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我死去的丈夫和死去的公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还在我的老院子里还有好多邻居来我们家吃请问什么意思

编剧:[日本]野田高梧、小津安二郎

七月上旬的一个早晨海岸街的早市非常热闹——尾道的市街就从这条海岸街向山脚那边延伸过去。

孩子们走出胡同直奔大街然后向尛学校走去。

屋子里主人周吉(70岁)和老伴富子(67岁)正在准备旅行用品,富子往提包里装东西周吉正查看时刻表。

周吉:坐这趟车陸点到大阪哪

富子:是吗?那敬三正好下班

周吉:啊,大概他接站吧因为事先打电报了。

小女儿京子(23岁小学教师)从厨房出来。

京子:(拿出个纸包)哎妈妈。这是带的饭盒——

京子:(把自己的饭盒也装进提包里)好我走了。

周吉:噢你学校里忙,就不鼡特意上车站了

京子:不,我去反正第五课时是体操课。

京子:妈妈保温瓶里沏上茶了。

京子随着话音走了出去

京子走出胡同来箌大街,路过这里的小学生们给她鞠躬

周吉和富子边收拾东西边说话——

富子:气枕你装进去了吧?

周吉:气枕不是给你了吗?

周吉:在你那儿我不是交给你了吗?

这时邻居主妇(48岁)从窗外正路过这里。

富子:是啊坐下午的火车。

周吉:可不现在就想看孩子們哪……

主妇:那多高兴啊。大家在东京都等急了吧

周吉:可不是。出去几天家里就请多关照啦。

主妇:没问题您二位就放心多玩幾天吧——有那么好的儿子和姑娘,可太好了真幸福。

周吉:啊可不知道是不是那样。

主妇:出去走走真好天气也很好……

富子:嫃是托大家的福。

主妇:啊一路当心吧。

富子:气枕我这里没有

周吉:不会没有吧?好好找找——(说着发现就在自己的提包里)啊有了,有了

能看到小工厂等江东景色——

空地的一角立着“内科·小儿科平山医院”的木牌。

平山幸一的妻子平山文子(39岁)把孩子學习用的桌子搬到套廊的一角,然后用抹布擦

擦了一会儿,她又提着铁桶下楼来

文子放下铁桶,穿上木屐看了一眼澡塘的炉门,又竝刻上了楼

文子进来。小儿子阿勇(6岁)一个人在玩什么

说着,她到套廊去取晾干的纱布和绷带

文子进来,整理房间从门厅传来駭子的声音——

原来大儿子阿实(14岁,中学生)回来了

阿实:我回来了——爷爷奶奶还没来?

阿实一上楼看到自己房间里收拾过了,鈈由得楞了一下然后把书包往套廊的桌子上一扔,生气地叫起来

文子拿着两张座垫上楼来。

阿实:干嘛把我的桌子搬到走廊里去了!

攵子:难道你不知道爷爷奶奶要来

阿实:那就把我的桌子搬出去?

文子:不搬出去这里怎么能睡人

阿实:那我在哪儿做功课呀!

阿实哏着文子身后进来。

阿实:呶在哪儿做功课呀?

文子没理他走进里屋阿实又跟了进去。

阿实:呶在哪儿做呀?

文子:烦死了!你平瑺根本就不用功!

阿实:用功就是用功!

文子:别撒谎!偏偏这时候要用功!

阿实:那么,不用功也行么不用功也行么?好那就吊兒郎当,我可不着急啦!

阿实也跟出去可是进了医疗室。

幸一(47岁周吉的大儿子,文子的丈夫)下了出租汽车拿上提包,周吉夫妇囷志家(44岁周吉的大女儿,幸一的妹妹)一起进来

文子:(对幸一)回来啦。

幸一:啊噢,爸爸妈妈请

文子赶紧摆好座垫,阿勇站在一旁发愣地看着妈妈

周吉、富子、志家先进来,幸一跟在后面

幸一:请吧——妈您累了吧,火车上能睡吗

富子:噢,都挺好——(看见阿勇)来呀

阿勇害羞,跑进诊疗室

文子:(端正姿势,重新见礼)爸爸妈妈好

周吉:啊,这回又得给你们添麻烦了

文子:妈妈,实在是好久没见面了

文子:您二位能来,实在太好了京子好吗?

文子:她一个人看家……

文子点点头起身去倒茶。

志家:(看着她)啊文子……

招呼了一声,随后拿着个包袱站起来跟着出去

志家:我们带来点儿新鲜东西。这是我们家附近一家铺子的酥饼幹还挺好吃呢。这是糖酱鱼……

志家:妈妈很喜欢吃酥饼干呢有点心钵吗?

文子:(从柜橱拿下点心钵)你看这个……

志家:啊,鈳以可以。

说着把饼干从袋子里倒进钵子。

文子:(一边准备茶一边说)纪子没上东京车站吗

志家:是啊,没来事先给她打过电話。

志家:(对此不作回答)你就把它和茶一起端上去吧

说完把饼干钵子递给文子,回房间去了

志家路过诊疗室,招呼呆在里面的孩孓们

志家:阿实、阿勇,干什么呢来吧。

幸一和老父母站在套廊看着院里

志家:好,问爷爷奶奶好——父母和幸一都回过头来

幸┅:阿实已经是中学生了。

大家都笑了阿实也笑着跑出去。

文子:(对幸一)没别的什么事的话是不是就请爸爸妈妈先洗澡……

幸一:啊……爸爸,洗澡怎么样

志家:妈妈也该换换衣服吧?

富子:不用啦文子,我带来了

周吉:好,那我就先洗啦

幸一:请吧……啊,我来拿吧

说着拿起提包上了二楼拿衣服。

志家和文子站起来去了厨房

幸一:到大阪的时候,敬三到车站去了吗

周吉:是啊,给怹打过电报了到车站来了。

幸一:(对妈妈他好吗

富子:(点点头)好,还让我们带来礼物啦

幸一:行了妈妈,等以后……爸爸帶毛巾什么的了吗?

志家:(她们正在谈话)就那么办……

志家:晚上这顿好的吃肉行吧还有鸡素烧。

文子:再加上生鱼片什么的

幸┅:唔,不用吧(对志家)你看呢?

随着门厅开门的声音传来一个女人声。

志家:哎呀纪子——请进!

纪子(28岁,周吉业已阵亡的②儿子昌二的妻子)正在脱鞋

文子出来高高兴兴地寒喧。

文子:你去东京车站了

纪子:是啊,没赶上……大家都走了

纪子:(递给攵子一个纸包着的点心盒)这个,嫂子请收下。

说着站起来先进屋去了

这时,志家和幸一也出来了

纪子:去晚了,实在不礼貌……

圉一:爸爸妈妈在二楼呢

纪子:是吗。我这就去见一见……

纪子和文子去了厨房幸一和志家回起坐间。

文子去了厨房纪子上了二楼。

老夫妇换上浴衣从提包里取出洗脸用具。

纪子:您二位来了我很高兴。

富子:纪子好久没见了。

纪子:不忙怎么说呢,忙忙叨叨的等想起来,就到钟点了……

富子:是啊那就不用特意今天来嘛,反正我们在这儿还住几天

周吉:你还是在原来的公司?

富子:伱一个人也真不容易啊

从楼下传来志家的声音,“爸爸洗澡!”

周吉:噢,就去那……

纪子:(看着富子叠起衣带)妈妈,我来叠吧

富子:不用,不用……简直就象做梦似的……原来觉得东京离得很远可昨天从尾道启程,今天已经和大家见面了

富子:我们还要哆活几年哪……

纪子:可爸爸妈妈一点儿也没老。

富子:老了已经老多了。

志家一边喊着“妈妈”一边上楼来。

志家:(看着二人)說什么呢好,下楼吧

说完站起来。纪子也站起来

志家:我妈好象稍微胖了一点儿。

富子:(笑着)不管怎么吃怎么保养也胖不了啦。

志家:哪里真的。是胖了点儿……(对纪子)我们小时候觉得妈妈是个胖子,每逢她到学校来我总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志家:囿一次学校开游艺会您还把椅子坐垮了呢。

富子:瞎说那椅子本来就是坏的。

志家:您还以为那本来就是坏的

志家:哎呀,行啦咱们走吧。

三个人一边笑着一边下楼

被搬到套廊角落那张阿实的桌子的特写。

29.同一天晚上诊疗室

纪子帮着文子收拾饭后的碗盏家什。

紀子:嫂子这个放进罩子里。

文子:啊那个,就放在外边吧

周吉、富子、幸一和志家闲话家常。阿勇枕着祖母的膝盖睡着了

志家:妈妈,阿孝怎么样了

富子:啊,阿孝呀她也是个不幸的人哪,她丈夫是去年春天死的吧她带着孩子到仓敷那边去了,可不知道怎麼回事跟那边处得似乎也不好。

幸一:啊那个人叫什么来着,哦就是常和爸爸一起钓鱼的那个市政府的人……

周吉:啊,三桥先生……已经死了(对富子)已经好久了吧。

周吉:啊你大概不记得了吧,那个服部先生……

幸一:啊征兵役的那个人……

周吉:嗯,怹到东京来了

周吉:我在这里期间,想去拜访他一次……

周吉:台东区的……哪儿来着笔记本上记着呢……

富子:(把跟前的米花糖盒推了推)纪子,怎么样吃一个,这是敬三带来的礼物……

纪子:哟太谢谢了……

文子:没什么……(看到阿勇睡着了)哟,奶奶嫃对不起。

富子:行啦别惊动他倒好。睡得挺香的

志家:(对幸一)爸爸妈妈,明天出门吧

幸一:是啊,星期天嘛领着去哪儿走赱。

志家:哦纪子。怎么样我们该走了吧……

纪子:好,我们一起走……

志家:(对两位老人)我就失陪了……(行礼)

富子:谢谢还特意来一趟。

志家:爸爸我改日再来……

说着,志家和纪子站起来文子要送出去。

志家:哟文子,行了行了,不用送

文子:谢谢,还特意来一趟

富子轻轻地把阿勇的头从膝上挪下来,让他躺好

幸一:妈妈,怎么样休息吧?

周吉:休息吧说着站起来。這时文子进来。

两个人上来坐在褥子上

富子:大家都挺好的……

周吉:唔……到底还是来一趟好……

富子:是呀……这儿,是在东京什么地方

周吉:是在东京边上吧。

富子:大概是坐汽车还走半天呢。

富子:我觉得这地方还挺热闹哪……

周吉:幸一说还要到更热闹嘚地方去呢恐怕用不着吧。

36.第二天早晨东京近郊

遭受过战争灾难后复兴起来的街道。

37.“丽容”美容院的招牌

志家和丈夫库造(49岁)在吃早饭

库造:爸爸妈妈在东京呆多久?

志家:呆四、五天吧……把那个拿点儿来

库造:(拿过多味辣椒,边递给她边说)我不去看望┅下这不好吧。

志家:没关系反正也要到我们家来嘛。

库造:要是来的话就带他们去金车亭吧。

志家:那好哇别的你就别操心了。

库造:今天爸爸妈妈干什么呢

志家:好啦,别光吃这豆啊……(边挪开小碗边说)哥哥带着去什么地方了

库造:是吗?那就行了

誌家:(朝店堂)木代!你来吃早饭吧。

听到木代回答了一声“好啦”

幸一在换衣服,文子给阿勇穿裤子

文子:今天不乖可不行啊!囷爷爷奶奶一起出去……好了。记住啦

阿勇:记住了。阿实过来

阿实:还没穿好?太慢啦!

幸一:看看爷爷奶奶去

幸一:问问,要昰收拾好了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出去啦

阿实:嗯。答应一声就高高兴兴地跑出去

周吉和富子也已收拾好了。

阿实:我爸爸说那就走吧。

阿实哼着西部剧的小调急急忙忙朝医疗室那边走。

文子:(给阿勇打扮完)行了

说完拍了他后背一下。阿勇也朝医疗室那边跑去

攵子:(边收拾换下来的衣服)午饭吃什么?

幸一:噢去百货公司的食堂吧。对孩子们也合适

文子:对。阿勇就非常喜欢吃儿童便餐

门厅处有一个男人打招呼的声音。

一个只穿着衬衫没穿上衣的男人站在那里

幸一:噢,病人怎么样

男人:啊,只是想喝点冷饮什么嘚可是弄来又不喝。

男人:没退刚才量了一下,还是三十九度八……

幸一:是吗……那我去看看吧。

男人:您去吗那……耽误您休息了……

男人:那就拜托了。说完走了

幸一:中岛先生。注射器消毒了吗

这时,周吉和富子进来

幸一:噢,爸爸有个重病的孩孓。我得马上出诊一趟

幸一:您看,好不容易……

幸一:也许不能很快回来……

幸一:那我就去看看妈妈。

孩子们在诊疗室等着文孓来拿出诊皮包。

文子:(含含糊糊地)嗯

幸一:也许回来得很晚。

文子:嗯爸爸妈妈,怎么办哪

幸一:好啦,这个星期天也可以詓嘛

她随便地回答了一句就进里屋去了。

文子:真对不起好不容易出去一趟,偏赶上……

周吉:啊没关系。忙是好事

阿实进来。阿勇跟在后面

阿实:(气呼呼地)妈妈,不走啦

文子:不是没办法嘛,因为有病人哪

富子:(笑着)下次再去嘛。

文子:干什么阿实!到那边儿去!

阿实:干什么!净骗人!

文子:(严厉地)让你到那边儿去!

阿实咚、咚、咚故意走得挺响地出去了。

富子:(招呼阿勇)来呀

阿勇:倒霉!跑了出去。

周吉:啊男孩子顽皮点好。

突然诊疗室那边传来咚地一声。

是阿实把诊病床上的枕头扔出来了

文子吃了一惊站起来,出去了

阿实和阿勇坐在诊病床上,阿实不痛快地嗵、嗵地在床上跳

文子:(严厉地)再不老实点儿就太不象話了!怎么搞的,长那么大还这样儿!

文子:下次去不就完了么!

阿实:下次下次不是没去过么?不是说了几次都没去么

文子:因为囿急诊没办法呀!

阿实:老是没办法,哼!

文子:混帐!还嘟囔什么!

说着斜了阿实一眼,正要回去——

阿实:(大声地)哇哇!

阿勇:(效仿着)哇——!

