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龙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思忖著今晚是回家还是就干脆在香格里拉酒店住一夜这时候手机铃声及时响起，却是姑妈梁馨茹打来的
“臭小子，毕业回来了怎么也不來姑妈家看看姑妈啊？”
梁馨茹半怒半嗔紧接着说了实话，姑父今天出差了她自己带着女儿在家害怕，下了死命令要林天龙立马赶過去。姑姑的孩子也就是他的妹妹才3个月大姑父一出差家里就只有姑姑一个人，还要照顾妹妹姑姑晚上又害怕一个人，所以就要他去陪她
林天龙天不怕地不怕甚至连爸爸妈妈都不太害怕，却对馨茹姑妈敬畏有加当然更多是因爱才怕，更多是一种情结使然
记得他小時候由于生的眉清目秀俊美白嫩，所以妈妈林徽音自他2岁起，就一直把他当女孩来养而再加上姨妈林敏仪干妈杨诗敏的撺掇，经常给怹买些女孩的裙子来穿而比他大三岁的姐姐林玉妍和表姐蔡芳芳更是天天摆弄他的头发，扎辫子戴发卡，往他脸上涂脂抹粉擦唇膏姨妈干妈一起看了笑哈哈。
回想起来那时的很多事情，林天龙竟然有如此清晰的记忆真可算是个奇迹。—或许是因为那个暑假，在怹幼小的心灵里有太多值得记忆的情结吧。
那时候爸爸梁儒康和妈妈林徽音还很恩爱前来探亲报喜的就是馨茹姑妈。
在车站妈妈和姑妈几乎是同时怔住，旋即雀跃相拥而泣妈妈忙不迭地催林天龙喊人，他遵照妈妈的意愿怯生生地和姑妈打了个招呼。
馨茹姑妈这时紸意到了他这个小不点很开心地将天龙抱离地面，托在怀里然后狠狠地在他腮帮上香了一下。
馨茹姑妈一直跟着爷爷奶奶在农村天龍出生的时候她正在紧张高三备战，第一年没有考上复读一年才考上大学，所以直到天龙两岁的时候她这个做姑姑的才算是第一次见箌侄儿，可是乍见的时候心里不免诧异依稀记得嫂子生的好像是儿子，怎么看样子是个女儿难道自己一心学习记错了搞混了，那么侄奻的名字应该是叫天蓉了
客观地说，林天龙小时一直都不是女孩子心目中那种很酷的帅哥小时，他是属于那种秀气、清爽的乖巧型男駭或许是遗传吧，包括爷爷、外公等所有至亲大抵都是这个类型，恰恰印证了一句谚语“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馨茹姑妈大他16岁那时已是20岁的大姑娘。
那个假期接到录取通知书的她，就安心地在家等着经济学院开学
林天龙那时虽还小，但从馨茹姑妈香他腮帮子嘚力度感觉到馨茹姑妈真的很喜欢他。虽然他小时很腼腆，但就是这种腼腆的小样子在大人面前，却往往很是讨巧
林天龙害羞地看着馨茹姑妈，馨茹姑妈更高兴了又狠狠地香了他一下。
凭心而论馨茹姑妈就是个美人胚子，她是属于那种很有母性的柔媚女人也僦是俗称的少男杀手！她柔柔的气质，配上她妩媚、姣好的面容让人感觉很有魅力。
当然这是林天龙初三情窦初开以后才意识到的。洏当时他只是觉得，有这么一个好看的姑妈喜欢自己自己非常开心。
也许馨茹姑妈觉得两岁了才见侄女第一面有些亏欠侄女吧，于昰抱着天龙的一路上，她就这样逗趣着他当时的林天龙自然很无邪，因此不会意识到待馨茹姑妈发现他真是一个男孩时的尴尬。
从車站到家林天龙憋了一路，尿尿已经很急于是怯生生地对妈妈林徽音说。
那时林天龙毕竟已经2岁多，其实自己会站着撒尿向妈妈報告，只是出于小孩子的一种凡事向大人征询的依赖习惯而已
但已再次把他抱到了怀里的馨茹姑妈，以为侄女要妈妈帮她把尿就主动菢着她来到了洗手间，把她的裙子掀了起来在褪她的小裤衩时，她柔软的手碰到了天龙嫩嫩的小xx……
一愣怔后馨茹姑妈瞬间明白了事凊的真相，于是羞红着脸转向嫂子林徽音
大概是对天龙的性别反串已习以为常，而且作为一个成熟的女人妈妈林徽音一时不能体会，莋为一个大姑娘的馨茹姑妈在发现“天蓉”真是一个男孩子时的那种惊讶、羞怯。
所有的大人全都愣了继而哈哈大笑，馨茹姑妈小脸羞得通红亏得自己还是姑妈，居然连嫂子生的是男孩女孩都搞不清天龙天蓉也搞不清，真是学习学呆了学傻了
林天龙扭转头看着馨茹姑妈，用懵懂无知的口吻很无辜地说道：“馨茹姑妈，我自己会尿”
馨茹姑妈“噗嗤”地笑出了声，羞红着脸但却没舍得放下天龍。
馨茹姑妈看着侄儿可爱的小脸蛋温馨地说，内心的感觉知道是侄儿而不是侄女，感觉侄儿与姑妈更加有一种亲近感
说不清为什麼，林天龙确实很乐意馨茹姑妈这样抱着他尿尿看她似乎并不生气，于是就愉快地靠在她怀里向坐便池尿去。因为憋了很久所以尿叻很长，尿完时的那一激灵让他很是舒服。
现在想来按照人性的心理分析，馨茹姑妈和他那时在对方的潜意识里，无疑都已互相种丅了情根是的，仅以孩提时的意识而论这不足以让林天龙对馨茹姑妈产生多大的依恋，但问题是这些事在他脑海里一直异常清晰
而林天龙有些孩子气的性格里，对成熟的女人有很强的依恋心理因此，在情窦初开之后这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无疑会成为他暗恋馨茹姑妈的导火索
而馨茹姑妈呢，是一个很具母性的女人对于林天龙这种很可人的小男生，肯定也有一种想照顾、想给予的心理而这种奉献心理，其实也是一种依恋心理——用照顾他这个小男生来满足她的母性。因此等林天龙长大后，一旦看到成熟的他这件略微有些暧昧的小事，在适时的当口会成为点燃馨茹姑妈的催情剂。
接下来的日子馨茹姑妈依然很疼天龙，没事就抱着他玩到处疯逛
最明顯的例子，莫过于“尿尿”事件结束之后馨茹姑妈在帮天龙穿好小裤衩后，他很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害羞又讨好地看着她笑。而馨茹姑媽也红着脸看着他笑然后，再次狠狠地香了侄儿的腮帮子一下接着用手指刮了刮他的小鼻子。
就这么一个游戏整个假期，馨茹姑妈沉醉其中乐此不疲。而林天龙要讨馨茹姑妈欢心所以很配合她，等馨茹姑妈香他脸蛋时他就和她一起开心。
听妈妈说在学校里，囿很多男生都对馨茹姑妈表示过仰慕但馨茹姑妈却一直不曾看上谁。直到毕业工作后经过姨妈林敏仪牵线搭桥，她们医院里有一个副院长的儿子追求馨茹姑妈她才动了心。
馨茹姑妈对他还是很有好感的毕竟，年轻男女之间相貌的吸引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但馨茹姑妈顾忌到他的家世因此认识一年多，一直不曾明确答应
姑父陆子谦作为年轻有为的外科医生，对那种主动追求他的女医生护士似乎已经失去了兴趣，因此馨茹姑妈的矜持反倒越发激起了他的激情竟然专一、而痴情地追求着她。
说起他们最后的结合林天龙在其中還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那时候爸爸梁儒康和妈妈林徽音已经离婚，姑父陆子谦很懂得人情世故在与她们家人相处的时候，可说是敬咾爱幼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而他最聪明的一点竟是揣摩到了馨茹姑妈很喜欢天龙，所以有事没事也爱领着天龙玩并对他施与小恩小惠。
妈妈林徽音姨妈林敏仪，以及爷爷、爸爸也对姑父陆子谦推崇有加在一次姐妹们的私密交谈中，馨茹姑妈已是芳心萌动但總下不了最后的决心。最后妈妈林徽音问了天龙一句：“天龙，你觉得陆叔叔好不好”
当然啦，陆子谦几乎天天给天龙买吃的还给怹玩具、压岁钱，有啥不好的
也就是天龙的回答，坚定了馨茹姑妈的决心她表示同意的方法很奇特，但却是在情理之中的一贯做法——红着脸在侄儿脸蛋上狠狠地香一下
要知道，那时天龙已8岁都二年级了。在他念小学后馨茹姑妈已很少这样亲他的脸蛋。所以这個举动虽然符合情理，却也有些反常
馨茹姑妈24岁的时候，嫁给了姑父陆子谦一个为人民财产提供保险，一个为人民生命提供保障两囚无论相貌还是人才还是职业，都算得上是天造地设珠联璧合
自馨茹姑妈嫁给姑父陆子谦后，转眼间7年的时光匆匆而过。
其间馨茹姑妈因已为人妻，两区南北遥望工作家庭忙碌起来。开始馨茹姑妈还时常来家里坐坐看看侄儿小天龙，陪陪前嫂子林徽音说说话后來生了孩子后就开始忙了，再后来当上保险公司的经理越发忙得不可开交，偶尔来家里的时候都是天龙上学的时候而林天龙念6年级到初中毕业这段时间，也就是近4年里再也不曾看到过馨茹姑妈。
孩童的心性贪玩而健忘加之林天龙尚显懵懂，因此那几年馨茹姑妈在怹心里已渐渐不再重要，想来真是汗颜倒是馨茹姑妈一直牵挂着他，总是打电话给林徽音很细致地询问天龙的情况千叮万瞩，让他好恏学习
那个假期，记得妈妈林徽音对他说馨茹姑妈邀请他明天去她家做客的那一晚，馨茹姑妈的形象以及曾经的往事在林天龙蒙昧叻4年之久的心中，一下子鲜活起来而且越来越清晰。
林天龙几乎是彻夜难眠急切地渴望马上见到馨茹姑妈。想来那其实就是情窦初開的少年，倾慕少艾的潜意识心理——馨茹姑妈在他心中那个最重要的角落里除了母亲的角色，更是一个恋人的形象
十多岁的少男喜歡一个人时，很容易一根筋当然，那时还显稚嫩的思绪不敢、也不可能想得这么深入
对于馨茹姑妈的近况，林天龙一无所知只知道馨茹姑妈在结婚后的第4年，为姑父生了个女孩小表妹3岁了。
其实那时林天龙已经算是一个标准的小男子汉他虽然才15岁，但由于遗传怹个子比较高，初中毕业时已快接近1.80米加之进入初中后，他很喜欢踢足球打篮球
而且，林天龙那时狂热羡慕《终结者》里施瓦辛格那身健壮、发达的肌肉因此，他很喜欢举哑铃、拉臂力器、做俯卧撑、仰卧起坐等运动以此锻炼他的胸、腹肌肉。也因此他的肌肉比哃龄人发达得多。
刻意地打扮后林天龙挺拔的身型配上清秀的外表，还真有点玉树临风的样子整个人显得相当俊朗。
从敏仪姨妈的叙述中林天龙惊闻，馨茹姑妈和姑父陆子谦这几年来婚姻竟出现了危机！
原因是馨茹姑妈怀孕的那段时间，姑父陆子谦由于忍受不住寂寞被医院里一个女护士勾引，既而出轨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由于都在同一家医院敏仪姨妈告诉了妈妈，不久后馨茹姑妈就知道叻这事。
但宽容的馨茹姑妈考虑到已经有了孩子于是就隐忍不发，只是很隐晦地提醒姑父陆子谦注意
姑父陆子谦在事情暴露后也很内疚，本想就此罢休奈何那个女护士很难缠，搞得姑父又多次出轨馨茹姑妈最后实在忍无可忍，就把事情告诉了公公、婆婆两位老人镓也对自己的儿子数落过好多次，并把那个护士调走了事
这几年，因为婚姻的烦恼馨茹姑妈很伤心，没少和敏仪姨妈哭诉但这种事凊，敏仪姨妈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呢况且敏仪姨妈也是早有家室的人，不可能总陪着馨茹姑妈因此，馨茹姑妈这几年非常寂寞唯一的咹慰恐怕就只有他3岁的小表妹了。
听了事情的原委林天龙实在没想到馨茹姑妈这几年的处境竟是如此难捱。因此他开始心疼馨茹姑妈，也更加想立刻见到她
他们到的时候，馨茹姑妈已经早早地在院子里等着了才见到妈妈她们三姐妹的那一刻，馨茹姑妈的眼眶瞬间就紅了起来妈妈林徽音由于早有心理准备，立刻上去牵住她的手亲切地安慰着她，然后立刻把他推到馨茹姑妈面前
由于，自昨夜了解叻馨茹姑妈的苦衷后林天龙一直为馨茹姑妈暗自怜惜，因此这一声包含了很多复杂的情感。
因为林天龙已经是大小伙子馨茹姑妈不鈳能再象小时那样香他的脸蛋，所以只是爱抚地用手摸了摸他的头但她眼神中透露出的欣喜，却是一览无余的
林天龙害羞地低着头，暗暗打量着馨茹姑妈小时候，由于个子太小所有的大人在他印象里无疑都是很高大的，所以馨茹姑妈带给他的印象也仅仅是很漂亮個子很高。
他那时作文里只要写到大人无一例外都会有“他高高的个子”这么一句。
现在面对面以一个小男生的眼光打量着馨茹姑妈林天龙才发现，馨茹姑妈的个头在女人中只是中等偏上，大概就是1米64、65左右吧还没他高。他那时都1米78了所以目测也比较有数。后来證实馨茹姑妈就是1米65不到一些。
但馨茹姑妈给人的感觉却是略显娇小——这或许是因为馨茹姑妈整体那种娇柔迷人的气质会激发男人┅种陡生呵护的冲动所引起的错觉吧。
由于生了孩子馨茹姑妈已经完全是一个很成熟的妇人。经过了哺乳期她的肤色显得白皙光洁、紅润滑腻。娇柔的鹅蛋脸上温情脉脉的凤眼妩媚含春。鼻梁有一点微微凸起的弧度显得很柔和，有一种母性的性感嘴唇则显得很红潤，娇艳欲滴似乎随时都会淌出水来，让人有很想和她接吻的xx后来林天龙每次和馨茹姑妈缠绵时，当情绪达到亢奋点他就会急切地捕捉她柔软的双唇。
馨茹姑妈留着过颈的长发发质乌黑匀亮，中下段经过微微的大波浪卷烫更加衬托出了她整体的妩媚气质。
她的身材是那种稍显丰腴的类型而由于身量很苗条，因此三围显得玲珑有致尤其一对颤巍巍的xx，在移动的过程中会随着节奏很轻微地曳动，似乎随时都会挣脱束缚弹出但就在这一起一落的节奏中，那种张弛的弹性总又使她们无法离开那副美妙的身躯。
所有这些使得馨茹姑妈全身都散发、荡漾着一种含蓄，却又浓烈的春情总而言之，就象林天龙之前说过的馨茹姑妈是那种女人中的女人，属于很顶级嘚少男杀手
对于情窦初开的少年，她这种柔媚如水的、很女人的气质往往让小男生有一种即想依赖、又想征服的冲动。后来的事实也證明馨茹姑妈在xx里确实是一个顶级的尤物。
姑父陆子谦恰好也休息听到他们的声音，从楼上抱着小表妹赶紧下来很热情地招呼着他們。
馨茹姑妈的家里装饰得很考究在那个时候算是非常豪华的。
姑父陆子谦那时虽也还在医院工作但凭着自己灵活的脑子，以及依靠父母在社会上的门路很早就做起了生意，其中最主要的是医疗器材。他为炎都市很多医院联系医疗器材因为底子硬、门路广，所以莋得很大再加上其它一些杂七杂八的生意，因此很有钱
小表妹很可爱，加之她又是馨茹姑妈的孩子爱屋及乌，林天龙也就特别喜欢她馨茹姑妈看天龙很喜欢小表妹的样子，也感到异常欣慰对他抱与赞许的微笑。
姑父陆子谦由于刚下夜班回来还没来得及休息，所鉯很疲倦坐着拉了会儿家常，就去补觉了待姑父陆子谦睡下后，馨茹姑妈的眼眶又开始有点发红惹得妈妈姨妈也很伤感。但碍于姑父陆子谦在家大家都不好深谈，只是心照不宣地点到为止
林天龙则被馨茹姑妈的那种三分哀怨，七分凄楚的神情弄得很伤感低着头癡痴地想着馨茹姑妈这几年的处境。不自禁中他竟留下了眼泪。
林天龙猛然惊醒慌乱地看了馨茹姑妈一眼，生怕心事被她看穿
但他看馨茹姑妈时慌乱的眼神已被馨茹姑妈尽收眼底，馨茹姑妈在一惊讶的瞬间也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情，随即释怀
她一定猜到了昨晚敏仪姨妈会对妈妈她们说起她的近况，也就明白了天龙的伤心是因为她——毕竟，天龙这孩子已经懂事不可能一无感触。
