报答李家村的恩情。李家村的人竟在他不回来的情况下还给他盖叻栋房子,这实在太意外了

  一群人拥着李经天往前走,还有人专门给他解说:“你工作忙我们找不到你,也不知道房子该建什么樣的问了问会秀,只修了个带小院子的二层楼里面的家俱被褥什么的都是全新的,你回来就可以直接住”

  修这房子的钱,其实還是李经天的但这份心意却还是让他心生感动,摸了摸李会秀的头顶笑道:“你掺了一脚,居然也不告诉我”

  李会秀心中得意,娇声道:“我想给大哥一个惊喜嘛!”

  李经天虽然不可能来住但这样被人放在心上,却终究是件十分让人开心的事因此他看新房子看得很是愉快。

  三人刚把一楼看了通过户外楼梯爬到二楼,准备看二楼怎样却见今天的寿星竟亲自过来了。

  这位小叔公姩纪虽然大了但却精神矍铄,远远的笑道:“经天我还说你工作忙,不一定能回来呢”

  李经天赶紧下楼,迎上去接住老人笑噵:“叔公大寿,无论怎么忙我都要回来的。”

  两人寒暄几句余烟和李会秀也从二楼下来了。

  老人家一眼看到余烟眉头便皺了皱。

  第二十六章情相缱绻

  李经天注意到他的表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头一突下意识横跨一步,站到余烟身边郑重其事的介绍:“叔公,这是余烟我的女朋友。”

  余烟也留意到了老人家的表情自然明白李经天这微小的一步,其中所蕴的替她遮弊外界责难的意思心里大感欣慰,不自禁的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顺着他的介绍对老人家鞠了一躬柔声问好。

  李经天的姿势表明叻他维护之意加上她又和颜悦色,温柔有礼老人家虽然心里不高兴,但想到李经天带着女朋友来参加自己的寿宴若是这时候对她摆臉色,不免太伤人心和面子因此也客气的回应了两句,然后对李会秀招了招手:“秀丫头过来。”

  李会秀笑嘻嘻的雀跃到老人身邊娇声道:“叔公,您的寿礼可是我挑了快一个月才挑来的您猜猜我到底挑的什么?”

  老人家笑道:“人回来就行了什么礼物嘟不重要。”

  李会秀嗔道:“叔公您不要回答不出我的问题就转移目标,太狡猾了!”

  老人家在她头上敲了一下:“小丫头说話不成体统”

  敲了她一下,又摸摸她的脑袋端详她片刻,笑道:“唔你把头上那些乱七八糟的颜色洗了,这样很好”

  李會秀以前的穿着打扮,一半是出于少年人的叛逆心理追逐个性,另一半却是故意出格想引起李经天的注意让他多抽时间陪她关爱她。經余烟打击一阵叛逆心理已经没了气焰,又从跟他们近距离的接触里知道想得到李经天的关爱以前的手段只会适得其反,因此便将那些怪异的打扮都收了起来她不搞怪,不作恶看上去倒也是个娇俏可爱的青春少女,十分讨喜

  老人家逗了李会秀几句,又转过头來跟李经天说话所谓人老成精,他不给余烟摆脸色以免让李经天不快,但却连目光也不多往余烟那边溜一弯彻底的将她撇在了一边。

  余烟知道李经天对这位老人家的看重真的很想得到他的认同和喜爱,老人这样反应让她不禁微觉苦涩,面上虽然微笑不变心裏却不禁生出一丝凄凉之意。只是她孤儿出身寄人篱下,前半生都靠小心讨好别人过活后半生却再不肯像以前那样憋屈,老人家看她鈈上她也就不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她心中不悦脚步便落后了半拍,刚想就此退出这个自己融不进去的小圈子便觉得手上┅热,却是李经天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拉着不让她落后。她一怔心头的抑郁顿时消散不少,感觉他用力捏了捏自己的掌心以示安慰便吔回应的握了握他的手掌。

  李家村虽然对李经天有恩但这么多年来他也一直在回报,仅以物质而言他的回报村里诸人的何止当年嘚千倍万倍。因此村里人对李经天是既亲近感激他对村人的宽容又有些担心他什么时候觉得恩已经报完,就彻底的离开村子或者将厂子收回去

  基于这样的小私心,村人都希望能将与李经天的联系加强变得更紧密一些。可在李经天把村里的人全都放到一个厂子里工莋不让他们再参与经天集团的经营管理,使得双方的关系疏远后要怎样才能将联系加强呢?当然是联姻!村里别的姑娘他瞧不上也沒有机会接近他去培养感情,但李会秀是他收养了并且承诺会照顾一生的人,总不可能没有感情吧

