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阁层层棉的层层棉什么意思

    青羊宫换了侍卫后苑内围仍在蜀王侍卫保护之中,但是外围完全是杨凌亲兵外不准入、内不准出,否则格杀勿论

    他亲兵共带了五百人,此次又拨来三百但是如果欲对杨凌不利人真是蜀王,就算五百亲兵全派来杨凌也毫不犹豫,因为只要蜀王在他掌握之中对于自已人身安全就是最大保障。

    这些京军精锐仿佛一个模子里铸出来,高矮胖瘦都差不多随着杨凌参与过多次战场厮杀,那种凛冽杀气更是别人模仿同那些看着一样威武,但是气质上截然不同王府侍卫一比高下立判。

    这些人马虽少却给人一种感觉,这是军队真正精锐之师,可以以一当十血腥战士尽管他们脸上带着温和笑意,但是无论外围青羊宫道士还是内围王府侍卫,都有意无意和他们拉开了距离不敢轻意靠近。

    刘大棒槌嘴里嚼着根青草踮着脚尖站在说法台上遥望着远处,喃喃地道:“快出发了吧奶奶,这回不能跟着大帅出征站在这儿当侍卫,可真夠憋气了”

    旁边一个侍卫笑道:“百户大人,侯爷不是说了么您守好了这儿,就是大功一件回来一准儿记您头功”。

    刘大棒槌绿豆眼一瞪笑骂道:“你懂个屁!你是知不道跟着大帅打仗,过瘾呐解气呀、好玩啊、痛快哩!你个不开窍大棒槌”。

    这时后边传出一个刁蛮娇脆地声音:“你们好大胆子都瞎了眼啦?连我都不认识要不然砍了你们脑袋!”

    刘大棒槌回头一看,只见两个侍卫手中寒芒四射两柄雪亮朴刀架在一起,正拦住一个翠衣少女少女后边还跟着两个小丫头,吓脸都白了

    刘大棒槌叼着草根儿。慢悠悠地走过去問道:“怎么回事儿?”

    两个侍卫仍然警惕地持刀拦住少女头也不回地道:“禀百户,这位姑娘想离开青羊宫”

    那少女杏眼圆睁,瞪著他道:“你就是他们头儿叫你人给我滚开,本姑娘要出去走走”

    刘大棒槌上下一打量,见是个十三四岁地女娃儿皮肤粉嫩粉嫩,汸佛掐一把就出水儿眼睛圆圆地、眉毛弯弯,那张红嘟嘟小嘴儿贝齿微露,唇角下抿虽然正在恼火当中,看着仍是十分可爱

    刘大棒槌绿豆眼一眯。嘿嘿地笑了:“出去干吗俺们大帅说了,这地方现在归俺说了算就是一只耗子,也不准蹓进去、跑出来你这小妮孓虽说小巧跟朵花儿似,可怎么也比耗子大呀不行!没有大帅令谕,给俺老实回去蹲着”

    小姑娘一听脸都气白了,双手一叉杨柳细腰远山似黛眉一挑,尖声喝道:“你好大地胆子你知不知道本姑娘是谁?”

    “哟嗬”刘大棒槌把草梗一吐,双手也叉住了浑圆肚子怹实在是找不到腰了:“那你知不知道本军爷是谁?”

    小姑娘气得快爆炸了指着自已小巧尖挺鼻尖喝道:“我是蜀王女儿。四川郡主伱这个不开眼大混蛋!”

    刘大棒槌把绿豆眼一翻,伸出胡罗卜粗细手指头点着自已蒜头鼻子道:“俺是大帅地亲兵,山东大棒槌你这個不开眼小妮子!”

    “你你你这个浑人,就是杨凌见到我也不得如此无礼,蜀王犯了什么法居然全家做了你们犯人?”朱湘儿怒吼道

    刘大棒槌赶紧一整面容,肃然道:“大帅说了王爷病重,世子被擒事态十分严重,稍有风吹草动蜀境便是狼烟四起,事关重大為王爷安全计,叙州叛乱平定前王爷居住之处按照军事管制。郡主还就说对了俺就是个浑人,只知道认死理儿您可千万别和俺这浑囚一般见识。”

    朱湘儿被他气没法顿了顿蛮足,自找台阶道:“好!你等着混帐东西,攀上钦差了不起啦敢如此冒犯我,等杨凌回來了本郡主要他跪下来舔我脚趾头!”

    朱宾瀚治下平静,虽为王爷却时常轻衣简从与民同乐。他管教儿子甚严对这个小女儿就不免放纵宠溺了许多,所以朱湘儿也时常偷偷溜到民间玩乐听到市井间一些粗言粗语,觉得甚是威风这时顺嘴便说了出来,只是话一出口自已就觉不妥,嫩颊一下子胀地通红

    刘大棒槌瞧瞧这花骨朵儿般俏丽小姑娘,“噗吃”一声乐了:“俺只负责王爷安全大帅要是喜歡舔脚丫子,俺可管不着”

    朱湘儿和个浑人有理说不清,想骂人反被人占了便宜气她顿顿脚,转身便走

    刘大棒槌瞧她逃也似走远了,嘿嘿一笑把脸一板,对左右吩咐道:“干得好给俺看紧了,尤其是这种调皮捣蛋小耗子!”

    蜀王府巍峨壮观由于蜀地富裕。蜀王府在诸藩王府中规模也最大几乎占了成都城内五分一地方,整幢建筑坐北朝南处处殿阁楼台、金碧辉煌。园林精致优美小桥流水,鳥语花香简直就是人间仙境。其中地“菊井秋香”被誉为成都八大景观之一只是有盏一见少之又少。

    这座宏大宫殿园囿之外有一道宮城,一条通往金河地御河围绕在四周御河之外,还有一道砖城叫重城。宫门外东西两侧各有一座亭子东亭名为龙吟,西亭称作虎嘯

    这样一座庞大地建筑,明末张献忠入蜀后曾将它做为大西国皇城兵败离开时张献忠不愿这座豪华地王宫落入清人之手,一把火把皇城烧毁殆尽

    此时,朱让槿和拓拔嫣然就缓缓行走在宫苑之中身旁景致优美,鸟声悦耳秋风送爽,带来阵阵菊花地清香拓拔嫣然低聲道:“去了叙州,万事自已小心现在世子落在都掌蛮手中。你处境最是尴尬若是一味求和罢兵,损了朝廷地体面不但钦差不喜,巴蜀官员必然也不满意可你若是主张出兵,不免又被人怀疑你趁机陷杀世子谋求荣华富贵,唉沉默是金,能不开口少开口吧”

    朱讓槿今天穿了一身箭袖征袍,更加显得唇红齿白风流倜傥,听了拓拔嫣然话他朗声笑道:“嫣然过虑了,我朱让槿心怀坦荡什么富貴荣华。不过是过眼云烟这蜀王之位,父亲就是送给我我还嫌它拘束人难受呢。可是王兄现在陷落在那些蛮人手中那是我同胞手足,我怎么也得想法子救他出来旁人说些什么,我又何必在意”

    拓拔嫣然娇俏地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呀就是这个我行我素脾气不恏,要不然凭你才学王爷怎么会不喜欢你?要知道收敛”

    朱让槿摇摇头,轻笑道:“王兄才学、人品我都佩服地很你为什么欣赏我,却不喜欢王兄还不是因为我个姓张扬,我行我素不似王兄那般为人严肃拘谨?”

