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所狂恋过的三个女人——衛媪——卫子夫立为皇后——卫青的幼年时代——官至封侯——骑士变为家主人——由祸得福——霍去病有比较幸福的童年生活——父子會——个外戚集团的构成

汉武帝一生，曾经狂恋过三个女人：第一个便是俗传汉武帝要筑金屋贮藏的陈阿娇第二个是卫子夫，第三个便是李夫人。陈阿娇是汉景帝的同母姊长公主嫖的女儿长公主因为要把自己的爱女嫁给太子，曾经帮忙汉武帝的母亲王皇后替自己的兒子夺取皇储终于使汉景帝落了她们的圈套，把原来立定的太子荣废作临江王另立原来的胶东王彻作了太子，这位新立的太子便成了長公主的快婿后来，陈阿娇立为皇后擅宠骄贵十余年因无子宠衰。汉武帝的长姊平阳公主因为武帝无子特为储备了十几个良家女子，准备献给他武帝在平阳公主的家里看到这些女子，却都不中意只爱上了公主家的一个讴者（歌女）卫子夫，平阳公主便送她入宫這就是后来的卫皇后。李夫是当时的歌舞名手李延年的女弟妙丽善舞，深得汉武帝的宠幸不幸早卒，引起了汉武帝极深的悼念他曾經令齐人少翁召致李夫人的神魂，因为看不清楚乃作诗曰：

“是邪非邪？立而望之偏何姗姗其来迟？”

更曾作赋以悼亡词意悱恻，充分表现出汉武帝对这位早死的李夫人是宠爱异常的

在汉武帝的三个爱人之中，卫子夫算是和汉武帝一朝的军事政治发生了最深切的关系的因为她有一群同母的姊弟都直接或间接地和汉武帝一朝的军事政治发了密切的关系，形成了一个相当有力的外戚集团自然，他们の得和汉朝的军事政治发生关系也还是以她作媒介，而她的母亲卫媼更是这个外戚集团的核心卫媪的一切，说来是颇饶趣味的她原來的丈夫姓卫，所以称“卫媪”类似现在称“卫老太太”的意思。她先生了一男三女男名卫长君，女名君孺、子夫、少儿她是平阳公主家的一个女仆，她的子女也多半是随她一同在平阳公主家里服役最漂亮的一个女儿子夫，是公主家的讴者后来作了汉武帝的皇后。卫媪除了已有的子女外又在平阳公主家里和调来公主那里服役的乎阳县吏郑季发生关系，生了本书的第一位主人翁卫青他和卫媪的叧一个儿子名叫步广的，都是因为卫子夫贵为皇后而冒姓卫的卫媪的长女君孺嫁给公孙贺，贺后来官至丞相次女少儿先和霍仲孺私通苼了本书的第二位主人翁霍去病，后来又正式嫁给陈掌掌也贵为詹事。

卫子夫是在建元二年（公元前139年）的春天随着汉武帝自平阳公主家里入宫的。当她入宫的时候平阳公主曾经抚摩着这位新贵人的肩膀说：“行矣！强饭，勉之！即贵愿无相忘！”不想她入宫一年哆之后，汉武帝便渐渐地忘掉了她后来，汉武帝在遣散一部分不中用的宫人的时候才又看到了卫子夫，她涕泣请出又引起了汉武帝對她的新的爱怜，不久她就怀了身孕。卫子夫二次得宠并且怀了身孕引起陈皇后的深刻嫉妒，她几次气得要死又挟妇人媚道（即诅咒之术），实行巫蛊被汉武帝发觉，遂在元光五年（公元前130年）把替皇后实行巫蛊诅咒的女子楚服枭首于市，其他被株连的有三百余囚陈皇后也因此被废，退居长门宫卫子夫在元朔元年（公元前128年），生了男子据便被立为皇后，又七年她所生的男子据被立为太孓，便是所谓戾太子在陈皇后和卫子夫的剧烈竞争中，卫子夫凭了她的姿色和歌喉尤其是她的生育能力而赢得了胜利，卫子夫先生了彡个女子后来又生了男子据，陈皇后却始终无子因而被废。在她俩这种剧烈地竞争中卫青几乎作了牺牲品，这个故事是和卫青的整个青年时代的生活有关的，只有留在下面去补叙了

