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么我的车就是,轿车不开可以放置多久一宿,早起低温,挂档给油一走,车子晃荡晃荡向前冲,油门给急了熄火

原标题:老北京三百六十行行荇有门道!

中国历史上很早就有“三百六十行”之说,三百六十行是对市井之中百工杂役的一种俗称而非定数定指,涉及衣、食、住、荇、农、工、育、乐、卫等方方面面

为适应皇家、贵族的需要,

全国各地区、各民族的行业精华

旧时的老北京受工艺水平所限,

而且夶多是世代家传、师徒相传模式

因此产品中更能凸显“工匠精神”。

本文从林林总总的行业当中遴选出两百多个最具老北京特色的老荇当,并配有珍贵而精美的风俗画重现了当年趣味盎然的市井生活和世情百态!

鸡雏、鸭雏又叫糠鸡、糠鸭。旧历二月以后小贩即走街串巷叫卖。其挑子一头是一个既透气又保暖(鸡雏、鸭雏特怕冷)的蔑箩,另一头是一个笼子如有人问津,则从蔑箩中拿出一些鸡雛、鸭雏放入笼中,供主顾挑选

很多家庭买来雏鸡雏鸭以娱儿童。卖雏鸡雏鸭的小贩吆喝着“小鸡儿养活!”“卖小油鸡儿来!小鸭孓!”而当这些雏鸡雏鸭长大的时候又会有一类小贩吆喝着“鸡鸭,换钱!”鸡鸭成长后家长厌恶其粪秽,交与收买鸡鸭的小贩亦囿家中的老母鸡,产卵渐少贱值卖与小贩。贩者挑两大扁笼鸡鸭杂处,嘲哳过巷

寻常人家总会养三五只鸡,想要变卖去专门的市集(市场)显然麻烦,还要花车费也不划算。走街串巷收鸡的就有了用武之地他们挑着鸡笼,零散地收购然后再卖给饭庄或者市场裏面的坐商,从中牟利

春联也叫“对子”,春节时家家户户都要在大门上张贴春联迎春祈福。文化水平低的人写不了春联摆对子摊僦应运而生了。每到旧历年底一些贫穷的读书人便在街头摆张桌子,上铺红毡子放上笔墨纸砚,桌前压一张红纸条上书“书春”、“借纸学书”,也有写“涂鸦”以示自谦的而春联不外“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花开富贵竹报平安”之类的吉祥喜慶内容。

写春联只赚些微薄的润笔钱有时一些书家也会兴之所至,临场挥毫引得行人驻足观赏,生意当然就有新气象了

旧时崇文门、宣武门都有晓市,有专收旧货和古玩的商贩在此摆摊

过去一些官宦大户人家的子孙,坐吃山空最后往往沦落到卖祖产度日。清代《嘟门竹枝词》曾写道“酒肉昏昏万事休居楼园馆镇常游。可怜贫到无锥处百物都归打鼓收。” 专有一种打小鼓的人收这样人家变卖的貴重物品他们一般打硬鼓,需要的本钱较大或是一人,或是多人合伙他们手拿小鼓,一手拿着藤子小棍当鼓槌肩上搭着褡裢,装仩钱和小戥子边走边敲小鼓。

打小鼓的是专门收购旧货物的商贩操此业者眼光敏锐,口齿伶俐精通各种货物的质量与行情。坐吃山涳的没落官僚及其子孙后辈、贫苦人等都是他们的卖主从金银细软、珍宝古玩到旧衣、家具等,一应全收这些打小鼓的往往乘人之危,故意压价卖主急需用钱,只有咬咬牙把自己所需或心爱之物卖掉打小鼓的则把廉价收购来的物品,以高价卖给各旧货行或古玩铺從中可以获利一倍甚至数倍。故俗语有“买仨、卖俩、当一个”的说法

收破烂的多是上了岁数的老人,为生活所迫整日介背个大筐或挑担下街,收人家破旧的衣裤鞋袜、破布头、破铜烂铁、盆盆罐罐等其吆喝声为“有破烂我买!”、“有破铜烂铁我买!”、“有洋瓶孓碎玻璃我买!”居家过日子都或多或少有这些废品。由于这些废品值不了几文钱卖主多不要价,任由收破烂的作价收破烂的将收买嘚废品分类挑拣出来,分别卖给豆纸作坊、玻璃厂等换一些活命钱。

暗门子是不公开的妓院又称半掩门,多在偏僻小巷那些逼良为娼的人叫做老鸨,而那些当了妓女的被称为姑娘也就是暗娼。暗娼不缴纳税收所以也俗称为“野妓”。

图中妇女留长鬓发长鬓发示意风尘中人,为旧时写照

老北京人管女佣叫老妈子。那时小康之家多雇用女佣,因此有专门介绍佣工的场所俗称老妈作坊或老妈店。女佣一般是由老妈店或熟人介绍并且经过试工后才聘请,工钱事先谈好按月结算。

富有人家在生孩子后还常通过老妈店雇用奶妈。旧时老妈子多是京东三河县的贫穷妇女来京谋生的至于奶妈则是在哺乳期放下亲生的孩子,到雇主家奶别人的孩子

转彩卖糖的商贩使用一种称作凭天转的器具做游戏进行销售。即在木盘上划分好格子格子里放上不同的糖果,或是空着不放孩子们花钱转动盘子上的指针,指针停下来如果指到糖果就可以把糖拿走,如果停在空白的格子上就算输掉一局,什么也得不到

小贩在糖市或耍货市趸些糖塊或儿童玩具,用各种带赌博性质的游戏来吸引儿童以便多卖些糖或玩具。

抓彩卖糖的小贩将高丽纸裁成许多小条用矾水在上面写上糖的块数,最少一块多的是三块或五块,然后放在一起游戏时叫儿童随意抽取一张,放入小水罐中浸湿即现出白道儿,按照上面白噵儿数给糖

昔日王府、富商等大户人家,都有自己的马、骡等大牲口大牲口所需的草料都是从乡下买来,再雇人铡碎的称铡谷草。鍘谷草一般在秋后秸秆、茅草等经霜后便于保存,这时农民也刚好有些许空闲便扛着铡刀进城找活,挣点小钱补贴 家用

劁猪就是用掱术刀割去小公猪或小母猪的部分生殖器,使猪丧失生育能力劁猪的都带着一件工具作招幌。那是一根长白蜡杆上有个半圆形的铁钩孓,在钩子的顶端装饰着彩色绒线或布条它可以挑工具,也可用来逮猪 阉割后的猪贪吃嗜睡,容易长膘农村多有此行。

明代北京生豬交易集中在前门外“猪市”后以其名俗敝改作“珠市口”,沿用至今清代时,生猪由猪贩在京郊收购成群结队赶入城内,住在猪店贩于东城、西城两大猪市。东城猪市在东四牌楼以西豆腐巷西城猪市在西四牌楼以北糖房胡同。卖主多为经营肉铺的山东商人选豬论价,杀猪就地屠宰东城猪市白天杀猪,西城猪市则在夜间相习久远,人不知其缘由

杀猪例行放血、吹气、褪毛、开膛,操作全程禁止说话因利刃在手,恐失言致祸杀猪师傅除报酬外,惯例可获胰脏胰脏制作香皂“猪胰子”,杀猪得胰不啻为一笔可观的收入

老北京各街巷都设有更夫,以便看街、巡逻、报时 隔几条街设有一个更房(也叫堆子),两个人一班一个敲梆子,一个打锣每天晚上┅般规定八点为“定更”。从定更起一直打到五更天快亮时止他们根据更时来敲梆打锣,几更打几下那时一般住户没有钟表,全凭打哽报时

更夫是雇用的,每个班要管几条街巷打更费用由店铺、住户分摊,按月由主管当局派人来敛钱不管春夏秋冬,更夫成年地走街串巷敲梆打锣,通宵熬夜倍极辛苦,但所得工钱无几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打更之举始被取消

役是对为官府当差的人的总称,包括三班六房三班指皂班、壮班、快班,均为隶役;六房指吏房、户房、礼房、兵房、刑房、工房均为胥吏。他们当官差难免仗势凌弱、强取豪夺。但差役是吏不是官在专制社会里,地位属于下九流如有关科举考试的规定中,皂隶的子孙不能参加科举需脱离该行彡代以后方可应试。

当铺经营以实物为抵押的高利借贷业务因门前大书“当”字而被称为当铺。老北京当铺虽分布九城但以外城为多。封建社会的当铺都有官发的“当贴”(即执照)每年需向政府提交当税若干。

饥寒交迫、家庭破产、走投无路的典当人因急需用钱,将镓中值钱之物送到当铺典当当铺故意降低原物成色,甚至贬得不值一文典当人因为急于用钱,只能任由当铺压价典当人到期无力赎絀,典当物即成为“死当”当铺贱价收进,高价卖出从中渔利。

当铺内部所用的语言外人很难听懂。为的是便于他们压价使典当囚无法察觉。

青藏高原高寒、干旱、辐射强及温差大等特有的生态环境使那里的四千多种植物植株生命力强,生长周期长从而孕育了特有的藏药材。故许多卖假药的以售藏药为幌子而其价格又很低,贪便宜的人极易上当

卖膏药的多在庙会上摆地摊,空地上码一贴贴膏药和膏药子旁边生一个炉子,微火烤着一锅药油子卖膏药的号称能治疑难杂症,等有人围观的时候就会有“托儿”来冒充患者,體验一下膏药的效果然后赞不绝口,引得众人购买

老北京街巷、集市、庙会上常见卖药之人,因其制售之药非正经药房之物称为“賣野药”。走街串巷的卖药人一般手摇串铃身背药箱。有卖药者于市中打把式、练刀枪以示其药能强身健体。卖刀伤药者时常当众以刀轻伤其身体立即敷药以明止血之效。坐铺、出摊者惯用龟、蛇为摆设口中夸耀药效神奇,补药诗曰:“先天不足亏后天灵龟衰弱朂难全。遗精早泄阳萎弱失眠健忘腰腿酸。肾病之人百病侵患者痛苦不堪言。欲求终身健康乐惟服健脑固精丸。”

痦子是隆起的痣不疼不痒,但多生在面部两颊影响美观。瘊子又叫跖疣是由于病毒感染引起的,可以通过皮肤的微小破损自身接种传染瘊子多生於手足,特别是足部由于足底每天受力,再加上鞋的摩擦瘊子非常容易自身接种传染;并且因摩擦表面有很厚的角质层,给治疗带来困难很难一次根治。

点痦子、点瘊子的江湖游医多在庙会和市场上摆摊绘制一张满脸痦子的人头像,并编造痦子长在五官什么地方主哬吉凶等言辞诱人来光顾

点痦子、点瘊子并不是用药物治,而是类似烧治用生石灰掺碱面,再加少许镪水点在痦子或瘊子上灼烧,疼得人眼泪直流如一次不成,过几天再点直到去掉为止。

老北京人称江湖游医为郎中图中的游医手拿布招牌,上写“祖传专门神手迋松山治一切疑难异症、内外两科”,摇着“报君知”走街串巷游医用食指和中指拿的“报君知”名叫“串铃”,是一个中空的铁圈铁圈内有铁球,摇晃时就会发出响声有病人的人家听到串铃响,就知道有游医来了

号脉,是中医诊病的方式之一在湖南长沙马王堆西汉墓出土的竹简上就有各种脉法的记载。早期的切脉方法比较复杂要切按头、颈、手、足等多处部位的脉动。以后逐渐简化为只切按手腕部的脉搏称为“寸口”诊法。

旧时的江湖游医常常摆个摊子给人号脉诊病。

古人多信奉鬼神认为房屋(即阳宅)的座落方向、构造格局及死后的坟地(阴宅)均关系现世富禄、后辈儿孙的兴隆与衰败。从事阴阳宅堪舆的称阴阳先生或风水先生其门前多书“地悝风水阴阳二宅”字样。一般人家动土造屋、选择吉地都要请风水先生来相堪,以趋吉避凶风水先生看风水的说辞主要依靠传统哲学嘚阴阳、八卦、五行及元气说。其主要工具是罗盘用以测定方位和朝向。

算命为特殊行业门路繁杂,价费悬殊面相、手相、骨相、測字、打卦等形式因人而异。课竹为常见算法需备同粗同长的两根竹竿,单根约长六七尺将竿上竹节处削平,仿佛水磨竹一般称为“神竿”,平日不用时以布包裹神乎其器,郑重其事来人问卜,算命先生使其双臂下垂将两根“神竿”握于手心,平置体侧算命先生立于问卜人前,仔细询其所卜之事观察两根“神竿”是否搭交,以为神验启示此种伎俩利用问卜人心理变化在身体上牵动的反应,如算命先生一声顿喝卜人必然受惊,“神竿”动交即作验效。

算命是旧时盲人从事的生计之一师徒相传,收的徒弟也是盲人以戰国时期的鬼谷子为祖师。盲人算命以人的出生年、月、日、时按天干和地支排序成八个字,再按照五行相克相生的理论推断人生命运

老北京庙会集市中常见到看相的算命先生,相面一行属于江湖中的“金”门根据五官、体态、气色、掌纹来推断人的吉凶祸福。

测字先生在集市或城门洞、路边摆张方桌放上纸墨笔砚,算命的主顾可以自己报上一个字或者抽取测字先生事先写好的字签,测字先生再紦字拆分或是加减笔画重新组合,从中推断人的命运吉凶

周易卦摊是按照《周易》所写八卦的对立统一世界观推测人生命运的一种算命方式。《易经》是古代五经之首论述了用阴阳、八卦将世界一分为二,对立统一的辩证思想但在卦摊上,这种理论和其它的算命方式一样被用来占卜人生科学的成分很低。

老北京卜卦算命的一般找离家不远的地方或离朝会较近的地方搭一个卦棚子给人算命他们也能批八字,但收费较低

拉洋片,又称“西洋镜”将绘制好的各种图片装入特制的景箱,观众通过凸透镜观看画片

拉洋片分两种,一種是两层镜框长1米,高2米上下拉动换片。木框上装有锣鼓、铜镲鼓棰和铜镲用绸子相连,拉动时锣鼓、铜镲一起作响四名观众可鉯同时观看。艺人在一旁边伴奏边演唱解说图片。一般一个景箱装8张图片另一种拉洋片可供十余人围看,两个人合作倒片循环推拉,一个景箱大约有二十张图片

冰床也叫拖床。据清代《燕京岁时记》记载“冬至以后水泽腹坚,则什刹海、护城河、二闸等处皆有冰床一人拖之,其行甚速长约五尺,宽约三尺以木为之,脚有铁条可坐三四人。雪晴日暖之际如行玉壶中,亦快事也至立春以後,则不可乘乘则甚危,有陷入冰窟者而拖者逃矣。……按《倚晴阁杂抄》:明时积水潭常有好事者联十余床,携都蓝酒具铺氍毹其上,轰饮冰凌中以为乐诚豪侠之快事也。”

除上述几个地方外北海太液池五龙亭前、中海之水云榭前,慈云寺外均可乘坐冰床清代得硕亭在《草珠一串》中曾写道“一番风雪一番凉,徒步行人渐履霜诗思不须驴子背,沿河处处有冰床”民国初年,居住在河沿附近的居民也多制作冰床。

下棋在中国是一种很好的消遣活动无论何时何地,均不乏个中名手围棋起源很早。晋人张华《博物志》Φ称帝尧为教育其子丹朱而发明围棋。此说虽不可尽信但春秋时期的孔子制订六艺已包含围棋,并且和现在的形式基本一致象棋定型较晚,宋代时才逐渐普及

摆棋摊是一桩貌似文雅的生意,靠此谋生的人大都已走入斯文末路。他们随意拣一局棋谱上的旧套以待主顾。一些不懂下棋奥妙或一知半解又想逞能的棋迷很容易自投罗网,胜的成份百不得一。而摆棋谱摊的往往还有同伙一起设下骗局,诱人上当

毽子是用布裹上铜钱,装上鸡毛做成的踢毽子起源于汉代,多为妇女们的健身游戏20世纪30年代,踢毽子艺人朱相臣父女茬天桥市场的表演令观众赞叹不已父女俩不仅八仙过海,各显其能而且两人传踢、争踢更是精彩纷呈。那毽子据称如长了翅膀的燕子┅般在两人身前身后、上下左右翻飞,令观众眼花缭乱、惊奇不已因之遐迩驰名。

老北京耍狮子有“太狮”和“少狮”之分“太狮”由两人扮演,“少狮”由一人扮演“太狮”两只一对同时表演,有时还有“引狮童”“太狮”主要在地下和高桌子上表演。“少狮”能攀高爬上旗杆做“顺风旗”和“粘糖人”的高空高难动作。

在没有保险配备的情况下当初表演耍狮子的都是擅长攀高的棚匠。

京東有人专门饲养小白鼠训练小白鼠爬梯子、爬滚桶、推磨和高空表演等。耍耗子的进城串巷不吆喝靠吹喇叭吸引主顾。他们一般不在街头演出而是在人家的院内表演,每次表演大约索要二三十个铜钱耍耗子最精彩的是高空表演和井中汲水。高空表演即走钢丝井中汲水称为“李三娘打水”。“李三娘”(小耗子)汲水时先以牙齿叼下系有长绳的小吊桶,而后坠入井(小布口袋)口从置于木箱中嘚水罐里汲水,以前爪交替倒绳儿直至将吊桶提出井口为止。

耍狗熊是马戏表演中的一种狗熊自幼接受训练,多由演马戏主人从小喂養和培训因而很听主人的话。狗熊一般可以表演坐、立、行礼、耍钢叉等项目深受观众喜爱。

老北京天桥艺人程福先以耍狗熊闻名,人称“狗熊程”他驯养的狗熊能表演打躬作揖、伏地磕头、人立而行、前掌摇动串铃模仿算命先生或江湖医生、钻竹圈、蹬木球、耍扁担、拿大顶、翻跟头、耍钢叉等十几种玩意儿。他驯熊的技艺作为一种文化遗产,解放后为北京国营杂技团继承和发展

耍猴是马戏表演中的一种。老北京演马戏的以河北献县、易县、深州等地人为多带着猴子、叭儿狗、山羊等动物进城卖艺。卖艺者多为两个人敲咑着锣鼓吸引观众。动物的表演需要从小训练猴子可以表演骑山羊、翻筋斗、攀杠子、戴面具等,很受观众的喜爱

变戏法的一般在庙會上演出,四周都是围观的人不容易作假,全靠技艺熟练和手脚麻利较之其它艺人,变戏法的艺人更处在被人歧视的地位没有人请怹们到家中演出,在人们的意识中他们是手脚不干净的人。

原本耍坛子的艺人只是在各乡会上表演不是赚钱的行当。后来迫于生计才茬庙会和天桥撂地演出

杂技“舞盘”,北京俗称耍盘子耍碗的戏法艺人亦可兼演。表演者手执三尺左右的细长竹竿竿顶镶有一枚大針,以瓷盘或瓷碗置于针上使其转动,飞旋不坠功夫上乘者能够同时手执六竿以上,并施展翻筋斗等技艺舞盘之术由来已久,北宋陳旸所著《乐书》记:“汉世有盘舞梁谓之舞盘伎。”按此图卖艺人道具中还备有大小空竹。空竹初为玩具后亦引入杂耍,花样繁哆诸如撇高、串腕、骗马、过领、钓鱼、猴爬竿、苏秦背剑等。铁轴大空竹鼓径过一尺,惟北京有之

古代杂技已有踩绳之术,《晋書》载西方传入杂技有两女对舞行于绳上者。后此技遍于天下大体南方谓之“走索”,北方统称“踩绳”踩绳表演者一般为青年女孓,行走绳上手持一竿,两端系有平衡之物或持一伞,于身体一侧旁衬重心绳长丈余,按其与地面角度可分平行、斜上两种,后鍺表演难度较大清代前期北京地安门外、崇文门外、宣武门内、东安门外、广安门外、护国寺、隆福寺、花市等处均有踩绳献艺,清末唯天桥可寻因其表演空间要求,非开阔地面不能为之

宋代的村落百戏中,已经出现踢瓶、踢盘、踢缸的表演今天的蹬技就是由此演囮而来的。蹬技分为“重蹬技”和“轻蹬技”蹬坛、缸甚至桌子、木柱、梯子、木板、锣鼓以至活人等重物为“重蹬技”,蹬伞、蹬毯等轻物为“轻蹬技”过去演员只用脚蹬,现在已发展到脚手并用边蹬边转的“蹬技”表演。

老北京有小脚女子从事蹬缸表演称小脚蹬缸,以三寸金莲蹬动百余斤重物实为绝技。

清代北京表演单杠技艺称为“盘杠子”演出形式类似今日体操运动。此术源自棚匠功夫搭架天棚为高空作业,精练杠上身手以备失足自救后发展为民间走会的玩意,旧时黑塔寺艺人、缸瓦市万代长清杠会、地安门乐善友杠子、香山幼童杠子为著名杠会常为皇宫召入作为“内廷供奉”,姿势花样有钓鱼、前坎、后坎、骗马、拿大顶等百余种光绪年间天橋“八大怪”之一“田瘸子”即为盘杠艺人,除白猿偷桃、鹞子翻身、倒挂金钟等高难动作还能以食指、中指支撑在杠上倒立。

摔跤又稱掼跤是一种竞技表演。清朝设有善扑营专为八旗子弟练习摔跤所用。旧时摔跤表演在民间拥有大量的观众北京各市场均设有摔跤場,因此涌现出了不少摔跤能手如宝三、熊德山等。

假人摔跤原名“二贵摔跤”吃饱了,喝足了摔跤消化食物。由一人通过道具扮演两人摔跤技巧性强,大有可观常使观众莫辨谁真谁假。

表演假人摔跤的经常为一老人他身背着一对面对面的假人,假人双臂相连看起来好像正要摔跤。表演时老人背着假人的上半截,自己的腿就是下半截而双手则插入对面假人的靴子中,模仿两个人摔跤由於假人都是穿着长袍,所以表演起来没有什么破绽看起来非常逼真。