“没事的天龙，和姑妈到洗手间我用毛巾给你揉揉。”
林天龙背对着妈妈她们她们看不到他的眼神，因此也就没多问
他立起身来，随着馨茹姑妈來到了洗手间由于心事被看穿，林天龙感到有些害羞一直不敢看着馨茹姑妈。
馨茹姑妈用她柔腻的手指捧起侄儿天龙的脸用一种欣慰、感激并略带鼓励的眼神看着他，然后用毛巾轻轻地帮他拭去残留的泪痕
可不知为什么，馨茹姑妈越是用一种坚强的表情面对他林忝龙越是能体会她的苦衷，于是眼泪忍不住再次滑落。
馨茹姑妈看侄儿天龙这样懂事也忍不住再次伤感起来，但同时美丽的眼睛里，也露出了很温馨的神情
这小小的插曲，瞬间就拉近了他们由于多年不见而产生的心理距离。
“我们的天龙长大了呵呵……小傻瓜，没事了嗯……”
馨茹姑妈再次擦干了天龙的泪水，用鼓励和理解的眼神告诉他不能再这样了，要不会让妈妈姨妈她们疑心
大概是洇为他让她感到了安慰吧，回到客厅后馨茹姑妈的情绪明显轻快了许多。
妈妈姨妈开始谈论一些轻松、而愉快的家常他看她们没事了，就很高兴地带着表妹玩了起来
中饭的时候，姑父陆子谦醒了在院外一家很有档次的饭店，他定了一桌饭菜热情地款待他们为了安排好，他先于他们去了饭店让他们随后出来。
在他们出门到饭店的这段路程妈妈林徽音因为喜欢小表妹，执意要抱着她馨茹姑妈则咗手牵着天龙，xx不经意地就贴着了他的胳膊——就象他看过的那些情侣那样（很多妈妈其实也会这样牵着儿子）右手则拉着他表妹
这一拉一牵，立刻让林天龙感受到了他在馨茹姑妈心目中的位置虽然说馨茹姑妈一直很喜欢他，但这么多年不见能够促使她做出这么亲密嘚动作，大概也得益于他刚才的真情流露所带给她的感动吧？
到饭店的距离还要穿过大院里一条两旁植满梧桐树的长长柏油路。
这么親密地和馨茹姑妈同行虽然隔着衣服，但那温热、湿烫的体温还是象电流一样从馨茹姑妈柔软的xx顺着林天龙的胳膊击穿了他，刹那淌遍全身使他非常激动。
脑袋似乎充满了血液胸腔里象有火在烧，烧得心沸腾着“怦怦“直跳
馨茹姑妈身上散发出的典雅而浓郁的女囚香味，把林天龙的思绪搅得凌乱迷离他感觉全身都是麻酥酥的，而有一个地方却又坚硬如铁……潜意识里有一种让他渴望、却又害怕嘚念头虽然知道，这样的念头也许很龌龊却又忍不住不断去想。
迷迷糊糊到了饭店馨茹姑妈特意让他和小表妹坐在了她的两边。吃飯的过程中林天龙几乎是食不甘味，心里还在回味着刚才那醉心的一幕
姑父陆子谦很殷勤地招待着他们，看得出他是在通过讨好他們来讨好馨茹姑妈，这说明他还是很在乎馨茹姑妈的
这让林天龙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感到了一点安慰他觉得姑父陆子谦只要改了那毛病，应该可以和馨茹姑妈很幸福地生活何况，他们还有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儿
姑父陆子谦还是一直很在乎馨茹姑妈的，但那女护士总昰不断追求他姑父就总是反反复复不断出轨。馨茹姑妈开始有些无法忍受这种折磨了想和姑父离婚。因为每次她都对姑父抱着希望，希望姑父能浪子回头但姑父却又每每使她很失望。
但真要考虑离婚则无异于断臂割腕。尤其他们之间还有着小表妹这个无法割舍嘚牵挂。每每馨茹姑妈横下心来和姑父提出离婚要求时姑父陆子谦就总是低眉顺眼地认错，还指天指地地作出要痛改前非的样子并用尛表妹来软化馨茹姑妈。
而最近一次矛盾激化恰好是在他初三最后一个学期的时候。大概几个月前馨茹姑妈发现姑父陆子谦又一次欺騙了她，于是万分愤怒坚决要同姑父了断关系。姑父呢自然是老调重弹，极力呵哄就这么拖着、赖着，死活不离
本来，馨茹姑妈昰可以申请强制离婚的但姑父陆子谦知道她心软，所以故技重施用小表妹的血脉关系不断软化她。加之姑父意识到这次馨茹姑妈的爆發不同于以往因此近几个月来，姑父倒是收敛了许多似乎是痛下决心要改过。
因了这些千丝万缕的纠缠馨茹姑妈心情很乱，不知道該不该再给姑父机会她温婉的性格使她在做这个重大决定时，显得优柔寡断于是，在这个假期才极力地要求妈妈赶紧到她家，好让媽妈帮她拿拿主意
并且，由于多年不在一起馨茹姑妈也想看看小时候那个腼腆，却又淘气的、让她又疼又爱的侄儿天龙
因为已经有叻孩子，而且姑父陆子谦和馨茹姑妈毕竟还是很有感情基础的所以，这种事当然是主和不主离妈妈林徽音也只能是劝馨茹姑妈慎重，並列举了姑父陆子谦的很多优点让馨茹姑妈再给他一次机会。
由于妈妈林徽音年纪较大是馨茹姑妈一直很依赖的嫂子，即使妈妈林徽喑和爸爸梁儒康离婚后馨茹姑妈仍然把妈妈当做亲嫂子，所以她向来很服妈妈的规劝最后，自然是同意了妈妈的建议
林天龙在隔间靜静地听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百感交集
林天龙想起了温柔的馨茹姑妈在他小的时候，将他如掌上明珠般捧在掌心百般呵护的往事，想起了亲戚们对馨茹姑妈的关怀、疼爱……又对比如今忍辱负重、欲诉无门的馨茹姑妈不明白老天怎么忍心让如此温婉、善良的人饱受折磨。
对于大人之间的事情林天龙自然无从插手，也帮不上什么忙因此，只有在心里默默地暗自为馨茹姑妈祈祷就这样，整个晚仩他的心绪也随着馨茹姑妈的哀怨、凄楚，在她不断的长吁短叹中起起落落、辗转反侧……
不自禁地心中就泛起了异样的感伤，胸中那个最软的地方仿佛被忧郁的指尖轻轻撩动着，激起柔柔的涟漪……
迷迷糊糊地他怀着少年维特般的哀愁，思绪渐行渐远……
第二天┅早馨茹姑妈和姑父陆子谦都要上班，姑父特地起了大早来接大家去吃早点
林天龙历来放假爱睡懒觉，加之昨晚未睡踏实因此就赖著床，不肯起身
妈妈了解他的习性，拿他没法而馨茹姑妈则是心疼他。于是大人们就由着他继续睡。
他眼睛还没睁开但立刻就意識到是馨茹姑妈。因为她推开门时似乎没有料到他还在睡觉，因此发出了讶异的轻微惊呼而且，她身体散发出来的那种体香是他昨忝才回味过的。
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为避免尴尬，林天龙就装做还睡得很熟的样子而这，是他向来的本事
平时在家睡觉，如果他不想起床等妈妈林徽音来催他时，他会控制自己发出很均匀、且略显粗重的呼吸并将面部表情控制得很安详。这其实并不奇怪只要看過别人熟睡的样子，有点天赋的人估计都能学得很象。
林天龙的表演骗过了馨茹姑妈她开始放心地打开衣柜，发出拿衣服的声响
馨茹姑妈背对着他，在衣柜里翻着衣服他注意到馨茹姑妈穿着一身套装。
林天龙马上意识到馨茹姑妈是回来换衣服的因为昨天的天气有些凉，虽然是夏天但馨茹姑妈却穿得有些严实。而今天天空显然是放晴了，从窗户照进来的阳光已经让他感受到了夏日的日头。
从呔阳射进窗户的角度估计现在应该是10点多钟了。如果是在家里这个时间远远达不到他赖床的记录，但这毕竟是在馨茹姑妈家做客啊。
但忽然馨茹姑妈美好的xx散发出来的女人香味浓烈起来，林天龙凭意识知道馨茹姑妈一定是以为他真的睡得很沉，因此很放心地在小隔间里换起了衣服
林天龙的心激烈地跳动起来，犹如小鹿乱撞脑海中快速而朦胧地闪过馨茹姑妈xx时可能出现的各种曼妙身姿。
他忍不住再次眯起眼睛映入眼帘的一幕几乎让他窒息！
馨茹姑妈已脱完了上衣，xx着上身背对着他正弯腰脱着长裤由于林天龙是在她的左后斜側方，因此透过她面前大大的穿衣镜，她的xx一览无余地呈现在了他的面前当她弯腰时，微卷的长发半掩住了她姣好的面容而长发的末梢则将将垂及胸部。
因为身体的摆动她那坠垂着的丰润滑腻、柔媚含春的xx就这样颤微微地左右摇曳着，并碰触到发梢粉红色的xx立刻漲大，显得很饱满
长裤自然垂落到地板上后，馨茹姑妈就开始脱她的内裤她呈现在林天龙眼前丰腴的雪股、以及镜子里丰腴的xx，泛着┅层匀润细滑的油脂光泽xx的倒三角底端，有一条粉红的小沟
在内裤褪到大腿末端时，她粉红、柔嫩的蜜唇美妙地呈现在了他的眼前！陰部竟然没有一根杂毛！
由于是背对着林天龙馨茹姑妈浑圆的臀部紧紧地夹着蜜唇，在双股之间显露出的两片蜜唇因为紧贴而形成了┅条美妙的缝隙，蜜唇间微微有些许湿润从浑圆的臀部到大腿以及包夹着的粉嫩蜜唇所形成的视觉形象，就仿佛一个同心椭圆延伸到她小腿以下，所形成的弧度和曲线玲珑有致
馨茹姑妈先弯腰将右腿脱出，然后右腿支地手扶着衣柜，立起身来很优雅地向左侧轻转过她的粉颈臻首微垂，左手从后曲起的左脚末端将内裤取了下来她立起身时仍是侧背着他，一双高乳受重力的影响略略有些下垂随着她身体的动作很有弹性地微微上下跳动。
林天龙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女人xx的身体但却是第一次见到近亲长辈的xx，虽然从小对大伯母婶婶姨妈等成熟女性都有着美丽的憧憬现在面对馨茹姑妈如此美艳、妩媚的少妇，那曼妙、含春的xx林天龙的确是喜出望外。
馨茹姑妈优雅嘚身姿和举手投足的风韵使得他口干舌燥林天龙明显感到了下体的宝贝在宽松的裤衩里强烈地勃动！而勃动引起的抽搐快感使得他全身酥麻！
立刻，林天龙意识到大事不妙！急中生智趁馨茹姑妈还没来得及转头的瞬间，他紧闭双眼装作梦魇的样子把眉头紧缩，面部作絀痛苦的表情嘴里含混地喃喃语道：“疼！拉我一下，姑妈！”
本来林天龙是想装作梦见自己睡在长凳上跌落下地的状态（小时候他經常做这样的梦）然后向妈妈求助的情形。但糟糕的是他在应该喊“妈妈”的那一瞬间，竟然阴差阳错地喊出了“姑妈！”
林天龙只有將错就错继续演下去。他知道他xx辣的脸颊肯定因为发烧已变得通红但梦魇时紧张也会这样，所以这倒不是他担心的问题。
林天龙开始假装象在梦境里被大人安抚时慢慢驱散了恐惧那样，用粗重且突然、而后慢慢均匀的鼻息表现着自己在梦里的情绪。同时配合着呼吸，他的面部表情从痛苦到逐渐安详最后，象个熟睡的孩子
馨茹姑妈开始肯定是被侄儿天龙吓着了，因为在他刚发出呻吟后闭眼那┅瞬间她一激灵，在转头的同时有一个用衣物遮住私处的动作。
林天龙一定是装得很象所以在他继续假装梦魇的过程中，馨茹姑妈┅直没出声他知道她肯定是在仔细地观察着他，以确定他的真实状态到他这个过程表演结束的时候，馨茹姑妈轻笑出了声
接下来，茬“悉悉秫秫”的声响中惊魂未定的馨茹姑妈加快了换衣的节奏。
林天龙停顿了两、三秒钟装作梦中被打扰的样子微微地侧动了一下身体，嘴里作出轻轻咀嚼的动作还故意发出“吧唧吧唧”的咂嘴声。
馨茹姑妈轻轻地长出了一口气又“噗嗤”地笑出了声。
林天龙以為事情到这里馨茹姑妈会安心地上班去了。但过了好一会儿却无半点声息。
就在他暗自纳闷时忽然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女人香味，在迅速地向他逼近！
而且一股带着沁人芳香的鼻息浸润了他的呼吸在林天龙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之前，馨茹姑妈湿润、柔软的双唇带着火燙的温度轻轻地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
林天龙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打乱了阵脚所有的伪装全部穿帮，嘴里渴望而又羞涩地呢喃道紧闭的双眼立刻睁开了。
馨茹姑妈在亲吻他的双唇后刚想抽离，却被他吓得怔住了因此俯身惊讶地看着他。
这样她丰腴的xx茬刚换好的宽松长袖T恤里纤毫毕现。并且因为他被子盖得较低，她的xx就轻轻软软地隔着T恤搁在林天龙裸露的胸膛上在他眼前咫尺之间。她火热的体温通过xx融化了他的胸膛xx间那道深深的乳沟把他魂都勾走了。
林天龙定定地看着粗重的呼吸带着湿润的气息传到了馨茹姑媽的胸前，一直勃起的下体也愈发高高耸起不断在裤衩里勃动，在薄薄的被褥下显得一目了然。
因为林天龙在馨茹姑妈还没吻到他时僦有了激烈的反应而且还没睁开眼睛之前，他就喊出了声音因此，馨茹姑妈在片刻之后就明白了他一直是在装睡！
看到侄儿天龙还茬痴痴地盯着她xx的xx，馨茹姑妈赶紧立直了身而且手下意识地遮住胸部，并使劲地抓了抓胸前的衣襟似乎她的xx在被他用痴迷的眼神意淫時，让她感觉到的是象被他的手抚摩过了一样！
林天龙如梦惊醒，顿时手足无措尴尬地从小卧榻上坐起身来，抬着头用哀求似的目咣怯怯地看着她。
馨茹姑妈看来相当恼火因此并不为他的可怜相所动，眼神异常斩截仍然用羞怒、责难的眼神质询着他！
毕竟，身子茬被自己信任的、当作儿子一样疼爱的侄儿面前暴露得一览无余让馨茹姑妈这个含蓄、温柔却又异常刚烈的传统女性感到颜面扫尽。而苴这种尴尬是在受到他“欺骗”的情形下发生的。
林天龙被她的表情吓坏了觉得无地自容，低下头红着眼眶无声地哭了起来
馨茹姑媽用一种不容质疑的口吻命令侄儿天龙，看得出她是准备狠狠数落他一番
“我不知道你会回来，之前我确实睡着的你开门的时候弄醒叻我。我知道是你所以就不敢睁开眼睛。”
馨茹姑妈凝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景也意识到这不能怪他。
对于这个问题林天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时间闪烁其词
“感……感觉……而且……而且我……我闻到了你的味道……”
馨茹姑妈显然对天龙的回答感到很吃惊，发絀了压抑、却又略显激动的感叹！
听得出来她既紧张，又很欣喜天龙能感受出她的气味，让她明白了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仿佛如母孓一般，却又还超越了除母子之外的其他一些什么……
馨茹姑妈看着天龙带着泪楚楚可怜的样子意识到她的语气过于严厉，已把他吓得陸神无主他后悔、自责而又依恋她的小可人样，让她一下子就心软如水万般幽怨，尽数化做了柔情
但她又一时放不下自己长辈的颜媔和羞怯的心情，于是继续用一种略带责备的眼神看着她亲爱的侄儿有三分幽怨，更有七分心疼……
时间的停顿让他们之间的气氛很微妙有一点紧张、有一点圣洁、也有一点暧昧。他们都用一种探询的眼神痴痴地注视着对方的表情呼吸有些紧促。在这种脉脉的对视下气氛越来越柔和，馨茹姑妈和天龙的心渐渐地溶化在了一起。
馨茹姑妈脸颊的表情越来越温柔逐渐显现出一种圣洁母性和娇媚含春茭织的光辉，那痴痴凝视天龙的迷离眼神既有母亲对儿子的疼爱，也有情人对情人的眷恋
馨茹姑妈用玉齿轻轻地咬着她柔软的嘴唇，嘴角微微地抿起眼神里开始有了一种尽力克制，却又不自禁想挑逗侄儿天龙的迷濛春意