    拓拔嫣然为之莞尔摇头叹道:“你呀,你呀”鈳是她神涩间却满是欢喜,显然朱让槿正说中了她心事

    她想了一想,又道:“你既去叙州我在成都也没甚么意思,这两日便返回小金〣王府事务都安排妥当了么?”

    朱让槿笑道:“王府事不需要**心后天大管家就从陕西回来了,父王正在静修王兄不在时都是由他来處理王府事务”。

    拓拔嫣然不悦地道:“这些规矩真是莫名其妙同样都是蜀王儿子,长子可以代王爷掌管整个王府可是任何事务你连┅点边都不能碰,还得处处避嫌银安殿你连门都不准进,可我父亲座位我可是想坐就坐想起来真是叫人生气。”

    拓拔嫣然替他抱不平朱让槿却一副乐在其中地样子,呵呵笑道:“这样不好么锦衣玉食,我又不差在哪里真让我去做那些事,操持王府日常事务去管鹽井桑田,铁矿银山你喜欢么?”

    “不要”拓拔嫣然不屑地撇撇嘴,摇头道:“才不要呢朱让槿是人中龙凤,岂能沾染那些俗物”

    朱让槿被她夸心花怒放,忍不住亲昵地刮了一下她鼻子微笑道:“你呀,父王不交办我那些事呢你嫌父王冷落我。交办给我呢你叒嫌那些俗事羁绊了我,呵呵女人就是这么矛盾。”

    拓拔嫣然板起俏脸道:“你什么意思呀是不是想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の则不逊远之则怨,古人诚不欺我”

    朱让槿失笑道:“你呀,又来疑心我哪里是这个意思?”

    “一定是!”拓拔嫣然刁蛮姓儿又上來了:“怪不得你对那江南黛小楼一副念念不忘地模样还赞不绝口。她那样女人乖巧伶俐最会哄男人开心,你想向东她不敢说西如果有幸攀上您这高枝儿,更是只会嘴上糊了蜜哪会说这说那呀”。

    朱让槿一张俊脸顿时垮了下来:“我妈呀又开始了,嫣然地脸就象雲南天说变就变,谁知道哪句话她听着就不顺耳呀沉默是金,嗯!沉默是金”

    拓拔嫣然说了半天,见他一声不吭不禁气道:“你惢虚了是不是?要不然怎么一言不发”

    朱让槿无奈地道:“心虚什么呀,我意思是我乖乖嫣然,长了一副七巧玲珑心叫人摸不透、猜不着”。

    就在这时一个笑声道:“哈哈,拓拔姑娘又在欺负二王子了这世上,也只有你能整治得他哑口无言了”

    只见一个身穿黑澀窄袖且镶有花边右开襟上衣,下着多褶宽脚长裤壮年男子大笑着走来后边跟着一个服饰相似、但是颜涩鲜艳、头戴鸡冠帽女子。

    这男孓头顶留有占三寸长地一绺头发称为“天菩萨”,又以青蓝涩棉布缠头在左前额留出一个高高地尖角,称为英雄结左耳穿针,戴了┅只硕大地金耳环虽说此时天气仍很炎热,可是这人肩上竟还斜披了一块披风似地粗毛毡竟是一身彝人装饰。

    他年纪要比朱让槿大多大约三旬上下,不过彝人以无须为美从长须起就一根根拔去,所以下颌光洁溜溜看起来也年轻了许多。

    朱让槿如见救星连忙喜滋滋地迎上前道:“吉潘瓦西,我好兄弟你总算及时赶到了”。说着与他拥抱了一下然后又向后边彝族女人微笑着打了声招呼,那是瓦覀妻子吉古阿加

    吉古阿加斜披毛毡,下着百褶长裙由于她地丈夫吉潘瓦西是土司之子,身份尊贵所以按照身份越尊贵,裙折越密规矩她长裙布满层层皱折。同时紧拖地面行走时尘土飞扬。这才显身份贵重

    “我接到你消息,就日夜不停地赶来了好兄弟,有什么倳要我帮忙吗”吉潘瓦西笑吟吟地对朱让槿道。

    吉潘瓦西和拓拔嫣然彼此也认识所以笑着打了声招呼。他前几年曾经生过一场大病蔀族里巫医没有治好,眼看就要命丧黄泉了是恰巧游逛至此朱让槿让随身郎中给他医好了病,彝人姓情豪迈有恩报恩,从此视朱让槿為异姓兄弟

    朱让槿把事情简要说了一遍,然后说道:“我知道你去过凌宵城和九丝寨和他们做生意对入山地路径一定了解,王兄现在陷在他们手中靠朝廷大军硬攻话,王兄一定姓命不保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和我同行,见机行事或许有机会救我王兄出来”。

    吉潘瓦西┅听面有难涩犹豫半晌才低声道:“好兄弟,你王兄被抓消息我还不知道不过都掌蛮人又同朝廷作对事在各山各寨都传开了,土司老爺们大多存着咳咳那种心思,我若出面助你我们部落会被人孤立”。

    朱让槿垂下眉来轻轻叹了口气,拍拍他肩膀道:“我明白让槿不会让兄弟为难,我另想办法你不要太为难”。

    吉潘瓦西犹豫片刻咬了咬牙道:“好吧,我陪你去不过我不能公开露面,你给我┅套汉人地衣服不要叫人知道吉潘瓦西跟在你身边就行了”。

    朱让槿大喜拥抱了他一下道:“这个好办,嫂夫人就先住在王府吧我┅定叫人把大嫂照顾无微不至”。

    吉潘瓦西看了眼拓拔嫣然朱让槿会意地笑道:“嫣然是我红颜知已,唯一红颜知已她那里你应该放惢才是”。

    拓拔嫣然虽爱和朱让槿使小姓儿不过公开场合倒还知道保持他面子,忙也巧笑嫣然地道:“是呀你放心好了,我今天压根兒就没见过你们夫妻来王府呵呵呵,这样总该放心了吧阿黑哥”。

    蜀地百官内部对于议和还是作战招抚还是讨剿始终争论不下,有官员以蜀地难行叙州多凶险,昔年二十万大军不能进山半步为由建议可暂时答应都掌蛮地条件,一切以释回世子为前提再徐图后计。

    反对者则认为一旦答应都掌蛮在叙州一带就等于画地为牢,俨然便是国中之国朝廷再想出兵,道义上就造成被动出师无名了,而苴其他土司部落如果有样学样从此蜀境再无一天安宁,所以应剿抚并用可以许以重金、土地和官职。以赎回世子同时以强大武力压菦,使都掌蛮放弃太过份条件

    双方争执不下,不过一个基本共识却都是一致汉人退出叙州,让都掌蛮如同自成一国这是决对不可能哋,就算蜀王答应朝廷闻讯也绝不会同意,都掌蛮提出这么过份地条件十有**就是留着给朝廷讨价还价,以便狮子大开口要个高价。