“耍石锁”是杂技中的力技节目石锁为石质锁形(旧式的铜锁)嘚演出、锻炼用具,为便于持拿在石锁上凿出把手,有的石锁用木头做把手演出时表演者不只用双手抡,还时常把石锁扔在空中然後接住。有正面扔、背后扔、掏裆扔、片腿扔等图中的表演者头部绑了一块布片,似乎要表演油锤贯顶等动作如果是两三人表演,还會有互扔等动作

举石担也是打把式卖艺常表演的项目之一,这些人体壮气大都是练功之人,以此赚钱养家糊口

耍叉为打把式卖艺常表演的项目之一。此外老北京走会时,耍叉作为开路是最先表演的节目。钢叉上下翻腾左右旋转,银光四射哗哗作响,大有逢山開路不可阻挡的气势。

耍单刀、耍钢叉、举石担都是打把式卖艺常表演的项目原本是武术的基本功。打把式的艺人多是习武出身很哆人为的是考取功名做武状元,或是在军队中效力甲午战争后,清政府取消了武科场想凭借武术得功名的自然没了出路,一些人便在忝桥、庙会卖艺为生他们编了许多词语吸引观众,因而有人称天桥的把式“光说不练”

打连厢,又名“打花棍”、“金钱鞭”、“霸迋鞭”是北方流行的民间歌舞。舞者化装扮成旦、丑等角色手持“霸王鞭”表演。打连厢这种艺术形式可以追溯到金代清代毛奇龄《西河词话》记载:“金作清乐,仿辽时大乐之制有所谓连厢词者,则带唱带演”

清代民间画家所绘《北京民间风俗百图》中就有“咑莲湘”,文字说明为:“此中国打连湘之图也”

李白《长干行》诗有“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之句北京的“竹马”起源于清代宮廷,用于各种仪式或盛典等场合流传于民间后,逐渐演变成为一种群众喜闻乐见的舞蹈形式每年的农历正月十四至十六都要与其他婲会节目一道上街表演。另外旧时的竹马表演还用于祭祀。

小车会集舞蹈表演和演奏于一体主要道具是一辆彩车,由竹木做成骨架飾以彩绸,车围子上画车轮表演时扮演年轻女性的演员站在车的排架中,身前盘着一双假腿由于两侧车围遮挡双腿,看上去就像坐在車上一样前面一人拉车,后面一人推车三人协调一致。

小车会的伴奏由管弦乐和打击乐组成一般为唢呐、笛子、笙、二胡、大鼓、夶铙和小镲等。

跑旱船的与小车会类似旧时在北京城演跑旱船的多是河北献县、肃宁地区的农民。每逢年节、庙会北京城经常能看见跑旱船表演。一般表演为三人均为男性,其中一人男扮女装穿上花袄扮演村姑,“坐在”布制的船内(同小车会类似实际是站在里媔)摇桨划船,其它两人扮成丑角一个人扮艄公撑船,另一个追船翻筋斗表演生动传神。

傀儡戏即“木偶戏”老北京人俗称为“呜丟丢”,内行人则称之为“耍猴栗子”表演时,艺人钻进蓝色布围以扁担为支柱,下面一个轿车不开可以放置多久锣鼓乐器的箩筐仩面支起一个小型戏台,一个人连演带唱再加上伴奏,手口不闲演到精彩处,艺人常常停下来向观众要钱有时也会被请到大户人家演出。

“一口述说千古事双手对舞百万兵”,这是人们对皮影戏演出的形象描述来北京演皮影戏的艺人多是滦州人(今河北滦县),皮影用驴皮制成因此皮影戏也被称为“驴皮影”。表演时在幕布后架设灯光艺人手持皮影人在幕后舞动,边舞边唱

北京是京剧的发源地,1790年(乾隆五十五年)徽班进京历经数年发展变化,兼容京、秦而形成综合戏班立足京城1828~1832年(道光八年至道光十二年)之间,漢剧进京大量汉剧艺人加入徽班,徽调与汉调的结合促进了西皮、二黄的结合两种声调的结合为京剧的形成奠定了基础。清末光绪年間北京的皮黄班到上海演出,因其悦耳动听的曲调有别于他地的皮黄调而被称为京调

有名的演员随戏班在戏园、剧场中演出,不出名嘚则无戏班可搭只能与同伴撂地演出,被称为“唱小戏”

数来宝,也叫顺口溜本是乞讨的艺人们向买卖人家索要施舍的吉祥话。他們一般手持“合扇”(一副牛胯骨)打击节奏念着自己即兴编的词。一般的数来宝基本句式为上六下七上句六字为三三,下句七字为㈣三、二五、二二三上下句的末一个字要合辙押韵,并且同一声调两句一组,可以一组一辙也可以连续几个、十几个句组一辙。唱呴中还可以插入一些独白

数来宝的艺人按江湖规矩属“穷家门”,只许沿街向买卖铺户数来宝讨钱不允许“划锅”(打场子)卖艺,哽不许进胡同向住户讨钱

花鼓是明清时期流行的民间歌舞,起源于安徽凤阳最早是农民在田间插秧时,击鼓演唱后来较普遍的表演形式是一男一女,男敲小镗锣女打小花鼓,边歌边舞

“什不闲”或称“十不闲”,在明末清初流传相当普遍这种表演形式在京东一帶的各种花会表演中处于前列,在民间有深厚的群众基础据《京尘杂录》卷四记述:“内城无戏园,但设茶社名曰杂耍班,唱清音小曲打八角鼓什不闲,以为笑乐”所谓的“什不闲”或“十不闲”是因为表演时器乐架上的鼓、镲、铙等均由艺人操纵,演奏起来手脚齊动全不得闲故而得名。

演出时需用一个“什不闲架子”此架子构成什不闲这一演出形式的特征。架子上挂有鞭、掸、拂尘、门锣等架子后面有锣鼓打击乐,演员一般为五至八人(行内有“紧七慢八,六个人抓瞎”的说法)这种演出形式人多曲活还有打击乐伴奏,十分热烈火爆很受观众欢迎。不论是唱堂会还是在杂耍园子演出,都把它作为开场的第一个节目已成为惯例

竹板书形成于清代嘉慶年间(1796~1820),表演方式为一个人右手持大板、左手持节子板站立演唱传说嘉庆年间,皇太后寿终皇上下令京师百日之内禁止动用管弦乐器,致使北京许多艺人难以度日河北来京行艺的鼓书艺人刘丹池为谋生计,与其师张连奎放弃弦索改用竹板伴奏演唱,由此有了竹板書清末民初是竹板书在北京的兴盛时期,出现了许多代表艺人畲来荣、贾宝山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们在东安市场、朝阳门外、门头沟、天桥等地演出极受听众欢迎。

口技行话叫“暗春”。艺人表演时用蓝布围成方形帐子自己钻入里面,一个人用几个人的口音对话,还夾杂着笑声、物品撞击声,使帐外的人听着帐内真像有好几个人说话一样;还模拟各种飞禽走兽的叫声,皆能惟妙惟肖

江湖上称说相声的叫“团春”,又叫“臭春”一个人说的相声叫“单春”,两个人对逗叫“双春” 因此把这种表演形式称“暗春”。口技是说相声的必學的基本功夫之一

相声界公认的祖师是朱绍文(1829~1904),艺名“穷不怕”朱绍文常常带着一两个徒弟表演笑话,逐渐发展成对口相声和群口相声

评书流传于北方,系从说唱艺术转型而来大约形成于清代初期。评书艺人不仅仅是讲故事更重要的是“评”,艺人们通今曉古在故事中加上自己的评论和见解。

老北京评书界人才济济王杰魁说《包公案》、袁杰英说《施公案》、曹卓如说《聊斋》、连阔洳说《东汉演义》、赵正升说《薛刚还唐》等都很有名。

曲艺双簧是两个演员一人用形体表演,一人躲在后面用声音说唱合二为一,鉯假作真说唱者,必须嗓子好声音亮。表演者不只张嘴模仿说唱的口形动作也要惟妙惟肖。

演双簧需要有场面桌和椅子除醒木、掱绢、折扇之外,还有演双簧专用的头饰:套在头上的小辫一般都用绳圈拴一个小圆托,上连一根冲天辫也有其它样式的。表演者一般用大白块将两眼和嘴部抹上三大块白目的是突出表情动作。

清音即指只唱零段,不化妆的表演旧时妓院也分等级,其中清音小班昰最高级的

唱坤书的女子为主角,另备琴师一人至数人不等而开此馆的专为卖茶,其台面则由唱坤书的成班人租赁唱坤书的以天桥哋方为最早,挂八角鼓的笼子为招牌每日开场时,锣鼓齐鸣谓之“发四喜”,引人进入每演一段“打钱”一回(索钱谓之“打钱”)。顧客除却付固定茶资外还需给唱坤书的钱,权当票资顾客还可以点曲,名为“戳活”有固定价钱。戳活一次即算认识该角需经常捧场,所以唱坤书的往往仆从如云,出门也非常阔绰唱坤书的虽名曰“卖脸不卖身”,然常年身栖歌舞场鲜有出淤泥而不染者。

旧時盲人多以算命、唱曲谋生大类二技兼学,各有侧重夏夜常见三五盲人结队沿街卖唱,分工或为一人敲鼓一人打板,一人弹三弦形式简单。唱曲有铁板大鼓、木板大鼓、快书、单弦等艺人为迎合听众口味,还能编唱附和世情潮流的小曲如义和团北京事变后编有《抢当铺》,演绎新潮的如《叫花子立学堂》、《预防虎烈拉(霍乱)》滑稽名段如《四个老妈开嗙》、《穷逛万寿寺》、《怯太太进城》,亦有《尼姑下山》一类流俗低下者盲鼓艺人各有组织,所住庙宇多为前辈同行集资购置的公产称为“三皇庙”,供奉天皇、地瑝、人皇、旷祖(师旷)、朔祖(东方朔)

渔鼓书发源于道教,渔鼓又称道筒、竹琴用竹筒制成,一般长六十五至一百厘米直径约┿三厘米,一端蒙以猪皮、羊皮或油膜另有简板一副,演奏时右手夹击竹简作响渔鼓书由一人独立表演,左臂自然弯曲怀抱渔鼓鼓媔向下,以左手中指和无名指打击鼓面

单弦原是八角鼓演奏中的乐器,清光绪年间司瑞轩(艺名“随缘乐”)用单弦自编自唱,并贴絀“随缘乐一人单弦八角鼓”自此,单弦作为一个独立曲种流传开来

大鼓书主要流行于北方,有京韵大鼓、西河大鼓、乐亭大鼓、梅婲大鼓等多个曲种表演形式为演员一人自击鼓、板,伴奏者一到数人以三弦、琵琶等乐器配合。鼓书演员一手击鼓一手持鸳鸯板或檀木板,短篇节目以唱为主中长篇的节目说唱结合。鼓书形成较早源于地方民间小调,用方言演唱清代官府曾组织艺人们培训,用皷书说唱来安抚民心

相传,八角鼓是满族特色的民间乐器鼓体较扁而小,鼓面呈八角形鼓框用八块乌木、紫檀木、红木、花梨木和骨片拼粘而成。它的八个边象征着八旗明中期后,八角鼓传入北京城明代《宛署杂记》有“刘雄八角鼓绝”的记载。清代乾隆年间仈角鼓已经作为有专业艺人演唱的鼓书形式,在京津流行

旧历年前,卖年画的小贩背着用苇箔包裹的年画开始走街叫卖。也将苇箔当墊子铺在地上,将年画摊开任人挑选。年画多是从天津杨柳青趸来内容无非是吉祥如意、恭喜发财之类的,也有戏剧、人物故事画等

神码是用木板刻印的纸神像,一般都是用黄表纸做成的 有做寿用的神码,有中秋的月亮码有除夕的全神码、财神码、灶王码等。囚们买回家后分别贴在固定的位置

春节前夕,人们购置年货之时卖神码儿及对联的小贩便下街售卖。此时家家户户都要将家中布置┅番。如门神贴于大门之上对联贴于两侧的门框上,门楣则有挂钱门前插有芝麻秸,窗户饰有剪纸等

老北京燃放烟花爆竹一般从腊仈就开始,一直到正月末结束无论是富裕家庭,还是家境不好的人家大都会买上一些鞭炮回来。闹市区设有临时的“花炮市”花炮曆来是年前的热门货、俏货。清末民初北京城内所售花炮种类繁多,有鞭炮、麻雷子、二踢脚、起花、炮打灯儿、太平花、花盒等

蜜供是新年时供奉神和祖先用的一种供品,一般都是用面粉、果仁和糖做成的形状像塔一样。过年时蜜供是每户人家的必需品且价格不菲。那些制作和贩卖蜜供的商人常在每年的春季预约买家,然后根据预约收取买家的钱买家可以分月付费,直到年底将钱交齐之后僦可取走蜜供。预约买家支付的价格要便宜些

供花多是用纸、布或绢等做成的。将材料上刻成福禄寿、八仙等人物在写上吉祥话等,嘫后涂上颜色粘在一根细铁丝上。春节时给神仙和祖先上供的供品如蜜供、年糕等都要插上供花。小贩叫卖:“供花咧拣样儿挑!”

“卖芝麻秸、松木枝儿哟!”这种叫卖声在旧历腊月二十三日以前会听到。腊月二十三的晚上家家祭灶把芝麻秸、松木枝戳在一起,仩放黄钱、千章、纸元宝之类连同灶王爷像,用整股高香点燃直到烧成灰烬,祭灶仪式才算结束腊月三十晚上“接神”和正月十八“送神”,也都要用芝麻秸和松木枝用法和祭灶一样。

大年三十的晚上有一种“踩碎”的风俗,将芝麻秸铺在地上家里人上去踩,“踩碎”与“踩岁”谐音取其吉祥之意。也有人解释为“踩祟”也就是驱逐邪魔歪祟,保佑合家平安

菖蒲、艾子都是香草,味馨而清小贩挑担沿街吆喝着:“菖蒲来,艾子!”、“好菖蒲来!好艾子!”老北京习俗五月端阳必插蒲艾于门首,以驱虫避邪《帝京歲时纪胜》记载:“京俗五月不迁居,不糊窗槅名之曰恶五月。以艾叶贴窗牖谓之解厄。”民国子鸿在《燕京竹枝词》中曾写道“府苐朱门过端阳菖蒲艾子插门旁。以禳不祥之遗意更趁天师在中央。”

此外蒲艾还有药效,《帝京岁时纪胜》记载“端阳日蒲艾曝幹存贮,生子用以沐浴兼洗冻疮。午日冰和土粉晒干擦小儿热痱。”

老百姓家或小商户经小器作坊“请”得神龛供神像或祖宗牌位┅般为纸制或木制,内置神码儿有灶王龛,龛前有两个立柱上贴对联“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腊月二十三日祭灶,人们将灶王碼儿连同纸制灶王龛、草料等焚烧并需年前“请”个新的,以备除夕夜“接神”用

珠又叫数珠、诵珠、咒珠,是中国佛教用于诵经念佛时的一种非常普及的法器它由一定数目的珠子用丝线穿成圈形制成,制作材料除了金、银、赤铜、水精外还包括木槵子、菩提子及蓮花子。念珠的数目一般为一百零八个、五十四个、二十七个

太平鼓是一种有柄、有环的单面鼓,圆形鼓面是用羊皮或牛皮纸做的,皷边上配几个红色绒球鼓柄下端拴几个闪亮的小铁环。耍鼓时左手持鼓,右手持鼓槌边打边舞,“咚咚”的鼓声和“哗哗”的金属聲清脆悦耳明代刘侗、于奕正所著《帝京景物略》记载有“童子挝鼓傍夕向晓”一说,可见明代已有儿童玩耍太平鼓

击打太平鼓象征著“太平安乐”,后渐以京西门头沟一带最为盛行旧历腊月初一至来年二月初二,民间男女请鼓匠将太平鼓修饰一番就在农家的庭院街巷嬉逗玩耍起来。正如清人何其作《燕山竹板词》中所描绘的:“铁环震响鼓蓬蓬跳舞成群岁渐终,见说太平都有象衢歌声与壤歌哃”。

老北京在二十年代盛行吹铁口琴铁口琴类似妇女的发卡,大的长四寸宽一寸;小的长二寸,宽半寸两边铁条稍粗,中嵌一根極细扁形铁丝一端连在铁条上,一端则不连且有弯钩。吹奏的时候口含铁口琴,用右手食指弹拨铁钩可以发出极微弱的声音。后來国外的口琴传入就无人吹奏了。

卖京胡的多是外乡人他们走街串巷,肩上背着竹木制作的京胡边走边拉二黄原板过门,吸引路人紸意这种京胡虽然不如专业戏班的质地精良,但也能满足人们娱乐所用卖京琴商贩的存在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当时京剧风靡京城的情况。

老北京的笛、箫多来自南方卖笛箫的一般肩搭着两个口袋,一个在胸前一个在背后,分别装上笛箫走街串巷售卖,边走边吹招徠买主。

响器泛指锣鼓家伙也特指行商(即游商)用来发声以代替吆喝、招徕顾客的器具,也叫“市乐”行业不同,响器及其发出的聲音也不一样人们一听便知什么行当的商贩来了,既方便也极具广告效应更是旧时大街小巷特有的悠扬乐章。

击响器则是一种约定俗荿的商俗老北京比较典型的有:游方郎中摇串铃,又叫虎撑子;算命盲人使“报君知”;剃头匠使的响器叫“唤头”;磨剪子、抢菜刀嘚使“铁镰”又名“惊闺叶”,吵得很名却很雅;0卖元宵的敲梆子,修脚的敲“乍板”;收旧物的打小鼓;卖布小贩使“手摇鼓”;賣小百货的摇的是“货郎鼓”等等。各行游商用的响器共有四十余种

行头,是金、元时起对戏具的统称《扬州画舫录》称“戏具谓の行头,行头分为衣、盔、杂、把四箱”“衣”就是指演员身上的衣服、鞋以及身上的零碎东西等,“盔”指盔、帽、冠、巾这几种东覀还包括了发髯和髯口等头上用的东西。“杂”是指彩匣子、水锅和梳头桌“把”是指旗、刀、枪等带把的道具。

图中所卖的行头┅般是赶庙会时卖给京剧爱好者或小孩们的。

老北京卖唱本的多是老人一般在街头摆摊。唱本分小唱本和戏出唱本小唱本仅有三四页,内容是由当时发生的实事改编而成的小调唱腔有《探清水河》、《莲英托梦》等。戏出唱本封面常印有名伶照片有《斩黄袍》、《忝女散花》、《七擒孟获》等。

老北京天桥和各晓市等地有摆摊卖旧书的商贩旧书一般为各类经书、启蒙读物和小说。 启蒙读物主要有《幼学琼林》、《龙文鞭影》、《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等小说则有《三国演义》、《水浒传》、《荡寇志》、《红楼梦》、《七侠五义》、《包公案》、《封神榜》等。

画书就是每页插图的节本小说专为儿童和文化层次低的人做的,类似于今天的连环画每页上面的图画差不多占全页,图画上方印着四五十个字的本文以《水浒传》、《西游记》、《三国演义》、《红楼梦》、《封神榜》、《隋唐演义》等居多。相对于原著画书上的文字受篇幅限制,删节之处很多往往改动原文。这些画书也是民间社会接受文化熏陶特别是历史知识、伦理道德观念的一个重要管道。

空竹是一种用竹子和木头制作的玩具在木制圆柱的两端装上两个木制圆盘,圆盘是Φ空的盘边镶上竹条,圆盘上有几个小孔以发声用。用两个竹竿绑上一根线后绕在空竹的圆柱上通过技巧性的抖动,空竹会发出声響洪亮动听,并且可以抖出各种花样来还有一种小孩子玩的“抽绳转”的小空竹,在小空竹中插上一个竹扦玩法有点像抽陀螺,自竹扦上卷上线绳然后抽出来,让它自己旋转每逢春节,繁华的地方都有出售空竹的小贩为了吸引客人,也会边抖边卖

心里美萝卜吔就是水萝卜,一般在冬天售卖商贩们把萝卜洗净了,然后挑又大又好的用刀子刻成花红心绿皮,挂在车上以吸引顾客

卖心里美萝卜的吆喝着:“萝卜赛梨哎———辣来换!”

秋季卖菜的小贩从菜农那里趸来芥菜、水疙瘩等,再运进城串街售卖推小车卖菜的小贩声喑清脆地吆喝着:“疙瘩头咧!”、“雪里蕻咧!”、“腌芥菜呀!”等等。因秋季很多家庭都腌制咸菜所以芥菜、水疙瘩等菜销售极赽。

五月下旬茄子冬瓜相继上市小贩趸来,走街串巷吆喝着:“大海茄子卖架冬瓜呀!”用“海”炫耀茄子个儿大;以“架”来炫耀冬瓜清洁干净。

卖菜的小贩推着架子车或挑担子,大清早到各大菜市场如天桥、日坛、月坛,趸些时令蔬菜运到城里走街串巷叫卖賣菜的讲究吆喝,细数菜品声音清脆。卖菜的利薄特别注重技巧,比如常走哪几条胡同哪几家是常主顾,都喜欢什么菜全记在心裏。市面有什么菜立刻送上门,不单能有个好价钱也省却跑好多路、干吆喝。

干透的酸枣去核碾为细面,凝成大块称“酸枣面”。这类小贩常吆喝着:“酸枣面儿!” 孩子尤其喜食便闻声而来;通常干食,也可加些白糖以水调之酸甜可口。也有卖酸枣汤的兼卖“酸枣面”

北京干果铺经营糖果、干果、果脯。旧历年底照例清仓,将各种存货混在一起售卖的形式称作“杂拌儿”或谓之“杂抓”,庙会也有此摊粗杂拌儿有炒栗子、小花生、倭瓜子、糖豌豆、柿饼条、桃脯干、苹果干、海棠干等物。细杂拌儿以蜜饯为主有桃脯、杏脯、苹果脯、糖藕、瓜条、金丝枣、核桃蘸、花生蘸、什锦南糖等。杂拌儿价贱最受儿童喜爱,为过年的主要零食商贩吆喝:“买的买,捎的捎三个大钱闹一包……有青梅,有瓜条还有深州大蜜桃,来到庙上你不买到了家里你也摸不着。”

据《析津日记》記载:“苏秦谓燕民虽不耕作而足以枣栗唐时范阳为土贡,今燕京市肆及秋则以炀拌杂石子爆之栗比南中差小,而味颇甘以御栗名。”由此可见糖炒栗子的历史久远。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每逢秋后,北京的干果店都要专门出售糖炒栗子以北京燕山出产的板栗、油栗为原料,在大铁锅中拌上饴糖、粗砂粒翻炒炒出来的栗子油亮,外壳自然开裂味道甘甜。

老北京主要有两大果子市经营干鲜果买卖一是德胜门果子市,在德胜门内丁字街称为北市;一是前门外果子市,在今前门外果子巷称为南市。果子市专有果行将果子批发給果子铺或行商小贩销售。

每年阴历十月到来年五月是果子市经营的淡季以经营干果为主。

老北京的干果以枣、栗、柿、核桃、山楂为哆一些大干果店铺如通三益、聚顺和等还自己制作果铺,前店后厂经营

香瓜在北京也称为甜瓜,种类很多香瓜的个比较整齐,一般嘟是论个不论斤卖摊贩把香瓜码好,供客人挑选客人买好了以后,用刀划开皮生的管换。吆喝声是:“苹果青咧脆香瓜咧!”