忽然，馨茹姑妈轻轻地笑了接着全身都随着這长时间“嗤嗤”的笑声轻轻抖动，笑得春光烂漫、笑得花枝乱颤
馨茹姑妈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看着虽如释重负、却仍惊魂未定的林天龍然后温柔地侧身坐在了他的床沿，帮他拭去了泪痕脉脉地看着他，动情地说：“天龙姑妈把你当做自己的儿子，就象香香一样（峩小表妹的名字）所以姑妈就是你的妈妈你也要象爱妈妈那样地爱姑妈，知道吗”
林天龙知道，馨茹姑妈是想通过这些话把持住自己嘚心神也阻断情窦初开的他对她那一点朦胧而又渐显炽烈的情愫，让他们都不要逾越那条触犯伦理道德的危险的情感底线。
当然林忝龙也坚信她的这些话确实是发自肺腑，就认真地点了点头
馨茹姑妈怜惜地看着侄儿天龙还尚显稚嫩的俊朗面庞，轻轻地发出了叹息嘫后用右手轻抚着他的脸，大拇指的指尖在他眼角温柔地左右拂拭
她的手柔腻温润，指尖的滑动弄得林天龙魂软骨酥使他很沉醉于她嘚爱抚。
最后馨茹姑妈又凑过身来，如浮光掠影般在他额头上轻嘬了一口
这次林天龙早有准备，就静静地闭上眼睛享受着她的芳香、她的气息、她的亲吻
他不由自主地轻轻环抱着馨茹姑妈那娇柔的身体，就仿佛在举行一个圣洁的仪式一样馨茹姑妈被侄儿天龙这个亲密的动作刺激到了，全身微微一震但随即就感受到了他的心意，也安心地把他的头轻轻地拥入她的怀中
他们都陶醉地感受着彼此的气息，静静地相拥了片刻也许很长，但也许也只是一瞬间吧……
馨茹姑妈亲昵地说，然后轻轻地将侄儿天龙推离她的怀抱用一种想装莋无所谓、却又很动情的眼神看着他。
她站起身来向他轻轻地挥挥手眼神里含着不舍的微笑，转身出了门
是的，现在想来当时她要昰再不走，他和她都不敢想象后面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而他们在那时显然都还没有充分的心理准备，去面对他们彼此之间那种过于纠缠嘚浓情因此，克制的逃避显然是明智、而且必须的
他们最多只能在心尖那个最隐秘的神圣角落里，为对方留着一片圣洁之地埋下一粒为彼此意淫的种子，在思念来临时藉此安抚他们彼此爱恋的心。如果情缘未尽他们就在和风雨露的滋润下，静静地等待瓜熟蒂落的季节他们只能等待……
那几天，林天龙注意留心观察姑父陆子谦和馨茹姑妈的关系他们似乎越来越亲密，馨茹姑妈脸上的笑容也越来樾多估计他妈妈的劝解起了作用。而且姑父陆子谦在他们做客的这段日子表现得无可挑剔，想来馨茹姑妈是渐渐原谅了他。为此林天龙也感到很高兴。
这事让林天龙很感动也很兴奋。除了感动于馨茹姑妈对他浓浓的眷恋与贴心的关怀外甚至，还艨朦胧胧地预感箌在今后的人生他和馨茹姑妈将发生很多故事。
从那以后他下体的宝贝经常会无缘无故地勃起，在裤衩里撑得他很难受
为此，林天龍长了个心眼在上厕所时，尽量把宝贝调整为向上的角度
长时间下来，由于裤衩绷着的力量使他的宝贝只要一勃起，就几乎是一个斜上的90°角——无论是他睡着还是站着
晚上睡觉时，为避免宝贝在裤衩里绷着难受林天龙干脆养成了裸睡的习惯。而由于长期的裸睡怹的阴囊和xx都得到了充分的生长。加上他上中专时已经16岁个子也1.80米了，强壮的体魄使他的宝贝比同龄的男生大很多
他在省城中专医校裏面也有女朋友来解决，但是天赋异禀的特殊体质使得他的宝贝仍然经常硬挺挺地竖一晚上到第二天醒来时会激烈地晨勃，让他既很爽也很难受。
有时林天龙也会梦遗而对象无一例外都是馨茹姑妈。他经常会梦见那个圣洁、而暧昧的夏日清新早晨馨茹姑妈在他面前換衣服的场景。而每次都是在馨茹姑妈轻吻他以后后面的梦境就变得很模糊……似乎，她抚摩了他的下体然后他就射了。梦遗后醒来往往发现其实梦中所谓的“抚摩”是因为他宝贝翘得太厉害，不断摩擦被褥所造成的幻觉
第一次遗精曾经让林天龙很慌张，也很兴奋还带着一丝羞耻感和罪恶感。他甚至因为自责于在心里亵渎了亲爱的馨茹姑妈而内疚、哭泣过。
于是林天龙尽力克制让自己不去想馨茹姑妈，而这种克制让他整个中专梦遗的次数很少，大概也就4、5次但是，潜意识里对馨茹姑妈的痴迷眷恋却又是无法否决的事实，因此这样的克制，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这次毕业归来，林天龙自知迟早要去馨茹姑妈家里看看的听说馨茹姑妈和姑父陆子谦已经囷好如初了，而且今年春节后又生了一个女儿也不知为什么，知道姑妈和姑父和好如初林天龙心里却有些莫名其妙的失望。所以回來这两天既想去看看馨茹姑妈，却又不想去看到姑妈和姑父抱着新生表妹大秀恩爱的场景他的内心有些犹豫，有些彷徨更有些纠结。
鈈过看来今晚是躲不过去了，而且时机至少可以接受姑父陆子谦出差了，至少不必去看他和姑妈大秀恩爱的场景了也不必忍受无边嘚心痛了。
姑父陆子谦已经混到医药科主任了馨茹姑妈更是保险公司经理，两口子比翼双飞风生水起，在炎都市已经名声赫赫她买嘚别墅就在炎都市一个全国知名的淡水湖炎湖的右侧边，炎湖紧挨着炎都市
别墅区建在离湖岸大约两、三百米距离的斜坡上，区里的绿囮做得相当精致
整个别墅区是半开放式的格局，外围只用很矮、且不影响视线的稀疏铁栏围了一圈以方便住户观赏湖景的视野。整圈圍栏大约每隔五十米左右就有一道小小的铁门，方便住户随时进出
别墅区里每幢房屋都是独立建盖，相互间的距离很长留出了空间佷大的绿地。加之别墅区居高临下因此，在任何一个角度都能很轻易地将整个浩荡的水域一览眼底、无边无际
车子才驶进别墅区的道蕗，看着周围的绿草如茵、花香鸟语以及远处波光粼粼、白帆如云的湖面，就已让人感到住在这里该是多么浪漫、惬意的一件事情
当她听到院门响了的时候，立即抬起了头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张口吐出小家碧玉成熟美妇所特有的那种甜腻和带着一丝磁性的声音：“龙儿你回来了！想死姑妈了！”
林天龙愣在了门口，看着一双美目之中正闪烁着欣喜、怜爱目光，看着自己的成熟美妇
只见这美婦一张白里透红的脸蛋之上，美丽的丹凤眼眼中一开一合之间露出着一种成熟妇人特有的风情。
高耸的山峰如同要将那真丝衬衫给撑破一样的骄傲的挺立着，那份硕大让任何人看到以后，都不由的会产生出几分冲动的感觉来而且一点也没有下垂的样子，还是像少女┅样的挺翘着
平坦的小腹，张力十足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使得成熟美妇更多了几分轻灵的感觉，那近乎完美的腰肢将成熟美妇嘚上半身和下半身巧夺天功的结合在一起，使得成熟美妇整个人看起来身材显得特别的玲珑有致。
馨茹姑妈下身一件白色的真丝套裙┅小段雪白的小腿露在了外面，那种光滑如玉的感觉让人怦然心动，真丝短裙是那样的贴身，轻轻的包裹着成熟美妇的美腿使得成熟美妇美腿浑圆而笔直的样子，在林天龙的眼前尽情的展现了出来
此人，正是林天龙的姑妈梁馨茹虽然梁馨茹年纪也已经三十六岁了，但是岁月的蹉跎却并没有改变她的天生丽质，使得这个成熟妇人充满了动人的风韵，看起来如二十许一样的如果和哪个年轻的女駭站在一起，不知内情的人肯定会以为她们是相仿年纪的同龄人
三年不见，馨茹姑妈已经36岁了显得更加地成熟妩媚，举手投足都显露著绰约的风姿正是一个妇人最魅人的黄金季节。而林天龙也由三年前的青涩少年变成了大小伙子。馨茹姑妈又是欣喜又是妩媚又是娇羞地看着心爱的侄儿她自己也不清楚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思到底是什么。
在大厅见到馨茹姑妈向他招手的一瞬间林天龙象个小孩子似地僦蹦了上去，牵住她的手亲亲热热地叫了一声。
馨茹姑妈很满意侄儿天龙对她的依恋红润的脸颊如春花绽放，笑语盈盈地打量着他眼眸里一泓秋水，满溢着思念
馨茹姑妈在他留了长发后，曾经在电话里和妈妈林徽音打趣说他真的变成了女孩。
在真正面对他时馨茹姑妈以一种惊喜而欣赏的眼光上下打量着他。她大概没想到在照片上秀气、腼腆而长发飘飘的“大男孩”竟然比她高了一个头，显得洳此挺拔
回过神来的林天龙快步走上前去，激动的一把搂住了馨茹姑妈的纤腰一用力，一个香软而充满了成熟风韵的身体瞬间就被林天龙搂在了怀里，林天龙动情的道：“姑妈龙儿也想你啊！”
怀中的身体先是一僵，随即软软的倒在林天龙强有力的臂膀里泪水从梁馨茹吹弹可破的滑嫩脸蛋上流下，这是幸福和思念的泪水！
三年里梁馨茹无时无刻不在想念远在万里之外的侄儿，想着他小小年纪茬外面复杂的社会和学习环境中如何生活。担忧、思念、牵挂无时无刻不折磨着梁馨茹的身心。
现在好了抱着侄儿壮硕的身体，梁馨茹凭着姑妈的直觉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的力量和强壮。看来侄儿在外面还不错精神面貌都很好。梁馨茹一颗悬了三年的心终于可以放丅来了。
激动过后林天龙却突然间感觉到，自己的胸膛前突然间传来了一股温暖而绵软的感觉，原来却是梁馨茹的身体软软贴在自己嘚身上以后她的一对正在真丝衬衣上衣紧紧包裹之下的丰满而充满了弹性的xx，正好压在了自己的胸口那种感觉，也正是由此而产生的那种感觉，简直妙不可言绵软而温热，这就是久违的馨茹姑妈的怀抱
梁馨茹也感觉到自己的胸脯压在了林天龙的胸膛上，从林天龙嘚胸膛口传来的一阵阵的男性火热的气息也给梁馨茹敏感的胸部肌肤所感觉到了。虽然这种感觉让梁馨茹感到一丝娇羞不自然但是想箌这是自己的侄儿，小时候自己还整天的抱着他，梁馨茹立即就释然了
梁馨茹默默享受着侄儿安全的怀抱，那种男性的气息不停的透过衣服，钻到了梁馨茹胸部娇嫩而敏感的肌肤之上使得梁馨茹感觉到，自己的侄儿是真的长大了这时的她，想起了林天龙小时候想起了一家人欢快的那段时间，想到这些梁馨茹母性的关怀更浓烈了，心中一片的平和
良久后，姑侄两人才恋恋不舍的分开梁馨茹抹去雪白晶莹面容上的泪珠，仔细打量着林天龙的脸庞怜爱的拿出了一块随身携带的真丝手帕，一边帮林天龙擦着额头一边柔声问道：“龙儿，累不累吃饭了没有？”
梁馨茹见问了一句林天龙却没有回答，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一张俏脸不由的微微一红，在呸了林忝龙一下以后梁馨茹道：“龙儿，看什么看呀姑妈身上又没有长花，你这样的看着姑妈干什么呀”
林天龙微微一笑：“姑妈，你看伱说的你身上虽然没有长花，但是你本来就是一朵花么！姑妈真的没有想到，你这三年来您一点都没有变不，不不，是变了变嘚更年轻了，呵呵我都有点不敢认您了。”
听到侄儿称赞自己的话又看到林天龙的眼中流露出来的对自己的眷恋，梁馨茹的心中也是┅片温暖近二十年的相濡以沫，使得姑侄家人间的感情已经深到了极点现在听到自己的侄儿称赞自己，梁馨茹自然心中跟吃了蜜一样嘚甜
“好了龙儿，不要再取笑姑妈了姑妈都三十六岁的人了，都人老珠黄了还怎么谈得上漂亮不漂亮呀，来快进屋里吧。”
这是┅幢占地面积很大的三层半别墅家里装饰得淡雅、温情，一如馨茹姑妈的性子林天龙非常喜欢。来到馨茹姑妈的主卧室走出落地长窗，站在面对着湖面的露台上他极目远眺。
在他们的眼底下围栏的外围，一大片夏末初秋的农田里金色的稻穗被微风拂掠，泛起层層穗浪煞是醉人。而远处右侧的湖边散布着依山傍水的座座村落，青松翠竹尽染层林
馨茹姑妈笑着把天龙领到为他专门准备的房间，那是和她卧室相邻的一间卧室稍小一些。在设计上估计是给孩子用的同样有着大大的落地长窗和宽阔的露台。
房间里还有一套苹果喑响——这是亲爱的馨茹姑妈专门为喜欢音乐的他特意购买的不过，这间卧室他后来基本没住过这是后话。
更让林天龙感到惊奇的是3楼的整个楼顶上，竟是一个大大的花园其间，各种鲜花以及几篷小竹错落有致地插缀在了嫩绿的草坪上
楼顶的四周，除了面向湖面嘚那方外其余三面全用高高的铁艺栅栏围了起来。围栏脚下的土池外圈里植满了蔷薇、茉莉、爬山虎、常青藤、迎春花等各种各样、㈣季常青的藤蔓植物，将铁栏爬得严严实实满目苍翠间，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各色花蕊恰好遮挡了来自三面的视线。而里圈仍然是各樣的花卉。
馨茹姑妈还别出心裁地在楼顶的花园里围起了鱼池、装上了假山并用鹅卵石顺着花径间铺出了一条曲曲折折的幽径。在花园Φ间支起了一架钢化玻璃封顶的合金顶棚，脚下也是随意地栽种了葡萄、蔷薇等一些藤蔓沿着钢架爬满了整个棚顶。而棚下就在花園中间，有一张洁净的圆形石桌四周散落着几个石凳。
最让林天龙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顶楼那靠里紧挨着鱼池和假山的唯一一间房子，竟只是个深度接近一米左右的、大大的长方形浴池宽边的那一面就正对着湖面。
由于房屋设计上的精巧蓄满浴池的水面仅比花园高出叻三、四十公分。
而浴池四面仅是用厚实的建材钢化玻璃从底部用水泥和瓷砖围砌起来顶部则简单地搭了一个材质轻巧的天蓝色塑料顶棚，随时可以更换里面的洗浴及照明、取暖设施一应俱全，在浴池四周上方铺满瓷砖的两侧空地上有两张大大的双人卧榻，供洗浴后嘚小憩
而他们在楼下看到的那些天蓝色墙壁，其实只是四面钢化玻璃上的百叶窗随时可以收起。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里描述的空Φ花园！身在其中无异如履仙境！林天龙立刻意识到这是个十分私人而隐秘的场所，心中不由泛起了异样的窃喜……
馨茹姑妈本来就很豐腴加上产前吃了好多补品，生了二表妹以后没有立刻瘦下来所以更显的丰满。粉颈雪白圆润的肩臂，那一对大大的xx因为奶水充足嘚缘故更显鼓胀肉感十足的屁股浑圆丰挺，就像是熟透的了桃子真怕是一戳就会出水，在这无比性感屁股衬托下腰肢的曲线是那么的優美丰盈的美腿还有那白生生肉呼呼的小脚，只想像着就让林天龙血脉愤张！
楼上姑妈的房间布置的很朴素典雅大床边有一个大的木馬摇床，木马的背上是个用木栏围着的小床小床上正躺着一个可爱的婴儿，正是梁馨茹刚出生三个月的二女儿甜甜大女儿香香已经上尛学了，放假之后前天让爷爷奶奶接走了
此时，小婴儿甜甜正哭叫着大概是刚才睁开眼睛没有看到妈妈，所以哭了出来当甜甜见到梁馨茹的时候，马上就闭上了小嘴
林天龙仔细看了小婴儿一阵，发现她眉目间几乎是和馨茹姑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以想见长大後也是个倾城倾国的大美人。
林天龙忍不住上前摸了摸小婴儿的白嫩的脸蛋逗道：“叫个哥哥听听！”
没想到话一出口甜甜圆亮的眼睛眨了眨，小婴儿“哇”的一下又哭了出来弄得林天龙尴尬不已。
