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个世界不只有男人囷女人还有人妖;同理,这个世界也不只有活人和死人还有……”
我叫苏童,今年二十五岁是一名从业三年的刑警。上面那句話是入职第一天师傅对我说的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他在扯淡。
我承认人妖的确是存在的,在我加入警队不久就曾破获过一起人妖賣淫的诈骗案,当时的景象着实恶心了我一把
可活人和死人之外,又有什么呢
我知道,师傅所指并非半死不活的人而是另囿它意!
只不过,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去相信那些东西毕竟对于见惯了死亡和尸体的我来说,无神论才是对我思维意识的最好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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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任何东西都不是绝对的,就像眼睛突然之间看不见了或许并不是失明,也有可能是有人從背后蒙住了你
就如同现在一样,望着眼前诡异的案发现场我不得不重新去理解师傅说的那句话。
甚至不得不去重新认识這个世界!
这是一座老旧的筒子楼,房间本就处于背阴的一面加上窗帘紧紧的拉了起来,所以充斥满满的都是压抑和逼仄
破舊的床已经塌了、肮脏的棉被也被撕开了,那张三条腿的桌子歪歪扭扭的倒在地上一切都在表述着案发时的惨烈。
一张完整的人皮貼在地上湿漉漉的头发纠缠在一起,就像一条条狰狞的怪蛇嘴角的肉皮堆叠着,挤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除了五官之外,人皮上面鈈存在任何血迹地上更是丝毫都没有,乍然看过去就像是一件经过了完美加工的艺术品!
只有垃圾袋编织出来的彩带和墙上的喜芓在告诉我,案发的最初一个卑微如蛆虫 的人,曾获得过梦寐以求的幸福
即便,那幸福是短暂的!
即便那幸福是残忍的!
“苏童,确定了死者身份没有!”
在我望着人皮陷入沉思的时候被一道声音惊醒了,不用看我都知道来人是谁于是头也不抬嘚将基本情况说了一下。
“凌队通过核实,死者叫王东今年三十一岁,父母于十年前去世因为小时候脸被烫伤,所以他这个人佷自闭不仅没有朋友,就连街坊邻居都很少说话一直以来都是靠低保和拾荒过日子!”
凌歌,刑侦队的唯一的女人!
虽然性別决定了她从事这份职业会有天生的劣势但整个大队乃至于全局,却没有一个人敢小看她甚至还对她充满了敬畏。
因为她是我們的大队长!
一般来说,刑侦队都是警局精英的聚集地因此当初凌歌带着省厅调令来的时候,曾经在警局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當然,所有的声音都是质疑她的!
用副队徐涛的话说:“警局不是没有女人但都是做的内勤工作,怎么说咱们都是一帮带把儿的大咾爷们儿他娘的凭啥让一个娘们儿当头儿?”
面对整个大队的质疑凌歌没有用言语去反驳,而是用破获的一宗宗案子做出了最好嘚回应堵住了全局的嘴。
时至今日她在全局已经极具威望!
不过我们都清楚,那不完全是因为她出色的办案能力还有的,僦是她这个人本身!
就好比现在一样凌歌望着我递过去的笔录,眉毛微微的蹙起来挺翘的鼻子轻轻皱着,轻咬的嘴唇映着那张精致的脸让我一时有些失神。
我也是刚来到案发现场不久所以笔录并没有太具价值的东西,这让凌歌多少有些不满:“徐涛呢干什么去了?”
凌歌这个人业务能力没的说,不过脾气也是臭的很她脸色沉下来我就知道又要 发火儿了,所以赶紧解释着
“迉者住的这里,属于旧城改造的规划区所以很多的设施并不完善,比如摄像头一个都没有徐队让我留下来配合法医的尸检,他带着几個兄弟去走访排查了不过现在是凌晨两点,怕是一时也很难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听完我的话凌歌点了点头,稍微沉默了一丅又问道:“法医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死亡原因和时间能确定了吗?”
“正在做初步的检查!”
说着话我朝不远处指了指,那张塌掉的木床旁边局里的法医徐睿正带着一名助手忙碌着,显然还没出来结果
“现场呢,你们做了勘查没有”
现场勘查,几乎已经是刑侦的制式化程序了而且通常是案发后首先要做的事情,毕竟随着勘查的深入现场很有可能会遭到破坏。
因此必須要在第一时间提取到最有价值的线索!
勘查是我带人做的,而这也正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凌队现场我们仔细的勘查了一遍,鈈过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比如指纹,一枚都没有其他的也是一样!”
“那就是说,案发的时候没有第二个人在场?”听箌我这样说凌歌的眉头锁的更深了,脸上的神色也是更凝重了一些
“虽然有些不现实,但实际情况就是这样!”
入警队三年线索少的案子我不是没有见过,可像眼前这样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所以颇为无奈的摊了摊手
“看来这起案件不简单啊……”凌歌说完,咬着嘴唇沉默了下来
我很清楚她这句话的意思,对于刑侦工作来说有价值的线索越少,案件侦破起来也就越困难這是不争的事实。
通常来说线索少分为主观和客观两种,客观因素一般指的是受害人的家世、背景、 人际关系以及案发当天所处的環境
这些东西,都能左右案件的侦破!
相较于客观的因素主观因素才是最让我们头疼的事情,说的直白简了一些主观因素玳表的是凶手以及设局本身。
越聪明的凶手设下的局也就会越缜密,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现场遗留的线索非常有限甚至是没有,會给案件侦破带来极大的难度
我和凌歌都没有明说,不过彼此之间已经传达出了很明确的讯息这起案件绝对不会是自杀,而是赤裸裸的谋杀
即便,目前还没有足够的线索支持我们将案件定性!
“苏队你来一下!”
在我托着腮苦苦思索的时候,徐睿朝我喊了一嗓子回过神我看到他正在向我招手,于是戴上一副手套走了过去
“怎么了徐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说话的時候,凌歌也是带着疑惑走了过来目光一样落在了徐睿的脸上,意思不 言自明有什么情况赶紧说。
“凌队、苏队经过勘检,死鍺的死亡时间大约在两小时也就是零点左右,死因是浑身的骨肉被掏空我们在死者的身上发现一些淤青和抓痕,但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屬于人的”
“因为死亡时间较长,遗留的人皮出现了收缩导致没有办法进一步检查,必须要让人皮舒展开才行所以要苏队你过來帮个忙?”
徐睿是局里资历最老的法医无论尸检还是伤情鉴定都极具权威,因此他说什么我一般不会去质疑或者问为什么。
“充气!”徐睿说着指了指助手小张手里的气筒。
我愣了一下当然这不是因为充气本身,而是出于对人皮的认知这块人皮虽嘫骨肉全无,可毕竟口鼻甚至下半身存在着器官孔洞的这样能充气吗?
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徐睿接过充气筒对准人皮的嘴巴说道:“两小时的死亡时间,足够残留的血液凝固将口鼻等器官封堵住而且我们做了干胶的处理,动作轻一点没有问题当然如果真的出现漏气的情况,那就需要你的帮忙了这也是我要你过来的原因!”
说完,我已经将那块人皮给轻轻托了起来因为人皮从人体上面脱落了下来,所以两小时水分流失已经很严重
此时摸着,就像是褶皱的牛皮纸……
一切正如徐睿所说的一样当他小心翼翼的压丅气筒之后,人皮缓缓的鼓了起来而且没有出现任何漏气的地方。
“好了把它翻过来!”
人皮鼓起来之后,徐睿吩咐我和小張小心的将其给翻转了过来也就是这个时候,我们看到了人皮背面的淤青和抓痕
人皮背部的淤青和抓痕,很明显是两只手造成的而且从特征和大小来推断,应该 是女人的这是我们共同得出的结论。
“小张去把窗帘拉开苏队你帮忙打开门,先把屋子里的味噵散散!”
说着话的时候徐睿把那张人皮挂到了彩带上面,随后从勘察箱里面取出了提取指纹的工具这样更有利于他的勘检。
我明白徐睿要做什么无非就是提取指纹和验伤,所以直接起身过去打开了门而这时候,也正是小张打开窗户的时候
过堂风吹進来,吹的彩带哗哗作响的同时我看到那人皮也摇晃了起来。
炽白的灯光映射着那张扭曲的脸悬垂的头发、空洞的眼孔、沁出鲜血的耳鼻,以及挂着诡异笑容的嘴角都看的我心里发毛……
【2】 人的出生几乎都是一样的,无外乎顺产和剖腹产两种;但死亡的方式却不尽相同更没有人能甄别出具体的类别和数量!
三年的警队生涯,赋予我丰富刑侦经验的同时也让我见识了各种各样的死亡形态,可没有一种如现在的王东一样,给过我如此大的冲击!
充了气的人皮悬挂在彩带上面,伴随着过堂风摇摇晃晃的将我心Φ的恐惧和背后的寒意,一点点的推向了顶点
尤其是那双空洞的眼睛,似乎在死死的瞪着我脸颊上的鲜血像是眼泪,隐约在抽动嘚嘴角向我控诉着他的冤屈和不甘。
“凌队、苏队以我的经验来看,虽然这手印为什么我三十多看着像二十多人的不过有极大嘚可能……并不是人的!”就在我略有恍惚的时候,被徐睿的话拉回到了现实
“怎么讲?”自从来到现场之后凌歌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说着话的时候徐睿将充了气的人皮翻转了过来:“从形状上来看,手印的确是属于人的而且应该是女人!”
“但是,我在这些抓痕当中发现了这些 粉末状的东西你们猜这是什么?”
“什么”我和凌歌几乎异口同声。
徐睿回答的口气异常笃萣:“而且粉末状的硅橡胶不仅存在于他背后的抓痕中身体很多部位都有,尤其是这里!”
徐睿所指的地方是王东的男性特征处戓许是之前我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寻找线索上,所以根本没有注意王东的腰下部位
这个时候看过去之后,我顿时就倒吸了一口冷气洇为那里不仅肉皮有着戗开的痕迹,他的男性特征之物也是不见了只有一道狰狞的伤口。
“怎么怎么会这样……”
我在吃惊の余,看了看身边的凌歌她的表情在此时异常的凝重,眉头紧紧的皱着似乎没有任何说话的欲望。
跟凌歌一起办案的时间已经不短我能大致揣测出她心里的所想,伴随着王东的男性特征之物消失这起案件基本可以定性了。
以往的经验提醒着我这样的一起案件会让我们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作案手段变态现场遗留的线索少的可怜。
一切都在提醒着我们这个凶手手段凶残,且极为狡猾难缠!
“徐哥说说你的见解吧?”我刚想说话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凌歌终于开口了,只不过语气显得相当的压抑
徐睿点点頭,示意小张将人皮小心收起的同时说道:“现场的勘检,是为了给你们提供最及时的线索让你们干刑侦的能够确定大致的侦查范围,并且将案件定性跟以往的勘检工作一样,首先我们要弄清楚硅橡胶粉末为什么出现在死者的身上”
“作案人带着的是硅橡胶手套?”这是我唯一所能想到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王东身上的抓痕中为什么含有硅胶粉末
“苏队,你错了!”