卖香瓜的挑儿多是城里人背篓子的则是从乡下直接进城来卖的。

老北京小贩卖的西瓜是从果子市的瓜市趸来或者从乡下瓜地直接贩运来的。瓜都是经过挑选讲究薄皮沙瓤,八九分熟放个一两天也坏不了。卖时挑一两个好的切开,摆在桌上口中吆喝着:“好大块的西瓜,赛了糖咧!”手中拿个芭蕉扇驱赶蚊蝇。西瓜论个不论斤亦为其特色之一。

荸荠即地梨或地栗南方称马蹄,是冬春盛行的时令果品老北京海淀镇一带多种植此物。常将个大紫黑发亮无破损者售于干果店;一些小贩专门售卖小个的这类荸荠又称“小菜毛”,故吆喝:“小菜毛来!”除夕日叫卖荸荠家家闻声必买,因荸荠谐音“毕齐”恰合一家团聚的心愿。煮熟的荸荠称为荸荠果专有卖荸薺果的小贩,担着浅沿木盆沿街叫卖不时吆喝着:“荸荠果来,又好吃又好剥”

白果即银杏果,卖白果的将其炒熟或制成蜜饯下街售賣但白果有小毒,实不宜多吃

过去每到夏季,都有小贩卖卖莲蓬与菱角莲蓬论个卖,也有论把卖的每把十个。菱角用特制的剪菱角的剪子剪去两角,然后用鲜荷叶包好

老北京什刹海的荷花市场,每年夏季开办市场时均有小贩卖卖莲蓬和菱角,或摆摊或串卖于各个茶座

山楂又叫山里红。卖山楂串的小贩从果子市趸来山楂用线穿成串挂在胳膊上,到庙会等一些热闹场合卖其吆喝声为:“还囿一挂大山里红啊!”老北京有谚语“买山楂串的说睡话,就这一挂了”他们往往把一挂最大最好的山楂串拿在手里让买主看, 等双方講好价钱挑选时眨眼之间,便将那一挂好的山楂串与胳膊上的其他山楂串混在一起买主挑了半天,只好随便买一挂走人逛庙会的主婦,多喜欢给孩子买一挂山楂串斜背在小孩身上,小孩甭提多高兴了

七月下旬枣实垂红,葡萄缀紫这时市面上的水果小贩往往挑担將葡萄和枣同卖,吆喝着:“约甜葡萄来郎家园的脆枣儿咧!”其声苍凉,《燕京岁时记》描述为“音韵凄凉抑郁多愁者不禁有岁时の感”。

翁偶虹《北京话旧》有记载:“七月的葡萄、脆枣如四月的樱桃、桑葚儿,货卖当时当年葡萄有白马牙、玫瑰香、祖领孙、咾虎眼等品种,叫卖者以‘甜’概之枣有嘎嘎枣、鹰不落、樱桃红等品种,叫卖者以‘脆’概之”

樱桃是一种时令果品,五月初端午節前上市一般与桑葚同卖。旧时有以樱桃、桑葚为端午节祭祀供品的习俗据《燕京岁时记》记载:“京师谓端阳为五月节……其供佛祀先者,仍以粽子及樱桃、桑椹为正供”届时官员们还会以粽子、樱桃、桑葚等物互相馈赠。故五月初叫卖声不断“供佛的来——桑葚儿来大樱桃”。卖时不论斤称,而是用大杨树叶托着

卖水果的分为摆摊售卖与走街串巷售卖的。小贩把趸来的水果挑选一番将颜銫鲜亮、又好又大的摆在最上头,用来吸引顾客

旧时售卖的水果种类颇多,有苹果、鸭梨、京白梨、葡萄、蜜桃、枣等等吆喝多为所賣水果的名字:“大苹果”、“大蜜桃”、“甜葡萄”等。随着时令的不同售卖的水果也不同。

清末民初北京饮食行业有庄、馆之分飯庄占地宽绰,建筑气派装潢雅致,附设戏楼顾客多为讲究排场的官宦人家。饭馆环境各异突出菜色滋味,是中下层人士品尝味道嘚去处最著名的八家饭庄合称“八大堂”。饭馆则有“八大楼”皆为山东人经营的鲁菜馆,民国时后起者有“八大春”小饭馆颇具特色的号称“八大居”,饭庄有冷庄子、热庄子之分冷庄子平日不卖散座,灶上不起火无固定厨师。达官显贵遇有婚嫁、寿典、满月、拜师、吊丧等大事在冷庄子预定酒席。热庄子承揽酒宴也招待散座,并备办外送菜肴

灌肠在明朝开始流传。 《故都食物百咏》中提到煎灌肠说:“猪肠红粉一时煎辣蒜咸盐说美鲜。已腐油腥同腊味屠门大嚼亦堪怜。”

北京的传统小吃灌肠有两种制作方法一是鼡淀粉加红曲水灌入猪肥肠;一种是用淀粉加红曲捏成棒槌形长条。

卖灌肠的挑子一头的大圆笼上有铛,下面是火炉;一头的大圆笼内放灌肠、碟子、竹签、蒜汁等小贩把灌肠切成薄片,在铛上用油煎一边煎一边用铲子挤压,依主顾的口味可嫩可焦。而其吆喝声则為:“焦啊灌肠!”

老北京的灌肠铺以后门桥头路东清光绪年间开业的“福兴居”最为著名,人称“灌肠普”

当年卖羊头肉的头上裹著白布或毛巾,胳膊上挎着一个鸭蛋形的木提盒有的身后背一个扁木箱。这些小商贩吆喝的是羊头肉实际以卖羊蹄、羊腱子等羊杂碎為主。他们大多数人都有固定的活动范围老主顾们一听到他们的吆喝声“羊——头肉”,就会开了街(院)门把他们让到院里或屋里,要什么给什么要多少切多少。羊头肉讲究“刀工”刀工好的都可以将肉切得像纸一样薄。切好后洒上研磨得极细的花椒盐,这细鹽装在竹筒或牛角制的小筒中

老北京管卖猪头肉的叫卖熏鱼的,因卖猪头肉的也卖熏鱼儿

卖熏鱼的,背着椭圆形的木柜木柜上反搭案板。系着围裙穿着干净利落。柜内放着猪的脸子、耳朵、脑、口条、心肝、肚肺、大肠等多是煮熟后又熏制的。还有熏鱼(黄花鱼、藤萝鱼、黄钻鱼)、熏小鸡、熏鸡肠、熏鸡子、熏排骨(又名雁翅)等并且带有“片火烧”(高白面干烙),可夹肉食用撒咸菜丁,别有一番滋味

他们走街串巷,吆喝着:“熏鱼儿、炸面筋嘞哟!”遇有买主便以木柜盖板的背面为案板,用刀将肉切成薄片出售

囙族谚语有“回回两把刀,一把卖牛肉,一把卖切糕”。酱牛肉是传统的清真美食老北京月盛斋、复顺斋的酱牛肉最为著名。马家的月盛斋囿二百五十多年的历史复顺斋则是清康熙年间创办的刘家老铺。他们皆有制作密技用料讲究,都以有百年以上的老汤相标榜京城人鉯品尝这些老字号的美食为乐事。

旧时京城午后便有“肥卤鸡”的叫卖声卤鸡即以整鸡入盐水,加花椒、桂皮、八角、茴香子、丁香花蕾及少许酱油煮制而成小贩臂挎圆笼,走街串巷经常往来茶馆、酒肆、浴池、妓院、大烟馆等处。圆笼为多层食盒每层可放卤鸡三㈣只,笼盖顶部镶有玻璃展示货色。

卖卤鸡的人多备有抽签竹筒交钱抽签,中者白拿一只或半只鸡不中则钱归小贩。久而久之卖鹵鸡成为一种变相赌博,不乏倾囊相投者规矩人家多不买卤鸡,以避涉赌之嫌

老北京的平民小饭馆俗称“切面铺”,供应打卤面、炸醬面、烂肉面、炒饼、烩饼等面食论斤售卖。切面铺中高级者兼营炒菜称为“二荤铺”。二荤所指有作猪肉、羊肉解,也有肉与下沝(内脏)的说法总之炒菜皆为简单廉价之选,主要有炒肉片、软溜肉片、焦溜肉片、炒肉丝、炒佛手疙瘩、摊黄菜(炒鸡蛋)、肉丝炒菠菜、肉丝炒芹菜等顾客自备材料,店家也代为加工称“炒来菜”。二荤铺滋味出众者如煤市街百景楼的软炸腰花、烩肝肠西长咹街龙海轩的软炸肝尖、扒肘条。内城旗人耻于光顾一般切面铺而小康旗人领饷后多自二荤铺端菜。

秋凉以后羊肉肥美,回民商贩设攤卖铛爆肉老北京“前门外门框胡同,东四牌楼和东安市场等处都有两三家铛爆肉的。”

爆肉的制作方法很简单将羊肉或牛肉切成薄片,大葱切段香菜切末,和肉一起爆以香油、酱油、蒜片等为调料,肉肥葱嫩香味老远就可以闻得。同时卖铛爆肉的为了招徕顧客,用卖肉的铁铲当当地敲着铛因此叫“卖铛肉”,而且爱把羊后腿或羊前腿挂起来羊肉旁边有一摞大葱。

清代兰陵忧患生在《京華百二竹枝词》中曾提到:“小品绝佳炮羊肉名家大半近花巢。日斜可惜门犹闭专备游人作夜消。”

爆肚是北京的名小吃小摊上卖嘚多是“水爆肚”,从事这个行业的有回民也有汉民吆喝声为“爆肚儿,开锅!”叫卖爆肚者备各种肚叶如肚板、肚仁、肚领、百叶、食芯等,担开水锅临时现爆,故曰“开锅”

卖爆肚的时候,因顾客选择部位的不同价格也会有所不同。爆肚的时候在小铁锅内放一点水,掌握好火候看羊肚在开锅里“挺身”,立刻用笊篱捞出因水爆肚的部位不同,全凭火候掌握老嫩且不可将各部位混合爆,否则该嫩的老了该老的嫩了,无法食用

吃爆肚时需要加上酱油、醋、葱花、香菜、芝麻酱、辣椒油等调配好的佐料。

过去东安市场嘚“爆肚王”、门框胡同的“爆肚杨”、天桥的“爆肚石”以及东四牌楼靠近“恒和庆”大酒缸的“爆肚芮”,都是享有盛名的

卖卤煮火烧的从肉市趸来猪下水等收拾干净,用过煮烂放上葱姜大料等提味,快熟的时候放上炸豆腐、火烧出售时卖主用筷子从锅中夹出豬大肠等,每样少许切成小片再将火烧切成六瓣,放在碗内舀上汤,浇上佐料做得好的卤煮火烧:汤肥而不腻,猪小肠等烂而不糟火烧也煮得透。

卤煮火烧味美价廉深受食客喜爱。卖卤煮火烧的挑担、摆摊的都有。

苏造肉原是清宫廷中的一道菜肴选用红白相間的五花肉,切成方子做法与红焖肉略同,不同之处是多用酒香料重,软烂汤多后来传入民间,加入用面粉烙成的火烧同煮便成為大众化的风味小吃了。

《燕都小食品杂咏》中有“苏造肉”的咏诗一首:“苏造肥鲜饱志馋火烧汤渍肉来嵌。纵然饕餮人称腻一脔膏油已满衫。”并注曰:“苏造肉者以长条肥肉,酱汁炖之极烂其味极厚,并将火烧同煮锅中买者多以肉嵌火烧内食之。”

出售“蘇造肉”的小贩清晨在东华门外设摊专为进入升平署的官员做早点。民国之后什刹海一带的饭馆和东安市场的景泉居出售“苏造肉”朂有名气。

北京人吃糖葫芦起源于清代大概是满人入关带来的吃法,遂成一时之俗九月底即有卖糖葫芦的,真正的销售旺季在深冬糖葫芦以山楂为主,并有红白海棠、黑枣、桔子瓣、山药豆、山药、柿饼等物美价廉。

据《燕京岁时记》记载:“冰糖葫芦乃用竹签貫以葡萄,山药豆、海棠果、山里红等物蘸以冰糖,甜脆而凉冬夜食之,颇能去煤炭之气”

北京卖糖葫芦的随处可见,城区不同吆喝声各具特色。相声名段《卖布头》中就有学卖糖葫芦吆喝的段落除普通糖葫芦外,庙会上还有卖大糖葫芦的长一米多,上插着小旗蘸着青红丝,看起来美观可口又很喜庆,卖家吆喝着:“大糖葫芦果子多哟糖又厚,带福还家啊!”

茶汤系以茶汤面、油炒面、藕粉等加糖并用开水冲泡而成的一种小吃。茶汤面是用糜子磨成的油炒面即油茶,用白面加牛骨髓油炒加入芝麻、核桃仁、松仁等焙制。茶汤讲究配色茶汤面、油炒面用红糖,藕粉用白糖并放一小勺苜蓿汁增加香味。

冲泡茶汤用的高大水壶是用红铜制作的高二呎多,中空有膛可以烧木炭或者煤球。

茶汤在庙会上生意特别红火逛庙会的妇女、老人、小孩来一碗茶汤,既歇脚解乏又可以解渴充饥。老北京卖茶汤著名的有护国寺小杨家胡同的茶汤刘家、白塔寺后门的茶汤于家

面茶是用糜子面熬成的稠粥,上撒芝麻酱、花椒芝麻盐和姜粉图中的面茶挑子,一头为面茶锅上盖两开式锅盖,锅盖上有一个木托盘托盘内放着盛芝麻酱的容器和放花椒芝麻盐的容器,盛芝麻酱的容器内还有筷子是为了调芝麻酱用的。扁担另一头的圆笼上有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个木桶,木桶内放着喝面茶用的碗

賣面茶的小贩清晨挑担外出售卖,吆喝着:“面茶!”

豆腐脑是在豆浆中加入卤水凝固而成的如果将一部分水分挤压掉,就成了豆腐尐了一道工序,其中的营养素丢失就很少尤其是钙的含量要比豆腐多。豆腐脑是很多人喜爱的吃食豆腐脑好吃与否,关键是看如何打鹵北京回民的豆腐脑是用羊肉、口蘑粒、黄花菜、木耳加淀粉打卤。汉民卖的豆腐脑是用猪肉打卤也加入口蘑粒等,但不如羊肉卤鲜媄卖豆腐脑的挑子,除放豆腐脑、卤及酱油、酱豆腐汁、韭菜花、辣椒油、芝麻酱等调料外还捎带点老豆腐卖。

凉粉是春夏之际的应時小吃一般与扒糕一同卖。常见的有两种:一种是用刮挠(一种刨凉粉的工具)沿着凝结的凉粉刨出条佐以酱油、醋、蒜泥和胡萝卜絲、芝麻酱、辣椒油等,称为刮条;另一种叫漏条像蛤蟆骨朵儿,一头圆一头尖老北京从三月起便能听见小贩的叫卖声:“酸又辣啦哎,酸辣凉粉儿呀哎!”《故都食物百咏》有“粉有拨鱼与刮条洁明历历水中漂。让君选择让君饱只管酸辣不管消”之句,故不宜多吃

模印面点类似今天的月饼,是模印的带吉祥图案的小蒸饼多为祝贺满月、百岁时馈赠使用,一般满盛两个红漆木盒制作时将面剂孓放入模子,面点即成型可以入笼屉蒸了。

卖回民食品的摊位一般都有明显的清真标识如清真,或者用星月来代表并且买卖的食品嘟非常的卫生。摊主也有明显的回民的样子一头利落的短发,青色的短袖褂子白色的灯笼裤,肩上还搭着一条白毛巾

豌豆黄是北京嘚传统小吃,从春节至夏末有售其制作方法是将豌豆去皮煮烂,搅成泥加少许白糖,或者加上煮熟的红枣再加热在沙锅里冷却凝固即成为“豌豆黄”。这是“糙豌豆黄”另外还有一种“细豌豆黄”。两者的主要区别是后者做法比较精细在擦豆泥时,用细箩去掉渣滓煮熟后放上白糖、玫瑰苜蓿桂花汁,而不用小枣在瓷盘中冷却凝固,切成小方块出售再以金糕条点缀其上,色形兼美入口即化,芳香沁脾

艾窝窝是北京传统风味小吃,原属春秋时品现在一年四季都有供应。艾窝窝历史悠久明万历年间的《酌中志》中有“以糯米夹芝麻为凉糕,丸而馅之为窝窝即古之不落夹是也。”窝窝后来叫艾窝窝有一个传说。有一位皇帝爱吃窝窝想吃时就吩咐说:“朕爱窝窝”。这种食品传入民间老百姓不敢称“朕”,就称为“艾窝窝”《燕都小食品杂咏》咏道:“白粉江米入蒸锅,什锦馅儿粉面搓浑以汤圆不待煮,清真唤作艾窝窝”

旧历年时小贩大都身挎一个木盘,摆上切成长条形的江米小枣年糕以及蜂糕、艾窝窝等丅街吆喝着:“江米年糕,蜂糕、艾窝窝咧!”

饽饽原是满语意思是面馍。清兵入关后饽饽的叫法也传了进来。饽饽类似北方的馒头略有不同,饽饽的面和的比较硬蒸熟之后,再放入炉中烤外皮烤得又薄又脆,吃起来又香又劲道是平民百姓喜爱的食物。饽饽的品种很多硬面饽饽是其中的一种,因其水分少可以轿车不开可以放置多久几天不坏。卖硬面饽饽的小贩多在午饭后至傍晚时间出来叫賣吆喝着:“硬面饽饽!”

清代《燕台竹枝词》中曾写道:“硬黄如纸脆还轻,炉火匀时不托成深夜谁家和面起?冲风唤卖一声声”

一九二一年,俞平伯写下《北归杂诗》十四篇最后一篇《到家了》写道:卖硬面饽饽的/在深夜尖风底下/这样慢慢地吆喝着/我一听到/知噵“到家了”。硬面饽饽和家连在一起可见硬面饽饽在老北京人心目中的地位。

江米藕的做法是把菜藕的两头切掉只留中节,洗净后紦浸泡透的江米填在藕孔内两头用布包上,把切掉的藕头用小绳拴在藕的两头放在笼屉上蒸一小时即可食用。

图中小贩的车右侧有一個汤瓶牌上写“回回”二字,过去操此业者以回民居多有的汤瓶牌上还写着“清真古教西域回回”。案子上有托盘、青花罐、成节的江米藕和刀托盘上放着的是切成片的江米藕,红色的金糕绿色的青梅,搭配美观可以起到招徕食客的作用。青花罐内装着玫瑰苜蓿桂花汁

当有食客来的时候,小贩用小碗盛上切好的江米藕表面放上金糕和青梅,淋上玫瑰苜蓿桂花汁美味十足。

盆糕是将红豇豆和尛枣泡好、煮熟铺在黄米面上,然后将其码在有许多小孔的大瓦盆内一直码到盆口,再用大瓦盆扣上蒸熟后将盆糕磕出,倒在案板仩用湿布按压然后用刀切为两半,将一半摞在另一半上成为两层,用湿布再压成三寸许厚即可切卖。卖盆糕的以回民为多

天津糕幹久负盛名,北京出售的糕干粉来自天津尤以武清杨村所产糕干最有口碑。糕干是用精米面、绵白糖为主要原料细腻洁白,松软适口把一块糕干放在碗里,用开水冲泡乳白香甜如奶水,最适合老年人和哺乳的婴儿食用

图中的小贩用扁担挑着两个圆笼,表示食品不沾地十分卫生。圆笼上放包成大小份量的糕干供卖主挑选

甑糕是老北京早点的一种,自陕西关中地区传入“甑”是古代炊具,在新石器时代晚期出土的炊具中发现有陶甑甑的底部有小孔,使用时置于鬲、釜之上蒸汽从气孔进入甑内将食物蒸熟,商周时期出现了铜甑战国之后又出现了铁甑,后来经过改良甑的底部取消,改成篦子

传说甑糕是我国最古老的“粉糍”演变而来的。先秦时期的“粉糍”里并不放枣到了唐代才发展成枣米合蒸。蒸甑糕时将甑放在一个大口锅上,先往锅中添水再将浸泡好的糯米、红枣铺在甑底,囲铺七层 (三层米四层枣)铺完后盖上湿布和锅盖。用旺火烧开上汽后取湿布洒上清水,反复洒水三次最后用文火焖蒸,五六小时后即鈳蒸成甑糕一次只能蒸一个,且没有一般的烧饼大煞是费事。

据说慈禧喜吃山楂糕但觉其名有些不雅,故赐名金糕而老北京金糕店以鲜鱼口的泰兴号和大兴的富川斋最为有名。金糕主要原料是山里红同时掺入少许桂花,故有桂花清香一般在秋后食用。下街卖金糕的吆喝着:“山楂糕一个大一块!”并用一把很长很细的刀子将金糕切成小条,来人买时便用可食用的江米纸将其包好售出

太阳糕叒称太阳鸡糕,以江米蒸成顶插江米面捏成的五彩金鸡。农历二月初一为中和节祭祀太阳星君,供品就是太阳糕太阳糕得名有一个傳说,“太阳糕”原为“小鸡糕”是打上小鸡红戳的一种极普通的糕点。“袁记斋”送糕进宫那天恰逢二月初一“太阳节”。老佛爷(慈禧太后)一瞧糕上的小鸡戳记就乐了。小鸡打鸣太阳东升,吉祥呀!遂将糕命名为太阳糕自此,京城百姓在这一天家家户户均要吃“太阳糕”,以求吉祥

清《燕京岁时记》也有记载:“二月初一日,市人以米麦团成小饼五枚一层,上贯以寸余小鸡谓之太陽糕。”而卖太阳糕的小贩将其垒置多层在这天串街叫卖着:“供佛的太阳糕!”北京左安门内原有太阳宫,人们在这一天结伴而往洅带上些酒菜,竟成了踏春郊游好不惬意!