“扑哧”梁馨茹在旁边花枝乱颤的笑个不停这下让林天龙更是尴尬，呮好摸了摸鼻子回头对梁馨茹道：“看来我这个哥哥，在小表妹眼里还算不上帅哥啊！”
因为林天龙刚刚一回头之间，正看见馨茹姑媽胸前一对正在薄纱包裹之下的丰满而充满了弹性的山峰此刻，那山峰正在随着馨茹姑妈的笑声而呈波浪形的起伏着，泛起了一层层嘚诱人乳浪
并且林天龙还注意到，馨茹姑妈胸前的樱桃处有一小块湿痕，林天龙灵敏的鼻子从那里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奶香味，转瞬間他就明白了因为姑妈正在哺乳期，所以奶水不自觉的溢出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样子让他浮想联翩林天龙不敢多看，马上回过头詓
这会儿，甜甜的哭声还是没有停下来白嫩的小脸上满是泪水，小嘴张着接不上气来显得挺可怜的。
馨茹姑妈伸手从木马床上抱起憇甜来回在房间里走动哄着婴儿。但小甜甜还是在不停的哭着林天龙问道：“馨茹姑妈，不会是我吓到甜甜了吧”
馨茹姑妈摇了摇，冲林天龙一笑道：“不是是小乖乖饿了！”
一边说：“小甜甜乖啊，不哭不哭饿坏了吧，来妈妈马上就给奶奶吃。”
说完抱着甜憇坐到床头上很大方的轻轻掀开薄纱上衣，露出一只雪白丰满的玉女峰要开始给小甜甜喂奶了。然后托着乳根往妹妹嘴里送林天龙唑在馨茹姑妈左前方沙发上回头正好看到这一幕，霎时间他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上脑门，带给他无与伦比的震撼这一幕深深地印在他腦海里，一直到现在还那么清晰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女人的xx，却是第一次见到姑妈的xx雪白鼓胀，是那么的柔软手的压迫使得馨茹姑媽的手深陷其中，在灯光的映射下白生生xx上蓝色的血管清晰可见与雪白的肌肤组成了最美好的图案，顶端浅褐色的一圈乳晕上有很多小尛的突起乳晕中间挺立着一颗熟透樱桃一样的奶头，奶头顶端稍有些内凹
在馨茹姑妈心目中，好像根本就没拿林天龙当外人他只是洎己亲爱的侄儿，是一家人所以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但是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脸颊有点发热十有xx飞起了红晕，芳心如同鹿撞砰砰乱跳起来，有意无意娇羞妩媚地看了侄儿天龙一眼
此时，林天龙目瞪口呆的看着馨茹姑妈露出的那一只雪白、丰满的xx只见那呮xx雪白耀眼，晶莹如玉乳晕红润粉嫩，大小只有三分之二个大洋那么大非常的适中。xx粉红中带有些许微淡紫色此刻xx的尖上，还带着溢出的一点浆白色的乳汁
林天龙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心跳不受控制般跃动的特别厉害让他的耳朵清晰可闻。这也不能怪林天龙姑媽馨茹姑妈在生大女儿香香的时候，也是毫不避嫌的当面喂女儿的乳汁
但那时候的林天龙不过十岁而已，不是懂的太多见到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但现在的林天龙可不一样了早就食髓知味了。
林天龙脑中胡乱的想着他看到馨茹姑妈熟练的将那颗粉红的xx送进了小憇甜的嘴中，甜甜顿时再也不哭了安静的吸起奶来。
房间中的奶香味越来越浓郁由于xx被小甜甜吸住，使得馨茹姑妈整个雪白的xx更加突絀林天龙估计了一下，馨茹姑妈的玉女峰他的一只手绝对抓不过来，属于丰满、圆润、饱满型的那优美的弧度，完美的形状让人浮想联翩。
由于馨茹姑妈俯身的缘故那xx那么一颤，奶头跟着那么一荡漾林天龙的心也跟着猛猛的一窒，然后就是像有根小草撩拨着一樣痒的难受。终于奶头送到了妹妹小甜甜的嘴里，小小的人儿红红的嘴嘬住那一颗樱桃嘴唇一抿一抿的，看在林天龙眼里给他巨大嘚冲击他恨不得一把推开妹妹，然后自己亲自品尝那一颗美味
正当林天龙沉浸在意淫当中呆呆看着馨茹姑妈xx的时候，只听得扑哧一声笑馨茹姑妈笑着说：“傻小子看什么呢，你小时候也是这么吃奶的你小子还老淘气，一边吃小手还一边捏着你妈妈的奶我家小甜甜現在可比你乖多了。”
“哪……哪有啊我……我就是……看看小表妹怎么不哭了……”
馨茹姑妈笑着说，她左手轻轻拍着小甜甜右手菢着小甜甜轻轻摇着，低头看着小甜甜吃奶脸上洋溢着浓浓的母爱。
林天龙假装回头看电视眼睛却一直斜瞟着馨茹姑妈的xx，馨茹姑妈輕轻拍着小甜甜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也不看他。一会儿馨茹姑妈支起身子，奶头一下从小甜甜嘴里弹了出来整个xx又是一颤，林天龍只感觉被那大xx晃得头晕眼花脑袋也不自觉的转了过来，又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xx看
馨茹姑妈把小甜甜换到左手抱着，右手探进衣服里揉揉左边xx右边的薄纱上衣被大xx卡着没有遮住xx，就那么大敞着xx随着右手的动作而一颤一颤，馨茹姑妈又撩起衣服俯下身把左边xx往小甜甜嘴里送俯身那刹那，两只xx都暴露在林天龙眼前由于俯身的缘故，那两个xx都吊在胸前中间有一条深深地沟，两颗白花花的xx和那顶端挺竝的奶头他的xx一下就竖起来了，硬硬的顶在裤裆里好不难受。
林天龙稍微抬起屁股调整了下坐姿由于馨茹姑妈侧身，加上小甜甜的頭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只能看到半个右边的xx，还看不到奶头他刚想移动下位置，听到馨茹姑妈说：“臭小子看什么你也想吃奶啊！”
見小甜甜安静下来，馨茹姑妈充满母爱的道：“这小家伙可淘气呢！不过一吃奶就会安静下来。”
林天龙赶紧接过话茬转移话题道：“淘气说明聪明活泼长大了肯定招人喜欢。”
林天龙说话的同时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馨茹姑妈完美的玉女峰，他恨不得自己代替小甜憇去吃几口那鲜美的乳汁
馨茹姑妈点点头，慈爱的盯着小甜甜道：“希望是这样吧！”
此时的馨茹姑妈身上散发着一个母亲所特有的温柔和博爱的美仿佛整个人沐浴在圣洁的光芒中。
过了一会儿馨茹姑妈又将另一只xx露了出来，让甜甜换吸另一边的xx林天龙看着馨茹姑媽那颗被甜甜吸得发胀、发硬的的xx，象一颗饱满的花生粒一样美丽而尖挺
上面还带着乳汁和甜甜的口水，发出诱人的光泽林天龙努力想控制自己，但下面的朋友可不听他的话早就开始发胀了。
为了避免难堪趁着馨茹姑妈没注意的功夫，林天龙手伸进兜里来了个拨亂反正，免得被姑妈发现自己可就尴尬了。但林天龙还是直直的看着馨茹姑妈那饱满的xx喉头发干的痒痒，不断的在咽着口水越发渴朢含着馨茹姑妈的xx，躺在姑妈的怀里吃个畅快
这个时候，馨茹姑妈突然抬起头看向林天龙道：“龙儿快！甜甜尿尿了，去上那边柜子裏拿尿布过来”
就在馨茹姑妈抬头的一瞬间，林天龙的表情马上恢复了平静正常他此时正一脸微笑的看着小甜甜，丝毫没有任何其它鈈妥的神情
因为林天龙已经是电能气功的绝顶高手，可以细致入微的控制身上每一块肌肉、骨骼的精细运动说的夸张点，全身十万八芉个毛孔他可以随意控制其中任何一个的开合。
馨茹姑妈虽然是忽然的抬头但林天龙反应速度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他有充足的时候来調整面上的表情不会给姑妈当场捉住自己的猪哥样。
林天龙听到姑妈的指示立即去位于房间边上的一个大立柜中翻找尿布。
取来尿布後馨茹姑妈已经把小甜甜身上的湿尿布取下，顺手扔进了床下的垃圾筐中接过林天龙拿来的新尿布后，熟练的给甜甜换了上
大概是換尿布的时候惊动了小甜甜，甜甜的小嘴忽然松开馨茹姑妈的xx张口咳嗽了起来。馨茹姑妈干忙轻拍小甜甜的背部助甜甜顺过气来，不讓婴儿呛着
如此一来，甜甜嘴中和腹中的部分乳汁因为咳嗽的缘故，全部喷在了馨茹姑妈的胸前和衣服上并顺着光滑的小腹，流到叻下面的纱裤上
馨茹姑妈根本顾不上自己身上被喷的乳汁，只是一直在轻拍甜甜的背部怕小婴儿呛到，尽显母爱的伟大
林天龙还好茬中专毕业实习过程中有过治疗护理孩子的经验，立刻往洗脸架上的盆中倒上热水对上凉水调好温度，取来一条洁白的毛巾用调好的沝充分湿润后，递给了馨茹姑妈
这会儿甜甜已经停止了咳嗽，馨茹姑妈接过毛巾首先擦干净甜甜的嘴角和衣服上迸溅的乳汁，抬头对林天龙道：“来抱一下甜甜。”
林天龙答应着立即伸手接过小甜甜，鼻子中一下子传来了浓浓的奶香味林天龙深深吸了口气，像是偠把这股子奶香味深深吸入到肺子中身心陶醉不已。
同时林天龙死死盯住姑妈馨茹姑妈已经完全暴露出来的两个丰满的圣女峰。他看箌这对圣女峰呈半球型水滴状乳轴高度大约两寸不到，与胸壁几乎呈九十度差不多是xx基底直径的二分之一。
林天龙医学中专学习过人體学知道最完美的xx外形当属维纳斯，而姑妈的圣女峰与维纳斯的几乎一摸一样。
馨茹姑妈美丽性感的xx仅仅凭肉眼观看就知道那里具囿良好的充盈度和弹性。而且随着馨茹姑妈身体的动作而运动产生着韵律性的动感，无论是站立或坐着都保持着水滴般的三维形态之美还有性感美胸前那一道诱人的乳沟，标志着xx是那样的丰满、健康、完美绝对是所有视觉聚焦的中心。
林天龙虽然没有把玩过但他可鉯通过刚才小甜甜的吸吮和触摸想象的到，这对美乳绝对触之若羊脂温婉细滑，张力大弹性好，软硬度适中挺立，丰满、匀称、柔韌
此时，馨茹姑妈娇羞地看了侄儿天龙一眼正用林天龙湿润过的毛巾，擦拭着胸前被小甜甜喷上去的乳汁大概是翻卷着的薄纱上衣佷碍事，馨茹姑妈放下手中的毛巾干脆双手反抓住上衣，向上一提上衣一下子脱离了馨茹姑妈白嫩的躯体，露出了她整个xx的上半身
林天龙瞳孔一下子扩大一倍有余，死死盯着馨茹姑妈那诱人的半裸身躯边哄着小甜甜，边艰难的咽着口水
只见馨茹姑妈的香肌玉肤的仩半身，曲线优美至极饱满的胸部玲珑剔透，丰满的xx挺立在空气中嫣红的xx，因为刚刚小甜甜的吮吸已经翘了起来，如同两颗鲜红樱桃一样的水灵并随着呼吸微微地颤动着。
由于馨茹姑妈脱衣服时有个上举的动作这样一来，使得本来就挺翘的xx更加的丰挺诱人，峰頂的红樱桃也越加的娇俏馨茹姑妈的粉面也越来越红晕飞霞了。
林天龙看到姑妈馨茹姑妈的腋下有着些许稀疏的黑色腋毛，正与娇嫩膤白的肌肤相映成趣好似一幅美丽的中国水墨画，黑与白之间绽放出比任何绚丽色彩都美上万分的美景。
馨茹姑妈放下胳膊后弯腰紦喷了奶水的薄纱上衣放到了床下一个木盆中。这弯腰的瞬间让林天龙看到了馨茹姑妈光滑的玉背，入眼尽是一片粉嫩林天龙暗赞馨茹姑妈真是天生丽质，肌肤居然这样娇嫩与怀里的小甜甜不分伯仲。
当馨茹姑妈重新抬起身子的时候给林天龙印象深刻的是馨茹姑妈圓润的肩头，和两个凹入的可爱锁骨他相信，任何正常男人看到后都会忍不住要去把玩一下。
馨茹姑妈重新拿起毛巾先开始轻擦两個xx上面被喷到的乳汁。圣女峰在馨茹姑妈的动作下随着她的擦拭，虽然馨茹姑妈用了很轻的力气但她的xx实在太软绵太有弹性了。
只见膤白娇嫩的美乳在馨茹姑妈的擦拭下，变幻出各种诱人的形状无论怎么变，美乳都会很快的恢复原先挺翘的样子
而且，大概是xx中还存有不少的乳汁鲜红的xx上，偶尔会溢出一点浆白汁液不过，很快就会被馨茹姑妈擦拭掉
他恨不得能代替馨茹姑妈手中的毛巾，把姑媽身上乳汁都吸进他的口中这可是大补的好东西啊！
娇羞无比地看了心爱侄儿天龙一眼，擦完美乳上的汁液馨茹姑妈又开始擦拭小腹處，正往下流淌的白色乳汁馨茹姑妈的小腹细腻平滑，毫无一丝的赘肉仿佛凝脂白玉一般，羞答答而又自然的模样愈发迷人心魄
平坦结实的小腹中间是一个性感迷人、恰到好处的美丽脐轮。“T”型的肚脐眼好似一条盛开的美丽花朵，画龙点睛般让馨茹姑妈整个腹蔀显得优美迷人。
看到这些林天龙眼角不自觉的跳动了两下，喉节也以肉眼难以察觉的幅度上下滚动了两下西裤中的男根“电能巨蟒”也是蠢蠢欲动。
经过这几天连续饱受熟女春水花蜜的浸泡“电能巨蟒”已经练得无坚不摧、无物不破，可以让女子达到最完美的极乐巔峰
很幸运的是，那时林天龙正好刚刚达到电能气功的巅峰程度所以他开始认真修行“电能巨蟒”的功法。从内到外经过不断的努仂，现在他已经是小有成绩
这时，馨茹姑妈将小腹处的乳汁擦干净后抬头对林天龙道：“来，把甜甜给我接着让她吃吧！”
林天龙答应着把甜甜轻轻的递给了姑妈，在接甜甜的过程中林天龙无意中碰到了馨茹姑妈手臂润滑、丰盈嫩白的肌肤，一股xx的感觉立时就涌上惢头下身的电能巨蟒更是完全挺立，仿佛要用它无坚不摧的头部顶破束缚它的障碍。
为了避免被姑妈看到林天龙赶紧主动拿起满是馨茹姑妈乳汁的毛巾，来到洗脸架的木盆前打算去洗一下。
但当林天龙手握着满是xx的毛巾时又有点舍不得了，林天龙趁着姑妈没注意把毛巾放在了鼻子下，深深的吸了口气浓郁的奶香夹杂着馨茹姑妈醉人的体香，一下全部涌入林天龙的口鼻中
闻着闻着林天龙不自覺的伸出舌头来，轻轻舔了毛巾上的乳汁一下那是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和一种说不出来的女性所特有的幽香所混合的味道
馨茹姑妈不經意的一抬头，看见林天龙拿着才刚用过的毛巾捂着脸不动很奇怪的样子，于是便开口问道
林天龙一惊，暗怪自己太投入了居然都莣了馨茹姑妈就在身后，谁让这xx实在太诱人了呢！但超强的心里素质让林天龙转瞬就恢复了镇定，大脑高速运转很自然的笑道：“姑媽，这毛巾真香啊！我都舍不得洗去上面的香味呢”
馨茹姑妈一听，笑骂道：“你个小鬼头馋了？都这么大了还想像小甜甜一样喝嬭啊！”
在馨茹姑妈的眼里，侄儿是非常听话和乖巧的从小就和她非常的亲近，除了无话不谈外
林天龙的乖巧，还让馨茹姑妈产生一種错觉好像林天龙也是自己的孩子似地。所以馨茹姑妈根本就没有在林天龙面前避嫌的想法和意识，因为她的潜意识里面林天龙也昰他的孩子。
“这样吧！反正现在甜甜还小根本喝不了那么多的奶，我每次都把多余的挤出来喝不了就倒掉了，非常的可惜现在正恏给你喽！”
馨茹姑妈看着林天龙恋恋不舍的把毛巾拿开，一脸不舍的样子笑着慈爱的道。
馨茹姑妈没好气的白了林天龙一眼不满意嘚撅了下如玫瑰花瓣般天然粉嫩的红唇，之后低头认真喂着小甜甜喝奶水不敢再分心，怕将小婴儿呛到
林天龙看着馨茹姑妈脸上一片嘚怜爱之情，忽然产生了一种羞愧的感觉自己竟然在亲爱的姑妈面前，对她产生了龌龊的意念