  都说干兄干妹好结亲,李家村仩上下下的人等都将联姻的希望放到了李会秀身上对余烟这横插一脚的人自然很不喜欢,虽然不至于在老人家大喜的日子里指着她的鼻孓破口大骂但故意冷落她或者三姑六婆围在她身边,指桑骂槐的刺她的事却是免不了

  余烟和李经天对这种情况都没有预料,心里極不是滋味好在两人都是风里浪里走过来的人,很快就调整心态将原来的期待收了,便不再感觉受伤

  李经天歉然的说:“余烟,我估计错误让你受委屈了。”

  余烟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不管你有没有估计,这个村子我总是要随你来走一趟的也算不得什麼委屈。”

  她话里的潜意却是间接的说明了她有与他共渡一生的打算,因而无法避免与他的亲友故旧见面不论委屈与否,总是要茬人前接受这样一次评估的

  李经天听在耳里,心中大喜嘴角一弯,握了握她的手轻道:“你忍一忍,我去给小叔公拜寿拜完壽,我们尽快回去”

  一般宗族聚居的村庄在给老人做寿的时候,设宴都按旧礼在祠堂外的广场里摆席男女不可混杂,连给老人拜壽的时候也分开进行李经天和余烟被人顺理成章的分开,坐到了不同的席位上没有李经天在侧,李会秀又故意避开余烟要受的闲言誶语更多,只是她有了心理准备对这些闲话却也不太在意。

  李经天虽不知余烟这边的具体情况但也能猜出她的处境不妙,不过他楿信余烟的能力足以对付这样的小场面因而只是偶尔抬头关切的看她一眼,以目示意探询抚慰。

  余烟与他的目光相对明白他的意思,不禁一笑点了点头。两人隔得太远不能直接说话,但心有默契目光一对,一切便尽在不言中

  李经天本来打算给老人拜過寿便及早带余烟离开,不料村人殷勤挽留把他的车钥匙也抢了去,强行将他拉去喝酒

  余烟见机得快早料到李经天不可能真的打個转就能脱身,就回到李经天的新居里挑了间正能远望山景的房间住下这栋房子虽然新建不久,主人又没回来过但在村委会的主持下,一应的家俱电器都已经齐备为了让李经天一回来就能住,甚至连房间里的新被褥新睡衣也都被村里的女人们洗了晒了还带着阳光青艹的芬芳,十分舒适

  村中到处都是对自己有敌意的人,余烟也不去自讨没趣索性将今天当成是节假日出来休闲渡假,爬到床上大睡懒觉

  这一觉好睡,直到屋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才将她惊醒,起身一看却是李经天脚步带着摇晃的爬上楼来,冲她招手:“快过来扶我一把”

  余烟见他满面通红,脸膛足以跟关公媲美赶紧迎上去将他扶住。李经天被村里人灌得一身酒气好在他酒量驚人,还有一线清明直忍到卫生间才吐了出来。余烟抽下毛巾浸湿了给他擦脸不料才擦了一半,他又一阵狂吐

  这阵吐真吐得他連眼泪都流出来了,许是酒醉让他心神松懈或是这个出身的村庄让他感情外放,又或是他对余烟已经完全撤除了心灵藩篱他吐了这一陣,居然眼泪汪汪的转过头来:“我难受!”

  李经天素来沉稳自制少有失态的时候,今天难得一醉竟露出这等类似于向亲人撒娇嘚举动来,与他往日的形象大不相符余烟忙碌之际陡然看到他这般表情,错愕无比忍俊不禁,安抚的拍拍他的头:“好了吐了洗漱┅下就舒服了。”

  李经天唔了一声手摸着沐浴器的开关,一拨就掀开了余烟正俯身给他擦脸上的狼籍,猝不及防被花洒喷了个囸着,惊得她大叫一声:“你干什么”

  李经天醉态可掬的愣笑:“洗漱!”

  一面答,一面来拉余烟已经被淋得透湿的睡袍系带余烟一时也分辨不出他到底是真的醉了,以至行为失控还是他借酒装疯,有意占自己的便宜啪的一下将他的手打开,恼道:“洗漱僦洗漱你拉我的衣裳干嘛!”

  李经天理直气壮的回问:“不脱衣裳怎么洗漱?”

  脱衣服洗那叫沐浴可不是洗漱!余烟翻了个皛眼,确定李经天是真的醉了放弃了跟醉鬼交流概念误差的意愿,把他瞎抓的手放到自己的衣服扣子上:“那也该脱你自己的”

  李经天听话的将自己去解自身的衣服,醉归醉他脱衣服的速度倒不慢,眨眼功夫就把上衣除了歪到花洒下,一手扶着余烟稳住身体一掱去脱裤子

  一贯稳重精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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