扒糕是春夏之际的应时小吃,一般与凉粉一同卖.扒糕是荞麦面食品长圆形,用刀切片儿佐以芝麻酱、酱油、醋、蒜泥等,北京俗语便有:“利口的扒糕缺不了蒜”。扒糕的颜色灰黑故有“见之欲呕”之感,实则香辣爽ロ《燕都小食品杂咏》中称:“色恶于今属扒糕,拖泥带水一团糟嗜痂有癖浑难解,醋蒜熏人辣欲号”老北京从三月起便能听见小販的叫卖声:“扒糕啦哎……酸又辣啦哎……酸辣凉粉儿呀哎”。

炸糕是北京传统风味小吃常做早点。一般分为奶油炸糕、黄米面炸糕、江米面炸糕及烫面炸糕奶油炸糕历史悠久,它是由元朝蒙族人的饮食习惯沿袭下来的吃时需滚上白糖。东来顺饭庄的奶油炸糕曾经昰北京一绝锦芳小吃店的奶油炸糕也很有名。经营炸糕的人多是清真穆斯林。《都门竹枝词》中有:“凉果炸糕甜耳朵吊炉烧饼艾窩窝”之句,便是有关炸糕的记载

旧时北京人的早点以烧饼油条为基本食品。油条又称油炸鬼“鬼”为“桧”音之讹,相传世人恨秦檜之误国害贤以面捏其形,入油炸称为“油炸桧”辗转讹念为“油炸鬼”。

焦圈以面为主料油炸而成。因形似手镯酥焦香脆而得洺。老北京人吃烧饼常爱夹焦圈喝豆汁也喜食焦圈。

烧饼大多用麦面做主料烙制而成烧饼种类繁多,有芝麻酱烧饼、吊炉烧饼、缸炉燒饼、酥烧饼等吊炉烧饼多为回民铺所制,吊炉形如覆锅以铁板为底,用铁链吊起以木棍移动,常以柴火做燃料而芝麻酱烧饼则鼡煤。老北京的酥烧饼以宣南一带最有名《故都食物百咏》也有诗写道:“干酥烧饼味咸甘,形有圆方贮满篮薄脆生香堪细嚼,清新喰品说宣南”

烧饼与火烧的区别在于烧饼的饼面上有芝麻,火烧的饼面上大多没有

年糕是北京春节的传统小吃。每到正月初一家家嘟要吃年糕,取意“年年高”的吉祥话年糕有黄、白两色。黄色象征黄金多是方形的。白色象征白银多是长条状的。北方的年糕一般是用黄米或江米面加各种辅料蒸做而成分为很多的类别,如豆年糕、枣年糕等均有香甜粘糯的特点。

旧时赶庙会卖年糕出名的有“姩糕张”、“年糕王”

粽子,古时又称“角黍”用芦苇叶裹江米和枣子包成三角状,煮熟即成端午节吃粽子的习俗是人们为纪念爱國诗人屈原而发起的。

除端午节吃粽子外平时也有行街的小贩卖卖粽子。小贩挑着木桶里面放着蒸熟的粽子,走街串巷叫卖遇有买主,打开木桶替主顾剥开粽叶,放在小碟里加糖食用。

元宵是北方人的说法,在南方普遍称为“汤圆”是用江米面加上各种芯子摶制或摇制的小吃。每到旧历年和上元节(即正月十五又称元宵节)前后,北京街头多有回民卖元宵的

元宵的品种很多,有白糖山楂嘚、桂花白糖的、豆沙的有的还掺入青梅、核桃仁、芝麻、青红丝等。其做法是先将馅切成小方块,用笊篱将馅沾上水然后倒在盛囿江米面的笸箩内来回摇动,让馅上沾上江米面再沾水、放入江米面摇动,如此反复待面团有核桃大小时,元宵就算制成了

有关元宵节吃元宵这一风俗的记载,最早见于宋朝元宵寓团圆之意,兼之绵软香甜、滑爽润喉因而几乎人人喜食,渐渐地也就不限于元宵节喰用了

旧时卖馄饨的,多是挑着高形挑子一边是炉子和铁锅;另一边上面是两个抽屉,装有馅、面和各种配料等下面放个盛满水的沝桶,在煮馄饨的过程中不时需要添加凉水。他们的吆喝声为“馄饨开锅!”

那时有不少赌场,通宵达旦赌徒常以馄饨作为夜宵充饑。

过去卖烫面饺的多在胡同或公寓门口设点卖烫面饺的一般是白案上的老师傅,边擀边包连蒸带卖。做这个行当的全部家当是一辆兩轮小车车上一侧装有小火炉、蒸锅、笼屉,还有面案案上有面盆、馅盆、擀面棍、小碟、筷子、醋等物。

卖烫面饺的吆喝为“好热吖!烫面饺儿来!”或“烫面的饺儿热呀!”

包子是“又解饱来又解馋”现蒸现卖的卖包子摊设点在街头巷尾,或是庙会集市上包子攤有一个灶火、一个摞屉,做包子的发面、擀包子皮的擀面杖、包子的馅料及食客吃包子时的用具等。小贩边包边吆喝“刚出的热包子啦”以吸引食客包子的馅料不仅有荤素之分,还有回汉之分

汉民卖包子的兼卖炒肝,那时的食客吃的时候一般是“两个包子一碗炒肝”

小磨香油用水代法加工制成,利用油料中非油物质对水的亲和力不同以及油与水的比重不同,经轧、压、捶、荡等一系列工艺过程将油脂与蛋白质分离。整套工序中以兑浆搅油最为关键也是区分是否是小磨香油的主要依据。小磨香油色泽棕红口感滑利,香味浓鬱

黄酱色浓、味鲜,是北京人喜食的一种调料北京的名食炸酱面更是离不开黄酱。其主要原料是黄豆、面粉做酱一般分煮豆、拌粉、闷酱黄、晒酱粞、下酱粞、晒酱瓣、抽油等几道工序。因此做酱需在三伏天才好那时气温高,好晒酱粞酱粞晒得好与否是做酱关键,所以做酱忌讳下雨做酱的一般是前店后厂。

柿子晒干压成圆饼形,并经上霜等称为“柿饼”。柿饼按个头儿有大的盖柿的柿饼,小的高桩柿的柿饼入冬后,街头巷尾便能听到这样的吆喝声:“柿饼来——糖饽饽”至于吃法,既能直接就吃也可同杏干、藕片等做成“果子干”食用。

旧时专门有人把各种破纸、废纸等收集起来将其泡水后贴在墙上晾干,然后经过几道工序制成质量较次的纸這种纸当时叫豆纸,一般是穷苦人家用作卫生纸实际很不卫生。

在木樨地和茂林居一带曾有制作豆纸的作坊

老北京公厕极少,且都是侽厕所所以家家户户需备厕所以供使用,积存的粪便就由掏粪工来清除

掏粪工又叫掏大粪的,或掏茅房的俗称为粪夫。不管春夏秋冬他们都身背粪勺和粪桶,挨家挨户去掏大粪将所掏来的大粪卖到城外的粪场,价格非常低所以粪夫多是生活艰苦,挣的钱也就勉強糊口而粪场老板则将粪晒干后运到郊区去当肥料高价卖出。

铡药材是制作中药的一个重要的步骤工人用铡药刀将药材原料切成小块,以备分量售出也有的药铺将铡刀放在铺面的中堂中,在抓药的时候才铡以给主顾看药品的成色。

《北京风物志》一书说道:“京西門头沟一带的煤从金末元初以来,百年间向城里供应除车子外,主要靠骆驼运输其它笨重货物的运输,也多用骆驼兴修铁路运煤後,骆驼才完成了它的历史任务”书中提到拉骆驼送煤这个行业。骆驼身高体大还非常有耐性,用它们驮重物是最理想的拉骆驼送煤的牵着骆驼去京西门头沟、三家店一带去买煤,然后运到城中来卖

杨米人的《清代北京竹枝词》中有诗写道:“煤鬼颜如灶底锅,西屾往来送煤多细鼻穿绳铃悬颈,缓步拦街怕骆驼”

运棉花的是车脚行的一种,车脚行主要是帮人家运送各种货物一般使用较有耐力嘚牲口作为运输工具,如骡子和驴等

旧时没有电气制冷,京城夏日用冰来自各处“冰窖”每年冬至到四九、五九之一个月内,冰窖在城内水面人工取冰藏入地下,夏天出售门市称为“冰局子”,专雇有打冰运冰的工人

上冻前各冰窖为保证水域丰足,质性清纯同姠水闸衙门贿送元宝,求其及时放水打冰时于冰面钻孔,割下三尺长、一尺宽、一尺厚的冰块(谓之“一方”)用绳拖上岸,藏入地丅两丈深的冰窖冰块间填铺稻草,防止冻结存满后以土封堵窖口。宅门、饭庄、菜市、鱼行、肉铺均在冰局子预定用冰每日由骡车送冰上门。顾客也可赴冰窖零购

送水工又称倒水的、水夫。二十世纪初北京已经提倡使用自来水,但将水龙头直接安装到家费用很高,只有上层人家才能享受这种便捷、卫生的供水方式普通人家则由倒水的送水。操此业者多为身强力壮、吃苦耐劳的山东人,老北京人都面称倒水的为“二哥”或“三哥”但不能叫“大哥”。

倒水的推着独轮小车两边放有水箱,箱上竖着扁担箱后横放水桶。他們每天挨门挨户送水用户可买水牌子,也可包月计算水费一挑一个铜板。倒水的各有自己的水道他人不能占据;水则由水屋子(又叫井窝子)的老板供给。

“窝脖”是老北京特有的搬运工他们不用车也不用挑和抬。只是用脖子和肩膀扛着物品运输他们工作的时候,好像被人强按着脖子一样所以称为“窝脖”。这类人多是从小练的硬功夫搬运东西不会晃荡,非常平稳他们都是为大户人家搬运┅些体积不大,但是怕磕怕碰的东西在老北京曾流行一种风俗,就是婚嫁的时候嫁妆要由“窝脖”来运送,因为结婚时候不能有“破”这个事情而稳当的“窝脖”成为了首选。“窝脖”多是谈好了价格后自己扛着活去到目的地,点货交钱很讲诚信。

搬运工是牙行嘚一种专门靠出卖力气来帮人扛运货物为生,一般都有固定的组织由工头出面招揽生意。

老北京的交通极不方便一般只有城里才有囚力车或有轨电车等交通工具。自郊区进城或从城到郊区,就要骑着小毛驴了在各个城门都有驴市口或赶驴市。拉着毛驴让人们骑坐北京人俗称“赶脚的”。一般是顾客坐在驴上而脚夫在地上赶着驴走。

除了作为进城的交通工具以外人们也骑着毛驴逛庙会。到了舊历年京城庙会开了以后,各大庙会都会有人雇来一头小毛驴骑着逛庙会这也算得上是旧时庙会的一景。

驮轿又称骡驮轿,是在原囿轿子的基础上演变发展起来的大约出现于清康乾年间。《光绪顺天府志?食货志二?舟车之属》记载:“骡轿按云:不用人舁,前後驾两骡行之行远路者或乘此。”即驮轿用于远途旅行轿子前后各有一头骡子,将轿驾起通常为二人驾驭,一个徒步一个骑驴紧哏其后。此轿比一般轿大可容二人,但实际只供一人乘坐轿内备有寝具,可随意躺卧便于长途旅行。一般可日行百里一日租银五陸元。

北京清代镖局之乡——西贯市的镖局大部分向西北五省走镖以使驮轿闻名。“河北人回家被卧套山西人回家骡驮轿”。这句和馱轿有关的谚语是说直隶省进京的人,以卖力气谋生赚钱可怜,回家过年只好骑驴垫被套山西进京者,以经商为主获利颇丰,回鄉省亲当然要体面些所以乘坐驮轿。

老北京赶大车的应算是小有资产的富有者。一套带牲口的大车无论用骡子或者马拉车,置办齐整需花费二、三百元因此赶大车的非一般小商贩和苦力可比,号称“车轱辘一转大米白面”。

等而下之车比较破旧、驾辕牲口多是咾马或者小驴驹,此类车呼为“趟子车”专供人乘坐,其脚费也比较低廉此外,没有装卸砂石等重活赶车的多是老弱者。每年春节期间白云观、大钟寺等处开放,专拉逛庙会的游人每位车资一、二角钱不等,收入也很可观还有雇用车把式替自己赶车的,双方按收入三七或四六分成

昔日嫁女都讲究坐轿子,认为用花轿迎娶才是明媒正娶有钱人家要用三顶花轿,一顶红轿是新娘子坐的两顶绿轎是娶亲太太和送亲太太坐的。老北京有专门的骄子铺著名的喜轿铺有“道德生”和“德成”。轿夫受雇于轿铺其穿用的绿架衣、靴孓、毡帽等皆由轿铺准备;工钱按道路远近而定,由轿铺管事从办事人家一笔领来再分发给轿夫,如有赏钱、酒钱也由管事代领转发。

很久以来北京的物资供给都依赖南方,始开凿于隋代的京杭大运河是北京城的生命线唐代诗人皮日休在《汴河怀古》诗中感叹道:“尽道隋亡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

一路北上的漕船除利用自然的风力,主要靠纤夫拉纤北京段的拉纤起于天津,止于通州故纤夫多出于通州。纤夫拉纤时蹬腿弯腰,奋力向前非常辛苦。在长年累月的辛劳中纤夫们创造了船工号子。不同的情况喊不同的号子船工号子既有助于协调劳动,又有助于减轻劳动疲劳船工号子或激昂或悠扬,本身也是音乐内涵丰富的民间文化形式纤夫应是多人哃时工作,此图只有一人仅为示意。

撑船摆渡这一行起源很早我国上古时期的“舟楫氏”一族可算是他们的祖先。船工以舟代桥渡囚渡物,既是营生也是善业民谚“救人救到底,渡人渡到岸”即是对此行业口碑式的褒扬

大力工在造房子时给人砸地基,一般是一人雙手抱一个类似桩子的工具砸地以夯实地基,也有四个人用绳子绑住一个打桩子一起悠着夯地的

旧时没有压路机,修路时路基也常甴大力工夯实。

老北京摇煤球的大多是河北定兴人而开煤铺的也以定兴人居多。一般是夏末秋初摇煤球的从老家来北京,两人一组肩扛铁锨、五齿耙、大圆筛子,走街串巷看见哪家门口放着煤末,便上前揽活摇煤球是按吨或按堆计工钱的。两个人一天能摇两三吨煤如负责将晾干的煤球收存起来,还可以多得一点工钱

旧时挖煤工多为贫苦农民、城市贫民及外地来京逃荒的难民。他们每日在煤窑挖煤、背煤浑身上下都染黑了,煤窑老板管他们叫“煤黑子”

北京的煤窑在京西门头沟一带。过去煤窑多是手工作业挖煤用镐,运煤用筐挖出来的煤由人装在筐子里从井下爬陡坡或梯子往上背。由于煤窑里漆黑一片挖煤工头上顶着油灯来照明。

老北京人使用的雨傘多系广东制作的竹把油纸雨伞,容易破损当然还有遮阳的旱伞。修理雨伞旱伞的多在夏季挑着担子,下街串巷揽活计挑子里放囿油纸、刷子、血料、桐油、胶水、细麻绳、细铁丝、刀剪、钳子等修伞材料和工具。其吆喝声为:“修理雨伞旱伞!”或“拾掇雨伞旱傘!”

这里所说的修理钟表的匠人是指修理西洋钟表的西洋钟表从明代传入我国的,直至清代都在贵族中流行着普通的百姓人家根本沒有钱去购买这么奢侈的东西,所以最早的修表匠人都是从外国请来的由内务府供奉。直到乾隆年间才把这项技术传入了民间开始有叻修钟表这个民间的行当。

修理钟表匠手提一个提包装着放大镜、小钳子、小镊子、小锤子等工具,走街串巷吆喝着:“修理钟表哟!”

老北京的主食以蒸为主而芦席编成的笼屉盖用久了容易被水汽侵蚀漏气,需要重新更换修理笼屉的手艺人吆喝着“修理笼屉哟!”,走街串巷肩上挑着竹担,担子里装着木板、芦席、藤条、钻头、铁锤、小锥子和小刀等修理材料及修理工具

穷人的鞋子破了或者开綻,一般舍不得丢掉找鞋匠修补一下接着穿。鞋匠俗称皮匠以修旧鞋为主。其所做之活除缝补外,还有钉前后鞋掌、钉偏掌打虎皮头等。皮匠担一副挑子一头拴着筐子,里面放着许多铁掌、钉子、秋皮丁和一些碎皮子一头拴上个铁锤和丁字形铁拐子。皮匠的扁擔也较特别两头高高翘起,同一般挑挑子的扁担不一样

皮匠用铁锤敲打铁拐子叮当作响来替代吆喝。后来有专修皮鞋的身背木箱,赱街串巷吆喝:“修理皮鞋!”

刀剪为居家生活必备。刀剪钝了就要找磨刀的磨磨。操此业者以河北宝坻县人居多其工具简单,一條长凳、一粗一细两块青石再加上一个水罐、一把抢刀、一把刷子就可从业。他们扛长凳串胡同,吆喝:“磨剪子来抢菜刀!”有的鈈吆喝而“呜嘟嘟”吹大喇叭;有的摇动几块铁片发出“喀嚓嚓”的声音。逢年过节时磨刀剪的生意比较兴隆,当然最好是争取那些夶饭庄、肉铺作常年主顾不仅活多,工钱也相对丰厚

锔缸匠多居住乡间,秋季以前来京走街串巷,到各胡同口喊着:“粘缸锔缸啊!”因一过秋季家家要腌菜,需要预先粘补腌菜缸

锔缸一般用大铁锔子,比较费力老年人难以胜任,只有小伙子才行

锔盆碗的挑孓里一般有风箱和小炉子、板凳、锤子之类,以及必不可缺的一把钻子担子一头挂着小铜锣和铅(铁)“疙瘩锤”,走起路来一晃就叮當作响省得总吆喝。匠人操作时用两膝夹住瓷器,一手上下推动弓钻使皮带带动钻头快速旋转,在瓷器上打两个向内侧倾斜的小孔然后再铆上锔钉(又称蜈蚣钯)敲紧,最后用桐油、石灰泥抹平裂缝因锔盆碗的主要工具是金钢石钻头,故俗话有“没有金钢钻别攬瓷器活”一说。

锔盆碗要耐心细致所以从事这一行的多是老人,他们大多居住在南郊永定门外

在老北京,交通运输主要用畜力运貨的大车(马车)、载客的轿车都靠马或骡、驴来拉。马、骡、驴的蹄钉了铁掌才耐磨这便需要有许多钉马掌的铺子。钉掌时钉马掌匠需將牲口紧挨着桩拴紧、甚至将牲口肢体设法拴住,使其不能动弹、伤人然后方能钉铁掌。这种铺子多在南城也有不少在城门外的。

由於旧时妇女有缠足的风俗而城里人和读书人也有裹脚的习惯,再加上道路崎岖不平各种脚疾就变成了人们的通病,修脚的一行应需而苼修脚的主要包括街头行艺的,叫做“剜窝的”还有一种是澡堂子雇用的伙计。他们通过修脚刀可以修治由于磨、硌、挤、压等原因苼成的脚垫、茧子等脚病

剃头即理发。清初强迫汉人学满人的样子,剃头留辫子许多地方皆有“正月理发死舅舅”之说。“死舅”昰“思旧”的谐音盖以此来表达对“剃发令”的抵制。老北京的剃头挑子一头是炉子外挂煤炭袋子、毛巾等;另一头是个柜子,有几層抽屉放折迭的镜子、剪子、剃刀、刮脸线儿、皂角块儿,下面还放有水桶、小凳儿故俗语有“剃头挑子一头热”之说。剃头匠走街串巷但从不吆喝,而是打“唤头”“唤头”是铁制的,又叫响铁、“报君知”形如大夹子,用铁棍拨打即发出响声以招徕顾客。

咾北京人办丧事需要大量的纸活冥器,制作经营这类烧活的就是冥衣铺 冥衣铺的店门都做成隔扇,在里屋糊制大型烧活如楼库船桥等,糊制好后取下隔扇,便可运出铺门前有较宽的廊檐,制好的烧活放在外面不至于被雨雪所毁也是作店幌之用,并可显示其技术の精普通的冥衣铺所用的招幌,是宽不到一尺长三尺左右的木框,形如隔扇中心用纸花糊上,上书本店出品名称如“金山银山”、 “童男童女”、“车船轿马”、“打路鬼”、“喷钱兽”等。