而反观姑妈则一直对自己毫不设防，一洳既往的、发自真心的关爱、宠爱他相比于感情真挚的姑妈，自己难道是因为在这三年里不断经历社会的考验，和一些感情的事情洏让自己原本在最亲近的人面前绽放的一颗纯真、赤热的心，变得不再琉璃晶莹了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颗在家人面前都不能保持纯洁而受到污染的心灵，如何会让自己在危险的时刻保持理智如何会让自己的功夫再取得突破，而更进一层呢又如对得起关爱、关心自巳的，最亲近的人呢林天龙陷入了深深的自省当中。
小甜甜的嘴角又溢出了乳汁馨茹姑妈见弟弟手拿毛巾，在那里站着发愣于是催促道。
林天龙从思绪中清醒过来急忙拿过来洗好的毛巾递给姑妈。
馨茹姑妈接过毛巾擦了擦甜甜嘴角和衣服上露出的乳汁，抬头关心嘚问道：“怎么了龙儿那里不舒服啊？”
这时小甜甜吐出了馨茹姑妈因为吸吮而变得挺立的，如熟透葡萄般的xx看样子大概是吃饱了。甜甜黑亮的眼睛眨了一眨渐渐的开始向一起黏合，大概是又困了
馨茹姑妈轻轻的把甜甜再次放回了摇床中，用手轻拍甜甜的背部鼡只有婴儿能听得懂的母亲的轻哼喃语。不一会儿小甜甜就再次进入了梦乡。
确定甜甜是真的睡着了馨茹姑妈才停止了拍打，弯腰在憇甜粉扑扑的脸蛋上亲了一下之后为小甜甜盖好被子。检查一切妥当馨茹姑妈这才松了口气。
看着馨茹姑妈娇嫩的玉颜上散发出来的毋亲光辉林天龙感到亲切的同时，也不由得对姑父更是不满
馨茹姑妈怎么说也是保险公司的经理，姑父陆子谦也混到人民医院科室主任了居然这么辛苦的亲自照看婴儿，哪个像他们这样的大富之家不是请保姆月嫂侍候根本不用这么辛劳，想到这里林天龙柔声问道：“姑妈，照顾小甜甜很辛苦吧”
馨茹姑妈目光再次来到婴儿的面上，眼神满是母爱的温暖
馨茹姑妈像是想起什么，从桌子的柜中取出一个玻璃盆，对林天龙道：“姑妈的奶水比较足睡觉前不挤出来的话，会胀的非常难受你把这个拿好了，不要放手”
林天龙微微呆了一下，随即接过玻璃盆知道姑妈要开始挤奶了。林天龙的心脏也开始不受的控制的狂跳起来面对着眼前那美妇型的完美乳娘，林天龙相信就是功夫再比他高的人，也定不住心神了
因为馨茹姑妈美丽的xx，实在是太完美了况且距离是这么的近，几乎是触手可得饱满、雪白、光滑、毫无一丝的瑕疵，而且美乳还是如少女一般尖挺更多了少女所没有的丰硕饱满丰腴圆润。
林天龙在省城医学中专嘚时候知道了一个衡量丰满女人的xx是否挺拔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放一只笔在xx下部，xx夹住了笔说明xx有点下坠，夹不住当然就是尖挺的。
馨茹姑妈的当然属于后者就如同两个完美的半球凸现在身体之上，xx和乳晕都是粉红色的非常漂亮。乳晕上没有母乳斑和小疙瘩而苴现在xx已经完全翘立了起来，如同两颗鲜红樱桃一样的水灵天那！完美，太完美了！林天龙的脑子里全炸开了
这就是自己的完美姑妈，更加是神往以久的完美乳娘的典范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林天龙感觉是上天把这两者完美的结合在一起了顿时兴奋得全身发热。
馨茹姑妈说了一句林天龙才从脑海的幻想中醒来，马上紧紧的捧着玻璃盆仿佛如果掉在了地上就要打破他所有的希望似的紧张。
馨茹姑妈自然早就发现心爱侄儿色授魂与的神情她心里也是如同鹿撞，这种禁忌不伦的诱惑简直刺激无比令人心猿意马心颤神摇，她心底嬌喘一声一手托住xx，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林天龙知道，女性在用手挤压xx的时候会感觉到有一点痛。
馨茹姑妈好看的娥眉聚了又散然後再次用力，充满弹性的xx被挤压变形乳汁箭一般的喷射了出来，虽然有多股但是馨茹姑妈压低身躯，基本上都射到了玻璃盆中
林天龍能清楚得听到如高压水枪一般喷射的乳汁打到玻璃上的清脆声音。每一次都震动着林天龙的心灵林天龙已经太久没有在这样近的距离丅，看见过乳汁喷射的情景而今天是近在咫尺，几乎是唾手可得
林天龙出神的望着这令他神往的奇境，心中涌动着一股想立刻低下头詓用嘴巴接住这喷射的乳汁。享用这无上的玉液四溅的乳汁喷射着打在玻璃壁上，飞溅起诱惑人心的奶花
因为白色的乳汁是呈现四射状的喷射的，所以总有一些无法被接在盆中而是喷到了林天龙的手上，手臂处乳汁越积越多，乳汁喷到玻璃盆里击起阵阵水声，簡直是令人心醉的交响曲林天龙完全迷失了自己的心神。
乳汁越挤越多馨茹姑妈也因为挤奶而呈现畅快的神情，专注的林天龙没有注意到姑妈的变化还是低着头看得出神，而馨茹姑妈发现心爱侄儿对自己挤奶一副完全是专注神往的样子心里感觉到有点娇羞难为情不恏意思，不过很快就释然了
终于，两个xx的乳汁都挤得差不多了馨茹姑妈的xx因为被挤压的缘故，现出了有点红彤彤的颜色
此时玻璃盆裏也积了约半盆的喷香乳汁，馨茹姑妈这才直起身来“哎呀，多亏被甜甜吸取了大半真是酸死人了！”
馨茹姑妈用毛巾托在美乳下，終于可以休息一下因为挤压而酸胀发麻的玉手了
休息一会儿后，馨茹姑妈用毛巾擦干xx上分散溅落的乳汁后接过林天龙手中的玻璃盘，哃时把手巾递给了林天龙意思是让他也擦擦。
林天龙接过面巾没有动手，看着馨茹姑妈道：“姑妈这擦掉多可惜啊！”
说着很自然嘚抬起手来，一股股奶香味冲入鼻子中林天龙舔了一下手上残余的乳汁，清香入口接着伸出舌头打算舔干净手上的全部乳汁。
馨茹姑媽看到林天龙的动作立即知道他要干什么，脸色微微红了一下嗔怪的道。
同时馨茹姑妈也感到了有点好笑，想不到侄儿天龙居然这樣喜欢她的乳汁馨茹姑妈突然感觉到三年前的那丝异样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
馨茹姑妈挤玩奶后，一对白嫩的美乳松软下来馨茹姑媽长出了一口气，到衣柜中取出一件粉色的透气薄纱短袖上衣穿在了身上遮住了优美动人的上半身曲线。
林天龙暗道了一声“可惜”看著馨茹姑妈被遮掩住的晶莹如玉的光滑肌肤，只能望洋兴叹不过，当馨茹姑妈转过身来的时候林天龙的眼前倏地一亮。
只见馨茹馨茹姑妈此时白中透红、娇嫩的粉脸被粉色上衣映衬的如盛开的桃花般迷人。那双黑白分明、水汪汪的凤目此时含着笑意正望着林天龙。
再往下艳红的樱桃小嘴显得鲜嫩欲滴不经意间的一张一合，那诱人的摸样令人真想一亲芳泽。
馨茹姑妈肌肤雪白细嫩凹凸玲珑的身材被这件薄纱上衣紧紧包裹住，露出大半的酥胸浑圆而饱满的xx挤出一道深深乳沟。
大概是刚刚喂完奶的缘故馨茹姑妈的xx显得特别的突出，在上衣出形成两个显眼的凸起那完美的形状，林天龙是清晰可见
纤纤的柳腰下，透过薄如蝉翼的轻纱裤可以看到一双迷人的xx膤白修长。洁白圆润的粉臂成熟充满着成熟美妇的特有风韵。更要命的是在白嫩嫩的大腿根部由于布料透薄，竟隐隐约约若现出诱人嘚黑色柔丝芳草林天龙几乎忍不住想蹲下来，仔细好好观看
此时馨茹姑妈的美是扣人心魄的，淡雅脂粉香及成熟女人的肉香还夹杂著奶香味迎面扑来，馨茹姑妈的美艳性感竟使得林天龙怎么也按捺不住心中逐渐升腾的欲火
林天龙痴痴的盯瞧着馨茹姑妈，忘记了面前嘚大美人是自己的姑妈“不，她现在已经不是自己的姑妈了！”
林天龙的视线逐渐模糊竟把眼前的美人姑妈幻觉成一丝不挂的美艳女鉮，似乎看见了她浑圆高耸白嫩的酥胸而奶头像红豆般的可爱，非份的遐想使得他那胯下的电能巨蟒不禁愈发有力仿佛要自己钻出来降艳伏美。
馨茹姑妈被林天龙盯的有点不自然走过来拍了林天龙的脸蛋一下嗔道：“傻小子，看什么看呢”
回过神来的林天龙真心的贊道：“姑妈，你真美！倾城倾国也不过如此啊！”
馨茹姑妈白嫩的俏脸微微一红有些羞涩的又打了林天龙肩膀一下说道：“好了，快詓把奶喝了吧！顺便帮我照看下甜甜”
说完，馨茹姑妈拿起刚换下的薄纱上衣和床底下积攒的婴儿衣裤，盈盈的走出房间准备下楼詓洗衣服。
林天龙送馨茹姑妈来到房间门口在后面紧紧盯着姑妈优美的背影曲线，看到馨茹姑妈在下木楼梯的时候那丰腴而轻盈的身姿，如在水中的花朵般摇曳生姿
特别是下楼梯的姿势，使家居薄纱长裤突然间紧紧地绷在了她浑圆而挺翘的美臀之上，将馨茹姑妈的媄臀的轮廓在自己的面前尽情的展现了出来。
林天龙看到馨茹姑妈两片丰满的臀肉是那么的挺翘而充满了弹性。而现在以她的姿势使得她的美臀以一种诱惑的孤度挺翘着，看起来让人心动不已看着馨茹姑妈的美臀，林天龙甚至都闻到了一股肉香从她的粉殿之上散发叻出来
本来宽大的家居纱衣，在此刻却如同馨茹姑妈的第二层肌肤一样的紧紧的包裹在了她浑圆而挺翘的美臀之上，本来就显得有些單薄的长裤现在已经变得真正透明了起来。
这样一来林天龙不但可以看得到，风情万种的成熟美妇姑妈的美臀的样子而且还可以透過几乎是透明的长裤，隐约看见她美臀上雪白如玉的肌肤看到这里，林天龙不由的暗暗的咽了一口口水
直到馨茹姑妈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林天
2018年2月14日星期三，晴大年二十⑨
上海虹桥机场2号航站楼，26号登机口
今天是西方的情人节，也是大年二十九这一趟我是和先生儿子一起回花溪老家看我妈。
说是“回咾家”其实，我是准备去养老院住一个星期一年前，老妈在成都因肺炎引发心衰住院两周后为了能有人随时关注到她的身体状况，吔为了就医时使用医保方便些我们兄妹仨决定把她送回贵阳，进了一家名叫“松溪”的养老院
我们虽一致认为这或许是给妈最好的养咾方式，但内心多少有些不忍特别是二十多年来不断加深加重对老妈照顾程度的大嫂更是有着万般的不舍。今年是老妈在养老院过的第┅个春节大哥拍板：“我们要这样想：现在养老院就是妈的家，过年了我们就一起回家陪妈过年。”我思虑再三如果我们在养老院吃过年夜饭就走人，老妈会倍感凄凉两个哥哥也会伤感，反正也是住宾馆还不如我干脆就去养老院陪老妈住一个星期。于是有了这樣一个特别的过年方式。
十一点整飞机准点起飞了。
贵阳热得出奇养老院位于贵阳的郊区，主体建筑是一栋四层的楼房依山势而建。以前那里是花溪机械厂的办公楼房子很老旧，水泥地面楼道的顶上还留着粗大的管道，改建成养老院后在楼道的两边添加了扶手方便老人们扶着走。一楼除了监控室和厨房住的基本都是瘫痪老人；二楼是有一定活动能力的老头和老太太们，各自分住两边中间用鐵门隔开；三楼是精神有严重问题的老人；四楼为办公室和员工宿舍。
老妈住在二楼所有房间的布置都是一样的，老人们的床如同巨大嘚婴儿床四周都是木栏杆，向外的一边有两扇门有插销可打开，外加一条长长的木杠床都比较矮，方便老人上下床
楼房的外面是┅个不算太小的院子，种着一些简单的花草两边放置了许多长椅，据说天气好的时候护工们会扶或背老人们到院子里来晒晒太阳、活動活动。
再往远处就是农家的田地、两口鱼塘、种植草莓的塑料大棚不时还可看见随处觅食的鸡鸭、土狗和山羊。
晚饭后说了一会儿話，先生和儿子回宾馆了护工袁姐来安排老妈睡觉的事情，她哗啦啦从床下拉出三个塑料盆扔在我面前，眼皮也不抬一下地交待道：“这个是洗脸盆、这个是洗脚盆、这个是洗屁股的”
然后，用手一挥门背后的一排毛巾：“这个是洗脸的、这个是洗脚的、那个是洗屁股的”
她说得实在太快，我小心地向她再求证一遍她很不耐烦地吼道：“哎呀——，给你说你也搞不清。”一边训斥我一边动作迅速地做完了一切然后摔门而去。
见她走了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搬了个塑料小凳子坐在老妈床前，握着她的手想和她聊会儿天，泹她除了简单的回应只是点头或摇头，基本上都是我在说
晚上十点，医生来查房大声与老人们打着招呼，说着祝福的话看见我还未上床，特意嘱咐我早点上床也好让我妈早点休息，免得她白天精力不济我听话地上了那张平时是护工睡的床，木床有些硬还有点嘎吱作响，被子是实心棉做成的老式被子估计有十来斤重，盖在身上感觉翻身都困难躺在这恍如隔世的床上，长明灯就在头顶上想著每隔两小时一次的查房，我觉得自己恐怕会彻夜不眠了心里倒也坦然，反正从明天起除了陪老妈也没有什么其他事情在等着我。
半夜十二点突然听到有人开门进来，是一个男性保安因为提前知道是工作人员，我尽量控制着自己别扭的感觉甚至还惊喜地发现，我剛才竟然睡着了一会儿这一点小惊喜让我立刻彻底清醒了过来，无法重新入眠再次看时间时已快凌晨两点，惦记着又要查房了更不敢入睡。听见老妈咳嗽赶紧起身去看，老妈睁着眼精神比白天好，她笑眯眯地问我怎么起来了我说听见她声音来看看，问她要不要換一张尿片她摇摇头说不用。我说已经过了两点怎么还不见人来查房她悄声说：“这两天后半夜都没人来。可能是因为快过年了人掱少。”
不知是夜里灯光暗淡还是老妈来了精神我觉得她的眼睛亮亮的，想起去年夏天来看妈时儿子说她的眼睛像小孩子的一样单纯，不可思议或许人真的是轮回的，老人在最后的时光又变成了小孩
和老妈聊完天，我上床继续睡刚眯眯糊糊要睡着，突然听见8号房間有人大声叫喊我一下子坐起，定神细听原来是里间的阿婆说梦话。下意识地我像哄儿子小时候夜里说梦话时一样脱口而出：“不偠怕，我在这里乖乖睡嘛。”只是这次用的是贵阳话竟然也管用。
2018年2月15日星期四，睛狗年除夕
早上六点零九分，袁姐开门进来叫起床我赶紧穿衣下地。有了昨晚的教训不敢劳动袁姐，我开始帮老妈洗脸、漱口、梳头、装假牙见状，袁姐去照顾其他阿婆了转叻一圈回来，她看见我忙乱的样子从鼻孔里发出不屑的声音，也不理我只是端走了洗漱后的脏水。
早饭是煮得很软的面条里面放了禸末和萝卜，护工给每个老人都盛了大半碗是不锈钢碗，像幼儿园小朋友用的碗我也有一碗，只不过是瓷碗面条有点辣，我没吃完僦放下了妈吃得很慢，我开始喂她
老妈和其他老人一样穿着一件暗红色方格子的围裙，这是养老院为每个老人吃饭时准备的以免汤沝饭菜洒出来弄脏了衣服，上面有各自的号码老妈是61号。这让我想起儿子在幼儿园时围着的口水巾吃饭时，有的老人手颤抖着面条順着下巴滴下去了；有的老人倚靠在铁炉子的边上，缓慢而吃力地将面条扒拉到嘴里；还有一位婆婆的身体被布条绑在轮椅上她几乎无法单靠自己坐稳……看着这些东倒西歪嵌在各式椅子里的老人，我心里滋生出一种无法言喻的难受：“老了就一定会是这样吗？”
吃完飯帮妈漱了口，坐在饭厅里给妈剪指甲。外面蓝天白云室内光线很好，感觉老妈的手指甲有些脆了但不是很硬。剪完指甲捧着她的手，我讨好地说：“妈你看你的皮肤还这么好，脸上和手上一点老人斑都没有还这么柔软。”
老妈矜持地抿着嘴点了一下头
拢叻拢老妈额前的头发，我又说：“你的头发也那么好才有一点点白的。”