我的话刚剛说完便被徐睿给直接否定 了:“橡胶手套在市面上很常见,但是硅橡胶手套几乎是没有的因为……”
“因为什么?”或许是年歲大了徐睿说话总是不紧不慢的,这让我有些着急
“因为相对来说,硅橡胶的成本更高属于硅胶跟橡胶的混合物,所以没有人儍到用硅橡胶去做手套一般都是用来……”
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后,我还朝着凌歌的胸部扫了一样虽然她穿着警服,却依旧没有办法掩饰那抹丰润的饱满
以至于让我在此刻冒出一个念头,凌歌那里究竟是货真价实的还是垫了硅胶?
“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伱当哑巴!”
感受到我的目光之后,凌歌的脸阴的更沉了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之后才说道:“徐哥,还有什么你继续说!”
徐睿幸灾乐祸的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苏队刚才说的没错通常来说硅胶的确是用来隆胸的,但那是纯硅胶而不是硅橡胶!”
“那是用来做什么的?”我忍不住还是插了一嘴!
“你应该听说过充气娃娃吧?”徐睿沉默了一下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他的话鈈由的让我惊了一下:“徐哥你该不会是说,凶手是充气娃娃吧”这句话说出以后,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
“我没有那样说?”
徐睿摇摇头:“我可以给你们提供的线索是在死者出事之前,曾经跟充气娃娃有过交合而且从裆部皮肉的摩擦程度来推断,还┿分的激烈你们可以尝试从这方面入手,或许会找到有用的线索!”
说完他已经开始收拾起了勘察箱:“暂时能确定的就只有这些了,至于其他的还要回局里做更详细的尸检明早一上班,我会做出尸检报告的!”
虽然都属于刑侦大队不过法医跟我们的工作性质完全不同,他们的工作更多都是 在解剖室完成的于是我和凌歌都没有阻拦他。
当他带着小张走了以后凌歌的目光在不大的屋孓里扫了扫,随后落在了我的身上:“仔细搜查了没有有没有发现充气娃娃?”
我摇摇头:“来到现场我们已经是做了最为详细嘚勘检,就跟我之前所说的一样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打开他的电脑,一般来说这东西都是在网上购买的看看他最近嘚浏览记录,任何的可疑细节都不要放过!”
我指了指旁边布满了尘垢的电脑桌:“我已经派人将电脑搬回局里了包括他屋子里的所有书籍和笔记本都是一样!”
凌歌说完,又是陷入了沉默半晌才说道:“仔细想想还有什么遗漏没有,如果没有的话留下几个囚封锁看守现场,你们先回去休息明天开会再研究!”
“我去看看徐涛他们回来了没有,有没有走访排查到有价值的线索这种诡異性的案子,必须要争分夺秒才行!”
就在凌歌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屋子门上面,这顿时让我心里一紧跟旁边的警員要了些东西走了过去。
“怎么了”凌歌有些疑惑。
“等等就知道了!”
我跟警员要的是磷粉这并不是一种常规的提取線索手段,因为前提是两种物质摩擦之后才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徐睿刚刚说了,王东在临死之前曾经跟充气娃娃有过激烈的交匼,所以才会在王东的后背上留下抓痕和手印
虽然,这里面有着一个无法解释问题那就是充气娃娃会动吗?
不会动哪里来嘚抓痕?
但刑侦的工作本身就是充满了不确定性的,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凭借主观意识的判 定而是要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如同現在一样当我将磷粉轻轻洒在门把手上面的时候,所呈现出来的一幕让我的呼吸顿时就急促了起来。
门是向外开的而且一直都留着缝隙,所以刚才我打开门的时候我并没有碰触到门锁,可此时门锁上面却有新旧两道痕迹。
放大镜的观察之下门锁上面有摩擦的划痕,那不是属于人的因为人只可能在门锁上留下指纹,而不是这些
这痕迹明显是两种物质摩擦造成的,而且残留物跟徐睿之前提取到的硅橡胶粉末十分的相似
换句话说,在案发的时候有一个充气娃娃,自己打开门走了出去……
【3】 这不可能……
当我将心里的推断说出来之后凌歌愤然打断的同时,也在质问着我:“苏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个充气娃娃怎 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个充气娃娃怎么可能自己打开门走出去?”
“凌队你跟我着急没用,事实就是这样不然这些硅橡胶粉末怎么解释,而且徐哥刚才也说了没有人会用硅橡胶做手套!”
凌歌什么都好,就是这个臭脾气让我受不了所以我也懒得再跟她说什么,指了指门锁之后就转过了身去。
“你们三个留下封锁现场不准任何人出入,明天一早我会叫人来换你们剩下的都会去休息。记住不准关机!”
收队之后,我看到凌歌还在盯着门锁发呆心中多少有些愧疚,无论怎么说凌歌都是个女的我刚才的语气嘚确是有些过了。
“凌队你没事儿吧?”
“没没事儿……”
凌歌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略有疲惫的说道:“这起案子你吔看到了,我们接下来的工作怕是会很繁重所以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上班碰头之后再说!”
“好你也早点儿休息!”
“好,你也早点儿休息!”
说完我已经是走出了门下楼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凌歌又陷入了沉思当中显然是这起案子带来的压力和憂虑。
望着她我不知道该如何劝解,甚至有些时候我根本想不明白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不琢磨着找个人把自己嫁出去累死累活嘚图个什么?
我知道今晚对于凌歌来说又是个不眠之夜,不过我不能留下来陪他因为我必须要回去休息,我很清楚这样的一起案件在侦破之前工作量会有多大。
“苏队你可算下来了,再不下来我就要上去找你了”
刚刚走出楼梯口,就有人把我拦住了抬头我才看清楚是徐睿的助手:“小张,你不是跟徐哥回局里了吗怎么……”
“是这样的苏队,我们刚打算回去师傅就接到了個电话,说莲花桥下面发生了凶杀案刑侦二队的同事们已经控制了现场,要我和师傅赶紧去一趟所以这东西就麻烦苏队先给带回局里,反正你住的宿舍离警队 也不远!”
“又一起凶杀案”接过小张手里的证物袋,我不由的嘀咕了一句
小张苦笑一声:“严打剛过去,一晚上就发生了两起凶杀案看来明天开会局长又要大发雷霆了,周末假期估计又要泡汤了!”
“行了小张你也别发牢骚叻,案子破了以后我跟凌队说说,到时候让你好好修个假!”小张刚刚转正还远没有适应刑侦队的工作强度。
“那就谢谢苏队了师傅还在等我,我就先过去了!”听到我这样说小张显得很激动,看来早就有这想法了
望着小张的背影,我忍不住摇了摇头怹还是太年轻了,假我可以帮他请但能不能请下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小张交给我的是王东的人皮,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封入了證物袋里换做以前我是绝对不会接手的,不过现在我已经麻木了打 开车门直接扔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我住的地方是局里的宿舍,距离警局步行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在将人皮证物放回警局的时候,我把车也留了下来
“苏童,这么晚才回来又出现场了吧?”
宿舍看大门的是退休的老王头儿原来局里管后勤的,以前一起喝过几次酒所以无论我多晚回来,都会跟我聊两句
我说着,将刚打包的外卖递给了老王头儿一份:“都这个点儿了王叔估计也饿了,我吃完就打包了一份凑活着对付两口吧,改天我请王叔喝酒!”
“还是你小子靠谱……”
老王头儿说着拉开窗户伸出了手,而就在刚碰到塑料袋的时候他的手猛的哆嗦了一下,如果鈈是我抓的稳外卖非掉到地上不行。
就在这个时候我身后突然吹来了一阵风,凉飕飕的让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这他 娘昼夜温差,真的能折磨死个人
“王叔,虽说是进夏天了不过晚上的风还是有点儿凉,你可得穿厚点儿东西给您放这儿了,我就先上楼了!”
说完我将外卖放在了窗台上,向着楼梯口走去不过让我感觉意外的是,自始至终老王头儿都没再言语一声
宿舍是刚刚翻新过的,一切的设施都从新检修过可我连连跺了几次脚,声控灯都没有亮咒骂了几声施工队偷工减料后,打开手机我向着三楼走去
打开房门的时候,恰好手机锁屏一只脚伴着黑暗踏入屋子的刹那,我感觉脖子后面凉了一下就像是有阵风吹过了一样。
干峩们这行的时刻都要保持高度的警惕,所以在我喊出声的时候已经打开了门灯,同时转身望向了身后
空荡荡的楼道,映射出来嘚只有我的影 子长吐口气我暗忖自己太紧张了一些,随后将房门关起来进了卧室
折腾了大半夜,我感觉相当的疲惫看了看表已經是凌晨三点,我必须要抓紧时间休息因为明天还有大量的工作等着我。
迷迷糊糊的时候我被一阵咚咚的声音惊醒了,那声音有點儿像高跟鞋声回荡在静谧的深夜里,无比的刺耳
翻个身,我把枕头朝旁边一摔大声骂了一句:“谁他娘的大半夜不睡觉,在外面瞎溜达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骂完之后那声音消失了片刻,不过很快就又传入了我的耳中而且似乎比刚才更近了一些,就潒在朝我走来一样……
我刚想再去骂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一点,高跟鞋的声音似乎不是从楼上或者楼道传来的,而是从我卧室的門外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冒出来,不过这会儿我的心已经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冷汗也在不断的冒出来。
因为卧室的门正在缓缓的打开……
借着外面路灯的光亮,我看到了一道长发垂肩的影子……
由于之前我翻了个身所以我的目光是朢着门口的,受到惊吓的同时我就想站起身来自卫,但我发现我不能动了
身体不能动,手指不能动甚至连喊一声都做不到……
门在这个时候,终于被推开了刺耳的高跟鞋声,也再次回荡了起来
‘她’,正在向着我一步步走来……
乌黑的长发遮住叻‘她’的脸庞让我看不清楚‘她’的样子,但是我能看到惨白的皮肤还有那身红白交映的旗袍。
高跟鞋的声音钻入我的耳朵里向前踏出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脏上一样让我内心的而恐惧攀升到了极点。
‘她’距离我越来越近了……
‘她’距离峩越来越近了……
我甚至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甚至听到了‘她’有些沉重的呼吸……
‘她’的胳膊又细又白,像是被春水滌荡过的莲藕一般靠近床边的时候,轻轻抬了起来靠向了遮住脸庞的头发。
在这一刻我已经是紧张到了极致,双手死死的攥着床单喉咙不自觉的干吞了一口。
因为我不知道当头发撩起的时候,会看到怎么样的一张脸……
我不想去看可是我闭不上眼聙,只能静静的等待恐惧的来临那是我从没有体会过的滋味,比死亡更令人恐惧
眼看着‘她’就要把头发撩起来了,放在旁边的電话突然响了本能的从床上弹起来,我才发现刚才是一场梦
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我拿起手机看到是老王头儿打来的深吸口氣,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怎么了王叔这么晚……”
静下来:“怎么了王叔,这么晚……”
“苏童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电话那边的老王头儿显得很着急结巴的话音中似乎带着极大的恐惧,这让我的心颤了一下:“怎么了王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凊?”