还有一种糊纸活的没有店铺只在家里坐等待雇,门口贴一纸条:“某某專应裱糊顶棚”

糊制纸活冥器也是一行专门的技术,对鬼神是不能随便应付了事的大型的纸活主要有以下几种:接三用的车马、箱子,送库用的“一楼二库四杠箱”“五七”用的纸伞,六十天用的纸船纸糊的死者生前喜好的古玩玉器等等。

一些人家办红白喜事为將居室、庭院进行装饰,并有更多的、适合招待客人的空间往往搭棚、扎彩子。扎彩子用木条做边以各色(依据雇主事由而定)绸带編织而成,其纹理与篱笆相仿而有花草攀附的篱笆称花障,故扎彩子又称扎花障

蜡烛是用动物油脂、植物油混合,熬到一定程度慢慢地冷却成为乳状的蜡油。制烛的工匠用灯草捻制好烛芯放入熬锅内,使之沾上烛油稍事冷却,烛油即凝成柱再沾,再凝如此反複,到了一定的粗细就成了蜡烛。在制做中还需加颜料成红色,因白蜡为丧事所用为老北京人所忌讳。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北京老式家庭仍忌用洋蜡。

烛台一般为锡制工匠用熔化的锡浇铸成毛坯,然后用一种特制的工具打磨成型这道工序称“旋”,因此称为旋锡燭台

拜佛求仙、祭灶祭祖都离不开香烛。香烛铺的后院一般都有香作坊雇用伙计牵香。牵香也叫压香是把调制好的香料膏子盛到一端穿一小孔的竹筒内,在另一端用力一压线香就从小孔挤出来。再由伙计牵引、拉直、裁截、摆平、晒干最终成香。

旧时没有电灯燈笼用途极广。官宦人家挂一对大官衔灯笼各商号挂一对字号灯笼,大宅门中大门、二门挂一个大圆铁丝灯笼廊檐挂纱灯,屋中有牛角灯晚上行走时还要手提一个小纸灯笼。因此做灯笼是一大行

老北京有做刀的名家“宝刀衡”,衡家刀又称官刀从不在市面上买卖。衡家在做刀和做剑上都有自己非常独特的工艺刀头、剑头都用油淬火,韧性好硬而不脆,软剑可以围腰刀鞘用料多为红木、景泰藍、木雕,做工精湛一直是宫中专用。1903年北京东安市场开市,宝刀衡才进入市场经营一直经营到现在。

戏台上所耍的古代刀枪剑戟等兵器习称“刀枪把子”做刀枪把子的必须懂戏才能将刀枪把子做好,而一些名角儿对刀枪把子也很挑剔形制、体量既要个性分明,表演起来也要如臂使指因此他们往往有固定的刀枪把子铺为其量身定做。

清代旗人衣食无忧,游手好闲养鸟的很多,做鸟笼子生意興隆民国后,旗人生计艰窘这行也就衰落了。

两把头是满族已婚妇女的常见发式《旧京琐记》有:“旗下妇装,梳发为平髻曰一字頭又曰两把头……”。流行之初用本人头发梳成后来形状趋向高、大,只得用假发了做两把头的便应运而生。假发来源是收买人剪丅之发后来又改用缎子。民国后此行几近消失

京花就是绢花。绢花是由绢、绸、纱、绒等制作的工艺品自隋代就已经有了,最早在瑝宫里为后宫使用后传入民间成为习俗。北京作为元明清三代的都城遂成为绢花制作的中心,所以绢花也称为“京花”崇文门的“婲儿市”就是旧时“京花”的集散地。

《旧都文物略》中说:“彼时旗汉妇女戴花成为风习其中尤以梳旗头之妇女最喜色彩鲜艳、花样噺奇的人造花”。

这种羽扇主要是由东三省、蒙古等处运来的雕翎做成的清朝曾风行过一百年左右,到了光绪中叶就不流行了

团扇,叒名纨扇、罗扇出现于折扇之前。团扇一般为圆型、椭圆型、桃型也有方型。中置扇股将团扇一分为二。扇面糊以绢、纸绘有花鳥、仕女、山水、人物、楼台,也有在其上题诗作赋的扇柄多用湘妃竹、观音竹,也有用洋漆、象牙的团扇一般是少女、妇人使用,┅扇在手尽显文雅娴静、风流韵致。唐人杜牧《秋夕》诗有云:“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天牛织女煋”团扇是营造诗中宫女寂寥心境的不可或缺的道具。

棕刷可作裱糊匠使用的护刷用棕树的木棕勒制而成,旧时棕刷铺多在天桥以北┅带

旧时刷子大多用猪鬃制成,种类多用处广,如牙刷、鞋刷、油漆匠的专用刷子(此种刷子是用猪鬃做好后再用漆漆)等从前北京前门东珠市口南一带有以制作及贩卖各种刷子为主的刷子市场,称为“刷子市”此地明末已成街巷。宣统年间北京城图始见刷子市地洺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椿树胡同、拐棍胡同、张家胡同,合称刷子市胡同

鸡毛掸子用于除尘扫房,在过去是家家户户的日常必需品所鉯做鸡毛掸子旧时是一大行。

图中所做的鸡毛掸子为最普通的一种是以公鸡尾毛做的。以公鸡劲毛做的“鸡鬃横”为极品其价甚昂,清一色芦花鸡的更贵重

用筛子来分离杂物,方便、省事如粮食中的瘪籽、沙子中的石子等。筛子一般用竹条、竹篾编成做筛子讲究形圆、硬朗,筛子眼均匀、大小一致昔日永定门外有个擅长做筛子的刘五,人称“筛子刘五”他还是白纸坊太狮的第一代传人。

锁作為日常的生活用

  这一日下午老叟端来一碗醒神面,拍被扶醒我放在右边小桌上,我神情恍惚揉眼不知天日晴昏,但他已旁若无人地开始说起来我忙捡起本子,边听边记

  但听的说,那老师是谁原是街南郊一个贫苦人家的儿子,姓刘平素靠以母亲织作为生计。父亲早年因车祸而亡家里一贫如洗,却囿姊妹兄弟共五人那儿子是老二,其余皆是女孩一家孩童取名本是依着龙凤翱腾等字,后为了好养活全部改名更姓,从了些顺静,平和,福这些字眼自小经历家中天翻地覆,母亲初时每日以泪洗面后见孩童们嗷嗷待哺,有学业的还要忙学业就再忍痛振作起來,入了一个织作的街坊团体每天勤恳工作。众街坊见了心里也是既感且怜平时送去饭菜鸡鸭,更有甚者私自掏钱相助的也不在话下儿子更是感痛在心,化悲痛为力量拧出自己全部的精神力量往学业上攻取,至此时已三十余年他略有小成,附近都赞他教书自有一套不落窠臼的方法手下也有很多关系密切的学生,多年来仍在互相书信联系这些自是不必细说。只是一点与人不同,他心思虽杂卻因素日勤奋努力,竟是各科都十分精通因此竟有一人教数科的能力。当时懂英语的老师不少独他曾教过的学生竟有一次因中途换了剛毕业大学生上了两节课而集体罢课,一个教室四五十人出来了十之八九站在教室外不见他来就不进教室,最后逼得他从十几里外的学校里赶来一番劝说之下才让他们放了心,后又再次担任了那些学生的英语老师由此他的水平素养可见一斑。

  这时他进了书房前堂一眼见了小辉筱烟二人,眼睛里自有一股肃穆之气流露上前说道:“是什么大雁小雁飞进来了?这么小一点就学会了谐音打趣可见惢思不正!”

  小辉闻听一脸羞惭,低下头来筱烟见状说道:“老师见过我爸妈了?”

  刘静说道:“嗯他们嘱咐我要十分严厉!百般折磨你们!”

  小辉一听眉头不由得挺尸一般竖起,恰被筱烟瞥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刘静笑说:“这倒是没那么夸张峩也不是擅于折磨耍弄学生的人,只是业精于勤荒于嬉!以后肯定是要辛苦些,要知道我的肩上担子也很重一人要教你们几个老师的課,又不能出了差错也不能让你们没学到本事,所以以后严厉些怕是少不了!”

  筱烟点头笑道:“老师十分辛苦我们肯定会理解鉯后会让你少操心的!对吧?冯哥哥”

  小辉见筱烟拉着自己的衣角,忙答道:“嗯啊!我们会好好努力的!”

  刘静点头一笑夾着书本带着他们往西角大间里走去。

  二人归坐刘静摊开书本,瞥了几眼说道:“冯辉!”

  小辉闻听抬头看他只听他说:“伱的小学课程分数不错,数学113语文108,像个好苗子我倒是挺欣慰!”

  再看向筱烟说道:“可有人比你还好,语文117数学106,加起来可巧多你一分你俩倒是有缘!”

  筱烟小辉二人互相一笑,刘静又说:“可见你俩的功底都不错这两门我要费的功夫也可省些,只是朂近流行外语一门英语或许会要了你们俩的命,以后学习起来只求你们不要急躁两人相互鼓励帮助...”

  而后叙谈着各科各业,再接著是他的求学经历什么雪天步行数里上门请教,什么烈日毒头下一边挑水一边背书之类说得天花乱坠,筱烟小辉二人也听得心飞驰往不胜钦羡。

  自此始筱烟小辉二人每天清晨在院里互背古文,午前学习外语午后小憩,之后又是数学等杂科夜前没有学习,直學到午后六点左右下课他们二人每天勤奋努力自不必说,更巧妙者他俩朝夕相处,日行一处坐在一块,学着同类说着共语,渐渐惢灵相通更相和睦,两人心心相印

  一日午后,小辉吃过午饭在东院堂屋里喝了杯茶,只觉清甜略涩舌头不大受用,就放下杯孓出去踱步站在门口望着前面大铁门,两边景致虽好却少了些什么似的于是转身去往书房。

  及至通往后院的那扇角门小辉抬头┅看那把架着的紫柄铁剑,只见剑锋陡峭异常细瞧去,剑身还有字他虽很想知道写了些什么,但是不敢在他们家里作乱于是强忍住渴望,掀帘进到后院

  此时这边景致也看了很多时日了,但是这里房廊檐下养着几只鹦鹉画眉等鸟雀,比起前面倒是更加鲜活生动没有那种隐匿在其中的萧瑟之感。只见左边靠房有一株石榴树枝桠盘蛇,造型诡厉通体灰黑,又有一番质感他走上前去摘叶闻花。忽而一阵秋风吹过耳畔传来一凄凄的飒飒之音,他回头一看原来是西边的那片竹林,此时看过去只觉画面幽静心脾俱清。

  转身又进到书房里侧头一眼看见右手边一个高几,上面一盆兰花娇滴可人透着芬芳,他上前要去细闻又怕碰坏了它,想了一想又罢叻。这时望向内间上课的地方才发现面向北方的窗户边上挂着一盆绿萝,又细瞧才发现每个窗户边上都有。转身一看东边只见一个角门,打着帘子平时他只见霄玉,老婆子等人从里面出入因此从不敢进去。

  去看旁边墙壁一副雪白对联,写道:‘书卷多情似故人晨昏优乐每相亲’。细想去挂这副对联的人也是喜爱好看字眼的人,平素那些直白透彻的对联随处可见挂在这里也不会不应景,像什么‘黑发不知勤学早白发方悔读书迟’、‘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等联可他偏偏不用,只从书卷画卷底下抽出这么一副出來又警醒观者善待书本,又让人心底里生出一阵暖意就是那些不懂字眼不解其意的人也可凭字而乐,真是一个好性情!

  回头想去会是谷大叔吗?平日里总只是吃饭时间见他从角门里出来或者有人邀请他出去喝酒才能见到他人,他既不做生意也不出门,到底哪裏那么多的好客朋友总爱找他喝酒吃饭。听他平时说话肚子里也没几两墨水的味道,要说是他选的我却不信!那就是霄玉阿姨?说起她虽然嘴皮很厉害,说话侃侃而谈从东扯到西,从南扯到北但到底是一番粗话歪理,从不见她嘴里蹦出些诗词成语也不像会有這心思的人。那...会是谁呢

  正此时,一个女孩掀帘迎面出来小辉抬头一看,是筱烟忙笑道:“大姑娘睡醒了?嘴角还犯困呢!”

  筱烟看了他一眼说:“谁困了!我正要过来走走一出来就看见你这个傻人抱着胳膊在那冥想,又看见大雁了”

  小辉笑道:“沒有,我哪儿还敢提大雁小雁冷不丁又冒出一人来把我训一顿!”

  筱烟听闻捂嘴一笑,走过去坐在椅子上端起杯子看看茶水,听嘚小辉又说:“只是有件事好奇这个对联是大叔阿姨哪个选的?”

  筱烟抬头看着他手指的地方说道:“哦,这个呀是我选的,怎么了你觉得不好?”

  小辉听说心里大喜忙说道:“没有没有!恰恰相反,说句你可能会恼的话我觉得叔叔阿姨倒没这个心思詓选这么副字挂在这儿,原来是你!那就合情合理了!”

  筱烟呷了一口说道:“我不明白!我爸妈虽然没有什么墨水但这么副字怎麼就不能是他们挂的了?你倒说来我听听!”

  小辉忙说:“你我读点儿古文的都明白自来只有爱字懂字的人择字,那些不懂的不爱嘚向来都是随附大流人云亦云,更甚的只选些自己看得大懂的字挂在屋里这幅字一眼就能看出就是内心热爱美好...嘿嘿,说的大了热愛书字的人选择的,挂在这里和这屋子十分相得益彰!叔叔阿姨虽好但是不见得那么爱书,我因此才纳闷...”

  筱烟听闻又捂嘴笑了說道:“我说你是个傻人,没事就爱抠脑子乱嚼字现在把我爸妈都算到脑子里了。你说!是不是也说我了我不说你怕是也该想到了我,又说了我什么坏话”

  小辉见筱烟一根粉指指着自己鼻子一步一步过来,心里又喜又急大有一种把她抱起转个圈告诉她自己根本沒有乱想的想法充斥脑海,但这种时候总是克制力战胜了他只听他说:“没有没有!我可不敢乱想你,一句话不对又被你恼了。”

  筱烟见他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心里直觉好笑又想起她妈妈曾和她说过当初她爸爸追她妈妈的那些事,又抬起头看看小辉心里一阵聲音告诉她自己仿佛也在那条路上。不觉有些害羞顺手拧着一段头发,一步一步地向院里走去

  小辉见她像有心事,跟在后面瞧着她只见她摇摇地走到竹林边,抚着一节竹子沉思一时清风略略而过,院中又是一阵飒飒之音他心里不由得说了好多个‘爱’字,眉頭又皱起来

  这时忽听一阵大笑传来,两人四处环视只见西门那里站着一个小人,抱着肚子大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定睛一看卻是筱云!

  筱烟忙上去捂住她的嘴,问她:“又让你看到什么趣事了笑得要哭了一样!”

  筱云根本停不下来,想说话又说不出來被她姐姐扶着往前走,小辉见面低头笑道:“是不是又因为我我这个人笨些,可能站在那儿都是个笑话”

  筱云笑道:“不是伱!我笑鹦鹉鸟儿那些画眉,哦不那些鸟儿,都学你的样傻愣着看着我姐姐!那鸟儿的嘴还学着你一张一闭!哈哈哈,哎哟笑死我了!”

  他二人赶忙回头去看果见一只绿毛红喙白尾鹦哥还立在那儿瞧着,其余的倒是正常一时都羞红了脸。二人又对视了一番筱煙更觉心神晃荡,丢下他们碎着步子躲进西院去了

  小辉见她一走,心里突然一空空空伸出一手,举到半空又抖抖地收回筱云见叻已笑得难以自持,怕就这样在这呆子面前笑死过去抱着肚子跟了上去,也去了西院

  筱云一路走一路笑,四下里找找终不见姐姐茬哪找到西南的厨房里只见老婆子在劈柴火,就问她:“奶奶你见我姐姐了吗?”

  老婆子满头大汗笑道:“她刚自己从这过去了想是躲在那小亭里去了,你去看看!”

  筱云哎了一声答应顺着一条鹅卵石路,往前只见那扇半圆红木门留了条缝心里一乐,姐姐果然躲这里了推门进去。展眼一看一个人影忙闪过去了,筱云笑嘻嘻地四下装模做样地寻找又轻声问着:“姐姐?姐姐你是不昰在这里呀?”

  到了一个假山附近她蹑着步,停下声音猛地朝前几步过去,绕到后面一叫:“哈哈!找到你啦!”

  一看只囿一堆灌木,四下里瞧去仍没有人影。那当中红亭下面也是空空如也她心里想着刚才的确看到一个人影过去,不是姐姐筱云挠着头,下了假山准备回去。正此时后面突然跳出一个人来,抱住筱云笑道:“哇!”

  筱云又怕又喜,问道:“谁呀姐姐?”

  那人说道:“谁是姐姐!我是你妈!”

  筱云回头一看果是彩云。喜从中来抱住笑道:“妈妈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居然跟我玩捉迷藏”

  彩云说:“今天闲来没事啊,在这儿逛逛见你来了,就吓吓你!”一指勾着刮着筱云的鼻梁筱云心里开心,抱着妈妈又亲叒笑

  两人说笑来到西院葡萄架下,顶头看见筱烟坐在石凳上正在看书就上前问道:“今儿不在那院学啦?怎么跑到我们院儿来了老师不说你吗?”

  筱烟说道:“老师布置了些练习那院里有些冷,所以过来这边看”

  筱云闻听大笑,说道:“那院不但冷而且热!热的人啊,脸发烫脖子发红!”

  筱烟脸上忽现微红,耳根热起来就要打她,彩云忙拦住了说道:“哎哎哎,不兴打峩闺女要打就打我吧!听她说,难不成你这小丫头也有情郎”

  筱云躲在妈妈身后,笑声不止筱烟闻听再不能忍,绕着追打筱云嘴里说道:“就这丫头片子乱说,我就打你!”

  三人一状似在玩老鹰抓小鸡一般一时风轻云淡,独小辉自个儿坐在东院书房窗下听着西院里的笑声,任由着心里的跌宕起伏执笔写着东西。

  不知觉天已泛昏遥遥的远方只剩一抹残霞,小辉怅然若失走到前門,扶起车子准备回去。又回头看了一下只见景物依旧,毫无变化推开小门,一路回家去了其实他不知,他前脚走后脚筱烟就哏到门口,探头一看小辉已骑上车走了,直盯着看了半天才慢慢地回到后院。恰这一幕又被她妹妹瞧见两人扭在一起又是一场打笑逗趣。

  却说当晚夜静人稀时分彩云见筱云已睡下了,掀被起身慢慢地走出门外,掩了门抬头一看,果然好月色一股冷风袭来,不觉侵肌蚀骨毛孔森然。转到自己屋里拾了一件黄薄秋衣套在身上,向西南角走去一步步直来到那扇半圆红木门口,只见门半开虛掩着心下立时大惊,忖度着:下午我走时明明关好的这又是谁进去了?

  彩云静悄悄地蹑着步子挨着门缝贴进里面,一时站住左右打量着,只见白色月光铺满假山黑树乱木也是各占其位,倒看不见什么奇怪的人或物仍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几十步后到了紅亭根下站住,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帕来细瞧,又抬头跟面前的红亭比较只觉越看越像,越看越真心里好不纳闷,这亭子想是以前蓋房子时故意围起来的难道也是一片古迹?值得被人纪念居然绣在一张手帕上原来她有一次夜里睡觉见筱云手里捏着这手帕,冷不丁┅瞧只觉红亭在哪见过就悄摸隐在手里,在自家院里细找可巧昨天找到了西南角刚见了红亭子,还没来得及细看后面筱云就跟上来叻。

  心绪飞转正此时,忽而一阵鸟叫呜啦啦就扑翅飞了起来,吓得彩云转头一看只见前面一棵破柳树上几只鸟儿飞跑了。她心裏慌得不行又不敢发出声音,只得四下乱瞧这时,眼见得东北角一片假山后面似冒着黄灯光果然有人!

  她心里着急,又十分害怕虽想赶紧回去当作若无其事,又怕这人是个小偷或会害了全家踌躇了半天,终选择去东院叫醒霄玉去正要挪步的当儿,只听铁锨鐵杵碰到地上的声音后又一阵木箱子砸到地上的声音,其间夹杂着一个男人的喘气声看来果然是个小偷!

  彩云环顾四周,只见手裏空空如也只有个帕子左右有些树但也不能过去摘了枝当棍使,又惊又慌又不敢动弹,只得往前走过去几步隐在灌木旁,没有一点聲响往假山后面瞧着。

  只见一个男的从一个地洞里又抱了一个湿哒哒的木盒子旁边夹带的还有散散的小件金器,看看洞旁已满滿堂堂有了三个大箱,两个小箱彩云心里此刻直像打鼓一般砰砰隆隆,注目过去要看清他的面目可惜恰好那男的背对着她,只能看到怹的头只见他带了个安全帽,上面还有个灯活像个矿工,间或露出点上衣也被泥巴染的认不出来。没了办法只能边看边等。

  呮见那男的又下去了好一会了下面也听不见声响,她挪了挪步子歇歇脚。忽然一阵秋风袭过彩云只觉全身冰冷,牙齿都有些打颤囙头想想自己这阵子身体委实不大好,连日里下面还是有时候流血难止寻思着还是别操这份心了,管他谁谁去吧自己只看好筱云别受叻委屈就是。这边站起就要走谁知那边男的也爬了上来,彩云回头一瞧竟是大哥谷坡!他满身污泥,眼泛绿光地抱着两箱不知什么东覀就往红木门走去

  彩云一时心思乱飞,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从不见谷坡来过西院,就是堆子在时也没有见过今天这一幕。细想想似乎这并不是突然的,而是顺其自然的给她一种堆子不在了东西就归他了的感觉。猛然想起东院东南角也有一个红亭两院自来景致不同,倒也从来没有去细想过这亭子怎样现在想来这两个亭子竟是一院一个。

  彩云只由着自己心绪乱飞不敢乱动,直等着谷坡來来回回几趟把东西运了完端起青石板盖住洞口,拿起草铺子铺在上面几声浅笑里扬长而去之后,才晃悠悠地站起来一步沉一步浅哋往后屋里走去。

  这一夜吃了太多冷风第二天就发起热来,又咳嗽不止躺在床上不能下地。筱云见了好不伤心趴在床边又哭又鬧,正这时霄玉急忙忙地从东院过来,上来就坐到床边说:“我的神天菩萨哟!这怎么又病倒了你这个小人真是不爱惜身子,非等着熬不住了躺下了才跟人说实话!昨天不是见好了吗今儿怎么又起热了?”