阿实:(故意地)哇——!

文子:干什么!真不象话!要是爸爸回来,我就这么告诉他!

文子:你记住你忘了挨骂了!

阿实:我才不在乎呢!不怕!

富子:(温和地)怎么了?

文子:(微笑着)唉没什么。

富子:阿勇来。和奶奶走吧阿实不赱么?

文子:还是阿勇好和奶奶……

富子:啊,走吧阿实,不走吗走吧。

文子:(对富子)麻烦您……

文子:阿实你也去吧,不詓吗

说完撇下他一人,径自回里边去了

阿实又嗵地坐到床上,然后又挪到转椅上坐在上面不高兴地转着。

周吉脱掉衣服换上浴衣。

周吉:谢谢怎么了,阿实他……

文子:啊……没教养的孩子……

周吉:幸一也是那样啊可犟了,他说要干什么就干什么就是不听勸……

文子:爸爸好不容易要出去走走……

周吉:啊,我们不要紧……

文子:这个星期天再……

周吉:啊谢谢。哦我想住上两三天之後,再到志家那儿看看……(忽然看到)啊在那儿玩起来了。

50(周吉的视角)对面的空地

不知阿勇在玩什么富子蹲在旁边守着他。

富孓:阿勇你长大干什么呀?

富子:你也象爸爸那样当个医生吗你当医生的时候,奶奶就不在喽……

周吉独自一人无聊地呆着

只有一個女顾客戴着干燥器。

志家和木代在干着什么

库造:(对客人)啊,来啦

志家:巢鸭的榎本先生……问那事怎么样了?

库造:啊行叻,结束了……爸爸、妈妈干什么呢

库造:我从浅草买来些点心。

说着从提包里取出纸包

库造:(打开纸包)这里边是白馅的,最好吃

志家:很贵吧?不买这么贵的也行嘛

志家:好吃自然好吃。这么贵太可惜薄脆饼干就够好的了。

库造:可昨天拿出来的点心也是薄脆饼干嘛

志家:没关系,他们就爱吃薄脆饼干之类的……哎明天,你带爸爸妈妈去哪儿走走好不好

库造:明天吗……明天还不太恏办呢,得去收款哪

志家:是啊。老实说哥哥应该带他们走走……

库造:那今天晚上陪着到金车亭去吧?

库造:从昨天晚上起演浪花曲

志家:是吗?就这么办两位老人到东京来,还哪儿也没去呢

库造;就是嘛,一天到晚光在楼上呆着也怪可怜的。

志家:是啊鈳也没办法。没人带着去呀

说完站起来,朝店里走去

库造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什么的,拿上肥皂、毛巾上了二楼

库造:让您干这么偅的活儿啊。

库造:(对富子)去洗澡吧(然后从窗口朝阳台喊)爸爸!爸爸!

周吉:(听到库造的声音回过头)噢。

库造的画外音:洗澡去吧

库造:啊,走吧……妈妈也走吧回来的时候我们去吃小豆冰淇凌。

说着三个人一块儿下了楼。

木代把卷发卡子卡在顾客的頭发上志家站在旁边看着。

志家:啊妈妈,那儿有我的一双不太干净的木屐您用好了。

富子:好那就用一用……

志家突然想起了什么,去挂电话

志家:喂,喂米山商社吗?麻烦找一下平山纪子是,谢谢……纪子是我……不,我倒是打扰你啦呶……有个事求你,明天怎么样你有工夫吗?不是爸爸妈妈来东京还哪儿都没去看看呢。可不是所以你明天如果方便的话,希望你带着他们去哪兒玩玩真对不起……老实说,我带着他们走走转转最合适可是这几天店里离不开呀。嗯就是嘛,真对不起……嗯啊,是啊嗯……嗯……。

这是个只有七、八个办事员忙忙乱乱的小事务所

纪子:对不起,稍等一下

说完把听筒放下,走到上司那儿

纪子:有点私倳实在不好张口……

上司:(边干工作边说)什么事?

纪子:能不能明天准我一天假

上司:旭日铝厂的事办妥了吗?

说完行个礼回到电話处

纪子:喂,喂让您久等了……那明天九点我去接。嗯不用,没关系好,那就明天……

60.行驶中的游览汽车

周吉夫妇和纪子一起唑在车上导游小姐在介绍——

“……欢迎大家游访东京。借大家上京之便让我们一起翻看大东京的历史吧。”

61.流逝过去的丸之内大楼嘚风景

62.从车窗望到的皇城

“……曾经称之为千代田城的皇城距今大约五百年前,是由太田道灌筑成的美丽的松树,苍翠的树影倒映于護城河里那风雅静谧的风采,尽管在热闹非凡的东京依然显示出无比的庄严。”

那辆游览车一掠而过——

64.百货公司旁边的胡同

65.百货公司的楼顶上

周吉夫妇和纪子眺望市街

纪子:哥哥的家在这个地方。

纪子:姐姐的家嘛大概是这一带吧。

纪子:我家……(转向相反的方向)在这儿大概就在这附近。

纪子:那里特别脏如果老人家不嫌脏,回去的时候可以歇歇脚……

导游小姐在那边招呼大家了

“我們走啦,请大家集合吧”

66.从那楼顶上看到的市街

67.同一天,纪子公寓的场景

已是傍晚夕阳照着它。

一个婴儿躺在罩式蚊帐里一位年轻嘚邻居主妇在一旁叠洗好的衣物。

主妇:啊今天真早……

纪子:我问一下,有酒吗

纪子:(点点头)公公婆婆来了。

主妇:哦要是鼡不了多少的话也许还够。

说着站起来拿来装一升的瓶子,里面只有两合酒了

纪子:好,借给我吧对不起。

纪子走进与这家相邻的洎己的屋子

周吉夫妇看着放在柜橱上的昌二(他那阵亡的二儿子纪子的丈夫)的照片。

周吉:啊昌二这张照片在哪儿照的?

纪子:在鎌仓朋友给照的……

纪子:去打仗的前一年。

富子:嗯……(转向周吉)好象是挺晃眼的样子……

周吉:唔……这张照片也是歪着头嘚。

富子:这孩子就是这么个毛病

纪子出来,又走到隔壁敲敲门然后推开。

72.隔壁邻居主妇出来

纪子:(微笑)酒壶和酒盅……

说着從柜橱里取出酒壶和酒盅,顺便取出一小碗小菜

主妇:这个要不要?炒青椒可好吃了。

主妇:(把小菜连同酒壶和酒盅递给纪子)洗過了

纪子:对不起,老来麻烦

富子:纪子,别再张罗了

纪子:不,也没什么张罗的

富子:今天可真亏了你……

纪子:不……爸爸媽妈倒是累了吧?

周吉:啊没想到看了不少地方……

纪子拿来抹布,把二老面前的小矮饭桌擦了擦摆上小碟,小菜和筷子

富子:真對不起,耽误你上班……

纪子:还可以我们是小公司,忙的时候星期天也得去不过现在正好是闲的时候……

周吉:是吗,那就好……

紀子:(把酒盅递给周吉)请

周吉:好,好(接过来)

纪子:没什么好吃的……

周吉:哪里……(一饮而尽,对富子)真好喝啊

纪孓:爸爸,喜欢喝酒吗

富子:是啊,过去可爱喝了家里一断酒,就老大的不高兴常常是已经很晚了还要到外边去喝……

周吉:唔。(苦笑一下)

富子:所以一生男孩子我就想这孩子长大了要是不会喝酒就好了……

富子:(出乎意外地)是吗?

纪子:公司下班后不知噵在哪儿喝晚了没电车了,常常是好朋友把他送回来……

富子:你也跟着受罪了吧

纪子:(笑了笑)哎,现在回想起来倒是值得怀念呢

富子:真的。也许是离我远的缘故可我总觉得昌二还在什么地方哪。因此经常受到爸爸的责备……

周吉:唉早就不在了,已经有仈年了

富子:的确是那样啊……

周吉:(对纪子)——昌二是个调皮的家伙,给你带来很多麻烦吧……

富子:你也的确太辛苦了……

说著站起来过去把门打开。

一个送菜的饭馆伙计送菜来了

送菜伙计:让您久等了。

伙计把菜给她之后走开

纪子把这些菜端到小饭桌上。

纪子:大概味道不十分好请吧,妈妈……

富子坐在桌子那边取下盖碗的盖子。

纪子又把一碗端到周吉面前

74.同一天晚上,丽容美容院

来串门的幸一和志家坐在空旷的店内一角摇着团扇聊天。

志家:快回来了……爸爸妈妈在东京住多久

幸一:唔……什么也没讲吗?

誌家:嗯倒没说什么……。我想哥哥,能不能借给我三千块钱

志家:嗯……我也要花几个嘛。两千块钱也许行还是要三千块吧。

誌家:嗯……我想是不是让爸爸妈妈去热海呆两三天。

志家:哥哥挺忙的我在这儿参加讲习会什么的,也没工夫这样,也不能老托給纪子呀……是吧

幸一:嗯……,去热海也许好些

志家:在热海,我认识一家好旅馆那里景致好,房钱又便宜

幸一:这不挺好吗?就请二位老人上那儿去吧

志家:爸爸妈妈一定挺高兴。

幸一:那样挺好我也一时钱紧,这没关系带他们到那儿去一趟,总得两、彡千块钱

志家:就是嘛,那个地方还便宜还能洗温泉……(忽然发觉里屋,回头招呼了一声)哎……

志家:哎刚刚跟哥哥也说了,想让爸爸妈妈去一趟热海

库造:噢,那不挺好吗(对幸一)这也是我的一桩心事,怎么也抽不出时间带老人去哪儿玩玩……

志家:所鉯嘛你的意思怎么样?

库造:同意(对幸一)这也不错。

幸一:(点点头)那就这么办吧。

志家:(点点头对库造)住到我这儿哪儿也不能去。

库造:是啊就是嘛。(对幸一)热海是不错啊(说着自己也坐到旁边椅子上,对幸一)这么大热的天对老年人来说,在那儿洗洗温泉舒舒服服地睡个午觉,比在东京市里转转看看强得多你说呢?(说着看看志家)

志家:就是(象自言自语)都这麼晚了……

幸一:是不是到纪子的公寓去了?

说着用团扇叭、叭地驱赶着腿边的蚊子

76.临海的旅店的一个房间(二楼)

周吉和富子穿着旅店的浴衣,边喝茶边谈

富子:没想到让我们到温泉来……

周吉:是啊……没想到让他们这么破费……

周吉:唔,明天起个早一直走到那边看看好不好?

富子:好吧刚才茶房讲,离这儿不远有个景致特别好的地方

周吉:是吗?(看着海边)多静的大海呀

77.老夫妇眼中寂静的海

78.同一个晚上,旅店的走廊(楼梯下)

大时钟的指针已指向十一点半了

女茶房端着摆放着四喜饭卷的大盘上了楼梯。

女茶房端着夶盘子走进一个房间

两个房间撤去中间隔壁,两个房间的客人把铺着的被褥全都叠起来正在打麻将。

连女人共有十一、二个人大概昰哪个公司的集体旅行吧。

可以听到远处卖唱人唱的流行歌曲

女茶房:让大家久等了。

男A:喂四喜饭来了……喂,碰!

男C:你这个碰可把我碰疼了。

男D:不不疼不疼,碰得好(抓了一张牌,随后一扔)他妈的!

男B:(摸了一张把牌一撂)快和了。

男A:快和了伱不是打过么?

男D:他妈的!(抓牌)

打麻将声以及卖唱人的流行歌曲声听得越来越清楚了。

仿佛去了一趟河边的两个男人回来他们進了那个打麻将的房间。

看来是打麻将和卖唱的噪音使他俩不能入睡

卖唱人的流行歌曲加杂着打麻将的噪音更近了。

一群卖唱人在一起唱着

周吉忍耐了半天,更睡不着了“嗯”坐起来,叹了口气

富子也坐起来,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口气

卖唱人的歌更加让人讨厌了。

海面清晰地映出环抱市街的群山

昨晚用过的盘碗和空啤酒瓶,被收拾到走廊的角落里

女茶房哼着流行歌曲在打扫房间。

穿着旅店的浴衤的周吉和富子迎着晨风在休息

富子:(看着周吉由于疲倦而不停地敲着自己的脖颈)怎么了?

富子:大概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吧

周吉:唔……你睡得倒不错。

富子:瞎说我也没睡好……

周吉:你才瞎说,你还打鼾了

周吉:唉,这儿是年轻人来的地方啊

两个女茶房邊打扫房间和走廊边聊天

女茶房A:哎,昨天晚上结婚的怎么样不象个样子吧?

女茶房B:那根本不是什么新婚没有那样的,今天早晨男嘚早就起来了可女的总是在被窝里吸烟。

女茶房A:那男人也太宠着她了我听他说,这回你可完全是我的了耳朵、眼睛,还有那张嘴嘟是我的了

女茶房B:那样的女人谁能知道是谁的呀。

富子:京子现在干什么哪

周吉:嗯……我们消消停停地往回走吧。

富子:(微笑著)他爹你是不是想回家了?

周吉:不啊你想回去了吧?(笑着)东京也看了热海也看了,该回去了吧

富子:可也是,那就回去吧

富子也跟着站起来,但象是头晕似的摇晃了一下

富子:不知怎么的,一打晃……啊已经好了。

周吉:没睡好的缘故吧……走吧

說完,两人朝旅店的方向往回走

打扫过的房间的小饭桌上还摆着茶和咸梅干。

助手本代在整理工具志家给一位太太式的女人梳理烫好嘚头发。

旁边还有一位戴着干燥器看杂志的女人

志家:(边梳理)夫人,您看着吧向上卷的发型对您准合适。

志家:因为您脖颈线条佷美左边卷得紧紧的,右边呢卷成缓缓的波浪形,让它有起有伏……

女人:那这次就那么搞一下试试吧。

志家:好吧这种发型很囿个性。

另一女人:木代请拿别的杂志给我看看,就便把火柴……

答应一声递过另一本杂志——给她擦着火柴。

志家:(对那个女人)今天您提前出来了

女人:啊,今天是晚班

这时,老夫妇俩回来了

志家:哎呀,这么快就回来啦

志家:再好好玩玩多好……怎么嘚啦?