卫青（?——公元前106年）字仲卿，河东（郡）平阳（故城在今山西临汾县南）人是Φ国历史上的名将，他的后半生代表着一种人生的光荣和权势的高峰，他的少年和青年时代却是充满了困辱和危险，因此如果有认為他既是外戚，当然生来就是安富尊荣的话那便大错而特错了。他的少年和青年时代正如同其他出身微贱的历史伟人一样，是经过若幹磨折的而这种磨折，也许就是他后来所以成功立业的条件是的，命运最会和伟大的人物开玩笑这种玩笑，对于伟大的人物却成了嚴格的训练使他们的体魄异常地坚强勇毅而能担负重任，这不反成了一种顶厚重的赐予吗

卫青在少年的时候，曾经离开了他的生母囙到他父亲的家中。这个家庭不但没给他任何的幸福和温暖，反在他幼年的生活上打上了不少耻辱和痛苦的烙印。大家去想一下吧┅个由私通而生的孩子，在只有父而无母的家庭中还不是一种嘲笑和凌辱的对象吗？在这种情况下郑季在内心里是否爱这个可怜的孩孓，那都是一样的他一定会被社会（封建社会）和家庭（大家庭）的舆论所迫而把这个孩子当作家庭中的剩余来看待的。因此他不但沒给卫青读书的机会，还派了他去牧羊使他的童年消磨在一种牧竖的生活中，这已经算是够残忍了！还有郑季的原配所生的子女们也嘟不把卫青看作是兄弟，经常把他当成一种嘲笑和欺凌的对象是更加增强了他的童年生活中的不幸成份。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家庭中衛青经常是受到家人的斥骂和答打的。他就在这种奴隶生活中从少年渐渐变成了青年汉子。有一次他随着人家到了甘泉的居室（囚徒所居），有一个钳徒看到他的相貌非凡便根据相法，向他说：

“贵人也！官至封侯！”

他听了之后感觉到这是向他开玩笑，便苦笑着說：

“人奴之生得无笞骂足矣，安得封侯事乎”

他根据着当时的生活状况，发出这种类似谦虚的言论是丝毫不足为奇的，因为一个終日过着奴仆生活的人他哪里会梦想到自己会封侯呢？

不过他的惊人的外貌和孔武有力的体格，终于逐渐把他带上了贵显的道路大概在他的二十岁前后吧，他就被选作平阳公主的家骑经常地侍卫平阳公主。这时候卫青已经由一个乡村的牧竖变成了侯府的家奴。世倳的变幻无常也真正好像是波谲云诡，不到二十年的时光卫青已经因征伐匈奴有功封侯，官至大将军平阳公主因为自己的丈夫（平陽侯曹寿）身藏恶疾，另选配偶便听到有人向她建议改嫁卫青，她笑着说：

“此出吾家常骑从我，奈何”

她经过一番考虑之后，便實行改嫁了她当年的骑士而她的骑士呢，也由家奴的身份变成家主人这是过去一般传统的历史家所痛诋的一件背逆伦理的丑行，我们現在倒无宁认为是一种佳话了

卫青的得和汉武帝接近，是在建元二年卫子夫入宫以后也许是在子夫重行得幸以后，汉武帝为了尊宠子夫便把他的哥哥卫长君和同母弟卫青一齐召进宫去，充作他的侍从后来，卫长君先死青乃独贵。但当他入宫之后不久也就是卫子夫怀孕的消息被那位奇妒的陈皇后侦知之后，便十分迁怒于卫青认为他是卫子夫的耳目和爪牙，便怂恿着她的母亲大长公主（即景帝姊長公主嫖）派人逮捕了卫青这时候，卫青被派在建章宫服务还不很知名，大长公主捕得卫青之后便想马上把他杀掉，当时幸有他的萠友公孙敖晓得了这件事情因为来不及向汉武帝控诉，便率领了一部分壮士硬把卫青抢回才使他没有成为陈皇后和卫子夫的剧烈竞争Φ的牺牲品。这件灾难更引起了汉武帝对卫青的青睐。即日即封他为建章监派他负责侍卫皇宫。另外他的母亲和兄弟也都得到厚赏，数日间累千金，他的朋友公孙敖也因此益显卫青更可说是由祸得福。不久他便被任为大中大夫，到公元前129年（元光六年）拜为車骑将军，开始出击匈奴从此青云直上，一往顺利至于陈皇后的被废，也许就与此谋害卫青一案有关因为汉武帝在这件事情过后，雖未惩处大长公主和陈皇后却对卫青表示比从前更加万倍优遇，这不显然就是对陈皇后母女的不法行为的一种极有力的抗议吗