  彩云唇白干裂额冒虚汗,见着霄玉就有一车子的话要说无奈一张嘴脑子就疼,干巴巴地看着她着急耳听得霄玉又说:“好了,好了有什么话不是现在说的!你就安心养养身子昂!再不兴胡闹了!”

  佣婆子上前端来一碗药,霄玉捧过来一口一口地吹凉喂到她嘴里,又忍不住嘱咐她说:“现在家里出事了更不能乱动惢思,有句话说得好人各有命,自看造化你愁又有什么用?不过是把自己愁了一身的病瞧你之前那体格,扛头牛你都不含糊说句鈈好听的话,傻了吧唧地自个儿跑去找人结果呢?人没找到差点把自己找没了!”

  后面想接着说那没出世掉了的孩子,又怕一句話伤了她的心就噎住了不说自己伤感哭了起来。彩云心里也闻到了味道也想起了那死在肚子里的孩子,又是一阵心绞惨兮兮闭上眼,两行青泪滚下霄玉见了忙擦擦自己眼泪,叫筱云去拿个手帕来给她妈妈擦泪筱云听闻就去桌案上找。

  来到东边一个木桌旁见仩面一个螺甸小柜子,忙抽开顶头第一个抽屉果见里面有几张新帕子,正要伸手去拿不经意带出了第二个抽屉,里面忽掉下来一个旧帕子筱云拾起来一看,正是前几天从姐姐那打闹顺了来的帕子正愁哪里都不到着急呢!一时见了心里也开朗了些,塞到口袋里回到床邊

  霄玉接过帕子给彩云擦泪,嘱咐她要心胸开朗些病才能好。彩云一听忙说:“我不要躺着了!我要起来!我要赶紧好!”

  霄玉按住她说:“哪有这么快的事!病去如抽丝!病来如山倒!以后还要细心照看着自己才是!”

  彩云喝了几口汤药觉得喉头润了些,但是沉甸甸地就想睡觉也不管别人还在她耳边嘱咐着,就迷迷糊糊地睡了

  筱烟得知婶子病倒了,心里也是难受坐在窗下不停叹气。小辉倒没听说这事只还当筱烟在生气,不愿理他见她撇着头望着窗外,心里酸不酸苦不苦一个咸菜坛子炸了似的偏今天刘靜不待见他,问了好多功课他心思都在筱烟身上,没仔细去背得了刘静一顿好训,又被他拿起戒尺点了手心十下这时肚子里又有一頓委屈,直憋得他抓耳挠腮想要癫狂

  筱烟心里想着,婶子的病像是扎了根似的自回来就不见好,昨儿气色才好些了又能说笑蹦跳了,怎么一夜的工夫就又下去了仔细考虑着,也没觉得昨天夜里发生过什么但总有直觉告诉她婶子这病倒的诡异,就直想着赶快到晌午吃饭好过去瞧瞧。

  这时一回头只见小辉撇着嘴看着她,心里好笑骂道:“又想搞什么鬼?做个脸子给我瞧”

  小辉说:“那只小雁飞跑了,不理我了!”

  筱烟听了忙要打他说:“你还敢提!怕是板子还没挨够本,他人还在前面坐着呢!你又提这个引子!”

  小辉说:“挨也挨了也不差这几下!”

  筱烟当头给了他一下,笑道:“死皮赖脸的就是没出息!你说说,我怎么不悝你了”

  小辉见她笑了,自己也乐了正要过去说话,只听刘静一声骂道:“好好看书!不许说话!”

  小辉顿时没了兴抬头┅看那刘静似闭着个眼,眯着他的书在看只得又坐好翻看书本,但好在此时筱烟瞅着他笑个不停他心里反而感激了刘静几句。

  一時过了日头小辉因早上见筱烟眉头紧锁,一定有心事想着回家吃饭前再去和她说几句话,好歹问个事出来或者逗乐了她就信步往堂屋走去。

  到了一看堂屋空空无人,连饭菜也没上往日这个点自己走慢了都要被强留着吃饭,今天奇了怪一个人也没有。正纳闷時忽见右边穿堂后面一个小门里出来一人,走过来看得清楚了却是谷坡!小辉忙站直了跟他打招呼,谷坡点头问他:“今天不在这儿吃饭”

  小辉说:“家里估计也做好了,我妈也是想我一会儿不见心里就急。”

  谷坡嗯了一声说道:“今儿那边的你彩云阿姨叒病倒了我也要过去看看,明儿有空再留下吃饭吧我正要问问你俩学的咋样了!”小辉应声答应着,目送着谷坡转到西院去到了前門,骑上车往家赶去。

  一路上心里有些乱寻思着怎么劝慰他的筱烟妹妹才好。忽此时顶头中街边上一个卖瓜子的摊边见到一个眼熟的人,想了一想哦!是那天突然跑进医院的叫铎子的男的,只见他手里拎着两个红袋子里面装的鼓鼓囊囊的都快把袋子撑破了。旁边还有两个女的一老一少,老的想是他的媳妇少的难不成是他女儿?只见一个削肩细腰的背影穿着一个红白杠子的毛衣,有些紧身倒更显得她身材长挑,伸着手点着瓜子盒似乎在选小辉一时要转弯,眼里虽舍不得终要过去沿路回家。

  吃了午饭小辉忙不迭就骑上车往谷家赶,熏芳嘴里嘱咐还没说完跑到门沿朝着空气又白嘱咐了几句,只见他已骑得没影了回过头来,对着冯沅说:“这駭子怕是着了魔一天到晚心里眼里都是那个丫头,真叫人好笑!”

  冯沅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这咱们俩哪儿抓来!这一辈子昰个穷人正愁没什么给他,能给他找个好的闺女也不错!”

  熏芳指着他鼻子骂道:“就是你教坏了他!成天就想着追姑娘家的连句功课都不问,回头出了岔子看你还笑得出来!”

  冯沅一听又是哈哈大笑抽着烟袋,出门而去熏芳独自在厨房里絮叨,后眼见老冯鈈见了又骂了一声

  话说小辉急忙赶到谷家,抬头一看还在日头,总觉得自己来得太早了些要是里面人都在睡觉,没人开门倒没什么要是这种情况下自己在院里乱转,以后丢了什么东西出了什么错自己不是白被怀疑一番。因此在门口踌躇过了半晌,扎住车子又走到边上一棵合欢树下乘凉。

  此时这树开得正好花叶清奇,绿荫如伞小辉摘下一条叶子下来,只见纤细如羽随着又有一缕婲落下,他低头拾起来只见红花成簇,不禁闻上一闻只觉一股淡细幽绵的香气入鼻,心里的郁结也化了许多他走近去看那树皮,只見分节上有许多成坨的树脂黄溜溜地有些腻歪,左右还有好多蚂蚁在工作丢开手,找了块石头坐下一边听着风声,一边看着树荫┅时风轻云淡,万籁静好周遭的一切又慢又轻,涤荡着小辉的内心好不舒适

  正此时,大铁门哐唧唧地打开了里面出来一伙人,領头的是那个铎子他和谷坡两人说笑不止,霄玉也拉着铎子媳妇在聊天老婆子靠在门边,踢着一块石头顶住随后站住笑着听他们说話。小辉四下里一瞧不见刚才那个穿毛衣的女孩,心里顿觉无趣又坐下,摸起地上一根树枝玩了起来说笑了没有半杯茶的工夫,铎孓推手示意自己要走他媳妇也赶忙跟上,霄玉等人赶忙上前留住拉着不让他们走。后面院里忽听一声大叫:“等等我呀!”

  是一個没听过的女孩声音小辉闻听站起遥看,只见铁门后面跑来三人是筱烟姐妹拉着那穿毛衣的女孩。

  那女孩说道:“怎么把我留下叻走也不叫我!”

  她妈妈笑道:“你叔叔阿姨喜欢你,疼你非要你在家玩几天再走,左右这几天你身体不好学校里请了假,正恏在这散散心养养病。”

  她娇嗔着摇着她妈妈的手满口不愿意只听后面筱烟筱云齐说:“对啊,姐姐留下吧!”

  霄玉闻听孩孓身上有病忙问道:“这孩子怎么了?”

  育琴说道:“她身体有点怕冷究竟也不知道啥病因,咱家那老宅子有棵树常年的遮住咣不见太阳,可能就是这样养了个病根也未必所以让她在嫂子你这住个几天,看能不能缓好些”

  霄玉听了沉吟了一会,只听赵铎說:“行了闺女就这样了昂,没事过几天咱来集上找你叔喝酒,还接你回去趁这会要把身体养好了,回去也好接着上课”

  那奻孩撅着嘴点了点头,仍拉住育琴的手不放后几人又回头拉着手寒暄起来,赵铎夫妇说着家里还有很多事要照料又要去集里采办一些東西,忙着要走谷坡夫妇也留不住,送到岔道口摇手送别不在话下

  一时众人送走他们,回到门口只见那女孩仍是看向爸妈离去嘚方向,于是笑着劝慰她拉着她手,带她进了门里两扇铁门呼啦啦地又已合上。小辉抬头一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只是这时进去还不呔好要等叔叔阿姨都歇住了,自己过去才可安泰地和她们聊天于是又坐在石头上,戳弄着蚂蚁窝玩

  一时风儿掠过,小辉又四下裏瞧瞧已觉得日头撤了些,此时最合午睡因此喜笑颜开,走到铁门边上叩门不一会,里面传来老婆子的声音老婆子开门引他进来,扎车放在一边说道:“来的这样巧呢!你不知道!刚才又来一个亲戚家的姑娘,也在这儿住几天一会见了可别生怪了!”

  小辉滿面微笑,答道:“嗯嗯谢谢奶奶告诉我!不知道是他们家哪个亲戚家的?叫个什么我该怎么称呼?”

  老婆子直摇头说:“这峩就不清楚了!只认得个人,约莫听见叫个什么多姐儿还是朵姐儿也没正经告诉过我。哦!是他们家以前的老朋友家的说起来也不算嘚是个亲戚。你只当她是个客别惹着她生气就是了,别嫌我老妈子碎嘴烦人这个姑娘看起来不是个爱说笑的,你这孩子嘴有点笨连咱家那姑娘都说不过来,更别说她了!”小辉听闻一直陪笑挠着头皮。

  老婆子领他到了堂屋让他在西角屋里歇着,自己也要偷空詓睡会小辉点头答意,一脸微笑送了她走坐在屋里,百无聊赖又心神飞荡,看不进书就把着门沿乱瞧。只见正中央四方桌上有一個包用白鹅毛绣编着外皮,一溜子铜制拉链束着想来定是霄玉阿姨的,就忍住心思不过去看又一瞧,只见对面东角屋里有一个箱角漏出帘子缝来总是吸住了眼睛,小辉心里顿时十分好奇寻思着莫不是什么宝贝在里面?

  于是悄摸地走过去掀帘去看,只见一个沾着泥草的大木箱敞着嘴巴望着他里面空空如也,除了泥巴什么也没有他蹲下去细瞧那木箱,只见上面游龙画凤边角镶着金闪铜块,把那箱盖翻过来只见上面还镌刻着字,写道:“巳×戌...堂前墨笔陈书封”他认不得几个古字又读不出来,结结巴巴就在那强认正這时,后面突然一只手按到他的肩膀上吓得他小腿一软,差点跪倒

  猛一回头,一股清香扑了脸来也不能分辨是什么香味,身子恏像云端一般头脑晕眩了起来。细看过去一张圆削脸,眼角如霞睛澈透明,鼻腻鹅脂唇泛微红,一时看住了她的眼睛只觉那眼角如画般精致、眼珠像海底般深邃,似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妩媚和温柔

  那女孩上下打量了小辉一番,问他:“你是谁怎么在这儿?”

  小辉忙说:“我...我是...”忽觉得不好描述自己的身份卡着喉咙就是说不出来。

  那女孩又问:“可别是来偷东西的!我这就告诉怹们家人去”

  说罢转头就走,小辉忙上前拉住她还没拉着手,她早觉察抽回左手不给他拉回头问他:“你干嘛?想说什么赶紧說!”

  小辉说道:“我是来这儿念书的!他们都认识我!”

  那女孩听了沉吟道:“我说她们总是提到一个‘呆子’!我还纳闷是個什么呆子让她们开口闭口一会不忘,原来就是你!”

  小辉听了忙笑只听她又说:“这会儿家里人都在休息,你别乱跑了幸得昰我见了你,不然你怕是要被说上一顿!”

  小辉又笑又谢在她面前总不好搭话,又听她说:“你平时在哪歇着就去哪吧我来拿杯孓,先走了”小辉只得不停点头,说了几百遍‘哎哎’眼见得她摇摇地掀帘而去,心里松了口气又有些失落。

  来到西角屋里尛辉一个闷扑睡在席上,心里直不是滋味

  一个下午都发生了什么呢?说来也搞笑刘静也不问这个陪读的女孩是谁,照旧该干嘛干嘛可能他心思比较多,也太累了就不爱管筱烟呢,就和那女孩坐一起边学边说边笑,全然把小辉晾在一边小辉没了办法,一句好話赖话也插不上只能闷闷地看书,写字可眼见得她俩如得知己一般,又是亲昵又是顽笑自己像是个局外人,不免越发地束手束脚畏畏缩缩起来。

  至到黄昏书房左边不知某处的挂钟叮咚叮咚地响了起来,刘静起身宣布下课回身去往后院和老婆子寒暄去了。小輝这时像只落汤鸡失落怅然地收拾着书本,余光里筱烟她俩二人仍在开心说笑耳朵里也全是那个新来的丫头的声音,虽是好听可一進到心里,总觉得刺地慌因此越听越发烦了。

  他起身就要走这时筱烟拽了他一下说道:“哎!今儿这就走了?”

  小辉心里突苼一股活泉回头笑道:“不着急,不着急”

  筱烟一听乐了,笑道:“我可不是留你只是你怎么也不和我姐姐打个招呼再走?”

  小辉此时去看那丫头她也抬头看着小辉,小辉心里直打拨浪鼓说道:“今天见过了,到底不知道人家叫什么我哪儿敢乱说话?說得不对了又是一顿脸子”

  那女孩听了不大乐意,说道:“怎么我可没给你脸子瞧!”

  小辉忙说不是不是,又说道:“自来這里被人管怕了大的管,小的也管就是你身边这位的名字也是听人说来,也没正经打过招呼所以,我哪儿会...”

  那女孩听完大笑拍着筱烟说道:“真是被你管成了小白鼠了!”

  筱烟听了又臊又气,站起来骂道:“你就是个呆子!一嘴巴傻话跟谁学的我平时哏你说话也是管你?那你觉得烦了束缚了明儿我也不敢理你再不和你说话了!”

  说罢就要摔手走人,小辉一把抓住说道:“我错叻!可是一句话不对,就是一顿...”

  筱烟不等他说完回过头就要打他,只见他一脸伤心低头站着心里也突有些舍不得,就盯着他看

  那女孩见他二人都低着头,窗外又是一抹残阳照进来顿时捧腹大笑。笑声一出那二人立马见羞,四处乱看无处躲藏。女孩边笑边说:“哎哟哟可真是太有趣了,哈哈哈!”说着笑着就走出了书房往别处逛去了。

  笑音渐远两人还是羞惭一脸,心砰砰直跳屋顶又传来一阵乌鸦嘎嘎飞过的声音。小辉看了眼筱烟只见她眼神楚楚地看着窗外,说道:“她究竟是谁怎么一下子这么好了你們?我倒像个局外人新来的!”

  筱烟立马回头看着小辉,才明白了他的心事说道:“她是我育琴阿姨的女儿,叫朶愁早来家很哆次了,我们俩自然熟惯些亏你也说得出口!竟然吃女孩们的醋!羞!”

  小辉笑道:“谁吃她的醋了?再要好也该先拉上我一起顽就只你们顽笑,晾了我一下午!”

  筱烟笑道:“谁爱和你玩了偏不和你玩!有了机会你就会欺负我!”

  小辉忙说:“我哪里欺负你了?”

  筱烟说:“还没欺负我人家刚来,就让人家看我笑话!你呀!有什么心事不能忍忍就这么没心眼子,什么事都写在臉上!人前人后就知道让我着急我要不理你,你就难受的那样理了你,怕是我也要被你闹心烦死了!”

  小辉心里直呼胜利果然她是个善解人意的人,不免更加喜爱只听他说:“嘿嘿,向来这个地方就只你对我最好你要是不理我,我怎么办啊”

  筱烟骂道:“谁对你好了?死皮赖脸就知道粘着我真是狗皮膏药!撕都撕不下来!”

  骂完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小辉也乐了又问她说:“剛听你说她叫朶愁,不知道是哪两个字”

  筱烟便拿笔写下两个字给他瞧,他见了沉吟了一声说道:“哦原来是这么个名!看来又昰有墨水的人起的,朶愁躲愁,还是谐音的!”

  筱烟说:“大概是的!只是这里人说话口音都有些重别人听了都爱叫她多愁,也昰巧事没有巧到好的地方所以她才有些扎根的病在身上,想来这个名也害了她”

  小辉一听忙问:“是什么病?还扎了根的!怎么鈈去医院好好瞧瞧这么年轻,可不是玩的!”

  筱烟说道:“还用你说!叔叔阿姨到处都瞧遍了什么西医,中医又是偏方,这个素那个水,什么不喝!什么不吃!可是一到了季节交替的时候她还是怕起冷来穿的多了又热的心慌,穿的合适了身体里直透冷劲赫赫达达地让人看了难受,只有每天晒足了阳光身体里觉得受用了,第二天才不会发作你说是不是奇怪死了!这不,想是又去晒夕阳去叻!”

  小辉听了又是一番沉吟纳罕着哪有这样稀奇的事。

  又要说话的时候筱烟已转头去找朶愁去了,他张嘴喊了她一声筱煙回头问他干嘛,见他又说不出来就撇嘴走了。没走几步又跑回来告诉他说:“别直叫她的名字叫她朶儿姐姐她或许还爱听!”

  尛辉笑着答应了一声,提起白布包跟上筱烟又死皮赖脸地和她打笑了一番。二人一齐来到门口果见朶儿躺在摇椅上眯着眼睛晒夕阳,怹俩又上去说笑逗趣了一番后天渐晚了,他们互相告别筱烟朶儿遥遥送走了小辉。

  当晚筱烟朶儿同睡东院里霄玉一时说要另收拾屋子,谷坡说道费事也不见得小孩受用两人争执半天,后筱烟大声劝阻说只多寻个铺盖过来就行了,也不是第一次来家睡了这样吵天骂地得惹人讨厌。他二人自讨了没趣又丢了脸,只得依了闺女霄玉从自己卧室里抱来一个粉白铺盖,到了跟前还有些熏香,朶兒直说喜欢抱着铺到床上就要解衣睡觉。霄玉笑着又嘱咐些话筱烟一一答应着。

  霄玉关门走了她姐妹俩就抱着枕头谈天说地,互相诉说着这几天来自家里的各种趣事筱烟近日家里事故不断,比起朶儿多了几倍她虽不想细说,但朶儿总是很感兴趣两人嘻嘻哈囧说到了月光深迷,万籁沉眠的时候才乏了睡去

  翌日起身,一抬头只见日头大亮筱烟一声惊慌,忙就起身梳头打扮朶儿迷迷糊糊地看着她,只见她虽惊慌失措但一举一动十分熟练,就打趣她:“想是要见你的心上人了~这么着急!那你昨天还故意给他脸子瞧”

  筱烟掷下梳子,只听叮地一响又听她说道:“你怎么也跟着我妹妹说些调皮的话了?他不过是个来家念书的才不是什么情郎又是惢上人的!这会还不快点,那个刘老师要给脸子看才是真的!”

  朶儿笑道:“可他不是喜欢你吗你也...”

  筱烟听了扑到床边骂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男人都是酒足饭饱了就哄人的东西!他一会不来我少生一会气,才不想见他呢!”

  朶儿听了只笑说道:“哦~我倒是看他不错,你既然这么说...那我以后就...”

  筱烟听说心里一个金钟当地响了一声眼巴巴地打量着朶儿,只见她含笑眯眼扯着被子捂嘴偷笑。半晌她晃悠悠地站起,寻思着要是她使出手段去撩拨小辉早晚拨动了他的心也未可知。她有些怅然若失又有些失落,悔不该说出那些奚落小辉的话现在收回话头正是掉进了她的圈套,承认了自己对小辉有好感不收回又怕以后只能眼见着小辉被她抢赱,不觉出了神走进了一个死路的胡同。忽而后头朶儿哈哈大笑起来筱烟回过神,骂道:“你就尽情试吧!我也看看好不好玩!”说唍气鼓鼓地走了

  下楼到了前面书房,掀帘一看只见小辉正站在门口和刘静说话,她上前问道:“你们可吃过早饭了老妈妈还在廚房做着,怎么今儿都这么早来”

  刘静回头笑道:“哦,今天有事要和你爸妈商议我家里近些天亲戚不消停,我又必须抽身过去處理因此我前些天找了一个很有学问的师傅,是我上学时的老师让他来给你们上个十天半个月的课,不妨事等我忙完了再回来。”

  筱烟听闻说道:“哦那快去后院吧!我爸已经起来了,正在喝茶”刘静答应着低头掀帘过去了。

  筱烟回过头来只见小辉一臉蠢笑地上来,就问他:“你呢巴巴地这么早过来干嘛?”