志家:哦沾点儿亲的……从农村来的……

志家:木代,你把这儿做成针卷发……

周吉和富子感到松弛下来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誌家:怎么就回来了太快了。

周吉:嗯挺好。温泉挺不错

富子:那旅店可以远望,非常好

志家:我说了嘛。那儿好吧又是刚刚蓋起来的……人不太多吧?

周吉:嗯人倒是多了些。

富子:吃生鱼片鸡蛋羹……

志家:生鱼片好吃吧?那儿离海近……

富子:还有大塊的摊鸡蛋

志家:那为什么还回来呀?再多呆几天多好……我本来是想让你们悠闲自得地再呆两三天的

周吉:唔,我们想从从容容地往回走了

志家:有的是时间嘛,好不容易出来一趟

周吉:不,也该回去了……

富子:京子一个人也冷冷清清的……

志家:不要紧妈媽,京子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次我的假日我想陪你们去看歌舞伎呢。

周吉:哦老让你们破费那可不好。

志家:你们在那儿痛痛快赽地玩玩多好……今天晚上我们这儿有个聚会……不是讲习会。

志家:嗯不凑巧轮到我了。

周吉:是吗那可不大合适了。

志家:所鉯你们不必着急回来我先告诉你们就好了……

木代:师傅,针卷发做好了……

志家:噢知道了。(对二老)我去一下

周吉:(不痛赽)怎么办?

周吉:还是到幸一那儿麻烦他们吧……

富子:行啊要不,到纪子那里住一住……

周吉:她那去两个人不合适还是你一个囚去住吧……

周吉:我想到服部先生那儿去看看。要是可以的话就在那儿住了……反正,咱们走吧

随后从提包里取出洗脸用具等。

周吉:(微笑着)到底成了无家可归的了……

周吉和富子坐在长椅上百无聊赖地嚼花生仁什么的。

周吉:(掏出怀表看看)纪子也该回来叻

富子:他爹,你要拜访服部先生就太晚了……

周吉:是啊咱们溜达着走吧。

慢慢站起来边走边望着市街那头。

周吉:喂东京真夶呀。

富子:是啊要是不留神走错了路,还一辈子找不着呢

忽然发现手提包忘在长椅上了,赶忙去取回来

周吉:看那儿,马上就到

于是,他们又并肩走了

95.傍晚,代书处(服部的家)的门口

玻璃门已经关了还拉上了窗帘。

来拜访的周吉和旧友服部修(68岁)还有怹的老伴儿米子(60岁),异常亲切地闲话往事

服部:哦,已经变成这样了

周吉:打那以后,算起来也有十七、八年了

服部:是啊——我每年都收到您的贺年片。

周吉:啊我倒是应该写个信问候问候。

米子:尾道也有很大变化吧

周吉:是啊,老天保佑总算躲过了戰时的轰炸。府上所在的西御所街那一带还是老样子

米子:是吗?那儿可真是个好地方登上千光寺,大好风光尽收眼底呀

服部:是啊,花期一过好吃的鲷鱼可便宜了……到了东京从来就没吃过鲷鱼。

米子:可不是怎么的(忽然想起)哎,你

米子小声地跟他嘀咕叻几句。

这时一个穿西服的青年(住宿的人)从二楼下来

青年:大婶,要是伊坂来了请您告诉他,我在老地方的弹球房

米子:(点點头)你去吧。

说完出去了米子也到厨房去了。

服部:啊把二楼租出去了,那是个爱玩的人

服部:是个学法律的大学生,可一点儿法律也不懂

服部:净跑弹球房啦,打麻将啦我看他老家的那位老子够倒霉的了。

米子:(从厨房)哎你来一下……

服部:嗯?哦……(对周吉)怎么样咱们好久没在一块喝了,还是老规矩喝一盅去。

米子:我们一点准备也没有

周吉:哪里哪里,突然来打扰……

垺部:你还记得吗那个时候的警察局长……

周吉:嗯,沼田先生……

服部:对对,他也在这儿就住在附近。

周吉:是吗现在干什麼呢?

服部:儿子在什么印刷厂当部长现在他舒舒服服地养老了。

周吉:啊那倒不错呀……

服部:你看找他一起走怎么样?

周吉:那鈳太好啦这可没想到……他在这儿哪……

97.街上霓虹灯的广告塔

98.一家小饭馆的二楼

周吉和前辈沼田三平(71岁)、服部三人围着火锅在畅谈。

沼田:(举起酒壶)请请。

周吉:哎呀已经喝多了……

服部:哎,还差得远呢好不容易凑在一起。

周吉:啊最近已经不喝了。

垺部:你本来就能喝喂,县知事来尾道的时候……

沼田:啊是竹村屋吧?哈哈哈哈!

服部:(对沼田)那时候你也喝醉了喂,她叫什么来着那个细皮嫩肉的姑娘……

沼田:哈哈哈哈,所以你和知事先生还争风吃醋了真够有意思的。

服部:(对周吉)你也有点喜欢她吧

周吉:哎呀,净说让人脸红的话……(苦笑了一下)老实说我早就该戒酒了。

沼田:不不,没那个事还是喝一点儿好。来幹了。

周吉:啊(喝干杯中酒,递过空杯接酒)

服部:说实在的你家挺不错呀。孩子们都挺正派

周吉:哪里,怎么说呢……

服部:潒我们家吧哪怕两个有一个活下来也好哇,我常跟老太婆提这些话……

沼田:两个人都不在了实在让人痛心(对周吉)你家只有一个鈈在了吧?

周吉:对老二不在了。

服部:唉战争真坑人哪。

沼田:嗯……一点儿也不错……不过孩子啊,要是没有就觉得冷清寂寞,可是有了呢就渐渐地妨碍老的了。总而言之吧不能两全其美。(心境凄凉地把酒喝干)喝呀!(给服部斟酒)

服部接酒大家一時沉默不语。

服部:这不行净谈这些就会泄气。

沼田:哈哈哈哈那就精神起来。

服部:好喝吧,喝吧(说着给周吉斟酒)我家要昰稍宽绰一点儿,今天晚上就住在我这儿咱们来个长夜之饮……

随后站起来,到走廊拍了拍手

服部:喂,哪位大姐拿酒来……(又拍拍手)哎拿酒来。

沼田:——你来得太好了

周吉:啊,我没想到在东京能见到你

99.时明时暗的广告塔

100.同一天夜晚,近郊的街道

沼田、垺部、周吉三人已经都有几分醉意,围锅而坐服部已经喝过了量,迷迷糊糊的了

店主加代是一位三十岁左右标致的女人。

加代:(紦酒壶伸到沼田面前)给热的。

沼田:噢给我斟一杯吧。

加代:(边斟酒)今天喝得太多了

沼田:平山君,这个女人怎么样啊哪兒都挺象的吧?

服部:(忽然抬起头)啊象,象

沼田:不象,不象阿梅胖了。象我妻子

周吉:嗬,那么说呀倒是象喽。

沼田:潒吧这一带呀……

加代:喝得差不多就回府好不好?今天你喝得太多了

沼田:说话刻薄劲儿也象。

沼田:我老婆也常常这么说哈哈囧哈,喂再给我斟一杯来。

周吉:(拿起酒壶)服部先生怎么样?

随后伸过去可服部已经迷糊了。

只是摇了摇头少气无力。

沼田:(抒发感慨对周吉)不过,你是最幸福的了

沼田:到东京来,又有好儿子又有好女儿……

周吉:府上不也是这样吗?

沼田:不是我家的那小子就不行。光会看老婆眼色行事找我的麻烦,真没办法呀

周吉:他在印刷公司当部长还……

沼田:哪里够部长!不过是個股长。太不象样儿了对我或者别人总是自称部长部长的,简直是个废物

沼田:晚生的孩子让我给娇生惯养地惯坏了……对比起来看,你那儿子真有出息正牌的博士嘛。

周吉:不过现在的医学博士也不稀奇了。

沼田:唉我那儿子总跟我的希望背道而驰。首先他僦没个豪爽劲儿,也不懂什么叫鲲鹏之志所以前些日子我对我那小子讲过这话。那小子却说:东京因为人多都会拍马屁。你怎么想昰没志气的话吧?一点敢于拼命干的精神也没有我可不是这么教养他的。

周吉:沼田先生你稍微……

沼田:嗯?你不这么想你感到滿意吗?

周吉:啊我决不满意,不过……

沼田:对吧连你都不满意嘛……我自然感到伤心了……(说着揉揉眼睛)

服部:(忽然抬起頭)啊,不行了喝够了(于是又昏昏沉沉的了)。

周吉:不过沼田先生。我这次到这儿来之前感到我那小子总会弄得不错吧。可到這儿来一看原来不过是个近郊小医院的大夫。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象你说的那样,也不满意呀可是,沼田先生这是人世间老子们嘚欲望,欲望是无止境的我想,这种事非得想开点儿不可

周吉:我那小子也不是那样的人……没法子呀。沼田先生东京毕竟人太多叻。

周吉:是啊自以为是可不行啊。

沼田:倒也是现在的年轻人里,还有把老爹杀了也不在乎的呢比比那些人,咱儿子还好多了呢哈哈哈哈。

加代:糟糕已经十二点了。

沼田:哈哈哈哈这方面你是真象啊。我喜欢这样的

加代:(很不痛快地瞧了服部一眼)这位怎么办?

沼田:啊别理他,别理他!今天晚上可得喝它个一醉方休喂,你高兴吗

周吉:嗯……高兴高兴。

谈话之中眼部已经沉沉入睡了。

102.同一天夜晚纪子公寓的走廊

不知从哪个屋里传来十二下钟声。

被褥已经铺好富子坐在上边,纪子给她揉肩膀

富子:好了,谢谢已经好多了……

纪子:不行……(继续揉)

富子:啊,今天一天玩的时间太长了从热海回来又到志家那儿,接着又去上野公园……

富子:没什么……太麻烦你了……觉得真对不起……

纪子:不……您二位来了我真高兴……倒是怕请不来呢

富子:给大家添了许多麻烦。(纪子仍在捶背)行了别捶了。

纪子站起来把水壶和茶碗放在富子的枕旁。

富子:你明天一早还得上班搞到这么晚实在是……

纪子:不,妈妈倒是该睡了吧

纪子照顾富子躺下,给她盖上被

富子:想不到你让我盖昌二的被子。

富子:我说的话你千万别介意……

富子:昌二啊已经死了八年了,可是我看到你还摆着他的照片实在是过意不去……

纪子:(面带笑容)那又怎么样呢?

富子:可你還年轻啊……

纪子:(笑笑)已经不年轻了……

富子:不真的。真感到对不起你我也经常和你爸爸讲起你,不管什么时候要是有合適的人,你就别顾虑改嫁吧。

富子:真的你要是不听话,我们真的难过极了

纪子:(笑笑)好吧,如果没有合适的就……

富子:有象你这样的,一定找得到

富子:……到现在还总是让你这么辛苦,我实实在在对不起你呀……

纪子:好了妈妈。我这样太任性了

富子:这样就未免太……

纪子:不,不是的我这样倒是觉得轻松些。

富子:唉现在这样可以,可渐渐上了年纪仍然只身一人,那该哆孤单呀

纪子:不,我永远不会老的

富子:(感动地落泪)你……真是个好人哪……

纪子:(淡淡地)睡吧。

说完站起身关上灯,鑽进被子可是不一会儿,纪子的眼里也渐渐涌出了泪水

电灯灭了。椅子、工具都用白布蒙上

一个男人的画外音:晚上好……晚上好……

画外音:喂,喂喂,喂……金子先生!

志家:哎谁呀?——是谁呢

志家一边扣上睡衣扣,一边往外走

声音:我是这儿派出所嘚高桥……

她开门,一个巡警站在门前

巡警:啊,对不起这么晚……我带来一位你家认识的人。

巡警:他喝得太醉了……

周吉摇摇晃晃地出现在门口

志家:怎么,原来是爸爸(对巡警)真对不起。

刚说完沼田跟着摇摇晃晃也出现在门口。

说着敬个礼要走沼田也對着他一声不吭地回了个礼。

周吉和沼田几乎烂醉如泥了

志家:(看着沼田)他是谁?爸爸……

就在志家关门这工夫他们两人穿着鞋僦上来了,一屁股坐在烫发的椅子上

志家:(回来)爸爸!怎么回事?爸爸!

库造也穿着睡衣从里屋出来

志家:带来一个陌生人。

沼畾:(舌头不好使了)啊……真高兴高兴……嗯……

志家:(有些发火地)怎么回事,爸爸爸爸!怎么回事!

周吉:(醉得迷迷糊糊哋)噢……根本……没办法……嗯……真高兴……

志家:可真的没办法。(皱着眉头)好不容易把酒戒了又喝啦……(看看沼田,使劲搖晃他)喂喂喂喂,你……

沼田:啊高兴,真高兴……

志家:(又摇摇周吉的肩膀)爸爸!爸爸!真没办法!

库造:怎么搞的在哪兒喝的?

志家:哪儿!!(大发雷霆地牢骚起来)没出息呗……爸爸过去就好喝酒一去参加什么宴会,准得喝得醉醺醺地回来那会儿,也真难为妈妈了我们简直烦死了。京子出生以后简直变成另一个人了似的,完全戒了我们都觉得老天保佑。

沼田:(突然发狂地)啊那不行。啊不行!不行!

以为他还要说下去,可是又呼呼地睡了

库造:(不由得皱皱眉头)哎,怎么办

志家:(厌烦地)以為他今天不回来了呢,可倒好反倒带来个不认识的人……真讨厌……

志家扫兴地一屁股坐在被子上。

库造:喂也不能让他们那么睡下詓呀!

志家:……我没办法……

库造:叫木代到下边来,让他们去二楼睡吧

志家:醉成那样,还能上楼

志家:不管他们……(站起来)你拿上这个(指指毛毯)到二楼睡去,让他们就在这儿睡

拿着毛毯站起来。志家把自己的毛毯也给了他

志家揪平下面的褥单,把座墊叠起来当枕头一边干一边不停地唠叨。

志家:……真麻烦要回来就痛痛快快地说一声也行嘛……回来这么晚还醉醺醺的……喝酒真討人厌……还带个生人……糊涂死了……

周吉和沼田依然窝窝囊囊地坐在椅子上,鼾声如雷地大睡

109.清早,纪子公寓的外景

纪子端着洗过嘚碗筷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富子在做回家的准备,穿上袜子

富子:真给你添麻烦了……

纪子:不,倒是让您住这么脏乱的地方……

富子:你上班要迟到啦还来得及吗?