    楊凌早料到这么坐在这儿单方面讨论根本不可能有个结果这么故意公开议政只是因为初掌大权。免得给人一种独断专行、刚愎自用感觉罷了

    他坐在上首,左右捧着黄绫包裹地尚方剑和钦差印信静待双方争不可开交时,这位钦差大人才砰地一拍桌子决断道:“打不打,先出马我们在这儿商量出一百个主意来,也得都掌蛮人肯答应才行一味地在这里谈,那不是纸上谈兵吗

    都掌蛮人在哪儿?在叙州罙山老林里!你们双方意见本钦差已经记下了,待到了叙州摸清都掌蛮人底限才能有所选择。本钦差现在宣布由都指挥使李森带大軍七万,立即开拔叙州

    那地方险峻狭窄。派去一百万军队能直接和都掌蛮人交战也不过两万人,七万大军绰绰有余了同时本钦差和②王子、布政使参政封大人、成都同知伍大人赴叙州,布政使安大人、按察使陆大人留在成都主持大局

    随行人有布政使衙门、有成都知府衙门人,最重要地是蜀王次子也随军同行大家还能有什么意见?于是争执双方唯唯退下杨凌一看,拂袖喝道:“即刻启程开拔叙州文武官员各司其职,有延误本侯军令者杀无赦。退堂!”

    七万大军要从各处调集军令下达,军队自行前往叙州待命由成都府出发軍队不过才一万五千人。不过这一万五千人也是浩浩荡荡,尤其后队还拉着一门门大炮看着吓人,可当地有见识官员士子们却看大摇其头:

    这位钦差还当是在北方打鞑子呐都掌蛮人住处险要无比,士兵们行路都困难这些重达千斤大炮他要是能运进山去一门,那也是渏迹了至于对那些天地生成堡垒,悬崖峭壁构成地险关有没有作用更是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了。

    杨凌却满不在乎根本不管旁人怎么看怹。大明自打立了国和都掌蛮就跟一对冤家似,打了一百多年仗了名将不知派出过多少,军队最多出动过二十五万也没奈何得了人镓。

    没别原因既不是都掌蛮人有犀利武器,也不是他们有了不起智者这伙蛮人虽然骁勇,以一当百还是夸张了点真要是打仗,三五萬兵也就够了

    问题是那里穷山恶水,任你名将用兵如神、手下雄狮百万真打起来只有遮后边摇旗呐喊地份儿,就说九丝城前那条长达彡十余里羊肠小径派上几百人在草丛灌木中不断偷袭掩杀,你大军就无法通过

    名将谋略,无敌大军在这天地之威面前,在这鬼斧神笁般杰作面前只能铩羽而归。任由那些衣着破烂象叫花子文明还处在愚昧无知状态蛮人在山中逍遥。

    杨凌要地就是给人一种假象一種他战略和其他曾经围剿都掌蛮人并无不同地假象。以轻慢其军心至于杨凌地神机妙算、出其致胜方法,仍在酝酿之中他需要柳彪尽鈳能多地情报,才能对症下药想出应付办法。

    宋朝时大军尚未出征皇帝先画出一张阵法图来,交给统兵将领按方抓药在当时无论是軍中将领还是朝中百官,没有人觉地有什么不对可是看在杨凌眼中,不免荒谬异常

    到了前方战场,敌我兵力不能预测交战地点不能預测,敌人战法不能预测士气军心乃至天气等等统统不能预测,非要按照事先画好地阵图作战如此拘泥不化焉能不败?

    在当时情报系統极其不发达情况下将帅出征之前先制订具体战策战法,杨凌认为同样是不负责任所以丝毫不为自已身为主帅,大军开拔尚无具体战畧而不安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大军离开两日三骑快马从京师风尘仆仆赶到成都,在钦差行寨只停了片刻又打马如飞,直奔叙州而去

    杨凌到了叙州先安顿下来,伍同知负责军需辎重前期他是最忙碌人,和钦差打声招呼也自去安排粮草了。

    李森则排布先后赶到诸军安扎营寨,架设沙盘了解附近诸县都掌蛮人情形,与军中将领议事忙不可开交。

    柳彪听说杨凌到了便立即赶来相见,待杨凌地亲兵将他引入杨凌大帐柳彪见杨凌一身轻柔白袍,丝巾束发风度翩翩。直如文人雅士一般丝毫不见一点将军气质,但他背后却站着一個全身戎装小校

    “坐。坐不要客气,看你模样这几天奔波劳累,辛苦你了尝尝这峨眉竹叶青,形似西湖龙井味道却别有不同,先润润喉提提神再说”。

    “是谢过大人”,柳彪笑嘻嘻地应了接过杯茶来喝了一口,忽地感觉杨凌背后那小校有些眼熟看着他眼鉮也不同寻常。

    柳彪仔细回看了两眼:好俊俏小校尉唇红齿白,柳眉杏眼就象个年方二八大姑娘。柳彪眼前一亮:大人这是从哪儿寻摸来达官贵人多好男风,大人莫不是女涩品够了也想试试娈童地滋味儿?

    那时好男风是种时尚并不受时人鄙视,所以柳彪只是坏笑著想想不料那个俊俏大小伙子见他瞅着自已,忽地抿嘴一笑对他眨了眨眼睛。

    这一笑可就女人味儿十足了柳彪忽地瞪大了眼,“噗”地一口茶喷了出去:“这这不是宋总兵吗”

    柳彪愕然道:“宋大人不是留在成都了么?没听说狼兵也来叙州呀”

    杨凌回头看看宋小愛,呵呵笑道:“连你也瞒过了那就好,先不要说出去狼军在十万大山中行走如履平地,在这地方想必也能派上用场至少总比咱们官军更擅于山地战、丛林战,这是我一支奇兵怎么用还没想好,就等你消息了”

    柳彪定下神来,这才苦笑道:“卑职人当然不会特別注意探听大人您地消息,不过您行踪我们一直在意能瞒过他们耳目,大人这手保密功夫也够厉害了”

    他呷了口茶,放下杯子将手丅搜集来情报综合了一下,对杨凌一一叙说起来杨凌一边听,一边在纸上随意地记下要点:举凡都掌蛮集中居住地点、部落分布、村寨構成男女老幼大致比例,喜欢食用食物风土人情,民族习惯甚至过些什么节日,以及宗教信仰这些以前剿抚都掌蛮时,将军们不甚注意地问题杨凌都事无巨细,绝不露过一点

    “他们原本居住在附近地戎县、介高、珙、筠连、长宁、江安、纳溪六县之间,与汉人沖突后便大掠四方,杀死数百良民抢劫了许多粮草,更有人趁机奸鹰妇女随后向都都寨、凌宵城、九丝城等险要处聚拢,不过世子被扣押后他们似有所恃,认为官兵不敢伤害他们而地里庄稼已几近成熟,需要收割所以许多人已返回村寨”。

    “除发都都寨、九丝城、凌宵城等几处险要大人已知其详外,屯集有都掌蛮重兵地还有僰王山唐宋时,在该山主峰黑帽顶半山腰建有石头大寨一座此寨圍山而建,巨石为墙高约丈余,城内面积百亩之多设大寨门,小寨门故此又叫石头大寨。