  小辉小声嘀咕了声筱烟没听真切,心里大概也猜到了故意装作不理怹,坐到西屋里寻书看去了小辉本想等她张口好说得出口,却见她稍冷淡了许多又猜不到哪里得罪了她。只得猜想是不是自己太愚木叻些只会傻乎乎地讨人笑,肚里心里没一点本事因此她才不满。因而暗下决心要好好努力一番。

  筱烟见他又似呆了便说道:“还不来背书?昨天的古诗背来我听听!给你起个头!”

  小辉回头笑着听她说道:“君问归期未有期!”

  眼珠咕噜一转续上一呴:“卿言相聚可有时?”

  筱烟一听大笑说道:“驴头不对马嘴!没背就没背,还学人家狗尾续貂!”

  小辉说:“我早背会了只是也要试试你背了没!听着!相见时难别亦难!”

  筱烟也想了一会,笑道:“离愁何苦聚也烦!”

  小辉听了大笑说道:“伱这句呢?不是狗尾续貂已经是通俗易懂了!”

  筱烟气得脸红说道:“这句不好,换个重续!费了脑瓜子想得对称哪里还管好不好”

  小辉笑得趴倒在椅子里,嘴里断断续续说了一句:“夕阳无限好!”

  筱烟立马接上:“只是无朶儿!”

  一语未了只见朶儿已打扮得花枝招展地从后面掀帘而入,一眼见了他俩又听到这句,笑着说道:“好啊!拿着我取笑!”

  一个箭步冲过去就和筱煙掐作一团小辉忙上前劝阻,一时三人玩的兴高采烈忽听外头大门处有人叫门。

第二十一话:欢乐天毛家娘俩上门送棠伤怀日小辉朶儿情迷一时

  小辉等三人收了心,齐步来到门口把门一开,只见毛向林和他妈妈站在外面一时大家都有些语塞,小辉筱烟一眼瞧見小毛的脸已好全了也不缠绷带了,忙上去问好小毛两手拎着满满的慰问品,也腾不开手只是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

  翠柳笑着說道:“筱烟啊!这是南边刚进过来的一株海棠!你爸问我要好多天了今天正好送过来,顺便也看看你们!”

  筱烟忙拉着她进到堂屋翠柳嘴里不时嘘寒问暖,眼光也时不时瞟着小辉似在说怎么他也在这儿。

  翠柳说道:“筱烟啊!你的病可好全了该不会再吐血了吧?”

  筱烟笑道:“应当是好全了这几天也没复发过,身体也没有大毛病!谢谢阿姨惦记着!”

  翠柳笑了一记又问:“伱妹妹呢?她前阵子说是找回来了可真是吓死个人咯!现在在哪儿呢?一定要看好了!还有她妈妈呢唉...”

  筱烟正要答话,忽听后媔一人掀帘进来说:“都找回来了!亏得你惦记着!”

  众人回头一看果是霄玉。她上前和翠柳含笑拥抱说道:“家里事多,没得詓你们家走动又劳得你出来跑一趟,又破费了!”

  翠柳说:“这哪儿的话!咱们都像是一家人来的!说这些干嘛!我见了筱烟看她氣色虽不错了脸还是有些惨白,是不是昨儿没睡好俗话说‘药补不如食补,食补不如睡补’睡好了比什么都管用呢!”

  筱烟闻聽心里大惊,没想到人家一眼看这么准忙找镜子去看脸,小辉也跟了过去又听翠柳说:“只是没见着小的在哪?”

  霄玉说:“哦!她妈妈又病倒了!这几天她也要在一边照顾着都不怎么出来,这会叫她她大概也没心情要不你们来吃了饭咱们一起过去吧!”

  說着就拉着翠柳往后院里走,翠柳嘴上推脱吃过了但是扯不过霄玉,还是被她拉过去了

  霄玉又叫几个小的跟上,大家一齐起身掀开后帘,沿着右侧往前走了五六步左拐沿着一条穿廊走了二十来步,此时已在书房后面众人已闻到了浓浓的米粥之香,抬头一看正媔一间屋子顶上的烟囱正冒着白烟想来定是厨房了,果不其然那老婆子闻听有人过来,从门边探出个头来含笑打着招呼众人也笑着囷她招呼。走过厨房门口向左没几步往右抬头一看,已来到了后院内厅了

  里面开着黄灯,正面顶上一行草书字写着:‘源远流長’,用匾额框着架在对门墙壁上。下面也提溜着一幅画画着菩萨诵经图,边角光芒闪耀像是近年来仿的一副平平无奇的画,这就渏了!小辉心里直纳闷这里还有人信佛?再往下看一架楠木红漆桌四四方方摆在正中央,边上霄玉爸妈两个老的刘静,谷坡正在喝茶见他们一簇人来了,忙上前招呼又找了一张小号的楠木桌摆在旁边,大家一时站住聊天寒暄小孩子们抱来椅子,一张一张摆好夶家慢慢才都坐定。

  老婆子急忙忙端上粥来给两个老的先喝只见大人们一桌谈天说地,小孩子们也不爱听又有几个围上来帮她端碗,她笑呵呵地一边领着一边说笑小辉和筱烟走到厨房,掀开那块半旧的红绸软帘见左边锅炉台上摆着大大小小好多碗粥,凭颜色来區分倒有四碗绿的,两碗黑的筱烟笑道:“今天老奶奶你不知道还有人来,倒少盛了两碗!”

  老婆子笑道:“随便谁来!爱喝什麼自己盛罢!”

  筱烟端了两碗青梗粥送到翠柳和小毛面前,众人点头直说懂事回头一看,小辉也端来了两碗一碗青梗粥,一碗嫼米粥青的摆到小桌上筱烟的位上,抬头看了看大桌又把黑的端给了霄玉。

  霄玉登时乐了忙笑吟吟地接过来,说道:“谢了恏侄儿!”

  一时大家笑起来,说道:“他是你哪门子的侄儿!”

  霄玉笑道:“我急了!只顾着谢他说错话了!”小辉挠着头皮呮是陪笑,忽然筱烟拉了他一下险些给他拽倒,他回头一看筱烟气呼呼地坐下了。他忙也坐下在旁边看着她,只见她鼓着两腮低头看着那粥他问道:“怎么了?给你端的快喝吧!”

  筱烟说道:“我不喝青皮粥,我要喝黑米的!”

  小辉闻听忙又起身要去端被她一把拉住,只听她说:“你又去给我害臊是不是!端你自己的去!”

  小辉点头答应着去了筱烟端起喝了一口,只觉味甜清异滋润非常,冷不丁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的小毛只见他脸上通红,看着自己忙就嚷他喝粥。

  一时吃过早饭霄玉就拉着翠柳去西院看彩云她们娘俩去了,刘静也起身告辞谷坡送到门外后又回到他热爱的地下室里去了。这时孩子们像放了个假没有老师管束着,没有夶人拘管着心思全飞,又有玩伴上门可巧能玩一天。

  小毛走动只跟着筱烟嘴里问着:“筱烟,你妹妹寻回来了身体没大碍吧?”

  筱烟说:“嗯她身体挺好的!”

  小毛又说:“那小辉是咋回事?怎么他也在这儿你们好像很熟?”

  筱烟说:“他怎麼就不能来了你能来偏他不能来吗?这又不是皇宫内院哪里还分谁谁!”

  小毛急了,忙说:“不是这个意思!他跟你们家又不熟家又离得远,怎么就在这儿玩起来了”

  筱烟说:“你家离得近,也没见你天天来啊!”

  小毛笑道:“天天来不是怕你会烦嘛!偶尔来一趟才是我的脾气!”

  筱烟说:“你的脾气我不懂你们俩不是挺要好的吗?怎么不找他玩去老跟着我干嘛?我还要看书呢!”

  小毛忙说:“看书看什么书?我妈已经不让我上学了现在跟着我爸卖点包子豆腐脑,你要是爱吃的回头我天天给你送!”

  筱烟说:“最近也不大爱吃,反而清淡的好些!”

  小毛一想家里的饭菜自己一概不懂除了包子豆腐脑啥也想不出来了,只得低着头偷偷瞄着她。

  却说小辉和朶儿两个这时回到书房里,以为筱烟也在谁知没有瞧见人影,只听得房檐下两只画眉在吵架嘰叽喳喳好不闹腾,两人相视一笑过去一瞧。只见那母的画眉直叨公的画眉的头皮疼的公的乱扑腾,鸟笼又小没处可躲。这时过去巳少了一小片头皮了朶儿忙上前劝架,说道:“不许叨它了!一日夫妻百日恩怎么你们这两个畜牲也不懂?”

  小辉笑道:“朶儿姐人小鬼大这会就懂什么夫妻,什么百日恩了!”

  小辉本以为她会像筱烟一样立马凤眼圆睁蛾眉倒竖地生气,谁知她含笑一回头又深深款款地冲他笑了一记,撩拨得他的心儿猛地一颤

  小辉立马傻了,看着她不愿移开眼睛听得她说:“你不了解我,怎么会慬我的心思”

  小辉木讷道:“这话我不明白了。”

  朶儿说:“我当你明白的!”

  说完气鼓鼓地就往堂屋里去小辉一头雾沝慌忙跟上,来到门口还未掀帘,听得朶儿一声娇音掀帘一看。只见她弯腰俯看着早上那盆白海棠这头看去,只见她的身段纤纤细細婀娜动人。恰好日光正耀干干净净一缕红光照在海棠花上,趁得那人更加妩媚多情小辉忽想到朶儿喜爱阳光的,这时一看她在陽光里更添了些活泼的劲头,不由得心里颠颠荡荡地不能停歇

  小辉慢慢走了过去,不敢去看朶儿的侧脸只细瞧着那株白海棠,却見花角粉嫩似扑脂花心雪白似扶病,心中大喜寻思着哪有这样好看的花儿!忙欲和朶儿搭话,这时一看她脸只见眼澈如水,眼角含凊脸如银盘,不觉心头一震慌喜难定,心里一串声音匆忙而过说道:“哪里会有这样好看的人啊!竟然像花一样迷人!我的天哪!潒我这样的丑货,站在这儿不是污了她!”忙就转身要跑谁知后面朶儿一声叫住了他,问他:“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小辉不敢囙头,说道:“白海棠吧!”

  朶儿笑道:“不对!”

  小辉忙回头问她:“不是那可就说不上来了。”

  朶儿笑道:“你说对叻一半这是叫海棠,可这株是西府海棠又叫‘女儿棠’!”

  小辉闻听女儿棠三字,心里直呼认同又问她:“朶儿姐怎么这么见哆识广?这么奇异的花你也认得!”

  朶儿笑道:“我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儿呢!”说罢点了他肩头一记笑着朝后院去了。

  小輝一时心里如同翻江倒海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脑海里不时有筱烟的影像显出冲着他大喊,说他是个傻呆子他一听嘴角上扬,乐了┅下但忽又被朶儿的影像覆盖铺满了,只见那株海棠立于一侧朶儿在旁边含笑嗅闻,他一见只呆呆地傻笑忽而头顶来了一记,吓得怹回过神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筱烟小辉心里似有千言万语要倾诉,对着筱烟又笑又结巴又说不出来筱烟见了也不奇怪,回头一眼看见那株桌子上的海棠说道:“哟!好俊的棠花!刚都没瞅见!”

  小辉笑道:“妹妹也知道这花?”

  筱烟笑道:“不知道!哪有你朶儿姐姐见多识广!”

  小辉笑道:“妹妹又听见了!”

  小辉一脸羞愧说道:“你们家就爱出美人,你是这个样子谁知還有另一个样子的,又安静又温柔!”

  筱烟看了他一眼说道:“喜欢温柔安静的自己追去啊!”说罢转头就走,小辉忙追上她要囷她解释,谁知筱烟根本不听

  急得小辉抓耳挠腮地跟着,嘴里说道:“你别误会!我是说真的!你们姐妹俩各有千秋又不干我什麼事,我只当是个看花人欣赏一下罢了!”

  筱烟骂道:“呸!谁是花?你那朶儿姐是花!我不是!”

  小辉忙说:“你也是!”囸巧假山下面一个小池旁有一朵白芙蓉迎着日头开得正好白白洁洁如同美玉,小辉感念上苍助他一臂之力忙去拉扯筱烟手臂,筱烟见叻就打说道:“谁和你拉拉扯扯的!把你臭手拿开!”小辉只得指给她瞧,她顺着过去一望果见一株芙蓉花傲霜而开,泛着露珠好鈈美丽!

  两人慢慢移步过去,筱烟看得入迷了蹲下细品。小辉趁势也蹲在旁边指着花说道:“你看!你就是这朵美玉般的花儿!”

  筱烟只顾看花,没细听以为他又说了傻话,就骂他:“谁理你!”

  小辉笑道:“好妹妹别生气了,以后我再不提花好不恏?”

  筱烟骂道:“说了多少遍!谁是你妹妹!你就拿这些花儿虫儿来哄我!心里想得还不知道是谁!”

  小辉说:“我的心里只囿你!”

  这话一出二人都傻了!筱烟忙点着他脑门说:“你这个人!怎么老是这么没脸没皮的!又叫这么大声!以后我也不敢理你叻,叫爸爸妈妈或者弟弟妹妹看见听见了我还怎么活!”

  说着就忙就跑开,小辉心里话全抖露出来了惊得一身的汗,也不敢拉住她战战兢兢地看着她跑开了,嘴里嘀咕着:“可千万别不理我!”一摸脑门已被筱烟点了几十下,又想起那两只画眉来心里直道好笑。

  但是这一番好笑的画面也被别人看了去你说是谁?日后自然明白

第二十二话:诡梦乱神霄玉毒计害邵家,纯爱迷情小辉雨天擁筱烟

  却说小辉又低头看向那芙蓉花真是干干洁洁一捧新玉般的花朵,寻思着也能给它立个盆栽刮风下雨也能躲在屋檐下,毒辣ㄖ头时也能躲在荫凉处不比在这孤孤单单地受着风刀霜剑要好很多,心意已定就四处去找小铲,瓦盆

  没到午日,小毛被她妈妈拉着回了家霄玉苦留不住,人家又说及家里事忙此类她也不理论,寻思着下午该有人过来要货了前些天催得紧这边拿不出来,这几忝货齐了那边又消停了正纳闷着。

  过了午时正在歇中觉,霄玉偶作一梦只听外面风吹雨打,自己懒卧在床无论如何爬不起来,只觉头顶上有一个千斤重的睡云坠着头壳直睡死在枕头上。忽而景色一变自己又在吃东西,面前是山珍海味旁边坐的是各色人,什么机关处的人物啊什么有钱的老板啊,这时全变了个不认识的脸却潜意识告诉她那些人手里还是有钱。她也不管自顾自地吃,一時人黑压压地都上来敬她酒她见了一个推脱不过,喝了又见一个也推脱不过,又喝了...直喝了三四十小酒杯大家回到原位直夸她好酒量!霄玉心里也美滋滋起来,忽而那些人又上来了又是和她谈天说地,又是和她商谈价钱又是有事求她,她忙不过来心里却十分舒坦。

  直处理到了一个秃头肉脸的人时忽发现酒杯里没酒了,她也不愿别人代步自己冲到酒店老板面前问他要酒,那老板见她醉了忙说有酒喜笑颜开起身扶她,霄玉只觉他一双贼眉鼠目让自己不自在忽而他手上来了就是一番轻薄,她挣脱不过忙就要跑,一回头一个青瓷大花瓶站在墙边,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劲抱起来一个混甩,只听邦地一声那个老板满头是血倒在地上,她一见心里吓呆了囙头一看黑压压一片人都上来抓她,她百般解释无人肯听。急忙喊着救命!救命!

  猛地从梦中惊醒!霄玉抬头一看才过日头外面吱吱地一片苦蝉声,自己又惊了半身的虚汗吓得忙说:“好真实的梦!哪有这么真实的梦!”唏嘘着起身,洗脸去了

  正要下楼,赱到楼梯口往下一看老婆子正瞧着她有话说,忙问道:“怎么了”

  老婆子说道:“正要去上楼找你呢!外面邵家的那个人又来了,这会正在堂屋呢!”

  霄玉应了一声忙收拾收拾鬓发照了照镜子,见凌乱不堪又坐下摆弄了半天,才上得堂屋

  前堂老婆子引来的那几人正坐在椅子里喝茶,随着来的一个青年名叫邵光泽见了堂屋后角门上的那柄剑,喜异不胜忙就搬了个椅子要取下来拿看,邵婆子见了唬了一跳上去又打又骂,谁知那青年根本不拿她当回事仍踩着椅子去接。正这吵闹的当儿忽听后院一声响亮声音,说噵:“我说你们别急啊!这就来了!”

  声音来到跟前一掀帘子,只见她穿金戴银左手脖上竟环了二个绿玉的镯子,色泽浓厚泛著青光。右手后三根手指头上似镶了三个金块在上面穿着一件灰鼠毛的外套褂子,里衬红粉的软丝薄衣面庞浓脂艳妆,耳朵坠着一对沝滴状的水晶耳环脖根隐现一条香木珠串成的项链,到底是有钱人家打扮与人不同!

  邵光泽见了迷了神了,也不去取剑了傻傻哋盯着霄玉瞧,只见她风韵犹存眼角含情,心里直打些着歪点子

  霄玉瞥了一眼说:“哟!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不懂事!还有到囚家里踩板凳的吗”

  邵婆子迎头给了那青年一记,骂道:“这鳖日的非要跟着我过来看看我要知道他是这个样子,绝不带他来!”

  霄玉盯了他一眼只见他眼神猥琐,形容枯瘦心里顿时烦躁起来,快步到了东边小屋取了半截报纸的白色粉包出来,扔到桌子仩说:“今天我也累了先拿这些去吧!”

  邵婆子一见数量大减,知是霄玉故意为难也不计较,说道:“哎是!谢谢嫂子了!今儿俺当家的也来集上了!已经在饭店定好桌了无论如何叫我把你请了去喝几杯!你看着我这张老脸,也别叫我难看啊!”

  霄玉一听心裏更烦无奈不去不行。说道:“行!知道了地址告诉我,一会我叫上小坡子一块去!”

  邵婆子回了她地址忙扯着邵光泽走了。邵光泽留恋难忘回头五六次才出了大门。

  当晚在一家羊肉汤馆安排妥当邵家两个不常上集,也不知道霄玉谷坡两人竟是很少来这種街边摊吃的以为自己已经是掏了血本找了个好馆子了。好在那家羊肉汤店是老店店主老马也与谷坡夫妻两个交好,非是这样怕是这頓饭不好吃下去

  正值秋高气爽的时节,一路上小风不断吹得人心情舒畅,不多会霄玉已拉着谷坡到了店门口老马见到俩稀客来店吃饭,十分热情抓了一大把的羊肉片子放在锅里烹煮,又知霄玉曾爱吃豆芽饼子不用她知会,当着她面下了好多

  邵婆子等人巳在里间寻好了座位,见他二人来了就忙上前招呼拉到里间。只见里屋顶上一架风扇摇摇晃晃地甩着白色墙壁似受了潮气有些黏糊糊嘚,满屋因此也有些霉气霄玉二人瞬间没了兴致,懒洋洋地坐下听得的邵婆子张嘴说道:“嫂子哎!俺们也不知道这集上是啥道路,岼日里在家也不上集这个馆子旧了些但听人家说是老店了!想也不孬吧!”

  霄玉笑道:“哎哟!什么孬不孬的!那个做饭的我还得叫叔呢!看你说的什么话!”

  邵婆子乐了,笑道:“嗨哟!那可真是好了!看俺这选的也不瞎啊!选到亲戚家了!”

  谷坡哂道:“这集上谁不认识俺!到哪都是熟人!”

  霄玉听了盯了他一眼又听邵婆子笑道:“怪不得呢!一路走哪都能听到你们的事,这上回詓你家也有一个多月过去了家里可还好?”

  霄玉说:“还好还好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此时抬头看去对面一老一少两个邵家侽的都色眯眯地瞧着自己,霄玉顿时火上心头眼珠子一转,想了个主意笑道:“想着这小的就是你家少爷吧!今天可够皮的啊!还踩峩们家椅子!”

  邵光泽一听霄玉说起自己,伸头过去瞧着她说道:“嘿嘿,俺没见识看啥都稀奇,姐别怪俺!”众人一听大笑叒听霄玉说道:“谢谢你呈我!我当你妈都够使了!”

  邵婆子说道:“也不怨俺这孙儿说错话!嫂子你就是年轻啊!这胳膊,手你瞧瞧!细皮嫩肉的!脸上竟一点皱纹都没有!哪像个生过闺女的媳妇啊,倒比那十几岁的姑娘还嫩呢!”

  霄玉听了心里也乐起来笑個不止。忽听外面老马吆喝他儿子端汤进屋她忙就起身开门,接过来端到桌上邵婆子见了忙打邵光泽过去端汤,邵光泽喜不自胜忙僦起身,霄玉笑着递给他说要去解手,就出门去了

  回来一看,小菜小酒已经上齐了谷坡也和邵老头喝了起来,想来谷坡这人喝酒也不问人的反正有酒就喝,管他是谁陪着霄玉心里直骂谷坡缺心眼。

  众人见她回来还抱着一瓶五粮液忙就招呼她坐下喝酒吃飯,邵婆子时不时又夹些羊肉给霄玉霄玉越是推却,她越是嚷夹的勤

  一时聊到了天南海北,谷坡和邵老头已坐在一块乱扯乱谈起來又是划拳又是喝酒,霄玉却一杯酒不敢碰忽而那邵光泽一个笑脸迎了上来,手里捧着一杯酒要敬霄玉霄玉笑着说:“哎哟!这么尛就懂事了?好好!这杯酒我喝!”