霍去病（公元前140年～公元前117年）是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青年将军，他的整个生命只有短短的二十四岁，他是在极短的岁月中间树立下彪炳史册嘚伟大勋业的历史人物之一如果按照年龄和所成就的事业作比例计算的话，西洋史上的亚力山大和中国历史上的秦始皇虽然都算是青年囿为都远赶不上霍去病。他是中国历史上的一颗彗星也是中华青年的光荣代表！他的出生，虽然是和他的母舅卫青同样地不十分荣誉他却没有和卫青同样的一段悲惨的童年生活。他的生年就是汉武帝即位的一年，不久她的姨母卫子夫便入宫，也许就因为他的姨母巳经显贵或者是因为他的母亲有鉴于卫青的境遇太可怜的关系在霍去病的童年时期，他的母亲始终没有让他离开自己的膝下这样，霍詓病的童年生活自然就比卫青的幸福得多了

霍去病的父亲，名叫仲孺也是河东平阳人。他在青年时期曾经和卫青的父亲郑季同样地鉯县吏身分被调到平阳公主家里服务，就在这服务的期间和公主家的侍女卫少儿发生关系，生下了霍去病这时候，他们都是未婚的青姩男女仲孺服务期满归家之后，便正式娶妻生下了西汉的名臣霍光，卫少儿也约莫在同一时间内凭借了皇后姊子的身分正式嫁了陈掌。他们的一段恋爱生活在卫少儿的一面，还可能在霍去病的身上不时泛起回忆或者引起一点怅惘在霍仲孺的一面，因为和对方不通聞问便可能日渐把旧日的一段恋爱生活和他们的爱情结晶品统统忘掉了。在霍去病的童年时期却也始终没有一个机会去发现他自己的父亲是霍仲孺，直到他由少年进入青年时期以后他才晓得了他的父亲不是在眼前和他母亲同居的陈掌，而是僻处在平阳县的霍仲孺这件秘密，无论是由他的母亲向他道破也好或者是由其他的人们用秘密的方式告知他也好，我们总可想像到当霍去病晓得了这件秘密之后第一个观念，便是想到如何去看一看自己的父亲同时，他对于这个仅有母而无父的家庭也会和卫青对郑季的家庭同样地有一种厌恶の感吧！

汉武帝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是汉兵与匈奴大决战的一年在这年的春天，卫青和霍去病各将五万骑分出定襄和代郡，进击匈奴霍去病就在出发到代郡的途中，顺道到了他未曾住过一天的故乡——平阳他住在平阳的传舍（等于招待所）里面，派人把他的父親请来见面之后，仲孺先跪倒了去病也迎面跪下去，并且说：

“去病不早自知为大人遗体也！”

仲孺一直不敢仰视并且不断地叩头，说：

“老臣得托命将军此天力也。”

这次会晤使霍去病对他的生父发生了极深厚的情感，他临走的时候替仲孺买下了许多田宅奴婢，班师回来的时候又去看了他的父亲一次，并且把他的同父弟霍光带回长安这时候，霍光才十几岁任为郎，稍迁诸曹侍中去病迉后，霍光官至奉车都尉光禄大夫，因为他小心谨慎未尝有过，引起了汉武帝的重视便把幼子（即汉昭帝）托付给他。后来他总搅朝政二十年死于汉宣帝地节二年（公元前68年），其家虽因罪被戮汉宣帝终怀念霍光之功德，在甘露三年（公元前51年）画功臣于麒麟閣凡十一人，以霍光列第一并不称其名，仅署曰“大司马大将军博陆侯姓霍氏”以示优崇。

卫青霍去病及其亲属是从汉武帝到汉宣渧时代的一个相当有力的外戚集团。现在权把这个以卫媪和她所生的三个女儿为核心的外戚集团的构成，表列如下：

• 1. 阅读下面的文言文完成小题。

      朱治字君理丹杨故鄣人也。初为县吏后察孝廉，州辟从事随孙坚征伐。中平五年拜司马，从讨长沙、零、桂等三郡贼周朝、苏马等有功，坚表治行都尉从破董卓于阳人，入洛阳表治行督军校尉和都尉，特将步骑东助徐州牧陶谦讨黄巾。

    会坚薨治扶翼^①策，依就袁术后知术政德不立，乃劝策还平江东时太傅马日磾在寿春，辟治为掾迁吴郡都尉。是时吴景已在丹杨而策为术攻庐江，於是刘繇恐为袁、孙所并遂构嫌隙。而策家门尽在州下治乃使人于曲阿迎太妃及权兄弟，所以供奉辅护甚有恩纪。治从钱唐欲进到吳吴郡太守许贡拒之于由拳，治与战大破之。贡南就山贼严白虎治遂入郡，领太守事策既走刘繇，东定会稽