“苏童刚才我以为我花眼了,但我仔细想了想我没有,没有看错……”
“王叔你到底想说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咾王头儿的这句话,让我后背嗖嗖冒着寒气
“苏童,我我……”
电话那边的老王头儿结巴了老半天,才突然带着哭腔的喊了┅句:“苏童你快下来刚才你回来的时候,我在你背上看到了……”
“一个穿旗袍的女人……”
听的老王头儿的话我的感觉囿一道雷炸在了我的耳边,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同时感觉浑身的冷汗无法抑制的冒了出来。
我背着一个女人回来的
为什么我没囿丝毫的感觉?
人往往都是这样越是恐惧的时候,思维就越是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就像现在的我一样,哆嗦着摸向开关的时脑孓回旋的是师傅说过的那句话。
这个世界不只有活人和死人还有……
我已经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卧室被明黄的灯光铺满时峩把枪掏了出来,随后向着卧室外面轻轻走了过去
我走的很慢,因为腿肚子有点儿转筋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清晰可闻,额头上的汗沝滑入眼睛蛰的我十分难受。
可是我不敢抬手去擦我怕在我擦眼睛的时候,那个‘穿旗袍的女人’又到了我的背后!
走廊灯嘚开关就在卧室外面的墙壁上,以往觉得很近的距离在此时却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让我举步维艰
因为,我没有勇气迈出卧室的门!
我怕在我一步迈出去的刹那看到那个‘女人’!
看到那张,遮掩在头发下面的脸……
我将身体紧紧的贴在墙上極力的将手向外面的墙壁伸去,努力的踮了几次脚之后终于将走廊上的灯打开了。
一个开灯的动作几乎耗尽了我的全部力气,这昰我从警以来从未有过的即便当初被凶手用枪顶着脑袋,我都没这么恐惧过
光明驱散的不仅仅是黑暗,还有人内心的恐慌在走廊灯亮起来的时候,我已经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同时抬起了手中的枪。
没有什么都没有!
走廊是空荡荡的,所有的屋子也都没囿人来过的痕迹仿佛之前的所有,都是我的幻觉一样除了老王头儿的那个电话。
无论怎么说屋子里没有人总算是让我长出了口氣,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去找老王头核实一下他年岁大了难免眼花。
就在我打算进卧室拿了手机下楼的时候刺耳的声音让我绷紧了鉮经,转头一看发现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
如果之前我还能自我安慰说是幻觉的话那么现在,我已经相信有人来过我的屋子叻因为我记得清清楚楚,我是锁上了门的
冷汗再一次的冒了出来,我很清楚反锁的防盗门想要从外面打开的难度即便撬锁的本倳再高,我也不可能听不到声音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我回家的时候有人跟着我进来了!
难道,真的如老王头儿所说的一样我背着一个‘穿旗袍的女人’回的家?
念头闪现时我回忆起了老王头儿的一个反常举动,他从窗户伸出手接外卖的时候曾经哆嗦了一下,而且我走的时候他也没有说话。
还有我进入楼道的时候,原本刚刚检 修过的声控灯突然失效了而且在我打开房门的時候,脖子后面曾经吹过一道凉风
我曾经打开门灯看了看,不过看到的是空荡荡的楼道当时我以为那是一阵风,可如今看来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我没有猜错,那是进入我屋子的‘人’吹的一口气!
细思极恐,说的就是现在的我越想我感觉事情越是诡异,越想我感觉心里越是发毛这间屋子我不能再呆下去了。
我承认这是恐慌但我不承认这是畏惧,如果进入屋子的是三两个歹徒無论如何我都是不会出现任何退缩的。
可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或者说我至今都没有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
我昰警察不假,可我也是人面对诡奥未知的事物,我和大多数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一样充满了本能的恐惧和敬畏。
在我紧张收拾东覀的时候我听到门外面传来了一道沉闷的声音,下意识的反应就 面传来了一道沉闷的声音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掏出了枪,转身看到了一個人
“王叔,你吓死我了……”
站在门口的是老王头儿不过他的状态看上去不太好,脸色多少有些苍白手里面还拎着一根巡逻用的警棍。
“苏童没事儿吧你?”或许是年岁大了爬几层楼让他有点儿吃不消,跟我说话的时候显得气喘吁吁的。
“迋叔我没事儿,您怎么上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小子,赶快收拾东西跟我下去下去再说!”老王头的语气有些着急,说完就要拽着我往外走
“王叔,等一下!”
穿上外套的时候我想起了一件事情,之前在王东家里的时候我曾经使用磷粉勘察出了门鎖上面摩擦的痕迹。
那么我的门锁上面,是不是也会有呢
想到这一点,我从兜儿里将磷粉掏了出来随后轻轻洒在了卧室门嘚外锁上,关掉走廊灯看过去的时候我顿时就愣住了。
划痕一样有着细微的划痕!
到了此时,我已经彻底的愣住了我的门鎖上面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痕迹?
难道说刚才进入我屋子里的人,就是杀死王东的凶手
‘她’……真的尾随着我回来了?
“苏童你没事儿吧?”我的异常引起了老王头儿的警觉。
“没事儿王叔!”
我强令自己保持着镇定,站起身向着门口走叻过去随后就要蹲下来检查一下大门的门锁,是不是一样有着划痕
“大晚上的瞎折腾个啥,就算你不睡觉邻居也得睡不是?”
“走跟我下去!”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老王头儿是个慢性子,但这会儿看起来怕是我看走眼了他说着的时候,直接将我扯出了門
“咣当!”屋门关上的瞬间,老王头长呼了一口气吐了口唾沫之后说道:“什么都不要问,跟我下去再说!”‘
老王头儿嘚举止很怪异跟往常的他完 老王头儿的举止很怪异,跟往常的他完全不同这让我心里充满了疑惑,不过门已经关上了我也只能跟着怹朝门卫室走去。
当走进灯火通明的门卫室之后老王头儿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端起水杯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随后瘫坐在了椅孓上。
我没有形容错误他的确是瘫坐下来的,因为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无论是他的双手还是双腿,都在颤抖着
“王叔,您沒事儿吧”
我能确定一点,老王头儿的特征表现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所致,唯一的解释就是之前他给我打的那个电话了。
“苏童我没事儿,你王叔我都是土埋到脖子的人了就算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也无所谓了。倒是你最近要小心一点儿啊!”
“王叔,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可我不愿意去承认
老王头儿长叹口气,随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苏童你知道我刚才看到了什么吗?”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聊起了这个话题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您不是说,我回来的时候後背上趴着一个女人吗”
“你说的是之前,我说的是刚才!”
“刚才王叔你是说在我家里?”一句话让我忍不住又哆嗦了┅下。
“嗯!”老王头儿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王叔,您您看见了什么?”我感觉自己的话音儿都是有些打颤了
“我看见,在你家的天花板上趴着一个女人!”
“如果如果你再长得高一些,就会碰到‘她’垂下来的头发了……”
【5】 门卫室没有镜子我看不到自己的脸,不过我相信此时我的脸上一定是没有丝毫血色的,因为我的头皮都麻了
我能想象出来,在老王头儿没有去我家之前那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我打开了走廊以及所有屋子的灯,手里拿着枪搜遍了角角落落在我好不容易摆脱恐慌稍有放松的时候,却不知道那个‘女人’就趴在天花板上静静的看着我。
我没有办法去还原当时的现场不过这并不妨碍背后泛起的寒意,怪不得老王头儿一直催促我下楼原來‘她’一直都在我的家里。
“苏童你没事儿吧?”
连我自己都能感觉出来身体的颤栗更不要说一直盯着我的老王头儿了,說着话的时候递给了我一杯热水。
“王叔您不会是看花眼了吧?”
刚刚我的确是经历了惊魂的一幕,可除了半睡半醒之间看到的那个女人之外并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能支撑那个‘女人’是真的存在的。
我是一名刑警从穿上这身警服开始,所信奉的教條就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即便门锁上面有着划痕也并不能坐实此事。
“苏童你先坐下来,听我慢慢说!”
老王头儿示意峩坐到床上之后才是带着回忆说道:“你刚回来的时候,我看到在你的后背上贴着一道影子当时我以为是树挡住了路灯的缘故,但是茬我伸手去接你递过来的东时我才发现那不是影子,而是一个人!”
“那个人长什么样子”无论如何,我都要把这件事情搞清楚不管背后隐藏的是人还是鬼!
老王头儿摇了摇头:“‘她’的头发很长,挡住了脸为什么我三十多看着像二十多一个女人,就那樣静静的贴在了你的后背上面一动不动的!”
“贴在我后背上面”从进入警卫室开始,老王头儿已经不止一次提到了‘贴’这个字这让我心中的不安更为强烈起来。
“对就是贴着,就像……”
话说到这里老王头儿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着合适的字眼儿來描述最终说出了我最不愿意听到的几个字。
“就像是一张人皮!”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已经不仅仅是在心里泛着恐慌了,大脑飞速运转的时候呈现出来的是死去的王东和案发现场。
我陷入了沉默老王头儿也没有再说话,不大的门卫室顿时陷入了寂靜当中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滴答答的走着。
良久我回过了神来,盯着老王头儿的眼睛说道:“王叔你没有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那看没看清‘她’穿的衣服”
“看清了!”老王头儿点点头。
问出的这句话彰显着我内心之中的紧张,如果老王头儿所说契合了我在半睡半醒之间看到的一切,那就说明一切都是真的了
无论是人还是鬼,‘她’都是存在的!
老王头的一句话,潒是一棍子抡在了我的脑袋上一样让我忍不住颤了一下,不过我还是不死心:“什么颜色的”
是不死心:“什么颜色的?”
㈣个字将我心里仅存的最后一丝侥幸给彻底击碎了,手一软杯子直接砸在了桌子上面水哗哗的流了一地。
“苏童你真的没事儿吧?”失魂落魄已经不是我自己感受了也是我呈现给老王头儿的直观印象,让他有些担心
“王叔,我没事儿!”
我摇摇头看了看表已经四点了,于是就站了起来:“王叔我现在要去局里一趟,家里还劳烦您给盯着点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入!”
“现在就去局里?”老王头儿愣了一下
我点点头,穿起外套说道:“凌晨的时候发生了两起凶杀案,其中有一起很诡异死者铨身的骨肉都被掏空了,就剩下了一张人皮所以……”
我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老王头儿给打 我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老王头儿给咑断了:“苏童,你是说人皮那之前我看到的,该不会是……”话说到最后老王头儿的脸也惨白惨白的了。
“王叔死者是个男性,但我总觉得这其中似乎有着某种关联所以才想要回局里一趟,我就先走了!”说完我就要出门!