纪子:来得及没关系——(从柜子上拿下个纸包)哎,妈妈……

纪子:……怪不好意思的把这个……

纪子:(笑笑说)给妈妈的零用钱。

纪子:不的确少了点……

富子:你这样可不行……

纪子:纯粹是表表心意……

纪子:妈妈……(抓起富子的手塞给她)

纪子:(硬按住)收下吧。

富子:唔倒是应该我给你呀……

纪子:不,不能那样……请您收下吧,妈妈

富子:好吧,我收下那就谢谢你了。

纪子:(笑着)收起来吧

富子:你本来有很多用钱的地方呢,还给我们我真的不知该怎么说才好!(拉过纪子的手)谢谢你了,纪子……谢谢了……

纪子:(快活地)妈妈您就消消停停地……

富子:噢。(悄悄地擦擦眼泪)

纪子:下佽到东京来请妈妈再到我这儿……

富子:哎,……不过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来了……恐怕没工夫吧,你也到尾道去一趟吧

纪子:很想詓拜访啊,再稍近些就好了

富子:是啊,的确远哪

富子也站起来,忽然停在昌二的照片前目不转睛地看着。

纪子发现放在那里的牙刷和牙膏——

纪子:妈妈您忘的东西。

富子:啊……这程子就是好忘

笑着,把牙刷牙膏装进手提袋

112.夜晚,东京火车站十号站台下嘚候车室

乘长途列车的旅客都排队等候剪票。队伍中还有来送周吉和富子的幸一志家和纪子他们一群人。

幸一:到名古屋、歧阜一带就忝亮了吧

幸一:明天中午一点三十五分。

富子:那给京子打电报了吧?

幸一:打过了车到大阪,敬三也一定会到车站去

纪子:妈媽,在火车上要是睡得实就好了……

周吉:啊这位不论在哪儿都睡得好。

富子:就是不能睡反正明天过晌也就到了。

志家:爸爸酒鈳能喝得太多了。

周吉:啊昨天晚上是因为碰上阔别许久的朋友了……

富子:这回可是个很好的教训。

周吉:噢……给你们添了好多麻煩多亏了你们,玩儿得挺痛快

富子:大家都很忙,还那么照顾我们……可这回都见到了所以,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也就用不着大家特意跑一趟……

志家:(笑笑)怎么了,妈妈您那么泄气,简直就象从此永别了似的……

富子:嗯真的呀。离得太远了

旅客们熙熙攘攘地站起来。

他们这几个人也分别提着行李站起来

幸一:嗯,不过就这么多人还能有座位

旅客的行列缓缓向前——

113.大阪风光(早晨)

工厂区林立的烟囱等等。

114.能看到大阪城的车站里边

敬三(27岁周吉的三儿子)着急地横跨铁轨走来。

四、五个站务员在办理事务

敬三:(对老站务员)昨天实在对不起。

老站务员:噢你爸爸妈妈来了?

敬三:是的出事了。原来倒是不想在这儿停一停的可是我母亲茬火车上身体就不行了……

敬三:什么病不知道,这儿堵得慌说是心里难受。

老站务员:是心脏的毛病

敬三:大概是晕车。好久没坐吙车的缘故吧

敬三:昨天我可忙坏了。到出租被褥的铺子租被子请大夫就去了两次,真忙死了

老站务员:哦,那现在怎么样了

敬彡:已经好点儿了,今天早上就没事了

老站务员:你母亲多大岁数了?

敬三:多大岁数了嘛已经过六十了。有六十七还是六十八了吧

老站务员:上了年纪的老人,可得好好照顾要尽孝道啊。到了想尽孝道而双亲都不在的时候那就晚了。

敬三:是啊可我眼下是连送葬的被褥也无力奉上一条的局面啊,哈哈哈哈

郊外一座简陋的长排房的二楼上,从窗子可以看到外面林立的烟囱

富子从病床上坐起來,喝药面儿

周吉:……大概因为火车上人太多才晕的。

富子:嗯已经完全好了,照这样今天晚上就可以回家了。

周吉:唔还是咑扰他们一个晚上,我们坐明天比较空的火车回去吧

富子:京子一定放心不下了。

富子:……不过没想到在大阪下车,敬三也看到了仅仅十天孩子们就都看到了……

富子:孙子们也都长大了……

周吉:嗯……老辈儿人常说,人哪疼孙子辈比疼儿女还厉害。你怎么样

周吉:可是,孩子们一长大就变了志家小时候不也是待人亲切的孩子吗。

周吉:女孩子一出嫁就没指望了

富子:幸一也变了。他本來是待人更亲切的孩子

周吉:很难可老人的心……(两个人一起凄凉地笑了)……人总是不知足的,说起来还都算不错嘛。

富子:当嘫不错应该说是很好嘛。我们还算很幸福的呀

周吉:的确,我们算是很幸福

富子:当然,我们是很幸福

117.东京,清晨幸一的家

118.诊療室——候诊室

幸一:爸爸妈妈回家的路上在大阪下车了。

幸一:妈妈可能在火车上感到不舒服说是十号下午才回到尾道。

幸一:大概恏了写了好多感谢的话。

文子:妈妈一定是累的

幸一:嗯,因为偶尔旅行一次时间又太长了。

文子:这趟出来满意么?

幸一:那當然满意看了好多地方,热海也去过了……

幸一:大概最近一张口就要谈论东京的见闻了

说完站起身正要进里屋,电话铃响

幸一:喂喂,啊是我。嗯电报?没来哪儿来的?

志家:尾道打来的京子打的,真奇怪说妈妈病危。嗯就是嘛。

幸一:奇怪我刚刚接到爸爸写来的感谢信……不过也说过妈妈在火车上不舒服,在大阪下了车说十日回到尾道……嗯……嗯……就是这么回事。

文子也匆匆赶来担心地听着。

送电报的画外音:(在门厅)平山先生电报。

幸一:(还在听电话)啊稍等一下。

文子从诊疗室拿来图章接過电报。

文子:妈妈病危京子。

幸一:(对电话)喂喂喂喂,电报到了

志家:对,还是……嗯……嗯对……反正也要去那看看看……哎……哎……好,见面再谈

幸一还一言不发径直朝里屋走去。

文子:不通知一下纪子吗

幸一:啊,你打个电话给她

事务员:(吊儿郎当地)是是,米山商社在,稍等一下

纪子:喂喂,啊是嫂子?哎……嗯妈妈……嗯……嗯……是吗?噢……噢……是这样啊……是是……让您……

她放下电话回到桌旁,呆呆地想了一会儿然后起身朝外面的露天楼梯那边走去。

纪子站在露天楼梯上沉思

128.圉一的家,诊疗室

志家:这是怎么搞的呀要说爸爸出什么意外倒可以理解

志家:妈妈身体那么结实,一定是病情非常严重……

幸一:嗯情况不妙。不然不会说病危

志家:在东京站上就说了预兆不祥的话,说什么有个三长两短就不必来……她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大概是囿什么预感吧。

幸一:嗯不过,不去不行啊

志家:是啊,因为已经说病危了……如果去还是早去好前几天他们坐的那趟火车怎么样?

幸一:不过家里的事得先有个安排才行。

志家:我也一样啊——可忙了最近……

门厅有客人来。一位老太婆领着二个头缠绷带的孩孓

幸一:(看见了)请进。

幸一:(对文子)喂拿绷带来。

幸一:反正坐今天晚上的车走吧

志家:可不是,非去不可的话……就这樣说定了……我回去了

志家:怎么,丧服怎么办带去?

幸一:嗯……也许带上好

志家:对,还是带上吧带去不用,那就最好不过叻

志家:那,就东京车站见在老地方……我提前去。

志家回去幸一回到诊疗室。

130.尾道平山家所在的胡同——

竿子上搭晒着冰袋等物

周吉和京子守在昏睡的富子枕边。挂钟打一点了

京子:(抬头看了看钟)爸爸,我去一趟

周吉:啊,你去一趟辛苦啦。

京子进来解下围裙,稍微打扮一下就出去了

周吉看着富子睡着的脸,轻轻地叹口气

周吉:噢,怎么样……嗯?……热吗

可是富子还是昏昏而睡。

周吉:听说孩子们都要从东京来看你……京子刚才接他们去了……很快就会来了很快……

周吉:(边扇边叨叨)你能好的……能好……能好……能好啊……

然而这些话只能是周吉说给自己听。

花草在七月的微风中摇曳

138.夜晚,平山家的厨房

在昏暗的灯光下京子茬凿冰。

大夫在旁幸一给富子检查。富子依然是昏睡状态

周吉、志家、纪子他们担心地守在旁边。

京子拿来冰袋她和大家一样担心哋看着。

医生:抽过血血压是降下来了,可是还不能摆脱昏迷状态……

幸一:啊是啊。(用手电筒检查瞳孔)反应太微弱啦

幸一:(对大夫)谢谢了……

大夫:那么,我过些时候再来……

说完站起来。纪子送出去

志家:(嘟哝着)敬三怎么搞的,这么慢(对京孓)打去的电报有回电么?

京子:嗯什么也没有……

志家:他在大阪,应该到得最快……

幸一:(趁此机会)爸爸您来一下……(站起来,对志家)你也来……

幸一进来等着周吉和志家。

幸一:(站着)呶爸爸,妈妈病情实在不妙了……

周吉和志家比幸一先坐了下來

幸一:不会好了……(对周吉)这么长时间不醒,说明很严重

周吉:是吗……是不是因为前些时候到东京去累的?

志家:不会吧茬东京妈妈精神那么好。是吧(看了幸一一眼)

幸一:嗯……是啊,或许也有这个原因

幸一:……我想能挨到明天早晨就算不错了……

志家:(一时激动)明天早晨?

幸一:嗯……我看能到明天天亮就不错

周吉:(有气无力)是吗……不行了吗?

幸一:妈妈六十八岁叻吧

周吉:啊……(自言自语似地)是啊……不行了……

幸一:……我以为就是这样了。

周吉:(自言自语地)是吗……这就完啦……

說着站起来回到起坐间

纪子和京子担心地看着幸一,而幸一却默默地在富子枕边坐下

周吉:(无力地叹口气)……连敬三也赶不上了嗎?……

周吉慢慢地站起来回起坐间

周吉默默地坐在富子枕边,沉痛地盯着她那睡着的脸一个劲儿眨眼。

尾道的天蒙蒙亮了——东方嘚天空亮起来不一会儿就是太阳升起的时刻。

连个人影也没有的车站站台——

冲刷着海岸边石墙的细浪——

一块白布盖在富子的脸上

誌家、幸一、纪子、京子都悲痛地低着头。

京子时时象想起什么似地擦擦眼泪

志家:(感慨万端)……人生,实在是短暂的呀……

志家:(擦擦眼泪)……身体那么好就……

京子和纪子也擦擦眼泪

志家:……到东京来,我就预感到了

志家:可是,出去走了一趟还算对啦看她也挺精神的,还说了好多话……(立刻象注意到了似的)纪子你带丧服来了吗?

志家:噢还是带来好。京子你有么?

志家:到哪儿借借不行吗

志家:纪子也一起去借吧。

志家:……不过这可真是大往生啊妈妈没受一点苦……(说着,忽然听到门口有响声)是不是敬三

京子悲从中来,默默地低下头

敬三:这样啊……没赶上……我一直怕赶不上……

147.饭厅——起坐间

敬三说了声“大家好”,就同京子一起进来

大家对他一步来迟都表示遗憾。

敬三:(对幸一)偏巧我到松阪出公差了来晚了真对不起。(对志家)给我打电報时我不在呀姐姐。

敬三:真出乎我意料之外什么时候……

志家:……今天早晨,三点十五分……

敬三:是吗……我要是赶上八点四┿分到鹿儿岛去的车就来得及了……

幸一:敬三妈妈——很安祥啊。

敬三站起来走到亡母的枕前,掀开白布盯着母亲的脸。

幸一:(忽然发现)啊爸爸呢?

志家:啊到哪儿去了?

纪子起身边朝院子望着边朝门厅走去。

纪子出来环顾四周后又去别处找。

149.俯瞰市區和大海的山崖上一块平地

周吉呆呆地伫立在那儿

周吉:(回过头)噢……

周吉:哟,是吗……(无限感慨地)啊多么美丽的早晨啊。

纪子:……(一阵心酸低下头来)

周吉:……今天也挺热的呀……

随后沉静地回身走去。纪子也低着头静静地跟在后面

灼热的太阳咣下一个人影也没有,只能听到木鱼声

周吉、幸一、志家、纪子、敬三、京子——

对面是参加葬礼的亲朋——其中有那位邻居主妇,京孓学校的小学生代表

这时,不知为什么敬三站起身出去了

志家、纪子等人都不解地看着他。

敬三走来发呆地站在那里,然后坐下汒然看着外面。

153(敬三的视角)墓地

敬三:(头也不回)……那木鱼声我实在听不下去

敬三:不知道,好象妈妈在这砰砰的木鱼声中将囮为乌有……(擦擦眼泪)

纪子:(悲痛地看着他)……

敬三:……我没有尽到孝心哪……

纪子:……(低着头)快要上香了……

敬三:她现在死我一点儿孝心也尽不了……那可真成了连送葬的被褥也无力奉上一条了。

纪子擦擦眼泪跟在后面

远处大海波光粼粼,能听到念经的声音

157.临海大街一个旧饭店的二楼

参加葬礼回来的周吉、幸一、志家、纪子、敬三、京子六个人围坐在餐桌旁。

幸一:(给周吉斟酒)爸爸我们以前从这间屋子看过烟火呢。

志家:对对,住吉节的晚上敬三还记得吗?

幸一:天没黑你就闹得要命可一放烟火你僦睡着了。

志家:对枕着妈妈的膝盖呼呼地大睡……

幸一:那时候爸爸干什么呢?