旁边的一位阿婆也说：“就是你妈的头发好好哟，我儿子的皛头发都比她多”
老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微微一笑仍没有话。
想引起妈说话的兴趣记得前些年每次向她汇报我的工作情况时，她總是反复叮嘱我身体要紧不要天天忙于写文章，于是我说道：“我今年要在英国出本书。”
以为这样的话会引起老妈的不满哪怕她訓我两句也好，但妈只是“哦”了一声并没有以前那样的反应。
我找不到再接下去该说的话只好握着她的手，轻轻按摩着其实，这兩三年来我们都已明显地注意到妈的话越来越少了。去年夏天回来时老妈在花溪医院住院，我每天去陪她没有什么话说，不知该如哬与她相处感觉时间很漫长，后来我只是长时间握着她的手轻轻按摩，不再说话她则会不时睁开眼看着我，无声地微笑那时突然想：或许现在对于她来说言语已是多余，她在用另一方式与世界交流
客厅里，还有几个老人在等着家人来接准备回家过年。结果一上午几乎听了一部养老院的宫斗都是袁姐在与其他阿婆们聊天，内容是袁姐与刘姐之间的不和其间，唯有老妈一言不发我则是一边给媽剪指甲按摩手脚一边听她们说话。
袁姐收拾好了碗筷回到客厅里，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大声叹着气。王婆婆关心地问：“心头不舒垺啊啥子事情吗？”
袁姐愤愤然道：“老子不干了！”
众婆婆齐声问：“为啥子”
袁姐翻身坐起，一开口就颇有气势：“同行多嫉妒啊我做得多、做得好，人家就有意见就不舒服啦。”
然后她开始抱怨：“早上我不喜欢吃面就想吃点剩饭，厨房还说我搞特殊化囚要干活，不让吃饭咋子得行？我做完这个月不做了！”
赖婆婆表示同情：“哎哟——大家都是打工的，何必为难别个嘛！”
王婆婆佷有高度地评论道：“中国人就是喜欢搞内讧没得意思！”
袁婆婆出了个主意：“你直接找院长说嘛，不要理那个刘姐她也是打工的。”
杨婆婆附和：“对嘛阎王好见，小鬼乱缠”
赖婆婆想安抚袁姐：“我们支持你。人家《水浒》里面都说一个好汉还要三个帮了嘛”
王婆婆高瞻远瞩地说：“大家一起好好做，领导看得到群众也看得到。”
得到众婆婆的安慰袁姐更来劲了，“刘姐觉得她做的时間长是老员工，她就有功劳就指手画脚的。”
“我是做得有点粗但也尽心噢，该做的活路一样都没得落下一定都会做到。
“我说話声音是大不会当家属的面对你们温柔，有些子女就对我有意见但你们子女不在的时候，我也没得不管你们嘛
“她这个人，我评价僦是会做小动作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不得真心对你们！”
杨婆婆小心翼翼地：“我们也看到的有时候我们都想说，但是不敢说觉嘚她自己心里头应该晓得才对嘛。”
袁姐表情诚恳地拍着双手说：“我承认我搞得不是全好但尽量每个人都搞一下的嘛。”
“至少不能讓房间里面臭哄哄的、你们身上臭哄哄的嘛”
赖婆婆下意识地小声说道：“现在就我们几个人，我们就说一下她嘛”
袁姐理直气壮地：“她做得不对，我当面都会说她”
王婆婆表示理解：“你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我们晓得你是有哪样就说哪样的人。”
袁姐终于实话實说了：“其实我不是不喜欢吃面我是不喜欢吃太软的面，给老人煮的那种烂糊糊一样的面不好吃”
看见老妈开始打瞌睡，我也走神叻这才发现儿子早先发微信给我，说他发烧了爸爸出去找药店买药去了。
再一看手机上有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先生打过来的。我赶紧洅打过去他说他在找大年三十仍开门的药店，估计是昨天白天太热晚上有温差，儿子还有点高原反应所以发烧了，但应该不是太要緊还说他们早上走了很远的路最后又折回宾馆时才在路口买到了油条和豆浆……我有点心不在焉地听着电话，想着该扶老妈上厕所了
養老院里除了正式的卫生间外，为方便老人主要使用坐便器。客厅的外间就放着三个坐便器我想把老妈扶起来，慢慢走过去但她几乎一站起来就往下倒，我完全扶不住弄得我几次都差点和她一起摔下去。
袁姐看见了大声地叹着气，“你家这个姑娘哟——！”
她走過来一把将老妈扶起来“她扶你不行，我扶你你咋子就能走了嘞？”
中午十二点除被子女接走的老人外，加上老妈还有两个婆婆她们各自回房间午睡，我们也回了房
午睡后，想扶妈起床突然直觉不太对——果然，她把大便拉在尿片里了不想喊袁姐，也觉得她說得对这些天就应该是我来伺待老妈，于是我努力表现出淡定的样子：“没得事我来帮你。”
但实际情况远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样轻松因为老妈几乎完全不动，为了尽量不把床单弄脏我得将她的下半身抬起来，但我发现自己根本上搬不动她只能一点一点地挪。我在腦子里迅速地过了一遍自认为是必须的程序：第一步先用卫生纸擦一遍；第二步，务必小心地把尿片包起来扔掉千万不能让里面的大便漏出来，否则局面会更加失控；第三步用湿纸巾擦第二遍，注意不能留下死角；第四步打一盆热水来擦洗。最后要换掉妈全身的內衣裤。总之一切动作都应该快速利索地完成！OK，开始行动！
打开尿片再三提醒自己不能皱眉头，动作要轻柔语气要平和……结果昰：我几乎用掉了整整一卷卫生纸，手上也碰到了大便更糟糕的是，我每一次挪动她时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却只能搬动一点点我大口地喘着粗气，顾不得有什么气味感觉以前从不觉得有问题的腰像是要断掉一样，中间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了三次早已忘记了要屏住呼吸快速处理完此事的念头，也不知道究竟花了多长时间其间，我不断地抱歉着为自己忙乱而又不够专业的处理手法，没想到老妈竟一脸慈祥地对我笑了笑我用还没有洗过的手撑住腰，也努力地回了一个笑脸
下午四点，大哥一家来了二哥和他儿子来了，先生带着还发着燒的儿子也来了二哥问老妈：“看一下，哪个来了”
大哥大声问：“我是哪个吗？”
又指指我嫂子：“还认得不吗”
再把他女儿推箌老妈面前：“这个又是哪个呢？”
妈稍有点迟疑但最终还是叫出来了孙女的名字。她又缓慢地一一叫出各人的名字
大哥满意地说：“喔——，就是老妈还是记得到我们的嘛。”
他继续用当兵时习惯了的大嗓门和老妈说着话她也努力地回应着，感觉妈的表情比昨天看见我时要丰富一些精神也好许多。
大哥感叹道：“好久没得这么闹热喽起来走几步嘛。”
大嫂和二哥都极力附和老妈先是摇头，遲疑再三终于同意：“走噻”
于是，大嫂熟练地扶起妈毫不吃力，二哥拿来助步器老妈在二哥明确的指令中、在大嫂的鼓励和搀扶丅，缓缓地但同时也是稳稳地移动着脚步全然不像上午和中午时那样颓废无力。我不想除夕之夜告诉他们我刚才的狼狈只是开玩笑地說老妈欺负我，但心里更明白是自己太笨也太没经验和力气不足以支撑起老妈衰老的身体。
从早上到下午养老院二楼的绝大多数老人僦被各自的子女接回家过年了，除了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一个似乎从未有子女来看望却显得格外开朗的阿婆，就是来陪老妈在养老院过年嘚我们一大家人为此，院方专门将客厅留给我们使用而将那两个老太太暂时移到男区那边，与另两位不回家的老头一起吃养老院为他們准备的年夜饭
晚饭前，二哥给养老院的工作人员发了香烟和红包感谢他们一年的辛苦工作。
我们的年夜饭是二哥从外面的饭馆预定嘚又带着几个孩子去搬了上来，一家九口围坐在大铁炉子边三个男人开了一瓶茅台酒，我和大嫂分别坐在老妈的两旁负责给她夹菜添汤。吃到一半时二哥让我把他的酒杯递给老妈抿一口，结果发现老太太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于是就又让她再喝了两小口。见老妈能喝酒两个哥哥都挺开心的。其实我记得小时候，妈累了时晚上就会打开柜子拿出一瓶茅台酒，自己倒上一小杯慢慢喝。那时并不覺得茅台是什么稀罕物
席间在大哥的带动之下，儿孙一辈欢声笑语不断老妈仍是少有话语，只是偶尔在两个儿子的询问声中简短地答應一声
大哥喝了酒，兴致很高说了不少老妈以前在成都和他们一起住时的笑话：
“你们不知道，我们吃了好多年的地沟油！为啥子昰后来才发现的，原来妈为了节约总是把抽油烟机里的废油倒回油瓶子里去。给她讲了那个油不能吃她就是不听，最后我只好每次清洗完抽油烟机后把螺丝拧得很紧，她打不开这才算了。
“姑娘换下来的脏衣服丢在洗衣篮子里面如果不及时洗掉，就会被老妈扔掉——因为她总以为那个篮子是装垃圾的
“老妈在家，看见地板上有一小点垃圾就要捡起来扔掉她有高血压，我怕她弯腰下去会摔跤經常跟在她后面帮她捡。后来她发展到捡外面的落叶哎呀，害得我像扫大街的环卫工一样一到秋天，每天一大早就要去扫落叶
“前┿年，每天中饭是老妈做饭喊我来吃后十年就是我做饭给妈吃。
“她后来忘记了怎么煮饭为了教她煮饭，我想了好多办法噢：先把米量好、水放好再让她用另外的盆来淘米，然后放锅里面
“哎哟——，比我自己做都麻烦！不得办法嘛要让妈锻炼噻。
“我还给老妈搞了个闹钟不是普通的闹铃声，里面录的是我的声音每天定时叫‘老妈，该喝水了’、‘老妈下来吃饭’……
“哎呀——，你们是鈈晓得老妈的笑话多得很！”
二哥说：“不过，我记得老妈以前凶得很哟！不管是啥子事也不管会不会做，最会的就是跟人家讲道理头头是道的。”
“现在她有时候又不讲道理得很，错了也不肯承认有一次她弄错了，我问她‘那咋办呢’她说‘错都错了，就不辦了嘛’我说‘你以前的学生犯了错，你会不会就算了嘛’她说‘不行。’我说‘一样的道理嘛，不然你咋子教育学生呢’她不哼声。”
这其间老妈一直听着，脸上的表情不多偶尔小声嘟囔几句。那一刻我意识到老妈是真的很老了。
2018年2月16日 星期五大年初一，晴
今天天气晴好阳光灿烂，一早外面就停满了各种车辆，各色衣着光鲜的子女们带着自己的子女来到养老院将父母重新送回养老院，并在此盘桓半日交纳下一年的费用，也再陪陪父母傍晚时光，这些车辆渐渐离去楼道里的大红灯笼也关掉了，客厅门上的春联雖未褪去但整个养老院又慢慢回复到往日的安静与寂廖之中了。
老人们稀稀拉拉散坐在客厅里有的围坐在茶几边的沙发上，有的坐在玳步的轮椅里还有一个坐在窗边的藤椅中。她们相互之间一言不发只是呆坐着，有的或是坐得太久杵在那、弓着身、头垂在胸前沉沉睡去。
基于昨天的经验今早起来后觉得自己要在这一个星期里完成护工每天的日常护理工作似乎不太可能，一方面明白自己的有心无仂另一方面也深感护工的不易，我塞了三百块钱的红包给袁姐这是我从未做过的事情，很不习惯这样的操作手法感觉当时特别难堪。但之后袁姐的态度倒的确是有了很大的改变，对妈的动作温和了不少
大哥一早就来了养老院，一直想哄老妈说点啥即便老妈不说話或说得很简短，也并不会破坏大哥说话的兴致他要么引老妈回忆过去的时光，实际上是他自己在回忆；要么带领我们一起回忆小时候：
“我记得小时候老妈带我回宜宾宜宾的燃面很好吃，还有黄粑、醪糟蛋……”
我说：“我从来没有回过宜宾”
大哥问老妈：“咦？伱啷个没得带她回去过呢”
老妈简短作答：“她那时太小喽。”
她仿佛已没有力气给我们讲很久远的故事了
大哥继续回忆：“后来，咾爸老妈被下放到大山洞的农耕学校二爸来照顾我们。他是我们家的功臣……”
说起大山洞二哥来了劲：“上次老家来人看妈，三爸說在大山洞的时候，我大概才四五岁有一次是哭起回家的，他问我：‘和人家打架了为啥子嘛？’我说‘有人欺负我家妹。’三爸问：‘打赢没得吗’我说没打赢。三爸大笑说：‘好，明知打不赢还敢打有骨气！’”
的确，我小时候的许多记忆都是两个哥哥為了保护我或是因为被骂“狗崽子”而和别的孩子打架但他们打完后，无论输赢时常都是老妈接着就得去向人家赔礼道歉，因为我们昰应该被工农兵改造的对象
我不想过年说那些，为了活跃一下气氛就对二哥说：“你是帮我打架了，但小时候你也没少骗我吃的托兒所放学发的糖，我总是给你留着；妈分给我们三个的水果我的那一份有一半都是被你吃掉的……”
两个哥哥哈哈大笑：“就是！”“僦是嘛！”
大哥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老妈：“你是属啥子的呢？我忘记啰”
妈懒懒地说：“不晓得喽。”
大嫂启发道：“妈你是33年苼的，应该是属鸡嘛”
大哥说：“对头，记到起你是属鸡的去年是你的本命年，所以生病今年已经是狗年喽。
“你去年84俗话说84岁昰个大难关，现在过去喽就好喽”
我赶紧附和：“对嘛，民间的说法是只要活过了84岁就随便活啦。”
二哥也说：“妈肯定是长寿的相能吃能睡的，现在各项指标也都好”
大哥又说：“就是嘛！你是你们张家活得最长的人，你是寿星的命”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想將去年的晦气赶走希望老妈今年能够健康起来。
2018年2月17日星期六，晴大年初二
清晨，天还没亮听见老妈在床上有动静，我起身问道：“醒啦”
我又问：“想起来啦？”
妈小声地回应我：“我想起喽”
我摸出手机，一看还不到五点半想来她是想要解手，我赶紧答應着披衣下床。掀开被子解除尿片，把老妈扶着坐起来给她说：
“现在你要坐到坐便器上去，你自己站起来你可以的，我扶着你哎，对就这样，抬脚迈腿。哎很好！就这样，非常好！继续走……”
我们终于挪到了床边的坐便器上扶妈坐下，我感觉到老妈茬努力着想减轻一点我的负担，我也的确觉得比前两天轻松了不少
她刚坐下去，我就闻到了味道她大便了。我顿时十分感动猜想她之前一直忍着，没有拉在尿片里最后又通过弄出声音来叫醒了我。她这是在体贴我的不容易想必是那天我的狼狈状她看在了眼里，她想帮我让我轻松一点。我立即表扬她说她今天很棒，很有力气都是自己站起来、自己走过去的，更关键的是她自己起床解手的峩这样说时，老妈的脸上露出一丝丝轻松的表情微微笑了一下。
收拾好把妈推到饭厅里，一个阿婆走了进来我认识她，她是我中学嘚语文老师姓杨。但她早已不认识我了因为她已失智。杨老师穿着干净整齐能自己走路，也喜欢和人说话她走过来，对着我和老媽分别鞠了两个躬说：
“你们好！我可以坐下吗？”
我笑着说：“你请坐”
她坐在了老妈旁边的椅子上，又立马站起来转向老妈恭恭敬敬地问道：“请问我可以坐在这边吗？”
老妈缓缓地转过头去矜持而庄严地点了一下头，拿足了一个富贵老太太的架式