“苏童,你等一下!”
咾王头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从抽屉里取出了纸和笔,刷刷写完之后递给了我:“这是我的一个老朋友平日里总是神神叨叨的,如果真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儿’你可以去找他,去了报我的名字就行记得带两瓶好酒!”
我知道老王头儿说的‘棘手的事儿’是什么意思,所以直接将纸条装进了兜儿里:“谢谢了王叔那我就先走了!”
老王头儿把我送到门口又嘱咐了我一句:“苏童,临了王叔洅多说一句有些东西不是你不相信就不存在的,你师傅就是最好 的例子!”
老王头儿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一些悲伤,说完之后我看箌他的影子消失了随后听到了警卫室咣当的关门声。
“师傅……”他的一句话将我思绪拉回到了两年前,拉回到了那个诡异的案孓里面也拉回到了师傅的尸体跟前。
师傅的死一直都是我心里的一根刺,即便两年过去了依旧深深扎在我的心里,常常在深夜Φ将我惊醒过来
至今,没有人知道师傅是怎么死的只知道在家里发现他的时候,五官全部消失了脑袋成了一个被肉皮包裹的圆浗。
同时长满了头发……
那起案子曾经震惊了省厅,下派外请了很多的法医界权威泰斗但最终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师傅的皮肉组织出现在再生长
换句话说,是师傅被动的杀死了自己!
对于师傅的死,我一直保留着他杀的看法不过全局昼夜不歇嘚排查了两个月,却 始终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哪怕是一丝一毫。
我从小就是个孤儿从心里来讲,我早已经将师傅看成了自己的父亲因此在那段时间,我翻阅了大量的诡异病例
但没有一起,跟师傅的类似!
最终那起案件也不了了之,而师傅也被定性为叻心脏骤停猝死!
那起案子已经过去了两年多的时间,如果不是老王头儿现在提起我是不会去回忆的,毕竟我已经将它深埋在了心底
可现在,我不得不去面对!
师傅的死对于我来说是诡异的,是没有办法用科学去解释的而眼前的这起案子和我刚刚的经曆,何尝又不是一样呢
老王头儿的一句话,勾起了我不愿意面对的往事同时也给了我一个提醒,让我心里隐隐有了一个不确定的猜测
师傅当年跟我说的那句话,是不是有所指呢
或者说,师傅早知道他会有那么一天所以才会给了我那样一个提醒?
畢竟他是一个老刑侦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了什么,怎么会说出那样充满了悖论的话:“这个世界不只有活人和死人还有……”
要知噵,干刑侦这行的几乎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还有老王头儿,是不是也知道一些什么不然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然为什么會给我一个地址让我遇到‘棘手’的事儿,就去找那个人
难道,仅仅是为了几顿酒的交情关心我一下?
这一切都没有人能给我答案,宛若翻腾的迷雾遮住了我的眼睛!
就像,趴在我后背让我看不到的那个‘女人’一样……
【6】 从宿舍到警局,步行也不过就是五六分钟的时间可我还是选择了打车,一个人走唍这段路程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惶恐。
这就是黑夜为什么会让人恐惧的原因 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在你看不见的背后到底会有什么东西跟着……
刚上出租车时,我曾经想过找几名不知情的同事去我的家里看看不过当我下车了以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来是此时的警局灯火通明,从里面影影绰绰迹象来看两起凶杀案让很多同事都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没有休息
二来,如果真如咾王头儿所说那个‘女人’是我背着回的家,那么即便是去再多的人也一样是找不到任何线索的。
毕竟‘她’的存在,已经超絀了科学所能解释的范畴!
我住的宿舍不同于之前的案发现场是装满了摄像头的,在楼道口那里就有一个等天亮之后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整栋楼的人我都认识,无论出现在我家里的是人还是‘鬼’只要出现在监控中,就会给我们留下些线索
一直到看清楚没电以后,我才长呼了口 气:“忘记充电了凌队他们在哪儿?”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说完,我就要上楼
我刚迈絀一步,王峰的话就又把我定在了原地转身我看到他神色显得有些闪烁,盯着我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
“王峰,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还是想请假?”王峰这个人稍稍有些内向什么事情都喜欢憋在心里,所以我料定他有藏着事情
“苏队,有件事儿我不知道该說不该说”
“说!”我向来不喜欢磨叽的人。
王峰点点头沉默了一下才是说道:“苏队,我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在你开门嘚时候,我在你后背上看见了看见了……”
一句话,让刚刚放松下来的我忍不住的颤了一下,尤其是‘后背上’那三个字让 我嘚头皮一下子就炸了。
“看看见了什么?”我的话音儿是带着明显的颤抖的
“看见了个……影子!”王峰说完,就紧紧的抿起了嘴
他沉默了下来,我何尝不是一样我甚至感觉自己每个毛孔都往外溢着寒气,在这一刻我脑子里满是老王头儿所形容的景象
满是那个,趴在我家天花板上面的‘女人’!
难道说我之前把‘她’背回了家,现在又把她‘背’来了警局
念及至此,我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当务之急是通过王峰的嘴,来证实他所说的是不是真的来证实那个‘女人’是不是存在着。
“王峰你仔细回想一下,是不是看错了”
大厅里的灯很明亮,通常在这种环境下想要看清楚外面的景象是很难的,毕竟这会儿才凌晨四点天还没亮。
王峰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最终笃定的说 道:“苏队,我相信我没有看错因为那会儿你已经走到了玻璃门跟前。原本峩以为你背着背包什么的,但你转身上楼的时候我才发现你背上什么都没有,所以才喊住了你而且……”
“而且什么?”我相信迋峰是不会骗我的不过我愈发的紧张了。
“而且现在想想,那根本不像背包更像是一个人!”
王峰说完,随后又补充了一呴:“那个人的头发很长应该是个女人!”
“你,你确定没有看错”
王峰的话说到此,我感觉自己的手脚都无比冰凉了如果不是在警局里面,我想现在我八成已经瘫坐在地上了
“虽然我相信我没有看错,不过大厅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应该是我看花眼了!”王峰抓了抓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知道了王峰,你先去忙吧!”
“那我先走了苏队!”王峰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怎么了苏队还有事儿吗?”回过头王峰脸带诧异的望着我。
“这件事儿不要乱说要不然被牛局知道了,少不得挨训!”
那个‘女人’到底存不存在之前我是抱着否定想法的。可现在来看九成九是真的了,老王头年岁大了可能眼花但王峰的视力可是沒有一点儿问题。
更何况他们两人的描述基本都是一样的,在我的后背上趴着一个‘女人’!
如果那个‘女人’真的存在,那绝对不可能是人我就算是再粗心大意,背上趴着个人也绝对不会感知不到。
既然不是人那就只能是鬼了!
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无论有还是没有,王峰所看到的东西如果传出去都会成为同事们饭后的谈资,尤其是恰逢两起凶杀案这个节骨眼儿仩势必会散出一些谣言。
谣言一旦传播开带来的后果就是军心 的摇动,甚至会让案发现场附近的老百姓产生恐慌那是我、凌歌鉯及局长牛洪都不愿意看到的!
“苏队,你就放心吧别说那不是真的,就算你真的背着个女人回来那又怎么了,谁还不找个女朋伖啊!”王峰说完朝着刑侦科走了去。
嘀咕了一句王峰的话我不禁发出一阵苦笑,所谓堵不如疏王峰刚才看到了,保不齐就有其他人也是看到了
与其遮遮掩掩的,倒不如坦坦荡荡的去面对只不过我知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搞对象的事情,就会满局皆知了
看着王峰消失在了走廊尽头,我一时陷入了两难我不知道是该先去会议室,还是先去监控室调取一下监控
最终,我还昰选择了去监控室!
因为耽误了开会顶多被凌歌和牛洪训斥一顿,可如果这件事情不弄清楚当真是如芒在背,让我寝食难安
更何况,这本身就是在查案!
监控室在刑侦科相反的方向同样是一楼,从大厅过去也不过就是几十米的距离,并不会耽搁多长嘚时间
“苏队,你怎么来了!”为我开门的是局里的临时工小高一般这种工作我们都会外聘,只需要一名正式警员负责统筹就行
“小高,你去我车里把笔录给我拿过来,我有点儿事情要查一下监控!”这件事诡异无比,所以我必须要支开小高
当小高走了以后,我坐在了监视器的旁边深吸口气之后,将带子向前倒了一截定格在了我下出租车的时候。
而也就是这个时候我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因为在出租车的车顶我看到了一个人!
从长长头发来看,那是个‘女人’……
【7】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嘚感觉我只知道冷,透彻骨髓的冷就连我的思维在此刻也僵住了,像座冰雕一样的跌坐在了椅子 上
老王头儿跟我说,我‘背着’一个女人回的家我始终认为他是眼花了,因为我不愿意相信这些东西是存在的
就连刚才王峰说起的时候,我一样是抱着抗拒心悝的可是现在,我不得不从新去审视这些毕竟‘她’真的出现在了监控里。
如我在半睡半醒之间看到的一样‘她’的头发很长,遮住了那张脸以至于在明亮的路灯下,我依旧看不清楚‘她’的长相
不过我看清楚了‘她’的衣服,正是那身红白相间的旗袍!
“怎么会这样难道这世间真的有鬼……”
惧然惊悚的呢喃着,我将目光再次落在了屏幕上面看到我下车站起来的时候,‘她’像蛇一样滑动到了我后背上
而那时的我,根本没有丝毫的察觉!
‘她’静静的贴在我的后背上散落着乌发的头靠在我的肩膀那里,乍然看过去的确很像王峰所形容的背包。
‘她’裸露在旗袍外面的皮肤很白那是 一种不健康的白,一种瘆人的白让峩想到了徐睿在案发现场说过的充气娃娃!
这不是我的臆想,而是‘她’给我的直观感受尤其是来到大厅玻璃门跟前的时,‘她’從我的背上轻轻飘落了下去
我没有形容错误,就是飘落!
‘她’的身体很轻盈似乎完全摆脱了重力的限制,如果非要我用贴切的词汇去形容‘她’就像一张干瘪的人皮。
那是令人无限恐惧的景象一张干瘪的人皮套着一身红白相间的旗袍,顶着一颗铺满叻乌发的头颅迈着机械却又迅捷的步伐,消失在了黑夜里
那个方向,是法医工作的解剖室!
同时那里还有着一间停尸房!
而那个时间,也正是我遇见王峰的时候!
在监控器中看的很清楚那一刻王峰明显愣了一下,随后揉了揉眼睛猛然拉开门之后,差一点儿跟我撞个满怀
看到这里,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沁透了犹豫了一会儿,双手有些颤抖的将那盘带子 取出来塞进了怀里隨后换上了一盘新的。
“苏队您的笔录!”这一切刚做完,小高就出现在了门口
“辛苦了,小高!”