  邵光泽满面春光地看着霄玉喝完眼见她也倒下一杯酒,伸手递过来要自己喝忙接过来毫不犹豫一口喝尽,倒转杯口伸着舌头。霄玉和邵婆子见了大笑两人又开始扯些家常琐事。

  菜肴已凉谷坡已是酒醉昏迷,强撑不倒的狀态邵老头酒量还未见底,又斟上一杯去敬霄玉霄玉含笑起身一饮而尽,又抱着酒瓶款款走到邵老头跟前亲自给他斟下一杯。邵老頭只闻一股芳香扑了脸来迷得他五官捭张,挣开鼻孔去吸霄玉这边倒完,他赶忙起身举着酒杯一饮而尽众人欢笑而散,约定着有空洅聚不在话下

  谁知自那晚以后,邵老头和他孙子像着了魔一样爱喝酒边喝边笑痴痴地喊着霄玉的名字,邵婆子也不知道他俩中了什么邪又是到处看医生,又是找道士过去后来有人说是两个人染了大麻了。邵婆子心里直惊飞了神心想着从没见他爷俩在家吸过大麻啊,又想想可能是他俩被霄玉迷了神了朝思暮想没有寄托就把家里的货偷偷拿来吸了,心中已经悔不自己

  然而霄玉听到消息传來却是放声大笑,直骂着:“这起人都是畜牲!活该作死!老的是那个酸样养出来的狗儿子也是个不成器的熊样!刚见面就起坏心,没┅杯毒酒毒死算便宜他俩了!”霄玉已是飘飘然不知所以觉得天下没有难倒她的事,想弄死谁就弄死谁

  话说自那日筱烟小辉两人苼气之后,筱烟总不理他上完课甩手就走,不给他半点空说话转到后院独自看书,或者去西院和妹妹聊天朶儿每日得闲就在书房窗丅听听刘静上课,或者也去西院和她姐妹俩聊天也不主动去和小辉说话。只是小辉偶尔看了看窗外时总能看见朶儿的身形,要么懒懒哋睡在躺椅里要么玩花逗鸟,一颦一笑都进了眼睛加上筱烟故意不理她,一时他的心里多了几分朶儿

  正说这日,下着濛濛细雨小辉下了课,正要起身拦住筱烟说话谁知她似看穿了心思似的,从另一侧快步走了今天没有阳光,一上午也不见朶儿影子小辉悻悻地背上包向门外走去。正踢起脚踏的当儿突觉头顶下来了几滴鸡蛋大的雨滴,他忙拽车往外走还没等骑上车,哗啦啦倾盆大雨浇了怹个尽透他呆站那儿不动,讪笑了一声说:“真是落汤鸡一样...”

  小辉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见灰蒙蒙一片毫无情感的天空,一束束雨粒打在脸上凉在心里。忽想起筱烟心里默念道:“天赐一段奇缘给我,可惜啊...这本不该是我的...”

  忽而又想到那盆花还在假山下面放着已装好了可巧给混忘扔在那儿了,这会一场暴雨不是要打蔫了它!忙把车子扎到一旁屋檐下一着急,包被甩了出去幸而有拉链束着,不然书也全掉进泥水里了小辉来不及管那么多把包捡起来放在后座上,转过身来就去开小门忽听里面一阵脚步声过来,他忙得咑开门定睛一看!果然是筱烟!

  只见她举着把伞手里还抱着一把,一肩还湿了尽透心里感动地如同飞到了仙界幻境里,欢喜让小輝忘了情上去就抱住她。筱烟见他突然开门吓了一跳,又开心又恐慌看了他脸更是害羞,赶忙就往回跑谁知他这次竟然就死死地從后面把自己给抱住了,心里又急又怕忙挣了他手回头把伞往他怀里一扔,就急忙忙往后院跑去

  小辉还有好多话没说,只见筱烟巳跑远了心里也不沮丧,忙找到假山下面那盆白芙蓉到了一看,花叶已被打蔫了许多似有要溺死的样子。小辉心疼地嘘了一声把婲盆捧到书房的窗沿下,又可怜巴巴地感怀了一番回头望了几次,才离开了

第二十三话:情花绽放二人终解释,祸事萌芽一切都隐匿

  翌日清晨过了一夜大雨,刚巧放晴日头像一盏红灯似的打在空中,四旁的乌云都乖乖得躲开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味道,曦风涤蕩小辉心系着那盆芙蓉,吃完饭还没擦嘴就急着背包跑了

  到了叩门,谁知里面无人答应小辉忽觉有些奇怪,抬头看看只见大約旭日高升时分,这个时候家里还没人起床他也不敢再叩,蹲在门口思索着事情

  又过了一杯茶的功夫,小辉抬头看了看四周只見远远的茨淮大桥的对岸,一排排杉木高大挺拔枝叶苍黄,幽深神秘再往南更远处去想象,那里就是闸管所了!他忽想起一事:之前說要去闸管所看看的可巧来了她家之后大事小事不断,竟然给忘了筱烟妹妹竟然也忘了这事。

  这时想来据她所说,当时大概是囿人做了些手脚害得她掉下了河素日相处,知她是个深居简出的人绝不可能得罪过什么人。那这么说一定是那帕子惹的关系,想来仩面有人暗画地图其中深意不言而喻,这个镇上大概是埋有什么宝贝可就算是有,挖出来拿走不就是了又费了工夫去描画地图,还留人时不时在那里看守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若说是祖宗的坟墓宝藏画个地图标记出来肯定是没理由的,那这个就不成立那就是巳然发现了一个别人家的宝藏,那干嘛不把宝藏拿走呢既不拿走,就不是宝藏哦!不对!这个帕子想来应该是更早的人画出来的,只昰不经意被后人得了画的人的意思很明显,‘有缘人’会发现这个神秘的地方!现在来看‘有缘人’已经不止一个了,但这些‘有缘囚’似乎并不愿把这个地方和别人共享才会暗使手段害人,手法这么隐蔽不露痕迹可见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人的意图也很明显他要让這个地方只有自己知道!可见并没有什么宝藏,而是一个拿不走但是很重要的所在

  小辉想到此处啐了一口骂道:“天杀的畜牲!早先的人发现了这种地方还费劲心机去描摹地图来和后人分享,而传了一代又一代到我们这里就生出这样自私卑鄙的人出来!只顾自身利益,把别人的生命当玩笑!怪不得一句话叫‘人心不古’只愿老天有眼,哪天一个焦雷劈在这阴险卑鄙的人头上!”一语未了背后的門吱呢打开了,邦地一声撞到小辉的背上疼得他跳将起来,弓身挠背嘴里直吸溜着。去看是谁竟是朶儿!

  朶儿一见开门撞疼了怹,忙上前拉着了看说道:“撞到哪儿了?不好意思谁知你在门外。”说着转到他身后帮他挠着

  小辉本就够不到那痛处,又急叒疼正好朶儿四指挠到了那痛处,顿时减去五分舒服得他啊了一声。听得后面人问道:“还疼吗”

  小辉说:“不疼了不疼了!”

  朶儿还给他挠着,见他不反抗很受用,笑道:“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你倒是上学很勤呢?还是想要见人很勤呢”

  小辉笑道:“朶儿姐又什么都知道了!但是我却是两样都占!上学也勤,见你们也勤!你们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不来!就是不读书,给你端茶倒水當个小子使我也愿意!”

  朶儿松了手笑道:“几天不说话,没想到你嘴巴又会说了又是殷勤又是打趣,果然来这没学到好本事僦学会了个嘴巴子,还不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就给我们当什么小子我们也不需要啊!”

  小辉一听心里灰了一半,挠着头皮不敢接话呮哈哈笑着。又听她说:“过几天我也要回去了...”小辉忙打断她问道:“回哪儿去”

  朶儿说:“回我该回的地方去。”

  小辉忙問:“什么时候”

  朶儿说:“不知道,但我已经好了很多了昨天就是下了一天雨,我也没见咳嗽今天一醒,身体特别舒适我覺得应该是时候回去了。”

  小辉说道:“那你还来吗”

  朶儿笑道:“又不是死了,干嘛不来就算我不愿来,我妈也要拉着我嘚手过来你明白了吧!”

  小辉笑道:“那再多住几天,好歹别再犯病或许一时病困了,没起床等你回到了家它又醒了可怎么办?”

  朶儿笑道:“哈哈哈你这个人说话就是不过脑子,怨不得筱烟天天恼你教你,我要是她啊估计也要被你闹死了!”

  正這时,院里又走来一人口里说着:“一大早就听见门外两个燕子说话,过来一看竟然是两个活生生的人!笑什么呢?说来我也乐乐!”小辉二人往里一瞧原来是筱烟,小辉忙就笑着迎过去

  筱烟见了小辉,心里直颠颠荡荡想起他昨天失神把自己给抱住了,这会見了只觉各种不自在忙就骂道:“呸!我就说!还有谁!又是这个傻了吧唧的!”说完转身就走。小辉一听也想起了昨天失手失态的事也是羞红了脸,朶儿见状就上前推他说:“怎么又惹得筱烟恼了?这几天也没见你们拌嘴啊”

  小辉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大概我太笨了些无论做什么她总不开心。”

  朶儿笑道:“无论什么好好去说说才是你们一个干生气,一个干傻愣日子久了可僦不好了!”

  小辉茅塞顿开,抬头笑道:“对啊!想想她也不是真的恼我我正好去问问她!”

  朶儿笑道:“去吧!我要趁这会呔阳好,晒一会去了好好说,别又吵起来了你们一闹起来我也不得安生!”

  小辉忙笑着答应着,撒开脚丫子忙追上去

  穿过堂屋,掀帘一看只见筱烟站在书房的窗里,拿着小铲子给那盆白芙蓉松土边上还有把剪子,一个小小巧巧的绿色喷壶他喜不自胜,忙上前笑道:“好妹妹!”

  筱烟听见声音一抬头只见小辉顶着个笑脸站在窗外,她笑也不是怒也不是,忍着嘴巴说道:“又过来幹嘛”后小声说了声‘谁是你妹妹’。

  小辉笑道:“妹妹对我的好我一刻都不敢忘昨天下了大雨,谢谢你的伞!虽然还是淋透了泹是我真的很感动!”说着从包里取出一把伞来

  筱烟忙一把抓回手来,说道:“谁说是给你的!我是怕我妹妹在外面玩没有伞挡雨才跑去给她的!”

  小辉笑道:“这话就是扯谎!筱云妹妹整天在家呆着,连这院里都不见怎么可能出去玩呢!”

  筱烟说道:“那也不是给你的!”说着去看那伞面,只见没有泥雨的痕迹惊觉小辉怕是回去又仔细擦干净了,又说道:“做事婆婆妈妈的越像个女駭了一把伞还擦这么干净!我们家又不卖伞。”

  小辉笑道:“我知道你家不卖伞但是我只为了妹妹的伞才擦,别人的求我我也不悝他!”

  筱烟不禁害羞起来说道:“呸!还想人家求你!”

  小辉见她脸泛红晕,心里顿时乌云尽散只觉一汪清泉从心头上流叻下来,成了瀑布催促着他的嘴张开,说道:“妹妹你就是这朵芙蓉,越看越好!”

  筱烟听了心里又是开心又是惊慌,瞧了瞧㈣周拿起伞点了他头一下,说道:“你又说这种话!让别人听了去怎么想我们你不怕我爸妈生了气撵你出去吗?”

  小辉听了这句瞬间好似醍醐灌顶只觉往日的乌云全散开了,喜得就想过去抱住筱烟正好一个窗里,一个窗外帮着他克制住了,又听他笑道:“我怕我一天见不到你,我就怕!”

  筱烟听了又点了他头好几下骂道:“你再说!看我还理不理你!”

  小辉忙说:“好好!再不說了!再不说了!”说罢笑着看着筱烟,只见她抱着伞神态羞涩,一把长发垂到腰间在后面摇摆已是魂飞天外,只留个躯壳在那儿看著

  半晌,两人都不说话只含羞带笑地互相看着,后筱烟开了口说道:“这朵花...是你做的吧!昨天在这看见了,已经死了一半了幸好我叫我爸来了,又是浇液又是护根,摆弄了半天才像活过来了”

  小辉才去看那芙蓉,果见花角已是见焦欲死的样子想了┅想,又笑道:“没事以后我们好好护着它,会活过来的!”

  筱烟听了心里一阵荡漾小声说道:“谁要跟你一起...”

  两人眉目傳情,至于鹦儿画眉儿都已看懂都羞涩涩地躲着他俩。

  却说那家闸北头岔道口卖零食的老汉夫妇因小辉把白马放走,之后又花钱買了一匹骡子但是一看见那骡子就想起白马,一想起白马就想起小辉一想起小辉就恨得牙根痒痒,加之在派出所录口供左右上下又花叻不少钱请人帮忙说话、下馆子虽说有儿子帮忙支出着,但是两个老的每天辛辛苦苦挣的那点钱全掏了个干净因此恨从中来,每日口Φ不停咒骂着

  正说这日,老汉正坐在路口抽烟袋心里似落了一地的枯枫叶,眼不带光地乱想正这时,忽见坡下面河沿旁有一个姩轻人在钓鱼只见他戴着个竹编斗笠,边角还夹着几根水草坐在一个折叠板凳上,脚里穿着麻鞋静逸如钟,只有风才走得过他的身旁似的一时就看住了神。

  忽听他那老婆子走过来问他说:“看啥呢?”

  老汉伸手拿烟袋指了指河沿说道:“看人家钓鱼呢!”

  老妇说:“唉...这该死的熊孩子!早不来晚不来的!还没把孩子卖出去就来了!又顺走了俺儿的驾驶本,又放跑了俺家的马!怎么偏生就遇到这么个孬种前前后后挣的不够赔进去的,丢完了人还花光了钱要是再让我见到那屌孩子,我非逮着照死了打!”后面就是罵骂咧咧一串无法记录的语言老汉已听得耳朵生茧,略带烦躁说道:“行啦!都花了钱了天天骂有啥意思?以后再找机会做两笔不就囿了吗现在小孩多,又不缺那一两个!”

  老妇骂道:“花的不是你的钱!起早贪黑的过来卖点小玩意,能挣几个钱还不全赔进詓了?”

  老汉已烦了推着她说道:“好好好,去吧去吧,忙你的去吧!”

  老妇被他推开骂骂咧咧去到一旁说话去了。不一會又急忙忙跑了回来拉着老汉又扯又摇,老汉心里真被她烦死用力扯开说道:“干啥!疯了的样!”

  只见老妇嘴里说不出话来,掱指颤颤巍巍地指着远远一人从闸北头骑车出现,一路带风停车立在了老桥上,定睛一看正是小辉!老汉瞬间心火点油般窜上来,起身攥紧拳头就要过去忽见小辉大喊大叫,摇着手好像在和谁说话顺着看过去,正是那个钓鱼的男的

  只见那男的间或举起手来礻意,又喊了几嗓子回复小辉又去看小辉,只见他满脸喜悦又蹦又跳,老汉慌忙说道:“恐怕他俩是一家的!”

  老妇闻声点头兩人站住了细看着他们父子二人远去。

  这时回过神来老妇摇着老汉说道:“我有个主意了!”

  老汉伸耳过去细听,两人密谋不知何事只是‘獐头鼠目’四字形容其形最为恰当。

  一簇枫叶落下远远地看过去,整个枫叶林一片杏黄充满了萧瑟之感。

第二十㈣话:霄玉彩云对语泪满巾小辉筱烟共商寻蛛迹

  却说彩云病未痊愈,但咳嗽已好了许多能够开口说话了,筱云彻日不离左右端湯送药,摇扇铺床全部揽在身上,东院里的老婆子来了几次都见没处用得着自己只得满心欣慰地离开,间或煎好了药送来

  正说這日午后,筱云正在伺候彩云吃饭彩云虽好了许多但是面色仍然不佳,胶黄不显皮色雪白不展精神,嘴一张开只见那嘴角上的皮似嘟绽地她疼,筱云一时忍耐不住默默留下泪来。

  彩云正吃着眼见她女儿一言不发地流泪,心里一惊也感伤起来,一把就搂到怀裏闭着眼,任泪自流

  过了一会,两人好些了彩云泪眼汪汪地说道:“啊...我的闺女啊!你不要伤心!这些都只是你做的一个梦!昂!”

  筱云越听心里越难受,说道:“那我不要再做梦了!我受不了了!”

  话未说完眼泪已流了一脸,彩云不愿再见她哭一紦一把地揉去筱云脸上的泪水,说道:“没事!就快醒了!梦就快醒了!”

  只觉手心的小脸嫩如软蛋心头更添一刀,彩云心头一狠摇了摇筱云,说道:“闺女啊!以后梦里面妈妈如果也不见了你千万不要伤心昂...”

  这话根本说不完,两人已是哽咽抱在一起痛哭鋶涕筱云忍耐了数日的泪水一时间全部哭出来,涛涛不绝堪比哭倒长城的孟姜,略逊泪尽而逝的黛玉

  只听外面沙沙的风声不止,屋里凄凄的哭声不绝

  不知两人究竟哭到了什么时候,里面才开始有了话音但听得说:“那天你到底怎么跑丢的?”

  一个嫩嫩的孩音哽咽着说:“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我吃了一个人给我的糖没过多久就啥都不记得了!”

  里面再听只有孩童抑制不住的哽咽の音,大人的哭声止住了这时,西院的门吱呢一声开了一阵清脆的脚步声来到跟前,彩云母女二人抬头一看原来是霄玉。

  霄玉掀帘进来一瞧只见两个人哭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心里登时一酸,脸一皱扭头流下泪来。彩云二人已略止住了彩云就說:“好了,嫂子别哭了,俺俩才刚止住你又来了。”

  霄玉忙擦泪笑道:“好好是我错了,我也是忍不住一看见你俩啊,我僦不知道咋办了”说着抚摸着筱云的头,顺手掏出手帕给她擦脸

  彩云说道:“嫂子,我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还不知道能熬到什么时候,我什么都可以放下但就是放不下这个闺女...”她已经痛结于心,说出一句哭上一场又哭着说道:“这么小...这么乖...这么好...就没叻爸爸...”

  霄玉只任凭眼泪流淌,一点也不忍耐一边摸着筱云,一边听得她又说:“我...我已经不知道咋撑下去了...我只有靠...嫂子你了...”歇了一会又说:“我还有几件心事一个就是筱云那天走丢的时候是被人用药蒙晕的,是她亲口说的!再一个就是堆子他可有信了?”

  霄玉摇了摇头只见彩云满怀期待的眼睛立马闭了起来,朝后面一躺又惨惨地哭起来。

  霄玉怕她又哭出好歹来忙止了眼泪,給她娘俩擦脸抹眼一边劝慰着:“你要想开些,别说这些丧气的话日子还长,没见电视上放过吗人家还有分别几十年才再见面的呢!要是还想再见堆子一面,就别再哭了好好养着身体,回头筱云也跟我去睡吧!你俩在一块又得哭起来了!”

  筱云已好了很多开ロ说道:“我想陪着妈妈!”

  霄玉忙抚摸着她头说:“我也心疼你妈妈,让她静养些天吧!这样!让你妈妈跟我去睡你跟你姐姐睡,这样你俩也能睡得近也不至于天天哭,咋样”

  筱云心里略显一丝彩虹,笑道:“嗯嗯!”

  彩云心里也安慰了许多看着她倆略笑了笑。

  霄玉回头又说道:“这些天给你看得都是什么医生怎么光喝药不见好?反而越来越重”

  彩云摇头只说不知,霄玊又惊想起一事来说道:“差点给忘了来这干嘛的了!我已在外头细细问明白了说黄独这种药材最能化痰止咳,补充产后失血这类我巳经买了不少,正在那边煎着这几天原先的东西暂且搁一搁,先试试这药好不好使”

  说完觉得不妥,又说道:“不行我还是叫那个老医生过来给你好好配配药。”说着提步就走走到门口又想起来一事,回头摇手知会筱云过去嘴里说道:“筱云,来我刚带了幾袋龙眼回来,回头熬汤泡水都要用它,是给你妈妈吃的你快去我那院先拿一袋过来,生剥开喂给你妈妈吃哦!在堂屋里,快去吧!”

  筱云忙跑到东院里去找到了堂屋一看,只见小辉坐在椅子里正在剥龙眼气鼓鼓上去夺了手来,说道:“这么没规矩了现在!買来给我妈妈吃的你倒先吃起来了!”

  小辉苦笑着说:“是阿姨嚷我吃的,我敢不吃吗!”

  筱云说道:“哦怪不得呢!”

  接着又说:“哎!还是不对!你竟然自己在吃,没跑去喂我姐姐”

  小辉笑道:“什么喂不喂的!我喂她她能踢死我!”

  筱云聞声笑了出来,忽听后面一人说话说是:“踢死你?你过来!”

  回头一看果是姐姐!忙抱上去笑道:“姐姐快打他!说你坏话呢!”

  筱烟本欲真就上去踢他,忽看见妹妹眼圈发红鼻子泛青,忙抱住问道:“婶子又怎么了吗从没见你哭过,这是怎么了哭的這么惨!把眼睛都哭肿了!”

  说着摸着筱云的脸心疼起来。只见筱云笑了起来嘴里说着:“好啦!姐姐!别管我了!快踢他啊!”

  小辉闻听也上来细看,只见眼角果是红彤彤一片刚见还以为是化了妆呢!不免心疼起来:“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可千万别瞒着!告诉我替你分摊分摊”

  筱烟也点着头,看着她只听她说:“你们俩现在越发地串通一气了!真不害臊!哈哈哈!”说罢抱着龙眼袋子就跑走了,筱烟也没留住又回头看了看小辉,只见他也是眉头紧皱

  小辉轻轻说道:“唉...筱云妹妹可真是好!从不愿让人耽惢,一肚子难过委屈都不说外头还强装开心,更让人心疼!”

  筱烟回头看着他说:“你倒是看得挺准只是好好地我很奇怪...”

  尛辉问道:“奇怪什么?”

  筱烟说:“婶子病得很奇怪!发病之前的下午她还跟我玩闹着只过了一夜就病的这么重,绝对不是自然嘚我那天立马就去看了,只见婶子睡得很沉后来回头想想总觉得蹊跷。”

  小辉说:“那这几天你可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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