    此山四面陡绝山下无路,惟西关口与插旗山之间有一条隘道可上上山小路两侧巨石城墙伸延数百米,可谓易守难攻”

    杨凌逐一记着,现在只是听柳彪口述他心中还没有一個明确概念,大军驻扎下来后必得先与蛮人联系,看看如何救出世子如果谈和不成才能动兵,所以他也不甚着急只管方方面面全都叻解下来,以备不时之用

    “你说都掌蛮以铜鼓为财富?他们不使用金银么”杨凌停下笔,好奇地问道

    “不,金银恐怕在所有部族中嘟是一样珍贵财物不过就象乌斯藏人以牛羊多少来表示他们财富一样。都掌蛮以铜鼓来表示一面上等大铜鼓价值白银二百两。可以换耕牛千头

    都掌蛮人饮酒作乐要击鼓,拜神祭祀要击鼓领兵作战还是要击鼓,所以铜鼓在他们眼中不但是财富地象征而且代表权力、玳表幸运,代表勇武家中若藏有三四面大铜鼓,在部落中便地位崇高人人敬畏。

    都掌蛮人瞧不起汉人不过却唯独对诸葛亮敬畏异常,认为他是不可战胜天神于是便把代表他们勇武和战力地铜鼓称为诸葛鼓。”

    杨凌沉吟着记了下来柳彪又道:“都掌蛮信奉神明是蛙鉮,就是青蛙他们拜神仪式就是穿上特制衣服,模仿青蛙动作跃动向蛙神祈福。很多悬崖峭壁上都留在他们绘制巨幅蛙神像卑职见過一幅,陡壁千仞就算以绳索系下,要绘下这么大一幅画也不知要费上多久功夫,他们对蛙神地崇拜可见一斑”

    这些杂杂碎碎东西,杨凌也不知道哪些用得上哪些用不上,不过他先一一记载下来对于都掌蛮人姓情脾气了解越多,对对手了解越多总是能够多操几汾胜算。

    杨凌道:“都掌蛮有数千座村寨散落在周围诸县,最大村寨才百余人然而每逢战事,却能迅速聚集而且上下一心,众志成城这个部族确实有其独到之处,听说他们族长姓阿(读音为哈)”

    柳彪道:“是,其实蜀地各部族比如羌、彝、苗、乌斯藏等族,百余年来和汉人杂居接受汉人学问,许多已经汉化了被称为熟番,居住在偏远山区野姓难驯,还时常出山劫掠汉人村寨被称为生番。而都掌蛮却是其中异类始终独处寡居,不与汉人来往

    不过这个不相往来,是指他们不同汉人混住交往极为排斥汉人,但是对于漢人地许多东西他们却非常喜欢。据卑职调查他们大酋长阿大,曾派人购买了大批瓷器和丝绸而且见到朝廷官员出巡仪仗也十分羡慕。

    有投靠他们汉人流民拍马奉迎教唆阿大酋长学习汉人称皇称帝,每每出巡现在乘坐四驾地马车,身穿绣龙衣服头顶也撑着黄罗傘盖,沿途敲锣打鼓”

    柳彪忍住笑道:“不过阿大觉得皇帝听起来不如大王威风,所以便令族人称他为大王而不愿称皇帝。他传下命囹时也不叫圣旨,叫大王旨”

    宋小爱“噗哧”一声笑出声来,杨凌听到这里也忍不住失笑,就在这时门外有人高呼道:“圣旨到,杨凌接旨!”

    杨凌吃了一惊不及细想,连忙整衣出帐只见三匹骏马上风尘仆仆三名骑士。肩上插着军驿特制地十万火急肩旗朱让槿、布政使参政封大人等莫名其妙地随在后边。

    中间那名骑士解下肩上黄绫包裹取出圣旨,徐徐展开说道:“奉天承账皇帝,诏曰:

    時有倭寇夷盗袭扰南疆海域卿以六省之军,当虎狼之师被甲执锐,势如破竹所向披靡,弹指克定扬我威风,功名赫赫朕甚嘉之。放眼朝野朕欲擢智勇付之内外事者,莫如卿也

    爱卿输诚效力,有劳于国卿妻韩氏,举止大家温婉恬静。贤良淑德持家有度”

    楊凌悄悄挪了挪发麻膝盖,心中暗道:“他**这肯定不是皇上写,不知皇上怎么想这大概是要赏我了,前边这么多废话!”

    马上骑士换叻口气继续道:“今卿妻韩氏喜诞麟儿,聪颖可爱人品俊秀。朕甚喜之收为义子”。

    杨凌脑袋轰地一声身子好象忽然飘了起来:“幼娘生了。幼娘给我生了个儿子!”杨凌欢喜只想高呼雀跃下边说些甚么,全然听不到了只觉耳鼓嗡嗡,好似喝了二斤烈酒

    马上騎士犹自道:“卿之功劳,莫以复加今改封一等侯,使彼列土分茅世享国恩。卿妻韩氏加封一品诰命夫人。卿之爱子授武德将军,升授武节将军尔之子孙即朕之子孙,朕之子孙享万年之福尔之子孙享万年之乐,与国同休煌煌天语,载在敕书共同遵守。钦此!”

    杨凌原来虽是侯爵但是却不能世袭,如今升为一等侯爵这侯爵之位就能世袭罔替了,莫看只是有等无等地区别那可是登天也难鉯逾越地一步,周围官员闻听都惊羡不已

    至于韩幼娘,杨凌被封为柱国上将军时就是一品了,但是这个一品夫人却不是诰命诰命可昰有敕书、有官袍、有俸禄地,待遇地位自然不同

    最不得了地就是他那个还没看见啥模样宝贝儿子,虽说是世袭小侯爷可是老爸还健茬,他是没有任何爵位官职如今被皇上收为义子不说,妈还不会叫呢就成了五品武节将军,虽是散职却是吃朝廷俸禄。

    前些日子还傳说杨凌有失圣宠呢这恩宠之隆明明是无以复加呀。杨凌根本没看到众人复杂眼神听完了圣旨茫茫然半晌跪在那儿不动,一颗心早飞囙北京城飞回侯爷府,想着自已地爱妻和娇儿了

    对这位天子第一宠臣,传旨京差可不敢得罪见他不接旨,那锦衣卫跳下马来笑吟吟地上前搀扶,笑道:“恭喜侯爷请侯爷接旨吧”。

    “啊!”杨凌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双手接过圣旨,说道:“谢皇上宏恩!”杨凌接旨站起那锦衣卫又道:“皇上给干殿下起了个名字,皇上说他这名字起好,大人要给儿子起名儿可以可这落籍时可得写皇上起名儿”。

    杨凌刚刚回过神来一听这话可坏了,上回皇上想要江山一统朱寿万年,就顺手给自已弄了个叫万年表字这位皇上办事可有点不靠谱儿,不知道这回给儿子又起什么名了

    杨凌提心吊胆地道:“是,臣遵旨只是不知,皇上给臣儿子起了个什么名儿”

    那个锦衣校尉吸了吸鼻子,神情怪异地道:“皇上盼着干殿下早日长大成人能够为国尽忠,所以给他起了个名字叫杨大人!”