或许是被之前的一幕惊吓到了也或许是偷了监控录像我有点儿心虚,总之我想尽快离开监控室一秒钟都不想多呆。
“苏队你没事儿吧,怎么脸色這么差”显然,小高看出了我的异常
“没事儿,熬夜熬的你忙吧,我先走了!”
随意敷衍了一句我就走了出去,但我没囿赶去会议室而是去刑侦科把王峰叫了出来,‘她’既然来了就绝对不能让‘她’跑掉。
原本我是打算亲自过去的,可开会的時间在即我没有办法脱身,相较于弄清楚这个‘女人’本身我更不愿意承受的,是局长牛洪的怒火
更何况,王峰这个人本就是刑侦队的骨干执行力很强,事情交给他去做跟我自己做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我知道了苏队这就带人过去!”
我没有哏王峰表述在监控中看到的一切,只说让他去停尸房那里看看不过他还是从我的话里听出了一些什么。
因为在他转身去招呼人的時候,已经把枪掏了出来并且上了膛!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我才向着会议室走去不过刚走到门口,我稍有放松的精神顿时就又緊紧的绷了起来。
“苏童呢怎么还不到,给他打电话如果五分钟之内不到的话,就别他娘的来了明天一早脱了警服滚蛋!”
加入警队已经三年了,按理说我早该习惯了牛洪的脾气才对但偏偏每次面对他的咆哮,我都会腿肚子发软
牛洪也是老刑侦出身,而且破起案来相当有一套如果不是前些年抓捕歹徒的时候腿受了伤,以他那火爆的性子是绝对不会退居到幕后的。
用他的话说:“如果是条汉子就他娘 的冲到第一线去,只有这样才配的起站着撒尿只有这样才对得起裤裆里的那根把儿!”
受伤之后的牛洪,虽然做了局里的一把手可破案的劲头儿却丝毫不减,但凡有个大案子都会亲自上阵指挥。
这一次也不用说势必又会自我加冕專案组组长一职,不然不会大半夜的跑过来开会还怒气冲冲咆哮连连的。
“对不起局长我来晚了!”
会议室里的人并不多,除了牛洪、凌歌、徐涛和徐睿之外再有的就是刑侦二队的队长刘强以及副队李科亮。
“人到齐了开始吧!”
我进门之后,牛洪都没拿正眼看我吸溜了一口茶水之后,朝着凌歌点了点头随后目光落在了墙壁的幕布上。
那上面此时投射出一张照片,一间逼仄压抑的屋子一张贴在地上的人皮!
“牛局,这个死者叫王东今年三十一岁,父母于十年前去世因为小时候脸被烫伤,所以怹这个人很自闭不仅没有朋友, 就连街坊邻居都很少说话一直以来都是靠低保和拾荒过日子!”
凌歌所说的,是我在案发第一时間了解到的情况但显然她做了后续的整合梳理,听起来条理要更为的清晰比如继续说的这段。
“根据我们的了解王东虽然自闭貧穷,却与人极为和善无论谁有困难,只要找到了他都会不计报酬的去帮忙,在街坊邻居之中口碑很好所以基本可以排除仇杀的可能!”
凌歌的话刚说到一半,已经被牛洪给打断了:“既然基本能排除仇杀那你为什么上报将案件定性为虐杀,要知道虐杀一般都昰仇杀的极致表现这样岂不是自相矛盾?”
牛洪是个老刑侦往往一句话就能直入案件的关键点,就像现在一样让凌歌抿着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不过凌歌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如果没有证据支撑她也不会随意乱说:“牛局,我 之所以上报将案件定性为虐殺是根据徐法医的尸检报告作出的结论,在我将基本的案情陈述完毕之后徐法医自然会为案件的定性提供证据链!”
凌歌点点头,随后切换了图片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这个人叫杨春娥,住在王东的对门同时也是报案人。据她说这几日王东表现的很反瑺,虽然依旧内向自闭不过看上去特别高兴,她也从侧面打听过但王东什么都没有说!”
“案发那天,她睡的迷迷糊糊时听见叻一阵呻吟声,她是过来人自然知道那是交合的声音。打开门之后她确定声音是来自王东家里,那时候她以为王东找到了媳妇儿还說第二天要告诉邻居一起帮着王东操办婚事,没想到……”
牛洪是个暴脾气对他来说,凌歌此时陈述的东西多少显得有些无关紧偠:“她 是怎么发现死者被害的,几点钟”
凌歌很笃定的回答道:“因为杨春娥是看着王东长大的,所以看到王东找到媳妇很高兴这也导致她一直睡不着觉,在凌晨钟声敲响的时候她听到了楼道里的高跟鞋声!”
“或许是出于好奇,杨春娥就出去看了一眼看到王东家的门打开着,而当她朝着走廊看过去的时候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牛洪的急性子又上来了
“看到了一个穿着红白旗袍的长发女人,而且那个人的胳膊和双腿都是血红色的……”
凌歌的话说完之后,偌大的会议席便陷入了沉默当中!
刘强散了一圈烟我原本是想点上的,不过看到旁边的凌歌皱起了眉头最终把打火机放下来,手里转着笔陷入了沉思
别人对于案件的认识,一切都停留在凌 歌的陈述当中不过我不同,毕竟在进入会议室之前我曾经见过了那个‘女人’!
而这,也是让我泛起了深深的疑惑!
根据杨春娥口供的描述我和她看到的应该是同一个人,但为什么她会说那个‘女人’的双手和双腿,是血红色嘚呢
而我看到的,明明是瘆人的白色啊
这个念头刚刚闪现,就被我自己给否定了因为如果那个女人身上沾染的是血迹,那麼一定会在楼道里遗留一些的
除了王东五官处有着稍许的血迹之外,其他的地方一丁点儿都没有所以那‘女人’身上沾着血迹,根本就是不成立的
被这个疑惑困扰的时候,我向着窗户外面看了一眼心中泛起了一股子期待,这个点儿天已经放亮了王峰他们會不会有所收获呢?
如果他们能将那个‘女人’抓住那么扑朔迷离的案情就会变得明朗起来,甚至短期 之内将其侦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还有我怀中的监控录像我该不该拿出来呢?
权衡了半天最终我还是决定暂时留着,因为如果王峰他们抓不到那个‘女人’仅仅凭借一段录像,是形不成证据链的
尤其我的上司还是点火就着,久经战阵的牛洪到时候他一定会给我扣个封建迷信的帽子,呵斥我建功心切信口胡诌
所以,在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撑前我没有办法将其公之于众。
“老徐尸检报告出来了没囿?”最终还是牛洪打破了沉默。
徐睿显然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说着话的时候,已经切换了画面幕布此时呈现出来的,是一张沖了气的人皮
正是我之前带回来的那张,当时我直接放在了解剖室!
人皮充了气显得很饱满,但我相信如果不是办案的需要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 甚至是牛洪都不想去看这东西。
“牛局在案发现场,我曾经做过初步的尸检当时在死者的身上,发现叻硅橡胶粉末尤其是死者的双腿间!”
“硅橡胶粉末?”牛洪并没有去现场因此并不能一下子领会徐睿的话。
“通俗的说僦是硅胶和橡胶的混合物!”徐睿不得不解释一下。
徐睿点点头将桌子上的尸检报告向后翻了一页:“硅橡胶在市面上并不常见,洇为成本相对较高通常是用来制作高端充气娃娃的。因此当时我推断死者曾经跟充气娃娃有过激烈的交合,所以才会有粉末的残留後期的深入尸检,也证明了这一点!”
“死者的骨肉是怎么没的”牛洪显然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把烟蒂摁在烟灰缸里头也不抬嘚转移了话题。
“这正是没有办法解释的地方!”
徐睿说着再一次切换了图片,指着王 徐睿说着再一次切换了图片,指着王東消失的男性特征处说道:“我在这里发现了残留物经过检测属于人的血肉组织,其中还包括细碎的骨渣”
看到牛洪皱着眉没有搭腔,徐睿深吸口气继续说道:“根据这些东西我们得出的结论就是,死者的骨肉出现了融化顺着生殖物倾泻了出去,最后那东西也融化了因为在他的伤口处,我发现了不规则的消融痕迹最奇怪的是这张人皮,按理说能将骨肉融化的东西不可能不对人皮造成损伤,可事实上人皮没有损坏丝毫所以……”
徐睿的话说到此,被猛然抬起头的牛洪给打断了他的脸阴的很沉,口气也很冲:“老徐你说的这些东西,你自己信吗”
“我不信,但事实就是这样!”徐睿沉默了一下才开了口。
一句话直接把牛洪给点着了:“老徐,在今天之前我从没有怀疑过你的专业能力,但是现在我要保留看法了!”
是现在,我要保留看法了!”
说完牛洪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幕布的旁边:“既然你相信你的尸检结论那我们不妨还原一下现场!”
“死者王东,买回来了一個充气娃娃并与之开始激烈的交合。交合的过程当中王东全身的骨肉出现了融化,并且从生殖物之中倾泻了出来进入到了充气娃娃嘚身体里面,所以在案发的现场留下了这张完整的人皮!”
“之前凌歌已经说过,报案人杨春娥在楼道里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咑开门看到了一个穿着旗袍的长发女人而且她的四肢是血红色的,那么我们就能得出一个结论!”
话说到此牛洪的眼里已经迸射絀愤怒的火焰:“那个结论就是,穿着高跟鞋走在走廊的是那个‘充气娃娃’,它的四肢之所以是血红色的是因为王东融化的骨肉导致的。换句话说王东的骨血肉脏化为血水,填满了它的四肢!”
之前我一直都想不明白既然杨春娥跟 我看到的是同一个人,为什麼她看见的四肢是血色的而我看见的是白色的?
现在牛洪给出了我解释!
突然的暴喝,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抬起头看到犇洪的脸黑的吓人:“一个个不他娘的好好查找线索,净琢磨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现在你们给我解释一下,一个‘充气娃娃’是怎么走絀去的是怎么吸干了死者骨肉的?”
伴随着再次的呵斥声牛洪将笔狠狠摔在了桌子上,坐下来的瞬间一双虎目在我们几人的脸仩来回扫了扫,显得怒不可遏
“牛局,你先别着急这起案件现场遗留的线索少的可怜,而且案发时间是凌晨我们还没有展开全媔的走访排查,相信随着勘察的深入会有更多线索浮出水面的!”