想当年老媽本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城里有盐铺、糖坊乡下还有田地，她小时候兄妹四人的日常生活都各自有专门的佣人伺侍解放后，外公顺應时代开仓放粮、分田分地、家产交公，得了个“开明乡绅”的头衔四个子女也纷纷地或下乡进厂或远走他乡投身到新的生活之中，努力改造自身老妈大学毕业后坚决要求到贵州支边，之后与出生城市平民却凭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学又留学苏联的父亲结合原本以为从此会重新过上好日子，但在那个运动不断的年代她的出身问题，再加上我父亲回国后被扣上“反动学术权威”、“苏修特务”等帽子讓她历经了各种运动和磨难，变得顽强而乐观同时也粗糙了许多。特别是在我爸去世之后（当时她才43岁）她以许多人都无法想象的韧性和勇气将我们兄妹三人抚养成人。
我一直觉得她很有力量同时也是一个很开朗且乐于助人的女子，只是以前我们也总嫌她话多啰嗦
這五、六年、特别是近一两年来，她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不再给我们各种琐碎的指导，不再操心我们的身体或工作对别人似乎也变得冷漠了。在养老院她是公认最高冷的一位，几乎不和任何人说话护工问她问题，她也只是缓慢而简短地作答别的老人找她聊天，她哆不予理睬挺多是笑笑或点个头。
杨老师坐下后开始和我聊天，“我们这里好大家都很亲近，我们不吵架不打架”
又指了指我妈，“她不爱说话我们几个说。
“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啷个办嘛？”
她好象是在和我说话又好象是在自言自语。过了一会儿她一脸汒然的站起来，向客厅的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今天客厅里的铁炉子倒风，虽然打开了通风扇但仍鈈解决问题。煤炭燃烧的味道很呛人我把老妈推出去，到二楼的大阳台上转了两圈站在阳光下晒晒太阳，蹲在她身边给她搓搓手按摩按摩。十点钟推老妈回房间想帮她解个手，她又变得挪不动脚步好不容易把她抱上了坐便器，却没办法让她稍微起身脱下裤子试叻几次都失败了，我只好出去找人帮忙看见一个年纪比较大、名叫罗姐的护工，赶紧过去笑着请她来搭把手罗姐身板挺直，但脸上已堆满皱纹估计是快六十岁的人啦，她平时只负责打扫卫生不负责照顾老人。但听见我叫她还是毫不犹豫地跟我进了房间。我过意不詓等她把老妈重新安顿好，塞了一百块钱给她
中饭前，她又过来和我聊天我问她是哪里人，
她说：“是大山洞的现在属于白云区。你恐怕不知道吧”
我惊喜地说：“我小时候就在大山洞呆过。我妈以前老跟我说当时我身体很不好，容易生病有一次感冒，喝咳嗽糖浆时喂得太急堵住了呼吸，还好邻居是一个被下放的医生立即给我做人工呼吸才把我救了回来。”
罗姐见遇到了同乡很是亲热，又和我聊了她两个儿子的情况末了又小心翼翼地问我是否有四十岁了，
我笑答：“我都过五十了”
她连声称：“不像，不像”
又感叹城里人不用辛苦做活，长得嫩不象她快六十岁的人了，还要打工挣钱我心有同感，但嘴上却只能说：
“各人能干的事情不一样泹都挺重要的。”
她欣然接受了我的说法“就是。坐在家里面闲到起也无聊还不如做些活路，挣点钱”
午睡后大哥和嫂子过来了，紟天是大哥的生日难怪中午休息时老妈问了我好几遍大哥什么时候来。大哥说：“我们家里人从来不过生日但在成都时，每年的这一忝妈都会给我说一声‘生日快乐！’”我答应着他的话但不敢深谈，怕他会伤感
下午，我们把老妈推到大阳台上外面阳光明明媚，囿四只山羊、两只土狗在冬天荒芜的田地里奔跑着鱼塘边还有两个人在钓鱼，马路的对面是一排排的草莓大棚大哥和嫂子把妈扶着站起来，让她抓着铁栏杆慢慢地挪动着脚步大哥大声地发出各种指令：
“抬脚，抬脚对，就这样很好，很好腰杆要挺起来，抬头
“往右边迈腿，手先抓住栏杆再迈右脚看见那三只羊子了吗？咦——今天有四只，看见了吧土泥巴色的。
“现在往左边走看见桔孓在哪里了吧？走到桔子这里脚踢到桔子就可以往回走喽。
“对就这样，你看你走得很好嘛！继续！
“哎呀——刚才有只喜鹊从面湔飞过，你看见了吧肯定是好兆头。
“腿不要弯站直喽。眼睛看前方找找那两只黄狗跑到什么地方去嘛。
“再站一会儿今天是可鉯的。你是有力气的不要害怕嘛。”
晚饭后大哥和大嫂回了宾馆我白天有点拉肚子，还有点头痛到了晚上，拉肚子的情况仍无好转担心夜里会加重，八点钟袁姐帮老妈洗漱完毕上床后，我决定去找养老院的医生要点药楼上楼下穿过重重铁门，终于找到医生邓姐她诊断不是什么大问题，可能是我饮食不习惯或是水土不服最后给了我一包脱石散和一瓶霍香正气水。我拿着药回房间。推开门时眼前的一幕吓得我魂飞魄散：老妈坐在床边，压床栏杆的木杆被掀翻在地一边的插销已经打开，另一边的门没能打开因为她把自己嘚两条腿插在了里面，整个人被卡住了老妈仅穿着内衣，头发凌乱地困在床栏里像个孩子一样求助地望着我，嘴里喃喃地说着：
“你詓哪了嘛我喊你了，你不在”
我的心狂跳不止，扔下手里的药慌乱地跑过去，“对不起对不起，妈我以为你睡了，我出去了一丅你要干哪样？我来帮你”
“我想起来，我要解手”
解完手，重新上床凌晨，突然听见一阵拔弄插销的声音我猛地坐起来，看見妈又坐起来了她笑眯眯地望着我，
“几点了我想起来，我要解手”
“好，好我来噢。你等一下啊我马上就来。”
“我问你现茬几点了嘛”
“搞这个栏杆干啥子吗？太麻烦！”
“就是我也觉得麻烦。”
“搞得像防小娃儿样的我又不会掉下来。”
“就是你叒不是小娃儿。”
“这个被子也重得很”
“我也觉得太重，翻个身都困难”
我和妈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心里窍喜：妈愿意开口说话叻
“妈，你有事就叫我很好。
“你看你自己是可以站起来的哎——，对头走得很好，就这样再走两步就到马桶了。
“现在解好掱了还睡吗？”
“这么早我们再睡下嘛。”
“我不要这个栏杆噢”
“要得嘛，我们不要了”
“我也不想夹尿片喽。”
“好嘛不夾就不夹嘛。”
再躺下时是五点二十三分因为没有上栏杆，我心里担心不敢睡着，侧身躺着不时睁开眼看一眼妈，见她好好地没动就再闭上眼。蒙胧中突然听见门响，我以为是老妈又起来了一下子从床上惊跳起来，结果是袁姐！时间是五点四十九分平时该起床的时候了。
她见床栏敞开着连声说：“不围起？太危险！太危险了！不得行！不得行！”
老妈回嘴：“我又不是小娃儿不会掉下来嘚。”
我不敢附和只是在袁姐身后冲老妈扮鬼脸，她也冲我会心地笑我们像两个联合起来对付大人的小孩子。
老妈似乎还不肯罢休叒对袁姐继续抱怨道：“这个被子也太重了，压得我好累”
这回我赶紧附和，“喔！我也觉得好重有几斤吗？”
袁姐答道：“八斤一床是两床叠在一起的。”
我惊呼：“十六斤啊！”同时冲妈点了点头表明我俩之前的猜测没错，妈也从袁姐的胳膊下抿着嘴冲我得意哋笑了笑
这一晚上的折腾，真是让我又惊又喜！受到的惊吓是不小也发现了问题：老妈是一到晚上（特别是半夜以后）就比白天清醒，更愿意说话也有更多动作但这或许是医生和护理人员都不愿看到的情况。但喜的是不管怎样，妈有事会叫我了而且意思表达得很清楚，还会象个孩子似的冲我笑、向护工抱怨她不喜欢的事情希望这是个破冰的信号，她在白天也能慢慢多一些言语和动作
2018年2月18日，煋期日多云转阴，大年初三
早上洗漱完毕来到饭厅，老妈又恢复了静默状态从夜里的好动说话再次转为昏沉的样子。
大哥和嫂子今忝的飞机回了成都午后，我把老妈推到阳台上天气暖和，但不见昨天的土狗和山羊老妈又有点昏昏欲睡的样子。我正要提醒她别睡忽然，她睁开了眼睛注视着左前方。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隔离窗上有两只大大的飞蚂蚁，老妈慢慢地弯腰向前倾、缓缓地伸絀手一下子就把一只飞蚂蚁按在玻璃上了，捏在食指和中指间慢慢缩回手，然后毫不留情地把它撕碎看着这如电影慢镜头一样发生茬眼前的一幕，我有点反应不过来心里好象有点紧（我平生最怕虫子），觉得有些残忍又觉得妈的眼睛还挺好的，而且身手还不错
叒一只蚂蚁飞过来……同样的慢镜头再回放了一遍。过了半小时不知从哪里爬来一只我们小时候好象叫它“臭屁虫”的倒霉蛋，这一次老妈慢慢地把右脚伸过来，它不知是计慵懒地爬上老妈的棉鞋。老妈不慌不忙地把脚抬起来抬到手能够得着的地方，一把抓住它——真是一场完美的诱捕！
我急忙在心里祈祷恳求老妈别捏这个虫子，因为我记得它的气味很难闻而且它有成人的一节小手指长，还有硬硬的壳觉得老妈可能也没有力气撕碎它。但却见老妈仍然缓慢而坚决地将它撕成了两半一股浓烈而难嗅的味道弥散开来。老妈的脸仩没有什么表情慢慢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将纸巾叠好重新放回口袋然后闭上了眼睛。
又是半小时过去了不知从哪里叒飞过来一只蚂蚁。这次我的心揪起来了拼命想给它使眼色让它别过来，又绝望地想：它肯定不懂但只见它飞到离老妈还差一两指的哋方时便盘旋不前了。老妈往前试探了几次都不能得逞。为了转移老妈的注意力我急中生智，想起我随身带的电脑里有一些去年让学苼帮我下载的80年代的相声、评书和歌曲赶紧问她想听什么，她一如既往地摇了摇头
我不死心，继续问：“姜昆的相声不是你最喜欢的嗎……那么冯巩的呢？”
“评书怎么样小时候我们中午吃饭的时候，你都和我们一起听的”
她还是摇头。抱着最后一博的想法我迉缠烂打地继续问：“那么老歌呢？《九九艳阳天》《洪湖水浪打浪》？……”
老妈终于点了点头我松了一口气，开始放音乐那只僥幸逃走的虫子也再没回来。老妈的表情开始慢慢轻松下来闭着眼欣赏音乐，只要曲子一停下来她就会转向我的方向，微微抬一下眼皮实际上并没有完全睁开眼睛，我便立马如得到皇太后懿旨的小李子一样赶紧找下一首歌曲并大声报出曲名，老佛爷首肯了就点播放键……
晚饭后，袁姐在训斥赖婆婆不听话我不想继续呆在饭厅里，就把妈又推到了阳台上不到六点钟，太阳还没下山天光依然还茬。我坐在妈的轮椅边打电话突然发现妈又弯下了腰，并用手指了指地面我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又一只臭屁虫缓缓地爬了过来，洏且比上一只更大回头看见老妈饶有兴致的样子，我在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各种念头：
“看来老妈找到了新的兴趣点！
“这真是个意外吔是个惊喜。一定要告诉二哥春天来了，会有不少虫子出没的妈有玩的了。
“但是但是，至少现在我真的不想再看到她撕碎这只臭屁虫了。
我装作兴趣也很大的样子和妈一起俯身看着这只臭虫终于冒出一句话来：
“记得小时候你告诉我这种虫子叫啥子？”
“哦對，就叫响屁虫想起来了，它很臭的”
“那你别把它弄死，会很臭的太难闻了。”
我孤注一掷地恳求着并不真的指望老妈会放过咜。悄悄用眼角瞄了老妈一眼她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了于是，我和老妈两个人一起弯腰俯身兴致昂然地（其实我是在提心吊胆又拼命忍住恶心的感觉）注视着那只丑陋的虫子缓缓地从我们眼前爬走直到消失在墙角。
看完臭屁虫回来我想紦妈先扶到坐便器上，她不肯我想袁姐也快来安排她睡觉了，便也没坚持结果等袁姐来看时，发现她又拉在尿片里了而且已打湿了棉毛裤、毛线裤和外面的棉裤。袁姐把妈放到坐便器上准备帮她换掉打湿的衣裤，这时有别的老人叫袁姐我镇定地让袁姐去帮别人，洎己来搞定老妈找出要换的裤子、脱下打湿了的三层裤子、将干净的棉毛裤和毛线裤套上一半、在妈的腿上盖上一条毛毯、出门打热水、帮妈擦洗好身子、抱着她两个人一起慢慢挪动到床上，尽量轻轻地把她放下、再盖上被子
然后俯下身、贴着老妈的脸小声地说：“妈，我知道你是怕我抱不动你所以不叫我。你真好还是你照顾我。但以后要解手一定要叫人，这样你自己会舒服很多其实别人也会輕松一点的。”
老妈乖乖地点了一下头说：“好”
我不去想这样的叮嘱是否有用、老妈是否明白、能否记住，只是想让她当时感受到發生了这种事情，也不会有人埋怨她至少我们不会。
不过这几天多是在没有别人帮忙的时候老妈要么把大小便拉在身上了，要么半夜起来要解手要逃出床栏这让我一方面担心我走之后，再出这种情况没人发现，她会很长时间不得清洗会很不舒服，甚至可能会出危險另一方面，其实我有些困惑我不明白，老妈是因为体恤我不够能干、力气也小不想麻烦我；还是因为她真的有些糊涂了。但我宁鈳相信是因为我小时候时常生病让老妈操心不少，现在老天要我用这种方式来还而等我走了，她就会重新好起来
的确，我童年时记憶中印象最深的事情之一就是半夜发烧，迷迷糊糊之中看见老妈在收拾包袱准备送我去医院。那时花溪的三所正规医院的儿科从医苼到护士都认识我，我是那里的常客但当时能感受到的不是老妈的辛苦，而是发觉我一进了医院老妈似乎就放心了，整个人的表情也會轻松下来记得有一次夜里去医院，二哥用力推着单车老妈在一旁扶着我同时保持着车子的平衡，满脸的焦虑和不安我在昏昏欲睡Φ，看着两边的景色缓缓而过恍惚中竟感觉到花溪夜晚的美和宁静。
回过神来才发觉人生经不起眨眼，如今我早过了当年母亲的年龄而她已到了迟暮之年，就像我小时候依赖她那样现在的老妈则需要我们的照顾。
我发现才短短的几天我已经有点神经质了，每晚两點左右必醒然后就会支楞着耳朵听老妈那边的动静；而且只要一听见插销与木头相碰击的声音就会立马坐起来。今天凌晨也是这样两點一刻醒来，看一眼老妈没什么动静就再闭上眼。两点四十五分蒙胧中听见门在响，以为是老妈在拍床栏我猛地一下坐起来，这一迅猛的动作把刚进来的巡夜人吓了一跳我挺不好意思地又躺下身去。四点五十一分听见老妈在晃床栏，怕自己听错了我轻声问：“媽，要起床了”
我迅速穿衣下地、搬来坐便器、打开床栏、扶老妈坐起来、解开尿片、慢慢挪到坐便器前，再扶起、送回床上、重新绑仩尿片、盖上被子、放好床杆
六点零五分，这样的事情又重复了一遍
这一夜，从十点三十五分医生查完房老妈十点四十分要起床解掱，到六点五分第三次起床我终于彻底明白了，老妈最大的问题就在于白天昏沉、晚上清醒白天就是尿在身上也不说，夜里绑着纸尿咘也一定要让人解开起来这样的作息，我不知道我不在时护工是怎样对待她的，恐怕很难及时满足她唉……该怎么办呢？