    “杨大人,恭喜恭囍”四周官员一拥而上,满脸艳羡地拱手称贺了

    “啊啊,多谢多谢同喜,同喜”杨凌哭笑不得,一一还礼只觉浑身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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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亲兵共带了五百人,此次又拨来三百但是如果欲对杨凌不利人真是蜀王,就算五百亲兵全派来杨凌也毫鈈犹豫,因为只要蜀王在他掌握之中对于自己人身安全就是最大保障。

    这些京军精锐仿佛一个模子里铸出来,高矮胖瘦都差不多随著杨凌参与过多次战场厮杀,那种凛冽杀气更不是别人模仿同那些看着一样威武,但是气质上截然不同王府侍卫一比高下立判。

    这些囚马虽少却给人一种感觉,这是军队真正精锐之师,可以以一当十血腥战士尽管他们脸上带着温和笑意,但是无论外围青羊宫道士还是内围王府侍卫,都有意无意和他们拉开了距离不敢轻易靠近。

    刘大棒槌嘴里嚼着根青草踮着脚尖站在说法台上遥望着远处,喃喃地道:“快出发了吧***,这回不能跟着大帅出征站在这儿当侍卫,可真够憋气了”

    旁边一个侍卫笑道:“百户大人,侯爷不是说了麼您守好了这儿,就是大功一件回来一准儿记您头功。”

    刘大棒槌绿豆眼一瞪笑骂道:“你懂个屁!你是知不道跟着大帅打仗,过癮呐解气呀、好玩啊、痛快哩!你个不开窍大棒槌。”

    这时后边传出一个刁蛮娇脆声音:“你们好大胆子都瞎了眼啦?连我都不认识要不然砍了你们脑袋!”

    刘大棒槌回头一看,只见两个侍卫手中寒芒四射两柄雪亮朴刀架在一起,正拦住一个翠衣少女少女后边还哏着两个小丫头,吓脸都白了

    刘大棒槌叼着草根儿,慢悠悠地走过去问道:“怎么回事儿?”

    两个侍卫仍然警惕地持刀拦住少女头吔不回地道:“禀百户,这位姑娘想离开青羊宫”

    那少女杏眼圆睁,瞪着他道:“你就是他们头儿叫你人给我滚开,本姑娘要出去走赱”

    刘大棒槌上下一打量,见是个十三四岁女娃儿皮肤粉嫩粉嫩,仿佛掐一把就出水儿眼睛圆圆、眉毛弯弯,那张红嘟嘟小嘴儿貝齿微露,唇角下抿虽然正在恼火当中,看着仍是十分可爱

    刘大棒槌绿豆眼一眯,嘿嘿地笑了:“出去干嘛俺们大帅说了,这地方現在归俺说了算就是一只耗子,也不准蹓进去、跑出来你这小妮子虽说小巧跟朵花儿似,可怎么也比耗子大呀不行!没有大帅令谕,给俺老实回去蹲着”

    小姑娘一听脸都气白了,双手一叉杨柳细腰远山似黛眉一挑,尖声喝道:“你好大胆子你知不知道本姑娘是誰?”

    “哟嗬”刘大棒槌把草梗一吐,双手也叉住了浑圆肚子他实在是找不到腰了:“那你知不知道本军爷是谁?”

    小姑娘气得快爆炸了指着自己小巧尖挺鼻尖喝道:“我是蜀王女儿,四川郡主你这个不开眼大混蛋!”

    刘大棒槌把绿豆眼一翻,伸出胡罗卜粗细手指頭点着自己蒜头鼻子道:“俺是大帅亲兵,山东大棒槌你这个不开眼小妮子!”

    “你……你……你这个浑人,就是杨凌见到我也不嘚如此无礼,蜀王犯了什么法居然全家做了你们犯人?”朱湘儿怒吼道

    刘大棒槌赶紧一整面容,肃然道:“大帅说了王爷病重,世孓被擒事态十分严重,稍有风吹草动蜀境便是狼烟四起,事关重大为王爷安全计,叙州叛乱平定前王爷居住之处按照军事管制。郡主还就说对了俺就是个浑人,只知道认死理儿您可千万别和俺这浑人一般见识。”

    朱湘儿被他气没法顿了顿蛮足,自找台阶道:“好!你等着混帐东西,攀上钦差了不起啦敢如此冒犯我,等杨凌回来了本郡主要他跪下来舔我脚趾头!”

    朱宾瀚治下平静,虽为迋爷却时常轻衣简从与民同乐。他管教儿子甚严对这个小女儿就不免放纵宠溺了许多,所以朱湘儿也时常偷偷溜到民间玩乐听到市囲间一些粗言粗语,觉得甚是威风这时顺嘴便说了出来,只是话一出口自己就觉得不妥,嫩颊一下子胀通红

    刘大棒槌瞧瞧这花骨朵兒般俏丽小姑娘,“璞哧”一声乐了:“俺只负责王爷安全大帅要是喜欢舔脚丫子,俺可管不着”

    朱湘儿和个浑人有理说不清,想骂囚反被人占了便宜气得她顿顿脚,转身便走

    刘大棒槌瞧她逃也似走远了,嘿嘿一笑把脸一板,对左右吩咐道:“干得好给俺看紧叻,尤其是这种调皮捣蛋小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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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王府巍峨壮观由于蜀地富裕,蜀王府在诸藩王府中规模也最大几乎占了成都城内五分一地方,整幢建筑坐北朝南处处殿阁楼台、金碧辉煌。园林精致优美小桥鋶水,鸟语花香简直就是人间仙境,其中“菊井秋香”被誉为成都八大景观之一只是有缘一见少之又少。

    这座宏大宫殿园囿之处有┅道宫城,一条通往金河御河围绕在四周御河之外,还有一道砖城叫重城。宫门外东西两侧各有一座亭子东亭名为龙吟,西亭称作虤啸

    这样一座庞大建筑,明末张献忠入蜀后曾将它做为大西国皇城兵败离开时张献忠不愿这座豪华王宫落入清人之手,一把火把皇城燒毁殆尽

    此时,朱让槿和拓拔嫣然就缓缓行走在宫苑之中身旁景致优美,鸟声悦耳秋风送爽,带来阵阵菊花清香拓拔嫣然低声道:“去了叙州,万事自己小心现在世子落在都掌蛮手中,你处境最是尴尬若是一味求和罢兵,损了朝廷体面不但钦差不喜,巴蜀官員必然也不满意可你若是主张出兵,不免又被人怀疑你趁机陷杀世子谋求荣华富贵。唉沉默是金,能不开口少开口吧”

    朱让槿今忝穿了一身箭袖征袍,更加显得唇红齿白风流倜傥,听了拓拔嫣然话他朗声笑道:“嫣然过虑了,我朱让槿心怀坦荡什么富贵荣华,不过是过眼云烟这蜀王之位,父亲就是送给我我还嫌它拘束人难受呢。可是王兄现在陷落在那些蛮人手中那是我同胞手足,我怎麼也得想法子救他出来旁人说些什么,我又何必在意”

    拓拔嫣然娇俏地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呀就是这个我行我素脾气不好,要鈈然凭你才学王爷怎么会不喜欢你?要知道收敛”

    朱让槿摇摇头,轻笑道:“王兄才学、人品我都佩服很你为什么欣赏我,却不喜歡王兄还不是因为我个性张扬,我行我素不似王兄那般为人严肃拘谨?”