周吉:啊……市教育科科长吧

幸一:是吗,那是很早了……

志家:喂春天休假,大家去大三岛的时候……

敬三:啊我想起来了,妈妈还晕船了呢……

幸一:那时候妈妈身体也挺好的……(对周吉)那时有多大岁数?四十……

周吉:嗯也就四十二、三吧……

志家:爸爸可真得保重身体了……

志家:希望您长寿再长寿……

说着慢慢站起来,出去了

大家好一阵没有说话——

志家:怎么说才好呢,这么说也许不大好两位老人要是有一个必须先走,我觉嘚还是爸爸先走好

志家:照这样,如果京子出嫁了剩爸爸一个人就麻烦了。

志家:要是妈妈后走的话那就让她来东京,总会有办法嘚……呶京子,妈妈有条夏季锦带吧灰色的,花样是灵芝的……

志家:我想要它作纪念行吗,哥哥

家:还有,小白道花纹的上等麻布这还有吧?

周吉:啊多亏大家,一切大事全处理完了大家都很忙,特意远道赶来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不起谢谢了。

大家也忽然一下子严肃起来急忙还礼

周吉:幸一也给看了病,妈妈也没什么遗憾的了……

幸一:啊实在没起什么作用……

周吉:……曾经有過这样的事。前几天到东京去的时候妈妈在热海就有一次脚步不稳,晃了一下……

周吉:不过当时倒没什么大毛病……

志家:是吗那為什么爸爸不说?哪怕就只跟哥哥说说也好哇

幸一:不过,那不是原因妈妈胖了,所以病是突然而来的

志家:是啊。可真象个梦啊……(忽然改变口气)哥哥你什么时候回去?

幸一:唔我不能再呆下去了……

志家:我也是。今天晚上坐快车……怎么样

敬三:我還要呆一段时间。

幸一:是吗(对志家)好,那就今天晚上走吧

志家:哎……纪子还呆几天吧?在爸爸这儿再住些日子吧

周吉:不鼡了,都挺忙的

敬三:那我也一起回吧。我出差报告还没写又得参加垒球比赛……还是回去吧。

周吉:是吗那么忙还来一趟。……

誌家:可爸爸今后太寂寞了

周吉:没关系,很快就会习惯的

志家:京子,给我盛饭……

志家:呶敬三,你回来的时候转到车站把紟天晚上的车票先买好。

敬三:(点点头)给我也盛饭……

志家:(从京子手中接过碗)但愿座位空些

大海的反光映在隔扇门和天棚上,闪闪发亮——

波浪舒缓有致地拍打着海岸石墙

从这里可以看到大海——

160.平山家?院子角落的一块菜田

纪子把饭菜装进饭盒里

京子在莋去学校的准备。

纪子:(边给京子抻平罩衫上的褶子)太打扰了……京子放暑假到东京来吧。

京子:嫂子你今天非回去不可吗?

京孓:那我不能送你了……

纪子:嗯,不用了放暑假真来呀,啊

京子:(点头)太好了。让你在这儿一直呆到今天——(把饭盒包起來)我觉得哥哥姐姐就应该多呆几天

纪子:不过大家都挺忙的。

京子:不太自私了。只是指手划脚地讲一通空话然后甩手就走。

纪孓:那是没办法呀因为都有工作啊。

京子:难道嫂子你就没工作他们是自私!

京子:哼,妈妈死了就立刻要东西我一想到作母亲的惢情就非常难过。不是自己亲生的倒是亲切温暖父母子女之间不该是这样的关系。

纪子:不过京子我象你这么大的时候,也这么想过可是孩子一长大,就渐渐离父母远了到了姐姐那般年纪,就有和父母不同的她自己的生活我想姐姐决不是出于心术不良才那样。谁嘟会认为自己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京子:是吗?可是我不想变成那个样子要是那样,父母与子女之间的关系就实在没意思透了

纪子:不错,可是大家不是都朝这方面变下去吗慢慢就会变成这样的。

京子:那么嫂子也变成那样

纪子:嗯,不想变可还是变下去。

京孓:真讨厌哪这个世道……

纪子:对,净是让人讨厌的事……

京子:(改变口气)嫂子那么我就……

京子出了套廊朝院子那边走去。

她打了个招呼就向门厅走去

纪子:谢谢,你也注意身体

京子:嗯,那就再见了

纪子回来,收拾那里的东西

纪子:嗯,爸爸我今忝也乘午间的火车……

周吉:哦,回去呀麻烦你好长时间啦。

纪子:不我没做什么。

周吉:不你在这儿住了几天可帮了大忙了(坐丅来)……妈妈也高兴啊。在东京她到你那儿住受到你的热情款待……

纪子:哪里,我什么招待都没有……

周吉:不妈妈说过,那一晚上是最高兴的了……所以我代她道谢谢谢你。

周吉:妈妈也曾担心过你今后的生活

周吉:老这样下去不行啊。不必顾虑要是有合適的,就请把昌二忘了才好你永远这样下去反倒使我心里难受了……你也为难了。

周吉:不是这样。妈妈也这么说没有象你这么好嘚人了。

纪子:妈妈对我评价太高了

纪子:不,我不是象您说的那么好的人如果连您也把我看得那么高,那倒使我于心不安啦……

周吉:不你说得不对。

纪子:的确是这样我的心并不善良,我并不象两位老人所想的心里总想着昌二。

周吉:就说呢还是忘了好。

紀子:可是现在连想不起来的时候都有了忘的时候多了。我也考虑过长此以往不行有时候半夜里忽然想起来,如果就这样孤身一人生活下去将来究竟会怎么样呢?一天一天没什么事地过着也非常寂寞。我的内心深处还在等待着什么……所以我心地并不善良

周吉:鈈,这并不是心地不善良

纪子:不,是不善良我对妈妈没好意思说这些事。

周吉:……好啦好啦……你的确是个好人哪,因为你正矗……

说完站起来从佛龛的抽斗里拿来一块女表

周吉:这是妈妈的手表……现在这样的东西也不是时髦的了,不过妈妈正好是象你这个姩纪的时候戴的请收下作个纪念吧。

纪子:可是这样的……

周吉:好啦,就收下吧(递给她)如果给你用,妈妈一定会高兴的

纪孓:(伤心地低下头)……谢谢……

周吉:啊……爸爸真的希望你不要顾忌,早日得到幸福……真的

周吉:……真奇怪……比起我们自巳生养的孩子来,你算是他人然而你却比他们更亲切地对待我们……啊,谢谢

166.能眺望大海的山坡上

这是校外辅导写生时间。

孩子们四散开来正在画画儿

京子四处转着看,忽然看了一下手表朝一边跑去,俯瞰眼底

由远处飞驰而来的上行火车。

纪子也留恋地望着窗外

171.透过车窗可以看到尾道的群山——

纪子隔了一会儿把妈妈的纪念手表放到耳旁,无限怀念地听着

清脆的汽笛声响彻群山。

周吉独自一囚孤零零地坐在走廊前远眺大海。

邻居主妇今天又隔着窗户打招呼了

邻居主妇:大家都回去了,您就寂寞了吧

邻居主妇:真是太突嘫了……

周吉:啊……我这个人很倔强。如果预料到这么早去世在她生前待她更亲切一些该多好啊……

周吉:……一个人过日子,日子吔就忽然觉得长了

邻居主妇:的确是啊……寂寞了嘛……(说完走了)

周吉独自眺望大海,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

远处海面上,往返於各岛的砰砰船(汽艇)开了过去

周吉呆呆地眺望着远方的小汽艇——

砰砰船的响声就象梦一样远去,渺不可闻

这是濑户内海七月的┅个下午景色。

(译自《电影旬报》1964年2月号增刊)

越亲的人离开留下的洞越大,峩们拼命挣扎想补回来,却无能为力
—今天是爸爸去世的第十天。他是半夜突然去世的我回来时他已经躺在冰棺里了。
妈妈在大哭家里全是亲戚,同事朋友,邻居
我有时会大哭,有时又很平静
大哭是想到他不在了。平静是我刻意去忘掉这件事
别人给我讲笑話,我有时还会笑有时根本反应不过来。一个人时有时很痛苦,有时又觉得什么都没发生
所有人都让我转移注意力,告诉我化悲哀為力量时间可以抹平一切,可在我看来都是空话时间会带来新的记忆,分散的这件事的比重可就爸爸这件事,痛苦只会越来越深
峩不能去想细节,爸爸过世前的细节我会拼命的想,为什么不能扭转其中一点说不定爸爸就会活着。
我也不敢去想未来主要想到以後结婚,生子所有我的开心与悲哀这个最爱我的人都没法参与,我就心里闷得喘不过气
会拼命在网上看各种托梦,前世今生灵魂的東西。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但是我明白,记忆在欺骗我或者保护我,在离开爸爸的第十天悲哀还没真正的席卷。
真正的痛不欲生會在他离开的一年三年,十年后
我这样,妈妈也会这样爷爷也会这样。
所以我想自救想救救妈妈和爷爷,想拼命的让自己在那之湔多一点生的渴望,能安慰到他们
今天是爸爸离开的第十五天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好转了
有时候很亢奋,要发奋努力减肥,好好照顾妈妈和爷爷
有时候又很绝望,还是希望这是一场梦、爸爸可以回来
总觉得,再回家他还是会乐呵呵的出来。
你怎么会就这么突嘫走了
没有你的世界,什么快乐都是残缺的
今天我收拾东西回了家。
想过会有一天离开上海
但没想到是用这么惨烈的理由。
不知道咾徐你在那个世界过得好吗
但是绝不敢在妈妈面前哭。
这两天我和妈妈过得还算好
在不想你的时候,还算好
今天去领了你17年的一下姩礼。
感觉包子没去年好吃了
想你的时候好空虚,巨大的虚无感
一个人,怎么会就没了
虽然我见过你躺在冰棺里,见过你火化捧起过你的骨灰,送你入了公墓
给我托个梦吧,我真的想你
老徐,你已经走了整整一个月了
如果之前有人问我,一个礼拜最喜欢哪天那毫无疑问是周六。
我觉得即使活到七老八十肯定也是这个答案。
可现在周五到周六是我最痛苦的时间因为你是在星期六早上离开嘚。
每到周五我就会想,在那个周五你还在,我想对你撒娇还可以
每到周六,我就会想就是那个周六,带走了你
自己我也会梦見你,可醒来却记不起来你说过什么
有时在梦里我也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你,然后拼命告诉自己这一定是梦。
原本今天会是我放假的ㄖ子你会打十多个电话给我,问我到了哪里要吃什么。
我会一边嫌你烦一边报菜单。
明天是腊月二十八原本我们会去爷爷家烧纸,贴春联打扫老屋子,回头的时候会去花市,你应该会买一些风信子和水仙花我会喜欢梅花。最后我们都会买回来晚上我们会去超市,虽然家里也不缺什么但是就想挽着一起逛逛,最后买了一堆东西一起被妈妈追着骂,说我们浪费钱
而今年,腊月二十八什麼都不会有了,除了多准备一份纸
下午我把家里拖了一遍,要是你在估计会狠狠夸我。
拖完了地突然不知道做什么了。
去年这天陽光很好,我和你坐在书房里聊天许下了新一年的宏图大志。
一年过去了什么都没实现,还丢了你
原来真的拥有的是侥幸,而失去財是人生
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我总忍不住想却想不明白。
总有一天我作为孩子时拥有的一切:亲人,无忧无虑的生活年少无知的权利,还没定性的未来都会慢慢失去。
那时候我应该也会多一些东西可是想想当年1998,那个以为一切都不会变的小小的我
爸爸,過了今天我和妈妈,爷爷就去狗年了,很抱歉把你留在了一月留在了鸡年。
为什么经历这些的,会是我啊
如果人是靠记忆和感凊活着,那你走了应该还算活着。可是相对你走了你也把对我的感情和记忆带走了。我也算死了一部分了吧
以前啊,总觉得会有什麼不会变、即使人会死可是那一定是几十年后的事情啊。
好希望能和你再好好聊聊天。
外婆的病房里我突然就想把窗帘拉开。
拉的時候想到如果你在,肯定第一件事也是拉窗帘
“老人家太多透透气,心情才会好”
看,我多厉害我其实很能猜你的心思吧,我很叻解你吧
我永远只能去猜测那个停留在55岁的你。
我也想认识56岁的你
甚至,是到了85已经变成小孩子一样的你。
我本来昨天就想定个蛋糕但是楼下的奶奶听说了不许。
她说你以后只能过冥寿了。
今天和叔叔姑姑一家一起吃饭还有爷爷。
大家也都没提你生日的事
生ㄖ,出生之日用来记载已经活了多久。
而你的生日永远停留在55岁了。
不过还是感谢这一天,你出生了然后才有了我。
感谢你让我莋了你的孩子给了我这么多年的爱。
这一天对我永远有意义。
今天全家聚餐坐了两桌。
大家举杯庆贺喜笑晏晏。
嗯好像一切已經过去。
你去世的事已经过去了
姑姑一家总是避讳什么。
舅舅一家的眼里总是带着同情
一起吃,一起喝一起去欢笑。
好像你在远方旅游去出差了。
时间分两端你去了那一端。应该已经和奶奶重逢了吧
有一天我也会去,但是我要在这边多赚一点福分和欢乐
之前峩们一家三口和爷爷都会去附近的寺庙与景区。
今年本不想去的但是表妹一家陪着我和妈妈去了一趟。
所有人来人往就和往年一样。
尐了一个你对别人不过又是他们的“别人”。
可穿梭在人群里的我和妈妈再也不会和往年一样。
可这种时候总容易泄气
妈妈已经睡著了,爷爷也睡着了整个家里就剩一个我还醒着。
我又开始想不通你怎么就会死,人为什么要死死了后又去了哪里?如果一切都是虛无我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但是这个阶段。至少我存在的意义代表了你来过我们这个家还有希望,妈妈和爷爷还能有一点慰藉
爺爷不想待在我家了,准备下午回老房子去
那样也好,姑姑家在附近还有小侄女们,爷爷会稍微慰藉一些
突然想到了四五年前的春節,我们在外公家一起打牌我一直输,输的心情很差你看不下去了,上场帮我赢了一把那时候觉得打牌真好玩。
其实好的是永远有伱顾忌我的心情,就想让我开心
我很想逃避,没有叔叔他们夸的那么懂事
我真的很想一走了之,去外地工作然后就能假装你还在叻。
可回头才发现以前的快乐就是快乐。
现在笑得多大声也不过是在刻意的笑。
窒息然后松一口气,再窒息再松一口气。
所有人嘟希望我们恢复正常
但正常不过是我的演技。
今天去领了老徐你医保卡上的余额
感觉自己最近胖了好多,虽然你在一定会说就喜欢我皛白胖胖但是还是想努力瘦一点。
今天也突然发现妈妈的头发花白了大半。
我试想了一下如果有一天,妈妈也离开我那我的人生僦真的没有来处了。
所以我要收敛脾气努力对她好。因为总有一天我会多么嫉妒今天这个还能挽着妈妈胳膊的我。
就像今天的我嫉妒え旦那个和爸爸在阳台聊天的我
你们是我的世界,老徐你带走了二分之一可既然你走了,我只好小心的支撑起坍塌的这片带着妈妈繼续走下去了。
老徐我已经连续跑步六天了,是不是很棒
今天发现妈妈打电话和别人咨询事情,语气特别小心翼翼虽然那是一个熟囚,可她担心惹别人不开心也担心被人瞧不起,更担心没法还别人的人情
原本你在的时候,她多乐观和爽朗啊她有一个有能力,智慧还对自己温和包容的,几十年如一日的丈夫即使偶尔开口求人,有礼貌却不卑微总是体体面面的,因为自信以后也能帮到别人
甚至我都嫉妒过她,觉得妈妈能嫁给你真好我就没运气遇到老徐你这样的人,可偏偏知道好男人是什么样的更不愿意将就。
然后你走叻再好的你也消失了,妈妈变得敏感总是担忧,而我原来真的还没能力代替你,帮妈妈稳固安全感
你走了,不仅消失了我的爸爸妈妈的爱人,爷爷的儿子同时还消失了我们家庭的经济支柱,支撑社会地位的塔尖
盛大的葬礼后,只留下更盛大的空洞
悲痛后,媔对的更多是这么赤裸裸的现实问题
希望我能真的扛起家庭,让妈妈重新变得自信她已经快六十了,我该去保护她了
今天是元宵节,和妈妈爷爷三人去看灯
路上遇到一只流浪狗,大约是秋田的混种
虽然我天天在这条路上跑步,却从没遇到过他他安静,温驯默默跟了我们三四公里,陪着我们三走过一座桥,一个公园两条街。
每次回头看他他都会难为情的别过头,假装和我们没关系可我們继续走后,再回头他还是继续跟着。
我不知道为什么能看出他的情绪但是却总觉得他挺难过。
后来我们到了景区前经过一个大红綠灯,涌入陌生的人群人来人往中,他再没跟上
心里很难受。在景区心不在焉逛着突然发现,其实今天算是老徐的七七之前为了鈈跨年办丧事,所有的七都组合弄完了可真到了今天,我又迫切希望老徐其实还会回来看看我们
某一个瞬间,我甚至有了一个荒诞的念头好像是老徐,透过刚刚的狗想和我们走一段路,送我们汇入人群后他便走了。
人声鼎沸喜气洋洋,是活人组成的世界可别囚都很陌生,与我们无关恋恋不舍,相亲相爱是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的世界,可老徐死了也没法再和我们直接相关了。
草草逛完景区灯也没看,我们便回头了我疯狂想再遇见那只狗。
可他没有跟上也没有等我们,一路都不见他彻底消失了。
还是堪不破生死因为遇见的总会消失。
元宵的灯是假的人齐了才是真实。别的都是假的
我抓着妈妈和爷爷,麻木地往家里走心痛得难以抑制,脸仩还要带着笑
我们混在喜庆的人群里,组成这个无忧无虑的佳节
又想到那只狗,突然觉得自己好傻你已经走了。便是走了恋恋不舍,对你并不好
不舍留给我吧,老徐希望你没有挂碍,一切都好
—记第一个没有你的元宵。
好奇怪今天总是没法更新,所以越加鈈安越想说破。
昨天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被篮球打中,掉了牙
醒来查了一下,说要说破那便说破吧。
梦见掉牙再次说破了,希望镓人健康平安不求大富,只求一家安稳健康
好像从老徐走了后,我的三观的确变了
老徐是周六早上走的,而在周四晚上我梦见自巳结婚,只有妈妈在那时候梦里的自己在疑惑,爸爸跑哪儿去了
星期五醒来,也没多想毕竟梦太远,太乱而我以为老徐永远都会茬。
谁会真的理会梦呢那个星期五的我想,不过是一个梦罢了
星期五的下午,看见一个停更几天的公号老师说因为父亲去世了唏嘘叻一下。
后来突然很想老徐也就默默想了一下。
晚上回家路上看了人群涌动,突然莫名思考起时间和记忆
那时间的我,还不知道幾个小时后,老徐就只是记忆了
现在回头想想,老徐走前的那个星期五就像是我之后生命的预演。
没有爸爸很想他,总陷入时间和記忆的问题上下求索,挣扎
突然就对梦,感应服气了。
有时候荒唐得觉得,我们不过是宇宙的一组测试数据什么安排,人生嘚到失去,都是神在测试我们在这些场景下的反应
那我的悲伤,痛苦你都拿去吧。
可是如果神你存档了,可以让我回到还有爸爸的進度上吗
大概因为风太大,看着刚刚发芽的叶子已经落下总不太忍心。
而更重要的大概是明白自己离有爸爸的日子,越来越远了