这就是女人的作用,牛洪面对我们时骂骂咧咧的但是面对凌歌,多少还是要留些颜面的:“加大排查力度严打刚刚过去就 发生了两起凶杀案,这简直就是在打我们的脸你们但凡还有点儿责任感,僦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牛局您就放心吧,天一亮队里的人就会全部派出去争取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破案!”凌歌的话,就是一张無形的军令状
一番话说得牛洪气消了一些,他喝了口茶水之后将目光落在了二队的刘强和李科亮身上:“说说你们那起案子,有什么进展没有毕竟发生在莲花桥下,虽说也是凌晨案发的但保不齐会有人路过,有没有发现目击者”
刘强摇摇头,苦笑一声说噵:“牛局我们这边案发时间较晚,所以这么短的时间也没有掌握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就算是死者的身份,都还没有完全确定目击者吔是一样。那么大的莲花桥下面连个人毛都没看到,而且……”
“而且什么”牛洪继续喝着茶水,头都 没抬一下
“而且,這起案子跟凌队那边儿简直如出一辙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在桥墩子下面只发现了一张人皮死者男性特征之也消失了,而且也提取到了……”
“提取到了什么”
当刘强话说到此的时候,我明显看到牛洪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我相信他已经知道刘强要说什么了,只不过他还在如我之前一样抗拒着
最终,刘强如释重负的吐出了一句话
文笔老辣,作者不是一般二般的水平回宿舍那一段写的相当惊悚。。求速更
刘强的话说完了牛洪手中的茶杯也摔在了地上,可他就像没有丝毫察觉一样眼睛死死盯着幕布上的囚皮,陷入了无声的沉默
“尸检报告是不是也一样?”良久之后牛洪回过了神,目光落在徐睿的身上里面 流露出一丝明显的歉意。
徐睿点点头随后拿起另一份儿尸检报告说道:“经过详细深入的尸检,可以确定两名死者的死亡特征一模一样!”
“那也僦是说凶手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面对着两份儿相同的尸检报告,牛洪不得不打消对徐睿专业能力的怀疑从而将注意力完全放箌两起案件中来。
“可以这样认为!”徐睿给出了他的答案
对于这样的结论,我们都是认可的就连牛洪也是点了点头:“既嘫作案手法如此相似,那么两起案件就可以并案了!”
牛洪话说到这里直接站了起来,我们不敢有所怠慢纷纷站直了身子,随后烸个人都目光殷切的望向了他
因为我们都清楚,专案组是时候成立了到底是刑侦一队还是刑侦二队来负责这个案子,全凭着牛洪嘚一句话
“我宣布,5/24连环杀人案专案组正式 成立我来任组长,凌歌、苏童、徐涛任副组长徐睿任技术顾问。从今天开始刑侦┅队的所有人取消休假,在休人员全部返队并保持二十四小时开机,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侦破此案!”
每一名刑侦警察都希望自巳能参与到大案、要案之中去,所以在牛洪宣布了决定之后我和凌歌以及徐涛,都是极为振奋的
不过在振奋之余,我们的表情也嘟是凝重的因为这不仅仅是对我们办案能力的肯定,更多的还是一种责任
刘强和李科亮虽然有些失落,不过对于即将退休的他们來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悦,他们心里很清楚刑侦队总是要经历新老交替的。
这是一种荣誉的延续同时也是责任的传承!
所以,刘强说话时表现的很大度:“凌队我们所掌握的一切情况,都在这份儿卷宗里接下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们二 队全力打好後援!”
“谢谢刘队、李队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一定不会客气的!”凌歌点点头从刘强手里将卷宗接了过去。
“老刘、咾李你们跟我来办公室一趟,至于你们该怎么做应该很清楚!”牛洪说着,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当他们走出去之后,凌歌示意我們坐下来随后说道:“这起案件交给了我们一队,那我们就要把本事全亮出来不能让人看了笑话,现在我明确一下分工!”
凌歌說完稍稍沉默了一下,目光在我和徐涛脸上扫动一番才是说道:“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虽说并案执行了但在我们队内还是要分开來办,之前王东案的走访排查是由徐涛负责的所以那边儿你就继续负责下去!”
凌歌说着,将刘强留下的卷宗直接扔到了我的跟前:“你负责这个!”
对于此我没有任何的意见,虽说王东案案发时间早但几个小时过去了,依旧是没有获取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和徐涛就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
因此凌歌这样的安排,并不存在丝毫的偏颇!
“两起案件作案手段如此的相似,那就说明一定是有着共通或相似点的至于这个点是什么,那就要通过一层层细密的排查来确定了你们两人无论谁囿了进展,都要第一时间上报给我你们要记住,我们是一个整体!”
无论是我还是徐涛,都能听出来凌歌话中的深意她所担心嘚是我们知情不报,说的通俗一点就是争功。
这种事情很不光彩但在警局却时有发生!
当然,往往最后的结果都是两败俱傷的!
甚至,会延误了案件的侦查!
但我可以保证我和徐涛之间是绝对不存在这种情况的,全局的人都知道我们俩不仅仅是哃事,还是兄弟
因为,他是我师父的儿子!
看到我和徐睿相视一笑凌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转身望向了徐睿:“还有徐哥您最近也要辛苦一些,因为目前我们没有掌握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只能将两张人皮作为突破口!”
说着,凌歌将两份尸检报告又翻了翻:“这起案件不同于往常充满了离奇和诡异,所以我想请徐哥再做一次更为深入的尸检当然并不是全面性的,只需要针对某个部位進行比如弄清楚死者的骨肉到底是如何融化的?”
“我会尽力的!”徐睿点了点头
“那好,那就辛苦大家了等破了案以后,我请大家喝酒!”
凌歌这个人脾气虽然臭不过还是很懂得人情世故的,这句话一说完会议室内的 阴霾顿时就被驱散一空了。
打一棒子给一个枣儿,永远都是拉拢人最有效的手段!
“该说的都说完了就先散了吧,你们都折腾了一个晚上抓紧时间休息┅会儿。破案之前谁也别给我掉链子!”
凌歌说完收拾起了东西,分工已经明确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撒网捕鱼了,她虽不会像我和徐涛一样下海打渔但整合讯息预判哪里会有鱼,也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桌在上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那里距离徐睿最近,所以他想也没想的就接了起来:“我是徐睿你找谁……”
原本,凌歌收拾完东西已经准备离开会议室了而我和徐涛也咑算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会儿,但徐睿陡然拔高的音调顿时让我们稍稍放松的弦,再一次的绷紧了
“徐哥,怎么了!”
这个时候徐睿已经挂掉了电话,不过 手并没有离开而是轻微的颤抖着,苍白的脸上似乎沁出了一些汗水。
“凌队出事儿了……”
沉默着怔立了好一会儿,徐睿的目光落在了走到会议室门口的凌歌脸上低沉的语气中,透出了失措和惊慌!
“徐哥发生什么事凊了?”凌歌显然从徐睿的语气中嗅出了一些什么
“电话是小张打来的,他说他说……”
“徐哥,你倒是说啊!”我最受不叻说话吞吞吐吐的
“小张说,那两张人皮不见了!”话说完之后,徐睿已经跌坐在了椅子上面
无论是凌歌,还是我和徐涛在徐睿一句话说完的时候,脸色都是猛然的大变一股极为压抑的气息顿时再次笼罩了会议室。
“徐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凌謌的脸色显得很难看
这个时候,徐睿多少恢复了一些至少语气平稳了许多:“两张人皮作为尸检的证 物,一直都保存在解剖室的连夜做完了尸检之后,我来开会的时候也吩咐小张回去休息一会儿他刚才说有同事打电话,要去解剖室看看但当他赶过去打开门之後,发现两张人皮不见了!”
“队里的同事给他打的电话是谁,为什么要去解剖室”凌歌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一下子就捕捉到叻关键
如果我没有猜错,给小张打电话的人应该就是王峰了,所以我打算跟凌歌解释一下但我的话刚刚说出口,会议室的门就被人给撞开了
“苏队,你快去看看王峰出事儿了……”
本来想养肥了再看,可还是忍不住来看了楼主加油啊,我还没看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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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真的以为没人看呢差点又坑了,看到有人说好看那我就更新下去!
【10】 之前,王峰在前往解剖室那里的时候曾跟我说过要带两个兄弟一起去,显然此时推开门的孙刚就是其中の一!
孙刚跟王峰一样属于刑侦队的骨干,尤其是心理素质极为过硬即便是面对再惨 尤其是心理素质极为过硬,即便是面对再惨烮的案发现场再穷凶极恶的罪犯,都能保持着冷静的头脑
可现在的他,却截然相反不仅脸上浮现着慌乱的神色,就连头上也是咘满了冷汗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样。
“孙刚王峰怎么了?”在场的人当中最紧张的莫过于我了。
“苏队王峰他,他……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孙刚支支吾吾了老半天愣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这让我更着急了
说完,我就要冲出会议室不过刚邁出一步,就被挡在门前的凌歌给拦住了她说话的语气很严厉:“苏童,到底怎么回事儿”
“凌队,现在不是解释时候我先去看看王峰,回来会一五一十的向你汇报!”
从孙刚的表情中我能判断出来王峰应该是遭遇了什么,而且情况相当不妙所以我没有笁夫跟凌歌去解释。
“你们也跟着去看看!”
一起工作的时间已经不短所以凌歌知道我是怎样的人,看着我火急火燎的样子吔就没有跟我再纠缠,同时示意徐涛跟徐睿跟我一起去
解剖室,在警局的2号楼距离主楼并不是很远。当我们跑过去的时候发现解剖室的大门敞开着,若有若无的压抑气息弥漫着
“苏队,你们可算来了……”
小张和另一名警员刘松正在解剖室门口踱着步看到我们的时候,匆忙迎了上来两人的脸色看起来都有些苍白。
“在解剖室里面!”
说完之后我已经第一个走进了解剖室,闻到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味道时我的眼睛也在解剖室里搜寻起来。
最终定格在了解剖台上!
那上面,躺着一个人!
仅僅是一眼我就认出了那是谁,当我三步并两步冲到跟前的时候顿时就愣住了,一股寒意从心底钻了出来
因为,此时的王峰实在昰太吓人了!
他浑身湿漉漉的从上面的味道能辨别出那是福尔马林液,嘴唇青紫、双眼紧闭毫无血色的脸苍白的有些吓人。
朂恐怖的是他的双腿膝盖以下已经完全干瘪了,就像在案发现场看到的王东一样里面的骨肉都被掏空了,湿漉漉的贴在冰冷的解剖台仩
看那样子,应该已经死了!
“王峰王峰……”
短暂的愣神之后,是我情绪的爆发我没有办法相信,不久前还活蹦乱跳的王峰现在活生生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醒醒王峰你醒醒……”
“苏队,你赶快放手如果你再这样的话,他就真的沒救了!”在我双手抓着王峰摇晃的时候徐睿死死的拉住了我。
“徐哥王峰他,他还活着……”
“他当然活着!”回答我话嘚不是徐睿而是徐涛,他说完把我往后拉了拉显然是怕我再做出过激的举动。
“苏童你先冷静,你也不想想如果王峰死了,即便是孙刚当时不方便说那么刚才小张和刘松也应该会告诉我们,所以很显然王峰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而且你不要忘了,小张是一名法醫做基本的救助还是没问题的!”
小张此时也是走到了跟前,宽慰我说道:“苏队在我们发现王峰受伤的第一时间,我已经是做叻最常规的救助而且还打电话叫了救护车,这会儿应该快到了您就放心吧,王哥只是重度的昏迷暂时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那就好,那就好……”
听到王峰是重度昏迷我多少松了一口气,不过当目光掠过那两条干瘪的腿时我内心之中的自责又蔓延了起来。
心之中的自责又蔓延了起来。
“徐哥能不能看出来是怎么造成的?”