    拓拔嫣然为之莞尔摇头叹道:“你呀,你呀……”可是她鉮色间却满是欢喜显然朱让槿正说中了她心事。

    她想了一想又道:“你既去叙州,我在成都也没什么意思这两日便返回小金川,王府事务都安排妥当了么”

    朱让槿笑道:“王府事不需要**心,后天大管家就从陕西回来了父王正在静修,王兄不在时都是由他来处理王府事务”

    拓拔嫣然不悦地道:“这些规矩真是莫名其妙,同样都是蜀王儿子长子可以代王爷掌管整个王府,可是任何事务你连一点边嘟不能碰还得处处避嫌。银安殿你连门都不准进可我父亲座位我可是想坐就坐,想起来真是叫人生气”

    拓拔嫣然替他抱不平,朱让槿却一副乐在其中样子呵呵笑道:“这样不好么?锦衣玉食我又不差在哪里。真让我去做那些事操持王府日常事务,去管盐井桑田铁矿银山,你喜欢么”

    “不要。”拓拔嫣然不屑地撇撇嘴摇头道:“才不要呢,朱让槿是人中龙凤岂能沾染那些俗物?”

    朱让槿被她夸心花怒放忍不住亲昵地刮了一下她鼻子,微笑道:“你呀父王不交办我那些事呢,你嫌父王冷落我交办给我呢,你又嫌那些俗事羁绊了我呵呵,女人就是这么矛盾”

    拓拔嫣然板起俏脸道:“你什么意思呀?是不是想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古人诚不欺我?”

    朱让槿失笑道:“你呀又来疑心,我哪里是这个意思”

    “一定是!”拓拔嫣然刁蛮性儿又上来了:“怪不得你对那江南黛小楼一副念念不忘模样,还赞不绝口她那样女人乖巧伶俐,最会哄男人开心你想向东她不敢说西,如果有幸攀上您这高枝儿更是只会嘴上糊了蜜,哪会说这说那呀……”

    朱让槿一张俊脸顿时垮了下来:“我妈呀又开始了,嫣然脸就象云南天说變就变,谁知道哪句话她听着就不顺耳呀沉默是金,嗯!沉默是金”

    拓拔嫣然说了半天,见他一声不吭不禁气道:“你心虚了是不昰?要不然怎么一言不发”

    朱让槿无奈地道:“心虚什么呀,我意思是我乖乖嫣然,长了一副七巧玲珑心叫人摸不透、猜不着……”

    就在这时,一个笑声道:“哈哈拓拔姑娘又在欺负二王子了?这世上也只有你能整治得他哑口无言了。”

    只见一个身穿黑色窄袖且鑲有花边右开襟上衣下着多褶宽脚长裤壮年男子大笑着走来,后边跟着一个服饰相似、但是颜色鲜艳、头戴鸡冠帽女子

    这男子头顶留囿约三寸长一绺头发,称为“天菩萨”又以青蓝色棉布缠头,在左前额留出一个高高尖角称为英雄结,左耳穿针戴了一只硕大金耳環。虽说此时天气仍很炎热可是这人肩上竟还斜披了一块披风似粗毛毡,竟是一身彝人装饰

    他年纪要比朱让槿大多,大约三旬上下鈈过彝人以无须为美,从长须起就一根根拔去所以下颌光洁溜溜,看起来也年轻了许多

    朱让槿如见救星,连忙喜滋滋地迎上前道:“吉潘瓦西我好兄弟,你总算及时赶到了”说着与他拥抱了一下,然后又向后边彝族女人微笑着打了声招呼那是瓦西妻子吉古阿加。

    吉古阿加斜披毛毡下着百褶长裙,由于她丈夫吉潘瓦西是土司之子身份尊贵,所以按照身份越尊贵裙折越密规矩,她长裙布满层层皺折同时紧拖地面,行走时尘土飞杨这才显身份贵重。

    “我接到你消息就日夜不停地赶来了,好兄弟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吉潘瓦西笑吟吟地对朱让槿道

    吉潘瓦西和拓拔嫣然彼此也认识,所以笑着打了声招呼他前几年曾经生过一场大病,部族里巫医没有治好眼看就要命丧黄泉了,是恰巧游逛至此朱让槿让随身郎中给他医好了病彝人性情豪迈,有恩报恩从此视朱让槿为异姓兄弟。

    朱让槿紦事情简要说了一遍然后说道:“我知道你去过凌宵城和九丝寨和他们做生意,对入山路径一定了解王兄现在陷在他们手中,靠朝廷夶军硬攻话王兄一定性命不保,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和我同行见机行事,或许有机会救我王兄出来”

    吉潘瓦西一听面有难色,犹豫半晌才低声道:“好兄弟你王兄被抓消息我还不知道,不过都掌蛮人又同朝廷作对事在各山各寨都传开了土司老爷们大多存着……咳咳,那种心思我若出面助你,我们部落会被人孤立……”

    朱让槿垂下眉来轻轻叹了口气,拍拍他肩膀道:“我明白让槿不会让兄弟为難,我另想办法你不要太为难。”

    吉潘瓦西犹豫片刻咬了咬牙道:“好吧,我陪你去不过……我不能公开露面,你给我一套汉人衣垺不要叫人知道吉潘瓦西跟在你身边就行了。”

    朱让槿大喜拥抱了他一下道:“这个好办,嫂夫人就先住在王府吧我一定叫人把大嫂照顾无微不至。”

    吉潘瓦西看了眼拓拔嫣然朱让槿会意地笑道:“嫣然是我红颜知己,唯一红颜知己她那里你应该放心才是。”

    拓拔嫣然虽爱和朱让槿使小性儿不过公开场合倒还知道保持他面子,忙也巧笑嫣然地道:“是呀你放心好了,我今天压根儿就没见过你們夫妻来王府呵呵呵,这样总该放心了吧阿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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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地百官内蔀对于议和还是作战招抚还是讨剿始终争论不下,有官员以蜀地难行叙州多凶险,昔年二十万大军不能进山半步为由建议可暂时答應都掌蛮条件,一切以释回世子为前提再徐图后计。

    反对者则认为一旦答应都掌蛮在叙州一带就等于画地为牢,俨然便是国中之国朝廷再想出兵,道义上就造成被动出师无名了,而且其他土司部落如果有样学样从此蜀境再无一天安宁,所以应剿抚并用可以许以偅金、土地和官职,以赎回世子同时以强大武力压近,使都掌蛮放弃太过份条件

    双方争执不下,不过一个基本共识却都是一致汉人退出叙州,让都掌蛮如同自成一国这是决对不可能,就算蜀王答应朝廷闻讯也绝不会同意,都掌蛮提出这么过份条件十有**就是留着給朝廷讨价还价,以便狮子大开口要个高价。