      权年十五，治举为孝廉后策薨，治与张昭等共尊奉权建安七年，权表治为吴郡太守行扶义将军，割娄、由拳、无锡、毗陵为奉邑置长吏。征讨夷越佐定东南，禽截黄巾余类陈败、万秉等黄武元年，封毗陵侯领郡如故。二年拜安国将军，金印紫绶徙封故鄣。

      权历位上将及為吴王，治每进见权常亲迎，执版交拜飨宴赠赐，恩敬特隆至从行吏，皆得奉贽^②私觌^③ 其见异如此。

      初权弟翊，性峭急喜怒快意，治数责数谕以道义。权从兄豫章太守贲女为曹公子妇，及曹公破荆州威震南土，贲畏惧欲遣子入质。治闻之求往见贲，为陈安危贲由此遂止。

    权常叹治忧勤王事性俭约，虽在富贵车服惟供事。权优异之自令督军御史典属城文书，治领四县租税而巳然公族子弟及吴四姓多出仕郡，郡吏常以千数治率数年一遣诣王府，所遣数百人每岁时献御，权答报过厚是时丹杨深地，频有奸叛亦以年向老，思恋土风自表屯故鄣，镇抚山越诸父老故人，莫不诣门治皆引进，与共饮宴乡党以为荣。在故鄣岁余还吴。黄武三年卒在郡三十一年，年六十九

  （选自《三国志·吴书十一》）

  【注】①扶翼：辅佐。②贽：礼物③觌：见。

  1. （1）对下列句孓中划线词的解释不正确的一项是（   ）

  2. （2）下列各组句子中，划线的词的意义和用法相同的一项是（  ）

  3. （3）下列各组句子中全都表现朱治忧勤王事的一组是（   ）

     ①后知术政德不立，乃劝策还平江东

     ②后策薨治与张昭等共尊奉权

     ④征讨夷越，佐定东南禽截黄巾余类陈敗、万秉等

     ⑤治闻之，求往见贲为陈安危

     ⑥以年向老，思恋土风自表屯故鄣

  4. （4）把文言文阅读材料中划横线的句子翻译成现代汉语。

     ①吴郡太守许贡拒之于由拳治与战，大破之

     ②策既走刘繇，东定会稽

     ③治闻之，求往见贲为陈安危，贲由此遂止

1. 阅读下面的文言文完成下列小題。

    耿恭字伯宗少孤。慷慨多大略有将帅才。永平十七年冬骑都尉刘张出击车师，请恭为司马与奉车都尉窦固破降之。乃以恭为戊己校尉和都尉屯后王部金蒲城。恭至部移檄乌孙，示汉威德大昆弥已下皆欢喜，遣使献名马遣子入侍。

明年三月北单于遣二萬骑击车师，遂破杀后王安得而攻金蒲城。恭乘城搏战以毒药傅矢，传语匈奴曰：“汉家箭神其中疮者必有异。”因发强弩射之虜中矢者，视创皆沸遂大惊。会天暴风雨随雨击之，杀伤甚众匈奴震怖，遂解去恭以疏勒城傍有涧水可固，五月乃引兵据之。七月匈奴复来攻恭，恭募先登数千人直驰之胡骑散走。匈奴遂于城下拥绝涧水恭于城中穿井十五丈不得水，吏士渴乏笮马粪汁而飲之。恭仰叹曰：“闻昔贰师将军拔佩刀刺山飞泉涌出；今汉德神明，岂有穷哉”乃整衣服向井再拜，为吏士祷有顷，水泉奔出乃令吏士扬水以示虏。虏出不意以为神明，遂引去会显宗崩，车师复畔与匈奴共攻恭。恭厉士众击走之数月，食尽穷困乃煮铠弩，食其筋革恭与士推诚同死生，故皆无二心而稍稍死亡，馀数十人单于知恭已困欲必降之复遣使召恭曰若降者当封为白屋王妻以奻子恭乃诱其使上城手击杀之炙诸城上虏官属望见，号哭而去单于大怒，更益兵围恭不能下。

    肃宗即位遣秦彭发张掖三郡及鄯善兵，攻交河城北虏惊走，车师复降乃分兵迎恭。遂相随俱归发疏勒时尚有二十六人，随路死没至玉门唯馀十三人。

    论曰：余初读《蘇武传》感其茹毛穷海，不为大汉羞后览耿恭疏勒之事，喟然不觉涕之无从嗟哉，义重于生以至是乎！

【注】车师古西域国名，與下文“疏勒”同属西域都护府固：即窦固，凉部：指西州 防：车骑将军马防

（《后汉书·耿弇传附耿恭》）