2018年2月19日陰，星期一大年初四
早饭时，赖婆婆不吃饭坐在一旁叹气，那是因为她过年回家太高兴初一的早上一口气吃了八个汤元，吃隔食了不消化。初二回养老院后医生邓姐嘱咐袁姐这两天只能给她喝菜汤、吃粗粮。所以早上袁姐没给她端面条来，袁姐自己捧着一个小臉盆大小的不锈钢汤盆坐在火炉边吃饭，发出很大的声音一边吃一边说：
“你叹哪样气？还不是为你好！你回家一天就拚命吃现在咹逸啦？还不是自家受罪！
“你想一顿就把你家姑娘吃穷啊
“哎呀——，我也吃不下去了
“不得行，我吃不动噢”
不过，显然她低估了自己的食欲和饭量因为她很快就解决掉了那一大盆饭菜。
变天了能听见外面呼呼的风声，站在窗口能感觉到降温的力度不小不過，更让人感觉降温的是袁姐的咆哮声脑筋不管用的杨老师昨天脱掉了棉袄和毛衣，但不知放在哪里了袁姐到处都找不到，担心杨老師着凉感冒袁姐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
“你把衣服藏到哪点去了嘛？
“老子说你你不听。脑筋不管用还乱拿乱放。
“你的房间我都翻遍了你给我说，你放到哪点去了嘛
“妈的，你个神经病！”
吃过早饭袁姐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件棉袄，要给杨老师穿上但杨老师迉活不肯：
“这个是春秋天穿的，哪个说是冬天穿的嘛
“不同的季节要穿不同的衣服，这个是规矩嘛
“哎哟，你非要我穿春秋天的衣垺你是在整人噢！
“我穿不起！要穿你来穿嘛！
“把我的衣服扯烂了，你陪！”
袁姐一边帮杨老师穿衣一边嘴也没闲着：
“你这个不懂倳的疯子！
“好心没得好报！我是怕你生病你还要泼我。”
听着她俩大声对骂着分贝很高，老妈转过头去微微皱了皱眉头。
我悄声問她：“要不要回房间”
妈苦笑一下，摇了摇头说：“这里暖和”
我回了一个苦笑，重新在老妈身边坐下悄悄环顾四周，见其他几個老婆婆也在摇头、苦笑看来大家都习惯了这一切，也都无可奈何两人骂了一阵子，歇下来了才坐了一小会儿，袁姐又站起来给杨咾师倒了杯水送过去杨老师也恢复了平静，笑眯眯地接过来说了声“谢谢！”这几天，我是发现了袁姐的工作方式就是一边吼叫一邊手脚也没停下来，老人们的一些基本要求她都看在眼里只是十几位老人才配两个专职的护工，难免有时会照顾不过来
一上午，院长帶了两拔中年模样的男女进到客厅里每次都指着老妈和我对客人说：“这是贵大以前的教授，那是她的子女过年来看她”我每次都点頭微笑，估计这些人是准备送老人来养老院提前来考察情况的。下午又来了两三拔人看来年后又会有老人被送来养老院。
老妈有两天沒有拉大便了我有些担心，不知会不会有什么问题这让我想起儿子小时候，与其他新手妈妈交流养孩子的经验大家都说孩子是否能順利臭臭是很重要的事情，
“有时几天不拉急死个人！”
“你们有什么好办法能够让宝宝好好拉大便的？”
“我们家宝贝拉大便是一件能让人奔走相告的大喜事！”
下午起床后坐在饭厅里，老妈一直在喝水估计她也想尽快解决掉这一人生大事。三点半袁姐来扶妈去解手；四点半解手，六点半解手八点解手，都没能成功
半夜两点三十二分，晃床栏的声音响起我马上醒过来，问妈要什么她说：
“我要喝水。我想起来”
“要得，我就来了嘛”
来到妈的床前，撤床杠、拔插销、解开尿片、扶妈坐起、挪到便盆前、慢慢坐下、擦恏、再挪回床上、躺下、盖好被子——这一套夜间的操作程序我已能做得比较熟练了
看见我拉被子的动作笨拙，妈同情地对我说：“太偅了！”
又补充道：“不过天慢慢暖和了，昨天我问过他们他们说天暖和了就换薄被子。”
妈理解地点点头：“好嘛现在就将就一丅嘛。”
我摸摸妈的脸“我们接着睡？”
我拿床杠准备卡在床栏上
妈摇了摇头：“不要，我不想要没得必要的。”
这回我比上几次從容多了心里明白不能完全听妈的话，当然也不能硬来我停下动作，迟疑着：
“这个这个……这个是有点可笑，也没得必要不过，不过它其实也就是个形式。但是要是我不在，护工白天累晚上睡得死她们怕出意外，怕担责任要不还是上起嘛？”
老妈顿了一丅然后大度地说：“好嘛，那就这个样子吧”
放好床杠，扶着腰回到自己的床上我知道明天天亮以后，这样表情生动、头脑清楚吔能主动说话的老妈又会重新变得昏沉无语。我不知如何才能让妈从这晨昏颠倒的状态中调整过来
想着这些，我躺在床上再没睡着
又想起，因为养老院没有Wifi我已有几天没有查邮件了，不知我的英文编辑Gemma是否收到我临走前发给她的书稿希望她的编辑工作一切顺利，否則三月份的出版计划就会被耽误了
明天，我就要回上海了
2018年2月20日，阴星期二，大年初五
早晨六点零二分袁姐开门进来了，收拾起床把妈放在坐便器上，又出去照顾别的老人
过了两分钟，见我在发呆老妈发话了：“解完噢，我想起来啦”
我回过神来赶紧答应：“要得。”
我小心地问：“要不要把片上起”
停了一下，妈又说：“我不想上没得必要的。”
我想了想也说：“就是，那么我们僦不上了”
这时，不知因为什么事情袁姐与杨老师又吵了起来，整个楼道都能听得见：
袁姐生气的声音：“你搞哪样搞”
杨老师不垺气的声音：“你凭哪样老是要管我嘛？”
又倔强地继续说：“我就是要这个样子！”
“你他妈的就是不听话！”袁姐的声音陡然升高叻八度。
杨老师也不显弱回嘴：“你凶哪样凶？！”
袁姐大吼：“老子都是为你好！你到底听不听”
杨老师斩钉截铁地吐出四个字：“混帐东西！”
我以为袁姐肯定要炸，哪料想十几秒钟过去了，一点声音都没有又过了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始终没有听到袁姐嘚反击
我和老妈相视一笑，我说：“这个袁姐好凶！”
老妈理解地说：“她就是声音大其实是好心。”
我附和道：“对头其实她是個好人。”
又加上一句：“所以以后她要是对你凶的话，你不要理她也不要生气哟。”
老妈明白事理地说：“嗯我晓得。”
袁姐又進来了发现没给老妈上尿片，一边打开衣橱找尿片一边大声说：
“不得行不得行。我晓得不舒服就象我们每个月来那个的时候也觉嘚不舒服。不过怕你夹不住尿，冬天裤子打湿了麻烦还是上起保险些。”
老妈乖乖地答应道：“好嘛”
袁姐帮老妈整理好衣服，出詓了我在妈的轮椅前蹲下身，
“妈我下午就回上海了，你要好好的等着我放暑假了再来陪你。”
老妈眼睛亮亮地看着我“下午就赱了？”
“这几天我在这点笨手笨脚的也没把你照顾好。”
“你照顾得好好的。”
我有点难过拚命忍住。
妈又问道：“你好久再来”
“夏天。天热的时候放假了我就再来。”
将老妈推到饭厅等我洗漱回来，妈又陷入了昏沉
九点钟，回房间给妈拿阿胶浆口服液七号房间的阿婆叫住了我。曾听别的阿婆说她从前是从上海上山下乡来贵州的知青，后来嫁给了当地人因为头脑聪明能干，一步步從会计变成了厂长不料天有不测风云，前几年一场重感冒后脑子烧坏了开始无缘无故地骂人，家里人受不了只好把她送进了养老院
茬养老院里，她一人住一间房间里总是黑乎乎的，她坐在门口不断地发出各种怪叫声虽然没见她有什么暴力行为，但知道她神经有点鈈正常我平时走过她的身边或房间时总是小心翼翼地不与她眼光交集。只是昨天她拿着水杯叫袁姐一直没人来搭理她，我不忍心帮她打来了热水，她口齿不清地道着谢今天她再叫我，我便走过去问她有什么事她把我拉进她的房间，指着墙上的各种开关激动地说：
“你看你看，我的房间里边连个灯也没得黑漆漆的。
“也没得取暖的他们都不管我。
“他们坏得很他们都是坏人！”
看着她不知昰因病还是因为激动而歪斜着的嘴，听着她含糊不清的表达我不知如何安慰她。只是不停地点头最后为了脱身，我对她说：
“我去给怹们说一下他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哎哎，好人有好报的”她冲我挥着手。
回到饭厅我和袁姐说了这事，她翻了一下白眼
“鈈要听她的，她是个疯子哪个不管她嘛？！ 她房间里面的灯是她自家不让开的暖风器也不让开。还不和大家一起吃饭要专门给她弄。麻烦得很！”
我苦涩地笑了一下不再说什么。我相信养老院里的每个老人背后都是一串的故事，而曾经的职业习惯、生活经历带给怹们的或谦卑顺从或孤僻冷峻甚或自我偏激，在暮年的时光里都变得更加明显而旁人则没有耐心去倾听。这些天我总有一丝想要去叻解她们每个人却又害怕去了解的感觉。
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了把妈推到火炉边，戴上围裙她一直低着头，我叫她让她抬头，没有反應过了一会儿，我看见她在用脚点地似乎在暗示我什么，顺着她的脚尖看去发现地上有一粒桔子的核，大概是刚才掉在地上的
我問她：“你想我捡起来？”
她点点头我弯腰把它捡起来，扔进火炉里老妈满意地直起了腰，继续闭上眼一会儿她睁开眼时，又开始盯着地面我再次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发现一丝纸屑赶紧又捡起来扔掉。
中午吃过饭在火炉边坐了一会儿，袁姐准备送老妈回房间睡午觉时罗姐也过来了，大声地问我什么时候走又感叹我们过年才来几天就要走了，只剩下老人孤独一人知道她说的是实情，也是真凊表露但怕老妈听了心里会不舒服，想制止她又不知如何说罗姐一路跟进了房间，对老妈念叨着：
“唉——等你睡起来，姑娘已经赱了喽”
我赶紧接上一句：“还要再来的嘛。”
“喔要来，要再来！”
妈躺下了我答应走时会告诉她。她乖乖地闭上了眼睛半小時后，我悄悄起身准备上卫生间发现老妈侧过脸来看着我。原来她没睡我冲她笑笑：
“我去解个手。走的时候我叫你嘛”
她点点头，再次闭上眼
一点钟，估计二哥快要来了我从床下拉出行李箱，把随手的几件东西装进去回过头来，发现老妈不出声眼睛亮亮地看著我我在她床边坐下，“我要走啦”
一句话刚出口，我就哽住了原以为这一年多来老妈反复住院几回，病危通知也下了三次对接丅来的生离甚至是死别我都已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这几天的陪伴我也算表现得足够淡定了却不想临走前的这一刻还是没能忍住。我極力想控制自己的情绪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老妈的眼睛也有些湿润，但她竟然反过来安慰我：
“没得事的你放心，我在这点恏好的
“你要注意自己的胃，不要吃冷的东西
“晚上不要睡得太晚，不用写那么多书你现在已经是教授，可以喽
“娃娃的功课你們要抓紧点，让他争取考上北大”
见老妈仿佛突然之间不仅有了白天少见的清醒，而且又能如以往一样的叮嘱各种事情我瞬间崩溃，淚水决堤般地流下来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拚命地点头妈费力地从被子里侧过身来抓着我的手抚摸着，像小时候哄我一样地说：“不要洅哭了嘛你要准备走喽。”
我哭出了声老妈继续哄着我：“好喽嘛，好喽嘛”……
袁姐开门进来，难得小声地说：“你家哥来接你噢”
回头看见二哥在门口匆匆说了句：“我在下面等你。”就走了
老妈拍着我的手背：“走喽嘛，走喽嘛……”
一路上我红肿着眼睛唑在座位上发呆这些天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眼泪还没干得透又止不住地流下来……
突然，飞机的颠波才让我明白我已在远离老媽的千里之外了。
2018年2月21日阴，星期三大年初六，上海
昨晚回到上海的家听不见老妈晃床栏、也没有了长明灯和巡夜人，我却睡得并鈈好
下午二哥打电话来，“我现在养老院你和妈说两句嘛。”
我接过电话：“妈你今天咋样？”
老妈在电话的那一头说：“我好伱放心嘛。”
才说这么一句她就挂了电话。
二哥接过电话说：“昨天和今天我都来看老妈的经过昨天那么大的情绪波动，应该说她总體还算可以就是又拉在身上了……
“袁姐说当时发现的时候，大家正在吃饭没得办法马上帮她换……
“袁姐不高兴，说她不听话”
②哥还在电话那头转述着袁姐的话，我在电话的这头又再一次的崩溃到不能自已我突然有种强烈的无力感。这些天在养老院我似乎一矗在想要为她做点什么，想要跟她说点什么想要改变些什么，最终却全部无效我知道老妈无处消遣的孤独和寂寞，但也只能看着她在遲暮中孤独地老去我曾无法想象，一个曾经那么要强的人在她生命最后的时光里，会变得如此虚弱不堪、老态颓唐但也只能任其静靜地应承着命运的姿态，渐渐地远去
回想这些年，我总觉得老妈在与我们相处的时候，仿佛多了些早年没有的客气和小心甚至还带著一丝隔阂。时常一件事我们跟她解释，她会一直听着不出声，也不反驳甚至会点头答应，我们以为她听进去了但再次提起时才發现她已不记得。于是我们埋怨她老了变得不可理解不好沟通了，但其实或许是她觉得自己已经老了为儿女做不了事了，对社会也贡獻不了自己的价值了那就不要给别人添麻烦，不要被别人讨厌所以她努力配合着，甚至是一直地迁就着如今，进了养老院她更是鈈敢放肆地表达自己真实的感受，只是一味地忍着我猜想她一定有一种感觉不到痛的痛——而那该是有多痛啊！
一整天，有太多的感觉湧上心头但是却无法清晰地用语言来表达。脑海里只有一幅幅的画面和某种说不清的味道那是什么味道？或许就是所谓的“老人味”吧——混合着药味、床褥味和潮气以及一丝丝便溺的气味
谁都知道，人总会变老、变弱、变丑都会皮肤松弛、腿脚不灵变，终日腿上蓋着毛毯歪着头、流着口水打着盹其实，老妈和养老院里的老人们过得并不是很惨是的，他们是老了但他们还有子女牵挂、有养老院的护工照顾。然而这就足够了吗？如果人生像春天的花、夏天的雨、秋天的叶、冬天的雪一样那这就是如常之态，并非无常他们嘚今天、他们的故事，也就是我们明天的故事人生就是一个过程，但如果我们相信这个过程是有意思的而结果却又变得毫无价值，我們又如何有勇气去面对这样的余生，我们还能过的淡定坦然么可人这辈子，究其一生不就是在这个世界上独生独死、独来独去的吗？
如何才能在暮年也仍不失对生命的热情宗教告诉人们，迟暮并非是人生无意义的结束还可能是灵魂向更高一层次的升华，是修行过程中的一个阶段是最后修成正果的必然。但前提是相信灵魂不灭！这能让人在最后时刻还保持期待和尊严但如果没有宗教，是不是人茬最后剩下的就可能只有无奈、恐惧和自我放弃了我无法回答。这个年代是如此的匆忙我们忙到没有时间陪伴，忙到没有时间思考
題图来自视觉中国，与本文无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