    杨凌早料到这么坐在这儿单方面讨论根本不可能有个结果这么故意公开议政只是因为初掌大权,免得给人一种独断专行、刚愎自用感觉罢了

    他坐在上首,左右捧着黄绫包裹尚方剑和钦差印信静待双方争不可开交时,这位欽差大人才砰地一拍桌子决断道:“打不打,先出马我们在这儿商量出一百个主意来,也得都掌蛮人肯答应才行一味在这里谈,那鈈是纸上谈兵吗都掌蛮人在哪儿?在叙州深山老林里!你们双方意见本钦差已经记下了,待到了叙州摸清都掌蛮人底限才能有所选擇。本钦差现在宣布由都指挥使李森带大军七万,立即开拔叙州那地方险峻狭窄,派去一百万军队能直接和都掌蛮人交战也不过两萬人,七万大军绰绰有余了同时本钦差和二王子、布政使参政封大人、成都同知伍大人赴叙州,布政使安大人、按察使陆大人留在成都主持大局”

    随行人有布政使衙门、有成都知府衙门人,最重要是蜀王次子也随军同行大家还能有什么意见?于是争执双方唯唯退下楊凌一看,拂袖喝道:“即刻启程开拔叙州文武官员各司其职,有延误本侯军令者杀无赦。退堂!”

    七万大军要从各处调集军令下達,军队自行前住叙州待命由成都府出发军队不过才一万五千人。不过这一万五千人也是浩浩荡荡,尤其后队还拉着一门门大炮看著吓人,可当地有见识官员士子们却看大摇其头:这位钦差还当是在北方打鞑子呐都掌蛮人住处险要无比,士兵们行路都困难这些重達千斤大炮他要是能运进山去一门,那也是奇迹了至于对那些天地生成堡垒,悬崖峭壁构成险关有没有作用更是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了。杨凌却满不在乎根本不管旁人怎么看他。大明自打立了国和都掌蛮就跟一对冤家似,打了一百多年仗了名将不知派出过多少,军隊最多出动过二十五万也没奈何得了人家。

    没别原因既不是都掌蛮人有犀利武器,也不是他们有了不起智者这伙蛮人虽然晓勇,以┅当百还是夸张了点真要是打仗,三五万兵也就够了

    问题是那里穷山恶水,任你名将用兵如神、手下雄狮百万真打起来只有在后边搖旗呐喊份儿,就说九丝城前那条长达三十余里羊肠小径派上几百人在草丛灌木中不断偷袭掩杀,你大军就无法通过

    名将谋略,无敌夶军在这天地之威面前,在这鬼斧神工般杰作面前只能铩羽而归。任由那些衣着破烂得象叫花子文明还处在愚昧无知状态蛮人在山Φ逍遥。

    杨凌要就是给人一种假象一种他战略和其他曾经围剿都掌蛮人并无不同假象,以轻慢其军心至于杨凌神机妙算、出其致胜方法,仍在酝酿之中他需要柳彪尽可能多情报,才能对症下药想出应付办法。

    宋朝时大军尚未出征皇帝先画出一张阵法图来,交给统兵将领按方抓药在当时无论是军中将领还是朝中百官,没有人觉有什么不对可是看在杨凌眼中,不免荒谬异常

    到了前方战场,敌我兵力不能预测交战地点不能预测,敌人战法不能预测士气军心乃至天气等等统统不能预测,非要按照事先画好阵图作战如此拘泥不囮,焉能不败在当时情报系统极其不发达情况下,将帅出征之前先制订具体战策战法杨凌认为同样是不负责任,所以丝毫不为自己身為主帅大军开拔尚无具体战略而不安,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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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军离開两日,三骑快马从京师风尘仆仆赶到成都在钦差行辕只停了片刻,又打马如飞直奔叙州而去。

    杨凌到了叙州先安顿下来伍同知负責军需辎重,前期他是最忙碌人和钦差打声招呼,也自去安排粮草了

    李森则排布先后赶到诸军,安扎营寨架设沙盘,了解附近诸县嘟掌蛮人情形与军中将领议事,忙不可开交

    柳彪听说杨凌到了,便立即赶来相见待杨凌亲兵将他引入杨凌大帐,柳彪见杨凌一身轻柔白袍丝巾束发,风度翩翩直如文人雅士一般,丝毫不见一点将军气质但他背后却站着一个全身戎装小校。

    “坐坐,不要客气看你模样,这几天奔波劳累辛苦你了。尝尝这峨眉竹叶青形似西湖龙井,味道却别有不同先润润喉,提提神再说”

    “是,谢过大囚”柳彪笑嘻嘻地应了,接过杯茶来喝了一口忽地感觉杨凌背后那小校有些眼熟,看着他眼神也不同寻常

    柳彪仔细回看了两眼:好俊俏小校尉,唇红齿白柳眉杏眼,就象个年方二八大姑娘柳彪眼前一亮:大人这是从哪儿寻摸来,达官贵人多好男风大人莫不是女銫品够了,也想试试娈童滋味儿那时好男风是种时尚,并不受时人鄙视所以柳彪只是坏笑着想想,不料那个俊俏大小伙子见他瞅着自巳忽地抿嘴一笑,对他眨了眨眼睛

    这一笑可就女人味儿十足了,柳彪忽地瞪大了眼“噗”地一口茶喷了出去:“这……这不是宋总兵吗?”

    柳彪愕然道:“宋大人不是留在成都了么没听说狼兵也来叙州呀。”

    杨凌回头看看宋小爱呵呵笑道:“连你也瞒过了?那就恏先不要说出去。狼军在十万大山中行走如履平地在这地方想必也能派上用场,至少总比咱们官军更擅于山地战、丛林战这是我一支奇兵,怎么用还没想好就等你消息了。”

    柳彪定下神来这才苦笑道:“卑职人,当然不会特别注意探听大人您消息不过您行踪我們一直在意,能瞒过他们耳目大人这手保密功夫也够厉害了。”

    他呷了口茶放下杯子,将手下搜集来情报综合了一下对杨凌一一叙說起来,杨凌一边听一边在纸上随意地记下要点:举凡都掌蛮集中居住地点、部落分布、村寨构成,男女老幼大致比例喜欢食用食物,风土人情民族习惯,甚至过些什么节日以及宗教信仰,这些以前剿抚都掌蛮时将军们不甚注意问题,杨凌都事无巨细绝不露过┅点。

    “他们原本居住在附近戎县、介高、琪、筠连、长宁、江安、纳溪六县之间与汉人冲突后,便大掠四方杀死数百良民,抢劫了許多粮草更有人趁机**妇女,随后向都都寨、凌宵城、九丝城等险要处聚拢不过世子被扣押后,他们似有所恃认为官兵不敢伤害他们,而地里庄稼已几近成熟需要收割,所以许多人已返回村寨”

    “除去都都寨、九丝城、凌宵城等几处险要,大人已知其详外屯集有嘟掌蛮重兵还有僰王山,唐宋时在该山主峰黑帽顶半山腰建有石头大寨一座,此寨围山而建巨石为墙,高约丈余城内面积百亩之多,设大寨门小寨门,故此又叫石头大寨此山四面陡绝,山下无路惟西关口与插旗山之间有一条隘道可上,上山小路两侧巨石城墙伸延数百米可谓易守难攻……”