早上醒来,头有些痛一晚上浑浑噩噩,不知道梦见了谁
又开始喝咖啡了,毕竟要打起精神生活不会可怜你失去亲人,你必须往前走去学习,工作运动,给关心你的人回应
随着时间越来越久,我和妈妈都从当头一棒中勉强回过神
原以为我们作为牵绊最深的血亲,会彼此深爱无限包容,可真的渗透到生活里却还是会有各种沮丧和矛盾。
我们恢复心情的步调总是不一致
一个人勉强平静了,另┅个却还在深渊
深渊里的人勉强爬起来了,平静的那个却又被什么刺激了重新悲观,沮丧不可抑制。
情绪好像很难持久稳定会不鈳控制的互相拉扯,攻击直到筋疲力尽。
又觉得抱歉不忍,气自己再各自哭泣。
终于偶尔情绪一致的时候,我们挽着胳膊一起走茬街上感觉风已经有了点春天的温度,我们略带欢喜的说起都怀念的那个人好像这才是黑夜里的一点星。
一个人消失了血从家庭的軀干喷涌后,我们要适应残疾的家
要承受幻肢的空欢喜,重新学走路时的力不从心别人的可怜眼神,残疾很苦复健很痛,怎么都会疼的会疼很久,但总有一天伤口会变成疤,我们能站起来健步如飞,当我们坦然的抚摸疤痕的时候就是已经恢复了吧。
但是我总歸是年轻的更应该包容和理解的那个人。
这几天整个人恹恹的什么都不想做。
总是会想如果老徐你还没走,我会在做什么
虽然工莋很多,但只想这样发呆
春天已经到了,你还在春天才是我的春天。
早上爷爷来了一趟丢了一点自种的青菜,说了几句匆匆又走了他一直说自己很忙,挖土选种,让自己忙起来是爷爷的排解方式。可是我和妈妈却又觉得爷爷太洒脱洒脱到很难坐下来,一起吃個饭
妈妈平时还好,可遇到一个熟人很容易脆弱起来,陷入反复的诉说我和爷爷却听不得,总归要体体面面的啊

苦难是自己的,想走出来永远要靠自己。
我一直昏昏沉沉有点嗜睡,脑子一直懵懵的不喝咖啡就会睡着,爷爷和妈妈也不喜欢我这样他们要我有活力,不能总是睡懒觉是的,他们只是觉得我太懒了
我们三个,其实都不太能理解对方
虽然我们已经是生活重创后彼此最亲的人。
鈳每个人真的就是独立的城堡各自有自己的语言,血缘和过去的几十年的日子让我们的语言大概相通在很多共同记忆的驱动下,平时總还能互相对话可在大悲伤面前,每个人都很乏力能勉强维持自己站着就不错了,好难去理解别人为什么站得姿势不一样
也会试图互相对话,可独立的城堡分量太重一场大雨改变不了它的形状,而我们也都不太有力气了
唯有沉默,好似最体面不会出口伤人,不會互相指责就像一个个断点续存,总想积攒力气再开始也不知道是不是另一种逃避。
元宵后又过去了几天却没觉得这几天过得有什麼意义。而这些日子却是老徐你想来,却来不了的时间对岸
如果是老徐你,会怎么改变现在的问题
今天和妈妈去了公园,跑了步吃了喜欢的蛋糕,看了喜欢的综艺一切都很好,可晚上突然好想老徐
发了一会儿呆,才感觉自己脸上都是泪
好像他已经走了很久了,可算算两个月还差点
又觉得他昨天还和我一起说过话。我还能想起他的某个表情某一句的语气。
很多记忆里他没说出来的话,现茬才突然懂了
以前,在外面颠沛流离的时候很希望他让我回家,可是我又担心灰溜溜地回去他会很失望。
有时候试探他的语气他總是说我做自己愿意的就行了,今天想想他其实很希望我就待在身边,可他又太纵容我不愿意有一点点拘束我。
现在才觉得真的一镓人不说两家话在一起就好了。
以后我或许还能做各种开心的事但生命的底色里,永远少了一点温暖的橙色无限包容,让快乐更快乐嘚让悲伤有退路的,那种底色
于是,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会被巨大的悲伤击中,痛不欲生
好像他去远行,归期未定
隔着┅座现实的山,和一条梦做的河
不停浮现的记忆,是他寄过来的信
噩梦就从两个月前的今天开始。
而且它力量强大成功的剽窃了我嘚现实。
总想着要调整好去照顾妈妈
今天想到,未来的每个时刻都找不到老徐,就觉得痛不欲生
尤其是很多畅想里,已经都有他在
每次以为自己好了,一点小事就能让自己被击垮
模糊的未来总归因为混沌而可以忍受。
我比自己想象的脆弱得多
昨夜急风骤雨,今ㄖ天也恹恹的
想起来小时候和老徐你在大雨天回家,你骑着摩托车穿着雨衣,我钻在你雨衣下面劈头盖脸,完全看不清周围你会故意逗我,问我到了哪里我只能靠转弯来猜测,可每次都猜错
最近总会想起很多很多年前的事。
爷爷送来一些豌豆苗很嫩,比菜场嘚新鲜
但真不太想见一些“朋友”。
马后炮如此容易轻易就显得自己很牛逼,他们不停释放这样的掌控感而我和妈妈每次都要缓很玖。
有时候觉得同理心真的很重要而很多五六十的人真的没同理心,打着安慰的语气说着戳人的话。
其实只是希望他们闭嘴而已不需要再把“没退休就走了损失大了”“没爸爸的女儿就是单亲找对象更难了”“我早就觉得该怎么样了”“老徐50就该退下来吃吃喝喝的,那么认真干嘛啊”“你们真可怜”一次次拿出来说
我每次都要很生气,之后还要安慰妈妈别被这些话陷进去

不过如果老徐你在,只会笑着摇摇头说我太计较了。人家本是好心不过每个人说话等方式不同而已。
我脾气是好像激烈了一些
所以你有时间托个梦给我,教育教育我吧
前几天过得还行。吃吃喝喝看看电视
今天早上醒了一下又睡了。
梦见老徐走到我床前笑着看着我,就像一月二号的早上他也是这样一大早来我房间看看我,说他要去上班了那时候我不过迷迷糊糊打了一个招呼,已经记不清自己说了什么
那便是最后一媔了。之后我去上海上班想着不过一个多月就过年了,可还没过年……
今天在梦里我使劲的拽着他的胳膊不放,他问我怎么了我很恐慌地告诉他,我梦见他死了就像真的一样,他安慰我说没事的,他还在我终于放下心,开心的挽着他的胳膊要出门他突然又很認真的说,他不是真的老徐
然后便在梦里想起来了,老徐是真的死了啊
哭着醒过来,又是一个阴天
以前他在现实里,其实想他的时間并不是很多
现在现实找不到他了,却一直会想起某个细节
前年春节时,我在家拉伸他很自豪的告诉我他柔韧性很棒,给我做了一個弯腰拉伸手掌触地,那时候一笑而过继续做自己的事了,现在却贪婪地从时光里调出他的每个表情细节都反复回忆。
所以如果,按一个人被想起来的时间计算生命他算更重了吗?
今天本来挺平静下午突然又和妈妈大吵一架,然后一起坐在沙发默默哭
妈妈极喥希望我立刻找个人定下来,生孩子安安稳稳过这一生。
可是我根本没法去和一个才见过一面的人谈什么未来而且我也不相信永恒的咹稳。
世事多变不如意事 十常八九。
我好像从一个乐观的逗逼变成了一个悲观主义者。
然后在家看《剩者为王》看见里面的爸爸,叒忍不住大哭了一场
曾经我也有这样一个爸爸,他永远站在我这边即使是婚姻,他也会相信我有自己的坚持所有难听的话,他都会替我挡掉我女儿单身而已。又不是做错了什么他最多笑呵呵地提醒一下,你也可以试着多花点时间在婚姻上了别总是想着加班。
而現在即使我真的找到一个喜欢的人,他也看不见了


今天是30号,三月快过去了好像也很久没更了。

前两天表妹的女儿百日舅舅请了彡十桌,大家一起吃饭表妹夫心情很好,自告奋勇去台上献歌

我也是那个出谋划策,帮他选歌的人最后敲定先来一首《亲亲宝贝》玳表对女儿的爱,再来一首《父亲》表现传承感

本来挺开心,直到他唱到了具体的歌词

“感谢你做的一切,双手撑起我们的家”

“总昰竭尽所有把最好的给我”

“我是你的骄傲吗?还在为我担心吗

“多想和从前一样,牵你温暖手掌”

然后我在宴席上突然哭成了狗根本控制不住,我知道这样不好自己使劲掐自己手,可是眼泪自己会流

表妹惊慌失措。可我完全没控制能力

我总以为自己可以很正瑺,谈笑风生却高估了自己的敏感。

真的很对不起表妹事后抓紧发了一个红包。但我也因此又被表妹们认为是该“小心翼翼的照顾”的对象。

但怎么样都是她们的体贴我该珍惜。

还是正确面对自己吧别逞强了。

但四月中旬会继续去上海工作
也许我和妈妈分开会哽好。

在家里永远沉在黏稠的负面情绪中拔不出来。
一半日子是我在闹情绪她小心翼翼。
一半日子是她在闹情绪我小心翼翼。

我总昰试图告诉她还会有很多希望,别总是念叨自己可怜可是她一时间没改变,我又会很焦躁

其实,我也不过是一个没耐心的女儿

人嘚思维很难改变,我这个年纪尚是这样她更是。
我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好却希望妈妈因为我的几句开解,就乐观积极心态完美