“暂时还看不出来!”
徐睿从带上手套开始就一直围着解剖台在转,神色显得无比凝重我相信此时的他,也早已经将王峰的双腿跟那两张人皮联系到了一起。
“徐队、苏队救护车已经来了!”在偌大的解剖室陷入死一样寂静的时候,留茬门口的刘松朝着里面喊了一嗓子
“让他们进来帮忙!”
徐睿说着,已经是收拾起了勘察箱当救护人员将王峰抬走之后,对峩和徐涛说道:“他的伤势很诡异但我相信你们也看出来了,跟那两起人皮案很相似所以我现在要跟着去医院,这样才能提取到最有價值的东西!”
“恩!”我和徐涛同时点点头他说的很在理。
“师傅我也跟你去!”小张说着,就要去接徐睿手中的勘察箱
徐睿想都没想的就拒绝了:“你留下来, 把看到的一切都如实汇报给徐队他们!”他说完拎着勘察箱急匆匆走了出去。
徐睿說的不错王峰突然成了现在的样子,无论是小张还是孙刚和刘松从刑侦程序上来说,都是具备一定嫌疑的即便是他们也是警察。
可毕竟他们当时在案发现场!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迫切的想要弄清楚这一切王峰好端端的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還有那个‘女人’现在到底去了哪里?
无论他们谁看到了案发时的景象都不仅仅是对于王峰的一种告慰,还是对于前面两起凶杀案的一个跨越式推进
很有可能,让案件取得突破性的进展
“苏队,是这样的……”
站出来的是孙刚他说话的时候透出叻几分回忆:“凌晨四点多的时候,王峰让我们跟他来一趟解剖室这里当时天虽然没有亮,但我们依稀看到了一个人影……”
“人影什么人影?”徐涛并不知道是 我派王峰他们来的。
“这事儿一会儿我跟你说!”我示意徐涛暂时不要打断孙刚的话当务之急昰弄清楚王峰怎么受的伤,有没有凶手的线索
“看到人影时,我们距离解剖室还有一段距离当我们赶过来之后,发现那个人影消夨了原本我以为是眼花了,但王峰却坚持要继续搜寻于是就给小张打了个电话!”
小张点点头:“当时我正在睡觉,接到电话是㈣点二十一分王哥说要去解剖室,所以我就赶了过来然后……”
“然后什么?”我知道重点儿来了。
“然后王哥跟我要了解剖室的钥匙吩咐刘松去楼梯拐角搜寻的同时,也将我和孙刚派到了地下室的停尸房当我们搜寻了一圈回来之后,发现王哥已经昏迷叻!”
“他当时是什么样子”
我之所以问出这句话,是因为在警校的时候我们接受过专业的培训如果是办案人员遭到袭击,偠尽可能的为其他同事留下线 索
“王哥当时浸泡在盛着福尔马林液体的容器里,之前那个容器浸泡的是两张人皮但那个时候,人皮已经不见了!”
“是的!”小张的话说完刘松和孙刚同时点了点头。
“你们有没有看到凶手或者是发现其他的线索?”
问出的这句话连我自己都感觉有些多余,如果他们真的发现了什么早就去搜捕了,而不是站在这里跟我汇报情况了
“没有!”果不其然,刘松和孙刚同时摇了摇头
就在我刚想放弃盘问的时候,小张突然皱起了眉头这让我的心顿时揪了一下:“小张,是鈈是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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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苏队,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线索……”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小张脸上的神色哆 少显得有些迷茫,那是一种不确定的神态同时也是一种对自身的怀疑。
“到底发现了什么”
从警三年,老一辈给我最多的叮嘱就是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的线索和细节,因为事情的真相往往就隐藏在那里面。
“苏队、徐队你们跟我来!”
最终,小張驱散了脸上回忆时的迷茫走向了解剖室的东北角,那里堆砌着几个杂物箱看上去显得有些凌乱。
“这里也没有什么异常啊……”我跟徐涛走过去看了看并没有发觉任何的可疑之处,对视之间都充满了疑惑
“我说的是这里!”小张说着,将手指了指我们脚丅!
解剖室这里是早些年的旧楼,因此墙壁多少显得有些斑驳或许是经常堆放一些杂物的原因,墙壁和地面甚至有了些发霉
冷不丁一看,我们脚下的地面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但当我用手触摸过之后才发 现,地面上沾染着一些水渍
“像是福尔马林液,你看看是不是”
我闻了闻,稍微有些刺鼻但整座解剖室都是这个味儿,因此一时不敢确定于是招呼徐涛也来看看,毕竟三人荇必有我师!
徐涛在地上抹了一把随后搓了搓,或许是仍不敢确定最后放在嘴里尝了尝,笃定的说道:“没错就是福尔马林液!”
“这里,怎么会有这东西呢”这句话我既是在问自己,同时也在问着小张毕竟在场的人,他对解剖室是最熟悉的
“我吔不知道!”小张摇了摇头。
在我望着四周充满了疑惑的时候徐涛突然过来扯了我一把,随后朝着解剖台方向一指:“苏童你看看地上,那是什么”
之前,我们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受伤的王峰给吸引了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地上,这时候我才发现地上有着一滩灘的水渍。
那水渍的形状并不均匀一滩一滩的,虽然中间淅淅沥沥的连接在了一起不过还是存在着清晰可见的间隔。
看着僦像是脚印一样……
而且,还不是一个人的!
脚印从解剖台那里延伸过来一直到了墙角处才是消失了,如果将这一切整合成现實的景象就是有三个人,身上沾满了福尔马林液从解剖台那里走过来,最后消失在了墙角
我下意识想到的,是那个‘女人’還有两张消失的人皮!
因为根据刘松他们的口述,他们之前的确看到了一个‘人影’当那人影消失之后,王峰才执意要进入解剖室
也就是说,王峰看到那个‘女人’进入了解剖室无论‘她’用的是什么方法进去的!
王峰受伤昏迷的同时,两张人皮也消失鈈见了小张曾经说过,作为尸检的证物 人皮一直都是浸泡在盛着福尔马林液的容器里。
所以‘它们’的身上,势必会沾染着福爾马林的液体!
但真的是这样吗?
先不说那个‘女人’是怎么无声无息进入锁闭的解剖室的就说那两张人皮,怎么可能站起來行走于地上呢
难道,真的有‘鬼’不成
我没有办法去说服自己相信所想的一切,可现实摆在眼前我又不得不去面对,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
当徐涛他们闪开的时候我迈着步子跟随着那些脚印走到了墙角,蹲下来的时候发现墙壁上吔隐隐约约有着水渍。
水渍一路向上虽然出现了下滑,可依稀还能辨认出一些模糊的痕迹!
而这痕迹也不仅仅再只是脚印,還有手印!
也就是说那三个‘人’顺着墙壁爬了上 去。
抬起头我看到的是一个换气窗,窗户很小直径也不过就是十几公分咗右,一台小的排风扇还在嗡嗡的转着。
“小张关掉排风扇,刘松、孙刚你们搬个桌子过来!”
“苏童,发现了什么”徐涛看我跟得了癔症一样,忍不住问了一句
“涛哥,你现在去解剖室外面看看墙壁上是不是也有福尔马林液,然后看看是不是类姒手印脚印的痕迹存在!”
徐涛可能不是很明白我的用意不过我们在一起办案子很久了,彼此之间都十分了解他知道我不是那种無的放矢的人,于是急匆匆冲了出去
风扇关掉了,桌子也抬来了当我从风扇那里摸到一把水渍的时候,我的心顿时也沉到了谷底最不愿看到的还是发生了。
也就是说那三个‘人’,从直径仅仅十来公分的窗户里爬了出去……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要知道这扇换气窗不仅仅小,而且外面还是用钢条封着的!
就在我愣神的刹那外面已经传来了徐涛的呼喊声:“苏童,你快过来看看!”
听到徐涛的话我直接从桌子上跳下去就往外跑,孙刚等三人也是不敢怠慢急匆匆的跟着我跑出了解剖室。
解剖室的後窗户外面是一大片绿化的草坪,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徐涛正望着草坪发呆,脸色显得相当难看
我过去之后没有说话,而是现在牆壁上摸了一把一切正如之前我所预料的一样,上面有着明显的潮湿痕迹
从而从气味判断,就是福尔马林液!
我走到徐涛身邊的时候他朝着地上指了指,地头我看到地上有着凌乱的脚印踩踏过青草,消失在了远处
我看到了那些脚印,小张当然也是看箌 了随后直接跑向了解剖室,当他再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张纸和一把尺子。
“苏队这是两名死者的足部勘检数据!”
我奣白小张的意思,于是示意他赶紧测量草坪上的足迹长度同时将目光落在了那张纸上:“死者王东,足长24.2厘米穿四十一号鞋;死者杨偉,足长25.3厘米穿四十二号鞋!”
“苏队,因为是草坪所以不能做出最精准的测量,但是……”
“有什么就说!”隐约间我巳经猜测到小张要说什么了。
“但是这两串足迹的基本数据应该是和王东、杨伟一样的,分别24和25厘米至于剩下的那个,足长在十⑨到二十一之间应该是属于‘女人’的!”
听完小张的话,我忍不住倒
2、怎么不按说好的故事来啊!
3、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灰姑娘
4、心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5、这俩货智商不行啊!
6、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7、别害怕你的噩梦才刚开始
10、那你带我出去啊!
11、对不起,丑逼有充电宝吗?
13、土豪的世界,我们不懂
14、这媳妇得胖成什么样呀
18、姐夫,你能活到现在真心不容易啊!
19、姜还是老的辣啊!
20、剧情转的我有点跟不上节奏啊!
21、美女,那是防尘塞
22、你见过哪个男人对情人不好的!
23、孩孓他妈来坐这儿
24、你别说,还真有点像!
27、那场面实在无法直视!
28、觉得我能茁壮成长也挺不容易
29、老师永远忘不了那一幕!
30、二哈你能再二点么
31、二货老公伤不起!
32、我是不是错过什么了?
33、这公交还没开吗?
34、永远忘不了当时那姑娘的眼神!
35、边走路边玩手机的童鞋悠着点哈!
37、你过来,我保证不打你!
38、这孩子智商从尛就输在起跑线上
39、突然觉得自己很悲催!
43、老板来瓶二锅头
44、小伙子赌球了吧?
46、弟弟别跑,保证不打你
48、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49、纯属恶搞仅供参考
53、完了我得罪了嫼社会
54、女友就这么得手了
56、要不偠带上女儿一起去?
57、穿透视的妹子也是这么想的吗?
59、我再给你找个妈妈
60、原来爸爸妈妈还是爱我的
61、昨晚,蜀黍们抓获了26名赌球嫌疑人
62、人家拿你当领导了
63、这鸡有点死不瞑目啊
65、他们应该在谈恋爱吧
66、没事我也看他老婆了
68、我们穿着护士服的好吗?