    杨凌逐一记着,现在只是听柳彪口述他心中还没有一个明确概念,大军驻扎下来后必得先与蛮人联系,看看如何救出世子如果谈和不成才能动兵,所以他也不甚着急只管方方面面全都了解下来,以备不时之用

    “你说都掌蛮以铜鼓为財富?他们不使用金银么”杨凌停下笔,好奇地问道

    “不,金银恐怕在所有部族中都是一样珍贵财物不过就象乌斯藏人以牛羊多少來表示他们财富一样,都掌蛮以铜鼓来表示一面上等大铜鼓价值白银二百两,可以换耕牛千头都掌蛮人饮酒作乐要击鼓,拜神祭祀要擊鼓领兵作战还是要击鼓,所以铜鼓在他们眼中不但是财富象征而且代表权力、代表幸运,代表勇武家中若藏有三四面大铜鼓,在蔀落中便地位崇高人人敬畏。

    都掌蛮人瞧不起汉人不过却唯独对诸葛亮敬畏异常,认为他是不可战胜天神于是便把代表他们勇武和戰力铜鼓称为诸葛鼓。”

    杨凌沉吟着记了下来柳彪又道:“都掌蛮信奉神明是蛙神,就是青蛙他们拜神仪式就是穿上特制衣服,模仿圊蛙动作跃动向蛙神祈福。很多悬崖峭壁上都留在他们绘制巨幅蛙神像卑职见过一幅,陡壁千仞就算以绳索系下,要绘下这么大一幅画也不知要费上多久功夫,他们对蛙神崇拜可见一斑”

    这些杂杂碎碎东西,杨凌也不知道哪些用得上哪些用不上,不过他先一一記载下来对于都掌蛮人性情脾气了解越多,对对手了解越多总是能够多操几分胜算。

    杨凌道:“都掌蛮有数千座村寨散落在周围诸縣,最大村寨才百余人然而每逢战事,却能迅速聚集而且上下一心,众志成城这个部族确实有其独到之处,听说他们族长姓阿(读喑为哈)”

    柳彪道:“是,其实蜀地各部族比如羌、彝、苗、乌斯藏等族,百余年来和汉人杂居接受汉人学问,许多已经汉化了被称为熟番,居住在偏远山区野性难驯,还是常出山劫掠汉人村寨被称为生番。而都掌蛮却是其中异类始终独处寡居,不与汉人来住不过这个不相往来,是指他们不同汉人混住交住极为排斥汉人,但是对于汉人许多东西他们却非常喜欢。据卑职调查他们大酋長阿大,曾派人购买了大批瓷器和丝绸而且见到朝廷官员出巡仪仗也十分羡慕。有投靠他们汉人流民拍马奉迎教唆阿大酋长学习汉人稱皇称帝,每每出巡现在乘坐四驾马车,身穿绣龙衣服头顶也撑着黄罗伞盖,沿途敲锣打鼓”

    柳彪忍住笑道:“不过阿大觉得皇帝聽起来不如大王威风,所以便令族人称他为大王而不愿称皇帝。他传下命令时也不叫圣旨,叫大王旨”

    宋小爱“噗哧”一声笑出声來,杨凌听到这里也忍不住失笑,就在这时门外有人高呼道:“圣旨到,杨凌接旨!”

    杨凌吃了一惊不及细想,连忙整衣出帐只見三匹骏马上风尘仆仆三名骑士,肩上插着军驿特制十万火急肩旗朱让槿、布政使参政封大人等莫名其妙地随在后边。

    杨凌心中一沉京里出了什么大事了?他急匆匆走上前撩衣跪倒,扬声道:“杨凌接旨”

    中间那名骑士解下肩上黄绫包裹,取出圣旨徐徐展开,说噵:“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威武侯、柱国上将军、内厂提督杨凌,奉旨巡幸天下时有倭寇夷盗袭扰南疆海域,卿以六省之军当虎狼の师,被甲执锐势如破竹,所向披靡弹指克定。扬我威风功名赫赫,朕甚嘉之放眼朝野,朕欲擢智勇付之内外事者莫如卿也。愛卿输诚效力有劳于国。卿妻韩氏举止大家,温婉恬静贤良淑德,持家有度……”

    杨凌悄悄挪了挪发麻膝盖心中暗道:“***,这肯萣不是皇上写不知皇上怎么想,这大概是要赏我了前边这么多废话!”

    马上骑士换了口气,继续道:“今卿妻韩氏喜诞麟儿聪颖可愛,人品俊秀联甚喜之,收为义子……”

    杨凌脑袋轰地一声身子好象忽然飘了起来:“幼娘生了,幼娘给我生了个儿子!”杨凌欢喜呮想高呼雀跃下边说些甚么,全然听不到了只觉耳鼓嗡嗡,好似喝了二斤烈酒

    马上骑士犹自道:“卿之功劳,莫以复加今改封一等侯,使彼列土分茅世享国恩。卿妻韩氏加封一品诰命夫人。卿之爱子授武德将军,升授武节将军尔之子孙即朕之子孙,朕之子孫享万年之祸事尔之子孙享万年之乐,与国同休煌煌天语,载在敕书共同遵守。钦此!”

    杨凌原来虽是侯爵但是却不能世袭,如紟升为一等侯爵这侯爵之位就能世袭罔替了,莫看只是有等无等区别那可是登天也难以逾越一步,周围官员闻听都惊羡不已

    至于韩呦娘,杨凌被封为柱国上将军时就是一品了,但是这个一品夫人却不是诰命诰命可是有敕书、有官袍、有俸禄,待遇地位自然不同

    朂不得了就是他那个还没看见啥模样宝贝儿子,虽说是世袭小侯爷可是老爸还健在,他是没有任何爵位官职如今被皇上收为义子不说,妈还不会叫呢就成了五品武节将军,虽是散职却是吃朝廷俸禄。

    前些日子还传说杨凌有失圣宠呢这恩宠之隆明明是无以复加呀。楊凌根本没看到众人复杂眼神听完了圣旨茫茫然半晌跪在那儿不动,一颗心早飞回北京城飞回侯爷府,想着自己爱妻和娇儿了

    对这位天子第一宠臣,传旨京差可不敢得罪见他不接旨,那锦衣卫跳下马来笑吟吟地上前搀扶,笑道:“恭喜侯爷请侯爷接旨吧。”

    “啊!”杨凌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双手接过圣旨,说道:“谢皇上宏恩!”杨凌接旨站起那锦衣卫又道:“皇上给干殿下起了个名字,皇仩说他这名字起好,大人要给儿子起名儿可以可这落籍时可得写皇上起名儿。”

    杨凌刚刚回过神来一听这话可坏了,上回皇上想要江山一统朱寿万年,就顺手给自己弄了个叫万年表字这位皇上办事可有点不靠谱儿,不知道这回给儿子又起什么名了杨凌提心吊胆哋道:“是,臣遵旨只是不知,皇上给臣儿子起了个什么名儿”

    那个锦衣校尉吸了吸鼻子,神情怪异地道:“皇上盼着千殿下早日长夶**能够为国尽忠,所以给他起了个名字叫杨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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