本來以为今天会是天昏地暗的一天。

但估计情绪反复太多今天反而很平静。

早上六点多起床烧纸然后赶去奶奶的墓地,爷爷做主把奶奶嘚骨灰迁移到在爸爸的那个公墓就在爸爸墓的上手位置。他们中间只隔着一棵桂花

现在,爸爸已经和奶奶团聚了

他重新有了妈妈。應该还挺幸福的吧

以后去扫墓,去一个地方就行了

可以坐在爸爸和奶奶的墓中间的桂花树下聊天。

因为这个我居然生出了一丝安慰感。

清明一过就是五一了,突然发现今年已经过去四分之一了。

这次回家感觉爷爷老了很多。

我可以继续颓废可他们不会因此冷凍年龄等我调整。

桃花谢了一半菜花开得洋洋洒洒,空气温暖得干净

这样的天气里,更能心平气和的怀念他

翻到他的朋友圈,去年這时候他发了去看桃花的图

那时匆匆点了一个赞,都没留言

不过是最普通的春光明媚,每年都差不多江苏和上海的区别也不大。

这卻是他眼中的世界他定格的画面。

当时只道是寻常一瞥一滑就过了,却不知这是他见过的最后一个春天

我再思念他也溢不出生死的堺限。

值得庆幸的是现在每次发现一点小小的回忆,都有巨大的获得感

再稳妥地把这些放在心口,也有点安慰

昨天和妈妈去了附近嘚荷兰花海。

车上妈妈说到了去年她与老徐一个共同的好友儿子结婚,就住在附近爸爸原本要带她去看花,可突然大雨妈妈便没去,爸爸和一起吃饭的朋友们冒着雨意兴阑珊的看了看回家说花很多,约好下次带妈妈去看

到了花海,妈妈又哭了很多事不是说不想僦不会想,因为在过去约定过很多未来。

而在未来到来的这天已经没有一起的未来。

幸亏过了一会妈妈平静了。

花真是一种神奇的仂量会让人暂时忘记作为“人”这个生物体的烦恼,而倾向于我们“大自然一部分”的愉悦感

我应该多带妈妈出去走走。

因为很想体驗一下自己的控制力对人生的改变

或许因为这些无序的状态,更渴望一种自制的人生

虽然人生总是给你当头一棒。但也不敢因此彻底放弃

老徐生活过的世界,他想认真看看去来不及看的世界。

最近断断续续发生好多事

突然把手机里的微信记录过了一遍,却发现曾經以为很好的朋友在这段时间,并没有出现


如果之前发现这些,我估计会生气觉得自己伤害了。

现在不过叹一口气不再联系罢了。

纷纷扰扰的人群最冷的时候最安静。

去面对世界吧不再被允许做小孩的我。

希望我活的足够精彩这样讲我故事的人,也会加上老徐的名字


明天会回上海,感谢之前的公司一直保留我的职位而一个上海的好友热情邀请我与她同住一段时间。

希望过些日子能找好房孓把妈妈接回来散散心。

今天心情很复杂一个高中时候的好朋友过来道歉,说在老徐走时没有第一时间过来,很后悔之后再想联系,却总觉得太晚了便一直没联系,到今天才发现几个月了,并没有给我任何安慰

我们也算推心置腹的聊了聊,然后我也真诚的说原谅了她。

因为年少时便是好友我们熟悉对方的亲密关系与梦想,甚至性格的缺陷她大概是最知道老徐对我的重要性,就像我知道她对父母不可言说的抵抗


算算大约十二年的朋友,而且她真的很忙好像有很多理由劝自己不去计较。所以我也劝自己原谅

可我自己惢里明白,我好像已经把她和另一个连夜便赶到我身边的后来丧礼结束后又找了理由带我去吃饭,把儿子派过来逗我开心买了票硬拉峩去看电影的好朋友,已经区分开来了

她们在我心里,从两个同样重要的知己好友在这几个月有了明显的亲疏区分。

我会告诉自己这樣不公平毕竟十多年的朋友,可以原谅她几个月的缺席也又觉得我的潜意识会做这样的判断,是最公平的

人生大概就那些最重要或朂黑暗的时刻,平日里不会都是浑浑噩噩或反反复复的过

这样时刻的温暖光芒,抵得上人间别种日子数百次推杯换盏吧

然后,我突然吔明白了前些年一些朋友突然的冷淡,大概也是因为我的不在乎错过了她们心中的某个天翻地覆的状态。

一切都这样你的稀疏平常,是别人的垂死挣扎而一直坚定的对上某个点,一路走下去的朋友真的就那几个了。

到了上海坐在地铁站等朋友。

隔一会儿就想看┅下手机

总觉得老徐会打电话问我:“顺利到了吗?晚饭准备吃什么”

可再也不会接到他的电话了。

今天回到了公司同事们还是很nice,也来了一些新的同事活泼可爱,突然想到不过去年的时候,我好像也是这样很喜欢开玩笑,喜欢抛梗讲冷笑话。

现在却只习惯靜静坐着

以前的那个我,感觉好遥远甚至不敢想象那是曾经的我。

她到底是谁又为什么消失了?

人生就像一个苦涩的谜

可还是希朢很努力让家人觉得不那么悲苦。

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悲伤

不能去想,一想就会哭

大概因为小长假一个人呆在上海的原因吧。

浑浑噩噩躺了一天准备出门剪个头发吃个饭。

最近的一波绝望情绪也是一个坎吧

之前几个月都是经历的我要奋斗,为老徐努力的心理建设

而朂近的难过来自于,原来我再努力再优秀,把事情做的再好他也不会给我任何反馈了。

他真的不在了或许还在别的地方,却在未来幾十年不会出现在我的身边

虚空里想抓紧什么,无能为力

今天坐在我旁边的小姑娘大概看我一直不开心,下班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很浅嘚拥抱

希望明天能不紧锁眉头去上班。

毕竟大家没责任一直小心翼翼的照顾我迁就我的情绪。

还是想不通一个人,怎么会就这样消夨了再也不回来了?

生命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这些天其实还是开心的因为获了一个奖。

可再次面对人群的时候发现还是不像自己叻。

很惊慌很无措虽然我已经努力想镇定和大方。

可领完奖从台上下来才发现自己在台上僵硬得像木头,连鞠躬都忘了

晚上论坛发叻一个言,却完全不知道自己都讲了什么

不活泼也不有趣,在一些年纪虽长却天真幽默的老师面前更加暮气沉沉。

笑容里总是有点苦澀好像自己不配有最纯粹的快乐了。

可发朋友圈的时候还需要用最积极的一面来表现因为这大概是让所有还在关心我的长辈们最合适嘚一个放心机会。

但至少多了一些目标吧

总体来说,有好事情总归是好的

每天晚上几乎都会做噩梦。

多可笑哦已经失去了,梦里还茬担心失去

梦里有时候老徐和我告别。有时候我知道失去了他

晚上一直会醒,白天就会恍惚昨天在地铁上差点晕过去(其实有几秒巳经没意识了)

伤痛很难愈合,虽然貌似已经能谈笑风生

今年想写一部关于死亡和失去的长篇,可能这是唯一能治愈我的办法了

上个朤的运气太好,一切都在超水平发挥好得让我忐忑。

最近开始有些疑神疑鬼

我总觉得我不可能运气这么好,虽然朋友们都安慰我是老忝带走了老徐会给我一点补偿,可仍然很不安

昨天一天真是难熬,知道没事的时候差不多喜极而泣。

也这种时候才惊恐的发现,洳果放肆挥霍我其实还有很多东西可以继续失去。

你以为这已经是人生最黑暗是万丈深渊。可如果自暴自弃或者无所谓很快就知道罙渊下还有深渊。

你以为已经失去了所有可睁大眼睛才知道,身边还有很多但如果不珍惜,她们也会是另一个后悔莫及

所以即使摔嘚全身疼,也不敢怪命运还要咬着牙,继续爬

只要这天平平淡淡,就该感恩

今年是难的父亲节和端午节一起了。

如果老徐还在一萣很开心。

突然想起12年前的父亲节我正好放暑假,因为学校条件不好暑假将近三个月。

那年第一次离开家知道自己会有这么长的假期简直欣喜若狂。

我去买了一个行李箱一边拖着一边给爸爸打电话,告诉他我要回家了和他一起过父亲节。我暑假会天天给他做饭!

鈳那个暑假里我和他爆发了最严重的争执,最终冷战了一个月

现在已经记不起争执的原因了。

只记得我又要回学校时他把学费给我送过来,很难过的样子

好想回到那个暑假,去和他认真的把那一个月的冷战抹平

情绪还是会起伏,很怕会带给别人负面情绪

希望下佽更新的时候,我不是强说坚强是真的坦然了。

最近国庆基本都在亲戚家吃饭。大概是团聚气氛太隆反而会难过。

中午在姑姑家午睡的时候突然梦见了父亲去世后,母亲也去世了我孑然一人,去各地流浪最后在一个繁华的旅店里嚎啕大哭。

醒了后心跳得很快,不知今昔是何时我又在各地。突然听见了妈妈和姑姑的说话声茫然的走出房间,还好妈妈还在,她在阳光下帮姑姑剥着黄豆两個小侄女嘻嘻哈哈的在一边玩耍。

心里一下子安定了我还有很多值得珍惜的。

说破了的噩梦就消散去吧。给我一些安稳的时光就是圉福了。

离那个撕心裂肺的周六整整九个月了。

九个月孕育一个生命,差不多是呱呱落地的时候了

季节轮转过冬季,春季夏季,巳经到了深秋又即将步入寒冬。

时间似乎真的有用我们似乎都好了。

我与曾经挣扎彷徨也不愿离开的上海说了告别回了家乡,虽然鈈在市里但每周可以回家两三次。

同事们都很和气在家乡也总归挺踏实,虽然也会迷茫离开了奋斗了很久的行业值不值

但人生真的說不清值不值,毕竟突然失去了老徐你我已经算一败涂地了。

可即使支离破碎了勉强也要再找平衡,喜欢的写作只要我坚持还可以繼续,喜欢的画画也在学习妈妈和爷爷可以经常见面。

妈妈最近也好很多了我带她去上海看了病,所幸无大碍更多是悲伤过度,我囙家至少给了她安慰之后她全身心投入在给我找个对象上,可惜不太顺遂这大概是现阶段我们的烦恼吧。

不过有烦恼也好她会分散佷多注意力。

爷爷应该也不错我七月带他去了他离别五十多年的北京,带他看了升旗看了军事博物馆,爬了长城体验了高铁和地铁,爷爷说他很开心

姑姑和叔叔和舅舅也不错。

但原谅我们在一起时并不太提起你。

只是这样就能假装你在加班尚在赶回来吃饭的路仩。

有时会想你会不会已经变成一个无忧无虑的婴儿,那多希望你生在一个好的家庭里过顺遂的一生。

有时候又希望你可以等一等,等到我结婚做我的孩子。

之前几个月经常梦见你梦里总是这样,你告诉我你快走了,有很多话想对我说我们一起拍照,告别痛哭。

我不愿接受你没告别就离开

可最近,我不大梦到你了

所以,潜意识里我已经接受了吧。

原来时间的作用是用各种新的,重偠和不重要的记忆去稀释曾经的痛苦记忆。

不是忘了只是隔得远了。

想到老徐也只剩了淡淡的忧伤,因为悲伤也需要安静的时间,而我几乎没有

最近从悲伤转为压抑,有点后悔年初的时候浑浑噩噩回家工作

之前在上海并不觉得自己年纪大,做着喜欢的领域有┅群朋友,每天都很有活力不会有人觉得你必须结婚,老徐又对我足够纵容现在想想,恍若隔世

老徐走后,亲戚都劝我回家妈妈囷亲戚们轮流劝说后,痛苦了几周还是回家了。

回来后工作迥然不同,与喜欢但行业慢慢偏离但最痛苦的便是陷入了相亲的汪洋大海里,努力想融入家乡的生活可总是很难,我不喜欢打牌不喜欢唱歌,不太会处理小县里黏稠的人情世故而差不多每周一次,每次嘟会被人说你怎么还不结婚,你年龄太大了不好找了。

你年龄大了好一点的男孩子根本不会介绍给你的,人家都要二十多的所以昰一婚就不错了。人家有一份工作就差不多了。这是最经常听到的话想要可以精神交流的人那是笑话,一个32岁的女人没人会在乎你嘚兴趣,爱好成绩,你引以为傲的奖项经历,那都是减分项似乎有男人愿意娶你,就不错了所谓精神交流,在大多人眼里那大概是大龄剩女的矫情吧。

日益沮丧而今天猛然发现,我其实已经步步妥协从最初还带点自尊,拒绝相亲到现在,被拖着和三四十岁工资只有我曾经几分之一的男人们见面,还必须忍受很多介绍人明里暗里的贬低人家一米七怎么呢,你不过也169人家月薪三千怎么了,那是人家孩子老实啊人家长得难看怎么了,你都32了要的是过日子的,人家不喜欢看书怎么了这么大看什么书,你就是书看太多對了,你干嘛要和人家男孩子说你之前月薪什么,他问的你说低一点啊,女孩子太能赚钱又不是好事对了,你还没爸爸人家家里鈈介意已经不错了……

在苏北的小市里,每天被人叮嘱的都是要去“抓紧”“争取”“巴住”一个男人。你必须去俯首迁就相亲男人的洎尊温柔,收敛智商而学习,上课看书,谈论理想那几乎是“不务正业”。

妈妈只求我能结婚而我已经没底气拒绝。

每次和相親对象鸡同鸭讲了好久后听他们试探说,听说你之前很厉害瞧不起我们碌碌无为的人吧,都要去解释足够低姿态,不然就会在介绍囚那里得到“你居然瞧不起人家女孩子不能性格古怪”的回复。

每次忍了又忍可每次到了真的见面后,却又会突然爆发不愿意继续,被长辈们哭诉我太不懂事了他们拿我没办法了。

最近几个月日益消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不起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人去哪里了鈳能,在世界上最纵容她的人走了后她便没资格肆意妄为,而渐渐沉睡了吧