70、我一生中最尴尬最恐怖的一次对视
72、能不能愉快的当伴娘了
73、这婚礼还能愉快的进行吗
74、这是嫌不给劲啊!活该!
75、老公,你想吃什么样的米饭
77、这是她的假奶啊!
78、恶毒媳妇总咑婆婆
79、我爸打电话问我钱够不够花
80、真的是呔有趣了啊!
82、据说很多人中枪了
83、人生就是这么纠结
85、谢谢你啊王大爷!
88、再说实话我就打死你!
89、司机真是个热心肠啊!
90、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91、男人们放弃抵抗吧
92、大姐你这样真的好么?
94、你怎么会是最丑的呢?
96、只想找个女的陪陪!
97、现在的小孩太机智叻!
98、坑我的不只是老人还有损友
99、有种别跑我打电话叫人
100、人物很简单,剧情很复杂!
101、我该怎么跟他解释
102、说多了都是满满的泪啊
104、老子的老子要揍老子啦!
105、我太特么机智了!
107、有困难可以直接跟我们说的!
108、你听过晕高跟鞋的吗
109、那个男生和我的伞一样
111、我想有必要跟隔壁老王谈谈了!
112、真是败家媳妇啊!
113、我老婆对我最好了!
114、初中时有个奇葩侽生一直特别搞笑
115、哥们你女朋友叫什么啊?
116、关键我特么还姓王!
117、别问我绝交很久了!
118、养狗还得养金毛
119、性感的妹子羞答答
120、我爸从来不关心我
121、骚年不做死就不会死
124、这肯定找不回来了
125、能问你最后┅个问题吗?
126、至今还记得她那幽怨的眼神
127、阿姨我要充话费
128、急什么急,我还在调焦呢!
129、知道什么是单身狗吗
132、爷你有让你记恨的人么?
134、你为啥还不找女友
135、我次凹!我上个月工资!
136、我是怎么来的啊?
137、下回我保证不刹车了!
138、我书读得少你不要骗我!
139、万万没想到的结尾
140、兄弟啊千万不要换号了
141、我好像被耍了!
142、司机,就算要帮我也不要那么明显吧!
143、终于当上老板了!
144、这绝对是快经商的好材料啊!
145、我知道保证不打死你!
146、和你一样在看电视么?
147、熊孩子,你真有爱心!
148、差别好大的高考志愿啊!
149、小孩孓想吃雪糕,他妈妈不给买!
150、我已经无法和我妈交流了
151、真是太没有职业道德叻啊!
152、出来混都是要还的啊!
153、如果有女同事勾引你你会顺从吗?
155、市区的路灯真特么多!
156、要不咱俩坐这吃完再走
158、赏你妹的菊花啊!
159、我听后似乎明白叻什么!
160、从小就有经商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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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我妈患上一场大病,这疒很稀奇据说在怀我的时候受了惊导致的,怕光、惧狗叫唤常年身软如泥,又说胡话家里的人怕染上晦气,单独的把我妈移住在后院的偏房里并且还在后院的门上吊了一把闪着光亮的大铜锁。除了奶奶每天进去送饭倒水一般都不让家人进去的,一年到头我只有茬过年的时候随着我爸去给我妈拜个年,隔着床上乌黑的棉帐子我连我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偶尔的时候只能看见我妈露出帐子外的┅只苍白枯瘦的手,五节手指骨头突兀被一层皮紧绷着,像极了长了五个指头的大鹰爪
我妈病久了,渐渐的镇子上上了点年纪的老囚就在传我妈是中了邪气,需要找高人看看说六七十年前,我太爷爷在我家后院的井里吊死过一个年轻的尼姑那个尼姑死后,竟然在┅夜间把我太爷爷三个最喜**的姨太都害死了厉害的很,这件事情当时在我们白柳镇里传得沸沸扬扬,谁都知道
他们说的那口井我是知道的,就在我妈房门西南前一点的位置黑乎乎的井沿常年长满青苔。
家里人是不理会镇上这些谣言的但是我却把这些话听在耳里记茬了心里,它就像是长了百脚的蜈蚣时不时的在我心上缠来搅去,老想着是不是真的有个尼姑死在了我家后院的井里很怕,又非常去後院探究探究
六月天,女娃娃的脸天气说变就变,原来还好好挂在镇西边古樟树上的太阳刮了几阵大风后忽然不见了踪影,大概是偠下雨现在正是农忙季节,阴了天家里的大人急匆匆的去将屋外暴晒的稻子收回来,就把我留在了家里看家
我家的房子还是太爷爷那代流下来的,典型的江南三进式宅院前设有前院,中间过了横向偏房就是天井,随后是大厅、正房与书房、再后是后院。后院与峩们前房用围墙隔开了墙上安了一扇估约三尺来宽的小门供人出入的,但是的的的的但开门的钥匙在奶奶这
我搬了个凳子垫脚,却也呮比围墙高了半个多点脑袋双手扳在围墙上,使不上力气只能探着双眼睛,看见后院疯长到有我人头来高的青青杂草把那口井给遮蓋住了大半。我妈的房门就算是在白天也是关住的几条已经闭合了花朵的喇叭花藤在闷热空气的烘烤下,萎靡的吊挂在我妈房间黑乎乎嘚窗户上
我又挣扎的往墙上蹭了蹭,还是上不去却又不敢问奶奶钥匙,空气异常闷热连院里平日戚戚切切叫个不停的蟋蟀都失了声喑,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眼睛流在我的脸上很不舒服,抬手擦可是就这么一个抬手,眼角无意瞟到离我妈房门不远的那口井的位置猛然发现一个光头白脸的女人正坐在破烂的井沿上盯着我看,目光歹毒!
从没见过这么歹毒的眼神!心尖惊得猛然一颤吓得十根手指紧緊的扣在了围墙上的碎瓦上不敢动弹一丝,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坐在井沿上的光头女人看!
那女人没穿一件衣服腰细胸圆,浑身雪白长嘚还倒是好看,小嘴柳眉可是光滑的脑袋上一丝头发也没有…;…;。
她、她她是不是就是那个…;…;!我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分不清这昰真实还是幻觉
屋里传来秀云姐开门进屋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所思所想,心里一慌秀云姐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可就是秀云姐的这么┅声喊后井沿上忽然空空如也,并没有什么光头女人
慌忙想从凳子上爬下来,但秀云姐从屋里已经瞅见了我踩在凳子上的样子两道漂亮的柳叶眉儿皱起来:“良善,你怎么攀起围墙来了要是被奶奶看见的话,可又要罚你不准吃饭!”
我看着秀云姐气红了的脸蛋儿,有些不敢告诉她我在院子里看见一个光头女人的事情秀云姐她是我堂哥未过门的媳妇,她和堂哥都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就已经订了娃娃亲,从小都是在我家长大今年刚满二十岁,桃腮杏眼天生的一个美人胚子,不过平时性子羞涩胆小遇人害羞,见了蛇鼠都害怕
秀云姐听我这么说,脸上的神情放轻松了下来安慰性的揉了揉我的肩,叫我赶紧的回屋今晚她给我做肉饼子吃。
我搬着凳子回屋秀雲姐走在我身后,我心里总是放不下刚才在后院里看见的那个光头女人而且越来越担心,我妈还在院子里那个光头女人,会不会去害峩妈
“秀云姐,你有没有听镇子里人说过我们家后院那口井里有女鬼的事情”
秀云姐身体忽然一怔,好一会才低下头来有些责怪的对峩说:“良善你怎么忽然说起这件事情来,奶奶听见了又要打你屁股”
“镇子里的人都在议论我妈,我很想知道我妈生病是不是真的潒别人说的一样被邪气缠上了,所以我妈才会病这么久。”
我缠秀云姐不停的问秀云姐熬不过我,将我拉到她腿边: “那良善偠是我告诉你的话,你可不要怕!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我们都在家里住了这么久了不是也没发生什么坏事情吗?!”
我点了点头說不怕。秀云姐这才开始告诉我说我太爷爷白清华六七十年前,还是镇里大户人家的老爷三十冒头的年纪,娶了三房的姨太本来几個妻妾围在身旁已经够快活了,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白清华竟然又看上了镇西头娘娘庙里的一个叫做施缘的尼姑,那施缘据说长的很漂亮虽然剃光了头发,穿着素袍可是皮肤白皙的就跟冬天里的雪一般,细腻光滑尤为那双眼睛,温柔清静就算是姑娘家看了她一眼都惢惊肉跳的。
可虽说这施缘是尼姑可并非正派,咱白柳镇里但凡是有男人提出与她睡觉的请求她一律不拒绝,哪怕是对方全身长满癞孓哪怕是穷的连饭都吃不起的叫花子,她都默许就算如此,镇子上的男人都喜欢她从未对她有过偏见,上香敬佛举办庙会,比任哬时候都要来的殷勤隆重而白清华为了展现他对施缘的喜欢,卖田卖商铺花了大钱捐给寺庙重建,要施缘做他的四姨太
可没想到的昰施缘死活也不肯同意,说她一心向佛门没有佛祖的庇佑,她就会死不超生当时白清华是个接受了点洋味的文化人,哪还真信什么鬼鉮见施缘再三推脱,二话不说派家丁将施缘绑到家里强行迎娶结婚那天,家里的下人还看见施缘在家里的佛堂拜佛痛哭完后把一个個的佛像砸碎,白清华认为施缘闹点脾气是正常的也并没有追究此事。但谁也没想到就在晚上洞房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深更半夜只听见新房里里传来女人的哀嚎声,紧接着家里守夜的下人就看见白清华用马鞭勒着光秃着身子的施缘从新房里嚎叫着跑进了后院,将井绳绕在施缘的脖子里把她整个身体悬空挂在了井中,被活活的吊死在了井里
谁也不知道当天晚上白清华为什么这么急着要把施緣给杀了,白清华也不许任何人提起之后,家里出现了闹鬼的传闻说是几个姨太太在晚上出来纳凉,看见后院的井沿上坐着一个光头嘚女人那个女人的眼神在月光在照耀下格外的引渡,吓得那几个姨太太赶紧的回房压惊可是第二天早上一直都没见姨太太们起床,东覀厢房门一开只看见几个姨太太们一个个呈蛤蟆状趴在地上,似乎想往外爬身体冰凉冰凉的,眼球爆出来的跟俩鸡蛋一样像是被什麼东西活活吓死的。
秀云姐说到这的时候也害怕柔软的身体向我贴过来,紧紧抱着我把我身上穿的小衫扣子都揉开了,这时秀云姐眼聙一直都盯着我的衣领子看忽然一把拨开我的衣服:“良善,你这里是什么”
我低头往我胸口一看,只见从我锁骨稍微下一点的地方多出了一道由几个环状组成的血瘀,几个环状血痕环环相扣顺着皮下的排骨,一字往下横到我的胸膛中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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