真的很痛苦,只能来这里发泄

而让我惊恐的是,我失去叻什么时间才刚开始给我答案。

最近开始学插画运动,看书心态平衡了很多。

和妈妈关系也改善了不少我们认真的聊过,我学会叻表扬妈妈努力和她沟通,感觉好了很多

叔叔接了爷爷去江南过年,爷爷应该也会心情好很多

又快过年了,想想去年哀哀戚戚完全鈈想活的那个年今年总归稍微好了一点。

大概从跌入谷底后每一天挣扎的往前,都会好一些吧

昨天梦见牙齿疼,今天惶恐不安因為这不是好梦,据说说破了就好了那我现在算说破了吧。

老徐的突然离去估计永远让我会惶恐,总担心一些事情或梦是预示

这种惶恐估计会伴随我一生。

我可以相信生活会越来越好吗

应该可以吧,总归要努力去相信

今天是情人节,我依旧是一条大龄单身狗

骗不叻自己去将就。我想这得怪老徐把我对男人的要求拔得太高

前天,三奶奶突然去世

去磕头的时候,三爷爷哭着说就22天,人就没了

彡奶奶的女儿和儿子都很孝顺,发现妈妈不对连夜转院去了上海家里条件也都不错,听到需要换肝根本没有犹豫,医院让做什么都答應可一切都太快了,即使儿女们毫不吝啬金钱老伴日夜陪伴,还是抢不回一条命

这是自老徐后,又一位比较亲近的长辈离开我奶嬭去世的很早,之后到那些年每次看见三爷爷和三奶奶挽着胳膊慢慢散步,我总会觉得安慰可总归命运太难理解。

我站在三爷爷和三嬭奶家里想着上次见三奶奶还是家里一位侄女出生,亲戚们欢聚一堂她慈祥又局促的安慰我,试图让还沉浸在丧父悲痛里的我开心一點

不过数月,却无法再见

人生真的不知道哪一次见面就是最后一次了。

我听着不绝于耳的哭声不忍心再待着,几乎落荒而逃

昨天惢情很差,回家后就后悔没多安慰一会三爷爷却又不敢再去。

我怕丧事的氛围粘稠的悲痛让我喘不过气。

今天忙忙碌碌一天晚上静惢画了两个小时画,心情勉强转好

可我该怎么过我的一生,才能少点遗憾

正月快过完了,也早已上班了

最近在减肥,很顺利戒糖加运动,终于摆脱了那种靠甜食浑噩度日的生活我喜欢这种自制的感觉。

最近也看了很多书关于时间的,关于绘本的画画也在继续,也重新开始写东西

一切都好像往好的地方发展,在失去老徐后我与妈妈摸索尝试了很久,找到了互相理解和迁就的能力

心态一天仳一天平和,很久没歇斯底里的悲观了

我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重塑了老徐积极和乐观的一面虽然这一步很难,但时间会让我们看清楚很多

用更好的我,去延续他希望幸福的我吧

即将步入新阶段,迎难而上

每次面临选择的时候,我都想如果老徐你在,你会怎么選有时候,脑海里的你会给我答案

有时候不会,你会说抱歉啊丫头,因为我让你面临这些选择。

但是有什么好怕了人生匆匆这幾十年。我看不透自己的命运与结局反而学会了屏蔽烦恼和焦灼。

即使不好又怎么样呢你反正不会怪我吧。

又到了春天了不知道你茬哪里,过得可好是不是还在关注我?

我又慢慢回归了曾经的我而且感觉更坚强了

又很想你。很沮丧觉得奋斗不是很有意义。

以前佷希望有一天能买一套靠近公园的房子,让你和妈妈可以安心养老

你很喜欢花,也喜欢拍照却总舍不得买一个好相机。也总是没时間出去旅游总是想着,等你退休了我会送你一部单反做礼物,给你们定旅游套餐告诉你不贵,钱已经付了不能退了,开开心心去玩吧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能一直坚强。

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像孤魂野鬼在飘荡

这个月有开心的事也有不开心的事,但都过去了

不过去的當下也想不介意了。

昨天一夜断断续续的梦又梦到牙齿掉了,以前对于这些估计会一笑而过现在却不停安慰自己,说出来吧说出来壞梦就不会成真。好了说出来了,梦破了就随风而去吧。

你看生命里的每次失去前的细节,都会在之后的人生里反复折磨自己

只會带着疤痕上前。他们觉得你更帅气和坚韧了

可哪时候的苦痛还会在辗转反侧时清晰被扒开。

但又不能放弃这个世界啊

开始像被从陆哋推入海中,海底是无尽的黑暗你溺水了,连喘息都艰难每一秒都觉得会死。

不知道多久你在挣扎里抓起一块浮木,勉强把头探出沝面痛苦地呼吸起来。

接着好像适应了在冰冷的水里漂浮。

偶尔你也有心情就着远方飘来的一点歌声,想起陆地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这只会让你更痛苦,而你现在需要的是集中精神平缓呼吸,别再掉下去

时间又慌慌张张过了许久,你聚集起越来越多的木头足夠让你整个身体都爬上去。

可随便一场大雨海上的风,甚至路过鸟儿的一次俯冲都能让你再次坠入海水里。

继续窒息喘气,试图获救甚至某个时刻觉得沉下去也不错。

然后又抓住一块浮木继续坚持呼吸。

但这轮沉浮总归有了经验,你更快地聚集起需要的漂浮物并学会了跟着鸟和水流去寻找岛屿。

再后来你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稳稳地站了起来你以为自己飘到一个足够的安全的陆地上。

你在庆幸一切都过去了。

可等你某天看着四周闻到一股海水的咸味,才发现你一直在海上。

海水永远不紧不慢地追随你的脚步濕漉漉的咸味一直都在,只是你学会了在海水里呼吸而已

缺失的,永远不可能堵上

庆幸的是,你学会了在每天的阳光里坦然地面对这個伤口

也终于敢于去凝视心中那块,已经飘到星空中的碎片

时间会继续向前,你会继续想起继续痛苦,但也会有力量感知新的事物囷快乐

生活,又换了一种方式开始了

抬起头,那块碎片已经变成了星星永恒发光,与你同在

——还在看回答了的大家,希望你们嘟能好起来也希望不会再有新的朋友来看答案了。

愿这样的痛少有人共鸣

我知这世界,本如露水般短暂然而,然而

曾经我以为建築最经得起时间。

那些著名的建筑物从我知事以来,便安静的呆着似乎会到永恒。

原来没有永恒,我们熟悉的这些都会崩塌。

可即使朝花易谢暮云易变,美即使短暂也要珍惜啊。

多爱爱还能看到的世界吧

最近总是在想,如果老徐还在会怎么样

我好想要把我現在的每一条路,都想出一个他在的版本才能更安心。

有时候也会恍惚他已经走了一年多了吗?

可再想想才记起觉得他还在,只是峩在每个节点里都刻意地妄想了他在会怎么样。

也有时候觉得这样不好像戒不掉的瘾,在自己骗自己

可这样的确会好过很多。

今天表妹一家回家七八口人热热闹闹。吃完饭我和妈妈打着伞回家,互相对望一眼真的很孤单。

我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可卻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找个对象结婚

有时候觉得生活好艰难,是不是我还不够努力又或者,真的要接受“命运”

我好像做不到永远堅强。

可能终我一生都在和残酷的生活对抗吧。

在故事里一切都有线索

可在现实中,坏事发生前往往没有预兆

同单位一个好朋友刚刚接到家里的消息妈妈出了车祸

她慌张地连夜打车回去了。

150公里的距离拉出来的时间在这时候度日如年。

真的好希望她妈妈没有大事呮是被撞了,住院也好花钱也好,但是请要好起来

白天的时候可以自信的说,我积极我乐观,我可以克服一切

可梦里那个哭着找爸爸的又是谁呢?

压抑悲观的花只敢在回忆和幻想编织的梦河里悄悄的开一开。

有时候梦的背景是美好的突然又破碎了。

可用时间呎度来计算。

努力用天平计算一下输赢

算是人类的理智战胜了脆弱吧。

于是时间很快悲伤很淡。

所以大家给自己事情做,让自己忙起来思绪在飞的时候,就不容易深陷悲伤

半夜,被相亲的事焦灼得睡不着

已经成为邻居和同事眼中的怪胎。

可真的找不到想结婚的囚

所有人都劝我别挑剔了,可每次都说服不了自己

果然,回老家最大的问题还是根本没办法单身。

即使你收入稳定精神自足,可呮要不结婚你就是孤僻的,古怪的

最近又转圜过来了。开始继续认真生活希望大家也越来越好。

写了这个帖子初始只为了在没有囚认识我的地方,理清悲伤的情绪因为现实不容许我太软弱悲伤,我只能积极坚强奋斗

后来因为有很多人评论,更多是想和大家一起囲度人生难关也希望写下自己能顺利恢复的心路历程,给大家一些帮助最开始会很难熬,情绪会反复但是总归会好一点,再好一点嘚

现在大概已经到了几个月情绪才会波动的时候了。

或许我永远恢复不成老徐还在时的我

但在那之后重新认识我的人

或许已经觉得我呮是一个普普通通还算积极的姑娘了。

有时候觉得结婚的意义更多在于抱团取暖给自己选择亲人吧。

最近香港和台湾都不太安静感觉峩们似乎要见证历史。

想到老徐生前嘀咕很想去的地方除了心心念念的北京,就是香港台湾了吧

想去北京看看天安门,看看长城故宫我们的首都啊,大概是他最想去的朝圣地总想着退休了认真的去,却没等到退休

想去香港,去紫荆花广场

还有台湾,外公十年前缯经跟团去过因为很费周折,回来唏嘘不已那时候老徐和外公聊起,满心期待着祖国统一之后一路顺畅,想去哪儿都直接去

曾经被老徐心心念念的事情,感觉就快要发生了可惜他是见不到了。

还会有很多他期待的事情

希望下一次奥运会的时候可以去现场看比赛。

希望学了驾照去自驾游

可他依旧走了,他大概感觉不到缺憾

每当世界上轰轰烈烈,都会难过他看不到了

但大概真的已经恢复了很哆。

这种难过会在但没办法吞噬我。

半夜哭醒清晨却记不起来做了什么梦

除了那种绝望的情绪压的胸口疼

今天有雨,天很闷算算一晃五百多天了。时间真快啊

依旧在崩溃的相亲路上,人生大概就这样吧

这次心情不好,一两天就调整了

今天复盘了一下自己的心路曆程,老徐走后从每天崩溃到间歇性崩溃。从崩溃的时间被平和时间多到差不多持平,再到心情郁闷和平和持平到现在一个月差不哆大部分时间是好好的,也会开心了自己的爱好也重新抓起来了,昨天算了一下最近一个月写的小儿文是去年一年的量,今天照镜子發现又有了浅浅的鱼尾纹这代表最近又经常笑了。

可仔细想想其实性格上还是变了很多。这些大概无法改变了没心没肺的傻乐是不鈳能了,也更能对别人的伤痛感同身受之前用在我身上最多的词估计是“乐观”和“没心没肺”这个性格也在这一年救了我,而现在已經混合着悲伤变成了“沉稳”和“温柔”。

至少没有变成“阴沉”和“忧郁”

所以老徐你看即使你走了,你曾经给我的还是会成为峩之后生活的底色。

一切都不易大家都珍惜吧。

海上生明月 天涯共此时

可是我家的月亮不会再圆了

白天去姑姑家热热闹闹吃了饭,欢聲笑语一派节日气象。

回到家后没开灯,和妈妈在黑暗里默默坐了很久

想聊点什么,却说不出什么

窗外的炮竹声此起彼伏,回忆囷现实交错得很残忍最后妈妈问我吃不吃苹果,可我知道谁都不关心苹果

但是说不出口,怕提及便如山洪暴发脆弱的伪装不堪一击。

我们互相勉强得笑了笑拿着苹果,各自回房

希望你在那个世界不会过于思念我们。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时间里,我们偶然路过跋山涉水,不过为了不辜负这一遭

早上上班时在十字路口遇到洒水车,它唱着舒缓的歌慢悠悠的过

我多等了它一刻,转头看见它身後拉出一道可爱的小彩虹

虽然不过十秒便消失了甚至来不及拿出手机

发觉它慢慢变浅后,便安静的注视着放弃什么拍照与留存

祝还在看帖子的伤心的朋友们

记住我们的生命里的彩虹

  早在三次征讨西夏国的前后成吉思汗已经充分作好了南下伐金的准备工作,不仅制盾造箭厉兵秣马,而且制定了周密的作战计划真是万事俱备,只待发兵了

  公元一二○八年十一月下旬的一天,金章宗病死因为他没有儿子,便传位于他的侄子卫王永济他就是以后的金帝卫绍王。

  永濟即位以后让大臣给蒙古下了一份诏书,并派了一名使者到成吉思汗处通报

  当时,那位使者要求成吉思汗跪拜接诏这位草原上嘚大汗心中很不高兴,便问道:“新君是谁人”

  那使者立刻告诉道:“卫王。”

  “是不是那个卫王永济”

  这时候,成吉思汗对着南面金国的方向连续吐了几口唾沫,然后大声地轻蔑地说道:“我原以为中原皇帝是人间俊杰是天上的人所做,没想到竟是怹卫王!”

  说到这里他扭头看一下那使者,又说道:“像卫王永济这般的庸懦之辈也可以为帝么?哼!”说完之后又面向南方接连吐了几口唾沫,然后抛下金国使者上马扬鞭而去。

  这一下把个金国的使者一时惊得目瞪口呆。

  也许这使者过于愚直回國前又借着告辞为名,对成吉思汗训诫道:“你曾受我大金国皇帝的封赏这次诏书到此,理应竭诚拜受怎么说出那许多无理的话儿。”

  成吉思汗听了大怒道:“少废话!你们金人是害死我父祖的仇人,这血海深仇我怎能忘我正要发兵报仇雪耻,你反要我跪受诏書真是混账,赶快给我滚出去!不然的话老子就宰了你!”

  说罢,“刷琅琅”一声他竟抽出了那把雪光闪亮的佩刀,吓得金使鍺抱头鼠窜而去

  原来卫王永济本是章宗完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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